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式治疗

作者: 海远

  人有三急,雷宇天抱着巨大的盆栽从一楼到五楼,来来回回。第五趟抱到二楼转角处时,一眼瞥见灰黄的楼道尽头有一个厕所,一时勾起憋了许久的尿意。
  放下盆栽,快步走到厕所前,却又猛抬头发现厕所侧边,另还有走道,通往一间粉色木门房间。
  在整个灰蒙蒙暗沉沉的城南监狱,竟然有这么一扇粉色的木门,这让雷宇天瞬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更加违和的是,一阵令人想入非非的奇怪声音,像磨盘推动着流水,关也关不住地,从粉色门内涓涓流淌出来。

  尼玛,在城南监狱这种光棍集中营,居然会有如此引人遐想的怪音?!
  雷宇天放完水,揪了揪耳朵,还以为连续几趟上楼下楼,累出耳鸣来了!
  “时间快到了哦。”之前的男声怪音低下去,接着,一个格外好听的女声却悠悠响起。
  只六个字,听得雷宇天就一个激灵,特么这女的声音,如燕如莺,婉转软绵,也太能动荡男人之心了吧?
  而且听着还特亲切、熟悉,亲切到,让雷宇天瞬间浮想起晚间与自己娇妻的种种沉溺……
  一听就是个极品!真想不到,在监狱这隔世之地,还能有如此媚惑人心的极品女人!而身在狱中居然还能偷享人间尤物,那房中男人,又不知到底是怎样的大腕土豪?
  “接下来,咱们是不是……”极品女子勾魂摄魄的妙音又再传出。

  一字一句,听得雷宇天简直都抬不起腿了,想要傻站在那,一直听下去。
  可现实显然不允许,有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估计是监狱辅警丁小海过来了。雷宇天赶紧甩甩手离开了厕所门。
  “对了小海,我听新闻说,有些手腕通天的大佬、富豪,就算进了号子,还跟在外头一样逍遥,好吃好喝,甚至外头的漂亮女人,都能约到监狱里来,真的假的呀?”雷宇天同丁小海一同走上五楼,随口问道。丁小海这货其实跟临时工差不多,雷宇天跟他说话也就比较随便。
  “怎么,你是不是瞧见什么了?雷哥你刚不会是去‘鹊桥’了吧?”丁小海疑问。
  “啥叫鹊桥?”
  “就是二楼最角落有间粉红色木门的房子,专门给犯人与自己老婆春宵一刻的。一年两年老婆才过来跟犯人见面一回,这不叫‘鹊桥相会’叫啥?!现在提倡人性化,很多监狱都有配备的。其实也不是什么专门的炮房,有犯人夫妻申请见面,就供他们用,平时也做其他用途的。”丁小海解释道。
  “真的全是夫妻?”
  “必须得是呀!雷哥你说的那些花边新闻,什么买通监狱,约美女进号子,都是捕风捉影的假新闻。在咱们城南监狱至少是不存在的,都得有结婚证件,证明夫妻关系的!”丁小海有点犯急。这小子虽然是个临时工,可是觉悟高,说话常常正经得像是监狱长。
  “行,哥懂了。来,这盆大南洋杉就靠窗放吧。”作为小苗木场的老板,雷宇天有时免不了要亲自上门为客户定期换盆栽,城南监狱他便来过好几次。

  递了根烟给丁小海,雷宇天自己也掏了根烟,正要放到嘴边,却突然僵住了,眼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望向窗外一楼。
  就刚刚雷宇天进楼的这个楼梯口,正有一道窈窕精致的身影走了出去。女子秀发往脑后扎着,是比较常见的职业女性发式,干练而不失俏美。
  从背影看去,女人身材颀长,背影线条极美,仿佛画师流畅的画笔一气勾成。笔触滑过她圆润精巧的肩,缱绻着,曲折地勾出柔和的背、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到了腰部以下时,笔触蓦然奔放,勾勒出一份极为养眼的丰润!
  死气沉沉的监狱,也因为她的这道背影,而令阳光有了几分跃然。
  如此妙不可言的背影,匹配的,必定是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孔。可惜,这并不是雷宇天关注的重点。
  重点是,女人身穿的那款淡蓝长裙,与今早妻子青叶柔出门穿的一模一样,就是同一个款式!女人的湖蓝色提包,女人的发式、背影、路姿,无一不与妻子相同!

  不可能!这个女人出来的位置,分明就是这幢楼,而且极可能就是从二楼那间粉色“鹊桥房”出来的。自己妻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天方夜谭还差不多!
  想到“鹊桥房”,那动人心魄的话语声又在耳畔响起。
  “时间快到了哦。接下来嘛,咱们是不是……”
  尼玛,难怪自己听着那么亲切,这声音跟妻子青叶柔的嗓音非常非常像呵,只是多了些飘忽感而已!若换在正常场合,只听这声音,他便能认出妻子来。
  之所以当时半点儿都没往妻子身上想,是因为娇美可人的妻子,跟监狱半点关系都扯不上啊!
  可现在,身影、衣服、提包、路姿,再加上声音……他不乱想都不行了。
  “不会的不会的。”雷宇天心中连说了十来声不会,同时,三年来妻子如胶似漆、千娇百媚待他的一幕一幕闪过脑海,像电影镜头。
  鬼使神差,手伸向裤袋,去掏手机。打个电话给老婆确认一下,至少心安。
  偏偏,手机落在运盆栽的比亚迪车上了。车被司机小刘开回苗木场,去装运余下的一批大盆栽了。
  “那个,小海,借你手机用下。”雷宇天拿了丁小海的手机,走出监狱的办公室,站在一处廊柱后,拨通了妻子的号码。
  一边拨,一边紧张地盯着那树荫下渐行渐远的美女。
  他多希望那美女没有任何反应呵。但,就在他手机拨到第四声时,美女的手动了,拉开手提包,掏出似乎是玫瑰金色的手机。

  雷宇天感觉这一瞬间所有的汗在往毛孔外冒,比前面几趟搬运盆栽所流的汗还多。
  如果电话接通,当他听到妻子的声音就在几十米外的树荫下响起,那一瞬,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栽倒在廊柱旁。
  窈窕身影看了两眼手机,似乎疑虑了一会,做了个往下按的动作。
  一阵急促的“嘟嘟”忙音在雷宇天的耳边响起。妻子把电话挂掉了。
  雷宇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监狱办公室的。
  “没什么事吧雷哥?”丁小海接过手机问。
  “没啥,就是叫小刘别带错了绿植。”雷宇天有点心不在焉。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那窈窕女人就是妻子青叶柔了。自己一拨打妻子电话,那窈窕女人就正好掏出手机看;窈窕女人一按断,自己这头便传来嘀嘀忙音。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看着一屋子由自己亲手培育起来的盆栽,满眼的绿啊!现在就应当有一小盆富贵竹扣在他头顶,现成的绿帽呀!

  隔着窗能看见,窈窕身影出了监狱的大门,一直没有向他回头。大门外,有一辆黑色轿车迎上来,一个寸头黑衣男人拉开车门将她让进车里。
  太远看不清车牌,只知道从车型看去,绝对是百万豪车。寸头黑衣男人动作干练,看起来是块当马仔的好料。
  专程接送妻子进狱中与神秘大佬“鹊桥相会”?如果那真是妻子的话,雷宇天突然发现,他快要不认识自己的妻子了。
  要真是妻子,那么,“鹊桥房”中爽得快要唱出来的老男人,又会是何方神圣?

  搬绿植途中,他特意假装小便又跑去二楼看了下,粉色木门锁着,里面却鸦雀无声,显然老男人也已经离开了。
  “你说,进‘鹊桥房’的犯人和女人必须验结婚证,从来没有例外?”雷宇天装作好奇地问丁小海。
  “看不出雷哥你这人好奇心挺重呵。我负责任地说,没有例外,肯定得验结婚证的。你当咱们堂堂城南监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丁小海又开始把自己当监狱长了。
  “啧啧,想不到监狱犯人比咱们还有艳福。刚刚从这幢楼出去一妞,真叫漂亮呵!可惜了,竟然是犯人的老婆。”雷宇天试探说。
  “那个呀?我只看到一眼背影,我估计,八成就是从鹊桥房走出去的吧。也不知他丈夫是哪个囚犯。”
  “谁今天来了家属你还不知道?”
  “雷哥你真当我监狱长啊。我就是个打杂的临时工。”
  “你不是监狱长,但你能去监控室晃悠一圈,看看监控录像不就明白了?小海,哥跟你说实话吧,刚刚那女的很像前天来我苗木场应聘做销售的,我就想了解一下,别真是她,跟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有瓜葛,那我可请不起!”雷宇天瞎诌道。
  “监控是有,我又拿不着。更别提带你进监控室了。这不简单,保险起见不聘请就好了。”丁小海挠了挠头。
  雷宇天知道再说下去也从丁小海嘴里掏不出什么话来了。小刘新装来的一车盆栽也搬运完了,雷宇天坐回车里,找到自己手机。
  心里火烧似的急,很想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妻子,问个究竟。然而抽了几口烟,想想还是先不打。
  以妻子对心理的把握能力,一个着急的电话必定让她心生警惕,那样反倒打草惊蛇了。
  “就算是老婆,她会不会只是凑巧来监狱办别的事的呢?一定是一定是。”雷宇天这样安慰自己,好让自己冷静。
  不如回去试着问问她,看她会不会主动说出来城南监狱的事。要是主动说了,还可以听听她怎么解释。要是直接撒谎,否认来过城南监狱,那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老公,今天回来这么早?”一阵钥匙声,青叶柔推开家门,发现雷宇天一反常态地先于她回家了,微微一愣。一秒之后,脸上瞬即扬起柔和而俏皮的浅笑,一如往常,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这笑容让雷宇天有一瞬间的失神。认识青叶柔的人,不管男人女人,提到她时,第一反应无不是称赞她的美貌。
  与她修长而性感的身材不同,她的这张脸,会让人总以为她还停留在十七八岁芳华。
  相较于时下大行其道的锥子脸,青叶柔长着张皎月般的清纯秀美脸蛋,没有锥子脸的尖削感,而是给人一种柔和之美。怎么说,有点像近两年出演花千朵而红遍荧屏的那位当红女星。比起那位女星,青叶柔另外还多出一种说不清的、让人不知不觉想要去接近的亲和感。或许这与她的职业有关吧。
  然而今天,一秒钟的微微失神之后,雷宇天转而注视到她一袭淡蓝长裙、手腕上挽着的湖蓝色提包,心中却是猛地往下一沉。

  “晚餐我打包回来了,还买了支红酒。你说,咱们俩盒饭都能吃出烛光晚餐的味道,是不是醉了?”青叶柔脱下鞋子,将东西放在桌上,一双纤纤玉臂像伸懒腰似的,向他伸过来,要抱抱。
  “嗯抱一个。晚上还有比烛光晚餐更浪漫的事呢,你说是不是老婆?”雷宇天坏笑。
  将妻子搂在怀中,大手不自禁地沿着她的纤纤细腰,向下摩挲。她的玉颈搁在他的脖颈处,二人像两只交颈相依的天鹅。
  她的下巴、她带着馨香体温的高耸、她紧贴着他的曲线……她的全身,无一处不妥帖着他的身躯。对,两只交颈相依的天鹅!每每与妻子温情独处,雷宇天头脑中都会出现如此美好的画面。
  他并不知道其他夫妻是什么样子,像他们俩这般融洽、馨宁的,怕是不多吧?也正因此,直到现在已经有极大可能指向妻子就是“鹊桥房”中幽会神秘囚犯的女人,他仍然宁愿认为那只是幻觉。
  “哎呀臭死了,怎么这么大汗味呀?”青叶柔闻出他肩膀的汗味,夸张地大皱其眉,做出嫌弃的表情,旋即却又继续紧搂住他,“臭人臭人,就喜欢你这个臭人!”
  “要不一起先去洗个鸳鸯浴,晚饭一会再吃?”雷宇天眉头别有含义地一挑,脸上写着“我就要吃掉你”的意思。头脑中却盘算着,一起进浴室,就可以趁机观察一下妻子的贴身裤裤。要是下午在“鹊桥房”中幽会的真是她,或许丨内丨裤上会留下一点什么痕迹吧?只要妻子还没来得及刻意处理过,他就有希望发现点蛛丝马迹来。
  “你是不是又亲自当搬运工了,工人呢?哪有当个老板自己这样累死累活的!”妻子却没回应他的提议,而是从他的汗味里猜出了他一天的辛苦。
  “最近走了一个工人。反正小本生意,也不至于忙不过来,就没急着招。”
  “不行必须招。我怎么跟你说的,要适当休息,别以为自己长着大个头就有使不完的力气!”青叶柔小嘴一嘟,真有点生气了。
  “好吧我错了,老婆大人呆会将我骑在身下,狠狠地、疯狂地惩罚吧!”
  “美得你。不行现在就惩罚。屁屁过来。”青叶柔扬起纤手,啪啪就在他屁屁上抽了两巴掌。
  换来的,自然是以牙还牙,他扬手也在她的美豚抽了好几下。那份紧致,印在手心,几乎将他的手掌弹起来。
  “手机怎么能随便放饭桌上呢?我帮你放好。”雷宇天瞄了一眼桌上的玫瑰金手机,装作很随意地,拿起来往书房走去。
  妻子与人幽会,那么事先总得有电话联系吧?要是没来得及删除的话,那么还会有通话纪录。
  走进书房,趁妻子在张罗盒饭,雷宇天飞快地按开关键,一个九宫格浮现出来。显然,解开锁屏是需要密码的。
  雷宇天猜测着,先是用手指划了一个w,失败。之后又试了v,z,x……,各种字母,全都没能通过。
  看来妻子是给手机设置了某种复杂的图形,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雷宇天这才依稀想到,妻子在对他柔情万千的背后,却似乎有些东西是很少让他触碰的。
  比如她的手机,他竟一次也没能翻阅过;比如她打电话,说着说着便会悄悄走到一边去,有时就连接她母亲的电话都是如此;比如她对他有限的朋友圈几乎了如指掌,相反,他对她的交往圈子却所知甚少……

  妻子已经在唤他了。只好失望地放下手机,坐回客厅。没有所谓烛光,但客厅灯被妻子调成了柔和暧昧的粉色,简单却精致的盒饭,还真有了烛光晚餐的赶脚。
  “多吃点多吃点,这个补脑的,缺啥补啥。”青叶柔一如往常,大把往他碗里夹菜,好像他不是丈夫而是她眼里正长身体的小孩……
  “该补猪脑的是你!”雷宇天好笑又好气地也回夹她一把猪头肉。
  “说实话老公,你的头疼现在真的缓解了吗?”青叶柔关心地看着他。
  “有你这现成的医生在身边,能不好吗。”雷宇天回之一笑。
  “唉,”青叶柔轻叹,“改天不忙了,好好煲点补脑益神的汤给你喝。”
  “你怎么老把我当病人看呢,不就是有点儿头昏头疼的老毛病吗,还不经常发作的那种。倒是你,同时开着一家心理会所和一家婚介俱乐部,你忙得过来吗女强人?咱们虽然不算多富有,但好像也没那么缺钱吧?真不知你为啥要那么拼,再美的女人也要好好保养的,知道不宝贝?”
  “成就感呗!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还要拼能力,这不是很好么?”青叶柔手指按腮,吐吐舌头,样子可爱之极。
  “肯定不是这样。”
  “好吧,其实我的真实想法是,咱们得趁年轻赶紧把事业基础打牢。现在一切都还才起步,等事业早点稳定下来,我就要买一套比这更大的豪宅,跟你生一个像你一样帅气的儿子,嗯,生两个更好。那样,我就能牢牢把你锁在手里,不怕别的美女把你拐跑了!”青叶柔依然满脸俏皮。
  “这丫头,怎么满嘴胡话呢,除了说我帅气那句是真的!”雷宇天揉揉妻子凝脂般白皙秀美的脸蛋。
  “说真的,现在做什么行业竞争都大,我真想自己的事业能够风生水起,这样你肩上的压力不就少些。”青叶柔认真道。
  “唉唉唉,你一个专业心理医生,不会要我给你做心理开导吧?聊点有趣的呗,发了个夫妻笑话到你微信了,看看是不是很好笑。”雷宇天晃晃自己的手机。

  很快,青叶柔的玫瑰金手机就亮起来,显然是提醒有微信消息。
  青叶柔拿起手,却微微侧转身,手指犹如蜻蜓点水,飞快地在屏幕上划拉了两笔,手机立即就解锁了。
  雷宇天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看解锁密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图案或字符,可惜,被妻子这么不经意地一挡,简单的两笔也完全猜不出来。
  “这笑话,也太色了吧。”青叶柔看完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雷宇天也不等妻子反应过来,一把拿过她手中的手机,装作操作失误的样子,猛地退出微信,点开了通话纪录。
  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凉,从头到脚,将他淋了个透。
  纪录显示,在丁小海那个未接电话的一个小时前,妻子另有一个通话,是一个固定电话。看那开头的数字,显然是城南一带的座机,而且极有可能,是城南监狱的座机!本想记下那个座机号码,但仅仅瞄上一秒钟,妻子的脑袋已凑了过来,手也伸过来抓手机。雷宇天只好赶紧重新进入微信。

  “嗯,确实挺荤的!老公,想不到你竟然喜欢看这种,是不是要看了这个才特别有性趣啊?你这从心理学层面来说,也是一种病态哦!”妻子被荤段子逗逗得咯咯直笑,花枝乱颤,向着他媚眼如丝。
  “没骗你吧,慢慢看。”雷宇天也浮出一个笑容。但现在,他却更想哭。
  如果妻子此刻抬起头看他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笑得比哭丧还难看。
  看来,妻子联系过城南监狱,那么也就更加佐证了,下午现身城南监狱的窈窕女子就是妻子!“鹊桥房”中与神秘囚犯以夫妻之名相会者,也极可能就是她!
  真讽刺,一口一口地叫着自己老公,背地里却成了别人的老婆!
  不是说监狱里只有出示结婚证才能进“鹊桥房”吗?难道为了进狱中幽会神秘囚犯,青叶柔不惜造了个假的结婚证?
  又或者,传说中的“重婚”,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莫非妻子除了嫁给自己之外,与那狱中的神秘人物,也同时保持着夫妻关系?

  天啦,都什么乱七八糟,想想都怪耸人听闻的。
  “来吧,先帮你洗头。”浴室里,青叶柔拉了拉脱着衣服的丈夫。
  “哪个头?”雷宇天叉着腰来到妻子跟前。
  “啪”,腿那儿被青叶柔狠狠抽了一记,她脸上浮起一片绯红。

  “说的是头发呀,一头的汗,不得洗香香?”青叶柔白他一眼,往他头上搽洗发水。
  “不行,不能我光着,你穿着。”雷宇天的手哪肯老实,手伸到妻子背后,一拉淡蓝色长裙的拉链,妻子便如花般呈现面前。
  “坏蛋,臭家伙,裤子我自己脱!”妻子挣扎着双腿,雷宇天却不管她,贴身小裤裤已经缴获到了他手中。
  不知裤裤上,是否也会留有一点什么蛛丝马迹?
  飞快地扫视可爱的小裤裤,似乎还挺干净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斑块痕迹。雷宇天稍感安慰。不过,他记不起妻子早上出门穿的是什么丨内丨裤,也就有点拿不准,下午她会不会是在事后另外换上了新的丨内丨裤。
  “香香的。”雷宇天厚颜无耻地说。
  “雷宇天!你现在的心理好像有点问题!”青叶柔怒睁杏目,一把夺过丨内丨裤,扔到一旁。

  雷宇天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转向了妻子,那无处不凝脂洁玉般的美,令他眼中有一种潮水泛起,不可自遏。
  一把将妻子搂入怀中。虽然已经爱了几年,但每每见到袒呈于眼前的妻子,还是被勾起无尽念头。
  “咦,小屁屁上怎么红了一块?”雷宇天突然发现,在妻子那儿左边位置,有一块轻微的红,细看,还有点像手指印。
  “亏你还好意思说。刚刚在客厅,我轻轻惩罚你两下,你就回了我四五个巴掌,下手还那么重!”妻子嗔怨。
  雷宇天将信将疑,又瞄了两眼那发红处,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刚刚在客厅,自己拍打的确实正是妻子这个部位。
  “唉,看来真是我自己的脑子被气乱了。”雷宇天暗忖,同时心疼地伸出大手,安抚泛红处。
  这一碰,两个人就粘在了一起,一同滚入了浴缸。
  浴缸里的水变得惊涛拍岸,两个身体里涌动着不可见的潮水,那体内的潮汐推动缸中的流水,融为一种合声。
  她仍固执地揉着他的头,坚持为他洗头发。他却将满是泡沫的头颅埋进她胸间温柔的波涛。
  直到停歇,他的头发还没能洗干净。
  妻子葱白般的手指撩起水珠,冲洗净他的乌黑刚硬短发。

  “要是世上真能有一种神奇的药,让你头上的这道小疤彻底消除该多好。”青叶柔拨开头发,细看他后脑勺处的疤痕,“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疤。不过,这疤我喜欢,挺酷的。”
  “那个没事,头发挡着呢。倒是脖子下这两粒痣,一出汗就被衣领揩得发痒难受,听说有些痣会长成癌的,我这个不会恶变吧?”雷宇天随口胡扯。
  “恶变你个头,世上哪来那么多癌!直男癌还差不多!”青叶柔的美目移向了丈夫脖子与肩头联接处的两颗黑色小痣,“这对双生痣就像一对小眼珠,挺可爱的。”
  “额……你这人怎么专挑人的缺陷去赞美呢,合着我身上除了些疤呀痣呀什么的,剩下没什么好看的地方了?”雷宇天佯怒。
  “你才知道我思维比较特别呀?”回应的是妻子的娇嗔。
  “好像也是,你要是不眼光独特,咋能看上我咧?追求你的帅哥土豪都绕赤道一圈了。”雷宇天自嘲。
  “对了老婆,今天一定很忙吧?是不是又去外头跑了一天?跑心理会所的事还是‘佳缘坊’婚介俱乐部的事呀?”雷宇天眼看铺垫差不多了,决定开始试探白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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