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同不容恋撼青春[BL]

作者: 9588770

  日期:2020-03-13 00:06:59
  第2章
  当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褚一凡会这么喜欢和我套近乎,直到上了大学后他才主动告诉了我,我那时才发现这小子还真是挺有心机。
  “你下午去学校取完答案,还有事吗?”他问。
  “没有了,我回家对题估分。”我说。
  “咱俩一起对题吧。”他笑着说。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怔了一下,因为我跟他好像还没熟那那个程度,更何况我和他也不是一个学校的,他是一中的,尖子生汇集的学校,我可不想自取其辱。“算了吧,我可不是你们一中的尖子生。”

  “哪有那些说道啊,我学习也一般。我下午去二中找你吧,你等我吧,不见不散。”他很自然地说着,“你要下桥吗?”
  “恩。”我没心思地答道。
  “我家在这边,那就在这分吧,你家电话多少?”他又问。
  “我家没电话。”我说。这是实话,当时家里确实没装电话,老爸当时有一部模拟网的手机,后来所有模拟网都换成现在用的数字网了。

  他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那下午2点半见。拜拜。”他笑了笑,一抬脚蹬上他的车走了,边骑边回头招了招手。
  我也没太在意他,这小子这么套近乎,我当时对他感觉一般,我骑着我的“宝驹”下了桥。回到家里,老爸又是关心地问个不停,老妈的电话一会也打过来了,我拿着老爸的手机说了几句就挂了,老妈倒是很兴奋,我挂之前还嘱咐我下午早点回家,她要给我做鱼吃。
  下午2点是学校通知的到校去□□时间,一中午我也没怎么吃下饭,心里还是盘算着试卷。1点半我就从家里出发,到了学校才发现,很多同学早早地就在班里等着了。小军和几个同学纷纷凑过来跟我闲聊。2点的时候,班长抱着一大摞试卷答案和班主任就进来了,每个同学领了一份答案,班主任通知大家一周内把分估好,在20号之前把高考志愿表交上来。一些同学围着班主任问这问那。我把东西装好,准备回家。

  我现在的心思全在试卷答案上,只想安安静静地估计下分数,班里乱糟糟的没法认真下来。我和几个同学出了学校,刚到校门口,突然想起来褚一凡那小子让我等他。我心里真矛盾,到底等还是不等。毕竟认识得很唐突,而且我搞不懂这小子套近乎的意图。唉,算了,还是等等吧,君子一言,践诺必行。不时地有同学从身边走过,问我怎么不走,我说等人呢。
  本来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两点半了,现在都等到快三点了,也没见这小子的人影,我感觉自己被放鸽子了。我推车下了便道,准备赶紧回家。
  “哲一。”传来一个叫我的声音。
  我回头一瞧,嗬,这小子还是来了。“不好意思,等急了吧。”他笑笑说。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准备走。”我说。
  “学校说了点事,过来晚了,我还紧着骑,就怕你跑了。”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被逗乐了。
  “跑?你是来逮我的探子啊。”我笑了一下说。

  “嘿嘿,不是那意思。走吧。”他蹭了蹭鼻尖说。
  褚一凡和我并肩骑着,他带着我往工业路的方向走,我问他去哪,他说去他家。我一听,就停下来了,“我不去了,我得回家了。”
  “很近的,我家的店就在这前面,你跟我走吧,拿瓶水给你,让你等了我那么久。”他说道。
  “真不去了,我……”
  “没事的,反正前面就是了,来吧。”他说着就拉着我的车把往工业路的方向拐。我只好跟着拐了过来。
  聚和泰烟酒行。他给我指了指,说了声到了。我一看,这家底商还不小呢,占了两个门脸。“你家做烟酒生意?”
  “嗯。我家就在这后面的小区。”他说。
  从认识以来,我最喜欢听的就是褚一凡说嗯的这一句,因为他说的时候和别人不一样,他总是把声音往低重重的抑一下,就是那种很乖的感觉,直到后来我跟他提起来时,他还说那以后就不说嗯了,他可不想给我乖的感觉,可是他哪能改得了,过后照说不误。
  我锁好车,随他进了店里。一个中年女人起身说了声这么久才回来,褚一凡随口应和了一声,“妈,我同学,王哲一。”我和他妈打了下招呼,因为店里还有其他很多顾客,所以他妈并没有过多地和我搭话。
  “喏,给你。”褚一凡说着递给我一瓶饮料,“走吧,去后面。”他说着,便把我往后面引,他妈也跟我说,“你和一凡去后面呆着吧。”
  来到后面,我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休息间,和家里的卧室一样。电视、家具一应俱全。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脉动?”我问。
  “你每天去考场不都带这个嘛。我也喝这个。”他说。
  没想到啊,这小子心还挺细,我考试时放在墙角包里的饮料他都知道。
  “我们对对题吧。”他提议。
  “算了,一时半会根本对不完,我也得走了,晚上我妈在家等我回去。”我说。
  “好吧,你喝完再走吧,我送你。”

  “不用。送我干嘛,又不是多远。”
  “远了就不送了,近了才送,反正天黑还早着呢。”
  我真搞不懂他这是什么理论,近送远不送。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都是十里相送,还从没听说过一里相送。
  “正好去你家认个门。”他继续说。
  “认门?”
  “是呀,你不觉得咱俩挺有缘的嘛,名字里都带个一字,骑的车子也一样,爱喝的饮料也一样。没准咱俩还能上同一所大学呢。”
  我真是佩服这小子套近乎的手段,说出来你都不好意思拒绝,本来也都是18岁的人,说的太正经了也显得太矫情。只不过,后来还真的是被他说中了。
  我坐在沙发上和褚一凡闲聊,因为我的心思还完全在高考上,那段时间那种压力直到进入大学后才慢慢消失,所以与其说褚一凡是在和我聊天倒不如说是一问一答。褚一凡似乎很善谈,对我貌似兴趣很浓,不停地在问。

  “你家就你一个?”他发问
  “还有一个妹妹。”我说。
  “多大啊?”他表现得很兴奋并坏笑着,事后我才知道他是故意取悦。
  “干嘛你!你死心吧,比我小5岁。”

  “那没辙了,我以为你是龙凤胎呢,哈哈。”
  “你喜欢玩什么?”褚一凡又问.
  “我现在没心思玩。”我说。
  “你别老这么严肃,你女朋友会被你吓到的。”褚一凡边说边起身坐到我旁边,手里拿了一袋小吃示意我吃。

  “我没有女朋友。现在还不是找的时候。”我摆摆手。
  褚一凡这小子颇有心计,他一直在套我话,只是我当时傻傻的。
  “不会吧,你这帅气的样子,会没人追?”他不信。
  “你可以鄙视我的性格,但你不要污辱我的性别。”我冷冷地说:“我是男生,又不是女的,用得看反追吗。”
  “你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我以为你有女朋友的呢。"褚一凡以为我怒了。

  “我没生气。5点了我要走了。”
  “一块走,我送你。"
  “真不用送。”
  “去认个门嘛。你要是不让就是还在生气。”
  “真没有,那好吧。”

  从里间出来和他妈道别,他随我走了出来。我和他骑上各自的宝驹向我家的方向进发。
  日期:2020-03-13 00:14:24
  第3章
  “你家住几楼呢?”褚一凡饶有兴致。
  “没楼。”我说。
  “什么?煤楼?是煤矿家属楼吗?”他不解地问。
  “哈哈,咱这里有煤矿吗?"我被他的问话搞乐了。
  他也乐了,“那你指的没楼是什么?”
  “没有楼房,平房大院。Are U 明白?”

  他哦了一声,显然我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
  很快到了我家门口。“到了。”我说,“进去吗?”
  褚一凡怔了一下嗯了一声,我打开院门,“进来吧,车子就放在这儿。”
  他往院门里瞅了下,弱弱地问:“有狼狗吗?”
  我乐了,摇了摇头。他进院里后显得很新奇,“这么大呐,六间房。比四合院都大啊。”

  “其实四间,那一间是凉房,那一间是仓库。”我指了指说。
  “这么大的院子为什么不养狗?”他问。
  “以前养过一只很凶的大黑狗,十年前死了,再养其他大狗都养不了几个月就死了,也就再没养。”我说。
  “呀,有鸡。”他兴奋地走到鸡舍旁。鸡舍里的两只大公鸡见他走近了,直接咯咯地叫着扑到鸡舍门前,“这公鸡怎么这么凶啊?”
  “它以为你要进去取蛋抓母鸡。”我解释着,“我进去时也得拿着扫帚,它也啄主人的。”
  我妈听到院里有动静就出来了,她看见我和一凡。“这是你同学吧,快进来吧。”
  “阿姨好。"这小子说。
  “来进来坐吧,我正做饭呢,你招待下你同学。"老妈说。

  “你坐吧,我去倒水。”我说。
  “不用,不渴。”他答。
  “四间房,你住哪间?”他又开始发问。
  “我随意。旁边外屋那两间由我住。”我说。
  “你同学在家吃吧我再去买点东西。我们也是今天才回来住,高考这两天我们都在楼房那边待着。”老妈看了下我对褚一凡说。

  一凡很诧异地看了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补充说:“我奶奶楼房家。”他哦了一声。
  “不用了阿姨,我就是过来认个门。”一凡接着说。
  褚一凡来到我的房间东看西瞧,我没在意。哪知这小子居然又悄悄记下了一条信息。半小时后他起身告别了。
  褚一凡走后,我晚上对着答案凭记忆开始估分。数学是弱项,语文的作文分我估得很保守,全科估了540分,我已经打算填报省这内大学的志愿,反正最差可以走个二本,那个时候也没有三本这个概念。把自己的想法跟父母说了,妈妈给舅舅打电话征询意见。舅舅是省立大学毕业的,他说托人在大学打听下并要求我读法学。那时候自己对专业也没有个人主张,就让老妈按舅舅的意思办。
  第二天一早,老爸敲我房门。他进来后把他的手机递给我,“找你的,你同学。”

  我懒散地蜷在被子里,以为是小军,“喂,这么早什么事啊?”
  “还没起呢?呵呵。”电话那头说。
  我一个激灵,这声音不是小军的。“你是那个……”我话没说完只听电话另一头说,“褚一凡!”
  “你怎么知道……”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又抢话道:“你爸的电话号码是吧?哈哈。”
  “我从你书桌上的通讯录小本里看到的。不生气吧?嘿嘿…”他说。

  这小子总是先发制人,想生气也不能生气了。
  “你估了多少分?”褚一凡问。
  “540。”我说完后心里不太舒服,觉得比较别扭,毕竟他是重点中学的,所以我懒得问他估了多少分。
  “那上本科没问题。”他说,“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省大。”我说。
  “你家里让你学什么专业?”
  “法学。”
  “不错,只是……”褚一凡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就业不是很好,面可能比较窄吧。”他说。
  “那你呢?”我问。
  “现在还没有最终确定,可能报公共管理类专业吧。”他答。
  我哦了一声。之后他问我今天有什么安排,我告诉他会去姥爷家送点东西,然后准备填报志愿。褚一凡突然问我:“你怎么不问我估了多少分?”
  “你是重点中学的,肯定不会低于600分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着填报高考志愿的事,也没过多联系褚一凡,毕竟我感觉认识没几天。他倒是这其间联系我两次,问我是否确定报省大,我表示确实。我也建议他报外省的大学,因为后来我得知他估分超过600。
  6月23日是公布考分的日子,我还没来得及查,却在一大早接到褚一凡的电话。
  “查分没?”他笑问。

  “还没。正准备查。”我说。
  “呵呵,紧张得不敢查吧?”
  我没说话。褚一凡又说,“587。”
  “587?你不是估分过600了吗?”我惊问。

  “你考了587。”他笑说。
  我很惊讶,像听错了话,忙问,“你怎么知道?”
  “嘿嘿,你的身份证号、考号我早记住了,就帮你查了。你上省大法学院没多大问题。”他说。
  这小子真是有心。我问他考了多少。他轻描淡写说出631这个分数。
  我向他表示祝贺。褚一凡乐呵呵地说,“一起庆祝一下吧。哲一。”
  “不了,我又没你分高。”我说。
  “咳,你扯远了。一会儿我去找你,等我啊,先挂了,我妈叫我吃早饭。”他说完就匆匆挂了。
  我忍不住自己查了一下,确定无误。可搞不清为什么褚一凡比我还兴奋,难道是因为他631,转念一想也对,他这分上省外没问题,毕竟重点高中的嘛。
  上午十点刚过,就听见有人敲门,想必这小子是赶来了。我打开门,他笑嘻嘻地单腿踩地坐在自行车上。

  “怎么才出来开门呀?”他笑着问。
  “进吧。”我说。
  “你爸妈在家呢”
  “去单位了。”

  他把车子停好,看到鸡舍里的公鸡就又走过去逗了逗它。公鸡扑腾地要啄他。我真是无语,随他逗去吧,自己先进了房间。
  “那公鸡好厉害,你平时怎么进去取鸡蛋?”褚一凡进门后问。
  “拿家伙进去它就不敢靠近了。”我说。
  “你平时逗公鸡玩吗?”他兴致上来了。
  “不逗,它有什么可玩的。”
  “哦,我明白了。”这小子一脸坏笑。

  “你明白什么了?”我不解。
  “你有自己的小公鸡玩,所以不会逗大公鸡玩的。哈哈。”这小子说。
  我是彻底明白他说的意思了,“你就色吧。尽往肚脐下想。”
  “这很正常的。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男人不色,女人不热。嘿嘿。”他不脸红地说。
  “那你快找个女的。”
  “找不到啊。”他黯淡地说,“你说你怎么那么严肃呢,乐一个啊。”
  “咱俩认识才几天啊,再说有什么可乐的。”
  “你家里让你报法律专业真是没错,符合你严肃的个性。”他说。
  “你过来找我啥事啊?”我问。
  “分数也出来了,也没什么事了。你家离南海湖挺近,咱去玩玩呗。"

  “那有什么可玩玩的,我从小在那玩大的。”我说。
  “去划船到湖心岛,我一直没去过。”他说
  “你好歹也是本地人,这地方都没去玩过啊?”我说。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去吧。”他兴奋道。
  日期:2020-03-13 00:22:46
  第4章

  褚一凡这小子总是这样让人不好意思拒绝,他的眼神中总是透露着一些真诚,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反正分数也出来了,现在除了同学的庆祝宴,也确实没什么事情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了。
  我和他骑着车来到了南海湖公园,这里离家比较近,而且本地确实也就这么一片湿地,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来玩过。到了以后,他一直还处于兴奋状态。我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子。其实,南海湖公园是一个很有历史的湿地了,听太姥姥说,她小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湖,因为湖水比较深,所以老人们不让孩子下水游泳,但是每年这个湖里总有人被淹死,本地的外地的都有。后来,这里单独开辟出一片游泳区,但是也总有人喜欢找刺激另辟蹊径从别的区域下水,因此,溺水的事件每年总会上演。

  “你小时候在这长大,会不会游泳?”一凡问。
  “不会。”我直接说。
  “真的吗?”他好像不相信。
  “真的,从小我在姥爷家长大,大人们把握看得比较紧,表哥表姐比我大,他们也监督我,向来是表哥他们几个下水游泳偷偷玩,就让我在湖边看管衣服。”我说。
  “那你就是旱鸭子了?哈哈”他又乐了。
  “你会?”我问。

  “不会,哈哈。”
  “那你还说我,你也是旱鸭子。”
  我和他租了一艘船,开始往湖心岛的方向划。他不会划船,但是教了下就会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技术活。约摸20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划到了湖心岛。
  “岛上不会有蛇吧?”他假惺惺地问。
  我没搭理他。指了一下,“上吧。”他小心翼翼地下了船,在岛上东瞅西望。湖心岛上有一个小凉亭。我和他径直来到亭子里坐下。

  “你小时候常来这一带玩吗?”他问。
  我点头。我看着四周,湖水波光粼粼,水中的芦苇随风摇曳,几只河鸥在空中自由地飞着,或游戏或觅食。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野鸭子和叫不上名的水鸟在湖里游憩。我记得上一次和这个岛上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和表哥表姐一起划船过来,想来也确实好多年没在上来了,今天上来看看确实别有一番心境。
  “你想什么呢?”他看着我。
  “想小时候的事情。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个时候,真是无忧无虑。我们在湖边捕蝌蚪,抓青蛙,采芦苇棒,表哥他们还捡到过河蚌,也钓过鱼,捕过虾。冬天我们在湖边上滑冰,每年七月初二放河灯。”我说。
  褚一凡似乎对我的童年生活很感兴趣,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表现出极大的好奇。“这么好玩啊。我小时候虽然也来过,但是没你玩的这么多。”
  岛上待了一阵子,我们就回到了船上,我准备往回划。但是褚一凡这小子意犹未尽。
  “再往周围划一会吧,反正租了一个小时呢。”他说。
  “时间不够了。划回去也到时了。”我说。
  “那就加一小时钱呗,好不容易上水一趟。“他貌似还没玩够。

  “在本地有什么好不容易的。”
  “我不容易啊!”
  我当时不明白他这语气是什么意思。但我也不想驳他,因为认识才不过十六七天。
  继续跟他绕着湖心岛划。天气很好,和风煦日,阳光不毒,没有沙尘。褚一凡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景致。
  “我们别划了,在水上静漂一会儿吧。”褚一凡说。他说完就支开桨,在小船里半仰躺着。我也索性不划了,闭上眼欠欠身把头放在船头舱板上。真是个好天气。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我大腿上一沉,睁开眼看见褚一凡把头压在了我腿上。几年后,当我无意中在电影网上看到台湾小生黄河主演的《霓虹心》时,里面也竟出现这样的桥段,我不由得惊诧于褚一凡相似的一幕,我想他对我也是认真的。
  “你困了?”我问。
  “嗯!”褚一凡发出了他很有特点的重音下抑的嗯声,显得很乖。
  “那回吧。”
  “再躺会,随水轻轻晃好舒服。”褚一凡很享受地说。
  我俩都没再说话,头上不时传来河鸥的叫声。其他游客的船也不时从身边划过,激荡起轻泛的涟漪。
  “呱-——呱——”一阵叫声传来。
  “什么在叫?”褚一凡问,仍然闭着眼。
  “你猜呢?”我说。

  “青蛙!”
  “聪明。”我说,“想不想玩青蛙回游的游戏”
  “怎么玩?”他睁开眼,来了精神。
  “我们先把船还了,然后到湖岸边玩。”我说。

  我们把船划回岸边。一上岸,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怎么玩开始吧。
  “我也不会玩。“我假装说。
  “那你骗我。”他愠愠地说。
  “我腿被你压麻了,想上岸。”其实并不麻,只是停在水中我总感觉不如陆地上踏实。
  这小子有点不高兴了。我乐了。“走吧,到那边靠岸的芦苇丛去,我教你怎么玩。”
  褚一凡顿时来了精神,推着我的肩头往前走去。

  来到靠近芦苇丛的岸边,我对他说:“去抓只青蛙。”他看了看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在哪里呢?怎么抓啊?”
  “芦苇丛边上就有。快去。”我推了推他。
  这小子走过去,蹲下身子瞅了瞅,突然大叫:“这里有一只。”然后回头看着我。我直接喊了一句:“那你快抓啊。”
  “有毒吗?”他问我。唉,真是败给他了。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进的重点高中,居然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这是普通青蛙,懂不懂?青蛙在水里好抓些,等它跳出来就难了。快点吧。”我冲着他喊道。
  只见这小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放进水里,慢慢地靠近一只青蛙,紧紧地一抓,青蛙直接哧溜一下从他手里跑出去了。他回头看看我,“抓不到啊。”
  “笨,你用大拇指和食指怎么抓啊,那它还不直接从你虎口处溜出去了啊。”
  “可是它很滑啊。”
  “废话,它在水里当然滑了。”
  “那我应该怎么抓?”
  “五只手指成爪状抓。”
  褚一凡又试了一下,可是手下水太浅,青蛙还是跑掉了。他回头冲我摆摆手,表示很无奈。我看了看他,“继续啊。”

  “它跑掉了。”
  “多了去了,找其他的啊,它不会跑远的。”
  这小子蹲着身子挪着步睁大眼睛开始寻摸别的青蛙,我看见他伸出了手,五指成爪状,猛地探入水里。“抓到了。”他兴奋地站起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轻轻地把手翻过来,青蛙攥在了手里。
  “这只给我,你再去抓一只。”我抓起青蛙的腿提在我手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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