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可以吗?

作者: 玉成

  清晨的寂静被沈澄月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傅西洲黑眸睁开便看见她无比难看的嘴脸,正殴打着地板上面无表情坐着的少女。 听见从她口中吐出的污言秽语,男人轻皱眉:“住手。”
  冷沉的声音打下来,沈澄月瞬间收了动作,俨然换了一副嘴脸,突然无比委屈又垂怜欲滴的看着他。
  “西洲……你醒了……”
  傅西洲揉了揉绞痛的太阳穴,突然坐直身体。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打上柔软的光晕,他望向一旁江之虞时,幽深的黑眸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其中不乏震惊。
  “西洲,你说是不是这个蹄子?她想把你从我手中抢走!!”
  沈澄月依然不依不饶,甚至说着又想动手打过去,男人看着面无表情、毫无反抗的江之虞,黑眸一沉,突然伸出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将她的手拦在半空。
  “不是她。”
  傅西洲俊脸清冷,周身淡漠清寒,语气冷的让她觉得淡漠绝情。
  “不是她?!”
  沈澄月突然疯了一般的冷笑,一张浓艳的脸上难掩整容修复过的痕迹,“那是你故意的了?”
  “昨晚我喝了酒,酒里有药。”
  男人头疼的要命,蹙起的剑眉有一丝不耐,昨晚在宴会上明显感觉到了那酒不对,所以在药性发作初期,他就迅速开车往回赶了,可没想到昨晚跌跌撞撞上了楼,一摸被窝,他的意识瞬间就没有了。
  抬眸之际,洁白床单上的一抹鲜红刺痛了他的瞳孔,傅西洲黑眸一震,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居然在她的成人礼上夺走了她的初夜!
  “我会负责。”
  沉默半晌,男人如是一句,似云淡风轻,却又似承载万千思绪。
  江之虞听见这句话时心脏一空,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回过头来,却见男人清俊的脸上平淡无比,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

  却不料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沈澄月,她不敢相信的后退一步,冷笑道,“负责?你要怎样负责?是甩了我娶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娇妻?!”
  江之虞被她的话刺痛,黯然失色的面庞终于起了变化。
  第二章不是她我
  第二章不是她
  昨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傅西洲为此在滨城最豪华的酒店举办了一场隆重无比的宴会,明星云集、名流无数,众人皆醉乎忘返。可只有她明白,这个生日过去意味着什么,三年前她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她从未想过,三年后这一天会让她如此排斥。
  宴会结束后,江之虞便回了傅宅。
  偌大的卧室里漆黑一片,洁白的窗帘半掩着,有微弱的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影映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她身上。
  窗外凉风四起,大雨将下未下,雷声轰鸣,江之虞被白色被子包裹住的身体缩的越发厉害,几乎整个脸都要埋了进去。
  借着仅有的月光看清眼前的面庞,分明的轮廓被夜色掩去,只有一双幽深明亮的黑眸格外醒目,摄人心魄。
  一夜无眠。
  江之虞侧躺在床上,不敢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痛的连个身都不能翻,等待天亮。
  其实她很好奇,傅西洲清醒后看见这副场景的表情,究竟是愤怒、惊讶还是懊悔。
  江之虞甚至有点害怕,毕竟对她来说,傅西洲已经是最后一个亲人了,虽然毫无血亲可言,可是……她是那么不确定傅西洲的反应,她不知道是不是明日过后,她和他连最本的那层关系都要断掉。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不同以开始的电闪雷鸣,此刻静的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江之虞就那么睁着眼,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天亮。
  忍着疼下床,她才猛然愣住,认真扫了眼卧室内的陈设,才发现是自己昨晚摸黑回来的时候走错了房间!!
  该死………
  傅西洲是个严谨的人,没什么情趣,所以当初设计傅宅的时候要求所有房间都是按照一个模板,就连床单被罩都是清一色的白,何况二楼房间这么多,偏偏二人的卧室又挨着……
  “咚咚!”
  外面响起两声敲门声,江之虞心脏一空。
  可是,就听见房门被“咔嚓”一声打开,随即传来一个亲昵无比的女人声音,“西洲,我回来了。”

  再之后,江之虞思绪回笼,便是现在这般局面了……
  卧室内。 男人兀自点燃一根香烟,斜倚在窗边的墙上,眯起的黑眸深沉的可怕。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沈澄月收起方才的戾气和尖锐,俨然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道,“我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可谁想到……”
  “医生交代可以彻底脱离修复治疗了?”
  男人打断她的话,一手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明艳,照在碧绿的树叶上说不出的生机,不知为何,此刻傅西洲的心里竟有一丝莫名的空洞和失落。
  “最多只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了。”
  沈澄月咬咬唇,眸底的悲戚清晰可见,男人眉头不自觉蹙起,其实这么多年,他对沈澄月的感情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爱还是愧疚。
  “西洲……”
  见男人不说话,沈澄月再度开口,“那那个丫头怎么办?”
  “我有自己的打算。”
  男人淡淡一句,恰到好处的掩下眸底情绪,沈澄月再次垂涎欲滴,抖着肩膀道,“在国外三年,再多的苦我都熬过来了,只等着回到你身边的这一天,西洲,我不希望再有一些不相干的人牵扯到我们两人中间……”
  “知道了。”
  男人幽眸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拿了西装外套,淡淡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公司,你如果有什么事就叫Amanda过来帮你处理。”

  沈澄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男人已经开门离开,她捏了捏掌心,有些愤懑的踢了踢脚边的软椅。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傅西洲对自己态度上的改变和江之虞那个死丫头有关,在国外的时候她就派很多人打听调查过,知道傅西洲对江之虞的用心程度,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恨不得亲力亲为。
  可对她……竟然只变成了叫助理过来帮她解决………
  冷笑一声,沈澄月走向隔壁江之虞住过的卧室,然后拨通一个号码,“喂,搬家公司吗……”

  江之虞从傅宅出来便直接回了学校,本来还在为自己去哪里的事情发愁,却不料刚到学校便被主任叫进了办公室。
  “小虞,刚刚傅先生打电话过来,让我把这个公寓钥匙交给你,说是房租已经交到了你毕业。”
  主任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脸上的慈爱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尖酸苛刻,她知道这都是得益于傅西洲的关系,毕竟全滨城的人都巴不得凑上去讨好这个男人。
  其实从入学时她就很反感被别人特殊对待,但无奈傅西洲总是强势又不容反抗的决定她的生活,不过现在好了,他再也不用管着自己了。
  江之虞想着竟松了口气,却又有些落寞,她礼貌的笑了笑,看着主任递过来的钥匙,开口道。
  “不用了主任,麻烦您告诉傅先生,我以后会住校,以后的事情也不用他操心了。”
  她说完深鞠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好在,这些年身处豪门温室,她并未安然享受,而是努力提升自己,虽然才刚刚大一,但她已经有很多高质量的兼职,比如在网上接私人设计,能够拍卖自己的绘画作品,这些都能帮她增添不少经济收入。
  也可以帮助她在此时此刻,在傅西洲的襁褓中全身而退。
  学校的走廊是露天的,江之虞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刚刚下过一夜急雨的天气褪去盛夏的燥热,多了几分清爽,树枝上的碧叶探头探脑的伸进走廊,说不出的生机盎然。
  透过斑驳的缝隙,她看见一张熟悉清俊的笑脸。
  “嘿!!阿虞!!”
  楼下的白衬衫少年笑的阳光,正仰着头看她,修长的手臂朝她用力挥着,分贝因为距离而无限放大。
  江之虞勾了勾唇,阴霾的小脸儿终于有些放晴,她也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晚上下课一起去吃饭啊!!我请你!!”

  姜智余尽量提高音量,江之虞不知怎么的,看见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努力仰头和自己说话的模样,突然就展了笑颜,刚点了头,就听见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她冲他摆了摆手,又示意了一下要接电话,然后便见男生带着满足的笑容消失在视线里。
  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江之虞还是摁了接听,电话那头毫无意外的传来一个清冽的、充满磁性的嗓音。
  “钥匙拿了没有?”
  “没。”江之虞淡淡的,没什么感情,“我住学校就可以,不劳傅先生费心了。”
  男人听见这话眉头微不可微的蹙起,薄唇紧抿着,本就难看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江之虞,你真的这么迫不及待的和我撇清?”

  “不然呢?”
  江之虞轻笑一声,轻蔑的语气里有些嘲讽,“那我是该继续叫你叔,还是要横插在你和沈小姐之间做恶人?”
  “………”
  伶牙俐齿,这是傅西洲脑海里下意识浮现的词语。
  “那你的东西有时间过来搬一下吧。”男人揉了揉额角,眼尾慵懒厌倦,“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给你送过去。”
  江之虞本想说不要了,可是想想那些东西若是重新再买也需要好多钱呢……
  “今晚我去接你?”
  “…………”
  江之虞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刚刚还在说没时间送过来,现在就有时间来接她?
  “不用了,我晚上有事。”

  她咳了咳,道,“有时间的话我会自己过去,如果没事我先挂了,一会儿还有课。”
  说完不等男人回答便直接摁了挂断。
  傅西洲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略微烦躁的松了松领带,不过才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这丫头就直接改口傅先生了,语气也陌生的可怕。
  虽然说照顾她到十八岁是因为当年江老爷子的恩情,但是真正到了可以放手羁绊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莫名空洞。
  傍晚。 滨城的盛夏向来阴晴难测,中午还放晴的天此刻又变得乌云压顶,江之虞站在校门口的旁边,看着稀稀落落掉下来的雨点,眉头不自觉颦起。

  姜智余再不来,她估计马上就要被浇死了。
  正如此想着,一把黑伞突然罩在了头顶,江之虞下意识抬头,看见少年干净清爽的脸,澄澈的目光里几分愧疚,开口带着疾跑过后的喘息。
  “阿虞,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今天高数老师拖堂了,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全部买单奉陪。”
  江之虞翻了个白眼,“都大学了还有老师拖堂,我们美术学院从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啦是啦。”
  姜智余也不反驳她,脸上带着隐隐宠溺的笑,一手自然搭上她的肩膀,开口道,“饿了吧?听说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火锅店很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江之虞抬头看了看这愈下愈大的雨,这天气,的确适合吃火锅。
  火锅店在学校对面,虽然不远,但是要过马路,而江之虞从小就讨厌过马路,这一点姜智余也是知道的,所以过马路前夕,他就下意识抓了她的手腕。
  她私下里和朋友大大咧咧惯了,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但这些,却都被马路对面那辆黑色豪车里的双眸看的无比清晰。
  走到马路对面,江之虞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脊背一凉,抬眸望去,果然看见马路正前方停着一辆熟悉无比的黑色揽胜。

  这个路段是禁止随意停车的,可是那辆线条优美的揽胜却无比霸道又强势的停在如此显眼的地方,想也知道是怎样的身份。
  何况,那车牌号是那样刺目的落入她的瞳孔。
  “怎么了?”
  见她突然停了步子,姜智余低头耐心询问,却见她目光定定的盯着前方豪车的挡风玻璃。
  “没什么。”
  江之虞闪躲着收回目光,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我们走吧。”
  刚刚迈出步子,便见那辆揽胜以可怕的速度冲过来。
  惊魂之际,那辆车却突然停在了二人面前,江之虞被迫停了脚步,却见车窗在自己眼前缓缓摇下,而车窗内是一张毫无意外的俊朗的侧脸。
  “去哪儿?”
  男人先开口,余光扫过她旁边的姜智余,带着几分轻蔑和睥睨,寡淡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恼怒。
  江之虞咬了咬下唇,故作冷淡道,“去吃饭,难道傅先生这么闲吗?居然有时间特地赶过来关心我的事情。”

  “江之虞!”
  傅西洲被她这种痞里痞气的姿态彻底激怒,攥着方向盘的修长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泛白。
  半晌,也只压抑而低沉的一句,“上车。”
  “上车?去哪儿?”
  江之虞轻笑一声,寡淡的小脸儿上竟莫名多了几分明艳,不得不说,短短三年,这丫头出落的越发动人了。
  “,你如果这么喜欢管教我的话,那我满足你,但是现在,我的生活和你无关,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有约。”

  傅西洲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清寒的目光落在姜智余紧紧抓在她腕间的手上,森然摄人,而她却浑然不觉,只铁了心忘了眼前这个男人。
  “你才刚刚大一,最好不要因为一些毫无用处的感情耽误学业。”
  男人开口带着杀气,姜智余被二人搞的一头喷雾,只定定的站在那里,迫于男人的强大气场而一动不动。
  不知为何,江之虞听男人这么说,内心的反骨就好似疯长的藤蔓一样,毫不自控的露了出来。
  她笑一声,有些无奈,“我都是大学生了,谈个恋爱怎么了?难道只允许傅先生抱得美人,就不允许我恋爱自由了?”
  不知为何,她说完傅西洲竟有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出自何种心情何种身份在告诫她。
  心底的怒火被她彻底点燃,傅西洲黑眸沉了沉,嗓音压抑,“江之虞,你确定要一直这么和我交流吗?”
  感受到男人周身的低气压,江之虞捏了捏手心,硬着头皮道,“从我过完18岁生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底气明显弱了许多,她承认,在这个男人面前,她道行太浅,根本学不会很好的伪装,江之虞深吸了两口气,她觉得若再这么僵持下去,她的心理防线马上就要被击溃了。
  “我们走吧。”
  她刻意主动拉了姜智余的手,然后转头离开,却听见身后男人低低的怒吼,“江之虞!”

  她的身子本能一颤,可又很快恢复步伐,她甚至能够想象到男人暴怒的模样,可她还是咬紧下唇疯了一般往前走。
  直到走到火锅店门前她才停下,猛然蹲在墙角,小脸儿苍白,水眸里甚至有隐隐可见的泪光,那模样分明就像个负气的孩子。
  “阿虞……”
  姜智余试图开口,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只见她在那儿闷闷的蹲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一脸阴霾的看向他,开口道,“对不起啊,我突然没有胃口了,今天晚上我还要回家取点东西,先不陪你吃饭了,改天我请你好不好?”

  姜智余承认心底有点失落,可是她这模样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便点点头,关切道,“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江之虞摇摇头,神色决绝。
  男人只好把伞塞到她手里,江之虞愣了愣,道了谢便失魂落魄的消失在人群雨幕中。
  今天一下午才稍稍调整好的那点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只要一碰到那个男人,她就无法理智。

  她已经在努力放下心底的感情,可是奈何他总是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滨城好像进入了梅雨季,连绵不绝的雨下的人心里都要发霉了,江之虞坐在宿舍的阳台前,从窗子往外望去,倾盆的大雨将学校的柳树浇的摇摇欲坠,狂风在空中肆虐。 自从上次以后,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傅西洲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天他有多生气,估计这一次他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
  不过想到沈澄月的回来,她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可能他们现在在家里过着甜蜜亲昵的二人世界,根本想不起她来。
  想到这,江之虞心里最后那点隐隐扑动的小火苗也被这倾盆大雨给浇灭了,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没有回傅宅拿自己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心存期待还是不忍将最后一点回去的理由也这么快斩断。
  但是,她又似乎只剩自己了。
  江之虞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突然站起身来,拿了雨伞下楼。
  这个天气很难打到车,更别说是去搬家似的取东西了,江之虞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人。
  电话打了不到半小时就见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停在自己面前,江之虞看见驾驶座上熟悉的脸时,完全顾不得自己被雨打湿的腿,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这么晚了叫我开车去哪儿啊?”
  姜智余偏头看她,语气好奇,看着她额前被雨水沾湿的碎发,心跳一空。
  江之虞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眸底异样的光亮,只是收伞后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随口道,“傅宅。”
  “啊?”
  姜智余虽然面带疑问,但还是边启动引擎开始掉头,“我不知道地址啊,那种地方,哪儿是谁都能去的啊?”

  “我知道不就行了。”
  江之虞暗暗翻了个白眼,有时候真是被他的的天真给打败了。
  “对了。”姜智余突然想起什么般,一边娴熟的操控着方向盘一边问道,“那天你和你傅西洲怎么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事。”
  江之虞眸光暗了暗,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只淡淡一句,“我已经搬出傅家了,从今以后和傅家也不再有关系,今天叫你过来就是去取我的东西的。”
  “为什么?”
  姜智余继续好奇的发问,而她显然不想再继续回答了,只抿了抿唇,把头偏向车窗。

  姜智余见状也不再说话,一路无言,只有他不清楚路线的时候二人交流一下,其他时间都是沉默充斥着整个车厢。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停在傅宅大门外,姜智余这是第一次看见这宅子,虽说自己也是书香门第军政世家,但还是被眼前的建筑震撼住了。
  整个宅子占地面积大的让人不敢估算,正中央是一个三层的主体别墅,欧式古典风格,庭院内各种绿植和花草,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房屋错落其中。
  江之虞瞥了眼已经看呆的人,“你就在这等着,我要拿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出来。”
  她说完向大门走去,摁了门铃,没多久就见老管家举着伞小跑出来,看见是她连忙敞开大门迎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您真的18岁一到就要彻底和先生断绝关系呢。”
  老管家和她并排走着,眉眼间尽是喜悦,毕竟三年来,他也是一点一点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周叔,我回来取点东西,很快就走。”
  江之虞说完已经到了玄关处,二人收了伞在玄关处换鞋,却见周叔久久沉默,甚至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周叔?”
  “这个……”
  周叔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突然看向二楼,低声道,“小姐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江之虞一头喷雾,却还是上了二楼,这个时间傅西洲应该在公司加班,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她一直知道,所以才特意选的这个点。
  上了二楼,江之虞轻车熟路的走到自己房间,却发现房门反锁着,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楼下的周叔,问道,“他在家?”
  那个“他”,无疑指的是傅西洲。
  却不料周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身后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江之虞下意识回身,却看到沈澄月身穿性感的冰丝睡袍走了出来。
  身体陡然僵住,有那么一瞬间江之虞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毫无思考的能力,然后紧接着便感到自己冰凉的指尖传来的温度。
  她想过无数种让她心痛的画面,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沈澄月犹如这里的女主人一般从自己住了整整三年的卧室里走出来,那么高傲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其实从她回来的那天江之虞就知道,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而是一个想要和她抢男人的情敌。
  “周叔,你先去休息吧,西洲回来了有我照顾就好。”
  “诶…”
  周叔应了一声,略有担心的看了眼江之虞,但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
  看着靠在围栏上身体僵硬、久久未缓过神的人,沈澄月撩了撩过肩的卷发,轻笑一声,“哟,这不是江大小姐吗?那天信誓旦旦的说要搬出去,怎么?才短短几天就撑不下去了吗?”
  “我回来取自己的东西。”

  江之虞故作淡定,但实际上紧握的拳已经出卖了自己,她缓了缓,继续道,“拿完就走。”
  “东西?”
  沈澄月故作诧异,然后将身后的房门开到最大,似是故意给她看一般,假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前些天西洲让我搬进来,我还特地问了他你的东西怎么办,谁知他让我随便处理,我看了看都没有多大用,就都给扔了。”
  扔了?!

  江之虞听到这二字时犹如晴天霹雳,好像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灌到了脚底。
  她看了看女人身后的卧室,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只是里面焕然一新的全都是沈澄月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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