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之路

作者: 唐小

  1947年藏区某山下村中小屋内,几个人蹲在破旧的屋门口,屏息凝神看着门外。
  “那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人压低声音惊诧到,伴随这句话的还有周围几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漆黑的夜色下,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东西正匍匐在地上,速度缓慢的往前爬,那种感觉很怪异,像是被埋在地底许久,忽然四肢得到了解放,几近扭曲。
  “这,这是,是人是鬼?”一个颤抖的女音响起,旁边几人顿时觉得脊背发凉,这样偏僻山村中半夜里爬出的古怪东西,实在很难让人不害怕。

  季军蹲的位置比较靠前,他能看的比别人清楚,那是个四肢扭曲了的人,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没有眼白漆黑一片。
  他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老人家总说只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东西才有这样的眼睛,那是死亡的眼睛。
  那东西慢慢从阴影里爬到月光下,众人也都看清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置信。
  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那怪物突然猛地蹿起,动作迅捷的朝黑暗里更远处跑去。
  “走了?”蹲在季军身边的是老王,据说祖上是个文物贩子,只是到他这一辈儿已经没落了,这次科考队找到他,也是因为很可能会有关于这方面的发现。

  季军还没张嘴回答,在他们身后的人嘘了一声,两人立刻警觉的朝外看,就看到刚才那怪物待过的黑影里,此时竟然匍匐了几十只同样的东西。
  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忘了反应,暂时作为队长的叶老大示意他们退回屋中,按照村民的说法,不要踏出房门一步。
  “我出去看看。”一个年轻人突然从门口掠了出去,连给众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人已经如鬼魅般随着那些怪物往另一端黑暗里消失了。
  叶老大低声吼了一句,队伍里其他人也赶紧跟了出去,季军也不例外,他几乎是在年轻人出去的瞬间就决定跟去一看究竟。
  怪物的速度很快,他们远远跟着不敢靠近,一路上都没看到年轻人的影子,季军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那人会站在巨大的山体裂缝前冲他们招手。
  众人看着那人招完手转身毫不犹豫跳下山体裂缝,不由都倒抽一口凉气,季军下意识想上前看看,但周围的怪物却在这时候突然都停了下来。
  能逃到这里的人都有些本事,立刻戒备的往阴影里退过去,季军甚至能听到身后几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仔细观察那些怪物,突然发现它们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一个个倒像是被干扰了的电波,有些无措的在原地乱转起来。
  季军马上想到了山体裂缝和跳下去的那人,这些怪物难道是受到那里面的东西吸引?

  他正想着,突然怪物们变得狂躁起来,一个接一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体裂缝中跳去,队伍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去那边看看,山体裂缝里肯定有东西吸引他们。”叶老大出声说道,一猫腰快速往山体裂缝前靠近,众人也都陆陆续续跟着过去一探究竟。
  这个山体裂缝是天然形成,周围山石锋利无比,犹如一把把倒插的利刃,将不少跳下去的怪物硬生生开膛破肚,一时间腥臭的味道弥漫在四周,呛得众人几欲作呕。
  怪物往山缝儿里跳了整整两个小时,前赴后继一刻不停,这种惨烈季军不曾见过,他只是个十八九的少年,即便从小不惧血腥,但此刻也不由感到心惊胆颤。

  下去的那人一直没有上来,叶老大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怪物少了些后决定也下去看看,只是最终下到裂缝里的却只有三个人,其余人都沉默的等在上面。
  裂缝下空间比他们想象的大,脚下无数怪物的残肢断臂,还有不少腥臭的血液从上面滴落,场面凶残的仿佛走到了十八层地狱。
  三人脚下刚刚站稳,突然看到从裂缝深处跑出来一人,他一边跑一边冲他们招手,赫然就是刚才下来的那人,他竟然还没死。
  “走,快跑!”那人看到他们显然有些着急,嘴里不停吼着,季军反应最慢,等要跑的时候,那人离他已经不超过五米,季军清楚的看到那人身后竟然跟着十几只行动迅速的怪物。
  四人用最快的速度朝上爬,那人几次超越众人,可都选择停下等一等,季军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们,那人一定可以很顺利的逃脱出去。
  就这么一分神,他的腿突然被死死拽住,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些怪物,他一下子慌了神,下意识死命挣扎,可拽着他腿的东西力气十分大,他越是挣扎,那东西就拽的越紧。
  接着他感觉有东西爬上了他的后背,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强势的压住了周围的腥臭味儿,呛得他一下子浑身无力,手竟然就那么软绵绵的松开了。
  要知道他爬在山体裂缝上,手这么一松,摔下去就是个死,那一瞬间季军想到了被山体岩壁开膛破肚的怪物,他也会是那个下场吧。

  猛地,季军下坠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抓住,身上的怪物像是受到了刺激,一爪子抓在他肩膀上,血肉被撕裂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啊的一下惨叫出声。
  “忍住。”头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像是一盆凉水浇在头上,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叫他忍住什么,就感觉一股更大的力道直接把肩膀上的东西给拽开了。
  季军没有再惨叫出声,因为他已经疼的完全不知道声音在哪儿,原来刚才的忍住是这个忍住。
  接下来的事他都处于半真半假状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上面,隐约听见有人在嘶吼怒斥,还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总之很混乱。
  季军是在大约十分钟后才逐渐清醒,入眼就看到队伍里的人半数都倒在地上,肢体大多都不全,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大力撕裂开了。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看着队伍里唯一的姑娘瘫坐在地上哭。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它们还会来。”第一个跳下山体裂缝的男人突然朝远处看了眼,低头对剩下的几人说。
  季军下意识看向他,他的身上有血,但看起来比其他人精神许多,这人到底什么来历,他下去裂缝底下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在场所有人都在想,但到底敌不过那句它们还会来。
  “走。”叶老大第一个出声,众人立刻起身互相搀扶着离开裂缝边沿,他们不敢声张,只能趁着黎明之际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否则这里的村民或许会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
  季军一路上都没说话,他的伤很严重,整个肩膀几乎彻底废掉,深深的爪印他自己都不忍看,只能用备用衣服草草遮盖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去山缝儿底下拿了啥啊?”昏迷中他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像是佛教常用的金刚杵。
  那人没回答他,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似乎刚才的问题并不是问他。
  季军哪肯放弃,又问道,“你原本就是要来这里,揪出队伍里的背叛者,也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吧。”

  这次那人终于肯说话了,他淡然的看着季军,看着他期待的目光低声说道,“有时候知道的少一点,并不是坏事,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我要做的事太危险,并不适合你们。”
  这是季军最后一次见到这人,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他曾回忆过那人当时的眼神,淡漠中蕴含着茫然,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片陌生的高原上。
  随后很多年他都徘徊在这个圈子之外,直到家里出了变故,他没有办法又再次踏足这片充满危险的领域,卷进一场他当时根本无法预料的阴谋。
  1958年喜马拉雅山脉中,季军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心中无端升起一股除了敬畏外的悲凉,他们的队伍在这座山中走了数十天,仍然一无所获。
  那人口中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草药的生长地,就像是神话中的仙镜一般,一直躲避着他们,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人,都别想见到它的真面目。
  季军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难以掩饰,他出门的时候她已经病的起不来身,这一走几个月,也不知道她和孩子们如何了,但想到医院的病危通知,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
  “前面有东西,快看,是,是冰城,快看啊!”
  有人在队伍前端叫喊,声音之大让季军很担心引起雪崩,但比起这个更吸引他的是冰城两个字,传说中藏有神药的地方,他们竟然找到了。
  众人都十分兴奋,再也顾不得疲惫和饥饿,朝着冰城冲了过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平底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大风卷着厚厚的积雪如同雪亮的刀子一般,将冲过去的人扫翻在地。

  季军心中有执念,他小心翼翼的想要穿越过去,可才踏前一步,巨大的风雪就把他掀飞了出去,后脑勺重重撞在地上,他隐约中看到从风雪中走出个人,那人静静的看着他,随后他就没了知觉。
  而如今更为关键的是,爷爷失踪了,这本被他藏着掖着的日记本堂而皇之摆到了我的桌子上,就让我不得不把他的失踪联系到了这里面的故事上。
  不久前一个姓谢的男人把电话打到我家,急匆匆的说我爷爷在罗布泊失踪了,地点不吻合,但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千丝万缕我还没想到的联系。
  李柏在我隔壁睡的正香,他一向比较乐天,相较于我的万事先想最坏结果的性格,很难想象我们俩竟然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们正午到达若羌县,一见面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关于我爷爷失踪的一些细节,接待的人说他说不清楚,领着我们进了旅馆,找到了给我打电话的人。

  电话里能听出他年纪不大,可见到本人我一下子竟对不上号,他看着十分沧桑,单从外面看,起码已经四十朝上的模样。
  “你好,我叫谢秉徽,是之前你爷爷他们队伍的向导。”他像是习惯了别人诧异的目光,简单对我做了自我介绍。
  我赶紧收起自己的惊讶,伸手说道,“你好,我叫季昀飞,这个是我朋友,李柏。”
  跳过了许多客套,谢秉徽告诉我,我爷爷那支队伍在半个月前进入罗布泊,在一次沙暴过后突然失踪。
  “那次沙暴并不大,我怀疑你爷爷的失踪可能另有原因。”谢秉徽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我,经过他刚才的叙述,我也觉得爷爷的失踪跟沙暴没多大关系,他也许是故意的。
  当然这个怀疑我没说出来,私心里还是希望谢秉徽带我们再去一次出事地点,不管爷爷的目的是什么,我此刻只想确保他的安全。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得尽快再去看看,毕竟他老人家年纪不小了。”我给李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附和着点头,满脸担忧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揪心。
  我心想,长了张好人脸就是不一样,很大程度上能掩盖一些内在的恶劣。
  谢秉徽没反对,帮我们办理好住宿,约好第二天一早出发往罗布泊,这次只有我们三人同行,他不带别的队伍进去。
  晚上李柏问我怎么想的,他好歹在特种部队待过,对有些东西十分敏锐,我也就没瞒着他,于是说道,“我爷爷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只是在罗布泊那样的地方,他一个老头儿能做什么。”
  李柏摸着下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也许,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自行解决?”
  我翻了个白眼,我爷爷能有什么秘密,最多年轻时的旧事被人翻出来,可那都过去了,谁没事还揪着那个不放。
  “得得得,算我没说,睡觉睡觉。”我翻身躺下,脑子里却清醒的很,李柏这小子或许蒙对了,我爷爷可能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在旅店旁边草草吃了早餐,然后在当地租车行弄了一辆车,便朝着爷爷失踪的地点行进。
  第一天路程十分顺利,到达了谢秉徽所说的第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夜里还见到了一队学生,都是地质大学过来跟着实习的。
  我没上过大学,但我知道这个学校,是个相当牛逼的存在,李柏显然也知道这个学校,蹲在我身边唏嘘着,“我去,北京地质大学来的,怪不得全身环绕着一股四九城的贵气。”
  学生队伍里领头的是一位看着五十来岁的教授,中等个子、中等身材、圆脸蛋,再加上一副金丝边儿眼镜,活脱脱一神圣不可侵犯的吉祥物。
  “小伙子,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旅游探险?”那教授十分自来熟的往我们这边走过来,语气亲厚和蔼,让我没来由想起蹲在小红帽家门外的大灰狼。
  李柏看了我一眼,嘿嘿笑着上前跟人握手,“是呀,我们哥几个听说这里有好东西,所以想着来碰碰运气,您老怎么称呼?”
  “我姓杨,是这些学生的带队教授,过来做一些毕业前的科考实习。”杨教授扶了扶眼镜,神情里透出一股谜一般的骄傲。
  接下来两天我们都与这队学生一起走,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明明带了向导的队伍,竟然更多的去询问一个沉默寡言的学生。
  所以当这个学生失踪的时候,所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杨教授更是十分担忧的请求我们一起寻找。
  我心说我自己亲爷爷我都没找到,我还有心情给你找个熊孩子,开什么玩笑。
  但事实上我还是无奈的答应了,因为这个学生失踪的地方竟然跟我爷爷失踪的地方相隔不远,按谢秉徽的说法,或许是因为同一个意外失踪的。
  我们开车往他说的地方去,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十分忐忑。
  “快看,是不是那个学生?”李柏突然说话,我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黑影跳下了沙地,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谢秉徽方向盘一打,低声说道,“是流沙坑,他疯了吗。”

  我抽了口凉气,这自杀方法有点变态,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流沙憋死,得承受多大心理压力啊,“快点救人。”
  我们到达流沙坑前的时候,那人的脑袋还露在外面,他神情平淡,没有丝毫求救的意思。
  “你。。。”我一个字才说出口,他突然朝我动了动嘴,我一愣,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了流沙坑内。
  李柏有些焦急的拍了拍我,问我什么意思,我没回答,扭头问谢秉徽流沙下面一般都有什么,他说不知道,大部分下面都是深不见底的沙坑。

  沉默了片刻,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想到流沙下面去,他刚才让我下去。”
  李柏啊了一声,问我没发烧吧,谢秉徽也一脸不赞同,他说在沙漠里这些年,从来没见过陷下去的人有生还的可能。
  我摇头没有多说,刚才那人叫我下去,又说了爷爷两个字,无论如何我得跟去看个究竟,任何线索我都不想放过。
  做好准备跳下流沙坑的时候,我心跳几乎跟擂鼓差不多,直到整个人都陷进去,需要闭气往下沉的时候,我反倒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憋气憋了多久,只觉得整个肺都要炸了,整个脑袋一阵眩晕,感觉已经到了我闭气的极限,再不到底,我大概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至少是彻底昏迷前的最一个。

  “喂,醒醒,醒醒。”感觉有人拍打我的脸,力道还不小,我心说哪个王八蛋手这么狠,突然想到自己在流沙里昏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就看到那个学生蹲在我身边。
  我脑袋还有些懵,问他道,“你是谁,你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爷爷在哪儿。”
  “封珩,从这里出去如果够快,应该可以见到他。”他拉我起身,我才注意到这里是个人工修建的石道,只不过手法粗糙,入眼都是凹凸不平的坑。
  “走吧,等流沙上的机关关闭,那些东西就会过来,我们没多少时间。”封珩说着率先一步往前,我扭头看了眼如同瀑布般的流沙,心里狐疑什么机关和那些东西。
  但他没等我的意思,我也只能粗略看了一眼,转身快步跟上他。
  石道内漆黑一片,只有封珩手上的点点灯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地方,所幸石道不宽,否则我可能早就和地面来了百八十次亲密接触。
  “你来这里做什么,杨教授很担心你,你出来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我有点忍受不了这么安静的相处,便随便找了话题聊聊。
  “我不是学生,来这里跟你爷爷的目的差不多,所以我可以带你找到他,但我有条件。”封珩脚下步子不停,一边说一边在两侧石壁上摸索,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有点意外,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只不过比一般学生要沉稳很多。

  “什么条件。”我不假思索问出口,封珩好一会儿才回答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心说你到时候让我去死咋办?
  封珩像是知道我想什么,随后补充道,“我不会害你,我只要那里的一样东西,你可以帮我拿到。”
  我心里更狐疑了,只是话还没来得及问,身后突然有东西一下子趴到了我背上,随之而来的腥臭几乎要呛死我。
  “什么东西!?”我惊叫着就要去摸,被封珩一把抓住,他面色平静的给了我一个过肩摔,奇怪的是我竟然丝毫不觉得疼,背上软乎乎的,像是摔在了棉花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封珩已经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甩了出去,这次实实在在摔在了地上,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呲牙咧嘴想说两句,一抬眼就看到一个四肢扭曲的东西,它正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

  我一下子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脊背上一股凉意直窜上脑头顶,我认得这东西,爷爷的日记本上有记载。
  “快跑,到前面的密室去。”封珩头也不回的对我喊,我跑出去两步又停住,问他密室在哪儿,慌乱之中封珩一脚将那东西踢开,拽着我往前跑了百来米,手快速的在石壁上敲打,在被怪物追上来之前,用力把我甩进了墙壁后的密室里。
  我是进来了,可他却没跟着进来,下意识我跑去拍打石门,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四周一片漆黑,我身上只带了一些水和食物,手电之类的东西都在李柏他们包里,这时候想起来也晚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他不会出事吧,他要是死在这里,我可怎么出去?
  正想着,脖子上忽然痒了下,我伸手摸了摸,没摸到东西,刚准备收回手,突然感觉到一阵凉丝丝的风。
  这里是密室,怎么会有风?我脑袋一下子嗡的一声,这里也有东西,难道还是那些怪物?
  我没敢动,浑身僵硬冰凉,两条腿不听使唤的有些发颤,我爷爷的日记里描述这东西十分凶残,我爷爷能活下来是有那人帮忙,我此刻可是光杆儿一个啊。
  危机时刻我脑子异常清醒,想着该怎么办,猛地肩膀被东西搭上,力道十足,几乎把我整个人压了下去。
  “你,你是谁?”这一下让我松了口气,因为能感觉到肩膀上的是只手,还有温度,起码可以确定不是那些怪物。
  这种下意识的思维很快给我带来了教训,身后的人毫不客气的抬脚在我腿弯处狠狠踢了下,立刻我就跪在了地上。
  他娘的,我怎么忘了这里是啥地方,不一定所有威胁都来自怪物啊。
  我没有再说话,身后的人冷笑一声,搭在我肩膀的手揪住了我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小子,是那人带你下来的吧,他人呢,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此时的姿势实在算不上舒服,头皮和腿弯都疼得紧,这人竟然还跟我哔哔这些,我他娘的哪儿知道他人去哪儿了,更别说目的,我们才见过几面而已啊。
  “大哥,你是不是问错人了,我不认识他,我也是被骗下来的。”我尽量让自己往舒适的姿势靠拢,但这哥们手真狠,我动一下他就用力揪头发,弄的我一度决定出去就剃光咯。

  许是我语气诚恳,这人没再多说什么,僵持了会儿用力推开我,脑袋差点撞上石门。
  “最好别骗我,否则我让你有去无回。”黑暗里那人的声音充满了杀气,我一点不怀疑他能下手杀人。
  我赶紧摇头保证,发现黑暗里他根本看不见,于是开口说道,“我从来不骗人,我虽然不知道他人在哪儿,但刚才我注意到他往前跑了,好像是去找什么东西。”
  左思右想,跟这人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这个石室的机关,所以适当放出点封珩的消息,他说不定会上钩。
  结果跟我预料的差不多,这人果然开始咬钩。
  “往前找东西,往前……”
  我听到黑暗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立刻把自己的身体往一边儿挪,嘴角下意识往上扬了半分,然后就是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石门一下子就开了。

  但黑暗还是黑暗,我仍旧什么都看不见,那人也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窝在角落的,十分准确的一把把我拽了起来,“跟我离开这里,他既然把你骗下来,肯定有用处。”
  石道很黑,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走出去百米左右我手下摸到了拐弯,心说这到底什么地方,怎么修建的七拐八拐的。
  “嗯。。。”
  一声闷哼,我肩膀上猛地又搭上了一只手,一下子我就起了吐槽的心思,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那只手拽着往前快步跑去。
  “那东西还在,跑到尽头石室里才算安全一半。”
  声音是封珩的,顿时我这心就彻底放下了,也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他肯定有求于我,“到底怎么回事,这下面还有别人?”
  刚才那人打我打的一点不手软,看样子不是黑帮就是在逃凶犯,忒凶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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