爱的温度

作者: 童童

  我的婚礼在我毕业典礼那一天举行,然而却成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场噩梦。
  那天我忙碌了一天,筋疲力竭。回到房间,还没脱下礼服,猛然一股力量从身后袭来,我被人圈住腰身,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谁?”我惊叫一声,紧接着被堵住嘴。
  暗影里我看到一双凌厉深邃的眼眸,那人身形高大,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在黑暗里特别给人压迫感。

  他不是我丈夫罗成!
  “二哥……”我看清他面孔,怯怯的叫他,勉强推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罗燃低沉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他俯下身,高挺的鼻尖蹭到我脸颊,我脸一热,心突突跳的厉害。
  “终于当上我们罗家大少奶奶了,心里很得意吧?”
  我呼吸几乎停止。

  八岁那年,我被罗家收养,其实对于我的事,罗家上下都是心照不宣。
  他们只不过把我当做童养媳,等我大学一毕业,就嫁给罗家大儿子,罗成。
  可眼前在我新房里的,并不是我丈夫,却是他弟弟,罗燃。
  罗燃似笑非笑,一手挑弄我的长发,一手伸过来解我领口的盘扣。
  “人家结婚都穿婚纱,你居然穿中式礼服……呵,扣子很多,还挺难解!”他低声嘲弄道,“怎么……这样是不是特别有闺房乐趣?真可惜,大哥无福消受!”
  “你干什么?”
  他一把扯开我衣领,把手伸进去,盘扣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心里一慌,奋力抵住他把他往外推,可他迅速脱掉自己的衬衫,结实精壮的胸膛压迫过来。
  猛地,他湿热的吻堵住我嘴唇,舌头长驱直入攫住我的舌根,我有种要窒息的感觉。突然他上下牙合拢,狠狠一口咬住我舌头,我痛的呜呜乱叫,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拍打。
  他松开我的时候,我口腔里渗出丝丝血腥的味道。

  “疼吗?”他戏谑的目光,很像猫在捉弄耗子时那种神情。
  我捂着嘴呜咽,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捏住我下巴,向上轻轻一抬,“我妹妹舌头没了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呢?”
  我好像一脚踩空,心里咯噔一下,愣愣的看着他。
  “罗燃,”我的嘴唇在颤抖,“我解释过无数遍,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为什么要一直这么针对我?”
  “与你无关?那为什么你每次解释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垂下眼皮,心里咚咚打着小鼓。
  我不敢看他,那双眼睛太锋利,好像可以洞察一切。
  因为我确实问心有愧。
  害死他妹妹的人,正是我爸爸。
  八岁以前我的生活里充满贫穷和动荡,但我没想到有一天“犯罪”这个词也会出现。
  罗家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势力强大,同时也树敌无数。罗家大小姐便成了那些人下手的对象。
  而我爸受人指使,与人合谋绑架了大小姐罗安。我清楚的记得在郊外那个废弃的工地里,罗安被脱光衣服毒打,她嚎啕大哭,爸爸嫌烦,拿起一把刀来残忍割掉了她的舌头……

  “林七月!”罗燃一声怒吼,我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抬眼对上他狠厉的双眸。
  他抬手将我甩在沙发上,接着整个人压了下来,我拼命挣扎,可他两只大手像铁钳把我牢牢控制住。
  “啪!”一个耳光甩过来,我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清冷的声音异常清晰:“**……真不想看见你的脸!”
  说罢他攫住我肩膀,将我翻身过来。我的脸埋在沙发里,他狠狠按住我肩膀,“嘶拉”一声,我听见裙摆撕裂的声音……
  一股剧痛猛地从我后面贯穿!
  我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
  我没想到他真这样做!这是我和他大哥的新婚之夜,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在新房里玷污我……
  “不要,二哥……不要这样!”我从一开始奋力挣扎,到后来哭着求饶,可罗燃的大手牢牢锁住我的腰,一下一下,更加激烈的顶入……
  等到他低吼一声,抽身而出,我瘫软在沙发上,像只濒死的虫子蜷缩成一团,不由自主的抽搐。
  报应,这是报应吧……当年罗安受过的痛,如今也轮回到我身上了。
  “呵,年纪不大,狐媚功夫倒是不浅!”罗燃掐住我脖子,在我耳边冷笑,“好紧!真特么骚!”
  他的手指拨开我眼前乱发,从脸颊一直滑到锁骨,“快去洗洗,一会儿大哥就来了。”
  “林七月,你后半辈子别想离开罗家了。好好照顾我哥……”他低哑的声音,吞吐着温热,像一团火烧进我心底,“放心,我还会再来,不会让你守活寡的!”
  等他走后,我一瘸一拐进了浴室。看到两腿之间一片血污,那一刻我心死如灰。
  罗燃恨我,他总怀疑我跟他妹妹的死脱不了干系。从进罗家第一天起,我便生活在罗燃的阴影之下。

  从前他也常对我动手动脚,也会半夜溜进我房间,除了没把他那东西放进我身体里,他几乎什么事都对我做过。
  我活的很痛苦,所以特别盼望毕业那天嫁给罗成。
  我想,我都结婚了,他罗燃就算再混蛋,再轻贱我,也不能不顾及他大哥的面子。
  可是没想到……

  我像发泄一般狠狠清洗自己,甚至找出一把刷子,从上到下刷了个遍。
  皮肤顷刻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但再怎么洗也洗不掉这夜的屈辱。从那晚开始,我便注定了要跟罗燃纠缠一生。
  ……
  第二天早晨我下楼,看到罗家两兄弟已经坐在餐桌旁。
  罗成温和的冲我笑笑,招手让我过去坐。他坐着轮椅不方便,就吩咐罗燃帮我搬椅子。
  罗燃轻轻一笑,慢慢站起身,把椅子抽出来时那阴恻恻的笑容,让我浑身一凛。
  “坐吧。”他看我一眼,似笑非笑,“多吃点,昨晚可够辛苦的。”
  我心头一震,顿时如坐针毡。
  罗燃侧脸阴沉,眼角眉梢带着阴狠的笑意。我不知道这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从小到大,他做出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始料未及。
  我摸不透他,更看不准他,在跟他的博弈中,我永远是被动的那个。

  罗成握住我的手,脸色有些尴尬,柔声问,“七月,昨晚睡的还好吧?”
  我点点头。
  其实昨晚罗成并没有进我们房间,而是睡在客房。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格外叮嘱不能做剧烈运动,包括床笫之事。
  再加上他长时间不活动,双腿静脉曲张的厉害,这些年更是一直离不开轮椅。
  所以嫁给他,确实等同于守活寡。
  “大哥在问你话,你只点头是什么意思?哑巴了?”耳边突然传来凛冽的声音。
  我一慌,抬头正对上罗燃狠厉的眼神。
  “我……我睡的挺好的。”

  “谁让你睡那么好的?”他冷笑,“大哥的腿每隔三小时要按摩一次,你不知道吗?”
  “罗燃!”罗成阻止他,“你这么严厉干什么?七月这段日子又是忙婚礼又是忙毕业,人都瘦了一圈了!昨晚我特意没进房间,就想让她好好睡一觉的。”
  “她忙?她有什么可忙的。”罗燃漫不经心,“婚礼又不用她筹备,没有我们罗家花钱,她结的了这个婚吗?”
  我又慌又怕,还很窘迫,端起一杯牛奶想掩饰一下,谁知喝了没两口,罗燃又在那边发作:“大哥的杯子还是空的,你倒喝起来了!”

  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满桌碗盘几乎都震起来,乒乓作响。
  我手一哆嗦,杯子没拿稳,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牛奶洒了一身。
  “罗燃,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罗成责怪的看他一眼,刚想安慰我,罗燃却站起来,脸色阴沉,一字一字冲我说道:
  “玻璃碎片会划伤大哥。蹲下,一片一片给我捡起来!”
  “不用了,一会儿他们会打扫……”
  “大哥!”罗燃正色道,“林七月是你老婆,照顾好你,是她分内的事!”
  罗燃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公司,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多年的历练让他自带一种强大迫人的气场。
  我不想招来无妄之灾,于是乖乖蹲下身子,一点点打扫碎片。

  大碎片好捡,可那些小小的玻璃渣子,一不小心就割到手。突然我觉得指尖一阵钻心的痛,鲜血顺着指甲缝汩汩冒出来。
  年初的时候陪养母去寺庙给大哥祈福,碰到一个算命的,那人说我今年有血光之灾,看样子真说对了……
  从昨夜到现在,我的血一直在流。
  “怎么样,疼不疼?”罗成急忙抓住我的手,“别弄了,赶紧去包扎!”
  我抬眼看他,那张温和的脸上处处写满对我的心疼。
  我很想哭,其实嫁给他我并不后悔,起码从小到大,大哥是一直真心爱护我怜惜我的。
  想着,我鼻子一酸,加上昨晚上受的委屈,眼泪蓦地涌出来。
  “做这可怜样给谁看呢?”罗燃走过来,猛地揪住我衣领把我拉起来,“呵,要是让爸妈知道了,还以为我又故意欺负你!”
  “你从小就看我不顺眼,欺负我不是常有的事吗?”我实在忍不了,愤愤瞪着他,“也不缺这一次了!”
  “看样子伤的不重,还能跟我耍嘴皮子!”
  “罗燃!”罗成大概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你别太过分了,快让七月去包扎!”

  “去吧!”罗燃松开我,阴阳怪气的笑道,“医药箱在我书房里。”
  我转身就往楼上跑。
  只听他在后面又补了一句:“喂,别走错了。是‘我的’书房!”
  他重重咬住“我的”这两个字。
  我顿了一下,强忍心头的酸涩苦楚,推开门进去。
  罗燃书房陈设很简单,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我很快找到了医药箱,包扎好手指头,这才发现他书房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排布艺沙发。
  他向来把精不力放在这些家居摆设上。但那沙发,浅浅的米黄色,宽大柔软,看着就很舒服。
  我坐了坐,弹性恰到好处,往里一窝好像真能消除全身疲劳。
  我靠在椅背上,不知怎么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头有点晕,很想睡觉。大概是前阵子太劳累,加上昨晚又被罗燃羞辱,又惊又怕,这才疲劳过度……
  可是……

  猛地,一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
  我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叫出声,又被人堵住了嘴。
  面前突然出现罗燃阴冷的面容……
  我被他捂住口鼻,一种窒息的恐惧感在心里翻腾。我两脚乱踢,踹到他膝盖,手也在空中扑腾,无意间打到他。
  “小贱人!”他松开我。
  然而即刻“啪”的一个耳光重重甩过来。
  我耳朵里顿时轰鸣一片。
  “包扎好了吗?”他扼住我手腕,“呵,就这点小伤……流的血有昨晚上流的多吗?”
  “罗燃!”我低吼,“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只要我妹妹活着回来,我可以认真考虑你的问题。”
  “你知道那不可能……不可能了!”
  “那你就准备受一辈子折磨吧!”他勾着嘴角,“林七月,你此生逃不过罗家,逃不过我!”
  那一刻我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眼泪霎时涌出来,我咬着牙,死死盯着他:“罗燃,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如果没有我,你们根本见不到罗安最后一面!”
  当年我看到亲眼目睹罗安的惨状后,也不知哪来一股勇气,趁着大人们睡着,背着罗安逃了出去。
  然而跑到一半碰到前来营救的丨警丨察,罗安那时还剩了最后一口气。
  罗家人很感激我,而我那时因为害怕丨警丨察,害怕爸爸追来,害怕自己也会跟罗安一样,便说了谎。我说自己也是被绑架的,找不到家人了,至于绑架之前的事,我印象很模糊,几乎不记得。

  小孩子的话总是能博得同情并让人相信,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被惊吓过度、找不到家的可怜孩子。
  之后罗家便收养了我,把我当成罗安的替身。
  但与其说替身,不如说,我的养父母其实是想找个可以一辈子照顾我大哥的人。
  凭罗成的条件,恐怕没有正常女人愿意嫁给他。
  “想什么呢?”罗燃扳过我下巴,冷笑道,“在想怎么害死我妹妹的,是不是?”
  “不……不是!”
  我看到罗燃眼中的凶光。
  以及……那凶光之后藏着的无法遏制的欲望。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间,想到昨晚,我竭尽全力推他打他,想从他手中逃出去。
  “过来!”他一声厉吼,在我跑到门口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嘭”的一声重重关上书房门。
  在关上房门的同时,他铁钳般的大手紧握住我手腕,狠狠把我抵在门上。
  “不要,罗燃!”我慌了,但不敢喊的太大声,怕惊动到楼下的罗成。“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可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偏在这时,门外传来罗成的声音。

  “七月,你包扎好了吗?伤的不重吧?”
  我刚想说话,却被罗燃一个吻堵住了嘴巴。
  他的舌头在我嘴里任意放肆,堵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眼冒金星,他又在此时将手探进我裙子里,一把扯掉底裤……
  “不……”我小声反抗,几乎要哭出声来。
  “别,罗燃……二哥,我求你了,不要……”

  “当初我妹妹是不是也这样求那些绑架犯的?他们放过她了吗?”
  我不说话,紧紧抿着唇。
  猛的一下子,他强行贯入……撕心裂肺的痛楚侵袭着我每一根神经,罗燃把我的腿盘在他腰间,每动一下,我的后背就蹭一下门。
  他很沉默,可他的侵入一下比一下狠……
  我死死咬住嘴唇,鲜血的味道顺着嘴角浸入。
  “很能忍嘛……”罗燃在我耳边低声笑道,“一声不吭,看来我还没满足你!”
  他用力一挺,巨大的痛苦像汹涌波涛袭来,我一口咬住他肩膀。
  “贱货!”他狠狠掐住我下巴,我动弹不得,又不敢出声。
  窒息和死亡的恐惧感,似无边黑暗,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叩叩。”罗成竟然在这时候敲门!
  “七月?七月你还在里面吗?”
  罗燃愤愤一顶,几乎到了最深处,我差点尖叫出来,双手紧紧勾住他脖子。
  “我求你了……求你了!”我在他耳边哀求,“大哥在外面……”
  我不敢想象这是怎样一个情景。我是罗成的老婆,可仅仅相隔一道门板,我正在里面被他弟弟侵犯。
  “怕了?”罗燃轻蔑的眼光掠过。
  突然他抽身,我一下子失去平衡,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只不过几秒钟时间,他迅速拉好裤子拉链,整理好衣服,又成了那个衣冠楚楚的罗家二少。
  我倒在地上两腿发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走到我跟前看看,像提一只小兔子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随手一扔,扔到沙发后面。
  “待在这不许乱动!”他冷冷吩咐。
  紧接着他打开门,我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大哥。”他笑道,“找七月?”
  “是啊,她不在这?”
  “我上来的时候只看到医药箱放在桌上,没看到她。她包完手指头,大概去院子里散步了吧。”
  我躲在沙发后面瑟瑟发抖。
  我整个人好像都散架了,那种支离破碎、抽筋剔骨的痛,一寸一寸啃咬我皮肤,吸食我血液……那一刻,我恨不得罗燃去死!
  我悄悄看着门口,罗成坐着轮椅走远,罗燃沉重的脚步声,又一点点踱了回来。
  “赶紧回房间,把自己收拾好。”
  他冷冷看着我,目光移到我两腿之间,看到那些粘稠的、他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他竟然也一脸嫌恶。
  “下午去看爸妈。”他说,“该怎么做,不必我提醒你吧?”
  我狼狈的跑回房间。
  放了一盆冷水,我把自己泡在里面,整整两个小时。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异常清醒,这些年和罗燃种种纠葛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从脑海里掠过。
  我不知道这种关系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但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要么疯了,要么拿把刀杀了他。
  爸妈乘坐的航班在下午三点准时降落,五点时,我已经准备好晚餐,给他们接风。
  从前他们是我的养父养母,现在变成我的公公婆婆。
  父亲罗正新是个特别成功的商人,也是个人脉特别广的人。然而势力大、人脉广,就注定他没法给家庭投入太多精力。
  尤其在罗安出事之后,他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每天都在外面应酬。
  这回,他甚至连自己儿子的婚礼也没出席,而是带着妈妈,一起去外市参加一个高官的生日宴。
  母亲沈寒梅,一个比较普通的家庭妇女,跟那些豪门太太无异,生儿育女,养尊处优。
  只不过在失去罗安之后,她常常精神恍惚,出现幻觉,后来医生诊断,她是因为强烈的精神刺激诱发了重度抑郁症。
  由此,罗燃更是把所有账都算在我头上。
  “爸、妈,请喝茶。”
  他们一进门,按规矩,我是应该敬一杯媳妇茶的。

  可当我端着茶杯走到他们跟前,罗燃又在这时候发作。
  “给公婆敬茶,你不应该跪下吗?”他冷冷低吼。
  我身子一颤,看向罗正新和沈寒梅,他们神情淡淡的,似乎也没有为我说话的意思。
  我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身份低微。这种卑贱是刻印在我骨子里的,不管我是他们的养女,还是他们的儿媳。
  我轻轻跪下,敬了茶,抬眼看到罗燃锋利的眼神,和微微勾起的嘴角。
  晚饭后,罗正新回房休息,沈寒梅拉我坐在她身边,叮嘱我以后好好照顾罗成,如果可能的话就生个孩子,罗成就算那方面不行,但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试管婴儿总可以的……
  我脸一红,低下头,感觉到罗成温柔的目光。
  同时也觉得有两束寒光从背后袭来……
  “对了,小燃!”沈寒梅回头,一脸喜气,“思琪要回来了,你知道吧?”

  罗燃闷闷答应一声,“嗯。”
  “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妈妈笑道,“阿成已经结婚了,你争取年底把思琪娶进门。咱们家今年就是双喜临门!”
  他脸上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色,对母亲敷衍了一阵,就回房间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还带着点酸味。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有女朋友管着他,罗燃总要收敛点的……不管怎么说,宋家跟罗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男人再嚣张,也不敢拿家族利益开玩笑吧。
  “七月,在想什么?”
  沈寒梅突然把目光转向我。
  我一怔,回过神来,“没想什么。”
  “来,到我房间里来,我有东西给你。”
  沈寒梅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说的话比平时都多。她拉着我来到书房,从柜子下面翻出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枚精致的翡翠戒指。
  “这么多年,安安没了,我一直把你当女儿。”她把戒指放在我手心,轻声细语,“现在你又是我的儿媳妇了……七月,妈妈真是很开心!”
  “这戒指是我结婚的时候,我妈妈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你。你知道吗,安安小时候特别喜欢这个,总向我要,我怕她一个小孩子,毛手毛脚再给弄坏了,就一直不给她……没想到,再也没机会给她了……”
  说着,沈寒梅目光渐渐涣散,身体发抖,口里含混不清的念叨着什么。
  “妈,妈!”我的心悬起来,跟她相处这么多年,我知道这是她发病的前兆。
  “妈你先坐一会儿……”我急忙扶着她,“我去帮你拿药!”
  我迅速跑出去,到客厅里拿药,可没想到刚下楼梯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接着是家里保姆惊恐的吼声:“太太自杀了……太太自杀了!”

  我差点站不稳,整个人都软在楼梯栏杆上。罗燃从我身边跑过时狠狠瞪我一眼。
  接着家里一团混乱。来来回回的脚步,一团一团沾着血的棉纱从卧室里拿出来,看的我心惊肉跳。
  我怎么都没料到沈寒梅会在浴室里割腕自杀……
  当一切平静下来,我还愣在楼梯口,刚刚的情景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可罗燃再次告诉我,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晚上我帮罗成做完腿部按摩,扶他睡下,自己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

  起身,悄悄走下客厅,倒了口水喝,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猛然发现那只翡翠戒指还套在无名指上。我心里一惊,沈寒梅自杀的鲜血和罗安临死的惨状在我眼前交替……
  我呼吸越发短促,这人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夜半真的有鬼来敲门!
  我哆嗦着想把那戒指取下来,可不知怎么搞的,拔了半天就是拔不下来。正想溜进洗手间涂点香皂,谁知一股力量猛然袭上肩膀,又把我按回沙发里。
  我吓一跳,猝不及防,暗影里看见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在面前闪过。
  “罗燃?”我低呼,“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压在我身上,两条腿盘上来,一只手控制着我,另一只手轻车熟路掀开我睡裙探进去……
  “不要!”我快哭出声来,“罗燃,这里是客厅,你适可而止!”
  “老子想办你的时候还分什么时间地点吗?”罗燃冷笑,“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客厅发呆?怎么,大哥上你床了?”
  “我们什么都没做!”
  喊出这句话我感觉有些奇怪,倒好像我在跟他解释什么一样。
  “你们想做也做不成!”他笑的更邪劲,俯身在我胸前狠狠一咬,“大哥满足不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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