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会当上保安的,现在我站在博物馆门前望着门外车水马龙,心中感触颇为良多,想当年我在学校好歹是三好学生外带卫生组组长,成天捡到一分钱都要交给老师,每每那个时候老师总是一脸笑意的摸着我的脑袋说:“这孩子,老师爱死你了。”
然而谁知世态炎凉,我这个世人眼中的乖孩子,因为在某事某刻脑袋抽筋走路撞墙玩扑克玩出来天女散花的人竟然在考试途中作弊被发现,我们老师当场发飙撕了我的卷子让我回家种地。
回家就回家呗,毛主席还提倡绿化地球呢,当时我就拿着书包直接走回了家,谁知道把情况给我爸妈一说,那两位老东西二话不说抄起扫帚就要揍我,硬把我从太原东追到太原西,直到要出了山西省我老爹才停下,站在大街上叉着腰骂我:“你这个兔崽子,有种你别给我回家!”
不回就不回呗,反正我是八零后,虽然没追上90后,起码比50后60后时髦多了,当下我就随便找了一个工作做着,不过这人要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尤其是我这种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当快递员吧,我走迷路了,当清洁工吧,我把人家炒菜锅当马桶刷了,当场那雇主的脸叫啥来着?黑白不清?恩对,是黑白分明。
清洁工做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领导也不好意思让我做了,拉着我的手就差哭出来了:“准爷,我给你钱,你别干了,你要在在我们这里干下去,明天我得带着我婆姨要饭去。”
当时我看他可怜,眼一眯脚一跺就递了辞职信,要说以前,有人要辞职,就拿前面的那个姐姐来说,那个姐姐要辞职的时候这个老王八蛋的脸都是黑色的,到了我这里,我交辞职信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他都能笑出来!
要说我倒霉还不止这块,从小到大我干过的倒霉事情太多了,翻墙头墙塌了砸死邻居的牛,放鞭炮把村头村长的家的麦子给点着了,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不过我认为,这都是我的名字给我带来的厄运。张不准,干啥都没准星!
不过到后来,我这不准还有点准星,因为家里有点关系,老爹把我插到了县博物馆当保安,成天抽着小烟喝着小酒偶尔侃侃谁家的姑娘又水灵了谁家的姑娘把男方吓跑了。
此刻,我点着一根烟倚在门口,心中还有点愤愤不平,刚剁了一下脚,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我,我转过头去,发现无德对我说:“走,新来的家伙来了,馆长让我们帮帮忙。”
在博物馆里面工作,有些事情不能说的那么通透,一般来说,‘家伙’指的并不是古瓶瓷碗之类的东西,而是棺椁,别看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大潮流,这些人比谁都迷信,为啥?怕撞过呗,曾经我亲眼看见一个鬼影从我面前飘过,当场我揉揉脸在看第二眼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我真的看见了。
无德这个人,大名叫张五德,取的是仁智礼义信那个五德,不过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跟我一样,也是这种倒霉喝凉水的人,五德五德,叫着叫着就成了无德,在叫叫就成了缺德。
张五德不止一次跟我诉苦,说什么这人名早该换了,我当时心里十分同意,心说这他妈的的确早该换了,也好把我这个没准头的人弄成有准星一点,要不然在叫这个名字,早生十几年对越战的时候,打完一卡车的子丨弹丨也打不死一个敌人。
想着想着就到了博物馆后院,这里我不止一次来过,刚准备坐下,突然发现馆长在我身后站着,我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却发现馆长的目光不在我这里,他的目光一直在前方。
我转头看去,只见在大门口附近一些人正在那里弄着什么东西,旁边的五德一直跟我打眼色,意思就是:“领导在这里你还敢在这里呆着?赶紧去搭把手。”
我心说我不是保安又不是搬运的,这种事情干嘛非要我来,于是嘴上应承了一下,仍然呆在原地没有动,正在这个时候,我们保安的队长跑过来,给馆长发了一根烟道:“这下还真是赚了,8000块买了一个上千年的木乃伊,这个月咱们肯定创收了!”
馆长笑了笑,把那根烟叼到嘴里,又念着那我都快听出来茧子的蜀腔道:“当然撒。”说完之后又和保安队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研究什么东西,我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记得当初这保安队长从一农民家里收回来一瓷罐,天天抱着睡觉都能笑出来,后来被五德给打碎了,队长当时就急了,张牙舞爪就差把五德给吃了,还开头要五德八千万人民币,硬说这个罐子是虢季墓葬群出土的国宝,后来博物馆的老教授一鉴定,当场差点笑出来,瓷罐子的里面清清楚楚写着香港制造。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开始打趣队长说八千万。
到了晚上,我们把那具棺椁抬到了地下室后,上上锁就回到保安室,等着下班,就在这时,无德跑过来一脸羡慕道:“准啊,你说咱们博物馆这次是不是发了,馆长8000块就买回来一个上千年的木乃伊棺材。”
我撇了撇嘴,不是很认同,这个馆长和八千万一样,都属于干事情没眼的家伙,还吃喝嫖赌啥都干,成天琢磨着创收创收好给我们发工资,结果都让他养小蜜了。便道:“老抠和八千万一样,都是傻帽,说好听点是上辈子是头猪,说难听点就是他娘生他的时候一不小心做了坟头了。”
五德看了我一眼,意思就是好像你有多大能耐是的,我脸一红别开头看着窗外,正在这个时候,博物馆负责考古研究的老教授跑了过来,那样子好像是捡了八千万一样道:“都别闲着,都别闲着,来带你们看看这上千年的棺材!”
我们一听这话都动了起来,上千年的棺材毕竟不是那么好见的,我们博物馆连一具棺材都没有,就是一些瓶瓶罐罐,超过千年的东西差不多屈指可数,当下有点好奇,便跟了过去,正在这个时候,馆长突然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老教授,对我和五德道:“不准和五德留下,今晚你们两个今晚的夜班。”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说这他妈的什么事情,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么多人谁都不叫偏叫我们。我回头看了一眼五德,五德还是那样子,我心说对这头猪说话也没用,便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那具八千块买的棺椁就放在地下室,不过地下室里面有一个玻璃窗隔离,这个是用来放一些贵重物品并且保护不受氧气侵蚀的,正在这时,老教授打开了灯光,顿时,这具棺椁的样子就展现在我们面前。SQ
在镁光灯打开的刹那,五德就哎呦了一声,众人都有点惊诧,我转头望去,也不由得的愣了一下,在我的记忆里面,棺椁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这么华丽精致的,就虢季墓来说,外面的棺椁整个就是一胚子,有个能看出来的图像都得是上辈子烧香了,而这个却不同,不仅没有多少腐蚀,反而整个棺椁给人一种异常古老的感觉。
“啧啧,刚才这东西在外面有油布盖着,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没想到这里面的棺材保存的这么好。”八千万扒在窗户上,看那架势恨不得钻进去看看。
老抠摇了摇头,卖弄起来自己的学问:“这个外面的浮雕,唤作雕花图,这个名头是怎么来的呢……在南宋的时候。哎呦!”
我本来被老抠说的都快睡着了,忽然老抠叫了一下,我转头一看差点笑出来,老教授板着脸,一张老脸气的差不多青红青红的,斥责馆长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两千多年的东西你给我扯到南宋了!我真怀疑你这个馆长是怎么爬上来的!”
老教授是老学究了,本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整个博物馆的人都叫他老教授,据说文丨革丨的时候这位老教授家底被抄了一个空,扔到牛棚里面呆了两三年,老婆死了孩子丢了孤零零的一老头,所以脾性有点奇怪,几乎是油盐不进,现在我们见这馆长被老教授教训,心中都很高兴,谁让这老东西没事就给我们整那些虚的。
在博物馆干保安的,实际上没那么文化人,别看现在挺好奇,知道长啥样子了就不好奇了,他们又闹了一会,就各自转身离去,不是下班就是准备一下自己的工作,我和五德老教授他们还站在那里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有一种感觉,好像那棺材上的浮雕就是一个突出来的人脸。
我心说这东西果真是个不祥之物啊,正在这个时候,我的后背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我心说这棺材怎么这么邪,拍了一下五德就跑了出去。
在博物馆上晚班,是很无聊的事情,整个晚上啥都不用干,就拿着手电楼上楼下逛一圈,然后在睡觉,具体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黑天抢劫的事情,就连小偷也没有遇到过。
说来也特别怪,照理说博物馆里面发生的怪事也算挺多的,但就是没有遇到过小偷,整个博物馆就三个监视器还两个坏的,就是小偷进来有我们这群保安也跟无人之境差不多,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些小偷宁愿去偷银行的都不来偷我们博物馆,私下的时候我和五德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本地的小偷都知道我们这里全是假货。
心里又笑了一下,忽然感觉我背后的楼道里面有声异响,我定了定神不禁问道:“谁再那里?”
“我!”话音刚落地,我便看见馆长挺着大肚子,从楼道里面走上来,他用手电照了照我道:“人老了,成天肚子疼,啊小张啊,这么晚不睡觉你在这干嘛呢?”
我心说你以为我不想睡觉啊,但是场面话还是会点,便道:“咱们博物馆今天新来了东西我怕有小偷惦记,睡不着就来看看。”
“小张啊,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老抠馆长忽然奇怪的笑了笑,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径直走出道:“天晚了,要早点睡觉啊,看到什么东西就不好了哦。”
我心说看见你足够让我做噩梦了,打了一个哈欠在用手电照了一圈,确定窗户全都关上之后便回到宿舍睡觉。
走进宿舍的时候,五德也没有睡觉,见我进来指了指床底下道:“水在那里,你可别不洗脚了,每天晚上鼻子不通气的主都能被你熏的睡不着。”
我尴尬一笑,心说那你不会不喘气?不过又想了想,他要是真的不喘气那也离死不远了。
洗完脚刚打算关灯睡觉,五德忽然问道:“准啊,你说那棺材我看着我怎么感觉有点。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我不耐道,五德就这一点最烦人,跟他说话你要带点怒气,要不然他能给你重复半天然后自己还忘了要说什么。
果然,我说完之后,五德便道:“总是感觉有点妖异。”
我揉了揉脸,想了想那棺材的样子,不觉的感觉头发丝往起竖,那棺材整体一看的确有点妖异,不过埋了三千年的东西,就算是妖异又怎么样?惹火了直接融了去。
想虽这样想,但话不能这么说,五德是一个认真的人,要是我真同意了他的观点他没准大晚上拉着我去别的地方睡去,我便对他说:“没事,不就是一个破棺材么,你一个大活人怕一个破棺材你丢不丢人?”
“可是……”五德还想争论那具棺椁的与众不同,我把被子一蒙对他道:“别可是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忙呢。”
蒙着被子的时候,隐约之间听见五德又嘟囔了一句,然后就听见了五德的呼噜声,我心稍微一安,便很快睡着了。
人在熟睡的时候是最抵触被杂音吵醒,尤其是对我这种长期压抑的人来说,睡觉被打扰是很讨厌的事情,迷迷糊糊总是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吹气,我以为五德半夜起来上厕所找拖鞋,刚准备骂一两声,忽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类似穿衣服的声音。
我眨了眨眼,感觉涩的要死,刚打开灯爬起来准备看看五德在干嘛,我们寝室的门忽然一声就打开了,同时一个人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外面便出现了一阵狂奔的声音,我还没反应过来,拿着手电四处一照才发现五德还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香。
这一下我就反应过来了,我就说五德怎么会半夜有病在我耳边喘气,原来是进来贼了,男人的血液里面天生就有好斗因子,这一下我就火了,二话不说穿上鞋就追了出去,心想着抓住这王八蛋是宰一顿扭送官府还是削一顿就此罢休,没人偷了偷到我的头上,我他奶奶的都不知道偷谁去呢。
我刚跑到楼道里面,就听见楼梯口出现一阵剧烈的脚步声,我心说你往哪跑,刚准备往上去追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呓语:“时间不够了……”
那种声音非常细微,好像是一个人女人说的话,但是却没有发声源,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幻觉,但是绝对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的话我记得不会那么清楚。
我摇了摇头,心说时间够不够跟我有啥关系,抓贼要紧,或许是因为那声呓语的关系,这次我并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蹑手蹑脚的轻声上楼,连手电光都没有打,地处荒郊的博物馆此刻更是晦暗阴沉,接着月光走到楼上,刚打算打开手电在照一圈的时候,我耳边又出现了一个声音,这次,却是一个男声:“时间不够了……”
如果说刚才那一声顶多让我有些停顿,这一声时间不够差点吓死我,试想一下,在一个晦暗阴涩的博物馆里面,你在抓贼,忽然耳边出现一个男声用那种非常阴恻的声音给你说:“时间不够了……”你是什么感觉?
我站在原地,咽了一口唾沫,连眼球转动都感觉有些吃力,正打算下楼叫上五德一起来看,这时候,我却发现,我上来的楼梯转角处躺着一个人,没有穿上衣的人。
我带着满腹疑惑走了过去,却发现那个人并不是躺着,而是趴着,整个人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趴着,我舔了舔嘴唇走上前去把那个人翻了过来,一看脸,正是院长,院长看到我之后睁了睁眼睛,似乎是想对我说什么,但是张着嘴就是说不出来话,最后看着手电光瞳孔慢慢放大,嘴唇微微蠕动几声,异常微弱道:“时间不够了……”SQ
第二天,我和五德坐在丨警丨察局的审讯室内,两个一脸愁苦之容。
“张不准,你说你昨晚跑到楼梯上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楼梯口的拐角处没有人,是不是?”丨警丨察询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不禁想哭一场,我他妈找谁惹谁了,抓个贼贼没抓到自己还抓到丨警丨察局里了,这人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是。”我不耐烦的答道。
正在这时,丨警丨察忽然把审讯灯照在我的眼睛上,我被刺的睁不开眼睛,他又道:“你们博物馆的楼梯拐角处整个面积不到一平方米,在这种局限范围内就算你睁着眼睛不打手电也是有效视觉范围,你怎么会看不到楼梯那里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我真没有看见,我当时是为了抓贼才跑上来,结果贼都没有,我一回头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我怒道。
丨警丨察似乎对我这么强烈的举动赶到惊讶,连做记录的笔都为之一顿,五德拉了拉我,示意我坐下来。
正在这时,丨警丨察又道:“张不准,死者经过死亡鉴定后发现他生前遭受了很大的折磨,致使身上四十多条伤痕,肋骨,软骨等多有断裂,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我杀了馆长?我有病我杀馆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杀馆长干嘛,你们他妈审案子的时候动动脑子行不行。”听到丨警丨察说这番话我终于忍无可忍,人家都是经过好几次鉴定之后才敢确定犯罪嫌疑人,这群人竟然连过程都没走就直接把我定位犯罪嫌疑人,明显的欺负人!
“小李!对张不准从新定罪,侮辱警官,妨碍执法,多次辱骂意图人身攻击!”
“我你……”听见这丨警丨察这么说,我真想把屁股底下的凳子砸过去,五德赶紧拽住我示意我冷静,我心说我冷你妈的静,要不是你他妈睡那么死能让我现在连一个人证都没有么!
“准啊,我也相信这不是你做的,不是现在丨警丨察们已经立案侦查了么,相信很快就会给你清白,你现在想的应该就是把你的经过都写下来。”待那些丨警丨察走后,五德安慰道。
我心说清白,苦笑一声,仔细回忆,昨晚说白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唯一异常的地方就是那两句没有时间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听见那两句话,就算我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不是?
正在这时候,我看了一眼五德,发现他比我还着急,肯定是为我的安危着想,心中不觉一暖,便对他道:“五德,我要说我昨晚听见一个男声跟一个女声跟我说一句话你信不信?”
“信!”五德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悄声道:“是不是馆长小三养的太多大奶二奶同仇敌忾把馆长给灭了口了?”
我心说你扯哪去了?要真是的话我他妈也不用在这里站着了,便对他道:“我昨晚刚出咱寝室门的时候一个女声对我说:‘没有时间了,’在我追到二楼的时候,一个男声也对我说‘没有时间了。’你说能不能是咱们博物馆真有什么脏东西安家了?”
我说完之后,却发现五德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便怒道:“你到底信不信啊!”“不信。”张五德道。
四个小时后,我百般无聊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这期间我抽光了一包香烟喝完了几瓶水,以前从没有感觉到一个小小的房间是这么的压抑,从那个警官走了之后,没有人再来审问我,他们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有待沉冤得雪的‘犯罪嫌疑人’。
五德在三小时前就离去了,博物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保安队长八千万硬是认定这里面有贼,让我比较心安的是八千万没有说我成天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很有可能是觊觎馆长家财万贯才下此毒手。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刚开始那个警官又走了进来,冷着脸看我一眼,我心说看你妹看,等我出去之后我砸碎你家玻璃去。
“张不准,坦白从宽,我想知道昨晚凌晨2点到4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官。”我正打算辩解,那位丨警丨察忽然抬起手道:“我姓王。”
我点了点头道:“王警官,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人真不是我杀的……”
我还没有说完,又被王警官打断了,他道:“张五德说你在出门的时候听见两个人说话是不是?”
我心中一跳,心说五德真没谱,不是不信么怎么还告诉了条子,便点了点头:“是,但是声音很微弱,我不确定我是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
“嗯。”王警官点了点头,同时扔给我一份文件,道:“你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你们博物馆的摄像头记录了你从宿舍门口出来的经过,但是只有一个摄像头,我们不能保证是谁作案。”
当我听到摄像头的时候,心里差点乐开了花,心说回家的时候说什么都要拜拜关老爷,这么罩着小弟,当我听到第二句的时候就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那摄像头馆长是给钱修了的,但是八千万和我们几个打扑克给输了,从那以后那两个摄像头就基本摆设,没想到这次……唉。
正在我打算继续感慨的时候,我忽然在我手中的文件上面看到了另一个名字,和馆长的名字挨得很近,那个名字是,王德群。
我心说这名字怎么有点眼熟呢?挠了挠头正打算把文件扔一边的时候,我忽然记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我把文件拿过来仔细看了两眼,冷汗瞬间挤满了我的手心。
三月十三日凌晨,博物院馆长刘春雷暴毙楼道处,经尸检发现多处伤痕,肋骨盆骨多处骨折,系硬物敲击内出血致死。
三月十三日午后,博物馆保安王德群暴毙与博物馆大厅,经尸检发现多处勒痕以及高空掉落骨折,系制造假象扰乱警方视线意图鱼目混珠,第一现场扔在搜寻。
地下还夹着一张照片,发现是一横字体,不过字体的颜色红的有些妖异,看到这几个字,我的眼角就跳了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时间了……”SQ
人总是会在思考中成长,例如现在的我,我捏了捏眉头,仔细思考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企图从这些画面片段中找出不寻常的地方。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死了两个人,分别是馆长和王德群,如果真是被人杀害的话,那应该也要有一个作案动机,馆长不用考虑,克扣工资养小三,十个人九个想剁了他,还有一个是直接抄了他全家,但是王德群的死亡没有丝毫道理。
在我的印象里,王德全是一个很老实的人,那种人已经老实到了一种境界,踢他两脚他还对你笑笑,这样的人如果说有仇家的话那我们都得被满城追杀去。
难道杀人的这个人是一个心里极度变态扭曲的人?要不然怎么会选择最好色的馆长和最老实的王德群?我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告诉丨警丨察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那位王警官走了进来,提了提鼻梁的眼睛道:“张先生,现在您的嫌疑已经洗清,这段时间对您造成的不便还请您原谅。”
我略有诧异的看着这位那会对我趾高气扬的王警官,心中忍不住狂笑,但是嘴上还管不住讥讽一下,便道:“哎呦喂我的王警官,您说的哪的话?不是说我侮辱警官影响执法多次辱骂什么的人身攻击么?怎么现在就说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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