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设计师第二季:再战江湖—梅开三度之一度梅心

作者: 思其本源

  日期:2020-04-18 20:33:18
  第一季回顾:
  黑客邵淮秋拿了女设计师梅心的平板,看到了她与上司丁培衷婚外情的秘密,之后他们好上了。
  私募老板汤乾也看上了梅心,促使他迅速启动收购梅心所在的AEW建筑设计公司。杜鹤是邵淮秋的老兄弟,也是汤乾的马仔,他雇佣邵淮秋搜集AEW的内部数据与资料。
  卓鸺是资本运作高手,他刚和加拿大的老婆离了婚,回国后因同汤乾打了“一千万赌约”,追求梅心的闺蜜——同是设计师出身、同是美女的封杜意珊,结果一个回合就来真的了,之后他们好上了。
  AEW董事长万一仁被汤乾步步拖下水,汤乾安排了自己会所里的美女Sandy和万一仁好上了——当然是为了钱。杜鹤也一直喜欢Sandy,但一直没好上。
  丁培衷被梅心难看掉后,同新来的香港女设计师霍熙又好上了,然后就出事了。
  汤乾步步为营、层层设伏,梅心、霍熙、丁培衷处境艰险,梅心与邵淮秋、封杜意珊与卓鸺的情感也经历了考验,然后又好上了。
  关键时刻,半年前刚动过胃癌手术的AEW总经理岳鸿濯重新出山,与邵淮秋联手,打退了汤乾与杜鹤,在这过程中,邵淮秋的另一位老兄弟水石起了很大的作用。
  然后,水石又同Sandy好上了,万一仁很郁闷,杜鹤很恼火。
  一、江湖
  对于“江湖”的定义有很多,在我看来,江和湖都是水,人本应在陆上,却一定要去水里折腾,为什么?不是迫不得已,就是没事找抽。有人说,“江湖就是社会”,那是扯淡,相夫教子的贤妻、安心工作的小白领、勤劳耕作的老农,包括独钓寒江的蓑笠翁,又哪需要什么“江湖”?所以,对安逸善良或是勤勉朴实的人来说,“江湖”就是折腾,在“江湖”里,有人被逼的上不了岸,有人却逼着别人下水,于是,有了“江湖”,就有了豪气与装X;有了“江湖”,就有了传说与洗地;有了“江湖”,就有了船、银子、琴和刀。

  我确定我离开“江湖”已经有几年了,真不想回去,在岸上呆着挺好。回去,需要理由,船不需要,银子要不了那么多,琴和刀更不是我感兴趣的东西,所以,那又何必呢?
  ——水石

  阿斋:“为了她,值得吗?”
  “她——不一样。”
  阿斋:“她有什么不一样?”
  “她——很喜欢我。”
  阿斋:“很喜欢你的女人以前又不是没有,虽然我也没搞清楚她们喜欢你什么。”
  “她——怎么说呢?她好像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很喜欢我了。”

  阿斋:“她是不是视力不好。”
  “你这样说,我本来应该揍你的,但确实,一开始我也怀疑她视力不好——可是,她,她明明离我有两米多,还能看到我在给谁发微信。”
  阿斋:“哇!这视力有点恐怖啊,那看来,是因为她确实从你的身上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你觉得那是什么东西?”从和阿斋认识以后,从来都是阿斋向水石请教这世界的万千秘密,今天,水石却破天荒的、真诚的问阿斋这样一个问题。
  阿斋努努嘴:“英俊、勇敢、善良、忧郁、睿智、有担当……”
  “你给我滚!”水石一脚踹翻了阿斋屁股下的木凳子。
  “Sandy不来上班了?”万一仁从汤乾的手里接过雪茄,嘴上是不怀好意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戳穿(包括Sandy吃两头)以后,万一仁倒觉得跟汤乾更亲近,相处也更放松了,这种没皮没脸、丢人现眼的话他也说得出口了——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另一方面,万一仁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这话也在戳汤乾的痛处。汤乾倒也大度,“呵呵”一笑,指着万一仁的身边说:“没有了Sandy,还有Nancy。”Nancy嘟嘟嘴,直接把雪茄从万一仁手里抢过来,吸了起来。
  “你还可以嘛?”在相识五分钟后,万一仁第一次把手放在了Nancy的大腿上。
  Nancy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Sandy在哪个学校,可以去找她啊。”
  万一仁一愣:“你和她很熟吗?”

  Nancy把雪茄还给万一仁:“是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系的。”
  “我记得她是学平面的。”万一仁抬起头,眼中有一丝怀念,他没注意到,边上抽闷烟的杜鹤正用敌意的眼神望着他。在这个屋里,因为Sandy的事情,真正受伤、真正郁闷的人恰恰是他。
  “那你是学什么的呢?”万一仁又去问Nancy,在这一刻,他是准备把Sandy彻底忘了。
  “工业设计。”Nancy冷冷的回答。
  “这个专业好啊。”万一仁笑了,“比平面设计有前途啊。”
  “是啊,有前途。”Nancy无奈的点点头,“满地都是学工业设计的。”
  “哈哈!没志气!”汤乾点点Nancy,“在中国,做什么的不是满地都是?你要相信,你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的。”
  “那我走了。”Nancy起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万一仁再次欣赏了一下Nancy的身材,他真的已经忘了Sandy,说实话,这两个女孩乍一眼看,长得真差不多,都是所谓的“网红脸”——其实就是“整形脸”,但这身材,啧啧啧,学“工业设计”的确实是比那个学“平面设计”的要“三维”多了。
  “干嘛?”汤乾问。
  “去用功学习啊,否则怎么能做一个优秀的设计师?”Nancy撇撇嘴。
  “哈哈!”汤乾指指插着腰站在那里的Nancy,“老万,你看,这女孩儿是不是比Sandy有脾气。好了,Nancy,坐下吧,别那么认真,我们就是说说。做设计,万总是知道的,挣的都是辛苦钱,也挣不到大钱。除非是做那个什么?萨哈?”
  万一仁乐了:“老汤,是扎哈。”
  “对,对,扎哈!”汤乾也乐了,“反正我也看不懂。”
  “有什么不好懂的?”万一仁这次索性就搂住了Nancy的肩膀,“其实都差不多,无非是被更有钱的人看中了,她就比我们更值钱了罢了,做的再辛苦,还是要靠人吹,靠人捧。现在是个设计师,人模狗样的就跟我说扎哈,快烦死了。”
  “哈哈!”汤乾今天心情应该是很不错的,所以一直在笑,“老万,你这话说的到位,哈哈哈……”

  杜鹤在一边却是看不懂了,这两位,怎么现在关系反而变好了?汤乾背着万一仁做了这么多手脚,还安插了Sandy在他的枕边,如此层层下套,万一仁却显得毫无所谓。看不懂——也看得懂——这就是生意。生意嘛,就是江湖。
  这时,万一仁的电话响了,他看看手机,皱皱眉,又看看汤乾,汤乾大方的做了一个“请接”的示意动作。
  “喂,老丁。”
  电话那头是丁培衷的声音:“万董,我看张少他们还要在武汉继续集中吗?本来是今天跟业主汇报方案的,可又推到明天了……”
  万一仁看看汤乾,明知故问道:“你是说汤总在武汉东湖的项目?”
  “是的。这不是梅心提离职,他们所里也只能是张少上了,业主嘛,又要春节前听第一轮方案,建筑过去了三个、结构一个,都在那集中呢。”丁培衷说。
  “这事儿归你管吗?”万一仁又是明知故问,“哦,对,你现在是分管生产的副总经理兼总工了哦。”
  “是的……”丁培衷还没说完就被万一仁打断了。
  “你是不是觉着再过两天要过年了?”万一仁问。
  “这倒不是。”丁培衷的语气非常焦急,“现在都说那边过两天就出不来了。”
  “有这事?”万一仁看看汤乾。
  汤乾其实根本就没把武汉的项目放在心上,他也不知道万一仁跟丁培衷在聊个啥,看万一仁在看自己,下意识的就摇摇头,大概意思是“不清楚”,至于不清楚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丁……嗯?张少他们还在武汉?我以为他们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么久?……好的……好的……让他们赶紧回来吧。我也听到消息了……是的……早该让他们回来了……他们找得到车吗?找得到车今天晚上就开回来……这不是开玩笑的,赶紧办……租车、打车都可以……好的,挂了。”岳鸿濯挂了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梅心看着岳鸿濯,问:“张少他们还在武汉?”
  “是。”岳鸿濯摇摇头,“老丁,太和稀泥了,就因为张少、包括后面的几个人都是万董协调过去的,他就一直压着他们在武汉做方案,还等着业主听他们汇报,这都几天了……”岳鸿濯顿了顿,略有些不耐烦的说,“我说你能不能不走啊?”
  梅心耸耸肩:“你急什么急?不早就跟你说了,我肯定是要走了。”

  岳鸿濯端起白开水,勉强喝了一口,把目光移到梅心身边:“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梅心转过脸来,看着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也看看梅心,说:“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来。”
  梅心则继续审视着他,说:“说实话,我也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岳鸿濯白了一眼梅心:“我叫他来的。邵儿,你帮我劝劝她。”
  邵淮秋不是个不露声色的人,但也不属于易于动容的人,但岳鸿濯这一句话却也让他来了一个反弹,本能的反问:“为什么要我劝她?”

  邵淮秋的这种表达方式听起来对,可这语气不对,其潜台词显然是:
  “不关我的事哦!”
  “我可劝不了她!”
  “她的事我可管不了!”
  ……

  因此,梅心也是下意识的一瞪邵淮秋:“喂!你什么意思?”
  “嗯?”邵淮秋看看梅心。
  梅心颇为正式的对邵淮秋说:“关于我离职的问题,你是要负责的。”
  “哦。”邵淮秋反应过来了——他总是会本能的忘掉这一切变故的渊源。而这其中一部分,而且也是最关键的渊源,岳鸿濯恰恰是不知道的。所以,岳鸿濯也只能迷茫的看着这一对“绝配”(起码在岳鸿濯眼里,这俩人绝对是“绝配”)那听不懂的对话。最后,邵淮秋也把脸转向岳鸿濯,非常正式的说:
  “我也支持她离开AEW。”
  岳鸿濯瞪大了眼睛,看着邵淮秋那“坚毅”的脸庞,微微的点点头:“好。”随后他又看看身边的这位:
  “那你说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啊。”身边的这位显然也是相当的不给力。
  “就是。”梅心有些怜惜的看着岳鸿濯身边的这位美女,“我也不明白Monica为什么要来。”
  “她舍不得你走啊。”岳鸿濯看看霍熙,又看着梅心说。
  “我是舍不得啊。”霍熙也赶紧开始解释,“可是我尊重Julie的选择啊。”
  岳鸿濯的眼睛斜了斜:“这样吧,梅心,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离开AEW?而且这么匆忙?”
  梅心有些不耐烦的说:“说实话,岳总,咱俩关系不错,你也非正式的追过我,我也非正式的拒绝了你——”说到这儿,她又看看邵淮秋,“你别介意哦,他在我这儿什么便宜都没占到。”邵淮秋只是不咸不淡的看着岳鸿濯,岳鸿濯也只能歪着脑袋笑笑。
  “但我对你岳总的为人还是非常认可的,这AEW整个领导班子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看重公司的利益和未来,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没必要编个瞎话骗你,我只能说,我必须走,而且是马上走,我一天都不想在AEW呆了。所以,你劝我什么都没用。”梅心说的很坚决。
  “行!”岳鸿濯点点头,“你不告诉我,你老公会告诉我的。”
  “什么老公?”梅心想要纠正。

  “你能不能浪漫点啊。”岳鸿濯摊开双手,“现在只要拉过手的都这么叫。”
  梅心一抱胳膊,不离岳鸿濯,反倒是盯着邵淮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邵淮秋也很明确的回绝了。
  “因为她是为了你离开AEW的啊,一个那么优秀的设计师,才华横溢、芳华绝代的设计师就这么说走就走了,她很快就要提所总了,只要她不走,我一年之内提她做副总建,来全面协助霍熙的工作。”说到这,岳鸿濯又去看霍熙,“我的病怕是不会好,五年左右,必有反复,到那个时候,我会把霍熙扶上总经理的位置,然后——”岳鸿濯又指指邵淮秋,“你老婆就能做总建。那时候,她几岁?34?34岁啊,只要我来管,五年后的AEW能做到20亿,你老婆就是全国一线设计公司的总建筑师,甚至有可能是全国一线设计公司中最年轻的总建。你明白吗?”

  岳鸿濯这些话说完,邵淮秋的眼睛瞪的老大,看看岳鸿濯,又看看梅心,然后再看看岳鸿濯,再看看梅心。而霍熙比邵淮秋好点,她先是看了一会儿岳鸿濯,又看了一会儿梅心,之后便低头不语。
  “你忽悠谁呢?”梅心自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可能吗?你要干嘛啊你?这公司又不是你的,我还总建,Monica还总经理,万一仁干嘛的?丁培衷干嘛的?还20亿?你别扯了,也别咒自己这小身板了。你就放我走吧,我一定好好交接,即使走了,以后你说一声,我肯定帮忙,行不行?”
  岳鸿濯“呵呵”一笑:“那张家口项目怎么办?”他说的自然是张家口项目展厅图纸出了问题,业主要处罚的事情。
  “那事情,跟梅心没关系。”邵淮秋一句话就插了进来,看岳鸿濯的眼神也有些不友好了。
  “我是让张少代我签图了,但是他发给我的电子版图纸我是对过的,没有问题,我和他之间有文件传输的记录,都可以查的。”梅心也赶忙解释说。
  “而且没有给他代签的授权,是不是?”岳鸿濯问的时候,盯着梅心的脸。

  不知为什么,梅心有些气虚了,她犹豫了一下,回答:“是。”
  “好吧。”岳鸿濯摊摊手,“你一般多久会把‘代签的授权’补上?按照规定,你应该第一时间给张少代签的授权的,即使没有当时给,公司内部默认的时限是两周,现在已经多久了?我不管你电子版的图怎么看的,也不管张少是怎么出错的,如果你那时按照规定给了‘代签的授权’呢?那你不就彻底被套在里面了?”
  “可是,可是……”岳鸿濯说的这道道梅心确实是想到过的,说实在的,她也觉得幸运,刚好最近自己忙,没有把“代签的授权”补上,张少也没来跟她要,仅从这点,她的违规恰恰令她能够避开这起设计质量事故。梅心试图解释:“其实我们都默认在质量内审和外审之前能够补足这些授权就可以了……”
  “是的是的,没错。”岳鸿濯点点头,“我知道大家都这样,问题是,你确实让张少替你代签了,你是微信跟他说让他代签的吗?”
  “不——”梅心反倒自责了,她叹了一口气,“是电话。”
  “所以没有留痕迹啊,但你能不能说你没有授权让张少代签?”岳鸿濯步步为营的敲打着梅心的内心。
  “可她确实只是看了电子版的图……”邵淮秋的脸上显出了不忿。
  “邵儿,你搞错了。”岳鸿濯此时显得非常强硬,“授权代签就是对出去的图负责任,犯错的是张少,但梅心,你就没有责任?”
  “你什么意思你?”邵淮秋一指岳鸿濯,“你要干嘛?要挟吗?!”
  梅心一把推开邵淮秋的手:“你别说话。”随后,她正色的对岳鸿濯说:“岳鸿濯,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肯定要走,张家口的事,我可以认罚,罚多少,我认多少!”
  岳鸿濯往后一倒,靠在了沙发上,说了一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梅心冷冷的问。
  “我是觉得——”岳鸿濯又习惯性的去掏烟,“这个时候,AEW需要你。”
  梅心“嗤”了一声:“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小设计师。而且,你说的那么好听,AEW不需要我,这年头,只要有活,谁都能干。关键还是谁能把活拉来,AEW缺的甚至不是Monica,只要有你这样的就行了,我们这些做设计的,都无所谓。”
  “无所谓?我无所谓?”
  此时,在中关村“鼎海大厦”的17楼一间阔气的办公室里,这家互联网装修公司的设计总监正气愤的同坐在“貔貅”后面的老板争辩。
  “是啊。你别觉得自己是个设计总监有什么了不起,这年头,只要有活,谁都能干,关键还是谁能把活拉来,我拉来活你干就是了……”

  “可是我干了啊!”光头总监的声调已经拉得很高了。
  “郁萌,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设计费没收回来,我是不能给你算奖金的。”
  “收钱?您这边的项目三五年设计费收不回来的多了去了,我干了活拿不到钱就在这傻等?”
  “是啊。我们历来是这规矩。”
  “可我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是按实际干的活算钱。”

  “郁萌,我已经给你补了三万多了,一年下来拿到手也有二十多万了,可以了。”
  “老板,咱们可是谈好一年到手三十万的,这可连二十五万都不到啊。”
  “差不多啊,还有社保、公积金、税了。”
  “你——”郁萌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了,“咱们可是说好的,拿到手三十万啊。”
  “不是啊,我说的是全口径。”
  “你——”郁萌这回真的要“郁闷”了。
  前情回顾:

  邵淮秋认识梅心后,回到北京。开IT维护公司的老许叫邵淮秋到中关村“鼎海大厦”里的一家互联网装修公司解决勒索软件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不打不相识,认识了这家公司的设计总监郁萌。总体上,这是一个比较郁闷的设计师。之后,邵淮秋就和老许、郁萌一道在喝酒。聊到郁闷处,他说了一句:
  “良心?唉!良心……都是钱啊。”
  之后,郁萌因为中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标,竟然能激动的晕倒,之后很快又好了。那天晚上,老许又把邵淮秋叫过来三人一道喝酒,关系自然又加深了一层。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梅心在涿州认识了汤乾。
  之后,邵淮秋便再也没见过郁萌。
  郁萌愤愤的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看外面还排着七、八个等着跟老板谈年终奖的同事,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在这一天的深夜,封杜意珊枯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南京。
  “还不睡?”卓鸺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睡不着。”封杜意珊回头看看卓鸺,勉强的露出一丝微笑。
  “怎么了?”卓鸺坐到了封杜意珊的身边,轻轻的从背后搂过去,小心的将手抚在封杜意珊的肚子上。

  “唉——”封杜意珊把头靠在了卓鸺的肩上,“我们就这么回成都了?”
  “对啊。”卓鸺微微的一笑。
  “我爸妈还不知道这次是三个人回去了。”封杜意珊看看卓鸺,“带了一个老头——”又用手按住了卓鸺的手,“还有这老头的孩子。”
  “是啊。”卓鸺苦笑了一笑,“这种情况也确实没法提前跟他们说。”
  “唉——”封杜意珊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紧张?”卓鸺问。
  “是啊。”封杜意珊嘟起了嘴,“我现在想想,他们生气的可能性很大。”
  “嗯。能理解。”卓鸺点点头。
  “你理解什么?”封杜意珊故作生气的样子,“你生的是儿子,又不是女儿。”
  “可我已经有女儿了啊。”卓鸺点点封杜意珊的脸。
  “去!”封杜意珊用手挡开卓鸺的手指,“你个不要脸的,哪有让女儿怀上孩子的?”
  卓鸺笑了:“那你给我生个女儿呗。”
  “不。”封杜意珊坚决的说,“我要给你生个儿子。”
  “不会吧。”卓鸺乐了,“你个现代女性还这么封建?”
  “呵呵。”封杜意珊一脸杀气,“我不会比你那个前妻差的,我儿子也会比你那个在国外的儿子强。”
  “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儿啊。”卓鸺说。

  封杜意珊摇摇头:“不是较劲。是,是我觉得,他们两个,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卓鸺的语气很轻松,脸色却是有些黯然的,“他们已经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
  “不好说。”封杜意珊摇摇头。
  “别瞎想了。早点睡吧。”卓鸺突然也觉得很无力,他很想睡觉,这么多年的江湖岁月,他已经有了一种条件反射的习惯,一旦遇到棘手的事情、想不周全的事情,他就会产生困意,这并不是想借睡觉逃避,而是,他知道,要留着力气慢慢应付。
  “没事。”
  封杜意珊这句没来由的“没事”令卓鸺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没事?”
  “没事,就是没事啊。”封杜意珊从卓鸺的怀中转过来,吻了一下卓鸺,“睡吧。”
  日期:2020-04-20 21:53:22
  邵淮秋刚和梅心回到家,便接到了老许的电话。
  “喂?”
  “邵儿,干嘛呢?”
  邵淮秋看看正在逗“秋心”的梅心:“在女朋友家。”他这话一说,梅心看看邵淮秋。
  “你能过来一趟吗?”
  “这么晚?”邵淮秋又看看梅心,“什么事?”
  “郁萌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个室内设计师。”
  “室内?”老许反倒是没听明白。
  “就是装修设计。”邵淮秋解释了一下。
  “哦,对,就是互联网装修那个。”老许半懂不懂,“他今天跟他老板闹掰了,找我喝酒呢,他提到你了,所以我就叫你一道过来。”
  “哦。”邵淮秋又看看梅心,“他怎么跟老板闹掰的?”
  “那边不还是年终奖的事儿吗?也正常,那种公司都是这样。就是这位老兄想不开,他刚又提到你,说在北京他也没什么朋友,就我们俩,你过来呗!我们在‘土木工程大厦’边上撸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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