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见你,再也不要爱你![GL]

作者: 风轻云淡天地宽

  日期:2020-07-03 01:11:46
  引子:我下面说的不是故事,不是小说,主人公就在你我的身边,是我们的同学、同事或者朋友!安亭、陈容、怡君、欧小芬,四位女主你最喜欢谁?她们最终爱归何处?
  让我们放下偏见和浮躁,一起用心去听那个世界里最纯真、最动人的歌!
  第一章:那年春天

  认识怡君是老天注定。
  怡君长得漂亮,成绩好,学生会副 ,按现在的话说: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爸妈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我六岁就没了妈妈,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退休工资每月只有68块钱,奶奶天天骂他没用。我最大的爱好是看书,没事就窝在房间里写散文,写诗,写小说,到处去投稿。在电脑打字员还是白领的年代,我给杂志投稿只能靠邮局,邮票八毛钱,好贵。
  初中我考到一中,爸爸把我接回市里住。爸爸搞技术出身,妈妈走后好几年,他才再婚,平时经常忘记给我生活费。我知道他们半路夫妻相处不容易,尽量少张口,少回家,少添乱。
  那年三月,我读高一,怡君初三。
  学校只有一个操场,如果两个班同时上体育课,就共用操场。每周四上午最后一节课我们班是体育课,印象中有一个低年级的班也是体育课。

  重点中学的体育课就是做做样子,主要让学生出来活动活动,体育不计成绩。体育老师和往常一样拎了几个球和球拍往操场上一放,让我们自由活动。
  以往体育课我会打打球,毕竟一米七的大个。可那天我一动不想动,一句话也不想说。
  班里实习老师陈容实习期满回校了,我舍不得她走。
  陈容是位漂亮的上海姑娘,比我大五岁,白皙清秀,说话轻声细语,上课时很严肃,学生们挺怕她。她特别喜欢我,经常找我谈心,经常在班里读我的作文。我也喜欢她,私下叫她容姐。
  送她走时,我俩都掉了眼泪,她说让我加油考到上海去,她陪我读大学。
  我郑重地答应了……

  坐在操场看台上,我双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脑袋,想心事。
  操场上人很多,踢球的,打羽毛球的……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过来坐在我边上,问我:“安亭,怎么没去打球?”
  奇怪,她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了她一眼,“我喜欢安静。”
  “认识一下吧?我叫苏怡君。”
  “嗯。”
  “你读高一?”
  “嗯。”

  “你住几零几?”
  “302。”
  ……
  基本是她问我答,她说我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节课。
  知道了她比我小两岁,读初三,是校学生会副 。还知道她们家住在东市区,每周五放学回家,周一她爸会派车送她回校。

  后来熟悉了怡君同我讲,没见过这么木讷的人,只会“嗯”,竟然还是学校传说中的四大才女之首。
  下课铃响,分手时怡君说给我她家里电话号码。
  “不要了吧?反正每周都见面。”myGod,我稿纸用完了还没钱买,哪有钱给她打电话。
  “2868。”
  “还有四位电话号码?”
  “和你家一样。”怡君故意不看我,忍着不笑。

  原来她家也是铁路局的,内线电话不要钱,这家伙好像是福尔摩斯?
  第二天是周五,放学后怡君在我们教室门口等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我摇摇头。
  她有点遗憾,不过很快又高兴了,“那我回家给你带好吃的。”
  “谢谢,不必了,你快回家吧!”我没当真,淡淡地回绝。
  我不需要朋友。

  读小学时,我不记得因为什么事,只记得邻居家比我大七八岁的男孩指着我骂: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从那天开始,我的世界里,只有书和文字,没有朋友。
  周六早晨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宿舍区好安静,市里的学生大都回家了,家在外地的也难得睡个懒觉。
  宿舍大概有20平吧,四个铁质的上下铺靠墙面对面摆放,中间摆一排书桌,一共住八个人。
  开学报到的时候我来晚了,没抢到好位置。只好住在靠门口的下铺,门外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我的床。
  “砰砰砰。”
  宿舍是老式铁门,轻轻敲声音也很响。
  “谁啊?”

  “安亭是我,开门!”
  听声音像是体育课认识的漂亮马尾女孩,叫啥名想不起来了。
  开了门,果然是她,提着一大袋东西,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昨天没回家吗?”
  “来陪你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她把手里袋子放在书桌上,打开一件一件拿出来给我看。

  速食方腿,苹果,七八个烧饼,还有一个铝饭盒,里面竟是蒸好的香肠。
  “快吃,早饭没吃吧?知道你个懒虫不会照顾自己!”
  毕竟刚认识,我想客气一下,可实在忍受不了香肠的诱人香味。真没出息!我暗暗地骂自己。
  计划经济时代,父母大多是工薪阶层或农民,能经常上街吃碗馄饨的学生就算有钱人了。我一般早饭二两馒头加一碗稀饭,中、晚饭就是青菜汤加白饭,省了钱买邮票、稿纸。
  那顿饭我吃了三个大烧饼,一饭盒香肠快见了底。怡君一直看着我吃,时不时帮我擦一下油油的嘴巴。
  “谢谢你,下次我请你吃饭。”不能白吃人家的,我打肿脸充胖子。
  “真的?我记住了,安小姐,别让我等太久哦?”

  “随时都可以,只要您不嫌弃。”
  吃完饭,和怡君一起把书桌收拾干净。坐在床边,我想给她倒杯水,总不能用我的吧。
  她看出我的为难,“我去宿舍拿杯子,等我。”
  不一会,怡君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原来她宿舍就在楼下,我三楼,她二楼。
  手里除了一只可爱的杯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罐子。
  “这个给你当早饭。”豆奶麦乳精,在我们家是后妈生小孩时吃的。
  我突然很伤感,如果妈妈还在,一定也会这样对我好。
  一上午,我俩呆在宿舍里哪也没去,我躺着看书,她趴在我书桌上刷卷子,还有三个月中考,虽然初中部报考本校高中有20分加分,但毕竟是市重点,全市上万的中考生抢二三百个名额,不容易。
  中午我要去食堂打饭。

  怡君说不用。
  她冲了两杯麦乳精,拿出俩烧饼肚子里塞上早晨带来的方腿,可不就是现在的三明治吗?
  吃完丰盛的西式中饭,我躺下继续看书。
  不一会儿,她也挤到床上,问我五一放假有啥打算,回不回家?
  我和她说,五一有三天假期,准备去看容姐。
  日期:2020-07-03 08:50:23

  怡君一脸诧异,“容姐?在你们班实习的那个女老师?”
  “嗯,她让我五一去玩,她们学校后山有几千棵樱桃树,樱桃可甜了。”
  “能随便摘吗?
  “每年没等樱桃熟透就被师生摘完了。满山的黄樱桃,多美。”
  怡君沉默半晌,“我陪你吧?你一个人傻乎乎别坐错车。”
  “不会,下了火车坐1路公交车到师大站下,容姐和我说了。”
  “那你当带我去玩一次,看看大学生活是咋样的?”
  说到这个份上,又吃了人家的饭,没法拒绝了。不过也挺高兴的,路上有个伴。

  我们约好五月一日早上七点,火车站不见不散。
  那天怡君一身淡蓝色运动装,白色耐克鞋,马尾辫,干净清爽。我没什么衣服,穿件白衬衣配上黑色西裤,新买的黑色登云鞋。
  火车站人真多,四个窗口全是长长的队伍,按照怡君吩咐,我们一人排一边,谁先排到谁买。
  队伍缓慢的往前移动。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前面就剩一人了,怡君前面还有三四个,我对她打了一个“V”手势,示意她可以放弃排队了。
  她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把我挤开,排在我的位置,还了我一个“V”字手势。这时前面那人买完了,我赶紧把钱递给怡君。

  她推开我的手,递进去20块钱和售票员说“两张最早去江城的票。”
  拿到票,她自然而然挎着我胳膊,往候车厅走。
  五一出门的人真多,好不容易挤上车,座位肯定是没有的。
  我和怡君站在两节车厢连接的位置,一路咣咣当当,一会卖瓜子花生矿泉水的,一会卖烧鸡的,过来一个推车的,我们就要侧着身子让路,也还好,说着话时间过得挺快。

  到站了,我又要把车票钱给她,她再次推开我的手,“你留着买邮票吧。”
  她连这个也知道,我脸红着说“怎么能占你便宜?”
  “那你给我买公交车票。”
  “公交车才一块钱。”

  “要不回头请我吃饭?”
  “行,一言为定,欠你两顿了!”
  下了公交车,看到容姐穿着一袭白裙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举手投足少了为师的严肃,多了一份学生的清纯。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拥抱。
  “姐,我想你。”
  “姐也想你。”
  才分开两个星期,当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容姐腻歪了一会,我才想起还有怡君……
  “容姐,这是苏怡君,我们学校初三一班的。”
  容姐松开我,才注意到我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欢迎,欢迎。”她也和怡君抱了抱。
  “我们学校在对面。”容姐拉着我俩,指着马路对面说。
  师大校门好高、好气派,门口还有穿着制服的帅哥保安站岗,哪像我们学校,大铁门锁得紧紧的,传达室几个老头天天像防贼一样,就怕学生偷跑出去。
  想到这里我傻笑了一下,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怡君的眼睛,她掐了掐我的腰。
  走进校园,容姐带我们参观了全省最大的阶梯教室、新落成的图书馆、科技楼、体育馆,还有人工湖,湖边草地上、树荫里几对男女学生情侣腻在一起,一点不在乎路人的眼光。我和怡君扭过头不好意思看,容姐倒是见怪不怪。

  说起来,怡君这学生会干部真不是白当的,见面半小时不到,她已经挎着容姐胳膊有说有笑了。
  走了一圈,容姐怕我们太累,说先带我们回宿舍休息一下,11点就可以吃中饭。下午去后山摘樱桃。
  容姐宿舍条件比我们学校好多了,她们房间只有四个人住,看到容姐上铺摆放的多书,征得她同意,我站着翻看起来。
  这时,听到怡君说,“姐,我和安亭选了个音乐盒,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我转头看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盒子,外表看像个钢琴,我在商店里看过。
  “你们怎么还买东西,小孩不该乱花钱!”看得出容姐很喜欢,毕竟还是小女生。
  这家伙啥时候还买了礼物?

  中午,容姐请我和怡君在第二食堂吃小灶炒菜,说好一人点一个菜,我点了个青椒土豆丝,容姐点了糖醋排骨,怡君点了个西红柿蛋汤。
  容姐说,“不行不行,汤不算菜的,小君再点一个菜。”
  这才多一会啊,就小君了。我心里又傻笑了。
  “姐,真的够了,没必要浪费,等您工作挣钱了再请我们吃大餐。”
  听怡君这样说,容姐没有再坚持。
  其实容姐家条件一般,父母是老师,老爸教高中语文,妈妈教小学数学。她还有个弟弟读高中。
  酒足饭饱,我提议直接去爬山。
  怡君马上摆手说:“不行,吃完饭马上剧烈运动对肠胃不好,还是稍微休息一会再去。”她妈是职工医院的内科主任,耳闻目染似乎比我们多懂一点。
  这时几个学生进来吃饭,有个男生看着挺稳重,脸上好多青春痘,一口纯正的东北口音,“阿容,今天咋来二食堂了?”
  “这是我的学生,来看我的!”容姐说话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青春痘”竖起大拇指,“容姐厉害,咋没学生来看看我呢?”
  容姐瞪他一眼,“一会我们去摘樱桃,你去不去?”
  “去啊,容姐命令岂敢不从!”
  “少贫。”
  这时和“青春痘”一起来的几个男生,叫他过去吃饭。

  他走后,怡君小声问容姐,“你男朋友?”
  容姐急着辩解,“小屁孩乱说什么,他是我老乡的男朋友。”
  “我看没这么简单!”怡君故意说。
  “长得还行,就是脸上疙瘩多了点。”我很认真地评论,惹得她俩直笑。
  等“青春痘”吃完饭,我们也休息好了,四人一起往后山进发。

  才爬了几分钟,怡君就大叫,“樱桃!有樱桃!”
  “青春痘”说:“别激动,妹妹,这种黄的很酸,甜的早被人家摘光了,走,山上多着呢!”
  果然无限风光在险峰,再往上爬大约百来米,就有一大片樱桃林,樱桃黄里透红,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容姐和怡君忙着照相,“青春痘”准备爬树去给我们摘樱桃。我跟着他后面,选了一棵杈多的矮树,也准备爬。
  就听怡君喊:“安亭,下来!”
  我抱着树干回头看她,她三步两步就到了我面前,把我拉了下来。
  “怎么了?”
  “不许爬,危险!”
  这时容姐也过来了,“安亭,上面还有更矮的树,站着就摘得到。”
  “阿容过来,来接着!”一会儿功夫“青春痘”已经摘了半太阳帽。
  他一手拉着树干,一手托着帽子,小心翼翼往下递,树不高,容姐走过去惦着脚刚好能接到。
  我和怡君找到了站着就能摘着的树,摘了几个尝尝,酸得打寒战。“青春痘”爬树摘得就甜多了。
  难怪王戎“路边李苦”的典故能传数千年。
  在山上玩了一下午,樱桃没吃多少,净陪着容姐怡君她俩照相了。
  后来才知道,容姐和“青春痘”关系真的不一般!
  日期:2020-07-04 08:04:43

  回到宿舍,容姐说以前体育课老师要求限时爬山,四年了每次都是“青春痘”他们连拉带拽把她拎上去,今天是头一回靠自己爬上去的。
  “为师则刚!”怡君双手伸着大拇指,拍容姐马屁。
  “有没有搞错?这山高还不到500米?”只有我揭她“伤疤”。
  怡君又掐我的腰,不让我说。
  晚上,怡君提议大家出去吃水饺,我和容姐投了赞成票。
  师大后门有一条小吃街,里面各种风味小吃,好吃又便宜。容姐带我们去了一家“天汁”水饺店,我和容姐要了三鲜馅的,怡君要了牛肉馅的。
  饺子端上来,我咬了一口,“汁多味鲜,好吃!”
  听我说好吃,怡君也要尝尝。
  “我吃过的?要不再点一份?”我拿着筷子,有点为难。
  “没事,我不嫌弃。”她夹了我碗里一个水饺,又把自己碗里的夹两个给我。
  “不许嫌弃我,容姐您要不要也尝尝我的?”
  容姐看着怡君笑着摇摇头,“你们多吃点。”

  吃完水饺,我和容姐去付钱的时候,老板说付过了。我疑惑地回头看怡君,她调皮地眨眨眼。
  和容姐说好第二天回程,吃完饺子我们没有再继续逛,累了一下午早点回宿舍休息。
  容姐有个室友回家处理毕业分配的事,空出一张床,我们刚好能借住一晚。
  洗好澡,她问我俩,两张床三个人,谁和她一起睡?
  我说,“我都行,听容姐的。”

  “还是我和姐睡,安亭,你个子高占地方,自己孤枕难眠吧!哈哈”
  “好主意,让安亭孤枕难眠。”和怡君在一起,经常在我面前装老成的容姐也变得调皮了。
  “……”看着人家俩小巧玲珑的身材,我无法反驳。
  大学宿舍,女生喜欢在床上装个布帘,像蚊帐一样拉上帘子是一个独立空间。我洗好澡挑了一本书,躺到床上拉好帘子,想安安静静看会书。
  “hi”怡君突然把头伸进帘子里,吓我一跳。
  “要不要我陪你呀?”
  “不必了吧?”
  “别睡不着啊”
  “怎么会?”她和我没话找话唠了几句,就钻回容姐床上去了。
  听她俩不停地嘀嘀咕咕聊着啥,时不时还笑出声来。两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人,那么多话说?
  那一夜睡得很香,晚上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给我掖了被子。
  “安亭,快起来,容姐买好早饭了。”床上的帘子被怡君拉开,外面的光线好刺眼。
  我伸个懒腰,爬个山竟然腰酸腿疼,“几点了?”
  “九点了。”
  “啊?”我平时很少睡懒觉,估计是昨天玩得太累了。赶紧爬起来洗漱,看一圈没见到容姐。

  “她买好早饭就出去了,让我俩先吃,她去办点事。”
  快十点容姐才回来。原来她一早派“青春痘”去摘樱桃,自己去火车站排队给我们买了车票。
  “姐,你也不说一下,我和您一起去排队啊!”怡君拉着容姐的胳膊,有点感动。
  “昨天有事没去火车站接你们,今天让我弥补一下啦!”容姐故意学港台腔逗我们笑。
  票是下午一点多的,吃了中饭就要走。

  “陈容——,阿——容——”楼下有人叫容姐,我们从窗户伸头出去,看见“青春痘”在楼下,举个袋子给我们看他的“战利品”。
  “姐,这可真不像是别人的男朋友啊?”怡君说的很认真。
  “哎呀,真的只是哥们,以后和你们说,我们快下去吧!”怡君不知道怎么解释。
  下了楼,我接过“青春痘”的袋子。怡君说,“谢谢哥,我们今天就走了,有空去找我们玩!”
  “你们今天就回了?咋不多玩一天呢?”“青春痘”还挺真诚的。
  “我今年中考,还要回去寒窗苦读。”

  “那哥请你们吃饭,走,去二食堂!”东北人就是爽气,推着我们就走。
  点了四个菜,还要了两瓶啤酒,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容姐也不能喝。怡君和“青春痘”俩人边喝边唠。
  “哥,我们走了,你可要替我们照顾好我姐!”
  “赴汤滔火,在所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青春痘说话的时候,偷偷看容姐。
  “你啊,就是太贫!小心小芬撕你的嘴!”容姐无奈的笑笑。

  陈成举起杯,对我们说:“等哥发达了,请你们去五星级酒店吃饭。我们不喝啤酒,喝最贵的洋酒!”
  “你就吹吧!”容姐打击他。
  他们很快也要离校了,那顿饭吃的充满江湖气息和离别伤感。
  容姐嘴里得知“青春痘”叫陈成,容姐的同班同学,我和怡君改口叫“成哥”。
  谁又能预料到,成哥和我的恩怨纠纷,从那时开始埋下伏笔。
  吃完饭,成哥执意要和容姐一起去车站送我们,我和怡君很感激,反而是容姐不太乐意。
  站台上,我们四人站在一起,容姐一直嘱咐我和怡君要好好学习,回去给老师同学们代问好,把樱桃分给大家尝尝。
  车来了,成哥带着怡君先上车抢位置。

  容姐牵起我的手,“记得给我写信。”
  “嗯。”我点点头。
  “我家地址和电话,还记得吧?”
  “记得,写在笔记本上。”

  “六月以后寄家里地址。”
  “知道。”我又点点头。
  怡君催我上车了,容姐松开我的手,我抱了抱她,看见了她眼里的泪花,他们快离校了,这个季节本就是大学校园的伤感季。
  临上车,她递给我一本书,是我昨晚看过的《三毛全集》。
  车子开了,容姐和成哥在站台上不停挥手,看着他们身影渐渐远去,想起小虎队吴奇隆那首歌《祝你一路顺风》,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怡君坐在我身边没做声,只是拉起我的手,使劲握了两下。

  翻开容姐给我的书,扉页上是容姐清秀的字迹:“我在上海等你!容1998.5.1”
  怡君也看见了书上的字,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的光,泪眼朦胧的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
  怡君把我翻开的书合上,然后把我的头掰过来侧靠在她肩上,“睡一会吧,别看了,晕车。”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想起容姐,想起妈妈……怡君拭去我眼角的泪珠,轻轻拍拍我的头,没再说话。

  下车,怡君说要回家看书,把这两天的时间补回来。问我要不要去她家?
  “下次吧,你好好看书,周一见。”
  我往西回校,怡君往东回家。
  日期:2020-07-05 09:45:18
  说是周一见,周一并没有见到怡君。
  好在还有每周四的体育课,那天我少有的积极,早早去操场等怡君。
  两班八十多号学生都穿校服,颜色款式一样,远看真认不出来哪个是她。
  我只好去了第一次和怡君说话的操场看台上。

  “等我啊?”没注意怡君竟然在我身后出现。
  原来她比我来的还早,看我还没过来,就去看台后面采了几朵太阳花。
  “送给你!”她把那几朵柔柔弱弱的小花递给我。
  “谢谢。”
  怡君像上次一样坐在我边上,挎着我胳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安亭,我下周就不来学校了。”
  “为什么?你们放假回家复习了?”

  “不是,我妈和学校说好了,让我提前回家复习,她给我找了家教。”
  我们学校毕业班有惯例,最后一轮复习结束,考前两三周学生可以选择回家复习。
  “你成绩那么好,没必要这么紧张吧?又不是高考!再说本校考不上,还能上二中。”
  “安亭,我只考咱们学校高中,今年考不上我就复读,明年再考!“

  ”我必须要考上。”怡君加重语气,握了握小拳头。
  怡君搬回家了。
  日子回归了平静。我每天把大多时间花在了学习上。我喜欢文科,但是理科成绩更好一些,没想好高二分科学文还是学理。准备明年再说,反正语数外是必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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