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世那天,我亲眼看见他上了一辆纸车

作者: 豆哥

  我出生在一个风水相术世家。
  我爷爷叫林河生,是当地有名的神算,一生批卦,无不灵验,因此在方圆百里十分有地位。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立下规矩,一生始终不收徒,不传业,打定心思要把一身本事带到棺材里去。
  据我爸说,曾经有人走了几十里山路想要拜师,我爷爷连口水都没让人喝,直接把他赶出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从老辈传下来的算命本事,到我爷爷这里就断了。
  没想到因为我,我爷爷改了主意。
  我出生的时候就不足月,还不到三斤,哭都没力气哭,好容易活过来,也是一直体弱多病。
  从我记事起,就被爸妈带着往医院跑,住在医院的时候比在家还多。
  但是我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反而在恶化。
  十岁那年,我已经无法起床了,医院也束手无策,委婉的让我家人把我接回去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听见我爷爷说:“我决定了,把本事传给小枫。”
  我爸好像知道内情,对我爷爷说:“您不是说过,这本事后患无穷吗?”
  我爷爷叹了口气:“小枫能不能撑到天亮还不好说,先救命吧,后患以后再说。”
  我爸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爷爷坐在我床边,叫了我两声。
  我迷迷糊糊答应了。

  他端过来一碗清水,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用一根针蘸着清水,在我身上施针。
  每次施针的时候,他都念一些古怪的名词。
  说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天上的星宿名。
  施针当晚,我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竟然有了精神,吃了点饭。
  又养了一个月,居然可以下床走路了。
  从那时候开始,爷爷开始教我本事。
  风水、相术、卦术、奇门……无所不包,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爷爷的本事不止是算卦那么简单。

  那段日子,我早晨跟着他练功,在林子里呼吸吐纳。
  上午就背诵各种古怪的口诀,他念一句,让我跟着念一句,然后死记硬背下来。
  等背过了之后,他才会解释是什么意思。
  大多都是算命和风水的内容。
  直到吃过午饭,我才去上学。
  原本我的成绩在班里只是中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只上半天学之后,反而进了前三名。
  爷爷说,这是因为我学了他的本事之后,开了天慧,头脑清明,学什么都快。
  我曾经问他,这东西这么好,为什么说有后患呢?
  每当这时候我爷爷都岔开话题,不肯再说了。
  上了高中之后,我的身体已经正常了,甚至比同龄人还要强壮。
  我开始住校,在家的时间少了,但是每次回去的时候,我爷爷依然会教我一些东西。

  高三那年,我十七岁。
  有一天忽然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让我三月初三必须回去一次。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三月初三有什么讲究。
  到了那一天,我装病跟老师请了假,坐车回到了老家。
  一进村子,我就感觉有点不对。
  原本偏僻的小山村,竟然停了不少车。
  宝马、奔驰、奥迪,全都是名车。
  这车从村子里面一直排到了村外的山路上。
  我当时很忐忑,总觉得这和我们家有关系。
  毕竟这村子里有这么大能量,能让这么多有钱人同时拜访的,也就我爷爷一个了。
  我加快脚步跑到了自己家,猛地看见大门上挂着出殡用的白幡,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

  我艰难的进了家门,院子里站着很多人,男人居多,都是生面孔,穿的很体面,外面那些车,应该是他们的。
  我几乎没办法思考了,木楞楞的向正屋走过去,然后看见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挂着我爷爷的相片,旁边写着一行大字:林河生先生千古。
  我全身一阵无力,跪倒在灵桌跟前,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下来了。
  开始的时候是小声呜咽,很快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忽然听到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嘿,我还没死呢。”
  我擦了擦眼泪,看见我爷爷站在我面前。
  我又惊又喜,连忙爬起来。

  我爸在旁边很无奈的说:“你爷爷非说今天是死期,让我们做准备。
  通知亲朋好友来参加葬礼。”
  “这么大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所以今天来了这么多人。
  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我扭头看了看院子里那些人,他们的神色也都挺古怪。
  估计觉得我爷爷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不过,这些人有的是受过我爷爷的恩惠,有的人是仰慕我爷爷的名号。
  他们到了之后,脸上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反而全都满脸赔笑,生怕得罪了我爷爷。
  我爷爷拦着我的手,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宣布:这是我孙子,林枫。
  他得到了我的真传,以后你们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可以找他。
  满院宾客全都向我投来尊敬的目光,没有因为我岁数小就轻视我。
  毕竟林河生的传人这个名头,太响亮了。
  我爸在旁边笑了笑,小声说:“合着您老今天烽火戏诸侯,是为了给小枫扬名吗?”
  我看了看我爸,他表面上故作轻松,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很忧虑。
  我爷爷一生批卦从未失手,这最后一卦,会算错了吗?
  但愿他算错了。
  领着我见了一些人之后,我爷爷把我带到屋子里,关上门,然后对我说:“你不是一直问我,学了我的本事,有什么后患吗?”
  我点了点头。
  我爷爷说:“学了这本事的人,寿不过六。
  我今年五十九了,也到时候了。”
  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我爷爷笑了笑:“你是从十岁学艺的,今年十七岁。
  按道理说,七年一个坎,你今年可能会遇到麻烦。
  不过不要紧,第一个坎不难过去。
  以后每隔七年,这个坎会越来越大,你千万得小心。

  越到后面越危险。”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爷爷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本线装书递给我了。
  我看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金匮相经。
  爷爷说:“我教你的本事,都是从这本书来的。

  你如果能把这本书学全了。
  或许能打破诅咒。
  甚至到那时候,咱们爷俩还有再见面的日子。”
  我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连声说:“我一定努力。”
  可是我翻了翻书,发现这书只有一半。
  我爷爷苦笑了一声:“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学全,咱们的老祖宗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
  “我得到这书的时候,就只有一半。

  这些年,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始终没找着。
  我猜测啊……”
  说到这里,我爷爷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了好一阵,用嘶哑的声音说:“我猜测,另一半应该不在国人手中。
  你得想办法把剩下的找回来。
  如果找不回来,就别往下传了。

  咳咳咳……好了,你出去吧,我歇一会。”
  我茫然的走出了屋子,反复的思考着爷爷的话:什么意思?不在国人手中?流落到国外了吗?这我上哪找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爸指挥着人在院子里架起来电线,装上了灯泡。
  然后接待从外地赶来的客人。

  我站在大门口,一个劲的思索爷爷的话。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车上下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似乎不久前刮痧来着,脖子上有红色的印记。
  只是这印记像极了六根手指。
  好像有一个六指的怪人,正在掐着他们的脖子似的。
  我迎上去,对他们说:“你们是……”

  这两个人根本没搭理我,面无表情的向里面闯。
  我心里有点不痛快,今天来的人,谁不是客客气气的?这两个人太嚣张了。
  这时候,我忽然看见我爷爷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满脸堆笑,冲那两个人说:“你们来了?远道而来,辛苦了。”

  那两人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一左一右站在我爷爷身边,陪着他向院子外面走。
  我连忙追上去问:“你们要去哪?”
  这时候我爷爷已经上车了,他探出头来,低声说:“书在他们手上。”
  我顿时一愣。
  忽然,周围猛地一暗。

  我扭头一看,是灯泡灭了,整座院子都笼罩在黑暗中。
  等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那辆车不见了,连同车上的爷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正纳闷的时候,屋子里传来哭声,客人们纷纷涌进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快步进了屋子。

  我爷爷躺在床上,已经去世了。
  爷爷……不是出门了吗?难道我刚才看见的是魂魄?那带走爷爷的两个人,是鬼吗?
  临走的时候,爷爷跟我说,书在他们手上,难道说……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忽然想明白了。
  爷爷之前说的话,我听错了。
  书,不是“不在国人手上”。
  是“不在活人手上”。
  因为爷爷早就预料到今日是大限,所以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灵棚、纸钱,敛服,甚至宾客都到齐了。
  这些客人无不感慨,说林河生果然是神算,连自己的后事都算准了。

  但是在感慨之余,他们又有些惋惜,毕竟我爷爷没了,以后他们再想算命,那可就难了。
  有些客人曾经受过爷爷的恩惠,在灵前哭的很伤心,这也能看出来,我爷爷这辈子识人之明,结交的都是可交之人。
  我爸虽然难过,可毕竟是长子,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迎来送往。
  而我则跪在灵前,为我爷爷守灵。
  说来这感觉也真奇怪,爷爷刚走的时候,我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心里没感觉到多少悲伤,只是觉得空荡荡的。
  但是一个人跪在灵前,安静下来之后,我脑子里面就开始出现了一幕幕往事。
  我想起来,很多时候天还没亮,爷爷就把我叫起来,带我去村外树林里面练功。
  太阳从东方升起来,照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很多时候,有人拜访爷爷,爷爷却先让我占上一卦,测试我学的怎么样了。
  当我占准的时候,他总是笑的合不拢嘴。
  还有,外出办事的时候,我爷爷总要带上我,让我在风水堪舆中多实践实践。
  在我脑子里出现最多的,是爷爷把金匮相经交给我时候的场景。
  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有不甘心,有舍不得我,有对我的期盼,还有对我的愧疚。
  其实我知道,爷爷没必要愧疚。
  学了金匮相经,固然寿不过六。
  但是不学,我十岁那年就死了。

  他多给了我五十年时间。
  而且,只要找到金匮相经的下半部,就能解开诅咒。
  爷爷临走的时候说,如果我能学全了金匮相经,我们祖孙还有再相见的时候。
  我握了握拳头,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爷爷,我一定会再见到你。
  想到这里,悲伤一阵一阵涌上来,我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按道理说,客人来吊唁死者,烧几张纸,当天就走了。
  但是来我家的这些客人,全都给我爷爷守灵三天,并且跟着送葬队伍,送了我爷爷最后一程。
  葬礼办完之后,这些人都十分客气的和我聊了一会,并且给了我名片。
  他们的态度都很客气,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我年轻就轻视我。
  这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林河生的传人”这六个字有多大分量。
  送走了那些客人之后,我一直在家呆了四十九天。
  给我爷爷过完七七才回学校。

  这些天,我除了整理爷爷的遗物之外,就是在看那本金匮相经。
  这书是手抄本,里面都是蝇头小楷,而且是用文言文写成的,晦涩难懂。
  但是我看了一会就发现,爷爷教我的本领,都是从这本书里面来的。
  两相印证,很容易就理解了。
  只不过爷爷教我的要浅一点,可能为了便于我的理解。
  而金匮相经,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深入挖掘。

  仿佛我之前跟爷爷学的时候,是由老师带着,学完了小学课程。
  现在我得到了中学的教科书,需要自学了。
  翻书的时候,里面掉出来了一张纸条。
  上面有两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看这笔迹应该是爷爷的。
  我知道,这是爷爷给我的忠告,想要真正学会金匮相经,死背书是不行的,必须要在世间磨炼,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这也是爷爷一贯的主张。
  我把纸条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长舒了一口气:“每逢七年有一劫。
  今年是我的第一劫,但愿能顺利度过啊。”
  七七过完,我爸妈依依不舍的把我送到村口,我冲他们摆了摆手,上了去城里的车。
  登上车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些异样,好像从这时候开始,我才真的离开了爷爷的庇护,要闯荡自己的人生了。
  我们的村子叫潜元村,是安城下辖的一个小村庄。
  而我现在,是要回安城一中读书。
  山路难行,等我到安城汽车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下车之后,我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双布鞋。
  爷爷以前经常说,我们算命,是根据天地间的规则,趋吉避凶。
  而穿布鞋可以接地气,能更敏锐的感觉到天地间气息的流动。
  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事,但是从平时就开始培养,绝对有益无害。
  换上鞋之后,我本来打算去学校,但是转念一想,今年是我的第一劫,应该做些防备。
  金匮相经上,有不少画符箓的法子,可以趋吉避凶,我倒不如买点黄纸,先画几张符箓再说,有备无患。

  于是我在街上走了一阵,找了一家丧葬用品店。
  这种店里面卖黄纸,也卖朱砂和油墨,我所需要的东西,在这里就能置办齐全了。
  小店是玻璃门,但是贴着白纸,遮的严严实实的。
  毕竟店里的东西大多和死人有关,如果被路人看见可能会吓一跳。

  遮起来比较好。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店主怎么想的,居然在里面摆了几个商场用的假人模特,给他们穿上了寿衣。
  仿佛一群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正在逛纸扎店一样,太渗人了。

  我摇了摇头,把那些古怪的想法驱逐出去,站在门口喊:“老板在吗?”
  很快,有个干瘦的男人走过来了。
  我问他买了黄纸、朱砂、油墨……
  付完钱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把这些东西装进包里,想赶快离开。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那几个穿着寿衣的假人是活的,正在我背后直勾勾盯着我。
  这时候,店门响了一声,又有人进来了。
  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寒气,让人觉得阴冷阴冷的。
  我扭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这不是夏甜吗?”
  我有点意外,这女生我认识。
  夏甜是隔壁班的,外号叫冰山。
  对男生从来不苟言笑。
  有些人看她长得漂亮,绞尽脑汁胡诌了情书,结果夏甜看都没看,一撕两半扔垃圾桶了。
  可越是这样的冰山,越能勾起男生的兴趣。
  在班里的时候,一旦说起女生来,夏甜总是绕不过去的话题。
  一来二去,听得多了,连我都认识她了。
  夏甜可能是安城一中最出名的学生了。
  可是。
  她来纸扎店干什么?
  夏甜进来之后也不说话,走到货架跟前,抓起纸钱,使劲塞在口袋里。
  当身上的口袋再也塞不下之后,她走到柜台前,随手扔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也没等老板找钱,就转身出去了。

  整个过程,她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看老板。
  “一个学生,买纸钱干嘛?难道跟我是同行?”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好奇心让我跟上去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安城不大,天黑之后,路上就没有多少行人了。
  夏甜低着头,沿着路边快步向前走。
  她拐了几个弯,走到了一个没有路灯的小路上。
  然后,蹲在路边,把纸钱拿出来了。
  她开始烧纸。
  “难道是要祭奠什么人?”我挠了挠头,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忽然,一阵夜风吹过来,一团纸灰向我飘过来了。
  我连忙向旁边躲了躲。
  等我回过头来再看夏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夏甜本身没什么,依然在烧纸。
  不对劲的,是她的影子。

  借着摇摇晃晃的火光,我看见夏甜的影子上,高高的耸出一块来。
  就好像……有东西趴在她身上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对,不对劲。
  她身上有东西。”
  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说,相术毕竟泄露天机,有损阴德。
  小因此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给自己积德。
  积德的方法有很多,敬天法祖,日行一善,都算是在积德。
  而爷爷重点强调的,就是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我还认识夏甜。
  所以今天这事,我必须管。
  我没有犹豫,快步向她走过去。
  我没有直接走到她面前,而是绕了一个圈子,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观察她的正脸。
  这时候,我越发感觉到夏甜的古怪了。
  纸钱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的她的脸也阴晴不定。
  她的眼睛虽然睁着,但是显然没有聚焦,露出来一片茫然的神色。
  而她一边烧纸钱,一边贪婪地吸着火堆发出来的纸灰味,好像这东西有什么魔力一样。
  我正在观察的时候,夏甜忽然慢慢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我。
  她知道我在观察她。
  我看见她面色苍白,嘴角向上钩,带着一种诡异的冷笑。
  “滚……”她用嘶哑的声音吐出来一个字,然后低下头,继续烧纸。
  而我借着这个机会,也彻底看清楚了。

  她应该是中了寄灵术。
  寄灵术,在金匮相经里面有记载,邪术的一种。
  简单的说,寄灵术必定有一个施术人。
  施术人会把邪物放在受害者身上,而邪物会吞食受害者的神智。
  不知不觉间,受害人就变成了邪物的傀儡。

  任由施术人宰割。
  有些对奇门数术一知半解的神婆神汉,往往把寄灵术误以为鬼上身。
  其实这两种邪术看起来很像,都是活人被控制住了。
  唯一不同的是,鬼上身是怨鬼主动附在人身上的。

  而寄灵术,是一个活人,利用邪物,去害另一个活人。
  现在夏甜中了寄灵术,当务之急,是找到邪物藏身的位置。
  而且这种事耽搁不得,时间长了,夏甜就醒不过来了。
  我在包里翻了翻,把刚刚买到的白蜡烛拿出来点燃了。
  蜡烛在夜色中发出明黄色的光芒,一阵风吹过来,烛光乱晃,好像随时会熄灭。
  我用手捂着,挡了挡风,等烛光稳定之后,又拿出来一根针,在烛火上烧红了。
  然后用针在烛身上刻了金木水火土,五个篆文符号。

  这样一来,一根普通的蜡烛,就变成了能感受五气的工具。
  符号刻完之后,烛火慢慢变成了青幽幽的颜色。
  这说明,周围阴气很重。
  我捧着蜡烛,慢慢的凑到夏甜身边。

  烛光顿时一暗,青幽幽的烛光发生变化,最后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不由得想:施术者好毒的心思。
  按照金匮相经中的口诀:凡人周身有五气。
  气分五色……其色赤,其味辛,其病在心,其位在南。
  刚才的蜡烛因为沾染了夏甜的气息,烛光居然变成了血红色。
  这说明,邪物藏在了夏甜的心口上。
  而这个位置,不仅是要害活人的性命,还要让她的魂魄不得安宁,就是死了都不放过。
  所谓天道留一线,而把邪物放在心口,那就是一线都不肯留了。
  这种办法太歹毒,施术者事后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噬,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施术者到底是谁?和夏甜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摇了摇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邪物取下来。
  说至于是谁在害人……以后再查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纸,盖在右手掌上。
  然后一个健步跳到夏甜跟前。
  夏甜慢慢抬起头来,依然是那副阴冷的样子。
  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叫了声:“事情紧急,对不起了。
  然后左手拉开她的衣领,右手探进去。
  夏甜的身体很凉,应该是邪物导致的。
  我的手掌紧贴着她的皮肤,在她胸口上摸了一把,很快摸到了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
  我用黄纸把这东西包裹住了,紧紧攥住,迅速的把手收了回来。

  当邪物离开夏甜身体的那一刻,有一股黑气从她身上逃了出来,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邪物离体,附着在夏甜身上的脏东西也就不敢久留了。
  不折不扣的说,我今天救了夏甜一条命。
  我心里不由得有点得意,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我打开黄纸,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玉佛。
  这就是放在夏甜身上的邪物。
  玉佛看起来挺普通。

  不知道这上面有没有线索。
  我正打算仔细查看一下的时候,忽然有一阵阴风朝我脸上刮过来。
  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脸上一阵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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