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峒市艳阳高照,烈日炙烤着大地。街道两旁高大的玉兰树开满了嫩白的玉兰花,散发着阵阵幽香。玉兰花的花大而洁白,绽开时朵朵向上。据说当年这片大陆上有一个城市选择玉兰花作为市花的时候就是看中这种蓬勃向上的意义,象征着开路先锋,奋发向上的精神。
正午时分东泰路上奔驰着一辆灰色荣威750,开车的男子三十出头,是峒市sw采购办公室主任江志雄。此时的他正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正愤怒地跟电话里的人争吵着什么。灰色荣威后面出现了一辆疾行的白色大货车。就在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后面的货车开始超车冲向红绿灯口。
空旷的公路上突然拥挤起来,后面跟上来的另一辆大卡车从右手边将灰色荣威往路中间挤压过来。江志雄慌乱地打转方向盘,却发现自己避之不及。灰色荣威直挺挺地朝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了过去。
激烈的刹车声,巨大的撞击声,接着是人声鼎沸的吵杂……峒市东泰路两边的白玉兰开得正是娇艳的时候,一场多车追尾的严重交通事故发生了。
似乎跟头顶上的骄阳相呼应的是东泰路的一家规模很大的五星级酒店夜之花的一个套间里面正上演着一场让人鼻血直流的闹剧。
继续运动着的大床上女人造作的叫唤声由开始的妖媚娇嗲到最后的痛苦叫喊,可是骑在那一堆白肉上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身下女人的悲苦而继续不知疲倦地粗暴律动着。
“哇塞!三十九分钟!汪哥,还是您赢了!您真是太厉害了!小弟佩服佩服啊!”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这种无声胜有声的场合里不适宜地响起,站在一旁观战的中等身材男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高声笑了起来。
“哈哈……”听到这话,满身汗渍的男人一下子停止了身体机械而生硬的动作,毫无前兆地抽离了身下女人的身体。眼角扫都不扫床上出气多过吸气的赤果果女人一下,汪达旺随手抓住旁边的一条白色大毛巾围住了依旧坚挺着的下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伸手招来门外的两个保镖,身上同样裹着一条白色大毛巾的高义升一脸厌恶的看了看大床真正意义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还有蜷缩在另一张床上脸无血色的女人。挥了挥手,两个保镖熟练地卷起被单把床上的两个女人像裹粽子般地裹走了。
“汪哥,这是您赢的!”汪达旺满身水气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中等身材的男人双手递给他一张支票。
“老高,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济?是不是该找点伟哥之类的补一补了?”眼角扫了一下支票上的数个零,汪达旺的脸上浮现了满意的笑容。
“汪哥,这可不是补不补的问题了。我哪有汪哥您的精力和体魄呀!”高义升满面堆笑,语气极尽恭维。
“呵呵,老高啊!别说老哥我不提醒你,这次招投标你公司的亮点不多啊!那可是涉及上亿的设备,你可别让老哥我难做啊!”**着上半身,满面红光的汪达旺慢慢地走到窗边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
“汪哥,您可要帮帮小弟我呀!您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高义升赶紧跟了上去,忙不迭手地为汪达旺点上了一根香烟。
“老高啊!不是老哥我不帮你,而是难度真的很大。再说,上面那位刚来的爷可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的日子不比以前了,生存空间不大啊!”白色大毛巾下面依旧坚挺着的汪达旺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大中华,舒畅地呼出了一串串泡泡。
“汪哥,上面那位还不得看您的面子,毕竟人家刚过来不熟悉情况呀!这个工程不就看汪哥您了嘛!你看……”高义升一脸的谄媚,从茶几上拿过一只透明的玻璃烟灰缸托在汪达旺的面前,等待着他手中的烟屁股那段灰烬尘埃落定。
“呵呵,老高!你这小子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汪达旺不以为然地往高义升手上的烟灰缸上弹了弹,一段灰烬落在透明的玻璃里面顿时失去了生命。
正舒畅着的汪达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手中未燃尽的烟屁股也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滚了滚之后就彻底地失去了生命力。
“汪哥……汪哥,您怎么了?”看着汪达旺嘴角慢慢溢出的红色液体,高义升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门外的保镖忙乱起来,高义升在惊惶之中还没有忘记快速地收起了桌上的那张支票。
峒市人民医院的1 救护车响着鸣笛冲出了医院大门……
头顶的烈日让人不由得眼前一花,被压在驾驶座位上的江志雄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悬浮起来。他慌乱地叫喊起来,却没有人过来拉住他越来越轻的身体。江志雄定睛一看,却发现地上的另一个自己正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从救护车里闯出几个白大褂,赶紧加入了抢救行动。巨大的心脏起搏器重重地击打着江志雄的胸口,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力度。
“喂,喂,我在这里!快拉住我……快!”江志雄拼命地呼喊着,可是他悲哀地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喂,喂,你们到底是不是医生的?怎么不救人的?我在这里啊!求求你们快救救我!”江志雄的身体在医生的头顶上漂浮着,可是任凭他叫破嗓子也没有听到,更别提是看到他。
“心跳已经停止,没救了。”医生甲一边收拾手上的急救工具,一边朝身边已经赶过来的110巡警解释。
“那就不用再打1 电话了!哎,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赶到的?”巡警甲有些好奇的医生甲,眼睛还不时地打量着前面被撞凹进去的白色救护车。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是赶着到前面的夜之花大酒店救人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车祸。”医生甲说完就跳上了还能继续行走的白色救护车。
“那好!等会儿记得到局里做个笔录,我们也好交差。”巡警甲对医生甲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朝还在做询问的巡警乙说。“我们可以收队了,其它的事情让交警来吧!”
“喂,喂,别走啊!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我还没死,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江志雄发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说话瞬间江志雄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他赶紧惊慌失措地抓住徐徐开动的救护车的门栓却发现一道来历不明的力道将他吸进了救护车。江志雄亲眼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诡异地穿过了那一条细细的门缝,像是一缕青烟般地慢慢地渗透过去。
“鬼!鬼!鬼啊!来人,快来救我啊!这里有鬼……”江志雄惊栗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救护车的,他发现自己没有可以不惊栗的理由。可是坐在救护车里面的那个年轻护士却继续脸色绯红地朝着刚才下车帮江志雄急救的医生甲频频抛媚眼,根本就没有理睬在她身边拉扯着她衣袖的江志雄。医生甲似乎感应到护士姑娘火热的目光,也开始回应她的热情。就在两人淡笑风声眉来眼去的电波中江志雄悲催地来回穿梭着,可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一缕悲催的冤魂。
随着吱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白色救护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五星级酒店夜之花的正门口。原本还在暧昧互动的医生甲和护士姑娘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跳下了救护车。江志雄赶紧抓住护士姑娘的护士裙角轻飘飘地跟着他们飘进了电梯。
趁着语无伦次的酒店经理描述的空档,医生甲偷偷地摸了一把站在他面前的护士姑娘微翘的臀部一把。江志雄发现脸色绯红的护士姑娘并不反感医生甲的毛手毛脚,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工作期间的调、戏。他心里十分悲催,伸手狠狠地掐了医生甲的大腿一把,算是把他这个透明人当没到的报复。
医生甲似乎没有想到护士姑娘竟然如此的大胆,愣了一愣,忍不住再次伸手加深了抚摸的力度。前面的护士姑娘脸上好像被涂上了一层喜庆的中国红,咬了咬下唇晃动了一下身体却没有朝前移动避开医生甲的性骚、扰。
看着两人的互动,江志雄在心里狠狠地草了一句‘***,真是一对狗男女!’
电梯终于在江志雄无声的咒骂中停在了二十四楼,酒店经理赶紧领着医生和护士赶往出事的酒店房间。那是一个宽敞的行政套间,里面有着两张标准的大床。凌乱不堪的床单显示着刚才床上战况的惨烈。靠窗的休闲椅旁边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脸色比喜庆的护士姑娘脸上的中国红还要红上几分,嘴角溢出的红色液体正好跟中年男人**着上身的惨白形成十分明显的反差。
医生甲蹲下身体翻了翻地上男人的眼皮又拿出听诊器在地上男人的胸口上折腾了一番,站起来摇了摇头又重新蹲了下去,突然掀开了围在男人腰部的那条白色大毛巾。注视着医生甲一举一动的护士姑娘在看到白色大毛巾下昂然挺立的异物时不由得一声惊呼。
在场的几个男人在听到这一声叫唤时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一脸中国红再次加深的护士姑娘,现场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江志雄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才发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竟然是一个熟人,峒市天马局副局长汪达旺。
“喂,老汪,你怎么躺地上了?”江志雄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比倒在地上的汪达旺还要可悲几分。起码人家躺地上的汪达旺还有微弱的心跳,他自己连心跳都没有了并且已经直接被医生甲判了死刑。
江志雄跟汪达旺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同在一个峒市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有几分相熟的。再加上汪达旺这个人比较高调,人又长得帅气。峒市sw什么能见到人的场合都基本上会出现他的身影,所以江志雄这个比较敏感的职位总是难免会跟汪达旺有些什么交集。
“药物过量,估计是伟哥吃多了。男人啊!不行就不要硬撑着。”医生甲有所意指地扫视了一下年轻的护士姑娘,语气很淡漠地说道。
“那……医生,这样应该不关我们酒店的事情吧?”刚才语无伦次的酒店经理听到这句话时立刻就感觉到吃了一副仙丹有了起死回生的快、感,他赶紧向医生甲讨要一个保险。
“暂时还不清楚,等送医院仔细检查之后再说吧!不过,你看看那还硬邦邦的‘东西’就知道啦!”医生甲很有经验的示意大家关注汪达旺那依旧异常挺立的小弟,然后跟酒店经理索要了汪达旺的身份。可是让医生甲的八卦精神无法正常发挥的是登记入住的根本就不是汪达旺本人,而是一个大家不认识的小人物。
医生甲叫来门外的两个男人将汪达旺抬上了担架,一行几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电梯。江志雄差点被夹在电梯门外,在最后一刻他赶紧抓住了护士姑娘前面的汹涌波涛才勉强飘了进去。被江志雄当胸一抓的护士姑娘有些郁闷地周围环视了一下,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她进行胸袭的。不知道是人太多了还是深受汪达旺那巨型的昂然物件的打击,医生甲没有再伸出咸猪手去骚、扰护士姑娘。
江志雄紧紧抓住护士姑娘的衣袖,随着她再次飘进了救护车。他本来不想继续跟着这辆救护车的,可是他悲催地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死翘翘只剩下一缕幽魂的事实,决定去医院再碰碰运气。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江志雄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敢随便松开揪紧护士姑娘衣物的大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松开了手就飘飘荡荡的上了天空。
当然还江志雄跟着去医院还有一个好奇的因素在里面,江志雄也想看看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汪达旺到底会怎么死。如果说真的难逃一死的时候,两人也可以搭个伴一起去找阎王爷讨个说法。不是说人多力量大吗?有个熟人作伴起码也好过独自一人孤零零地步过奈何桥吧!
想明白这事之后的江志雄就下定决心跟着护士姑娘走了。再说这个年轻的护士姑娘除了一点婴儿肥之外还真的不算特别的难看,胸大臀大当然腰也不小。不过,这个护士姑娘的所谓美貌还得扣除她脸上的几颗青春留下的痘印。
江志雄亲眼看着汪达旺被好几个护士姑娘一同推进了紧急救护室,他本来也是想跟进去的。可是一看手术室里面的灯火通明还有那些特别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江志雄就突然感觉到脑壳疼得厉害。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选择了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汪达旺出来。
不过江志雄根本就没有等待多久,因为医生似乎也不知道该给汪达旺做些什么必要的手术。再加上患者的身份还没有查明,连个同意手术签字的家属都没有。不过,虽然还不知道患者的身份,但是能从夜之花这样的五星级酒店被送过来的,特别是这样的病例的,医院也不敢怎么怠慢。所以医院跟江志雄同样明智,选择了将汪达旺送到一个普通的病房监护着并继续插着许多管子地躺着。
江志雄拽着另一位护士姑娘的手臂进了监护室,有些无聊地看着护士姑娘在病房里忙碌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似乎一切都是失去血色的白。江志雄环视着整个监护室,突然发现白色墙角里一个长发姑娘正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嗨,你好!”江志雄有些无聊地朝角落里的女孩挥了挥手,咧嘴一笑。感觉到对方看不到自己,江志雄恶作剧的朝那位长发美女做了个鬼脸。
“你也来了!”长发姑娘似乎并不吃惊,而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江志雄之后就转移了视线。
“你……看得见我?”听到美女的回答,江志雄顿时惊呆了。貌似从车祸到现在一直没有人看得到他也貌似没有人听得到他说话,为什么这个长发美女能跟他交流?难道她也是……江志雄心中暗自思量。
“废话!”面无表情的长发美女没好气的呛了江志雄一句。看得出来独自站在墙角的长发美女情绪不高。话又说回来了,谁处于她那个境地情绪都不会高到哪里去吧?
“那你也……”江志雄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死了!不死能看到你吗?”长发美女说话很呛人,可是江志雄却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一种异乡见故人的亲切感!他似乎彻底松了口气,原来他并不是孤独的,起码也还有跟他一样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孤魂野鬼。
“你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也在这里游荡着?”江志雄急切的想了解这个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跟他交流的活物。不对,应该说是死物才对。呃……好像也不大对!江志雄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同道中人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长发美女似乎并没有江志雄那样迫切需要交流的**,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可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病床上汪达旺的脸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叫江志雄,今天中午刚死的。车祸,东泰路。你叫什么名字?”江志雄毫不气馁的继续跟长发美女攀谈着。
“嗯……我叫上官思思,死了一个多星期了。”自称是上官思思的美女依旧盯着病床的汪达旺看,似乎从他脸上可以看到重新投胎做人的玄机。
“上官思思,真好听!你以前在哪工作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江志雄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继续跟上官思思搭讪着,好打发这寂寞无聊的时光。
“呵呵,你是谁呀?这片大陆上的漂亮女人你都认识吗?切……你认识得过来吗?”听到这话,上官思思收回停留在汪达旺脸上的目光一脸嗤笑的看怪物似的盯着江志雄看。
“呵呵,我也想啊!活着的时候我没有这个胆,来来去去就搞了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婆。现在死了总不能让我再继续胆小怕事吧!再说了,胆小怕事的人总是死得太快了,像我这样。能贪的时候不敢贪,送上门的美女我还不敢要。可是该死的时候阎王爷却毫不含糊的大笔一挥就把我给糊弄走了。所以说,活着的总是那些胆大的混蛋。像躺床上的这位仁兄,吃喝嫖赌样样齐全样样精通!可是人家照样还有一口气,哪像我们早早的一命呜呼了!你说这陆判是不是该死?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江志雄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发泄着自己上辈子的不甘心,眼睛还不忘时刻盘旋在上官思思呼之欲出的胸器上。动手动脚他没胆量,可是意**嘛江志雄还是有足够的能力的。
“不关陆判的事,你我的阳寿还未尽。本来你我的死期还未到,所以阎王那边也不收留我们。”上官思思似乎被江志雄的情绪所影响,也开始愿意说起话来。愿意跟江志雄交流的上官思思不再那么的冰冷,可是却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口的伤感。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死于非命?”江志雄再次被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请问这个世道还有没有比这更震撼的消息?
“嗯!”上官思思脸色一沉,神色顿时黯淡下来。
“你……是怎么死的?”江志雄似乎还是顿了顿,貌似这话问的……还真不是那么好听!
“慢性中毒!你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吗?”上官思思没有像江志雄那么多顾虑,而是脱口而出的回答。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始终昏迷不醒的汪达旺那张称得上俊朗的脸上。
“他?他是峒市天马局副局长汪达旺,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你不会是对他感兴趣吧?算了吧!他浑身上下不知道布满了多少病毒,你还是离他远点吧!”江志雄也察觉到上官思思这个貌美的女人似乎对汪达旺的热情有点过,不由得开口劝慰道。
“他很快就要死了!”上官思思答非所问,只是侧过脸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精致的脸上带着几许落寞和悲伤。
“你是说……”江志雄似乎有些明白上官思思的想法,可是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我在这家医院里等了几天,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死于非命的,却是个男人!呵呵……”上官思思清脆的笑声很是失落。
“你到底想干吗?”江志雄突然觉得脑壳再次生疼,似乎脑子不够使似的。
“有个怨魂离开之前曾经告诉我只要趁着月圆之夜等一个同样死于非命的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就可以附身上去……今晚就是月圆之夜,可是……”上官思思似乎无法下定决心,一脸的犹豫。毕竟,要上汪达旺这样一个种马的身似乎真的是太富有挑战性。
“你是说你要上他的身,然后……”江志雄觉得脑袋又嗡嗡作响,脑壳比刚才更疼得厉害。
“我想回去报仇,可是我连我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上官思思漂亮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嗜血的狠劲,她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我帮你吧!”江志雄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他感觉到特别的懊恼。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怎么帮上官思思报仇雪恨呢?
“谢谢你!不过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又怎么帮我?”令江志雄意外的是上官思思并没有嘲笑他,而是真挚的向他道谢。
“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想回去报仇。还有……我想我老婆了。”江志雄徒劳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揪着头上的短发。
“如果你不嫌弃这个男人的话,你可以……”上官思思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冲进来的一个女人,把病房内的两个幽怨的灵魂吓了一跳。
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那个女人飞身扑向病榻上全身插满了管子的男人,然后搂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汪达旺哭得稀里哗啦。
“旺啊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旺啊旺,你到底怎么啦?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旺啊旺……”飞身进来的女人三十出头左右的年纪,一身名牌将她妙曼的身体衬托得凹凸有致异常的火爆。
“汪达旺的老婆,第二任的!”江志雄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地朝上官思思靠近了几步,才压低声音告诉正看得目瞪口呆的上官思思。
“情人?”上官思思困惑地看着江志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人家的私隐的。
“不是情人,而是第二任老婆。离婚之后再娶的那种……这个女人叫张圆圆,现在是市园林局里一职工,听说是汪达旺给搞进去的……”江志雄很耐心的解释,他突然发现两人倚在墙上这么窃窃私语的模样着实温馨。
当然,如果他们是人的话就更加温馨了。
正当张圆圆发现身边没有观众,再怎么哭个稀里哗啦也没有人欣赏并且打算收拾这种哭丧架势的时候,从病房门外闯进另外两条人影。正当江志雄觉得和上官思思两人低头私语无比温馨的时候,两人都被病房里突变的情形给吓了一跳。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冲进门口就伸手一把扯走中间停顿了一下发现来了观众又再次伏在汪达旺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咬牙切齿的吼道。
“臭三八,你给我滚!都是你害死我爸的!你给我滚!”汪达旺的儿子汪一望指着汪达旺的二老婆张圆圆的鼻尖怒骂。
“你……这个死乌龟王八蛋!你从哪来给我滚哪去!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张圆圆也不是省油的灯。回过神来的她啪的一声打下汪一望就快碰到她那张装饰得十分完美的俏脸,然后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你骂谁乌龟王八蛋呢?张圆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汪一望可是汪达旺的心肝宝贝儿!别以为你跟他结了婚就是夫人了!我告诉你,张圆圆,你就是个下三滥的陪酒女,野鸡!”汪达旺的首任老婆戴师师也不是好惹的。她慢条斯理的踱着猫步走近床边的张圆圆,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谩骂。一边骂着张圆圆,戴师师还不忘记吹吹还没有干透的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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