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要怕

作者: 纹米

  我叫梁夏,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老公会出轨,而且出轨的对象居然还是个男人!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体,只觉得三观尽碎,世界崩塌!
  他们一个是和我结婚才半年的好老公程楠,一个是我老公带回家住了五个月的同事兼朋友何庭生!
  若不是我提前回家,只怕永远也没机会看见这肮脏的一幕。
  何庭生说:“楠哥,我一想到你和梁夏那个女人睡在一起,我心里就觉得好难过!”
  我老公程楠说:“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和她结婚半年,根本就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真的没碰过?”

  “当然没碰过!女人那么恶心,我才不会碰她呢……”
  “嘻嘻,楠哥你真好……”
  “……”
  我看着他们,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我老公程楠如果喜欢的是男人,如果他真的从来没有碰过我,那昨天晚上一次次不停要我的男人是谁?
  我仔细想了想,结婚半年,我和老公程楠在一起其实也就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我们的新婚夜,在凯撒酒店2020号套房里面关着灯做的。
  他迫不及待的闯入并占有了我,事后又抱着我,怜惜的爱抚我,亲吻我……,我以为那人就是程楠。
  新婚夜之后,程楠就带我回了老家。
  老家里面又是公公婆婆,又是姐姐姐夫叔伯兄弟的,程楠忙于各种应酬,就没有再碰过我!
  回来之后,程楠坦言他身体功能障碍,暂时没法满足我那方面的需求。
  于是我就有了很长一段空窗期。
  直到昨天晚上,我们有了第二次。
  昨天是我25岁生日,程楠约我去的地方,还是凯撒酒店的2020号房间!

  昨晚他很生猛,我压抑太久也变得十分饥渴,我们在床上,在地上,在阳台上,在浴室里,一直到最后,相拥而眠。
  我当时还很高兴,以为程楠那方面的障碍消失了,不曾想到了今天早上,程楠又说他不行了!
  可如果真的不行,此时又怎么会趴在何庭生身上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这两次都在凯撒酒店2020,都是程楠选的时间和地点,如果不是程楠,也一定是程楠认识的人!
  他这是将我拱手送给别人了?
  又或者他为了掩饰性取向的问题,暗地里请人替他履行丈夫的职责?
  他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程楠?
  他的心思怎么可以这般阴毒?
  我越想越觉得惶恐忿恨,曾经满怀憧憬的婚姻,此时看来就是牢笼,是地狱,是无边的深渊!

  我离开了家,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在街上游荡了不知道多久,捏在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闺蜜朱美亚打过来的,含含糊糊的声音带着三分醉意和几分哭音:“夏夏,夏夏你过来陪陪我吧,我难受,我难受死了!”
  朱美亚半年前嫁给沈野之后,便过上了豪门阔太的生活,我们的关系也因此疏淡了许多。
  这深更半夜的,她不在家里陪她的有钱老公,给我打哪门子电话?
  疑惑从我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我已经脱口说道:“好呀!正好我也无家可归!说地点吧,我马上到!”
  朱美亚说:“凯撒酒店,1919号!”

  我猛然一惊,低呼道:“凯撒酒店?”
  “有什么不对吗?”朱美亚一改刚才的哭腔,语气有些炫耀的说道:“凯撒酒店是我老公沈野的产业之一,我也因此在这里常年拥有一套超豪华的VIP套房……,我记得上次告诉过你呀,不记得了?”
  凯撒酒店是沈野的产业?
  是沈野的产业就好办了,我可以通过他们的关系,查一查结婚当晚和生日当晚到底是谁订下了2020?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我马上来!”
  凯撒酒店距离我住的地方并不算远,打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18层以上都是VIP贵宾房,过道上铺着进口红毯,柔软得令人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云端上,晕晕乎乎,如坠梦境。
  1919号的房门虚掩着,我还在门外就听到了朱美亚痛苦的呻吟声。
  我心头一紧,快步走了进去:“美亚!”
  朱美亚斜靠在沙发上,正捂着下腹有气无力的呻吟,一看见我,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夏夏,你可算来了,我,我难受死了!”
  我乍一看到朱美亚,心头莫名的惊了一下,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认错了人。
  记忆中的朱美亚杏脸桃腮十分明艳动人,怎么这才半年不见,她的五官容貌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朱美亚见我看着她发怔,不由得苦笑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也只不过是做了几次微整形嘛,应该没那么明显吧?快过来,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美了?”
  我慢慢回过神,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呀,还是这么爱美!一说到容貌,连病痛都忘记了!”
  我走过去,疑惑的看向她搭在小腹上的手:“你怎么回事?姨妈来了?我帮你熬红糖水吧!”
  朱美亚上大学那会儿就经常痛经,每次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都是我帮她熬干姜红糖水……
  我转身要去找厨房,朱美亚却低低说:“不是,不是姨妈痛!”
  “不是姨妈痛?”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迟疑的问:“怀孕了?你老公沈野呢?他怎么不在身边陪你?”
  “别说他了!”朱美亚瘪了瘪嘴巴,眼泪哗一下就又滚了下来:“他就是个混蛋!呜呜,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疼成这样……”

  我惊愕道:“他把你怎么了?”
  朱美亚哭得梨花带雨,拉过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了两句。
  我吓得呼一下站了起来:“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就算是夫妻间玩情趣也不能完成这样呀!”
  沈野真不是人!
  哪有男人这么玩自己老婆的?
  我站在她身边,一时接受不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朱美亚继续哭着说:“沈野那个混蛋,他心里一直有别人……,呜呜,结婚后他就从没好好要过我,昨天晚上我准备了烛光晚餐,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还那样对我……”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沈野真这么变态?”
  朱美亚点了点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夏夏,你帮帮我吧,这玩意儿在我身体里面快一天了,我难受得要死了!”
  我在心里暗咒了沈野一句,然后说:“去医院吧!医生总能想到办法的!”
  她断然道:“不行!不能去医院!”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沈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我前脚去医院,后脚就会有记者跟过去,明天一早沈野玩坏老婆的新闻就能上头条,然后沈氏的股价会跌,我和沈野的关系也就玩完儿了!”
  朱美亚一脸苦色,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所以,这事儿绝对不能张扬出去!”
  她语气坚定,看得出,从昨夜到今晚,她已经将事情的利弊权衡得很清楚了。

  她有很多朋友,却独独选中我来帮她处理这件麻烦事情,大约也是因为我这人老实可欺,嘴巴又严吧。
  我看了她的情况,确实已经肿胀充血,稍稍一挤压,她还哇哇的直呼痛!
  我皱着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美亚,真的没办法,只能去医院,说不定还得做个小手术……”
  “不去!”她拔高语气,几乎是吼了起来:“我说不去医院就是不去医院!我宁愿死也不去医院!”
  她的样子很凶,怒目瞪着我,就好像我才是将那东西塞进去的罪魁祸首一般!
  我刚从家里出来,这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邪火,这时候被她凶巴巴的一瞪,顿时也强硬起来:“随你吧!你死了我会给你送花圈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刚刚走了两步,她就在后面捶着胸口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夏夏,夏夏你不能这么狠心呀,呜呜,你不管我,我真的就只有生不如死啦……”
  我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回头看着她半晌,最后还是妥协道:“等我!我出去买润滑剂!”

  然后便匆匆从她的房间退了出去。
  我和朱美亚念大学那会儿住同一个宿舍,感情挺好的,毕业后我嫁给了程楠,不到半月她也与沈野闪电结婚。
  只不过我们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婚后的生活会是这般艰难如同炼狱吧!
  我买了润滑剂回来,朱美亚将一杯纯净水递给我:“夏夏辛苦了,先喝口水吧!”

  我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就喝掉了大半杯。
  然后我说:“来吧!我们一起试试,你放松一点儿,应该能将这鬼东西弄出来……”
  朱美亚拉过我的手,眼神有些湿润的望着我说:“夏夏,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我勉强笑了笑:“这么客气干嘛?帮你把这东西取出来之后,我也还有事情要请你帮忙呢!”
  她握着我的手使劲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嗯!这次你帮了我,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

  “好了,别说了,我们来试试吧!”
  我拿着润滑剂刚刚蹲在她身边,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紧接着身体一软,我居然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
  我还想要爬起来,眼前视线却一片模糊。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美亚,我头好晕……”
  朱美亚没有回答我,她正语气轻松的给我老公打电话:“程楠,夏夏今晚不回来了哈,我心情不好,留她在这里陪陪我……,和我在一起你还有什么放心的?好啦好啦,没人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此时,就算我再蠢笨,也知道朱美亚今晚弄这么一出,是早有计划的要设计陷害我!
  她到底要怎么陷害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体里面涌动着的燥热很陌生,很危险,很不可控!
  我努力撑起身子,本能的想要张嘴呼喊程楠的名字,想要求他带我回家!
  可是我脑海里很快就想起了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程楠他出轨,他搞基,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梁夏,而是那个叫何庭生的小鲜肉!
  他既然能暗中找人睡我,那我的生死荣辱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想法击溃了我好不容易攒起的力气,我喉中哽咽了一声,紧接着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朱美亚还在打电话:“沈野,我在凯撒酒店1919,你过来吧,我有惊喜给你……,嘻嘻,什么惊喜?当然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儿呀,她现在可想你得很呢……”
  我体内涌动着难耐的燥热,意识里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我自己动手,撕开了身上的裙子。
  模糊间,有男子抵在我耳边,柔声叹道:“夏夏,你这个要命的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呀!”
  怎么办?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我呀!

  反正我的生活已经崩塌,我的世界已经一团糟糕,我又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我扭头寻到他的唇,急不可待的吮了上去。
  我们之间好似有磁石一般,一旦碰上,便再也无法分开!
  第二天早上,我浑身酸疼的醒过来,朱美亚和她见鬼的体内异物已经不知去向。
  我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给她打电话,电话关机了。
  我给她发语音:朱美亚你个臭婊砸,你居然出卖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撩了许多狠话,心里却是越来越惶恐!
  搞成现在这个局面,我该怎么办?
  老公出轨搞基,像糖果城堡一样美好的婚姻其实充满了欺骗和算计;闺蜜又用那么恶心的苦肉计陷害我,多年友情在她眼里连根毛线都算不上!
  他们都当我梁夏是软柿子,人人都可以上来捏两把!

  我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我才慢慢冷静了些,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套藕荷色套裙,吊牌都还没摘,两个背靠背的C,是香奈儿的最新款。
  裙子旁边还有同样没有摘吊牌的内衣,罩杯的大小和尺寸可以看得出是为我准备的!
  我捏着那裙子磨牙冷笑,朱美亚呀朱美亚,你为了你那变态老公,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什么底线都可以不要呀!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知道,我这个软柿子也不是那么好捏的!
  我换好衣服,又看了看那张凌乱的大床,心情复杂的正要离开,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不等我开口,那男子先就含笑说道:“梁小姐是吧?我叫左溢,是沈总身边的助理!”
  我的火气腾地蹿了上来:“姓沈的人呢?叫他给我滚出来!”
  左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沈总昨晚出了点小车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车祸?”我怔了一下:“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左溢好脾气的回答说:“接近凌晨的时候吧!沈总昨晚心情不好,让我们陪着在夜总会喝酒嗨歌,后来接到夫人的电话,他大发雷霆把手机都摔了……,往凯撒宾馆来的途中,发生了车祸……”
  我在心里掐算了一下时间,喃喃道:“这么说来,昨晚不是他?”

  左溢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盯着我疑惑道:“梁小姐你在说什么?你脸色不好,没事儿吧?”
  我这才从‘昨晚到底是谁睡了我’的思绪中回过神,掩饰道:“我没事儿!”
  左溢点了点头:“嗯,没事儿就好,沈总可担心你了,今早一醒过来就让我来凯撒酒店看看你!”
  我咬唇忍了忍,终于还是压不住心中怨怒,磨牙问道:“朱美亚呢?”
  “夫人?”左溢一脸茫然:“夫人昨晚原本是和你在一起的,不过后来她听说沈总出了车祸,就赶去医院了……”
  “她在医院?我找她去!”我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撕了她的皮。
  左溢见状连忙说:“梁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夫人昨晚确实是在医院守了一夜,不过今儿早上,沈总一醒过来就将夫人骂走了!”
  我停住脚步:“朱美亚现在不在医院?”
  左溢道:“嗯,被沈总骂走了!”

  我心里憋着的一团火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低低咒道:“该死的!别以为躲着我就找不到你!”
  我紧紧攥着拳头,心中实在是惶恐到了极点。
  昨天晚上我虽然意识模糊,可是我身体上的青紫吻痕和那种难言的酸痛,还有片段式的记忆都在明确的告诉我,我昨晚确实和别的男人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而且,丝毫没有采用安全措施。
  那人不可能是沈野,也不可能是程楠安排的人!
  那么……是谁呢?
  我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情不自禁就浮上了可怕的画面:朱美亚得知沈野车祸住院,匆忙离开,连房门都来不及关上,于是,路过1919号的陌生男人看见了房中衣衫不整意识混乱的我,心生邪念,进屋和我那啥那啥了……

  而这个陌生的男人完事儿之后,说不定还会叫上三朋四友?
  于是,群?
  我被脑海中的画面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失声惊叫出来。
  左溢看着我脸上的情绪,不安的问道:“梁小姐,你脸色好难看……,昨天晚上,你还好吧?”

  我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狠狠瞪他道:“我当然很好!我好得很!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说完我推开他,大步往外面走去。
  左溢在我身后叹息一声,幽幽道:“梁小姐,你就不问问沈总的伤势吗?他昨晚可是听夫人说你在凯撒酒店,他担心你,所以才着急忙慌赶过来,这才出了车祸呀……”
  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沈野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出生豪门的花花公子,是滥情的代言人!
  大学那会儿,他先后追过我们学校的校花,各系的系花,我,和朱美亚等等许多人,上过床的没上过床的姑娘多得估计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那时候我的身边早有程楠,他约了我两次都没约成功之后,就将目标转向了我的闺蜜朱美亚,与我根本就再无任何交集!
  昨天晚上他着急忙慌赶过来,也只不过是想用下半身做禽兽之事而已,难道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而更让我惶恐惊悸的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TMD到底是谁睡了我!
  我压下心中情绪,转身看向左溢,冷声说:“他的伤势,我不关心!”
  “可是……”
  左溢还想要说什么,我已经快步往电梯走去。

  电梯是VIP专用电梯,内壁装饰得十分豪华,连扶手都是金色的!
  电梯里面已经有了一位身材峻拔高大的男子,我心中思绪纷乱,也没有细看,抬步便走了进去。
  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感觉到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势气息,咄咄逼人的侵略感让我不自觉的往电梯角落里挪了挪。
  我想起昨天一连串的狗血遭遇,先是撞破程楠和何庭生之间的奸情,后来又被黑闺蜜陷害,连被谁啪了都不知道……

  我心里难过得要命,可是眼眶干干的,挤不出半点儿眼泪。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还出这么多虚汗,是饿了吗?要不要吃点早餐?”
  他的搭讪很自然,声音更是低沉温和,在这封闭的电梯里,宛如暗夜的大提琴在心头缓缓奏响。
  我心下莫名一颤,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味美轩早餐食盒,低声回道:“谢谢,不用了!”
  这人也太好心了吧?
  随便见个姑娘脸色不好,就要送早餐给人家吃?
  我有些好奇的抬眼看他,干净有型的发型,深邃坚毅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是一个完美得只能出现在杂志封面和电影镜头中的俊朗男人呀!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在看清楚他的长相这一刻,我便明白,这个男人胜过我以前见到过的所有男人!
  他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外貌长相,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致命诱惑。
  可是这诱惑背后,又似乎隐藏着某种危险!
  我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退,思绪又回到我那一摊子烂事儿上。
  我这人虽然是软弱的包子性格,皮却非常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我难受归难受,却始终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身边连个心疼的人都没有,我的眼泪又流给谁看?
  哭瞎也是没有人心疼的!
  电梯径直到了一楼。
  我先一步出了电梯,感觉到有一道滚烫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便忍不住回头看去。
  我的目光与电梯里面那个男人再次相遇。
  他深邃的眼神中似有浓烈的情绪在隐隐跳动,薄唇微张,好像要对我说什么?
  不等我看清,电梯门割断了我们的对视。
  我转身离开了凯撒酒店。

  太阳明晃晃的,更显得我失魂落魄如同不知归处的孤魂野鬼。
  回到家,程楠和何庭生正在沙发上回看奥运会开幕式,看见我回来,坐在一起的两人不自觉的挪开了一些。
  我心里暗咒了一句,尽量装着什么都没看见,换了鞋就要回卧室。
  程楠叫住了我:“诶梁夏,我那白衬衣你怎么还没熨出来?我下午出门要穿呢!”

  他声音里面带着理所当然的抱怨和不满,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撞破了他们的奸情!
  呵呵,真当我梁夏是又瞎又聋只知道伺候人的黄脸婆吗?
  我咬牙忍了忍,尽量平静的说道:“没空!”
  “没空?”程楠一下子拔高了语调,质问道:“你会没空?你天天闲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连熨件衬衣的时间都没有?”
  这话,呛得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是呀,没有工作的女人,在家里永远是没有地位的!
  我盯着盛气凌人的程楠,脑子里面飞速盘算着现在就和他撕破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净身出户的话,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我,以后要靠什么生活?
  父母会不会觉得有我这样一个离过婚的女儿很丢人?
  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离婚后估计会连家门也不让我进吧?
  还有,大哥的女儿甜甜在程楠任职的桐城一小读书,闹出搞基丑闻会不会让甜甜觉得没脸见人?

  该会不会影响她的身心健康?
  我脑子里面念头急转,左右权衡之后,明明觉得离婚是行不通的,可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淡淡吐出一句话来:“程楠,我们离婚吧!”
  程楠正吧啦吧啦的数落我,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怔住了,半晌,才哑声问:“梁夏你说什么?”
  我直直望向他,平静却坚定的说道:“我说,我想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我反倒轻松了。
  何庭生见状,连忙将手里正吃着的榴莲放下,笑着过来打圆场道:“楠哥你不该这样说梁夏姐姐,梁夏姐姐每天为我们洗衣做饭,还要收拾屋子,家里这一摊子事儿也够她忙的了!”
  安抚了程楠,何庭生又走到我身边,俊秀白净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梁夏姐你也别怪楠哥,楠哥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大……,其实他对你挺好的,知道你爱吃榴莲,托人从泰国专门给你带了几只,可香了!!”
  他一口一个楠哥,听得我直犯恶心。
  我往茶几上面已经被吃得所剩无几的榴莲看了一眼,冷嗤道:“我不爱吃榴莲!爱吃榴莲的人是你!”
  他们两人果然是做贼心虚敏感得很,我这话一出,他们齐齐往我看了过来。
  程楠皱眉道:“梁夏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说:“没意思!”
  进屋后,我砰一声将房门狠狠甩上,将一脸不敢置信的他们甩在了门外。
  没错,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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