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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诸侯
作者:
云回
2019年春天,某台镇上的一个小酒厂,老张忙碌了一天,累得老腰直疼,他从工作台上走下来,招呼旁边的青年:“小刘,去把酒糟弄干净。”
“好嘞,师父。”青年启动推料机开向场地中间,开始清理酒糟。青年叫刘战,是老张一个月前新收的徒弟,虽然比一般的学徒年龄大,但是他特别聪明,学东西特别快,人也很勤快,干活从不挑三拣四,不管多脏多累的活他都干得热火朝天,任劳任怨。老张对这个新徒弟很是满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全部绝活都传给了他。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刘战清理完酒糟,来到老张身边:“师父,您今天接孙子吗?”
“接。”老张捶了捶后腰,有了些许老年斑的脸上堆满了幸福。老张今年六十出头,身体硬朗,能吃能睡,在这家小酒厂干了十几年了。老张家五代单传,到了孙子这一辈儿总算是结束了,儿媳妇一下子给他们家生了对双胞胎,这下可把老张高兴坏了。为了庆祝,老张给两个孙子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满月酒席,把全村的人都请了一遍,和别的满月酒席不同的是老张只请客不收份子钱。一晃几年过去了,老张家的俩小子现在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那好,剩下的工作我来做,您就放心地去接孙子吧。”
“行,那你辛苦一下,我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没事儿的时候老是想那俩小崽子。”
“嘿嘿,师父,您对孙子可真是亲哪,要是我也有亲人天天想着我,那该多好啊!”
“你小子,师父我平常对你不好吗?没良心的东西。”老张瞪了一眼刘战,捶着老腰慢慢走了出去。
刘战冲着老张的背影喊了一句:“师父,明早不用来得太早,您去送孙子上学吧,明天我早点过来。”
“行,就你小子勤快。”老张头也不回,高举右手示意了一下,一边走一边想:唉!这么好的小伙子,居然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怪可怜的,以后应该多照顾他一下。
刘战看了一眼慢慢离去的老张,心中似乎有所感应,他想:要是能有一个像老张这样的父亲,应该也是不错的。
刘战把今天的工作都做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酒厂里走出来,满身臭汗,身上的短袖布满了白霜一样的汗渍。
刘战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小饭店,一屁股坐在一个位子上:“老板娘,一盘醋泡花生米,两瓶啤酒,一大碗面。”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妇女,扭动着丰乳肥臀,端着花生米,提着两瓶啤酒,笑盈盈地朝刘战走来:“老弟,你可好几天没来姐这里了,怎么,交到女朋友了?”
“霞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我要求不高,是个女的就行。”
“唉!你小子这么俊,真是可惜了。”老板娘放下花生米和啤酒,站在刘战旁边一脸感慨地拍了拍刘战的肩膀。
“俊有什么用?要有钞票才行,要不你把我收了?”
老板娘娇羞一笑,拍着胸脯说:“你要是能看上姐姐我,我就把你收了。”
“当然看得上!姐这么美,我是求之不得啊!倒贴我都愿意,嘿嘿!”刘战一脸戏谑地看着老板娘。
“你该不会是太久没碰过女人,饥不择食吧?倒是调戏起姐姐我来了。”老板娘刚说完,就觉得“饥不择食”用得不太合适,连忙改口,“不对,我是说咱俩不太合适。”
“哈哈!姐,咱不开玩笑了,要不我哥该吃醋了。”
老板娘秀目一瞪:“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哎,回头啊,我介绍个好女孩给你认识。”
“真的?!”
“姐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刘战狡黠一笑:“好嘞!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哈哈!”
“没个正行。”老板娘瞪了一眼刘战,转身扭着肥臀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酒足饭饱之后,刘战从小饭馆出来,点上一支烟,慢慢往员工宿舍走去。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正走着,刘战听到前面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对身边的老婆婆说:“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过几天就回来了。”
“那是哪一天回来呀,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老婆婆有些不善言辞,竟被小女孩问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和儿媳哪天回来。今年过完春节,他们俩人就又去省城打工了,一般都是到快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有时候手头宽裕了,年中的时候也会回来看看。
老婆婆正在思索着如何给小孙女解释,突听小女孩大喊一声:“妈妈!”
刘战听到叫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小女孩一眼,只见小女孩径直朝马路对面的一个女人跑去。显然是把那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这太危险了!刘战不禁担心起小女孩的安全,快速往身后看了看,只见一辆小汽车正向这边驶来。不好!
刘战来不及多想,飞身冲到小女孩身边,一把抓住小女孩,把她拽到了身后。
一阵轮胎摩擦路面的尖啸声刺入耳膜,紧接着“砰”的一声,刘战被撞飞到几米之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汩汩而出。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马达的轰鸣声。
车上的司机已经被吓傻了,目光呆滞地瘫倒在车里,不知所措。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事故现场一会儿就挤满了人。
老婆婆看了一眼马路中间的刘战,心有余悸地抱住小孙女,戒备地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小女孩在老婆婆怀里,看着被撞得一动不动的刘战,一阵大哭:“叔叔!叔叔……”
刘战不知怎么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飞到了半空中。他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急得直跳脚,对着下面的人群大叫:“快点叫救护车啊!赶紧报警啊!”
下面的人们对刘战的喊叫充耳不闻,似乎是根本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哪位热心人打了120和110,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只见一名急救人员来到刘战的身体旁边,快速地看了看刘战的瞳孔,用听诊器检查了一番刘战的心跳和脉搏,对同行的医护人员摇了摇头:“人已经不行了。”
刘战在上空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暴跳如雷:“这不可能,你们还有医德吗?怎么这么草率呢!我会这么容易死吗?请你们再检查一遍,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一名丨警丨察来到刘战身体旁边,弯下腰在刘战身上一阵摸索,然后从刘战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包,取出一张身份证对几个急救人员说:“你们先把人拉走,我们这边核实一下死者身份。”
“好吧。”几个急救人员快速地把刘战的身体搬到担架上,往救护车上抬去。
刘战顾不上理会拿自己钱包的丨警丨察,飞身而下,朝几个急救人员大喊:“哎!等等,你们不能弄走我的身体。”
刘战的身体被几个急救人员迅速地弄上车,乘着救护车呼啸而去。
丨警丨察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大喊一声:“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眼看追不上远去的救护车,刘战转身飘了回来,刚要朝那名丨警丨察发火,还没说出话来,就感觉一阵眩晕,紧接着身体开始高速地旋转起来,然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九天之外……
东汉末年,桓、灵二帝昏庸废政、卖官敛财,外戚专权,宦官乱政,党锢之争日趋激烈,官员生活腐化、奢靡成风,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社会动荡不安,农民起义时有发生。
公元180年秋。
上党郡壶关县一个偏僻的小村子,显得格外凄冷。
村子周围一片死寂。
腥风阵阵,乌云滚滚。
秋风掠过横七竖八的尸首,化作阵阵粘稠的腥风,呼啸而过。村里“硕果仅存”的土狗,偶尔发出几声嘶哑的低吼,和着粘稠的腥风,奏出阵阵悲凉的乐曲。
无情的乌云压低至树梢,似乎要把这小小的村子碾碎、压扁。
连绵不绝的秋雨,化作阴霾笼罩整个村子。通往村子的路,形单影只,无助的被秋雨“蹂躏”着,人走在这路上不禁会生出悲悯之心,同情全村人的悲惨遭遇,甚至对这路也产生了怜悯之意。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迎着凄风苦雨出现在泥泞的路上,跌跌撞撞地向村子跑去。
少年身型颀长,剑眉星目,高鼻白面,腰间系着环首刀,手里提着一只灰褐色的大野兔。大野兔耷拉着四条腿,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生机。
一个时辰前,小村子还是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秋风习习,炊烟袅袅。
家家户户生火造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淅淅沥沥的秋雨之下,小村子增添了几分烟雨朦胧的色彩,如同一幅山水画。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美丽少丨妇丨从厨房走出来,冲着某个方向喊了一句:“战儿,去寻些野菜回来,姨娘这会儿走不开。”粗陋的衣服没能掩盖少丨妇丨的美丽,反而衬得她别有一番风情。乌黑的秀发挽成发髻,斜着别了一支灰褐色的发簪,鬓角的几缕长发随风起舞。如丝的秋雨裹在少丨妇丨的身上,如同为她穿上了一件清新脱俗的仙衣。
“姨娘,今晚做什么好吃的?”一个身影倏地闪到少丨妇丨面前。
“臭小子,哪有什么好吃的!还是老样子野菜糊糊。”少丨妇丨回了一句,说完往厨房走去。所谓的野菜糊糊其实是白水煮野菜,再象征性地撒上一把带着糠皮的小米。
少丨妇丨和少年是十余年前从外地逃命过来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孩,一身风尘的突然出现在村子里。村民善良淳朴,少与外界来往,觉得一个弱女子带着个孩子可怜,就收留了二人。二人在村子里一待就是十余年。这十余年,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安稳,少丨妇丨觉得危险已过,便没有再带着少年断续逃命,一心想着把少年养大成人。
少年眼珠一转,神秘一笑:“姨娘,咱都吃了大半年野菜糊糊了,再吃下去,我都要变成野菜了。我去林子里弄点野味儿回来,咱今晚改善改善伙食。”
少丨妇丨停下脚步,一脸愧疚,慢慢转过身来慈祥地望着少年:“战儿,眼看就快天黑了,改天再去吧。”
少年粲然一笑:“姨娘,您就瞧好把,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已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少丨妇丨立在原地久久未动,任凭两行晶莹的泪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小姐,奴婢无能,让小公子受苦了;十几年来,小公子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愿小姐在天之灵保佑小公子平安归来。”
少年披着宽大的蓑衣,穿行在山林之中,顺着他早上留下的标记,很快就来到一处捕兽器旁。这捕兽器是少年自制的简易版捕兽器,只能捕捉小型动物。捕兽器是用一块装有尖刺的木板、五六根木棍和一根牛筋做成的,里面放着一点烂菜叶和一只死老鼠。这是少年第三次做捕兽器,前两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毫无收获。
少年有些忐忑,慢慢地用白皙的双手拿开铺在捕兽器上的枯草。
“啊哈!真的有收获!哈哈……”
“终于能吃到肉了。不知道姨娘会怎么奖励我呢?嘿嘿”少年吞咽了几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双手快速地解开机关,取出拼命挣扎的大野兔,抓着大野兔的两只大耳朵,转身往山下奔去。
秋雨中,一行十二个汉子骑着颜色不一的骏马在路上奔行。他们满身煞气,清一色的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挎环首刀。
“大哥,消息准确吗?你说那种小公子会生活在这偏远的破村子里吗?”一个阴鸷的瘦小汉子躬着腰抬头看向一个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用他那仅有的一只牛眼剜了瘦小汉子一眼:“当然准确!那种大人物送的消息怎会有误?”黑脸大汉姓张名昆,是并州一带有名的山贼。
“那可是皇家的……”瘦小汉子还没说完,就被张昆抽了一马鞭,一下子闭了嘴。
待张昆走远一点儿,瘦小汉子嗫嚅道:“那么娇贵的小公子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活受罪?打死我都不信!”
张昆顺风耳似的一勒缰绳,身形一顿:“他娘的蛮福,你小子管好你鼻子下面的玩意儿,把不该问的话烂在肚子里。”
瘦小汉子堆出一脸谄媚的笑:“是是是,大哥,小弟一定管好,一定管好。”蛮福没想到老大能听得那么远,说完一阵腹诽:莫非老大是顺风耳转世?真邪门儿。
张昆往山上一指:“弟兄们,把马都拴到那片山林之中。我们徒步过去,悄然摸进村子,完事儿再回来取马。”
张昆话音一落,一行人一勒缰绳,打马便往山上而去。
汉子们把马都拴好之后,张昆把人叫到一处,一脸严肃地说:“弟兄们,这可是个大买卖,弄好了够弟兄们十年锦衣玉食,弄不好就要掉脑袋,还他娘的会诛九族。我再说最后一遍,都给老子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明白!”众人一齐大喊。
“小声点!他娘的,真不让人省心。”张昆踹了蛮福一脚。
“大哥,您老不能逮着一个人揍啊,得让弟兄们‘雨露均沾’。”蛮福一撇嘴看向其他十人。
“老子宠幸你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张昆戏谑一笑。
其他人也跟着架秧子:“是啊,二哥,您老替弟兄们多分担点,哈哈。”
“行了,说正经的。”张昆面色一整,“下山之后,我和蛮福走大路去村子里。你们十个隐藏行迹,悄悄地摸到村子附近,等我的信号再进村,全村人一个不留。”
其中一个汉子忍不住道:“是以哨子为号吗?大哥。”
“废话!这还用说吗。”张昆瞪大那只独眼,“猴子,不是老子说你,你他娘的都对不起你这名号。”
那叫猴子的汉子扶了下斗笠,嘴巴一咧,露出两排黄腻的牙齿:“嘿嘿,也是。”
蛮福阴冷的眼睛闪过一丝鄙夷,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傻猴,你小子就这么着急地要‘雨露均沾’?”
猴子笑脸一滞,刚要张嘴说话,却见张昆突然一挥手:“行了,废话不多说。弟兄们!出发。”
少年提着战利品原路返回,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少年心想:难道是猎人?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少年来到离他们差不多二十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抬起大脚往一个瘦小汉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黑脸大汉身长八尺有余,一脸横肉,仅有的一只眼睛乌黑发亮。
“不对!他们不是猎人,看着像山贼。”少年心头一紧,觉得这伙汉子来者不善,“且看看再说。”少年猫着身体仔细地听着眼前这伙汉子的交谈。
……
“这方圆几十里没有别的村子了,他们说的村子就是我们村子啊!这下糟了。”少年听到黑脸大汉说要杀光村里人,两腿直打颤,心里一阵害怕,“不行,我得赶紧回村报信。”少年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蓑衣沙沙作响,他顺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大野兔的后脑勺敲了一下。大野兔四腿一蹬,两眼一闭,结束了不屈的抗争。摆平了反抗的大野兔,少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伙汉子所在的地方,拔腿就跑。
“啊”一声惨叫远远地传来。
“停。”张昆停下脚步,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大哥,怎么……”瘦小的蛮福离张昆最近,一头撞在张昆的“熊腰”上。其他汉子全都一脸懵逼,相互交换了一下莫名的眼神,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张昆左手反手抓向身后,一把抓住蛮福的脖领把他提到了前面,接着把右手食指竖在嘴前:“嘘有人!”
蛮福被张昆的大手抓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一旁拍着胸口直喘粗气。
“说不定,是偷听我们说话的人。”猴子紧跟着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
“他娘的!出师不利么?”一个脸上爬满疙瘩的汉子用报丧一般的语调自言自语道。
张昆仅有的一只牛眼一瞪:“蛤蟆,闭上你的蛤蟆乌鸦嘴!”
“呸呸呸……”蛤蟆用白胖的右手在自己脸上扇了几下。他肥脸上的疙瘩被扇得一颤一颤的,像是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的救生圈。
“大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蛮福一捋顺喘气的频率,就眯着细长的眼睛阴森地说道。
张昆赞同地点点头,往山上某处一指:“在那边。弟兄们,随我来,快。”
汉子们紧跟着张昆往山上摸去。
“娘的!”少年躺在一个五尺深的山沟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在心里狠狠地爆了句粗口。
原来,那一声惨叫正是少年发出的。
离开那群凶恶的汉子所在之地后,少年便往山上跑,跑了几十步,才折转方向往山下而去。少年一边跑一边回头,他越想越怕,越跑越紧张。
“好险!莫非他们真是山贼,来村子里抢掠粮食的?”少年突然冒出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想法。只是少年不知道的是,山贼不是来抢掠粮食的,而是来杀人的,或许杀了人之后,山贼会顺便“越货”一下。
“村子里几十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呢,对付十几个山贼应该没问题。我得赶在他们前面到村子里报信。”想到这,少年的胆子不禁大了几分,脚下的动作也轻快了几分,他回头向山贼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异变陡生,少年一脚踏空,另一只脚脚底像抹了油一样滑了一下,仰面掉进一个五尺深的山沟里,摔得四脚朝天。一声惨叫顿时冲出山沟飘向远方。
约莫几十息的工夫,少年慢慢地爬了起来,找了几个下脚的地方,吃力地爬出了山沟,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山下跑。
“大哥,快看!这里有脚印。”猴子蹲在一个山沟旁边大声喊叫。
“嗯是新脚印。大哥真是神了,这么远都能听到动静。”蛮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猴子身边认真地说道。
张昆来到山沟边上,面沉如水仿佛是连绵的秋雨把他的脸淋湿透了,仔细察看一番之后,指着其中一人对蛮福说:“蛮福,你带着二毛去山下通往村子的路上,要快,在那人进村之前堵住他。”
“得嘞,您就瞧好吧,大哥。”二毛抢在蛮福之前应声道。
蛮福飞一般地窜到二毛身后,伸出一双干瘦的手猛推了一把二手:“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说完越过二毛直奔山下而去。
“二哥,你咋下手这么黑呢?”二毛冷不防被推了个结实,差点现场直播“狗啃泥”,骂骂咧咧地追着蛮福下山去了。
张昆看了一眼下山的二人,回过头朝其余汉子说道:“你们几个,分散开来,从左右两边包抄过去。老子顺着脚印追。”
“遵命,大哥!”众汉子异口同声道,纷纷向两边散开,继而往少年下山的方向追了上去。
“站住!”张昆加快脚步,大声嚎了一嗓子,“小子,老子向你问个路。”
少年心头一紧,加快了两条腿往前捣腾的频率,一阵腹诽:站你个大头鬼,当我是三岁小娃娃啊。
张昆发现少年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一下就明白了这小子刚才八成是全听到了。
张昆不再掩饰杀机,老脸一沉,大步地往前冲去,不断缩短着他和少年的距离。距离少年还有二十余步的时候,张昆摸出了背上别着的短弩,从斜挎在腰上的箭袋里掏出几支箭矢。
就在这时,少年一个急转身向山上跑去。
张昆一时愣神,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不少。张昆收起短弩和箭矢,讪讪地自言自语:“他娘的,小崽子还有些滑手,像个小泥鳅一样。”
刚才离张昆二十余步的时候,少年忽然感觉后背一寒,本能地一个急转身,慌不择路地向山上跑。如果让张昆知道少年为什么突然转身向山上跑,他一定会为少年敏锐的第六感而惊讶。
张昆往山上追了一会儿,又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二十余步。这时,从左右两侧包抄的其他汉子也摸了过来,距离少年仅仅五十余步,众汉子从四周向少年迅速靠拢。
少年无路可逃,小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两腿越来越软,双手无处安放。
突然,少年一个飞扑向前,把二毛没完成的“直播‘狗啃泥’”完整地来了一遍他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大野兔也被甩到一边。
张昆像拎小鸡一样把少年一把抓起来,黑脸往少年脸前一凑:“说说吧,小子,为什么要跑?”少年抬眼就看见张昆鼻孔里翻滚的鼻毛,肚子里顿时一阵翻滚,几近呕吐。
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强忍着压下阵阵恶心,同时为没能吐张昆一身感到深深地遗憾。
张昆见少年没有动静,独眼一瞪,黑脸又往前凑了几分,几乎贴到了少年脸上。
少年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张昆冷哼一声,掩藏的杀气全部释放:“说吧,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少年被这杀气压迫得冷汗涔涔,面色惨白,吞吞吐吐地说:“我看大侠一……一伙人身负……负武……武器,就心生胆……胆怯,所……所以才跑的。”
“简直是胡扯,你都听到了什么?”
“什……什么听到什么?”
“少给老子装蒜!”张昆不耐烦地抬起一只大手,把少年拍得原地数星星,又看向其他汉子,扭头示意了一下,“傻六,把这娃娃带上,一会儿进村跟村子里的人一起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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