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赌局吗？
　　就是那种让你输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赌局。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
　　因为你只能看到赌局，却看不到赌局背后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有这样一种人，为了赌局而活，他们是所有赌徒的噩梦，也是赌局上的修罗，这种人叫老千。

　　我，就是一个老千。
　　为什么我会成为一个老千，这一切都得从我那次进入一家制鞋厂打工说起……
　　从小孤儿院长大，十六岁就出来打工，因为未满十八岁，我只能通过几个社会上的朋友给我介绍到了一家小型的制鞋厂。
　　我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儿魔术，尤其是喜欢在女人面前玩儿魔术。
　　我喜欢用一些眼花缭乱的手法去逗厂妹开心，借机搞事揩油，要是看对眼了，还会花点小钱请厂妹去附近嗨皮一下，运气好，遇到开放的还能……咳咳。

　　这天我正忙中偷闲，给两个新来的漂亮厂妹展示我刚刚学会的扑克牌魔术，两个漂亮厂妹被我逗乐了，一个还抓着我的手，问我是怎么变的。
　　闻到厂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感觉心神一阵荡漾，可渐渐的我发现那漂亮厂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然后转过身，老老实实地开始手里的活儿。
　　我正纳闷儿呢，回头一看，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我靠？

　　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人，乌黑的卷发，身材婀娜，年龄三十好几。
　　我们厂的老板娘，刘美丽！
　　刘美丽虽然人长得漂亮，穿着也挺风*，但是有个外号叫“老妖婆”，她隔三差五会来查岗，总是以各种理由扣工资和奖金，要是惹她不高兴了，还会直接把工人给开了。
　　虽然我平日里爱偷懒，但我很机灵，也很谨慎，再加上我手速快，没有一次被刘美丽抓到的，可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她抓了现行！
　　“小慕啊，你挺会玩儿啊？下午饭点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刘美丽勾起嘴角一声冷笑之后，转身就走。
　　哒哒的高跟鞋踩在厂房的地板上，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残留的香水味，瞬间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像是堵着一块大便一样难受。
　　我心说这下可完了，就算被我们组长抓到了也就口头警告一下，被老妖婆抓到了，那我还不得被扒一层皮啊？
　　周围的厂妹都是有些同情的望着我，这时候连搭腔的都没有。
　　下午五点多，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我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忐忑起来，一想到刘美丽一会儿可能会先给我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然后再给我扣几百的工资，我觉得一肚子苦水。

　　刘美丽的办公室在厂房外的一栋老旧办公楼里，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外，听到了她正在里面打电话，我站在门外都不敢动。
　　“好的，王姐，放心，今晚上我一定到……嗯，放心放心，最近货款我都收到了，手头也没那么紧，今晚上咱们放开了玩儿……好的，老地方见！”
　　听到她挂了电话，我才敲了敲门。
　　“谁啊？”刘美丽有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是……是我！”我吞了口唾沫，回答。
　　“哦？”
　　过不多时，我听到了里面传来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声音，由远而近，门一下子被拉开，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刘美丽靠在门前，上下打量着我。
　　我浑身一个激灵，轻咳了一声，不敢正视刘美丽：“那个……老板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明知故问地说了一句。
　　本以为刘美丽会当场发飙，先臭骂一顿，再跟我谈谈扣多少钱的事儿，谁知道刘美丽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啊？”
　　我愣了一下，刘美丽却已经从我身边走出办公室。
　　我心说这是要闹哪一出啊？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刘美丽怎么没有一点发飙的迹象？
　　她朝着办公楼上面一层走去，我也只能跟在后面。
　　这栋老旧的办公楼据说是被刘美丽买下来的，只有四层，距离工厂近，一二楼是仓库，三楼是员工宿舍，四楼则是刘美丽自己住的地方，只不过我很少看到刘美丽来这里住，四楼也是咱们员工的禁区，是没人敢上去的。
　　我本以为刘美丽是要带着我去宿舍，让我卷铺盖走人，可谁曾想，她直接让我跟着她上了四楼。
　　我心头更纳闷儿了，她带着我上四楼干什么。
　　一直来到四楼的一个房间外面，看到刘美丽用钥匙开了门，就直接走进去。

　　我站在门口，一眼看到这个房间，只是一个普通的单间，但基本的设施都还算齐全，房间内也是弥漫着香水味儿。
　　我在门口不敢进去，可刘美丽却直接走到床铺上坐下，抬头看着我：“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呀，把门关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心说我这老妖婆，该不会是要“吃”了我吧？
　　“啊……啊？”我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刘美丽，苦笑道：“老板娘，这……这有些不合适吧？”

　　刘美丽笑了笑：“小慕啊，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啊……难不成还要我过来请你不成？”
　　刘美丽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谁让她是老板娘呢？
　　可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小男人，我心说要是一会儿她要是敢非礼一下我，我绝对是宁死不屈，奋力顽抗的……
　　我走进去，随手关上房门，就站在门口，不敢往前一步。
　　刘美丽这时候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叹道：“好热啊……”

　　随即，她把外面的小披肩顺手脱下来，一瞬间，我感觉头脑都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小慕，你把电视柜里的东西给我拿出来！”刘美丽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视柜，靠在床上，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
　　虽然心头有些忐忑，但我还是走过去，拉开了电视柜的抽屉，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瞬间头皮一麻……
　　这特么……不是冈本001么？
　　这老妖婆，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我拿出冈本，回头一脸惊愕地望着她的时候，刘美丽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有些抱怨地说了一句：“上面那个抽屉，谁让你乱拿东西了？”
　　“哦哦哦……好的！”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东西放回去。
　　打开最上面的抽屉，我看到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扑克牌，一副麻将，甚至还有牌九和骰子。
　　我知道，刘美丽可是个麻将的爱好者，只要厂里待久了，都知道刘美丽爱打麻将，只因为刘美丽打麻将一输，就要来厂里查岗，只要查岗，就必定要挑刺儿，找工人的麻烦……
　　这也让人们认为，刘美丽查岗是为了把赌桌上输出去的钱，在员工的身上克扣回来，所以刘美丽美人黑心的老妖婆的名声便在厂里广为流传。

　　可我现在有些看不懂了，这个刘美丽，让我单独到她的房间，还要我拿赌博的工具，这是要做什么？
　　“老板娘，拿麻将还是……扑克？”我问了一句。
　　“扑克！”
　　“好的！”
　　我拿起一副扑克，走到刘美丽面前，递给她。

　　刘美丽接过扑克之后，我站在旁边，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知道这个老妖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慕……听说你变魔术很厉害，尤其是扑克魔术，我已经听好多人说过了，你还喜欢在上班的时候，用扑克变魔术来哄女孩子开心是吧？”刘美丽把扑克放到一边，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对不起，老板娘，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怎么罚，你说了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未满十八岁，想要找工作很困难，现在这个工作就是我的饭碗，我可不能丢了……
　　我静静等待着刘美丽发话，可隔了一会儿，就听到刘美丽笑道：“我可没说要罚你，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变魔术的，要不你给我展示几个？也哄我开心如何？”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刘美丽，我心说这刘美丽是吃错药了？
　　还是……她故意正话反说，给我上眼药呢？
　　我有些难为情地道：“那个……都是一些小伎俩，可不敢在老板娘面前献丑啊……”
　　可这时，刘美丽从床头拿起一个包，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自己面前，一看就是好几千。
　　这是要干嘛？
　　刘美丽顺手抽出一张钞票，在我眼前晃了晃，笑道：“这样……你给我变一个魔术，我给你一百块，怎么样？而且必须要是扑克魔术。要是让我满意，你不仅能拿钱，今天的事儿我既往不咎，怎么样？”
　　刘美丽的话让我愣住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要知道，我学魔术那就是为了撩妹，我本人长得比较帅，再学会了魔术这一撩妹手段，那在情场上简直就是无往不利啊……
　　可是这个老妖婆在抓到我工作偷懒之后，不仅不惩罚我，还要花钱请我给她变魔术？
　　凡是反常必有妖，虽然她的条件足够诱惑，可我却一时间不敢答应。
　　“怎么了？你不愿意？”
　　刘美丽放下了手里的钞票，有些恼了，冷冷道：“我这个人很直接，你要是不愿意，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咱们厂里也不缺你一个！”
　　卧槽？

　　我没想到让我变个魔术还要恩威并施？
　　我赶紧答应下来：“不不不，我愿意，我愿意……只是，钱不钱的，就算了，你是老板娘，你吩咐是应该的……”
　　我不知道刘美丽想搞什么幺蛾子，一百块一个魔术，太离谱了，要知道，我在厂里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千块。
　　刘美丽挤出一个笑容：“不……我说到做到，你能用这副扑克给我表演一个魔术，我给你一百，十个，我给你一千……但前提是，你的魔术必须骗过我的眼睛……开始吧！”
　　我看刘美丽不像是在开玩笑，心头有些疑惑起来。
　　可我还是硬着头皮，坐在刘美丽的对面，顺手拿起扑克开始拆封。

　　接下来，我开始给刘美丽展示我的扑克魔术。
　　当我变完第一个魔术的时候，刘美丽给了我一百，让我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直到刘美丽给到我五百块的时候，我变得有些兴奋起来，因为我从没想过，我的这些小把戏，居然也能赚钱？
　　我心说这会不会是刘美丽输钱受刺激了，脑子不正常了，要是天天这样那多好啊，我特么都不用去厂里上班了……
　　我一连给刘美丽变了将近三十个扑克魔术，刘美丽也按照约定给了我三千块钱。
　　当我手里握着沉甸甸的这一摞钞票的时候，我心头的喜悦真是难以言喻啊，这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啊……居然赚到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这些钱你也拿着吧……”刘美丽手里还剩下几百块，最后全部塞给了我。
　　这一下我有些懵了，赶紧推脱道：“这就算了吧……我这怪不好意思的！”
　　说实话，这钱虽然来得快，但就因为来得太快，让我有些不踏实了。
　　刘美丽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对我笑了笑：“小慕，你这些魔术，手法什么的，我一个普通人，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刘美丽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正襟危坐，点点头：“你问……”
　　刘美丽突然凑了过来，几乎胸口是紧贴着我，这一刻鼻尖窜上一股更加浓郁的香水味，让我有些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
　　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问我：“你的这些魔术，除了用来调戏咱们厂里的妹子之外，有没有用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其他的地方？”我愣了一下，皱眉道：“我不明白老板娘这话什么意思？您说的其他地方，是指的什么地方？”
　　“比如……赌桌上！”
　　“啊？”
　　当刘美丽说到“赌桌”两个字的时候，我瞬间反应了过来。
　　魔术用到赌桌上……她这不是在说……老千么？
　　用魔术的手法去赌桌上赢钱，这是老千的伎俩，而在赌桌上那就叫千术……
　　千术和魔术虽然原理都差不多，但本质上……魔术是娱乐，千术，那就纯粹是骗术，用不正当的手段在赌桌上赢钱！
　　可刘美丽忽然问我这个问题，她……到底想要干嘛？
　　要是魔术失败了，魔术师可以尴尬地对观众笑笑。
　　可一旦在赌桌上千术失手，轻则剁手，重则丧命，我虽然很少接触到赌桌，但赌局上的规矩，人人都懂。
　　“是的，你……有没有用魔术去赌过钱？”刘美丽一脸认真地望着我。

　　我赶紧摇摇头：“不不不，我变的是魔术，不是千术……”
　　刘美丽笑道：“只要魔术运用好了，说不定可以变成千术呢？”
　　刘美丽的话让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想到她问我的这个问题，再联想到她平时爱赌钱……
　　我心说这老妖婆该不会是要我用魔术去帮她赢钱吧？
　　“老板娘，你……你到底要干嘛？”我心头有些没底地问。
　　果不其然，刘美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道：“我要你用魔术，帮我赢钱！”

　　“什么？”我赶紧拒绝：“不行不行，老板娘，那可是出千啊……要知道，在赌桌上出千，可是要剁手的！”
　　我曾经亲眼看到，在我们孤儿院附近的一个茶楼，有个男人出老千，当街就被人打得半死，据说后来送到医院抢救，再后来就变成了植物人。
　　老千的下场可是非常悲惨的。
　　刘美丽神情放松下来：“不会，就我们平时几个要好的老娘们儿的小赌局，能有什么危险？”

　　我苦笑道：“既然是……既然是小赌局，我想老板娘也不会这么在意输赢吧，干嘛……干嘛非要我……”
　　我话还没说完，刘美丽的脸又沉了下去：“老娘不甘心，最近那几个贱货，互相打眼色，坑了我不少钱，今天又打电话约我，最近我手气又不好，可要是不狠狠教训这几个老**，我不甘心……”
　　我有些为难地道：“那个……老板娘，你……你手气不好，最近先不玩儿了呗，等啥时候手气顺了，再赢回来，一样的！”
　　“不行……”刘美丽摇摇头。

　　接着，她的目光又变得深沉起来，盯着我，缓缓说道：“小慕，我听说你的事儿已经很久了，我一直都没有找过你的麻烦，今天让你来，就是想亲眼看看你的手法，反正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想赢那几个老**的钱，是轻而易举的！”
　　我还没有做出回应，刘美丽又给我抛下一个重磅丨炸丨弹，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去，你现在手里的钱，算是我给你的定金，今晚上你要是帮我赢了钱，我再给你五万，怎么样？”
　　“啥？”
　　我一听这话，瞬间有些不淡定了。
　　作为一个饱一顿饿一顿的月光族，有时候连跟妹子开房的钱都要发愁的小吊丝，五万块，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按照我现在这个状态，就算让我再干五年，我也不一定能存到五万块啊。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莫名心跳加速，这一刻，着实让我感到心动啊。
　　“怎么样？不愿意么？”
　　她笑着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我说了，她们都是一群老娘们儿，只是玩儿得久了，打牌有些技巧，可如果遇到会手法的人，她们肯定招架不住……”
　　我叹道：“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我从来没有把魔术用在赌桌上，我也就是逢年过节跟一些朋友炸炸金花斗斗牛推推小九什么的……我真的没把握啊！”
　　刘美丽却对我十分信任的样子，又道：“放心，你一定行的，只要你用一些手法就稳赢，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不是还有我么？难道你不知道我美丽姐是什么人么？难道她们还敢把我的人给剁手了么？”
　　厂里早就流传，刘美丽的老公据说是外面混社会的，而且有些背景，所以这一带刘美丽的名字也是非常响亮的。

　　在刘美丽给我的安全保证和金钱诱惑之下，我的心，逐渐有些按捺不住了。
　　五万块，真的太诱惑了……
　　“你好好考虑考虑，今晚九点，我就要过去玩儿了……”
　　刘美丽说着起身，走到一旁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又说道：“要是你今晚表现好，不仅给你五万块，以后每个月的工资也给你翻倍，至于你在厂里想怎么玩儿，我都不管你，我也会让管事的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刻，我终于是放下了所有的顾忌，一口答应下来：“行，那我试一试……可我不敢保证，因为我从来没出过老千……还有，要是我真的失了手，老板娘你……”
　　“我保你无事，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要她一只手！”刘美丽的保证终于是坚定了我的决心。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在我和刘美丽达成一致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刘美丽又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我，道：“晚上不用加班了，去商场买一套像样的衣服，晚上等我的电话……”
　　“好！”
　　接过了刘美丽的钱，又给刘美丽留下了我的号码之后，我才下了楼。
　　离开办公楼，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我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之后，沉沉地吐了口气，开始幻想着今晚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赌局？
　　我会手法，我也会赌，可我不会出老千。
　　虽然我年龄小，可我深知这个社会的残酷，这个规则的残酷。

　　老千是人人痛恨的过街老鼠，是见不得光的，而一旦暴露在众人面前，那就是人人喊打。
　　轻则剁手，重则丧命，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是实际存在的！
　　要不是想着刘美丽的深厚背景，就算是给我十万，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有种兴奋感，这下子，连一个月的房钱都有了，要是那五万块一到手，我还可以带着咱们厂里的厂花去高档的酒店嗨皮一晚上。
　　是的，现在的我，就这么一点破追求！
　　我决定先去商场买套衣服，然后再回到宿舍去练习一下之前学过的手法。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一念之差，这一次的赌局，却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

　　晚上八点我就接到了刘美丽的电话，刘美丽在电话里给我嘱咐了一些事情。
　　这场赌局的地点在文广路的鸿运茶楼二楼的三号包厢，她让我提前到茶楼对面的一家奶茶店随便坐两个小时，等到了十点的时候，准时去包厢找她，而且务必要自称是她的表弟，因为缺钱用了，来找她要钱的。
　　等我到了地方，找到她，她会找个借口离开茶楼，顺理成章让我进入赌局。
　　我一听到时候刘美丽要找借口离开，留我一个人，心头有些发虚，不过她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也答应下来。
　　八点半我来到了奶茶店，到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盯着对面的动静。
　　快到九点的时候，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茶楼的露天停车场，紧接着刘美丽挎着包就从车上下来。
　　大老远望去，刘美丽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戴着墨镜，看起来极为精明干练。
　　她摘下墨镜之后，眼神似无意地朝着我这边扫了一眼，紧接着进入了茶楼。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过程，我有些惴惴不安，这不是我第一次进赌局，却是我第一次要在赌局上出老千……
　　我掐着时间，十点的时候，结了账，朝着茶楼走进去。
　　迎面走来一个服务员问我有没有包厢，我直接说了二楼三号包厢，服务员领着我就朝着三号包厢走去。
　　站在门外，我示意服务员先走，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
　　此时我隐约能听到包厢里传来洗牌的声音，这一下心头更加紧张了。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谁啊？”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门而入。
　　“表姐……我到处找你呢……你果然在这儿，怎么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啊，该不会是把我拉黑了吧？”

　　我按照原先就想好的台词，进门就说了一句，目光直接落在刘美丽的身上。
　　一瞬间，包厢里五六双眼睛齐齐朝我看过来。
　　我一看，除了刘美丽之外，四女一男，都是陌生面孔。
　　他们的年龄都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穿着不凡，一看都是成功人士。
　　包厢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我看到赌桌上红彤彤的都是钞票，快把我的眼睛都看直了。
　　我也见过赌局，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赌局。

　　“表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刘美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我没有装作任何吃惊或者紧张的样子，关上门，直接朝着刘美丽走过去，笑道：“表姐不是说最近手头紧么？手头紧没钱借表弟花花，还来玩儿这么大的赌局？”
　　走到刘美丽身边，我也没有生分，直接从她面前拿起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就塞到自己嘴里点燃，然后一只手搭在刘美丽的肩膀上。
　　这时，我看到其他人脸色都有些怪异，有两个皱着眉头，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刘美丽。
　　“美丽啊，这个小鲜肉是你的表弟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一个金毛卷发的中年女人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对刘美丽笑道。

　　刘美丽有些无奈地道：“是啊，就是我常常跟你们说的，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弟啊……三天两头找我借钱，这借出去的钱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从来没有收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