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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道
作者:
大热贸易
日期:2020-01-17 22:03:02
第二章 家中遇伏得相救 勠力同心需验明
北宋东京汴梁城,人口逾百万,货物集南北,城内大街小巷,商铺林立,店贾充斥,楼馆遍地,在京官员要想谋得一处宅邸,并非易事。
司马皓初任少监,一无权二无势,费尽力心力才在西郊水门外找了处宅子安顿下来,隔日一朝,甚是辛苦,此刻正在家中独自饮酒,对着酒壶数落着神宗的“勤政”,抱怨着臣工的“辛苦”,忽听的院公来报,说是鲁国公曾公亮前来拜会,赶忙吩咐家丁院公准备酒宴,自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常服,快步出门迎接。
鲁国公毕竟年事已高,从自己的府邸到司马皓的府邸要二十多里,虽说坐在轿中,但也觉得身心俱疲,暗自叫苦,心想莫不如当时差人将司马皓叫到自己府上,还能免了这番劳顿。
待仆从掀开轿帘,只见司马皓已经满面带笑,在他的轿前揖手而立,口中称道:“鲁国公屈尊亲自前来,下官未曾远迎,还望国公海涵。”
鲁国公踱出轿外,用手搀扶司马皓:“同殿称臣,不必多礼。”
进得司马皓府邸,鲁国公四下环视了一周,发现虽然这座宅子地处偏僻,但庭院布局却是别有洞天,特别是院中四个角落分别放置了四口大缸,庭院中间还挖了一个小水池出来,池中还有几尾鱼悠然自得其间。鲁国公不禁问道:“司马少卿这庭院可是有何玄机?”
司马皓笑答:“下官闲暇之时研读子平法,方知命中喜水,所以才有此设计。”
鲁国公微微点头:“司马少卿如此年纪便能官拜少监,想来必是有些过人之处,老夫此番前来,正是有事想请教少卿。”
“国公说的这是哪里话,下官必定知无不言。”
宾主落座,小厮们奉上茶来,二人先是寒暄一番,鲁国公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司马少卿是哪里的人士?”
“下官乃太原人士。”
“那司马少卿可认得我府中仆从曾正?”
司马皓微加思索,答道:“认得,正是下官同乡。”
鲁国公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放下时手上加了一点力道,只听得一声脆响:“既然认得,那便好说了,我且问你,你可曾和曾正说了什么?”
司马皓心中一惊,没想到曾正来了个先发制人,但却不知曾正到底和鲁国公说过些什么,便顺势答道:“下官糊涂,不知道鲁国公所指何事?”
“司马少卿这是要和老夫打哑谜吗?”鲁国公双目一横,面露怒色:“官家今日赐了老夫一个恩典,少卿未卜先知,几日前便告与曾正,可有此事?”
司马皓心中似是有了些着落,起身深躬一揖:“国公息怒,实不相瞒,国公今日殿上所得恩典,下官几日前夜观星象确已知晓。”
“老夫自天圣二年进士甲科及第入仕以来,曾任国子监直讲,诸王府侍讲、天章阁侍讲,虽不敢言博览寰宇,到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却从未见过似少卿般如此通达天意之人。”
“国公如若不信,下官不妨再卜一事。”
“何事?”
“此番国公出任河阳节度使,一年之内必然因庆州叛乱一事,再次被朝廷起复,出判永兴军,官拜太傅后方可致仕。”
听司马皓如此一讲,鲁国公心中不禁愕然,如此言之凿凿,并不像信口雌黄,莫非这位司马少卿果然有通达天意的本事?想到这里,语气不免缓和下来:“少卿万万不可与老夫说笑啊。”
“下官不才,国公乃是当世治国能臣,下官斗胆道出天机,也是为了社稷苍生。”司马皓话音未落,只听得前院家丁叫嚷:“有贼人!有贼人!”顷刻间传来兵刃的撞击声和叫喊声。司马皓安抚道:“国公莫慌,随下官来。”连忙揽着鲁国公的腕子向后院疾步,而鲁国公也从腰间抽出一柄防身的短剑,握在手中。
鲁国公的仆从中虽有武功高强之人,但也仅仅能够抵挡贼人,却不能脱身救主,司马皓与鲁国公二人刚刚逃至后花园,便见四个大汉已经从后门破门而入,为首一人,手拿一杆双钩枪,其余三人手中各自一把眉尖刀,鼻口用黑布遮住,看不出样貌。
手持双钩枪的大汉看见来人正是司马皓,不容分说一个健步冲过来抖枪刺向膝盖,司马皓向边上一个侧身,虽然躲过一击,但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持枪大汉似乎并不在意鲁国公,又是一枪刺向司马皓,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大汉手背之上,大汉手一抖,一枪刺空。
待大汉回头观瞧之时,两个持刀人已经倒地不起,只见另一个持刀人已经纵身到了大汉近前,摆刀就劈,大汉急忙横枪相迎,只走了三四个回合,大汉肩头、手臂已经连中两刀,虽然刀口不深。
大汉已然看出此人若不是顾及鲁国公、司马皓的安危,开合再大一些,自己恐怕早已少了一只胳膊,便虚晃一枪掉头就逃,可谁知只跑出几步,只觉得小腿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双腿已被眉尖刀砍中,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此时持刀人已经来到身边,一脚踢开他手中大枪,将眉尖刀抵在他的后心,伸手从腰间拿出一条绳索准备反绑住大汉的双手。
就在这时,墙头突然射来一箭,持刀人拧身向旁边一跃,紧接着又一只箭射来正中大汉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顷刻丧命。持刀人再向墙头望去,已不见施放暗箭之人的踪影,只听见院外一声响箭,前院贼人纷纷逃散而去。
待仆从们赶到后花园时,司马皓正鞠躬搭揖,向鲁国公请罪,鲁国公却也不理睬司马皓,只是问那持刀蒙面人:“请问壮士是何人?”
蒙面人除去黑布,来到鲁国公近前深施一礼,答道:“小道乃是华阳子门人,施存一,奉师傅之命下山,助我师兄效力朝廷。”边说边看了看一旁跪在地上的司马皓,“途中偶遇这伙贼人,偷听他们谈话,方知要加害师兄,便乔装混入其中,以便见机行事。”
“施肩吾真人若尚在世上,想来也有三百余岁了?”鲁国公心中甚是诧异。
“恩师已得金丹大药,可假天年。”
“原来是施真人高足,难怪有此等通达天意的本领,”鲁国公听施存一介绍,再加之适才所见所闻,倒也有了几分确信,便转身将司马皓扶起,“司马少卿不必多礼。”又问施存一道:“道长可曾知晓这伙贼人是何来历吗?”
施存一摇了摇头,“小道并未探得。只知这伙贼人为数众多,似乎背后另有主使之人。”
“无妨,我这就命人通知开封府,查验这三具贼人的尸首,看看有何线索。”鲁国公此话说的虽然风淡云轻,但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片刻过后,便拉着司马皓走到一旁,低声说:“上朝之时,你我二人只说有贼人入府抢掠,被护院家丁斩杀即可。后续之事,老夫自有安排。另外明日可否请司马少卿到我府上一叙?”
“下官自当听从国公丨安丨排。明日申时过府叨饶国公。”
不多时,开封府派人来到司马府,提走了尸首,又了解了案发时的一些情况,留下了几名差役在府外值守,其余人等便走了。司马皓恐有变数,也不敢多留鲁国公饮宴,便毕恭毕敬地送走了鲁国公,命人整理好前院,再将准备好的酒宴端了上来,叫来施存一,并遣散了身边的仆从,便低声问道:“今日这伙贼人确实如你所说不知来历?”
施存一面色突然一沉,双手握了一个子午诀:“福生无量天尊,师兄难道还猜不出,今日毙命的几个江湖人士,委实不知来历,只道是来虏走师兄的。”
“莫非是师傅要虏我回去?”
“不知师傅作何打算,从未与我提及此事。此番我能偷下山来相助于你,皆因师傅此时未在洞府之中。”
“若非师傅,还会有何人?”说罢司马皓掐指一算,大局伏吟,眉头更是紧锁不舒。
“恐是师兄你泄露天机在先,有违天意,才有人作此打算的。”
司马皓仰天长叹一声:“乾德年间,师傅命我下山辅佐朝纲,此乃顺应天意,匡扶社稷,如今社稷将倾之时,我再入仕为官,怎么反倒成了有违天意呢。”
“师兄莫要惆怅,当年伯阳父夜观乾象,妖星隐伏于紫微之垣,恐国家更有他变,告于宣王,尹吉甫是如何作答的?”
“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诸君但言天道而废人事,置三公六卿于何地乎?”
“正是如此,我等修真多年,修性为知天机,修命为假天年,细细想来,均是‘人事’,此番借这人定胜天,证吾道法。”
司马皓长叹一声:“说得好!这天命、人命到底孰主孰宾,孰君孰臣?不证又怎能知晓。”随即压低声音说道:“你明日还要随我去一趟国公府,我们要会一会昔日的师兄——李文英。”
日期:2020-01-18 16:56:12
第三章 道不相同不为谋 引蛇出洞再遇伏
翌日未时,司马皓用过些茶点之后,便命人备好马匹,带着施存一和另外两名随从一同前往国公府赴约,此行不单要面见鲁国公曾公亮,更要借机试探一下曾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自昨日见过曾正之后,司马皓便疑窦重重,这位大师兄,数十年来杳无音信,此番偶遇究竟其中有何玄机?为何他要首先假人之手试探与我?
司马皓狐疑之时,施存一也在暗自思忖,这位当年被师傅如此器重的大师兄李文英,何故此时藏匿于官宦之家,虽然修真以来,与大师兄谋面不多,但缘分却也颇深,此次师兄弟三人齐聚东京汴梁,难道只是巧合而已?
二人思来想去之时,已然到了国公府门前。
曾公亮贵为三朝元老,国公之位,自然府邸不似一般官宦之家,二人随着府中管事直奔内院,只见宅内大大小小庭院星罗棋布,两座主屋之间以回廊连接,廊间配有直棂窗,两侧则有回廊组成大小庭院点缀一旁。每个回廊转角处和庭院两侧配有大小楼阁,楼阁之间又以圜桥连接。整个府邸不但主次分明,而且高低错落,宏伟而富于变化。建筑风格舒展朴实,庄重大方,色调简洁明快。屋顶以叠瓦屋背脊及鸱吻铺设。瓦当则多用唐代风格的莲瓣图案。迈进内院,穿过一扇拱门,一座山池院立即映入眼帘,颇具盛唐遗风,院中设有石桌石凳,鲁国公早已命人备好了清茶在此等候。
司马皓、施存一二人施礼落座,鲁国公遣散了身边的仆从,开门见山道:“司马少卿,施道长,老夫经昨日之事,心中自然颇多疑虑,今日相邀,还请两位据实相告。”
“国公请讲便是。”
“一则,司马少卿入仕为官,意欲何为?二则,汴京之地,首善之区,岂会有如此胆大贼人,又恰逢施道长遇见,如此巧合,恐怕个中另有原委。”
司马皓听罢微微一笑:“下官自当如实禀报,不过有一事还望国公成全。”
“何事?”
“ 待下官禀报之后,可否烦劳国公馆请出我那同乡曾正,与下官叙叙旧情。”
“这便不难,老夫差人传他过来便是。”
司马皓端起茶盏,慢慢品了一口,开始讲述。
治平元年,四月初四,英宗突发癔病,不知人,语言失序,同年十一月,汴京忽起风霾,遮天蔽日,白昼如夜,待英宗病体好转之时,便命周琮、楚衍为司天监正,查明原委。彼时,荆王门下有一名李姓门客,精通术数,言《崇天历》有弊端,荆王遂将其送入司天监,与崔衍推步日月蚀,并言英宗癔病与这汴京大风霾,均与《崇天历》弊端有关,若推行新历,则可顺应天时,国祚绵长,楚衍深信不疑,便告知周琮,于是撰写《明天历》,将岁实减小。治平二年,英宗再次患病,却很快痊愈,虽不见得与新历有关,但也不可不察,然治平四年正月,汴京再起大风霾,这次风霾来的蹊跷,当年英宗薨。
说到这里,司马皓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鲁国公。鲁国公此时面色并无变化,只是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熙宁元年,官家就废了《明天历》,沿用旧历。不知司马少卿所讲之事,到底老夫所问有何干系?”
“下官正是为了馆阁校勘沈括而来。”
“你说为沈括又待怎讲?”
“沈校勘不日便要入主司天监,此时恐怕国公已然有所耳闻,只是沈校勘有一位好友,淮南人士,是位瞽者。”
“你说的这位盲目之人,可是卫朴。”
“卫朴日后定会入主司天监,并推行新历。届时,社稷恐将不测。”
鲁国公听罢,眉头紧锁,默不作声,片刻,突然放声大笑,语气略有揶揄:“司马少卿所说这沈括、卫朴,皆是力主变法之人,莫非少卿是对参知政事王安石另有所指。”
司马皓急忙起身,一揖到地:“下官位卑言轻,不敢妄议变法之事。但朝中御史、谏官纷纷请辞,凡此种种均是变革之前兆,请国公明察。”
“也罢,且不论新历推行是否与社稷有关,事关变法之事,老夫定会留意。”说罢摆了摆手,示意司马皓落座。
司马皓又恭恭敬敬地坐回石凳上,继续说道:“至于昨日的那伙贼人,下官确实无从知晓。还请开封府彻查。”
鲁国公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容老夫谴人慢慢查来。”随即唤了一个仆从过来:“你去传曾正过来。”说罢,慢慢品起茶来。
不多时,曾正来到后花园,给鲁国公和司马皓行过礼,又与施存一对视了一下,神情倒也坦然。鲁国公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微微一笑:“既然是故人叙旧,那老夫暂且回避。”
待鲁国公走远,司马皓轻声问道:“师兄,别来无恙,你我师兄弟三人齐聚汴京,若非天下有寰宇骤变之事,岂会如此巧合。”
曾正一脸漠然,冷冷地回了一句:“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寰宇亦然如是,天道之事实难揣摩,唯这个变字不变。”
“师兄,国公府上不便多言,你搬出曾公亮试探与我,恐怕早已料到我此番入仕的打算。我只告诉你,无论你作何谋划,我都要破这变法,证这天道。你阻我之时,便是你我兄弟情断之日。”
曾正举头望了望天上浮云,兀自幽幽地说道:“曾公亮年过七旬,大限之期不远,当年他废磨勘、择将帅,早有变革之心,为何对变法之事先扬后抑?其子孝宽,更是对王安石力挺有加,却也知道‘故老大臣皆以为不便’,对待变法张弛有度。此父子二人顺应天道,故后辈之中人才辈出。薪尽火传,生生不息,万物一理。”说罢,二目炯炯望着司马皓,“你们为何偏要做这些无妄只之事!”。
司马皓正欲辩解,施存一从旁迈出一步来到曾正近前深施一礼:“师兄所言,我们二人自然知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时我只问师兄一句,是否愿助我们二人一臂之力?”。
曾正轻轻摇了摇头:“既非同路,何谈相助!”
“那师兄可是要阻拦我二人?”
“你等逆天而为之时,我岂能不去阻拦!”
“既然如此,那师兄便是与我二人为敌了?”
听到“为敌”二字,曾正轻轻叹息了一声,静立了片刻,也不作答,摇了摇头,向二人微微一礼,转身缓缓踱步而去。司马皓、施存一见此情形,也知道曾正心意,只得回府。
回府途中,司马皓一路无言,回到府邸之内依然若有所思。施存一见状,命人取了一幅围棋过来,说道:“师兄,今日之事容后再去思量,你我手谈一局如何。”司马皓低头看了看桌面,问道:“既要手谈,又无棋盘,那棋子置于何处?”此言一出,司马皓即刻露出惊愕之情。“存一!你莫非要.........”
施存一微微一躬:“正如师兄所料!”
“料”字话音未落,施存一便猛然抬头,聆听了片刻,说了一句“隔墙有耳,”便飞身跃出屋外。只见一个身影从屋顶之上翻到后院,施存一犹豫了片刻,左手掐了一决,双腿便如生风一般,紧追那个身影而去。此时司马皓刚刚奔出屋外,见施存一已然不见了踪影,连忙呼唤院公,连呼了几声竟然无人答应,就连开封府守在府外的差役也没有一个进来。司马皓心想:大事不好,正欲折回屋内,可是为时已晚,不知从何处出来三个蒙面人已经悄然围住了司马皓。司马皓双目一闭,叹了一句:“大事休矣!”只听的耳边兵刃呼啸而来。
日期:2020-01-19 17:27:22
第四章 有惊无险贵人助 直捣黄龙探内情
司马皓虽不曾习武,却也认得蒙面人手中这口掉刀,闭目之时,心中闪念:想必被此刀劈中,倒也走的痛快。此时耳边却传来一声脆响,再睁开眼时,只见三名武士已与那三个蒙面人打在一处,看这三名武士个个头戴曲翅幞头,想必定是哪里的差役。
但看这三人武功,又不似一般公人。三个蒙面人中,除了为首的一人尚能与之对敌,其余二人,全然不是对手,只打了几个回合,只见一名武士以刀身格挡住迎面一劈,顺势向右划了个半圆,卸掉来势同时,双手微微一转刀柄,刀刃正对对方身体,顺势向前一扫,直奔对方前胸而去,蒙面人只得用尽全力向后一跃,但还是躲闪不及,左臂连着左胸被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手中兵刃也掉落地上。
这名武士并无收手之意,接着一个箭步到了蒙面人近前又是一刀横扫,旁边的蒙面人也顾不得许多,转身援手,一刀磕开这记横扫,却被自己对面的武士一刀劈中后背,转瞬之间,三名蒙面人便陷于劣势。
为首的蒙面人见此情形,虚晃一刀,退出数尺,刀交左手,右手连抖三下,射出三枚金标,待武士们躲过金标再看时,三人已纵身跃上屋顶,疾驰而去。武士们也并未追赶,收了各自的兵刃,来到司马皓面前躬身揖手。
“见过司马少卿。”
司马皓刚刚虽身处险境,却未曾失了风度,此时神态倒也自若。过去双手相托,问道:“三位恩公是哪里的公人?”
“小人们乃是枢密副使冯京的手下,今日奉命,替开封府值守少卿府外,刚刚来迟,险些酿成大祸,还望司马少卿恕罪。”
“还未请教三位恩公尊姓大名?”
“不敢,小人项祖。”、“小人王盛”、“小人薛伏”。
本来贼人入室行凶照例应归开封府查办,但此时换来枢密院的公人,且又报出冯京的名号,这事若是被哪个御史弹劾,恐怕朝野上下必然会生出一番猜测。
前有鲁国公,后有枢密院,仅仅一伙蒙面人,便搅得朝野军政两界如此兴师动众,司马皓暗自叫苦,自己入仕之初的一番筹谋,恐怕实现起来定然困难重重,明日上朝面君,自然少不了聆讯,届时只得随机应变了。
想到这里,司马皓微微叹了口气,才想起施存一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施存一当初本不想追赶那偷听之人,但又唯恐此人猜透他们二人的哑谜,前去告密。便只得弃司马皓于府中,心想如确有埋伏,那他这位师兄只得自求多福了,待自己擒了这偷听之人,速速回去便是。
未曾想此人轻功如此了得,施存一掐诀追赶,也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始终十余步之隔,就这样追出七八里地,并不见此人有乏累之意,眼见来到一片密林边缘,施存一恐此人有同伙在林中设伏,便放慢了脚步想要折返。
此人似乎看出施存一的用意,回身一抖手,一枚金标直奔施存一咽喉而来,施存一用手一拨,打落金标,再看时,此人已跃到近前,掏出兵刃直刺过来,施存一侧身躲过,顺势左手一记鞭拳打向此人面门,此人身法倒也灵巧,缩头躲过,右手向上一翻,刀锋已经到了施存一颈前。
“好刀法!”施存一反手握刀,用刀柄向上一磕,随即赞了一句。此人只觉得这一磕犹如千钧之力,手腕一颤,险些撒手,但是架势已崩,此时只觉得肋间一阵剧痛,人已经被施存一踢出数步之外,仰面倒地。
“就算你以白纱掩面,我也知你是个女流之辈。”施存一已经一脚踩住此人握刀的右手,刀尖抵住她的咽喉。“束手就擒可免皮肉之苦。”
“道长,手下留情啊。”密林之中不知何时走出三人,发声的正是为首一位银须长者,手提一杆双钩枪。
“阁下何人?”
“老夫乃是江湖中人,贱名不值一提。”说罢一横大枪,“今日纂了道长前来,本就打算留下道长,怎奈我这蠢钝的徒弟武功不济。老夫不才,愿与道长比试比试,若是老夫侥幸得胜,道长便随了老夫之意可好?”
“若是阁下输了呢?”
“那老夫任凭道长处置。”
施存一收了刀,口念一声:“福生无量天尊”,刀柄向外,刀身藏于身后,依然反手持刀,左手掐了个剑指,指尖正对老者,一个“好”字刚刚出口,对面老者便如银蛇一般跃至近前一枪刺来。
施存一用刀柄将枪尖往旁边一拨,蹲身一腿铲向老者脚踝,老者抬腿避过,一转枪杆,枪头上的大钩向下,双手向回一撤,大钩直奔施存一后脑而来,而施存一似乎早有准备,眉尖刀向后一背,大钩碰在刀刃之上,只听得“当”的一声,老者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想:这位道长对这双钩枪的用法似乎甚是明了。
果然如老者所料,施存一对于双钩枪的招式似乎全部了然于胸,拆招换式当中,对于后面一手都有所准备,如若不是老者枪法精湛纯熟,以招式变化压制住施存一,万一一招上让施存一发出力来,恐怕架势一崩,就要重蹈刚刚他弟子的覆辙了。
就这样,两人战了一二十个回合,老者招招抢先,步步紧逼,但毕竟年事已高,额头已经微微见汗,气息也略有紊乱,施存一看准了一个空隙,一步跨到老者面前,一抖手,刀纂化为三个,直奔老者左肩、前胸、右肋而来,这一招叫做“三官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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