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尸遇到的一些事情

作者: 左手镰刀

  我叫马晓东,大专毕业,学了三年的市场营销,自打毕业开始就一头扎进金融行业,靠耍嘴皮子过日子,业绩也基本上是靠天吃饭。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曾想这靠天吃饭的日子却被几次股票熔断措施给熔没了。
  这刚被券商给裁员,还没容我逍遥几个月,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就坐不住了,争先恐后的轮番来给我开动员会,甚至一向性格沉稳的老爸也拍桌子让我先去表舅那里干着,打一打骑驴找马的算盘。
  而我表舅干的买卖说起来有点令人不齿,干的是收尸队的路子。
  不过,这些年听家里说表舅好像发了,光是在乡下的养猪场和养鸡场就有好几个,还在城郊买地盖了一栋两进两出的大院子做收尸队的办公地点呢!
  而老爸这边,恐怕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他总认为我心浮气躁,对工作挑三拣四,还不如到表舅的收尸队去历练一番,希望收尸队的脏活累活能让自己有所醒悟,能够正正经经的去找一份工作。
  不过谁也想不到,老爸的这个决定,让我拥有了一段令我终生难忘的人生经历,甚至世界观就此改变。
  然而,当初年少轻狂的我对于这个安排,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抗拒,不管干什么,只要有钱赚就行。我承认我这人确实有点贪财,这恐怕和我从毕业到现在,一直是月光族,穷怕了有关。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一个塔尼亚虎的背包,我一路坐车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表舅两进两出的大院子。
  表舅的大院子位于城郊,空气清新,环境雅致,说是公司办公地点,其实更像农家乐或者避暑山庄。

  表舅简单带我参观了一下整个大院子的里里外外,至于工作上的事情倒也没多谈,就说他这个收尸队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总之一切行动听指挥就行,但是有一点他要提前挑明,那就是干这行有诸多忌讳,眼下一时半会难以给我说清楚,反正在实际工作中多看多学就是了。
  我看着院子里摆嗮着的大大小小的法器和符纸,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倒是隐隐有些好奇之感,我对表舅说,舅,咱们收尸队还要操持这些东西吗?这不是道士做法时用的吗?
  表舅笑说:“你这浑小子有点眼力劲儿啊!咱们收尸队干的就是阴阳之间引来送往的勾当,自然是要懂点这些东西才有备无患嘛!不瞒你说,你表舅我早年可是跟着一老道学过几年茅山术,也算得上是道门中的俗家弟子了。”
  说着话,表舅带我来到我晚上睡觉的房间,将东西归纳好后,跟着他躺在院坝中央的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正说的起劲儿,表舅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不住地点头答应了几声,挂上电话后,匆匆忙忙的开始翻箱倒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忘回头对我说:“你小子真是一员福将,衙门里的买卖来了,跟我走吧!”
  我兴奋地摩拳擦掌,没想到表舅路子这么广,衙门里的业务都能揽到,这种满怀期待的心情,竟然升起一种探索未知世界的快感。
  我等表舅收拾完毕,坐着他的牧马人越野车来到市公丨安丨局门口。

  而此时,一位身穿咖啡色皮衣,身材高挑的美女已经在不停的抬腕看表,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她微微蹙了蹙秀眉,表示对我和表舅的专业程度产生了质疑,随即还是出于礼貌的招呼道:“你好,我叫叶紫彤,是刚从英国莱斯特大学毕业的刑侦专家,想必您就是收尸队的秦叔吧?”
  我表舅虽然走南闯北的许多年了,但是骨子里仍旧还是个本分老实的人,他一看公家派出来的警官有些不高兴了,赶紧搓着手掌心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让叶警官久等了,我旁边这位就是我的外甥马晓东,这次带他出来给我当助手,长长见识。”
  “这次任务有些棘手,半个月前有一群业余探险爱好者前往野猪岭探险,结果全数失踪,局里怀疑他们恐怕已经不幸遇难了,因此,派咱们先行出发,打打前站,在当地摸一下线索,方便局里做下一步指示。”
  表舅等叶紫彤把这套官话说完,当即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一队大活人都能不见了?这事也忒邪门了点吧!”
  表舅嘟囔着,接过叶紫彤递上来的失踪队员家属提供的照片,他匆匆看了几眼,只见生活照上的业余探险队员们各个虎背熊腰、龙精虎猛的,竟然出现全部失踪,这事本身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应该啊……”我接过照片瞥了两眼,“这里面还有几个人练过散打呢……”
  “案情分析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需要配合法医做好尸体处理工作就行了。”叶紫彤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在她看来,表舅和我也就是局里叫来打杂的,刑侦这些技术活还得靠她这个专业人士。
  “请随我来吧!”叶紫彤转身,带着我和表舅来到了公丨安丨局的一间办公室内,她从柜子里拎出一只钛合金制成的精美银色箱子。
  打开箱子,顿时让我和表舅彻底傻眼了。除了各类长短不一的战术手电、橡胶手套和药品以外,还有德国徕卡相机、92式新型警用手枪和备用弹夹若干。
  “我说叶警官,您这全副武装的,好像不是带我们去摸线索,像是带我们去抓捕罪犯啊?”表舅一脸惊讶的说道。
  “哈哈哈…”叶紫彤一直寒彻的玉面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管任何情况下都要小心谨慎,这是一个刑侦专家应该具备的优良习惯,对了,你们二位又带的是什么装备呢?”
  表舅从牛皮旅行袋里拿出一个铜制铃铛、几捆香、一打符纸、四个穿着寿衣的小纸人,以及一柄刻满小篆地钨钢剑。

  叶紫彤瞪大眼睛看着表舅的这套封建迷信,瞬间傻眼了!
  在去商场买了几个鸭绒睡袋和若干牛肉罐头以及熟食后,我们三人便马不停蹄的驱车直奔野猪岭而去,毕竟事关重大,容不得有片刻耽误。
  一路疾驰过去,用了半响的功夫,绕了不知多少圈盘山公路,我们一行几人终于来到了事发之地——野猪岭!
  野猪岭地势奇特,位于半山腰的险峰之处,四面环山,中间临湖,放眼看去,莽莽原始森林无边无际,犹如置身于一片绿色海洋中似的,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几声兽鸣!
  我心下一阵感叹,不愧是那些探险发烧友们热衷的地方,自然风光确实不错!
  当即,在叶警官的带领下,我们先和当地警方派来的猎户向导柱子握了握手,并将越野车停在他们家的农家小院中,待他和家中父老简单告别后,随即便一同出发了。

  在柱子这位熟悉地形的向导带领下,经过一下午的翻山越岭,我们一行人终于绕过地图上标注的玉龙湖,来到野猪岭北部一处马尾松树林中。
  这片马尾松的位置非常特殊,在山脊之上,因此树林的前后坡度跨度也比较大,我们让柱子帮忙将我们一个一个的用绳子拽住,送到坡下后,表舅便让他先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着等我们,有什么事,大伙对讲机联系。
  此刻天已擦黑,我手腕上的运动手表微微泛着荧光,时间指针刚好指到晚上八点整,我由于常听人说起山里晚上阴气重,容易碰到邪门的东西,因此对山里的风吹草动十分在意,非要让表舅勘验一番,看看有无古怪才放心。
  表舅无奈的拿出铜铃,晃上几下后,见没什么太大反应,于是笑着对我们说,现在还早,还未到子时,这种程度上的阴气,就凭咱们三人肩头的阳火就足够震慑了,一般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来招惹。
  不过我却远远没有表舅那么乐观,我总感觉有一股阴风不断的从树林里刮过,等我们走出马尾松树林时,忽然看到一块罕见的山脉平地,大概有整整一个篮球场这么大,借着战术手电射出的白光,我们发现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面,还有一片稀稀疏疏房子拼凑成的村落。

  这个村落并不像平日里常见的村子一样有人气味,而是全部漆黑一片,幸好山里还没起雾,眼下手电白光的能见度非常好,我拿着叶紫彤给的这把战术手电,当先往村口的一处房屋摸去。
  等到我们三人谨慎的进到屋内后,便开始四下里寻找是否有什么可疑的线索。在我看来这个显然是一个废弃的村落,虽说地上三三两两的摆着几桶方便面的残汤和散落一地的火腿肠包装纸,但看的出只是最近有人在这里活动罢了,跟村落本身并没有太大关系。
  不过,看到这一地人为活动过的痕迹,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稍稍落地,因为总算是搜到点有用的线索了。
  “你们看这里!”叶紫彤大喊,我和表舅快步跑进一处卧室,顺着手电的光看,一个暗红色的首饰盒摆在空荡荡的木头床上。
  我们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紫檀木做的首饰盒,盒盖上有一道清晰的手指印,像是最近被人打开过,盒内空荡荡的,什么首饰也没有,倒是内里镶嵌着一位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近身照,照片上的女人姿容秀丽,神色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美感。
  然而,正在我们看的出神之际,叶紫彤习惯性的戴上橡胶手套,便要伸手去摸,“别动!”表舅当即紧张的一声大喊,“叶警官,这玩意看起来有点邪,不能随便碰啊!”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盒子周围,发现一没刻诅咒二没抹毒,实在有些想不通表舅说的邪门到底邪在哪儿。
  “这盒子…是不是原来房间主人的啊?”表舅边说,边掏出铜铃,测了测反应,随即又猫腰钻到床下看了看,捣弄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陷阱。
  “有些不对劲!我去别处看看线索!”表舅随即掉头往别处看去了。而我却始终对这个盒子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这个房间里基本上没几样像样的家具,但唯独摆了这么一个贵重的盒子没有拿走,也不知道当时村民们是怎么想的?
  而此时叶紫彤也打着手电出去了,只留下我独自一人。
  “会不会里面还藏着什么暗格子,电影里不就经常这么演吗?”我嘀咕着,忍不住用手拿起来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只听喵的一声猫叫。
  顿时把我吓得一阵毛骨悚然,赶紧将盒子放了回去,一个劲的在心里暗骂自己手贱,恨不得胖揍自己一顿才好。

  然而,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冲这一声诡异的猫叫,我就知道自己这下子恐怕惹下祸事了。
  表舅和叶紫彤也听见了这声猫叫,“怎么突然会有猫叫?晓东,刚才你是不是碰那个首饰盒了?”表舅语气紧张的在外屋喊道,随即战战兢兢的用手电扫视了四周,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腰间悬挂的铜铃一阵急促的颤抖,顺带发出的铃声更是刺耳异常。
  “不好!”表舅一拍大腿,将铜铃放回旅行袋后,赶紧掏出三枚用红绳系着的铜钱,按照事先商议好的预案,一人挂一枚在脖子上,随即又抽出古剑,与我们背靠背的拿着手电一通乱照。
  正在我们三人提心吊胆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叮咚声。

  “哪里发出的声音?”我压低声音问道,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又没有其他人走动。
  我们三人用手电四下一照,忽然猛地听到身后叶紫彤发出一身刺耳的尖叫,我连忙转身查看,原来是叶紫彤脖颈上的红绳断了,铜钱直接滚落到了地上。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新系的红绳会无缘无故的自己断开,震惊的当场就给愣住了。
  “不好!这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心窍!”表舅无奈的咬破了右手中指开始往额头和两肩抹血,估计是以前咬的伤口血痂还未掉壳,今天又咬,十指连心,疼的他脸部肌肉一阵抽搐……
  然而在这危急关头,我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本性突显出来了,我也不等表舅做下一步的指示,直接壮着胆气,从背包侧袋内抓起一把香灰,就往叶紫彤脸上扬去。

  不过,好像效果有些不佳,只见叶紫彤本能的躲闪两下后,便两眼直勾勾的向我们看来,嘴里还桀桀地笑了笑。
  随即,她唰地一下举起手里的92式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浑身开始不停的抽搐,简直如同跳大神一般,看样子保不齐下一秒就要开枪自杀了。
  “晓东!快!快…”表舅一着急上火,嘴里话都说不利索了,根本没说清楚想要做什么。
  但我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似乎是让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心窍,心念及此,我当即抢步上前,一把反手缠住叶紫彤的手臂关节,用后背顶住她的后背将她牢牢架起控制住。
  表舅一见如此,当即也不含糊,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三张黄色符纸,啪的一下贴在叶紫彤的额头和两肩上,而此时叶紫彤嘴里吐着白沫,两手挣扎的劲道也越来越大了,我感觉似乎已经快要脱离我的控制了。
  此时表舅更是急的额头直冒黄豆大小的汗珠,他当即从包里拿出一支细杆毛笔,略微蘸了点朱砂后,就开始在叶紫彤脸上笔走龙蛇的画起符咒来。
  据表舅边画边解释说,他画这符叫锁心符,其实作用跟刚才贴的那三道驱邪符一样,都是为了暂时拖延住厉鬼全面控制叶紫彤身体的时间。
  根据表舅的理解,他认为人被迷住心窍之后之所以毫无神智可言,那是因为被鬼气冲了心脉的缘故,玄学里面认为人心是一切元气的根本,如果心脉被厉鬼控制,自然也就头脑不清了。

  本来,表舅认为理论上贴三张驱邪符也就够用了,但最终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在叶紫彤脸上补上一道锁心符,以防意外。
  因为依表舅多年的经验来看,能将沾了雄鸡血的红绳一下崩断的玩意儿,恐怕远非善茬!
  显然上叶紫彤身的家伙比起昨晚收拾的那群脏东西,级别不是高了一星半点。
  因此,这个锁心符用朱砂毛笔描在脸上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且,此刻表舅还十分感叹的说,幸亏出门的时候把压箱底的古剑带上了,否则待会再有什么幺蛾子,连斗下去的底气也没有了。
  貌似在很多施法过程中,如果有一柄上好的古剑作为媒介引导,那效果可能会好上好几倍,现在古剑大多都进博物馆了,眼下一般道士做法,别说古剑,要是有一把上好的桃木剑或金钱剑就不错了,这个道理就如同中药里有一味好的药引子,能够起到非凡的作用一样。
  描完锁心符,表舅战战兢兢的掏出火机和烟盒,点了一支香烟插在地上,开始准备他所谓的“日唤阵”了。
  据表舅的理解而言,这个日唤阵的难度就在于要在一支烟的功夫内摆阵完毕,否则就会失败,这样说我就理解了,时间紧迫,焉能不使他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呢!
  月为阴,日为阳。虽说眼下已经是晚上了,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大量的散弱阳气。在玄学中,山体的阴阳走向又十分特别,即含纯阳,又有至阴,虽说山中阴阳走向复杂,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根据大体的风向判断,多半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表舅口中所提的日唤阵,据他所言,顾名思义,“日唤阵”便是唤来附近阳气,凝聚纯阳之力的阵法,其原理有点像太阳底下用放大镜聚集阳光。
  在山中厉鬼出没的地方,大多都是闹凶之地,这“日唤阵”要首先用纯阳的东西为媒介引导周围散乱的阳气聚集,而阴阳相克的浅显道理虽然简单,但也是最为实用的,因为一切的法术理论,都是从这一基本原理中演变而来的。
  而表舅想要摆的“日唤阵”便是利用这个道理,把附近散乱的阳气聚集起来,随即将叶紫彤摆于阵眼之上,待四周阳气涌过来后,便会在叶紫彤身体周围逐渐凝聚。
  到时候,纵使她身上那玩意儿再厉害,这四周所聚的阳气也有灼烧到他受不了的时候,一旦周围阳气超过那玩意的承受能力,那玩意就会知趣的乖乖退避三舍,否则等待他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香烟烧到烟屁股时,叶紫彤嘴里的白沫也不冒了,低垂着头只剩下比较微弱的呼吸声。
  “叶警官…?”表舅紧张的看着叶紫彤,手里的古剑已经攥出汗来了,这可是最后压箱底的办法了。
  “嗯…”叶紫彤睡眼朦胧的答应了一声,似乎就像刚被人叫醒一样。

  “快!咱们快离开这里!”表舅焦急的说道,虽说刚才的阵法已经成功了,但这个地方似乎在表舅心里终究是个凶险之地。
  “我脸上怎么油腻腻的?”叶紫彤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朱砂,神情恍惚的似乎在回想什么,但她脸上疑惑表情似乎在表明,她根本回忆不起来,似乎她的记忆停留在我冲过来的那一刻,其余的地方都像被剪辑过似的。
  而且,她自己低头看了看一支在她脚下刚刚燃尽的香烟,左右肩头和额头上都是符纸,掏出镜子就着手电光一看脸上,简直是个大花脸,跟那唱戏的差不多。
  “好啦!叶警官,这个时候您就别爱美了!咱们赶紧走吧!这紫檀盒子太邪门了!”表舅心虚的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心中暗笑,没想到表舅怕衙门里的人怕成这样,不就是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吗?有必要这么紧张?
  不过,经表舅这么一提醒,叶紫彤似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也再次向我们证明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真谛。

  只见她二话不说,抬手对准紫檀盒子就是一枪,啪的一声脆响,那紫檀盒子被射了一个拇指般粗细的小洞,盒子表面也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我们三人紧赶慢赶的出了村口,爬到马尾松坡下往上喊了一嗓子,柱子一溜烟的跑来,用绳子将我们三人挨着个拉上去。
  上了坡之后,我闲的无聊的对表舅说了一句,“表舅,你说这上好的紫檀木盒子怎么会长虫子啊?我看刚才叶警官射击首饰盒时,似乎弹孔处有根小触角探了探。”
  谁知,我话音刚落,路上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表舅更是睁大眼珠子,喃喃自语道,“那不是普通虫子,可能是有人下的蛊!”
  一听下蛊两个字,叶紫彤当即怒气冲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乎有人胆敢对她下蛊,这和公然袭警,与人民无产阶级专政机关作对一般不可饶恕!
  正在这时,脸上阴晴不定的叶紫彤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是人为的,那我就非要回去瞧瞧不可了!”
  她这一说,表舅急的直跺脚,连忙伸手阻拦道:“叶警官,这事要从长计议啊!这阶级斗争也要讲究方法策略不是?咱们还是……”

  叶紫彤根本不吃表舅那一套,提着手枪径直掉头走了,脸上那倔强的神情,似乎非要将这包藏祸心、阴险使坏的凶手抓到不可。
  “叶警官!”我赶紧抬腿追了上去。
  我追了上去,身为男人不能看着一个女人去冒险,这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风。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叶紫彤,没奈何她是公家人,要是她玩玩了我们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还得跟着倒霉。
  表舅没奈何,愤愤的骂了句有的没的,只能够倒提着宝剑追了上来。
  我出了事儿没办法跟我爸妈交代,叶紫彤出事儿没办法给公丨安丨局交代,也真是够悲催的。也幸亏有手上这口宝剑,他才有些底气,不然早就扭头走了。
  都说这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情绪泛滥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她讲道理。
  这叶紫彤也是这副德行。她毕业于英国名牌大学,自持甚高,刚刚入职可以说是踌躇满志,定要做出一番大事,解决几个重案来表现自己的能力。
  因为在丨警丨察局,尤其是刑侦这一块儿,大家并不一定服气你上了多好的大学,服气的是你的本事,办案的本事,只有这个才是实打实的。
  叶紫彤想必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刺激,身为女人她又很敏感,所以心里压着火呢,有些时候做事儿都没有经过她这颗聪明的大脑。
  我在后面一个劲儿的腹诽,这女人的书都读到驴槽里去了,被驴吃了,这么冒失冲动干什么刑侦?说不好听一些这就是不知死活,刚才要不是我们俩在她早就出事儿。
  当然我没有放弃劝说她的一意思,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我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诡异凶险,尤其是现在夜已经深了,就更危险了,怎可刚离虎穴又如狼窝?脑袋被驴踢了?
  “我说叶警官,你冷静点行不?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我们现在根本就一无所知……而且你开枪打破了那个紫檀盒子,表舅说的蛊虫肯定也被放了出来,天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厉害,现在过去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送死。你是可是我们怕死啊,我们可不想给你陪葬。”
  我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拗的跟一头倔脾气的牛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心一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谁知那女人发什么疯,竟然就势一挨身体,一气呵成的就给我来了个过肩摔。
  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对我出手,刚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的被摔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眼冒金星。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我顿时怒了骂道:“姓叶的你他妈的有病吧?好心当做驴肝肺是不是?你就这么着急立功?刚才要不是我们你特么的早就被上身了。这究竟是不是人为的表舅只是猜测,就算是,那人能下蛊虫,谁特么的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这样过去不是找死?”
  我这个人平日里挺和善的并不会发火,可叶紫彤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拿我撒气我特么的又没有招惹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得捧着你,这一路上早就看不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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