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子面的恶魔

作者: 太阳花

  2019年10月29日晴
  “你在做什么?!”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我耳后传来。
  “我。。。。。。”我打了一个哆嗦,慢慢的放下手里的鼠标,仰头站起来,看着他一脸的愤怒,我讷讷的移开他的位置。
  这里是孤儿院,我与他都是这家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趁着休息日,在孤儿院里做些杂事。
  我和他都考上大学,都是在大学毕业后,顺利找到工作,成为正式拿着月薪的人。
  他和我在一家公司上班。
  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别人的眼里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因为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只是因为考了不同的大学,分开四年而已。
  其实,都错了。
  我和他就是真真切切的陌生人。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这里不是大声说话的地方,他那满脸的怒容更加强烈。
  “我。。。。。。”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电脑里的密码,我竟然轻松的解开,对这个事实,我已经很吃惊。
  “嘘。这里是自习室。说话到外面说去。”
  一个男童拉拉我的手,对我们二人说。
  我低头看看这男童,他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大大的眼睛,他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慌乱的逃窜出来。
  男童,我并不认识。
  看到这个男童,我的心咚咚的狂跳。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等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一个小小的活动场。
  “姐姐,你跑的真快。”
  这个男童凑了过来。
  我摆摆手,微微展开我练习许久的暖笑,小声的问:“现在是学习的时间,你为什么跑出来了?”
  “姐姐,我也是过来教他们的老师啊。”男童对我眨眨眼。
  他脱下身上的男生罩衣,露出罩衣里面的浅黄的毛衫。
  他脱掉罩衣之后,我恍然明白,院长大人说的话。
  “今天还有一个老师和你们一起工作唷。”

  “哦。”
  我点点头,趁机准备站起来。
  我不喜欢与人亲近。
  “姐姐。你不问问我的年龄吗?”

  他真是讨厌的孩子啊。
  “轻音,走了。”
  我还未回答,我的肩头被一个温热的大手抓住,并将我拉了过去,随后松开,转身走开。
  他手里拿着我的东西。
  我就像是一只追食的小狗,迅速跟了过去。
  轻音合上日记本,放入抽屉里。

  抽屉里有一捆捆的笔芯,一个颜色发旧的饼干盒,再就是薄薄的,普通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一个封面陈旧的软皮本。
  这个日记本是唯一陪伴她多年的东西。
  她将一把绿色的小锁挂了上去,轻轻往上一送,咔哒一声,锁上了。
  钥匙,穿在一个暗红色细绳上。
  轻音将绳子挂在自己修长的脖子上。
  她一脸肃穆的微微低头,闭着眼睛停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像是完成了一个庄严而又神圣的仪式。
  灰素色的窗帘早早拉上,隔开外面世界与屋内世界的碰撞。

  房间很小,简易的木桌,简易的单人木床,简易的灰素色折叠衣柜。
  她走出房间,这里的灯光和卧室的台灯相比,灯光照射的面积大了些。
  一张饭桌靠在墙角,一把木凳在饭桌下面。
  水泥地面折返出的光亮不大,却也显出客厅餐厅一体的房间很是空荡。
  她直接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灯光更是幽暗,却装修的很是奢华。
  价格昂贵的乳白色带浅蓝色暗花纹的瓷砖贴满了整个墙面,瓷砖缝隙用的金色勾缝,洗漱池面做的很大,依旧是白色。
  桌面上只有几个简易的瓶罐,再没有其他。
  身后是一个大的清洗,消毒,烘干一体的新款好太太洗衣机。
  再往里,巨大的,特制的一米五高的玻璃池子。
  池子里的水清澈。
  她的原意是要这玻璃池子做的更高一些,只是制作这池子的老板坚决不肯。
  这城市还是太小了,制作这玻璃池子的厂家仅此一家。
  轻音每每看到这玻璃池子都会微微叹息。
  她实在喜欢泡在这水里面,有时她泡在水里面会微微的小睡一会儿。
  “花姐,老板让您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老板秘书一脸春风得意的站在轻音的办公桌前,对轻音说了完这句话,老板秘书双手托腮,趴在隔断板上,笑吟吟的看着头不抬的轻音。
  轻音正在对着电脑屏幕核对账目。
  老板秘书不催促轻音,人也不离开。
  她的到来,让着一屋子的男性都停下手里的活,望了过来。
  老板年轻美丽的秘书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使忙碌的会计室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除了轻音一个女子,这里都是男子,都是极其俊美的男子。
  “她来干什么?”小张碰碰身旁的小李。
  小李推了推黑色眼睛,一脸呆滞的看着小张。
  “瞧你这副傻样。”小张撇撇嘴。
  一声轻叹从他头顶上响起:“傻子,你不看青春美女,关心那老处丨女丨干什么?”
  隔断对面的老周微微勾着身子,探出半块脑袋。
  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老板秘书的背影。
  轻音是会计室真正管事的。
  她的工资是最高的,负责的内容最是繁杂,大到公司的总账,小到公司里的差费。
  她的名义还是普通的会计,给会计室主任当助理。
  可是,她的直属上司,会计主任心里很不痛快,一直很不痛快。
  他在来的时候,听自己的师哥说过,来这家公司不好干。

  他一脸的鄙夷,工资高,福利好,待遇好,不就是做好会计的工作吗。
  他可是高材生,手里的证件要什么,有什么。
  他在实习期,经他整理得账目清楚仔细,准确无误,还非常的快。
  过手财神也得有堂堂正正拿到自己那份银子,这才是正理。
  他选择了这家公司,自信凭借他的能力一定混到主任级别。
  事实上,他一来这家公司,他就被任命为会计室主任。
  起初,他以为,老板慧眼识珠。
  起初,他以为,一脸和气的光头中年大老板亲自接见的他,把花姐向他郑重的介绍给他时,他认为这是老板的亲戚,要他好好地照顾她,要她在这里浑水摸鱼就好。
  工资是老板给的,自然无二话,但是老板总是把他和她拉在一起干什么?
  强行婚配也得你情我愿啊。
  花姐的年龄并不比他大,只是她一身的装扮总是与这个潮流格格不入,他总恍惚的看花姐就像是看到高中时的教导主任时一脸惶恐。

  更是让他郁闷的是,花姐总是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从不多话,也几乎不说话,只是柔柔的看的他发毛,让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隐秘的老底都交代出来。
  花姐哪里像是他的助理啊。
  他总是被他的手下取笑,笑他想要追求花姐,却是一个十足的哈巴狗,只见十足的讨好。

  这是不是实情。
  可是他却不能说出来。
  大老板郑重的对他私下说过,“你的工作还有一项隐秘的任务,你要和轻音拉近关系。”
  轻音轻点电脑,电脑慢慢的关闭。
  这是轻音的习惯。
  “花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老板秘书轻轻地询问。

  轻音微微皱眉,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点点头。
  美女走出去了。
  带走了一杆男士们渴求的目光。
  花姐跟美女走了,挡住了美女曼妙的曲线。
  会计室主任一脸严肃的轻咳了两声,有人悄悄的嘀咕说:“我们看的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紧张什么。”
  没人敢这个时候冲撞他们的主任。
  他们的主任对花姐无计可施,可是对付他们,只会残酷。
  房间里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处照了进来。
  地板是反光极强的白色瓷砖。
  轻音的双眼被刺痛,皱着眉闭着眼,站在门口不动。

  识趣的会计秘书从外面端进来轻音喜欢吃的水果拼盘和一杯金灿灿的菊花水,放在黑色茶几上,低头走了出去。
  光头老板的眼睛始终钉在轻音身上。
  他轻抚自己凸起来的肚子,站在他喜欢做的沙发前,安静的等着。
  他看到这样的轻音,只有这个时候,轻音才会离得他近些。
  “换地板砖还是还玻璃,还没有选择出来吗?”轻易额外的一句恼怒,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光头老板马上知道,现在的轻音脾气不好。
  “换地板砖。”他赶紧做出选择。
  轻音坐下来,拿起一根竹签插在梨块上,塞入嘴里,慢慢的嚼。冰凉的梨水慢慢的挤压出来,抚平她的恼意。
  “轻音。这会计主任不行,咱再换一个?”光头老板小心的问轻音。
  轻音皱皱眉,放下手里的竹签,慢慢抬起头看着共事多年的老板,过了一会儿,她说:“他干的不错。不换。”
  光头老板一脸的失望,身子往后一靠,叹息了一声。
  随后,他又直起身,“你去相亲吧?”
  “。。。。。。”
  轻音看他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秒,随后不拖泥带水的走出去。

  光头老板又是一阵叹息,手在头皮上抓了抓,怔住,随后一脸愁容的窝在沙发里。
  又到了礼拜五。
  轻音躺在床上,紧紧的闭上眼睛,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很快的熟睡。
  她明天要去孤儿院了。
  她又要面对那个他,那个在她潜意识里还是很陌生的他。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什么。

  院长妈妈希望她主动和他亲近些。
  她的好意,轻音一直是知道的。
  电脑的开机密码竟然是她的生日。
  谁也不知道她有多痛恨她自己的这个生日。
  姓名自己可以更改,生活的环境自己可以更改,唯独这生日像枷锁一样紧紧的锁着她。
  五岁的她,左手拎着一个普通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个软皮笔记本和一根削好的铅笔。
  “你只要会写一百个字,我就回来接你回家。”
  烫着一头大波浪,那本来就很小的一张脸,堂而皇之的被掩藏起来,如果过她不用手撩起发丝的话,她很肯定的认为她的母亲并不希望被这里的人看到她的那张脸。
  她的本名叫做张倩倩。
  那时她刚过完她五岁的生日。
  她的母亲要嫁人了。
  那家的男人认为她的母亲还是一位姑娘。
  而她则是她母亲名义上的妹妹。

  妹妹长大也需要用钱。
  “她不能进我家的门。这么小,会被别人认为她是你的女儿。”要娶她的母亲的男人说。
  她的母亲斜着眼瞟着窝在床上装作睡觉的她,轻声笑了笑问:“不然你教教我,我怎么做?”
  她的母亲在18岁的时候,她所有的亲人都在一场大火中死去。

  她恰好躲在朋友家。
  “送人吧。这么小,她能记得什么。”那男人说。
  “哦。继续。”她的母亲很有兴趣。
  “我调查过你的背景。你的亲人们都在一场大火丧生,只留下你。”男人并不想显得自己多么不堪。
  “那场大火是疯狂追求你的小伙子,一时悲愤,纵火。当然了,他也死在那场大火里。”男人挤出他知道的,悄悄的掩盖住自己永远不肯承认的事实。
  “嫁给我。我的财产会有你的一半。你从此衣食无忧,不用再为钱发愁。”男子终于怕了。
  “我们会生下我们的孩子,会在我们两人的照看下,幸福的长大。我们的孩子会陪着我们一起慢慢变老,等我们走不动了,我们的孩子会将我们放在推车上,带着我们去我们想去的地方。”男子想要用未来抹杀存在的她。
  她的母亲终于轻声笑了。
  那是她的母亲想要的未来,做梦都想要的未来。
  “我们的孩子会看着我们长大。”男子赶紧添了一句。
  “你要我怎么做?”她的母亲有些着急,声音里带一些尖锐的刺耳。
  “我听说有些人家是生不出孩子的。只要我们找到一家富裕的好人家。。。。。。”他说到这里不再说话。

  轻音抻着耳朵努力的听着,直到那男子离开,她的母亲坐在床边轻抚睡梦中的她。
  她们站在一家铁门前。
  这是富裕的小区。
  能在这里面买房子住,家境一定不错。

  她记得这是临街的一栋房子。
  她们一步步踏着台阶,走了许久,站到一家黄色铁门前。
  她的母亲蹲下身子对她说:“你只要会写一百个字,我就回来接你回家。”
  多荒谬的借口。

  轻音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新发型,新款衣服,新式的鞋,这是要嫁给那不喜欢她孩子的男人了吗?
  轻音在母亲渴望的注视下点点头。
  轻音不说话,不代表她不想说话,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呢?
  她的母亲松开她的手离开这里,独独留下她一人站在门外。
  那时的她认为自己从此只有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生物钟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凌晨五点轻音醒来。
  母亲离开时,高跟鞋撞击台阶发出的清脆噔噔声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响着。
  轻音坐了起来,觉得身上黏黏的,直接走下床,登上梯子,落入水池中。
  常温24℃水温没有给她带来一丝的不适。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泡在水里。
  一身的黑色带帽运动服,一双黑色简单样式的运动鞋,鞋的商标却很显眼,但是款式是老款,这个时候穿没有人认为轻音手里有很多的钱。
  短发,黑色背包。
  上次,她穿的是黑色长棉服,拎着黑色袋子。
  仓皇逃跑时,竟将长棉服还有她的袋子丢在自习室里。
  轻音不想与他有任何的进一步,虽然她做的不是很好,怀着好奇心在他的电脑上输入了她的生日数字。
  那男人把她的东西放在轿车里面,示意她坐进去。
  “轻音。我叫卢文浩。我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那男子说。
  “轻音。是我叫浩浩送你回家的。”院长妈妈大门口喊。
  轻音仓皇的钻入车内,不等她坐稳,一个巨大温热的暖物从上而下的压了过来,不等她做出反应,那巨大的暖物离开。
  “不要怕。我给你系好安全带。”卢文浩轻笑。
  副驾驶的门关上了。
  轻音独自一人坐在车里面。
  狭小的空间让她暂时得到放松,环视四周,伸手去拿她的衣服和包。
  “放着吧。不会不给你的。”卢文浩说。
  轻音逃避的将衣服一把抓了过来抱在怀里。将头压在她的衣服里。

  熟悉的气味让她不再焦躁。
  “轻音,你看这里,还跟以前一样。”
  卢文浩特意将车停了下来。
  他指的正是作废的曾经的护城河。
  从堤坝往下望去,曾经的河水更加细小孱弱。河水的两旁竟然种上了蔬菜。
  白菜还没有长大,另外种的是什么,轻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轻音。院长妈妈希望我们奔着结婚的方向,相互处一处。如果让我做决定的话,我希望我们马上结婚。我等不及了。我了解你。你对我还是很陌生,所以,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正好,我要出差一周,不打搅你。”卢文浩说。
  “我不想结婚。”轻音说。
  “下次见面再说好吗?”卢文浩忽视了轻音的话。

  轻音无奈,闭上眼睛,一头钻在她怀里的棉服里。
  两人不说话。
  卢文浩也是识趣的人,打开音乐,播放的正是轻音喜欢听的舒缓曲调。
  曲调已经多年不听了,市面上不在买不到。
  随意找了几家,买不到,就放手了。
  如今在这里听到,轻音心神一时不稳,眼眶湿热,鼻子发酸,心口微痛。
  不管车开得多慢,终到了市区,到了靠近轻音居住的小区。
  再往前,便是闹市,轻音轻声说:“放我下来吧。我到了。”

  卢文浩把车停好,准备像绅士一样殷勤的为她开门,增添一点好感分。
  车刚停稳。
  车门被轻音打开,随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清音踏上路面,一头飞奔离去。
  自习室里的孩子已经坐好了。

  不是她来迟了,而是这里孩子们都愿意学习的缘故。
  她还是教他们数学,语文,英语。
  这些都是在上午学习的课程,自然她坐在黑板前的书桌前。
  卢文浩则是一人坐在最后面,一本一本的检查这些孩子们做的这三科的作业。

  穿着与这些孩子们同样罩衣的那个男童则笑嘻嘻的坐在她的身旁。
  她记起来了,这男童的身高一米八左右,站在她身边显得她一米七的个子反倒小巧。她记得这男孩子一脸无辜而又哀怨的瞅着她,对她说:“姐姐。你不问问我的年龄吗?”
  “你坐在这里干嘛?”
  轻音问这男孩子。
  “姐姐记得我了?”男孩子眨着他那漂亮的眼睛。
  轻音放弃再与这男孩子对话。
  课程很简单,这些孩子最高的学历还是初三学生。
  上课不分轻重缓急,都是按部就班。
  轻音轻松上完课,坐在一旁等着他们做完课堂作业,午饭前做完交给轻音,好让轻音验收她的教学成果。
  男孩子这个时候给轻音送上一瓶矿泉水,轻音看到桌上晃晃悠悠的瓶子,生怕闹出动静,忙出手握住。
  她生气的抬头准备瞪一眼那男孩子,看到的确是空荡荡的凳子。
  人已经不知去向。
  卢文浩检查完所有的作业,已经开始准备他下午要讲的课程内容。

  出差一周,他去谈合同,这是相当耗费精力的事情。
  轻音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卢文浩,将目光一一的查看自习室的每一名孩子。
  大大小小的孩子,身穿统一的罩衣,都是一水的短发,唯一的区别是男孩子的发丝更接近头皮。
  时间一点一点的靠近中午吃饭的时间,轻音越发坐不住,她希望卢文浩说的话,从来没有说过,她希望院长妈妈不要再过问她的婚事。
  她够烦的了,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想在她的婚事上插一脚。
  她真的烦透了这些人们自以为是的好心。
  轻音整理完自己的背包,背上肩,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拿下来。
  卢文浩静静地站在门外,他和往日无二。
  如今轻音心里有了他这个人,他自信轻音是不会再忘掉他。
  从小到大,在学校,他都会第一个冲出教室,候在教室门口外,静静地等着教室里面同是孤儿的轻音出来。
  轻音总是低着头走路,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掩住美好的面容。
  如果不是这一头的乱发挡去同学们的视线,他们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轻音是一个绝美的美女。

  院长妈妈很喜欢卢文浩。
  卢文浩很是乖巧,说的话,做的事,都让院长妈妈心里及其舒服。
  院长妈妈严重偏心卢文浩,总会在忙碌完之后搂着卢文浩说:“浩浩要长大,学习好日后才有好的工作,到时钱会赚的好多。”
  “妈妈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一定好好学习。”卢文浩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奶声奶气的跟院长妈妈保证。

  事实上,他就是这样做的。
  他的成绩一直是第一名。
  轻音一直是年级第九十九名。
  他为轻音的学习着急。
  因为院长妈妈对他说过:“浩浩啊,孤儿读书不容易,读好书更不容易。浩浩能考第一名,妈妈高兴。如果我们院里的孩子都考个好成绩,你说我们院会多风光啊。”
  那时的孤儿院里的身体健康的孤儿只有他们两个,能离开孤儿院到普通学校去读书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的授课老师对着轻音好的无话可说,他们上课所站的位置大多数都是在轻音的位置,收作业的任务交给轻音,发作业和发卷子的任务总会落在别的孩子身上。
  轻音能写一手的好字,整理的笔记好的没话说,都是他们班的内部资料,能得到他们班的内部资料得花钱买。
  他们那一届的学生成绩考得都不错。

  轻音考得最好,成了他们城市的典范,他们的孤儿院也获得一大笔的奖励,善款也一笔笔的打在孤儿院的帐上。
  全国第一名校,学校对轻音抛出很大的一个橄榄枝,免学杂费、免住宿费、免等等一切在学校费用,外加一笔庞大的生活费。
  如果当初,他再聪明些,主动些,那么他的大学就会和轻音上得同一所。
  卢文浩跟在轻音的身后走到食堂。
  食堂早已开饭。
  前来做义工的人们早已将一切弄得妥妥帖帖的,不用他们做事。
  “姐姐,你的饭菜在这里。”
  那名碍眼的男生青春靓丽拦截在轻音的面前。
  轻音左右移动,都被那男生挡住。
  “轻音跟我一起吃饭。我们是约好了的。”卢文浩将轻音拉倒身后,挡住那碍眼男生的目光。

  男生真是厚脸皮啊,根本不懂的退缩,他俯视着一伸手将轻音抓住,抓到他的身旁。
  他贼兮兮的笑着说:“谢谢哥哥。”
  卢文浩气的想要暴跳。
  其他在场的人都看向这里,院长妈妈皱着眉,明显的不高兴,卢文浩不敢再去抓轻音。

  轻音被那孩子堵在最里面的位置。
  卢文浩看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咀嚼口里的食物。
  院长妈妈终于忙完了,像小时候一样揽着他的头轻声的说:“浩浩不生气。轻音一定是你的老婆。”
  “轻音长大了。”卢文浩不认为轻音会接受他。
  “院长妈妈知道轻音不是听话的孩子。她承诺过院长妈妈一件事,如果她做不到,会听我的话。”院长妈妈不在乎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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