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二队

作者: 黑黑魅影

  前言前言
  中国大陆最大的边境城市,位于东北三省的LN新东市,因为临近的社会主义国家CX开始搞改革开放,现有不少外省的商人来新东市找商机,开放房地产,使得新东市一下子从三线城市踊跃成二线城市。
  武侠小说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然有纷争”,这人要是多了的话,纷争自然也就多了。新东市还是三线小城市的时候,算是一个幸福指数比较高的城市。当大量外来人口涌入到新东市寻找商机时,这座城市变得不再安静了,自杀,凶杀的案件在这个城市里以成倍的速度增长。
  因为刑事案件快速增加,市公丨安丨局原有的刑侦大队人手有限,接手的案子多,办案效率变低了。为了提高办案效率,于是新东市公丨安丨局领导开会决定,在各个分局抽调人手监建立刑侦二大队。
  原本成立的刑侦二大队是为了协助刑侦一大队办案的,结果上面的领导让刑侦二大队处理着一些毫无头绪,难度较高的诡异案件。

  世上本无鬼,都是人心在作乱。
  第一章
  我的工作是在殡仪馆夜班的灵车司机,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们市殡仪馆对工作人员要求很严格,除了炼尸工穿着藏蓝色的工作服,我们其余的工作人员人全都要穿西装打领带,穿皮鞋,男女衣着发型要整齐,男人还不准留胡子,很注重个人形象。培训我的领导说了,这殡仪馆是人生的最后一站,我们衣着整洁形象好,也会让死去的人心里面安生。在我看来,这就是封建迷信思想。
  我刚换上西服,我的同事刚哥递给了我的一条红布的裤腰带,让我系在腰上。
  “刚哥,穿这一身黑色的西服,你让我捆上一条红布的裤腰带,这看起来也太另类,太扎眼了吧!”我对着刚哥说了一句。
  刚哥,名叫李彦刚,他是也是一名夜班的灵车司机,今年四十七岁,本市人。身高一米七多一点,有点秃顶,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蒜头鼻子,厚嘴唇,说起话来还有些磕巴。他在殡仪馆当司机十多年了,因为我是新来的,他负责带我。
  “干,干,干咱们,这,这,这一行的,容,容易招阴,系,系上红裤腰带,可,可以,辟,辟,辟邪。”刚哥磕磕巴巴的对我说了一通。

  刚哥磕磕巴巴的说话累不累我不知道,听他说话,我是感到累。
  望着手中的红布裤腰带,我心中虽说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将这条红布腰带捆在了腰上。刚哥看到我把红布裤腰带捆在了腰上,他望向我笑着点点头。
  l我和刚哥换好衣服刚接班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了市公丨安丨局的电话,公丨安丨局刑侦大队的丨警丨察让我们开车到市南郊区的白云大桥载一具溺水身亡的尸体。
  “你,你,你来开吧!”走近灵车,刚哥把车钥匙递给了我。
  我对刚哥点点头,就把车钥匙接过来,跳到主驾驶的位置上,将灵车打着火。我所开的这辆灵车是一辆老式的白色金杯面包车,面包车的车头前拉着一道黑色的挽纱,在黑色的挽纱中间位置系着一个白纱大花。面包车只有主驾驶和副驾驶的两个位置,后车厢没有座位,只有一个长方形的不锈钢托盘。
  刚哥将一口红色的纸棺放到了车后面的不锈钢托盘上,就让我开车出发。

  “马,马,马上,就,就要看见死尸了,你,你,你紧张不,害怕不?”刚哥微笑的望着我问道。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在我看来可怕的是活人。”我无所畏惧的对刚哥说道。
  “我,我,我开夜班灵车,也,也,也有十五六年了,这,这,这开夜班灵车,经常遇见各种奇怪死亡的尸体,有自杀的,还有他,他,他杀,还有被鬼杀死的,特,特,特别的吓人!”刚哥在对我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他应该是回忆到了可怕的事。
  听到刚哥说的这些,我也就是笑笑,没有继续接话茬,因为听他说话实在是太累了。刚哥见我这个人话语少,他也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掏出手机跟自己媳妇聊着微信。
  过了不到三十分钟,我开着灵车驶入到白云大桥靠西面的桥头处。在桥头车处停着四辆警车,现场被丨警丨察们用警戒线围了起来。有不少老百姓围在警戒线的后面探着头看热闹,在桥头的岸边站着不少丨警丨察,其中有两个丨警丨察穿着白大褂,这另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丨警丨察应该是法医,这些丨警丨察围着一块凸起的白布也不知道在商谈什么,那块凸起的白布下面应该是一具尸体。

  我和刚哥跳下车后,刚哥从兜里面掏出一次性手套和一次性口罩递给了我。刚哥戴上一次性口罩,和一次性白胶手套后,就把灵车的后门打开将放在不锈钢托盘上的纸棺拿了出来。
  现场维持秩序的两个丨警丨察,见我们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就把我们俩给放了进去。
  “遇,遇见这样的事,尽量别,别说话,干,干自己的活!”刚哥小声的对我嘱咐了一句。
  我对刚哥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走到盖尸体白布旁,就算我带着口罩也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刚哥弯下腰把纸棺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然后他将纸棺盖打开放到了一侧,接着刚哥对着盖着白布的尸体恭敬的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
  刚哥弯下腰将白布掀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是一具泡的发浮的女尸,因为尸体浮肿腐烂程度高,她的五官变得扭曲,根本就无法分辨女尸的真实面容。女尸上身穿着黑色的体恤,下身只穿着一条粉色的丨内丨裤,光着脚。
  看着这具高度腐烂的女尸,我的胃里面是一阵翻江倒海,但我强忍着自己没有将今天晚上吃进肚子里的烤肉吐出来。
  刚哥弯下腰伸出双手托着尸体的脚腕,我绕到尸体的头部,弯下腰伸出双手托着尸体的双肩,越是靠近尸体,越是能闻到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难闻的腐臭味,此时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是晕乎乎的。
  就在我和刚哥发力要抬这具女尸的时候,我看到一条白色的线虫身子蠕动的从女尸的鼻孔里面钻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我实在是热不住了,我跑到一旁,将嘴上戴的口罩摘下来,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新来的?”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丨警丨察望着我问向刚哥。
  “没,没,没错,新来的,他,他,他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刚哥点着头对那个问话的丨警丨察说了一句。
  我不仅将晚上吃的东西吐出来,还将胃里的酸液也一并吐了出来,当我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时,我才想起刚刚自己的手触摸过那具浮肿的女尸,我手上还残留着女尸身上的腐臭味,于是我再一次的弯下腰呕吐了起来。
  “老付,小丁,你们俩帮忙把尸体抬到灵车上!”刚刚与刚哥说话的那个丨警丨察看我呕吐不止,他对着身边的两个青年丨警丨察吩咐了一句。
  “是!”两个青年丨警丨察应了一声,就戴着一次性手套,帮着刚哥将女尸抬起来塞进了纸棺里。
  因为女尸泡的浮肿,体型鼓鼓囊囊的要比原有的体型大两到三倍,纸棺盖根本就无法盖在纸棺上。刚哥把地上的白布捡起来盖在尸体上后,又把纸棺盖放在了白布上,接下来那两个青年丨警丨察又帮忙将装着尸体的纸棺抬起来,向停在桥头处的灵车旁走去。
  围观在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众人们看到丨警丨察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尸体抬出来,他们吓的向四周散去,远远的围观着我们。
  两个青年丨警丨察帮着刚哥将尸体放在进灵车后面的不锈钢托盘里后,刚哥对两个丨警丨察说了声谢谢就把灵车的后车门关上了。
  “你,你,你好点没有?”刚哥走到我的面前,关心的向我询问问了一句。

  “嗯!”我直起身子对刚哥嗯了一声,此时我吐的脸色发白,身子无力,头还有点发晕。
  “回,回,回去我开车吧,你,你,你把车钥匙给我!”刚哥脱掉手中的一次性手套和我要车钥匙。
  我对刚哥点了点头,先是将手上戴了一次性手套摘下来,然后将兜里的车钥匙掏出来递给了刚哥。
  灵车的驾驶室与载尸体的后仓是隔绝开的,中间的隔断有一个长三十厘米宽二十厘米的玻璃窗。
  我和刚哥上到车上后,刚哥扭动钥匙将灵车启动开,就向殡仪馆驶去。回去的路上,我的脑海里面一直重复回放着白色线虫从女尸鼻子里面爬出来的画面,想到这里,“呕,呕”我忍不住的发出两声干呕。
  “我,我,我刚接触尸体的时候,和,和,和你现在的样子,一,一样,干,干,干时间长了,就好了!”刚哥笑着对我安慰了一句。

  我苦着脸子对刚哥点了一下头后,便忍不住的透过隔断的小玻璃窗户向放尸体的后仓望了过去,因为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放黑了,后仓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幸亏这驾驶室与装尸体的后仓是隔开的,不然的话那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足以熏晕我和刚哥。
  我将头转回来,伸出双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我隐隐的能闻到双手上有着一股尸体上的腐臭味。也不知道是真的有腐臭味,还是心理作用。
  此时此刻我心里面有点犯愁了,我愁的是一会到了殡仪馆,我和刚哥还要将尸体从灵车里面抬出来,我真的是不愿意面对后面的那具尸体,太恶心人了。
  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的名字叫高翔,二十七岁,名字是我父亲给我起的,他希望我长大后能够像老鹰一样自由的高傲飞翔。同时翔与祥同音,代表着吉利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翔的寓意又变成了屎。上中学的时候同学们给我起了外号叫屎翔高,因为这个外号,我和同学打架在学校里背了两个大过处分和一个开除学籍留校察看处分。
  我小的时候体质并不是很好,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住一两次医院,别的小朋友的童年都是在幼儿园度过的,而我是在医院里面度过的。每次我母亲带我去医院,医生和护士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高翔,你怎么又来了”。

  我两岁那年,爸爸跟着邻居家的渔船到海上捕鱼,结果遇上了大风大浪的天气,船沉了,人也失踪了。家里的亲人们要给我爸立一个无主坟,可我妈说什么都不让,她说找不到尸体,那人就是没有死,直到现在,我妈妈还坚信着我爸依然活着。在我看来,她这就是自己骗自己。
  我五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身子烧到了四十度,去医院打针吃药根本就没有用,医生给我妈都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妈从医生手里接过病危通知书,抱着我是放声痛哭。我们村里的好心人老张婆子得知我的情况,便泡到医院找到我妈,说我这高烧不退可能是得了邪道病,在医院治疗是没用的,必须要找个明白师父看一下。我妈这个人不相信迷信,但到这节骨眼了,他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便听从了老张婆子的话,抱着我去镇子西山半山腰处的道观找到一个姓魏的老道士,这个姓魏的道士懂得画符驱鬼之术,镇子上谁家的孩子受到惊吓,找到这个姓魏的道士调理一下,立马就好,大家私下里又称这魏道士为“老神仙”,在我们当地是小有名气,甚至还有外地人不远千里的开车过来找这个魏道士调理身子。

  镇子西山的道观,据说是明初建立的,距今能有七百年历史了。大家印象中的道观庙宇都是那种金碧辉煌的,而我们镇子西山的道观规模很小,青砖青瓦,只有一个正殿,正殿里面供奉的是道家至高神三清祖师爷。在正殿的后面有一座小青瓦房,魏道士除了念经的时候在正殿,其余时间就住在这青瓦房里。
  据我妈说,他抱着我找到魏道士的时候,魏道士对我妈摇摇头,让我妈抱着我回去准备后事。我妈听了魏道士的话,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妈回过神把我放到一旁,然后跪在地上给魏道士磕头,商求着魏道士救我。我妈当时求魏道士,说自己男人不再了,要是再失去儿子的话,那她活着就没意思了。魏道士见我妈磕得满头是血,又听到我妈说男人没有了,他的心瞬间就软了,于是他勉强的答应了我妈,愿意救我。

  魏道士和我妈要了我的生辰八字为我推算了一下,我是农历七月十五生人,魏道士算出我并不是正常投胎来的,说我是从地府偷跑出来的一鬼差附在了我妈怀的孩子身上。现如今我生命危在旦夕,是因为鬼差要把我带回到地府复命。魏道士给我画了一道符咒用打火机点燃放进了一个白瓷碗中,当符咒烧成灰后,他往碗里倒了一半的热水,倒了一半的凉水,让我妈给我服下。说来也是奇怪,我妈给我服下那碗符咒水半个小时后,我的高烧就退了。

  我高烧退后,魏道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小截桃木用匕首雕刻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桃木斧用红绳绑起来并给我带在了脖子上。魏道士对我妈说,我脖子上戴的桃木斧子被天雷劈过,鬼魂深惧之,是最有力度的避邪法物。因为雷公电母封杀灵体的信息残留在雷击木上,对灵体极具震慑力,也可以做为住宅的镇宅法物。斧子还有一个寓意,叫一福压百祸。在我们东北一带,老百姓门常用轰绳穿起一块雷击木制作的小桃木斧子或者是小桃木剑戴在小孩手腕上或者挂在脖子上,认为这样孩子就不会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并且好养活。

  我妈临走的时候给了魏道士一百块钱,在那个年代一百块钱是大票子,差不多相当于今天的一千块钱。当时魏道士并没有要这钱,他见我妈和我是孤儿寡母,就把那一百块钱还给了我妈,并嘱咐我妈不要让我将脖子上的桃木斧子摘掉,我妈点着头对魏道士应了一声,就抱着我离开了。

  说来也是巧,本来我的体质不好,可自从戴了魏道士给我的桃木斧子,我平时就很少生病了,如果患了感冒,吃一片药就能马上顶过来,我妈也时常的在我耳边嘀咕着,让我不要把脖子上挂的斧子摘下来。自从魏道士救了我的命后,我妈就开始变得迷信了,每逢初一十五就拿着香去镇子西山的道观拜神祈福,我要是放假的话,她还会拽着我一起去。
  十五岁那年,我在镇子上读初中,班里的一个同学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屎翔高,于是我就跟给我起外号的那个家伙打了起来,他被我揍的口鼻是血,我脖子上挂的那把桃木斧子被他抓掉,没了踪影。那天我们俩被学校教导处的领导记了个大过处分,下午放学后我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闯了红灯的黑色丰田轿车突然失控的向我身上撞了过来。当时那轿车的速度能有八十迈,当时我被撞飞出去十多米远落在路边的花坛里,只是被撞晕了过去,身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身上并没有骨折的地方,脑子也没事。我在医院里观察了两天后,就和我妈出院了。撞我的那个司机人不错,我出院后,他去我们家看了我两次,又是给钱,又是给我买水果零食。

  我妈得知我身上的桃木斧子丢失,他带着我到镇子西山道观找到魏道士又求了一个桃木斧子,这时的魏道士已经满头白发,年纪已经八十有余了。魏道士把桃木斧子挂在我的脖子上后,亲自嘱咐我,让我别再弄丢了,若是再丢的话,想要找他求的话,可能求不到了。我妈带着我临走的时候,魏道士私下里和我妈聊了两句。他说我是阴月阴日出生,身上阴气重,容易招阴,招霉运缠身,他给我指了一条路,让我将来去当兵。当兵属于吃皇粮,而且兵营阳气重,可以压制我身上的阴气。

  我学习很一般,中考没考上高中。我妈提出让我去当兵,当时我还挺乐呵的,因为年纪小,人家不招我,于是我在家玩了一年,第二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去新疆某兵团当了兵。因为我的各项考核优秀,从新兵连下来后直接被分配到了某团侦查连。新疆是个好动地方,那里风景优美,姑娘们也长得漂亮,可那里又是我们国家动荡之地,在新疆活跃着一群东突恐怖分子。我们侦查连作为战斗连队经常在第一线与恐怖分子交手,虽然每一次战斗都能取得胜利,但每一次战斗结束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们都会有流血牺牲,看到战友浑身是血的倒在我的身边没有了呼吸,我们除了心痛,更多的是愤怒。

  当兵八年,我曾获得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四次,还被评为我们团的战斗英雄。无论是连长,还是我们团长都十分的器重。我想着要把自己的青春献给部队的时候,家里的姐姐来了电话,说我妈得了重病时日不多了,妈妈希望我能陪在她的身边渡过余下的日子,俗话说的好“忠孝难两全”,从小我的爸爸就不在了,是我妈含辛茹苦的扛起了我们的小家,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将我和我姐姐抚养大,她对我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于是我怀着遗憾的心情打了退伍报告,连长与团长对我也进行了挽留,当他们得知我的母亲患有重病需要我陪伴的时候,只能不舍的批了我的退伍报告。

  复原回到家中,我才知道妈妈其实根本就没有生病,是她和姐姐演的一场戏,我妈知道我所在的连队经常与恐怖分子在一起战斗,她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断了我们高家的香火,才和我姐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逼着我复原回家,其实就在我当兵第五年要签二期士官的时候,她就提出让我复原,我当时没听她的。再就是我妈觉得我年纪不小了,应该退伍回来找个媳妇结婚给我们老高家生个娃延续香火,相对于同龄人比起来,她的思想观念比较老旧。

  离开部队我得了二十多万的退伍费,我本想用这二十多万的退伍费干个小买卖,可我妈就是不同意,她私下做主拿着我的二十万,在我们市给我首付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三室一厅的房子,二十万退伍费不够,我妈掏了一些,我姐也给我拿了一些。
  在部队获得军区单位授予的荣誉称号二等功以上的,安排工作时,应优先照顾本人的志愿。退伍费被我妈买了房子,做买卖的本钱没了,我只能找到政府部门帮我安排一个工作,因为我之前在部队是做侦查战斗在第一线的战士,我想让政府部门给我安排到公丨安丨局或者是辖区派出所,当丨警丨察抓坏人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然而梦想离现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政府部门委婉的拒绝了我的志愿,将我安排在了市殡仪馆工作。对于殡仪馆的工作,我不是很满意,因为在部队当兵久了,养成了服从上级的命令,对这份工作我也没有拒绝。

  到殡仪馆报道,是殡仪馆的馆长亲自接见的我,殡仪馆的馆长五十多岁,身体微胖,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特别像一个文化人。馆长得知我当过兵,还在部队里面立过功被评为战斗英雄,对我不仅佩服,而且对我还很照顾,他给我安排了开灵车的工作,在殡仪馆开灵车算是最轻松的工作了。
  “小,小,小高,到地方了,下车帮忙把尸体抬到停尸房,明,明,明天上午,法,法医会过来解刨!”到了殡仪馆,开车的刚哥对愣着神的我说了一句。

  我对刚哥点点头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再次戴上一次性口罩和一次性白色的胶皮手套。因为尸体泡的浮肿,有点沉重,刚哥怕我们两个人抬不动,就找到了在殡仪馆打更的陈老头帮忙。陈老头五十四五岁,家就住在这殡仪馆的附近,他身高一米六五多一些,有些驼背,气管不太好,时不时的就会咳嗽两声,这个人没什么笑脸,话语也不多,我个人觉得这个陈老头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刚哥喊来陈老头后,还推了一辆躺床车过来。当刚哥打开后车厢门时,一股恶人的腐臭味先从灵车里面漂了出来,因为我有了心理准备,提前屏住了呼吸,并没有被这腐臭味熏到。陈老头没有准备,被这尸体的腐臭味熏的发出了两声干呕“呕,呕”,但是没有吐出来。
  “这特么的也太臭了吧!”陈老头皱着眉头骂骂唧唧的嘟囔了一嘴。
  “这,这,这尸体在水里泡了很久,尸体都泡浮肿了,而,而,而且有点沉,要,要,要是我,我,我和小高能抬得动的话,就,就,就不麻烦你了,对,对,对不住了陈老哥!”刚哥抱歉的对陈老头说了一句,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玉溪香烟塞到了陈老头的上衣兜里。
  陈老头见刚哥说话客气,还给了他一盒烟,便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装尸体的那个不锈钢托盘下面有两个轨道,这不锈钢托盘可以从灵车里面拖出来一半。刚哥将不锈钢托盘拖出来一半后,我和陈老头还有刚哥将女尸连同纸棺一同抬到了躺床车上。接下来刚哥推着躺床车向停尸房走去,我和陈老头默不出声的跟在刚哥的身后。
  市殡仪馆的停尸房一共有三个冷藏室,冷藏室把头的一间屋子是整理尸体遗容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两张台式的不锈钢床,每个床边都有一个洗浴头,这洗浴头是用来清洗尸体用的。正常死亡的人送到停尸房存放,必须要先洗澡,再消毒,然后装进尸袋里面放入冷藏柜里存放。我们接手的这具女子尸体,明天上午法医要进行解刨尸检,所以不需要整理遗容,直接装进尸袋放进冷藏柜即可。
  停尸房的门是那种侧拉的厚重铁门,刚哥用力拉开三号停尸房的门,一股阴冷的寒气从里扑面吹来,吹的我和陈老头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我活了二十六岁,还是第一次来殡仪馆的停尸房,阴森寒冷的停尸房两侧罗列着十二组四联的冷藏柜,殡仪馆三个停尸房的冷藏柜里几乎是装满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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