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应时而进,顺势而退,对弈黑白之间,只求落子无悔;人生如梦,转瞬即逝,困心衡虑,抉择善恶一念,只为问心无愧;人生如潮,起起伏伏,岁月变迁,历经沧海桑田,已是物是人非。
夏
一封举报信,让灵市食品加工企业I公司卷入一桩洗钱案,企业老总瑜麟畏罪自杀,财务总监泠鸢被抓,公司高层何超然、于文鸯、吴正寿下落不明。
警方在瑜鳞家中截获赃款外,还发现大量珍贵文物和一张神秘清单。水韵观音、三国铜尊等诸多失窃的国宝皆在清单之中,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兰亭集序》,这千古之谜,竟被人捷足先登,若流失海外,无疑是一场劫难。
洗钱案竟然延伸出案中案,牵出一起倒卖文物,倒斗盗墓的“窃国大案”。省市高度重视,各部门一把手亲自挂帅,公丨安丨干警夙兴夜寐,夜以继日的找寻文物的去向,全力破案,但却阻力重重,线索如同被深埋地下一般,毫无进展。
屋漏偏逢连夜雨,狱中传来噩耗泠鸢突然心肌梗抢救无效死亡,至此,警方所掌握I公司涉案人员中,只剩下几名涉嫌洗钱已送监服刑的外围人员和一张撕毁的只剩下瑜麟的半张合影。
而此时,另一波势力悄然而至,他们正努力让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失而复得”。
一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一轮明月倒挂天空,映在无痕深蓝的夜空中,照亮人间。银河中璀璨的繁星,毫不吝啬将自己的光泽抛洒大地,孕育万物,一朵粉蔷薇在绿叶的烘托下,缓缓盛开,鲜花绿叶如同一对恋人,在星辰下相互诉说彼此爱的誓言。
突然,乌云蔽月,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天地相接映白大地,伴随而来的雷鸣惊醒睡梦中城市,一时间狂风暴雨骤然而降,雨点夹杂黄豆大小的冰炮砸向地面,蔷薇花与绿叶像似恋人的手,十指紧扣,但却也难以抵挡住暴雨狂风的肆虐,相继随风而逝,化作落红。
清晨,旭日东升,鹅卵石铺成的蜿蜒小路被雨水洗涮的晶莹剔透,道路两旁新生绿丫破土而出,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化作春泥落红的孕育下缓缓盛开,更加光彩耀人,一阵微风吹散蒲公英,种子随风飘扬,在蝴蝶的追逐下,落地生根孕育新生,大地一片盎然,一行白鸽飞出高墙,将墙里人们的向往和希望带向天空。
女子监狱
一棵粉色蔷薇,被昨夜的风雨连根吹倒,根茎大部分已经裸露在土壤外面,花叶在阳光的直射下已经开始打蔫。一名正在清扫清洁区的犯人走过来,用手扶了几下,蔷薇依旧无法恢复原貌,根茎受损了。
犯人迟疑了一会儿,一使劲干脆将蔷薇彻底连根拔起,可就在双手发力的时候,蔷薇的刺划破了犯人的手掌,“哎呀。”
犯人用嘴吸下手指上的血,之后将蔷薇横过来,准备将蔷薇折断,放进垃圾桶。
正在此时,滕颖跑过来,“等等。”
“是。”犯人回答一声将花递给滕颖。
滕颖看了下花藤,应该还有救,遂从旁边的花池边拿来一个花盆,将这颗奄奄一息的粉蔷薇种了进去,几分钟后,滕颖起身,拍了拍手,“成了!”
这时候监区长李芸迎面走来,将滕颖叫到一边,关心问,“小颖,你最近捅过什么篓子么?”
滕颖听闻有些摸不到头脑,“没有吧......怎么了?”
“刘源找你!”
滕颖心中一沉,刘源这个人在监狱里面的传闻并不是很好,可以说是极差。
身为主管改造的副职监狱长,芝麻大小事儿,就会大发雷霆,尖酸刻薄令人发指。被她叫走的人多是凶多吉少,她那扇办公室的门也被称为鬼门关。更年期加上离异多年没人关爱,是一名不折不扣PLUS版本的更年期综合征患者,人送外号,“女魔头”被点名的人通常也是九死一生,在劫难逃。
李芸既同情又关心道:“去吧,注意安全,犯人我先帮你带。”
“行。”说着将那盆载好的蔷薇抱起来,作势要走,旁边李芸抢过来,道:“哎呀都这时候了,还拿着它干嘛,我帮你放办公室。”
滕颖是典型的领导恐惧症患者,工作快3年了,这一点几乎没有什么改观,此时她正挪着步,朝行政楼走过去。
办公室门口
滕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努力让自己既紧张又惊恐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后,用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两下这道被称之为鬼门关的木门。
“噔噔。”
“请进。”屋内传来刘源略带阴沉的声音。
滕颖轻轻的将门推开,轻声问道,“监狱长您找我?”
刘源坐在办公桌后,表情严肃的批阅文件,见到滕颖,脸突然一变,笑道:“来坐。”
滕颖很少见刘源笑,更慌了怕是笑里藏刀。
刘源看滕颖不自然,玩笑道:“怎么,是不是她们都把我传成女魔头了。”
“嗯......”滕颖紧张过度,竟然一时口误下意识的将实话说了出来,但马上反应过来,“啊,不是,不是!”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场面瞬间跌入冷点,在错地点,错误人物面前,说出错的话,这可谓是“厕所里点灯,找屎了。”
滕颖低头不语,几秒种后只听,刘源道:“把头抬起来。”
这话虽听起来很随意,但在滕颖的耳中却如同地狱里面发出来的一般。但当滕颖抬起头的时候,想象中的那副愤怒扭曲的脸并未出现,转而是既灿烂又无害的笑脸。
“我就那么恐怖么?你可别道听途说啊。”刘源笑道。
看到刘源开玩笑,这也让滕颖提着的心放下些许,从目前来看,应该不是挨K的。
“是。”滕颖小声回答。
刘源日常关心了一下滕颖的生活和工作,但滕颖知道,叫她来肯定不是闲聊的,这耗子拉铁锹,大头没准在后头。
果然,几句话之后刘源话锋一转,道:“对了,喻磷的案子你有所耳闻吧。”
虽然滕颖有所准备,但这问题却远超出了滕颖的承受范围,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转折大的让滕颖反射弧有些跟不上趟。
但还是回答道:“恩知道,目前有四名女犯正在咱们监狱服刑。”
刘源问道:“假如说,她们有问题的话,你认为谁最有可能?说说你的想法!”
这话让滕颖更加意外,洗钱案和文物倒卖案虽然发生在一个公司,但却相互独立,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案子。这四个人全部都是公司的会计,不说高层,就连中层都搭不上边,身陷囹圄就是自己贪欲被财务总监泠鸢利用,参与后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此四人全部判刑投监,也佐证了她们的案子已经盖棺定论。
但,刘源既然这么问,就一定不是空穴来风,此时滕颖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
很快问题来了,一个监区上百名犯人,在警囚比例失调,管理工作繁重又非自己所辖的情况下,充其量就是掌握基本情况,见面也是勉强对的上号,更深层次的了解,即使心有余,力也不足了,刘源抛出这问题,却是有些强人所难。
看滕颖低头不语,刘源脸色微变,道:“怎么?说不出来?”
“容我在思考下,我组织下语言。”滕颖道。
片刻后滕颖道:“我觉得,吕莹最有可能。”
刘源眉毛一束,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
“这四个人中,三人是被抓获的,只有吕莹是自首的,能跑却不跑,意味着,她应该受到了生命的威胁,知道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监狱可能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
滕颖根据几个人的基本情况进行的笼统的分析,但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信口开河,如此严谨的案件竟被自己分析的轻描淡写,肯定会给领导留下轻浮的印象。
但是滕颖的回答却让刘源非常满意,她当然不是让滕颖一语中的,能分析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至少证明她对工作走心了,“今天找你来,是想交代你个任务,配合一下有关部门工作。”
任务?这让滕颖瞬间紧张起来,沉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小心的问道,“什么任务?”
刘源,“上午本市的公丨安丨局长找到监狱,要求咱们出一个人配合瑜鳞的案子,争取在监狱服刑的四个人中找到线索,协助破案。”
瑜鳞的案子不说滕颖,全省都耳熟能详了,加入专案组配合破案无疑是自己的一次机遇,但机遇与挑战并存,滕颖不确认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对于这个角色她缺乏自信。
刘源似乎读出了滕颖的心事,解释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但不像你想的那样,按部就班,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我们主要就是配合,真的有线索更好,没有也正常,毕竟吕莹也属于抓捕范围内,自首在量刑上对她有利。”
“恩,知道!”
“不过,不是让你应付差事儿明白么?不管结果如何,首先要认真对待,用心去做!”
“是!明白。”
“我听说你男朋友也在专案组是吧。”
“恩是的。”
“这也算是个便利条件吧,从他那里多了解下案子的情况,也便于我们这边更好的开展工作。”
“是我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刘源道:“对了,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滕颖听闻,心中矛盾,拒绝?搞不好惹到这个多变的老妖精,同意?那肯定是如同嚼辣,尴尬无比,遂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刘源哈哈一笑,给了滕颖一个台阶,“男朋友接你来吧。”
“啊,对。”滕颖借坡下驴。
滕颖被调到吕莹所在的分监区,滕颖先是回到了办公室,那盆蔷薇已经放在靠近自己办公桌的窗台上了,简单收拾一下之后朝着监区走去,路上,滕颖脑中想电影一样,过着自己所了解吕莹的所有情况。
吕莹入狱一年多,转化很小,但又与其她抗改犯人不同,她最多的是消极,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二人并不熟悉,今天,滕颖决定,先去会会她。
打开门,屋内犯人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站在床两侧,异口同声道:“报告。”
当看到滕颖之后,均是脸上露出诧异,在这个监舍里面,多是重刑犯,可以说是铁打的罪犯,流水的管教,这些人,什么样的管教都遇到过,但滕颖的口碑确是极少遇到过的,因为,她能给犯人最基本的尊重,让犯人感觉到亲和感。
周玉莲站在最前面,也是这所监舍里面资质最老的了,早年故意杀人,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15个春秋了,一些新来的管教甚至要私下跟她请教一些问题,所以,这人特别油嘴滑舌自然熟,这会儿嬉皮笑脸道:“滕管教,您不会调到我们这里来吧?”
“是的。”
周玉莲长出一口气,“哎呀,想不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您真是及时雨啊。”
旁边的王甜不满意道:“怎么的?我对你们不好么?”
“也不能这么说吧,但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王甜脸一板,道:“信不信我把你带走!”
“别别,让我过几天好日子吧。”
王甜听闻,是又气又无奈,对滕颖交代几句离开了,此时滕颖示意大家坐下,犯人们纷纷将手放在膝盖上,比直的坐在床沿上,等着滕颖训话。
吕莹在最里面,将头发别在耳朵后面,虽然穿着囚服,但却不臃肿邋遢,年过四十却依旧散发着雍容不俗的气质,一眼便能看出与众不同。
她并没有像其她犯人坐在那里等待训话,而是将一本倒扣着在枕边书端了起来,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是滕颖打扰了她。
这种举动,在其她犯人看来,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
当大家都以为滕颖发威的时候,滕颖竟轻轻走到床边,一只手捏住书角,轻轻发力。吕莹抬头,并不想将书交给滕颖,滕颖则是漏出了善意的笑,示意她没关系,“我只想看看。”
听闻,吕莹这才松开手。
书在接递的过程中,掉下一张用纸片自制的书签。滕颖先一步弯腰捡起来,上面写道:“傍晚十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很凄凉,也很绝望,这是你?”滕颖问道。
吕莹没有回答,但是从表情里面看,是默许了。
滕颖回头对其他犯人道:“你们去出早操吧。”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答应道.
吕莹也是同时起身准备往外面走,但是被滕颖叫住,“你等等。”
待人走光了,滕颖道:“我是你的新管教,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
吕莹听闻,只是象征性的答应一声。
热脸贴上冷屁,滕颖并不在意,她知道公丨安丨机关没有将几个人立案重申,而是找监狱帮忙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充分讨论得出的最佳方案,自己又得到领导的充分信任,所以在处理吕莹的关系上就更要耐心谨慎,确保不出现任何披露。
夜渐渐退去,海平面上缓缓泛红,浑黄的江水汇入大海,泾渭分明,如同一条巨龙在水中盘旋,奔日而去。
虽然是清晨,但是,西郊一所老旧小区的楼下已经人满为患,居民纷纷踮着脚,朝着警戒线内观望。
不久后,楼道内两具蒙着头的尸体被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下来,随即抬上了车。
这两具尸体正是I公司失踪高管之一吴正寿和他的妻子。
都以为吴正寿逃逸到国外了,却想不到,他根本就没离开本市,而是一直躲在西郊一处老旧小区,真应了那句,“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孙玉强从人群中挤过去,对一名佩戴警衔的领导道:“程队,我先上去看看。”
“行去吧,注意别破坏现场。”说话的人是刑警队长,专案组副组长,程国忠。
“明白。”
此时吴正寿家中已是一片狼藉,地板下的隔层被撬开一个大洞,所藏之物已经不见踪影。
一名刑警对孙玉强道:“孙哥,东西都被拿走了,我们来晚了。”
孙玉强问道:“留下其他的线索了吗?”
“目前没发现,对方作案手段很高。”
听闻,孙玉强眉头微皱,这是老旧小区,没有任何监控设施想要追踪来人的轨迹几乎不可能,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完全不知道丢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吴正涛的没有留下任何有意义的线索,算是“轻于鸿毛”了。
突然,孙玉强的眼睛似乎被里屋的什么东西晃了一下,顺着视线看过去,是镶嵌在墙上的一面镜子,虽然孙玉强是无神论者,根本不信什么风水学说,但是以美观的角度上来说,这面镜子正对着床,实在放的不是地方,晚上起夜肯定得被吓一跳。
孙玉强走过去,习惯性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衣襟,自语道:“恩,还挺帅气的。”
突然,一阵强风顺着窗户吹入,吹散书桌上的文件,孙玉强手脚并用,左手抄住飞过来的文件,两脚分别踩住地上的文件,最后为了保持平衡,右手杵到了镜面上,整个人呈大字型站在那里。
“赶紧把这个收拾了。”孙玉强对着门外交代道。
当孙玉强在抬头时,杵在镜子上的手竟然无缝衔接在镜子上,这镜子的镀层竟然在前!
孙玉强顿时警觉起来,因为一般的镜子镀层都在后面,只有特殊用途的镜子才会双面都有半透光的镀层,已达到精准性,这是一面双面镜,也称“偷窥镜”而这里显然没有必要。
孙玉强小心的将手从镜子上挪开,开始调查这面镶嵌在墙上的挂镜,横着看、侧着看,都看不出什么,镜子的镶边挡住了一切。
随后,孙玉强将耳朵贴在镜子上,没什么特别,之后又用手轻轻敲打镜面。“咚咚咚”,里面传来倥侗的声音,有夹层!
问讯赶来的程国忠问道:“玉强你怎么发现的。”
孙玉强讲述过程后,有人有人建议直接砸碎,但被孙玉强拒绝了,这里面可能另有乾坤,若直接砸开,里面万一是危险引爆品后果不堪设想。
隧道:“强光手电。”
双面镀层的镜子无论站哪一面,理论上都可以同时看到镜子两侧的景象,一些酒店利用双面镜做文章,其实利用的是光学原理,将设备藏在暗的一侧,以达到隐藏的目的。但用手电等光线往里面一照,另一侧的猫腻就原形毕露了,所以,孙玉强选择先用强光手电先一探究竟。
此时一人从下面的警车上取来手电,孙玉强接过手电,屏住呼吸,将手电打开,开始从上外下照。
手电光穿过镜子,映射在墙上形成耀眼亮点,“是墙,程队。”
程国忠道:“继续照,照全了。”
亮点继续在镜子的另一侧游走,在临近地面一米不到的地方,亮点突然向内侧延伸了,虽然深度不到半米,但却证实了镜子后面有夹层。
程国忠交代:“接续往下探,仔细一定要仔细。”
孙玉强答应一声,继续在往下照,当光线到了快要到夹层底部的时候,孙玉强一个激灵,手里的手电差点掉落,“我的天!”
只见镜子里顿时出现一张扭曲惨白脸。
凭空出现人脸,这让在场一些毫无心理准备的刑警失声惊叫,大呼见鬼。
当镜子取下后,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蜷缩在这极度狭小的空间,身上不停的发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孙玉强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小女孩从夹层中抱出来。
出来的一瞬间,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没事儿了,别害怕,丨警丨察叔叔来了,你安全了......”
回到警局,在女警们的关怀照顾下,小女孩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你看到那些人了么?”一名刑警队员问道
小女孩点点头。
“能够认出他们么?”
小女孩摇摇头,“他们蒙着头。”
“他们是如何......”话说一半,被孙玉强打断了,“先别问了。”这些,无外乎是让这个刚刚失去双亲的孩子,强行的回忆那段恐怖的经历,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小女孩似乎不理解,继续道:“爸爸妈妈把我放进去之前跟我说,让我千万别出声,说有几个叔叔要来,让我记住他们拿走的东西,还告诉我,说看到丨警丨察叔叔来,就敲玻璃,但是我害怕......”说着小姑娘又哭了。
这话听的所有人心酸,若非孙玉强眼尖,这小女孩可能就将永远困在这面镜子里面了。
听闻,孙玉强痛苦的闭上了眼,她这个年龄本应在父爱母爱的呵护下,享受着幸福的童年,茁壮成长。但如今,双亲身亡,她却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孤儿,今天的经历在她未来路途中不会淡忘,痛苦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增加,这个幼小的心灵难说在日后会变成什么样。
然而,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个原本就不应属于自己的东西,值得么?
吴正寿知道自己终难逃一死,遂在装修的便做了这个难以被发现的隔层,案发当天,她将女儿仓促放在里面。
吴正寿面对凶手,轻易说出地板上夹层的宝物,是为了转移视线保护女儿。对方认为自己做的百密一疏,却想不到,所作所为全部被收入眼中。
小姑娘无法辨认出那些行凶的人,但却描述在地板下拿走的几样东西,经过分析,确实是清单上的文物,不过只是一部分,想不到瑜鳞竟然将文物化整为零,一分为三交由这三名高管藏匿。遗憾的是文物被人捷足先登,警方失手了。幸运的是,这份清单中并没有《兰亭集序》,也没有水韵观音和三国铜尊这三件极其珍贵的国宝。而且案件有了新的方向,全力找寻另外二人的下落,是截获丢失的文物的关键。
清晨,露水水珠滴划过叶菁,滴入清流激湍的小溪中,随着蜿蜒曲折的溪水,捡起波纹荡漾。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微闭双眼,上手合十,佛珠缓缓的在指尖流动。
栈道外,一条竹叶青正盘踞在树梢之上,不时吐出黑色的信子,凝视着正在树梢下觅食的田鼠,没有任何预示,竹叶青突然发动攻击,毒牙牢牢地嵌进了田鼠的身体,同时又将田鼠死死的盘住,剧毒下,田鼠只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随后,这条竹叶青张开大嘴,开始吞咽自己战利品。
此时旁边一管家小声道:“‘蝰蛇’来了。”
老者双眼微微睁开,示意他小声一些,像似怕打扰了眼前的青蛇猎食。
等候在不远处那名叫蝰蛇的青年见闻,干脆不请自到,先是与老者身边的一名冷面大汉打了个招呼,之后轻步走到老者身边。
老者并不在意,看着眼前感慨道:“至少它没有痛苦。”
“您老慈悲为怀,能够超度这也是这田鼠的福气。”那名叫蝰蛇的青年道。
老者拿起拐杖,“这比筷子长不了的小蛇,竟吞掉比他身体大得多的猎物,真可谓四两拨千斤,知道,这里的关键是什么么?”
“毒液。”青年回答道。
“是伪装,那青绿色与周围的浑然浑然一体,麻痹敌人,最后一击必杀。”
青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者道:“蝰蛇虽然没有竹叶青的毒性,但却比竹叶青的伪装能力强上百倍千倍,只要找准时机关键时刻,同样可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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