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交易,纠缠出不该有的深情

作者: 羽纶

  炙热从后背慢慢的包围过来,湿热的呼吸浸湿在耳畔,“第一次?”
  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令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
  林辛言似乎感觉到男人顿了一下,而后再次响起他的声音,“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她紧张的攥紧双手,摇摇头,“我不后悔——”
  她十八岁,正好年华,却……
  痛!
  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在男人怀里抖了抖。
  为保留那最后一丝尊严林辛言咬着唇,不吭不响,除了第一次带给她的恐惧外,还有来自这个男人的,她能清楚的感觉他强悍的体魄以及那惊人的力量。
  他好似不会累,强悍的攻占她的每一寸肌肤,这一夜痛苦而漫长……
  终于在下半夜男人起身去浴室,林辛言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套上衣服走出房间。

  酒店的楼下,站着介绍她这笔生意的中年女人,看见林辛言走出来,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袋子,“这是你的报酬。”
  林辛言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过来,拿着钱,她快速的奔出去,甚至忽略了下/身的疼痛,只想快点到医院。
  还没亮起的天儿,使得走廊很安静,手术室前的地上放着两个担架,因为没有交钱,所以没有被送进手术室。
  林辛言看的心痛不已,哽咽道,“我有钱,我有钱,快救救我妈妈和弟弟……”她哽咽着将手里的钱递给医生,医生看了一眼,让护士清点,然后才叫医护人员把伤者送进手术室。
  不见他们把自己的弟弟推进去,林辛言扑上来,抓住医生祈求道,“还有我弟弟,您救救他……”
  医生叹了口气,“不好意思,你弟弟已经没救了……”

  没救了?!
  好似惊天霹雳,当头一棒狠狠的劈在林辛言的头上,让她眼前一阵泛黑……
  痛,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在搅动,痛的抽搐痉挛摊坐在地上,八年前,她十岁,爸爸出轨抛弃了她妈妈,把身怀有孕的妈妈和她遣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外。
  后来弟弟出生,三岁时发现患有自闭症,本来生活就拮据,弟弟这一病更是雪上加霜,她和妈妈到处给别人打零工,还算能过活,可是一场车祸,在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人情味的国外,让她体会到什么是走投无路。

  被迫无奈,她卖了自己,也没能救回弟弟。
  有一种痛,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让人感觉到,不好受,呼吸是困难的,天是灰色的,但你必须接受,还得笑着接受,因为她还有妈妈。
  妈妈需要她。
  经过治疗,妈妈身体好转,但是知道弟弟的死,整个人都崩溃了。
  是林辛言,抱着她,哭着说,“妈,你还有我,为了我好好活着。”

  在医院里的这一个月,庄子衿时常坐在床边发呆,林辛言知道,她是想弟弟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恐怕妈妈就随弟弟去了,因为要照顾妈妈,她被学校开除,不过妈妈的伤势已经好转。
  她提着吃的走进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她抬手刚想开门时,听到里面的声音——
  这声音她熟,即使已经时隔八年,她依旧记得清楚他逼着妈妈和他离婚的样子。
  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以后,从未来看过她们一眼,今天却忽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子衿,当初你和宗家夫人情同姐妹,定了娃娃亲,按道理来说你定的娃娃亲应该由你的女儿来出嫁……”
  “林国安你什么意思?!”庄子衿身形消瘦不顾身上还有伤,挣扎着起来要打他,他还是人吗?
  把她和女儿安置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从未管过她们的死活,今天一来就是要她女儿嫁人?
  “宗家大少爷,也是你好朋友的儿子,长的好,宗家的门第你是知道的,嫁过去只会享福……”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宗家大少爷是尊贵,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一个月前,他出国办事被毒蛇咬了,麻痹了神经,不能行动,还不能人道。
  嫁过去就是守活寡。
  “我嫁。”

  林辛言忽然推开门,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饭盒,“嫁人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林国安看向门口,看见这个八年未见的女儿,一时间恍惚了几秒,把她送来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她皮肤白皙,却偏瘦的严重,一张小脸还不及有巴掌那么大,干巴巴的一点不水灵,像是没发育好一样。
  那有家里的小女儿惹人喜欢。
  心中的不忍减了几分,毕竟她长的不是那么好看,就算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丈夫也不会太委屈。
  这么一想林国安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好了,“什么条件,你说。”

  “我要和妈妈回国,把属于妈妈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们,我就答应你嫁过去,”林辛言反反复复攥紧手,慢慢才平静下来。
  虽然常年不在国内,但是小时候她就听说过b市的宗家,家族庞大,坐拥千亿财富,宗家的少爷自然是尊贵,这么好的事情林辛言不觉得能落到自己头上,那个宗家大少爷说不定长得奇丑,又或者是个身体有缺陷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对她来说却是一个能回国的好机会,利用好,还能夺回妈妈陪嫁过去的财产。
  “言言……”庄子衿想要劝说她,婚姻大事不可玩笑。
  她跟着自己已经吃了很多苦,不能让她连婚姻也赔进去。
  林国安一听,心里担忧林辛言被庄子衿说服不愿意嫁了,连忙说道,“行,只要你愿意嫁过去,让你回国。”
  “妈妈的陪嫁呢?”林辛言看着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声音冰冷无比。
  当初庄子衿嫁给他时候,确实有不少嫁妆,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现在让林国安拿出来十分肉疼。

  “爸,我那个妹妹应该长得很漂亮,她应该拥有更好的,若是嫁给个身体有缺陷的男人,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了,你应该归还她带到林家的钱财。”
  林国安目光闪躲心虚的不敢看她。
  她常年在国外怎么会知道那个宗家大少爷是个身体不行的主?
  林国安哪里知道,林辛言不过是猜测。
  想到她要嫁的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林国安咬了咬牙,“等你嫁过去,就给你。”
  他小女儿如花似玉,怎么能嫁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再尊贵,不能行夫妻之事,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林国安也不那么难受了。
  但是心里对林辛言又讨厌了几分,一心就只想着从他手里扒钱。
  林国安冷冷的瞧她一眼,“你妈没把你教养好,一点礼貌不懂!”
  林辛言很想说,你这个父亲就没责任吗?把她丢在这里就没管过。
  但是她这个时候不能说,她的筹码太弱,激怒了林国安对她没好处。
  “准备一下,明天回去。”林国安一甩衣袖离开病房。
  “言言,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妈妈不允许你这么做。”庄子衿多少知道林辛言这么做的用意。
  林辛言将饭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边端出来边说,“我嫁的也不是外人,不是你朋友的儿子嘛。”
  “她很早就去世了,对她儿子我一点也不了解,就算食言,我也要你嫁给你喜欢的人,而不是用婚姻去做筹码,那样,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
  喜欢的人?
  就算以后遇到,她也没了资格。
  她低着头,嫁给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夺回被人抢走的一切。

  庄子衿没能说服林辛言改变心意,她们第二天便回了国。
  林国安嫌弃她们母女,没让她们进林家的门,而是让她们在外面租房子住,等到结婚那天,林辛言回去就行。
  刚好林辛言也不想回去,回去,妈妈就要面对那个破坏她婚姻的小三儿,与其不自在不如呆在这里。
  清静。
  庄子衿还是担忧,“言言,如果这是一门好婚姻,不会落在你头上的,即使我和宗太太曾经有——交情。”
  林辛言不想和妈妈谈论这些,于是岔开话题,“妈,赶紧吃点东西。”
  庄子衿叹气,很明显林辛言不愿意谈这件事,她跟着自己受苦,如今连婚姻都要牺牲。
  林辛言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有一点胃口,直犯恶心。
  “你不舒服吗?”庄子衿关心的问。
  林辛言并不想让她担心,谎称说坐飞机坐的没胃口。
  放下筷子便进了屋。
  房门关上,她靠在了门板上,虽然她没怀过孕,但是她见过庄子衿怀孕时的样子,她就是恶心,吃不下饭。
  而她此时就是这种症状。
  距离那晚,一个多月了,她的例假迟了十来天——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那一夜已经很屈辱,不是为了妈妈和弟弟,她不会出卖自己。
  她瑟瑟发抖……

  “你怀孕了,六周。”
  出了医院,林辛言脑海里还是医生的那句你怀孕了。
  林辛言瞒着庄子衿来医院检查后,结果就是这样的,她心情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生下,还是打掉?
  她的手不由的覆上小腹,虽然意外,甚至侮辱,她竟生出几分不舍。
  有初为人母的那种喜悦,和期待。
  她神情恍惚。

  回到住处,林辛言把b超单装起来,才推开门。
  然而,林国安也在,她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林国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因为来没见到她,让他久等了,冷冷的道,“去换一件衣服。”
  林辛言皱眉,“为什么?”
  “既然要嫁进宗家,你和宗家那位大少爷总要见面的。”林国安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要这么寒酸去见他吗?想丢我的脸?”
  痛是什么感觉?
  她以为出卖自己,弟弟死,已经让她痛到麻木。
  可是听到林国安这般无情的话,心还是会痛,并没麻木。
  他把自己和妈妈送到西方一个比较穷的国家,就没在管过她。
  她从哪里来钱?

  如果她有钱,弟弟怎么会因为耽搁治疗而死?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林国安好似也想到这一点,神色略微尴尬,“走吧,宗家人该到了,不好让他们等着。”
  “言言……”庄子衿担心,还是想劝说住林辛言,她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就想照顾好女儿,钱财只已经不重要。
  并不想女儿再踏入林家,亦或者是宗家。
  豪门复杂,而且还不知道那位宗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担忧。
  “妈。”林辛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安心。
  “赶紧走。”林国安不耐催促着,怕林辛言变卦,还推了她一下。
  林国安对她喜欢不起来,林辛言对这个父亲也没半点感情。

  八年,所有的血脉亲情都消磨尽了。
  林辛言的穿着实在太寒酸,见的又是宗家人,林国安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女装店,给她买一件像样的衣服。
  进入店门,就有服务人员过来接待,林国安把林辛言往前一推,“她能穿的。”
  服务员上下打量她一眼,大概知道她穿什么码子,“跟我来。”
  服务员拿了一条浅蓝色的长裙,递给她,“你去试衣间试试。”

  林辛言接过来,朝着试衣间走去。
  “啊灏,你必须娶林家的女人吗?”女人的声音隐隐透着委屈。
  林辛言忽然听到声音,目光朝着旁边的房间望去,透过门缝,林辛言看见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宗景灏望着女人,似乎有几分无奈,这是他母亲给他定下的婚事,不可以反悔。
  但是想到那晚,他又不忍心让她失望,“那晚,是不是很疼?”
  一个多月以前,他出国到一个落后的国家,考察一项项目,结果被一种淫蛇咬了,那蛇毒烈的很,如果不在女人身上发泄,会燥热而死。
  是白竹微,做了他的解药。

  他自己知道,当时他多控制不住自己。
  都说女人第一次很痛,他又不曾怜惜,可想而知她得多疼。
  但是她又那么隐忍,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身子。
  白竹微喜欢他,他一直知道,却没给过她机会。
  第一是不爱她,第二是因为母亲给他定下了一门婚约。
  但是她总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那次以后,他觉得他该给这个女人一个名分。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抹红,多么烈艳。
  白竹微伏在他的胸口,眼眸微微垂着,娇羞的嗯了一声。
  她喜欢宗景灏,这些年一直以秘书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但是她早已经不是处-女,她不能让宗景灏知道,男人有多在意一个女人的纯洁她太明白了,所以,那晚她通过镇子上的居民花了一笔钱,找到一个没有破过处的女孩送到那个房间。
  等到那个女孩出去以后,她才进去制造成那晚是她的假象。

  “喜欢这里的衣服,就多买几件。”宗景灏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
  “那间是vip你不可以进,你到右边那间。”服务员提醒林辛言。
  这种高档的服装店,试衣间都是独立的房间,而vip更加的高档,试衣间里有内室可以试衣服,外间可以供朋友等候,或休息。
  “哦。”林辛言拿着衣服朝着右边的房间走去。
  在试衣间换衣服,林辛言还在想刚刚那一男一女,他们的对话里,好像有林家。
  换好衣服,林辛言从试衣间出来,又往左边试衣间看,门已经关死了。
  “很符合你的气质。”
  服务员很有眼色,基本看人,就可以挑出适合那人的衣服,林辛言穿上浅蓝色的长裙,把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腰间的系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有些过于瘦,但是脸颊已经出落的很精致。
  林国安看着合适,便去付钱,这一看才发现,一件裙子三万多,但是想到她是要见宗家的人,便咬牙付了钱,声音冰冷,“走吧。”

  林辛言早就体会到了他的无情,此刻的冰冷依旧让她的心口闷闷的发疼。
  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上车。
  很快车子停在林家的别墅大门前。
  司机给林国安拉开车门,他弯身下来,林辛言随后。

  站在别墅门口,她恍惚了几秒,她和妈妈因为弟弟的病,过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她的爸爸和那个小三儿,正幸福的住在这气派的别墅内享受。
  她的双手不由的握紧。
  “你杵在哪里干什么?”林国安没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发愣。
  林辛言赶紧跟上脚步,听家里的佣人说宗家的人还没到,林国安便让她在客厅里等着。
  客厅的靠落地窗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塞德尔,德国产的,很贵,她五岁生日时,妈妈为她买的。
  她很小就喜欢,四岁半就开始学习钢琴,后来被送走以后,她就再也没碰过。

  不由的将手伸了上去,熟悉又兴奋。
  她食指搭在琴键上,轻轻用力,当的一声,悠扬清脆的声音传出,因为很久没弹过了,她的手指僵硬了许多。
  “我的东西,谁准你动的?!”一道清亮的声音带着怒意,在她身后响起。
  她的东西?
  林辛言转过身,看见林雨涵正站在她身后,气势汹汹,记得她比自己小一岁,今年十七了,继承了沈秀情的优点,长得不错。
  只是此刻龇牙瞪眼的样子,有几分狰狞。

  “你的?”
  她们破坏了妈妈的婚姻,用着那些钱,现在就连妈妈送自己的礼物,也变成了她的了?
  她慢慢攥紧拳头,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激动,因为现在她还没能力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必忍!
  她不是八年前那个被爸爸送走,只会哭的小女孩,现在她长大了!
  “你——是林辛言?!”林雨涵反应过来,今天是宗家来人的日子,爸爸把那对母子接回了国。
  林雨涵还记得,林国安送林辛言她们出国时,林辛言跪在地上抱着林国安的腿,求他,不要把她送走的那副可怜样。
  “爸爸把你接回来,是不是特别高兴?”林雨涵双手环胸,鄙夷的看着她,“你也别得意,把你弄回来,不过是要把你嫁进宗家,据说那个男人——”
  说着林雨涵掩唇讥笑起来。
  想起林辛言要嫁的是个不能人道,且不能行走的人,忍不住幸灾乐祸。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啊,嫁那样的一个男人,这一辈子不都毁了?
  林辛言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佣人走了过来,“宗家的人来了。”
  林国安亲自迎接进门。
  林辛言转身,便看见那个一个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的男人,他五官深邃,相貌堂堂,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让人不敢小觑。
  这张脸,不是她看到在试衣间里,和女人调-情的男人吗?
  他,竟然是宗家大少爷?!
  可是在试衣间,她分明看见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还搂着那个女人,腿丝毫看不出毛病。
  怎么回事?
  她还没想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装瘸时,林国安喊了她一声,“辛言赶紧过来,这位就是宗家大少爷。”
  林国安耸着双肩一副恭维的样子,弓着腰谄笑,“宗少,这位就是言言。”

  林国安心里惋惜,堂堂宗家大少爷,仪表堂堂却成了残废。
  宗景灏的目光落在了林辛言的身上,看着年纪不大,过于清瘦,倒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的眉头紧皱。
  这是母亲为他定下的婚事,加上母亲又去世了,作为儿子,他不能违背约定,所以才会在出国意外被毒蛇咬了以后,放出消息,说那毒没解除,残废了,还不能人道,就是想让林家反悔。
  不成想,林家并不未反悔。
  宗景灏沉默不语,脸色愈显阴沉,林国安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解释道,“她现在还小,才刚满十八,养养长开了,必定是个美人。”
  宗景灏心里冷笑,美人没看出来,倒是感觉到了不寻常,不顾他是个‘瘸子’也要把女儿嫁给他。
  他眉目清冷,唇角挑起的弧度显得意味深长,“我出国办事,不小心伤了,这腿怕是不能下地行走,而且无法履行丈夫的职责——”
  “我不介意。”林辛言立刻回答。
  林国安答应她了,只要嫁进宗家就会归还妈妈的嫁妆,就算头天进门,第二天离婚,现在她也会要答应。
  这会儿的时间消化,林辛言想明白了这里面所有的事情,明明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而来了林家却坐上了轮椅,应该是因为那个女人,并不想履行约定,想让林家先反悔这门婚事。
  只是他没想到,林国安愿意牺牲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来完约定。
  宗景灏眯眼凝视她。
  林辛言被他看的脊背发寒,内心苦涩,她何尝愿意嫁进宗家呢?
  不答应,她怎么能回国,怎么能夺回失去的东西?
  她扯着唇角,露出一抹笑,其中的苦与涩,只有她自己知晓,“我们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你成什么样,我都应该嫁给你。”
  宗景灏的目光又沉了两分,这个女人的嘴巴倒是很会说。
  林国安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试探性的问,“这婚期——”

  宗景灏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归为平静,“当然按照约定,这是两家老早就定好的,怎么能毁约。”
  林辛言垂下眼眸,敛下思绪,不敢去看他,很明显他也不满这门婚事。
  现在答应,不过是碍于是约定。
  “这样也好。”林国安心中欢喜,用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儿,和宗家结为亲家,自然是好事。
  虽说林家也有钱,但是和宗家一比,那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不,确切的说和宗家比,是鲨鱼和虾米。
  根本不能在一起相提并论!
  林国安弯着腰,低声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饭,留在这里吃过饭再走。”
  宗景灏皱眉,他这种趋炎附势,前倨后恭的丑态令人反感。

  “不用了,我还有事。”宗景灏拒绝,关劲推着他往外走,路过林辛言身边时,宗景灏抬了一下手,示意关劲停下,他抬起
  虽是问句,却是给人不可拒绝的语气。
  林辛言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是有话和她说。
  刚好她也想和他谈一谈。
  林国安警告的看了一眼林辛言,“有分寸些。”
  别还没嫁进去,就先把人得罪了,看宗景灏冷淡的样子,应该是对林辛言不满意,但是攀上宗家做亲戚,对林家来说总是好的,对公司里的业务,也有帮助。
  可不想林辛言把婚事搞黄了。
  林辛言装没看见,跟在关劲身后往外走。
  她太明白林国安打的什么注意,他那来的自信,她嫁入宗家以后会帮他?

  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可是他把自己当女儿了吗?知道她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辛言思绪飘忽间,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她思绪回笼,猛地抬起头,就发现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近在咫尺,正以俯视的模样看着她。
  果,果然,他是能站起来的。

  也就说,她的猜测是对的。
  林辛言被看的头皮发麻,她强装镇定的仰视着他,“你是故意装瘸的吧?”
  宗景灏的眼角一压,微微眯起,有被人看穿心思的不悦,语气不高不低却足够震慑,“为什么不顾我是个瘸子,也要和我结婚?看上我什么?钱财,想做豪门阔太太?”
  林辛言只觉得被他看的,骨骼下的皮肉都渗着阵阵的寒意,整个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呼吸都是困难的,面上却装的气定神闲,“我两岁的时候和宗先生定的婚约,难道我两岁时就知道钱财,和做豪门太太的好处?硬着让两位母亲为我定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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