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村子的真相

作者: 共依

  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一般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我以前是一个资深驴友,一年之中,至少会与驴友们出游四次。
  可是,这三年来,我一直蜗居在家中,哪里也没有去。那天在微信群里,我看见好几个驴友叫一个名为晴晴的女驴友发照片。
  可不管人家怎么说,甚至有人向她发上千的红包,求一张她的照片,她都不为之所动。我心里,竟然也很想看看这个晴晴到底长得是如何模样。想必,是个美女吧。
  因为我们驴友经常锻炼,每个人的身材都挺棒,而有着完美的身材,谁不想展示一下?炫耀一下?于是,我就出了一个主意,在微信群里发起了一项健美大赛晒美照,男的晒胸肌,女的晒美背,并且,每个人都要参与。
  我这个建议,得到了群友们的广泛支持。于是,一张张“强胸”“美背”出现在微信群里。并且,晒过照片的人,无一例外地都把自己的正面照也发了出来。可那晴晴,却一直不发。最后,在群里大部分网友的鼓动下,她才勉强发了一张。是一张背影照。没穿衣服的背影照。这张照片一出来,顿然引起了骚男们的强烈喝彩。

  这晴晴的身材,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其苗条标致,皮肤白皙,因此,她的背看起来也极为华润细腻。突然,我发现那白净的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将这张截图放大,惊讶地发现,那似乎是一副图案。像是一个胎记,又像是纹身。是什么图案呢?怎么感觉似曾相识?我再次将图片放大。终于,那图案被我放大了四百倍。可是,当我看清楚那副图案时,浑身一震,惊得差一点从椅子子跳起来。那是一副类似一朵花的图案。而这图案,我曾在一个人的背上见过。一个令我这三年来足不出户并且打算退出驴友圈的女孩子,她叫阿琴。而这个女孩,却是我心中的痛。

  三年前,我组织了一次出游。当时,我们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我、覃木林、阿琴、小玉以及大块头。阿琴是覃木林的女朋友。没想到在那一次游玩中,阿琴失踪了。我们都以为阿琴死了,因为我们当时看到了两个新坟,但谁也没有敢去把坟挖开看看。这三年来,一直没有阿琴的消息。在我们心中,阿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现在,在这个叫晴晴的女孩子背上看到了那个我在阿琴背上看到的图案,我的心里,怎么会不震惊?会不会,晴晴就是阿琴?可是,若她是阿琴,又怎么会不认得我?又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并且,还把我当陌生人?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试探着问晴晴,能否把她的正面照发一张来。可她断然拒绝了。我问要她的手机,她不给。我又问她是否认识一个叫阿琴的女孩,她说不认识。我想听她的声音,想跟她语音,她却以她的声音不好听为借口,拒绝跟我语音。并且,她似乎对我的这些要求极为反感,开始不怎么搭理我了,我问她几句,她就生硬地答几句,对我也不冷不热的。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吧,毕竟,背上纹一朵花,这并不稀奇,天下这样的女孩子多着呢,只是我们少有碰上罢了。就在我决定放弃打探晴晴的身份,并且将伤痛永埋心底之时,又一件事涌了出来。这件事,就像是一颗巨石砸在本平静的湖面,令整座湖泊的水为之汹涌荡漾。这也是在一个驴友微信群里,一个叫老狼的人秀了几张他在游玩时所拍的照片。
  虽然我这三年来没有再出山,但我偶尔也在关注着这方面的信息,所以别人发的照片,我也会看上几眼。老狼发的这张照片,显然是在山林里拍的。照片上的风景清逸秀丽,也有几张拍到的地方极为险峻。只是,这些照片中,很少有人。就算偶尔几张出现一两个人物,也是别人不小心“抢镜”到的。也就是说,这个老狼,对拍人,根本没什么兴趣。一连看了五六张后,终于看到一张有女孩子的照片了。那是一张远景,拍的是一座离相机大约有三十来米的小山坡。小山坡上,站着一个女孩子。她像是站在一块石头上,面向这方。其身材较为秀气,可以感觉得到,当时正是微风拂动,因此,她那长长的秀发也随之飘扬,显得极为飘逸。

  而这个女孩子,怎么感觉有点面熟?我好奇地将这张照片放大。慢慢地,对方的脸呈现在我的面前。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能够看清楚她的样子。而一看到她,我整个人,为之颤栗起来。是阿琴!这是阿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张照片里?她不是死了吗?难道,她并没有死?我的心,剧烈地跳起来,疯狂地滑动手机,去看老狼所发的其它照片。

  可是,直到将老狼所发的照片全部看完,我只再看到一张有人的照片,而且,那照片中的人还是背对着镜头。不过,从那背影看来,我可以判定,那就是阿琴!阿琴没死!我一时热泪盈眶,忙不迭去问老狼,问他是在哪里拍到这些照片的。
  老狼说,是在一个叫奇门的地方。我一听,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阿琴没死,阿琴没死……因为,当年,我们所去的地方,就是在奇门!接而,从老狼那儿得知,这些照片,是他五天前在奇门拍的。
  当时,他在奇门时,失足摔了一交,并且昏厥了过去。当他醒来时,时间已是五天后,并且,他已在离奇门最近的一个小镇子的医院里。他躺在病床上。至于他是怎么到这医院的,他自己并不知情,医生说,他是自个儿一蹶一拐地走到医院的。可是,他自己对这一切并没印象。老狼之所以跟我说这一些,是因为,我想请他陪我再一次去奇门,去他拍照的地方。他拒绝了,说奇门,是一个诡异的地方,不能去。

  留下了老狼的联系方式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去找覃木林,我要告诉他,阿琴还活着。可是,他的手机却已经停机,并且,我也感觉到,有很长很长时间没见他登过微信了。甚至,我似乎有两三年没有听过有关他的消息了。
  其实,怎么说呢,不光是覃木林,小玉与大块头,这三年来,我也没有联系过他们。而他们,也没有联系过我。好像我们四人,都不想互相再有联系。我清楚,这是因为阿琴的原因。我们不想有联系,是因为,我们不想在看到对方时,再把阿琴想起吧。
  我们心中有痛,也有愧,我们在选择性忘记。
  而现在,我要找到他们,告诉他们,阿琴还活着!
  我首先找到了大块头,跟他说阿琴还活着,他不相信我。我就把有关阿琴的那两张照片发给了他,他看了后,也极为惊讶。我提议我们去奇门找阿琴,他却说,他已结婚,并且孩子才一岁,他又要工作,实在抽不开身。
  不过,大块头给我提供了小玉的电话。
  小玉听我说阿琴还活着这事后,非常激动,问我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覃木林,我说联系不上他。小玉说,她知道覃木林的家在哪,我们可以去找他。待找到覃木林后,我们再一同去找阿琴。
  我们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汽车站等到了小玉。因为我有车,而且,我们又在同一座城市,所以,当天下午,我们就到了覃木林家里。

  这是一幢三层水泥房,门前有一棵大银行树,房门前的阔地上落满了树叶,像是很久没有打扫了。让人感觉,这屋子,似乎有很久没人来住。可是那门,却是虚掩着的。
  我和小玉走到门前,小玉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我又叫了两声覃木林,还是没人回应。于是,我索性将门推开了。
  朝屋里一望,却见屋内极为混乱,罐头与酒瓶、烟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让人以为这是一处垃圾场。而我们一进去,一股极浓的酒味扑鼻而来,以致于我和小玉不约而同捂住了鼻子,差一点就要退出去。
  “什么地方呀,这是!”小玉一阵吐槽,“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我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垃圾堆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对方衣衫不整而脏,头发既长又乱,并且,还一脸地胡须。在我望向他时,他也正朝我们望来。不过,他在看到我们时,什么表情也没有。因为,他的眼神显得极为空洞,跟傻子似乎没什么区别。而他颧骨突出,面黄肌瘦,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尸,明显地营养不良。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我们要找的覃木林。
  “呀!”小玉也看到了他,不过,极夸张地发出了一声惊呼,不断地拍着胸口,“这……这谁呀?吓人!”
  我踩着满屋的垃圾,快速地走了过去,一把将坐在地上的覃木林给提了起来,沉声说:“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玩慢性自杀吗?”
  覃木林朝我和小玉看了看,轻轻推开我,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阿琴还活着!”我将存在我手机里有着阿琴的那两张照片提了出来,放到覃木林面前,“你看,这是阿琴,她还活着。”
  覃木林朝我手机上的照片瞟了一眼,当看到照片中的那个人时,双目陡然一亮,一把将我手机抢了过去,像一只饥饿的狼一般,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他足足看了十多秒,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与小玉相互看了一眼,正想提出我们一同去奇门找阿琴,突然,“咚”地一声,我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地板贴了瓷砖,手机掉在地上,虽然不致于砸破,但万一砸坏了呢?我极恼火地将手机捡起,正想责备几句,却见覃木林像傻了一般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照片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看他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责备他了,反而安慰他:“没有什么不可能,当年我们不是没有看到阿琴的尸体么?阿琴只是失踪而已,并没有死。我们马上去找她……““阿琴已经死了!“覃木林突然咆哮起来,”她已经死了!“我与小玉相互看了一眼,都颇感无奈。小玉走过来生气地问道:“你凭什么说阿琴已经死了?你亲眼看到她死了吗?如果你非要说她死了,那照片上的人又是谁?是鬼吗?”

  覃木林望向小玉,一字一句地说:“对,是鬼,那就是鬼!”
  我还想劝他,小玉却抓住了我的手,边将我往门外拉边说:“走吧,跟这种人说不通,他既然认为阿琴已死,我们也不必再跟他废话。我看真正已死的人,不是阿琴,而是他!”
  待到了门口,我回头冲覃木林叫道:“我和小玉打算去奇门找了阿琴,如果你念她是你女朋友,就跟我们一同去!”
  覃木林站在原地,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回到车里后,小玉骂道:“这个人,简直是有病!他凭什么说阿琴已经死了?我看分明是他不想去找阿琴。”
  我没有做声,心里极为沉重。
  当年,我们一行五人,在我的带领下,兴高采烈地去了传说中的死亡地带——奇门。
  这个地方,是我从一个驴友那里得知的,那驴友说奇门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至于诡异到什么程度,说是胜过封门村。我当时不以为然,什么诡异,都不过是人的心理在作祟罢了。从那驴友的口中得知了去奇门的路线后,我便在群里发了一个去奇门探险的公告,结果,一共有四人报了名。
  那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山村,位于贵州与湘西之间,去那儿,需要搭乘一辆从湘西到贵州的长途汽车,然后在半途中一个叫小冷的地方下车。接下来,就是步行,需要走上半天的时间,到达一个小山村。
  在村口,有一座石门,这石门,天然而成,是进出村子的唯一之路。而且,这座石门较为狭窄,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如果一个人太胖的话,那也是过不了的。

  当时我们就在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门?它奇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当时并没有多想,在对着奇门拍了几张照片后,一个一个鱼贯而入。可进了石门里后,我们却并没有看到有人,也没有看到房屋,目光所及的,是一座长满野草的山谷。
  而那山谷,并没有奇特之处,这让我们有些失望。玩了一个下午,不但不觉得好玩,还感到很累,然后搭起野外帐篷准备休息。
  覃木林与阿琴确定了男女关系,他想跟阿琴同睡一个帐篷,可阿琴不肯。覃木林也没勉强,因为,我们驴友有九大潜规则,分别是三不问三不借三不准。其中一个是不借睡袋。我估计阿琴不让覃木林进她帐篷,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天黑的时候,阿琴从帐篷里爬了出来,覃木林问她去哪儿,她说有事,然后就朝山谷里走去。我们以为她去解手之类的,所以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二十来分钟后,阿琴还没有回来,覃木林说他去看看,然后拿起一个手电筒就朝阿琴所去的方向跑去。
  又等了一二十分钟,阿琴与覃木林依然没有回来,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从帐篷里钻出,对小玉与大块头说,阿琴与覃木林这么久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小玉说:“他俩孤男寡女地在黑夜里,当然会出事。”我说,这么久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大块头附和着说:“如果他们不出事,那才是奇怪呢。”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感觉不安,便拿起一个手电筒朝山谷里找去。
  才跑进去不到十来米,便看见覃木林急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尽是惊骇之色。我还没问他找到阿琴没有,他抢先说道:“阿琴不见了!阿琴不见了!”我一听,心里便咯噔了一下,忙问他怎么回事,覃木林说他刚才进去找阿琴,看到一个非常高大的黑影趴在草丛中,他以为是阿琴,刚想过去,那黑影突然朝山谷里跑了进去,速度快得惊人,像是一只狮子,一下便不见了踪影。他急急地去找阿琴,结果,找了很久没有找到。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立即回头把小玉与大块头从帐篷里叫了出来,然后,我们四人齐朝山谷里找去。可是,我们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阿琴。
  第二天,又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只在荆棘中看到一件她的外套。我们怀疑阿琴被昨晚覃木林所看到的那只类似狮子的黑影给掳走了。可那黑影,到底是什么?是怪物,还是妖魔?而在这山谷里,我们没有看到一丝血迹,昨晚也没有听到阿琴的叫喊,她就是像空气一样,突然从山谷里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山谷里,有一座大约一百来平方米的湖泊。湖水清碧。在湖泊前,覃木林望着那安静的湖水,眼睛久久没有移开。我们知道,他一定怀疑阿琴掉进湖里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有下湖去找,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湖泊有多深,就算下去找了,也一定是找不到的。
  我建议大家分头去找,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于是,我跟小玉一组,大块头跟覃木林一组,我们再次朝不同的方向去找。
  直至黄昏,当我们在谷口会合时,依然没有找到阿琴。不过,在离那湖泊不远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两座坟墓。两座新坟,并且是无碑坟。这两座坟是谁挖的?下面埋的是谁?它像一座巨山,重重地压在我们的心口间,令我们无法呼吸。
  阿琴会不会就被埋在里面?
  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敢去将坟墓挖开看看。
  当晚,在帐篷里,我被一个恶梦惊醒。我钻出帐篷,只见月光柔和地洒在这片山谷间,一切看起来十分静谧、安详。可是,我的心里却分明感觉到,我们四周危机四伏,而且是暗涛汹涌。
  我发现,覃木林不在帐篷里!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那两座坟前找到了他。他坐在坟前,神色十分悲伤、憔悴。
  “阿琴死了,她已经死了。”他喃喃地道。
  当天,在一阵不安中,我们匆匆离开了山谷。在那座石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到石门里的景象突然之间不一样了,不过我没有在意,因为,我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半刻,这座石门,就像是一只妖怪的口,我们进去了,极可能会被妖怪吃掉,并且连渣也不会剩。
  离开奇门后,我们各回各家,谁也没有再将这事提起,也彼此之间没有再联系。不过我知道,大家心中都很沉重、愧疚,就好像是我们杀了阿琴一样。
  原以为阿琴失踪,她家人会找她,丨警丨察也会来找我们调查,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而如今,有了阿琴的消失,并且,她可能还活着,我的心里怎么会不激动?当年,我们只不过找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怀着心中的恐惧急急就离开了奇门,每当想起这一点,我的心里,就有深深的负罪感。所以,现在无论如何,无论那里有多危险,我一定要再去一次,去把阿琴找到。不然,我这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得安宁!

  这时,面对小玉的埋怨,我望向她问:“你觉得,阿琴还活着吗?”小玉点头道:“我觉得阿琴还活着。”
  我又问:“如果只我两个人去,你会不会害怕?万一我们也会像阿琴一样,在那里失踪了呢?”
  小玉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害怕,哪怕是死。”
  主意已决,我没有再说什么。
  当天,我开车与小玉朝湘西驶去。晚上九点钟时,我们到了一个叫南桥寨的地方。在这里,有一班长途汽车开向贵州,我们坐那班车就可以到达奇门。
  在我们吃完饭回旅馆的路上,我在一家地摊上看到了两把fox军刀。我犹豫了片刻,买了一把。没想到小玉将剩下的那把也买了。我们各拿着一把小刀,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我们都没有做声,但我们,心照不宣。我们知道,这把刀,在我们去了奇门后,极可能会用得到。
  我在微信上想联系那个老狼,想从他那儿了解有关照片和奇门的事情。可是,他一直不在线。好在他先前说过,他所住的医院,就是在南桥寨。
  不过,对这里我并不熟,若要找到那家医院,我得去打听。现在很晚了,我想叫小玉先回旅馆休息,可是她没同意。
  我们打听到,这里有两家医院,一座在南,一座在北。我们先去了在南的那家医院,结果什么也没打听到,医院里的医生说,这几天医院里并没有来类似老狼的那种病人。
  北医院离这里比较远,我和小玉决定明天再去。
  回旅馆后,我躺在床上,久久没法入睡,给老狼发去了好几条信息,说我已到了南桥寨,如果他上线了,请回复我。同时,我把我的手机号也发给了他。可是,一个晚上他都没有联系我。

  天一亮,我和小玉就踏上了前往奇门的路途。车子在公路上奔驰,车窗外的景象飞一般朝后退去。我们很快来到了那座石门前。进入石门后,我们径直来到了那两座坟前。
  四周死一般地寂静,并且,也变得虚无。我们的眼中,只有那两座坟。
  我望向小玉,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其中一座坟,神色显得十分古怪。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你们来了,你们终于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阿琴的声音!她的声音显得很嘶哑,又十分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可又感觉就在我们周围。
  而小玉,慢慢地朝她所盯的那座坟走去。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我也跟了上去。待到了坟前,我也感觉到,这座坟,的确不同寻常,好像,坟上面的土在动?
  土怎么会动呢?我朝坟靠近,想看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不觉,我离坟头已不足一尺远了,甚至就要挨着坟上的泥土了。我似乎听见从坟里传来一股骚动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呢?我将头继续贴近坟头,想听个明白。
  “唰唰……”声音越来越响了。

  突然,一只手从坟里冒了出来。
  “啊!”我吓得猛地跳起,睁开眼睛一看,坟头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盖着被子的床头及贴了诱惑海报的墙壁。
  我还在南桥寨的旅馆里,刚才,是一个梦。
  可这个梦,是那么地真实,就像真的发生一样。那突然从坟头里伸出来的手也是那么地逼真,以致于我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全身都是冷汗。
  接下来,我是再也不敢睡了,准备去洗个脸。
  因为这家旅馆没有单独的洗手间,我只得去这层楼最西边的那个公共洗手间。
  刚打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而她,伸出手也正做出敲门的姿势。我不由怔道:“小玉?”
  小玉双目浮肿,神色紧张,疲惫地说:“我做恶梦了,不敢睡,能在你这里挤一个晚上吗?”
  我微微一愣,这深更半夜地,孤男寡女在同一个房间恐怕不太好吧。
  “你也做恶梦了?你做的什么恶梦?”我问。
  小玉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走了进来,在床上坐下了,低着头,一声不吭。见她这样,我也没心情去洗脸了,便走进来,顺手将门也关上了。我很奇怪,我刚刚做了一个恶梦,而小玉也做了一个恶梦,会不会,我们所做的梦是一样的?

  “其实,我刚刚也做了一个恶梦。”我靠在墙上说。
  小玉猛地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我,半晌才问:“什么恶梦?”
  我说:“你先告诉我,你做的是什么恶梦。”
  小玉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那你别说了。”然后,她在床上躺下了,抱着一个枕头,蜷缩在床的一头,睁着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
  看来,小玉不敢将她的恶梦说出来。我也没有再问,坐在房间里一张唯一的木椅上,抽出一根烟慢慢地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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