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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剑
作者:
大热贸易
日期:2020-02-05 18:57:19
第一章
飞云奔走雨过愁,百世青山自水流。烽烟散去无一物,不敬千古敬悠悠。
此时,大清年号为光绪十四年,鸦片战争至此已过了将近五十年,各国列强仍对着大清这块世界上最鲜美的肥肉垂涎三尺。而此时的大清,无论君主还是百姓,仍然活在“大清之国国富昌盛,列强无不敢犯”的美梦之中,却在梦醒时分之前,在广东省的广州城中,一场悄无声息的民族尊严之战,正悄然打响。
广州一带的一个码头上,此时正值上午,一帮脚夫正忙碌的卸下从西面八方而来的一船又一船的货物。
这个码头每天至少有几百条船往来搬运货物,脚夫每天为了几个辛苦钱,都是在这儿搬卸货物,反反复复。这码头也总是这样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这时,从南边的方向来了一艘白色的大轮船,那邮轮有二三层楼高,看着十分豪华气派,与这码头平常出入的货船只的风格截然相反,脚夫们不由得驻足观望,互相说道这开过来的肯定是哪个大富豪英国佬或者法国佬的船。
等船靠了岸后,果然从里面出来了几个身着燕尾服的洋人,衣着华丽,后面跟着几个像是他们手下的洋人一起下了船。码头上有来往的洋人倒不少见,但是看这几个洋人穿着这么讲究的倒是少见,与平常看到的监督脚夫干活的洋人截然不同,有脚夫说道他们肯定是广州里哪个大厂子的老板。
那几个洋人四处看了看,互相交谈了几句,跟后面的手下说了几句话。一个手下便冲脚夫们用生硬的中文喊道:“过来几个人,帮我们老板抬东西,抬完以后一人一百文钱。”脚夫每日的薪水是三十文钱,这一百文钱相当于三天的酬劳,顿时一帮脚夫过来自告奋勇,那手下挑了几个年轻力壮的脚夫。一边指挥他们去船上搬下来几个大木箱子,一边反复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小心点,里面装的都是贵重的东西。都轻手轻脚的,要是颠动坏了什么就打断你们的手脚。”脚夫们平常给洋人数落惯了也不敢回嘴,只得慢慢地轻抬轻放,把货物当做自己的小心肝。
他们搬下了五六个箱子以后,船上还剩一个最大的箱子。要四个人一起才能平稳的搬起来,那洋人手下说道:“这个你们可千万小心,这箱子的东西是最贵,你们慢一点,可千万别......”
这时,脚夫已经把那个箱子搬出了船,刚下到码头。没等这个洋人手下说完,突然,从船的上甲板上跳下来一个人,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那人不偏不倚,正好跳到了那箱子上,脚夫吃不住劲,手一松,那箱子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几个脚夫顿时就吓得说不出来话,感觉个子心脏也像这箱子一样跌落在地上。众人呆呆地看着那个从上跳下来的莽撞人,见此人一看发型服饰就知道是个日本人。他身着一身蓝色和服,脚踩木屐,发型是非常醒目的月代头①。此人面相英俊,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兴奋地四处张望。
那洋人手下见是他却也不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不敢吱声,洋人老板赶紧跑了过来,对那日本人大声申斥道:“有船门能走你不走,怎么想着从甲板跳下来,这箱子是这船上最贵重的,要是摔坏了我可要你赔!全款!不许按揭!”
那日本人听了后赶紧从箱子上跳了下来,脸上倒是充满歉意,而后居然还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抱歉抱歉,这船颠了好些天我都受不了,这一靠岸我就急不得了,赶紧出来透透气。这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多少钱,到时候找我爸爸,他会给你的。”
那洋人听后也无可奈何,叹气道:“好吧,反正你父亲也给得起。我这次真不应该把你带上。你怎么不跟你父亲的船去厦门,非要跟我们一趟呢,玉山信元?”
这个日本人名叫玉山信元,他笑道:“哈哈,那厦门我去过,没有什么好玩的,听说清朝的广州有不少好玩的,正好跟你们一路啦。”
洋人手下赶紧把那摔在地上的箱子打开,里面装的是十多件上好瓷器,好在有棉花包着,只有一个青花瓷的花瓶碎掉了。
玉山信元指着瓷器,向那洋人老板问道:“威廉先生,这是你从北京城弄出来的瓷器吧,怎么不往你的大不列颠运,孝敬你们女王,反而运到广州来干嘛?”
“我这次来要在广州选好一块地准备再开一座炼铁厂,可那个两广总督李瀚章②把这,就是不把那块地给我,我听说那块地后来被一个中国人买走了,听说那人很喜欢瓷器,就搞了这一点给他,肯定能把那块地要过来。”
“那就祝威廉先生好运。我准备四处转转,咱俩就此分头吧。”
“我知道你要去哪儿,你可小心点,现在日本和清朝的关系可不太好,你在这广州城走起来可太招摇了。没准谁在背后踢你一脚,捅你一刀,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切,来一个打一个。现在大日本早不做大清臣国了。我就要在这儿横行无忌,谁也拦不了我。”
威廉不屑道:“这大清的肥肉可不能落到你们这帮白眼狼的手里,你们不得把骨头都吃干净。”他看自己的皮鞋溅上了些灰尘,向旁边的下人递了个颜色,下人从兜里拿出了一盒子递给了他。
玉山信元看了一眼,有点奇怪,说道:“威廉先生,您还好这口啊?倒是没想到。看来真是钱多了就学坏啊。”
“我可不沾这东西,”威廉说道,他转身跟手下人道,“随便找一个人来。”那下人立刻从脚夫群中拉过出一个人来。威廉打量了一下这个脚夫,拿手里的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用汉语说道:“你认得这个吗?”
那脚夫眼光登时放的极亮了,连忙点头道:“认得认得,是福寿膏③啊。爷,您老这是要赏我?”
威廉笑道:“可以赏给你,不过有个条件,”说着伸出脚来,道:“你看我的鞋,刚下船就落了灰。”
那脚夫立马明白,忙道:“知道了,爷。小的给您舔干净。”说着马上跪了下来,伸舌头就在威廉的鞋上添灰。威廉和他同行的洋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威廉笑着转过头来对信元道:“怎么样,人家随随便便就肯给你当狗。横行无忌不是轻轻松松吗?”说着把福寿膏的盒子扔给了脚夫,脚夫马上捡了起来揣在怀了冲出了人群去找地方享用。
信元不喜欢看这种故意戏弄人的场景,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这时人群中突然又有一个脚夫冲了过来,众人猝不及防,见他一个滑跪,跪倒威廉的面前,抱住威廉的腿,哀求道:“爷爷,行行好,我也给您擦鞋,您也赏我一块,我三天没吸了,瘾犯了快要死了,您行行好,行行好吧。”
威廉这人有些吝啬,玩性一过,便不愿意再给其他人施舍,见那脚夫衣着甚脏,厌恶之情陡然而生,直接飞起一脚把他踢开,骂道:“给我滚,没时间搭理你。”
那车夫当真是烟瘾大犯,也不管不顾,对着就这几个洋人就是一个劲的磕头如捣蒜一般。洋人们也只是嘲弄地看着他,并没有一个打算施舍。
车夫看洋人不肯给,看到旁边的信元衣着华丽,赶紧爬到他的面前又要磕头。
信元见状眉头紧锁,突然喝道:“给我起来!”说着一脚轻踢了一下脚夫的肩膀,那脚夫本来就要跪下了,被他这一踢身体不由自主向上,竟然借着这力一下又站了起来,也没有往后仰翻,看来这一踢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
威廉一旁直挑大拇指,赞道:“好本事啊,我今天可又看到信元君显身手了,不过这个小玩意可不过瘾,得看你动真格的跟人打才好玩。”
“我辛辛苦苦学来的本领,倒被你当耍猴看了。不过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可要找找广州地界的武林高手了。”
信元把手搭在那个惊魂未定的烟鬼脚夫肩上,竟也用汉语说道:“小兄弟,问你,还想要福寿膏吗?”
那车夫点点头,道:“要、要。爷您说,我什么都可以干。”
“不用你干啥,不用紧张。你知道广州城里有名的武馆吗?带爷去耍耍”
注:①月代头:古代日本武士所梳的头型。
②李瀚章:时任两广总督,为晚清名臣李鸿章之长兄。
③福寿膏:鸦片的别称。
日期:2020-02-06 15:28:35
第二章
广州从隋唐时期便兴建起了武馆,随着朝代的更替到了晚清时期已是发展的非常昌盛。以拳派、掌派、剑派、刀派等划分,每派的武馆都有数十家之多。
清朝自鸦片战争失败以来,广东省各个码头不得已对英法等欧洲列强门户大开。便有很多的西洋大力士,刀枪教头去各武道馆比武挑战。刚开始武馆的武师不愿意与洋人比试,后多被对方冷嘲热讽,威逼利诱不得已出手交锋。虽然有不少能胜过中国武师的洋人,但却始终没有能在每家武馆都能够取胜的外国人。而这段时间广州个武馆的馆主武师都同仇敌忾,每次傲慢无比的外国人来了最后都会因比武失败负气而走。
不过,这一切今天似乎是要改变了。
玉山信元,今年二十岁整,日本东京人,在过去的三年日本国内的柔道、空手道①、日本刀术等比赛上未败一场。也就是说,他自十七岁成名之日起,便在日本武术界难逢敌手。不止与其年纪相仿的青年无法取胜,就连日本的武学宗师都难以与其抗衡。玉山信元于日本共与人交手六百八十二次,全部取胜。日本人都称其为“东州赤虎”。
玉山信元在国内独孤求败之际,正赶上满清对外开放关口,允许外国商人对华进行贸易往来,他听说满清里的武术高手,兵器大师甚多。便趁此机会与他的父亲玉山信和来到中国。
玉山信和是日本排名前几的富翁,这时肯定不会放过大清这块肥肉。便来中国做生意,把其子也一块带了过来。但是日本人此时在满清经商还是有所限制,玉山信和只得与英国商人威廉等合作,利用他们英国身份的帮助才能在满清方便贸易。当然,期间免不了要给英国人不少的好处。
玉山信元随其父来到厦门与宁波两地,皆没有找到他心中所谓的高手。后来终于打听到广东省广州、佛山等地,武馆甚多,有不少的武术名家,民间高手在那儿。便与正好同路的威廉乘船来到了广州。
信元从货商那里买了两块福寿膏,给了那烟瘾大犯的脚夫。那脚夫千恩万谢,赶忙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腰间掏出了一支小烟枪,把福寿膏放入里面点上火用力的猛嘬了一口,吐出烟,那露出的表情真似升天一样。
信元一旁一脸懵地瞅着他,他实在不相信这么一小块黑色的膏药似的东西能给人这么大的快感。他等那烟鬼抽完过了以后,问道:“现在舒服了?”
那脚夫似乎还没从欲仙欲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多谢爷爷,您可是观世音菩萨转世,救了我一命啊。”这时他的表情那叫一个神采奕奕,跟刚才那一副半截脚迈进棺材的样子一比实在判若两人。
信元道:“我也不是白给你花钱的,记得我让你干什么来着了吗?”
“记得,爷,您说要我带您去广州有名的武馆走走?爷,小的跟您说一句不中听的。您还是别去了。”
“怎么,刚占了人家便宜,转头就要赖账?”
“不是,瞧您说的,爷。这么多年在我们广州一带有多少外地人来找武馆去踢馆的,我可见多了。还不都是连滚带爬的回去了。”那脚夫发现自己说的不对,立马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爷,小的可不是说您也要连滚带爬得回去,只是万一了被哪个武师胜了您一招半式,也折了您的脸面不是。”
“哼,谁伤谁还不一定呢。”
“爷,这一两年我们这儿来了不少洋人鬼子,呵,那洋鬼子啊,一个个壮的都赶上狗熊。一身的肌肉都快把皮给撑破了,我看一拳绝对能打死一头老水牛。可结果呢,被我们这儿的几个有名的武师,修理的灰头土脸的。第二天就都卷铺盖回国了。我看爷您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您这胳膊还没我的粗呢,我劝您还是别去了。”
“我大老远为了就是这个来的,你说不去武馆,去哪儿啊?”
“爷,您问我可问对了,我带您去这广州最有名的凤鸣院,您在日本可见不着那样的美妞,那里面那姑娘一个个的美的呀,到了床上脱了衣服后那身段可是要人命啊,您这年纪正是火力旺的时候,趁现在赶紧......”
不等脚夫说完,信元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睛瞪着脚夫,目光甚是威严犀利,那脚夫一看瞬间吓得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让你带路就带路,哪那么多废话!要是不带,我就把这剩下的大烟塞进你嘴里!”
“别别,爷,吃这个可是要死人的,小的给您带路还不行吗?”脚夫看信元的眼神射出的凶光有说不出来的恐惧感,顿时就在心里打了数个冷战。
“附近最有名的武馆是哪家?”
“是,是廖师傅开的武馆,叫‘聚英馆’,廖师傅是广州城最有名的武师之一。”
“好,带我去!”
聚英武馆,开设于康熙二十一年,创办人是一位洪拳的宗师,起初创办的原因是因当时势头正盛的反清复明的天地会需要在广州城有一个隐蔽的聚集地,所以创建出来,明着是教人拳法,实际是天地会分舵的聚点。后来由于清朝慢慢人心稳定,百姓太平,天地会人员凋零,渐渐名存实亡。到了晚清时期,聚英武馆已成了完完全全只收徒传艺的武馆了。
今天的日子,正赶上聚英武馆第十三任馆主廖清扬廖师傅的五十大寿,馆内张灯结彩,各个地方布置的甚是喜庆。廖师傅虽然已有五十岁了,但身体强健,白发红颜。正坐在武馆的正厅中满脸笑容的接受着馆中弟子们的磕头拜寿。
“弟子恭祝师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弟子在地上跪成数排,恭恭敬敬的向廖清扬磕头。
廖清扬手捻胡须,喜气洋洋的道:“好好,起来,都起来吧。”
磕头拜寿完了,下一步便是众弟子向师傅献寿礼。
聚英武馆大弟兄名叫尹华,入门时间最长,他向廖清扬献的寿礼是一个屏风,屏风上的山水是尹华请当地的书画名家绘画而成的。其上所绘山河大气磅礴,旁配字是“万寿无疆”。尹华道:“弟子谨以此薄利祝师傅万寿无疆,长命百岁。”
二弟子名叫王惠新,他的寿礼是一座纯金制成的小观音,从盒子中拿出金光闪闪,看来是下了不少的手笔。廖师傅都很是满意。
到了三弟子了,三弟子名叫车富莱,是广州城富绅车家的大公子,他满脸得意地道:“我送给师傅的寿礼还是别拿出来了,可把二位师兄给比下去了。”
尹华和王慧新知道他家家财万贯,此言绝对不是夸海口,他俩花了许多银子置办寿礼也是怕被这三师弟比下去。心中知道这次怕是又输了,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不服气,问道:“口气不小,三师弟,你送给师傅什么寿礼,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那车富莱此时得意的鼻子快杵到天上了,道:“我送给师傅的寿礼是件玉器,本来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它却是宋朝时候的玩意,珍贵的紧,却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我爹托好多人才从京城一位贝勒爷那儿买来的,今天献给师傅,以表孝心。”他双手一拍,向外喊道:“拿上来!”
而此时,外面等着喊话的下人却没有应答,车富莱又喊了一遍,仍不听回话。车富莱大怒,喝道:“都聋了!没听见我喊你们吗!”
尹华和王慧新则是一旁幸灾乐祸,王慧新道:“师弟,不会是你那属下看你的寿礼太值钱了,拿着跑了吧。”
车富莱气的刚要跑出大厅去找人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蓝色和服的人从外院走了进来。
厅中众人一眼便瞧出进来的是一位日本的青年人,只是奇怪为什么今天师傅的大寿却毫无预兆的闯进来了一个东洋人。
车富莱眼睛一瞟,立刻喝道:“混账,你手里拿的是我的玉马!我的马!你妈......你还给我!”他的寿礼是一只宋朝玉马,正被眼前这人放拿在里把玩着。
那蓝衣男子便是玉山信元,他笑着将玉马抬起来道:“这东西真是好看,在日本可没有这样的稀罕物,没想到大清一个武馆馆主随便过个寿,弟子们居然就能够拿出这样的宝贝。这大清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注:①空手道:清朝时期空手道应被称作唐手。本书为了便于读者观看,仍用空手道的名称。
日期:2020-02-07 14:12:55
第三章
“请用茶。”廖清扬端着一杯茶向玉山信元递了过去。
信元行礼后接过茶小喝一口,闭眼细细一品,笑道:“好茶,在广东省这季节能喝到河南的信阳毛尖可不容易啊。”
这话倒是大出廖清扬所料,他道:“没想到公子小小年纪,又是外国人,竟然能准确的叫出茶名来,公子果然是名门望族之后,见识非凡啊。”
“家父是一位商人,家里不敢说名门望族,不过在大日本也算小有名气。这茶我在日本经常喝,都是家父与大清经商带回国的。”
“嗯,那敢问公子师从何派?”
“家师是剑道流派空山神剑流的创派人宇多田池秀,我是他老人家的第八个弟子。”
廖清扬对日本的剑道流派一无所知,听后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刚刚他见玉山信元进门时,见其目光炯炯,立如青松,便知其非泛泛之辈,这踢馆的外国人他打发过好多,但是像玉山信元这样气宇不凡的倒是第一次见到。今日自己过寿,实在不愿在馆内与人交手或命弟子与人交手,便将他请到后厅用茶,看他年幼,准备说说客气话便将他打发他走。
“廖师傅,我刚才说的想与贵馆高手比武之事?”
“信元公子,在下今日大寿,不便与人过招,再加上本馆从未与外人有过交手,我们馆内习武只为强身健体,不是与人相斗。阁下要比武,恐怕多有不便。”
“只是过几招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不会耽误您老多大功夫。”
“不是怕耽误功夫,确实是敝馆没有与外人交手的先例,望请见谅。”
信元不耐烦道:“哎,廖师傅,你看,我从日本东京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和大清的各路高手比试比试,您别让我白来一趟啊。”
“确实是多有不便,敝馆不能为了阁下便坏了规矩,烦请阁下饮了这杯茶,当做在下的一点歉意。”
日期:2020-02-07 14:22:19
信元见这白发老头还挺坚决,摇摇头道:“那好吧,也不能为了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破了贵馆的规矩,也罢!”说着他将茶一饮而尽。起身鞠了一躬便向馆外走去。
廖清扬起身吩咐外面的弟子:“送客!”
馆中弟子一直在外面等着,相互之间还埋怨师父居然为了这么一个东洋人,还到后厅品茶,真是老糊涂了。见那东洋人出来了,虽然内心看着别扭,有些年纪小的都想在他身后揪他那个冲天杵的辫子,但怕师父责骂,只得听师傅的话送他出去。
玉山信元再走过这庭院便出了聚英馆的大门了,他心中道:“哎,我爹教的这一套说辞果然行不通,人家哄小孩一样就给我哄走了,还得用我师父那一套!”
他突然左手一抬,向身旁的一个木柱一掌拍去,只听砰一声,那木柱上竟出现了一个手印,要知道那木柱足有三尺之宽,经常被武馆弟子当做武打对手练习,从未有人能在其上留下痕迹,这人竟能在其上拍出一个掌印,功夫之高,力劲之强,令人吃惊。
信元回头喝道:“明说了,今天来切磋是假,在下是来踢馆的!够胆子就派出几个来过过招,要是怂了,我立马就在你们门口那‘聚英馆’的大扁上拍出跟这个一模一样的手印来!”
事情既已做到这步了,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众弟子见对方竟如此嚣张,直气的一个个破口大骂都跃跃欲试要上前与其比武搏斗。,但是有些弟子看到他刚才这这一掌竟显示出如此深厚的功力,自己实在与他相去甚远,便不敢骂地很大声,深怕惹祸上身。
廖清扬此时正站在众弟子前,他之前就猜到这小子不是一般人,但绝没想到他竟身负如此身手。廖清扬若自己在那柱子上一拍也可留下凹痕,但绝不能像玉山信元一样留下这整整齐齐,纹路分明的掌印。
“难道今日,聚英馆的威名就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日期:2020-02-07 14:26:27
大弟子尹华虽然也和众师弟一样,被这日本人的一掌吓了一跳。不过转念又想,这日本人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我比他大至少十多岁,难道功夫还不及他吗?这倭寇也许有所奇遇,使得其内功深厚,但若过招比试。他焉能胜我?
“师父!”他眼睛朝向廖清扬,要向师父请示比武。但是发现师父此刻并没有理会他,而他面部表情极为复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管了,等我打发了他再说!”尹华也不等师傅的命令。他向前一步,喝道:“你个倭寇竟在我们武馆如此嚣张,我便来教训教训你!”众弟子见大师兄第一个出头,那是最好不过得了,纷纷喝彩叫好。
信元看了看他,道:“阁下便是尊管的大师兄吧,也罢,按道理来说也应该你第一个上。”他一鞠躬,抬头时眼睛向尹华一瞪,阴沉的声音说道:“不过我还要提醒你,我最恨满清人叫我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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