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奇术

作者: 暗黑游子

  我叫宋浩,在江南市警局上班,是一名刑事顾问。
  我本来不想跟凶杀案打交道的,但在毕业后,黄局就找上我了,说现在的江南市治安怎么差,给我上了一大堆很有意义的课程,让我向像奶奶学习。
  我的奶奶宋紫,是一名“仵作”。仵作,即是从前的验尸官,我算得上是‘孙承奶业’。
  此刻已经是深夜2点30分,我正在观看电视直播,里面讲述着一宗尸体被吸干血液的案子。
  忽然,警报器急促的声音传来:“法医科的所有人,请立刻随刑侦队出发,江南市密林郊外的荒废新光洗衣机零件制造厂,发现了一具女尸,请务必立刻前往事发地点!”
  我马上带上自己的工具箱,坐进法医车上。
  到达江南市密林郊外后,附近都没有路灯,黑压压的。郊外原本就孤寂,此时一点声音都没有,更显骇人,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我和科长孙法医来到了荒野,洗衣机零件制造厂附近的一棵树木旁边。
  一具皮肤煞白,身上穿着蓝色衬衫和短裙裤的女尸,正笔直地躺在泥土上!

  她的右手搭在泥土的边缘,枯瘦得好似一根烧焦的木柴,大概随便一动就会折断。
  身上的所有皮肉干瘪,水份和血液都被抽的没有了,只剩一具枯皮包裹着骨架。
  之前的案子,我们就发现了差不多的尸体,没想到这么快又出现了。
  我正想过去验证,身边的一位民警说:“这次居然是在密林郊外发现了第四具枯干的女尸。”
  最近在江南市已经发生了三起血液被吸干的案子,受害人都是18到20岁左右的女生。
  由于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并且法医检查到死者的脖子上有两个大血洞,伤口形状大小和蝙蝠的牙齿几乎吻合。
  一下子,整个江南市闹得人心惶惶的,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生,夜里都不敢一个人出去了。
  正在我回忆的时候,刘雨宁的电话响了,她接通片刻后,一脸低沉的跟我们说:“刚才技术员跟我说,这座制造厂是在6年前荒废的,荒废前,由于晚上从地板里泄露出某种毒气,许多员工被毒死了,之后老板失踪,他的妻子也因此进了疯人院。后来不知怎的,妻子又逃出来跑到厂房的楼顶跳楼自杀。发现她尸体时,现场有不少蝙蝠尸骸。”

  看来这个厂房,确实有些诡异,位置偏僻,周围被阴冷的树林覆盖,更显寒冷,会有野兽和蝙蝠出没也有可能。
  蝙蝠是不是来吸血的,还不能明确,但毒气泄漏是什么情况?
  我问道:“失踪的老板有发现吗?”
  “没有。”刘雨宁回答。
  “毒气排泄的事情有查过?”我说。
  “似乎是地面管道破裂造成的,他们一直利用这种气体来工作,可是没有预料会出现意外。”

  我颔首表示了解。
  之前,我听过什么僵尸和吸血鬼作祟的说法,而且这些说法在高中女生群体中流传甚广,但最近四起案件真的是蝙蝠吸血导致受害者死亡的吗?
  在我思索之际,有一部分警员已经开始在工厂周遭排查,然而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所以我们最后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尸体上。
  孙法医马上拿出勘察箱开始检查,我也不敢怠慢。
  他带上橡胶手套,拿出紫外线灯,拨开死者的眼皮观察她的瞳孔,稍后,又去观察死者脖子。
  当他检查到死者**时,说道:“死者大概是被某种动物咬开脖子吸干血液,身体上找不到其他伤痕,骨骼没有碎裂。”
  “恩?那死者被攻击的时候没有反抗吗?”我发出疑问。
  “所以死因不好分析。”

  刘雨宁在旁边继续问道:“也没有发现指纹,没有看到皮屑残留?”
  “雨宁,我已经找到一些证据,这不是人为的!”孙法医说。
  不是人为?刘雨宁嘀咕道。
  的确,综合死者的伤口轮廓和死者的尸体情况,看起来确实和蝙蝠吸血脱不了干系。

  “难道真的是吸血鬼?”几名女警害怕道。
  “我之前在电视上就发现过,那玩意儿最喜欢趁着天黑,从背后袭击人。”警员黄大强道。
  “身为警务人员别乱说!如果有,第一时间吸干你的血!”刘雨宁恼火的骂了他一句,黄大强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
  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大家对案件的讨论。大部分人觉得是野兽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我来到尸体旁蹲下查看,发现死者脖子上森然裸露着两个深邃的大血洞。

  这和之前三起案子的情况没有多大区别。
  血洞很深,一直延伸到动脉,说明咬伤死者的牙齿非常的长。
  我把尸体翻了过来。
  当尸体侧翻之后,我发现尸体的胸口和腹部竟然没有形成尸斑。
  没有尸斑,足以证明,死者全身的鲜血确实是一次性被清理干净的!

  我刚要继续勘察,孙法医走过来,说:“宋浩,我刚刚用紫外线灯和激光频谱仪检测过,死者的皮肤上、衣物上没出现半个指纹,我劝你也不要在这里耗费精力了……”
  这老头话中带刺,我脸色顿时绷紧道:“没发现,只是你没有验出来而已。”
  “你什么意思,你当自己是科长?”
  孙法医恼了,我摇摇头,对他不置理会。
  如果靠科技手段验不出来,那么就只能使用奶奶交给我的本领了。
  我和其他法医不同,奶奶弥留之际给了我两本书,一本是《审罪神篇》,一本是《检尸精髓》。书里有关验尸破案,风水算命的知识都应有尽有。
  奶奶曾经跟我说过,不要乱用书里的验尸之法,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但此时容不得我多想。
  若案件持续不破,受害人只会越来越多。前三起案件我被别的事情耽搁没能到案发现场,这次绝不能错过!
  我从勘察箱里拿出一根食指长的木头,孙法医见状,轻蔑地嘲讽道:“你验,看你用一根破木头能验出什么!”
  刘雨宁听闻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问我道:“这是什么?”
  “柏木做的听骨木,用来听骨辨音的。”
  听骨木是我祖上宋慈使用过的一种回音定位的法宝,能够通过声音回传的音色和响度分析出一副完整的内脏结构图。
  我示意刘雨宁脱掉女尸的衣服,刘雨宁点点头。
  脱掉女尸的衣服后,黄大强大声道:“宋浩,你这也太不知羞耻了,看人家一个小女生的裸尸,不脸红吗!”

  “为什么脸红,现场验尸脱掉衣服是必须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吗?”我不悦道,黄大强语竭。
  随后,我将耳朵贴在听骨木一端,另一端放到女尸的肩膀、背部、胸腔上,用手指敲打听骨木,仔细聆听。
  我听到尸体胸腔内还有一些残留的血块。人若流失约百分之二十的血液就会休克,百分之三十以上时便能危及生命。
  从死者的身体情况来看,失血程度应该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如此的血量,只有一对牙印,究竟怎样才能做到一次性抽取这么多血液?
  更何况凶手需要如此多血液是做什么?
  夜色浓郁阴森,我细细想了想《检尸精髓》里的验尸之法,从勘察箱里拿出一张刷好的宣纸,还有一瓶果树油。
  “雨宁,再帮我把尸体翻过来。”
  我对刘雨宁说道,话音刚落,便又引来孙法医一阵嘲讽:“验不出来就算了,你拿这些是要给尸体推油吗?”
  我没接话,集中精神继续验尸。从死者的血洞分析,凶手大概是趴在死者的背后吸血的,因此她的后背应该会有手印。
  我打开紫外线灯,孙法医立马质疑:“你不是不会用现代技术吗?”
  “在没有阳光的条件下,紫外线灯可以辅助我们更加方便找到痕迹,这一点是古代技术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把宣纸平放在死者的背后,扭开果树油的瓶子小心滴落到宣纸上,被油溅湿的宣纸以肉眼的速度很快就湿透了,我立马在宣纸上方再贴上另一张宣纸。
  “你有完没完!”孙法医不耐烦道。
  刚说完,宣纸上渐渐浮现出一些痕迹。
  一个手印的轮廓赫然映入我的眼中。
  在其他人看来,这手印或许很模糊,但在我的眼中,却可以看到十分清晰的纹路。
  这是我家的家传秘学,叫“灵光之瞳”,从小学习,视力远超常人。奶奶告诉我,用这双眼睛来验尸,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我在第二张宣纸上又铺上第三张宣纸,直到第三张浸湿,再铺上第四张……以此类推,逐渐的,女尸背后的手印清晰了不少,而且还出现了两个手印。
  刘雨宁连忙问我道:“宋浩,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本还抱着嘲讽态度的孙法医此刻惊骇不已:“这、这不可能!”
  刘雨宁让技术科的一个警员过来拍照取证,我则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两个手印在死者肩胛骨附近,只有凶手用力压在死者身上,才会产生如此明显的痕迹。
  我用自己的手比了一下,看到它比我的还大上一节。从形状大小来看,凶手大概是个20到30岁的成年男子。但我发现手印上没有指纹。
  “手印上的指纹呢?”刘雨宁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我问。
  “大概是凶手刻意毁掉了,或者戴了手套?”刘雨宁猜测道。
  我摇了摇头:“这手印的纹理尤其清晰,说明凶手没有戴手套。如果说是破坏了指纹,那免不了留下一些凌乱的褶皱,可这手印格外干净。”
  “所以,凶手没有进行过任何遮掩行为。”
  闻言,刘雨宁不自觉蹙起头,眼神里透露着不解:“那凶手是……”

  “我为什么验不出来?”
  刘雨宁还没说完,便被孙法医便脸色通红的打断了。
  “西方法医验指纹,是查验尸体的汗腺溢出的不易察觉的油迹,附加在物体上显现出的指纹,用铝粉或者紫外线灯就可以找到,这也是传统法医验证指纹的手段。可这次的凶手却和别人有不同之处。”
  “有什么不同?”孙法医问。
  “他身上找不到汗腺,或者说他的汗腺没有分泌功能。”
  孙法医吃惊不浅:“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汗腺?”
  “其实我还得感激你。”我说。
  “感激我?”孙法医错愕。
  我点了点头说:“你是美国回来的,而且当了多年法医,连你都验不出指纹,那就表明凶手要么没有留下指纹,要么就是指纹有问题。”

  “慢着,如果没有汗腺,这两手印怎么出现的?”孙法医追问。
  “那是印阳痕。人在死亡期间,肌体的电流会从身体毛孔中散发出来,这个时候如果有东西阻挡皮肤表层,就会留下一个清晰的印痕,无论他有没有汗腺都一样。”
  “是我小看了祖先遗留下来的遗产。”听完我的解释,孙法医怔愣许久,最后一声叹息,脸上略带歉意地对我说道。
  我稍稍颔首,旋即对刘雨宁说道:“还要继续验!”
  刘雨宁吃惊道:“还要验吗?”
  “其他部位。”我回答。
  我让刘雨宁帮我一起,在死者的大腿、手腕、腰部、脚踝上分别用宣纸验了一次。
  死者手腕、脚踝还有大腿上,都有一些被捆绑的迹象,而腰部出现了两个手印。
  孙法医在旁边看的很专注,看样子已经完全被我的验尸手法折服了,我对他说:“帮个忙!”
  “怎么帮?”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我说:“你和刘雨宁小心点把尸体的胳膊抬起来!”
  随即我让其他人安静下来不要喧闹,待他们抬起胳膊,我用听骨木小心的在骨头中间听。
  倘若死者死前的动作被定格,关节内层会分泌出一层关节软化液,去世后软化液会凝固。调整死者姿势仔细听,能听到骨头改变的声音。
  通过不断地调整,我们仨终于发现死者临死前的姿势——双手举顶。
  像极了耶稣受难钉在十字架上的样子。
  难不成凶手是把死者当成了耶稣,让她死前还要承受着如此的痛苦?
  我环顾四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死者是被固定在一旁的树木上的。

  检验树皮,果然找到了钉子残留的痕迹,但却被人用油漆覆盖了。
  我细心地查看,发现树干上有一点很难发现的凸起。
  于是我让人把树干上的油漆刮走,竟然找到了一条黑色的绝缘线。
  绝缘线又细又长,顺着树干的纹路掩藏,凶手应该就是利用这条线,将死者定格在树干上,等抽完死者血后解开,将尸体抛弃在这偏僻阴森的地方。
  而由于尸体被抽干血液后,十分干瘪,细微的勒痕并不能轻易观察到。
  偏偏这种的地方找不到监控,我们无法借助录像找到凶手。
  但是……凶手离开时为何不将线一并带走?即便不会留下指纹,也未免过于猖狂了吧?
  就在我思考的瞬间,站在树另一侧的一名警员惊叫道:“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图案!”
  我连忙走到他那边,顺着他手电光照射的方向望去,树干上竟然有用鲜血涂抹而成的血红的古怪符号。
  我定睛观察了一下,图案不大,状似某种生物的脸,鼻吻部较正常,鼻孔后两侧各有一处垄起的圆形皮肤丘,上唇较向前中央突,而使上唇中央稍长。
  “这是一张蝙蝠的脸!”
  我震惊道。
  孙法医脸色有点苍白,说道:“这脸有点骇人,我感觉直视它的时间一长,眼睛就会很难受……”
  “这是什么!”

  忽然,伴着一声尖叫,从荒地中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啪啪响。
  瞬间,许多蝙蝠冲着我们飞了过来!
  被袭击的警员都纷纷大叫。
  我迅速抓紧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电,用强光照射到蝙蝠身上。
  “蝙蝠害怕强光!快用手电!”我大声提醒道,其他人连忙照做,蝙蝠阵脚大乱,不一会儿就飞离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我定了定神,用手指沾了树木上的一些血液,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怪不得会有蝙蝠,原来是黄鳝血。”
  “恩?”刘雨宁疑惑地看向我。
  “蝙蝠最喜欢浓腥的黄鳝血,此处虽然偏僻,却比不上阴暗潮湿的山洞,常年照不到太阳的地方,这里会有这么多蝙蝠,一定是有人刻意引它们来的,所以说,凶手绝对是人,而不是什么吸血鬼!”我笃定的下了结论。
  “宋浩你这不会是狗鼻子吧?这么灵!”刘雨宁笑着调侃道,露出一对小虎牙,很是可爱。
  “咳咳,没什么,就比你灵了那么一丁点。”我清了清嗓子挑着眉打趣道,刘雨宁撇了撇嘴,娇哼了一声。
  其实这也是我们宋家的绝学,可分辨出气味中极为细微的区别,所以我闻的东西比谁都清晰。
  我和刘雨宁相互拌着嘴,孙法医抹了把额头上刚被吓出来的冷汗,提议说:“死者衣着如此暴露,我建议检测她是否发生过男女之事。”
  “你要试试吗?孙法医。”听到他的话,我赞同,不过也想怂恿他一把。如果让我来的话,估计以后对任何小电影都提不起兴趣了。
  “你认为我做不到?”不出预料,孙法医果然上钩,他马上拿出仪器在死者下方开始检查。

  他把一根棉圈伸进去良久,大家正紧张地等待着,突然,他猛地拉出棉圈。一股透明液体缓慢地流了出来!
  顿时,一股腥臭味儿弥漫开来,许多警员被熏得去附近的草丛呕吐,就连刘雨宁这回也没禁受得住。
  孙法医把液体放到鼻子上闻了一下道:“是发生过男女之事,但这好像不是**。”
  我为孙法医的敬业精神默默伸了个大拇指。
  验证这些还是法医比较专业,速度也快,此时我对孙法医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辛苦孙法医了。我这里还有一种验尸法,孙法医要看看吗?”
  我拿出几根棉圈,再次来到尸体旁,朝孙法医问道。
  “好啊!”见状,孙法医眼神都亮了,赶紧起身给我让开地儿。
  我将一些药粉涂抹到棉圈上,小心地放到了女尸下方。
  看到我这些动作,黄大强莫名问了我一句:“动作这么熟练,宋浩你应该不是处男吧?”
  “别说这些废话!”孙法医当即呵斥了黄大强,“耽误验尸看我怎么教训你!”
  黄大强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憨笑一声。
  刘雨宁好奇地问我:“你刚才在棉圈上涂抹的是什么啊?”
  “没药、南星、白芷、生龙骨调配的药粉。”
  “中药我不太懂,你直接说功效呗!”刘雨宁说道。

  我解释道:“就是可以让人体内部一些隐藏的液体喷涌出来的药方。”
  听我这么说,大家依旧面露不解,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拉出了棉圈。
  霎时,腐臭的味道更加强烈,白色浆体一股接一股从里面爆射出来,溅得老高,黄大强站在我旁边,一时躲闪不慎,身上粘上了不少浆液。
  “呕!”
  黄大强恶心的吐得两眼直流泪,其他警员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这呕吐声,怕是连前天的饭都吐出来了。

  然而此刻我发现孙法医竟然保持着一脸气定神闲,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待众人稍微适应了味道,有一名去调查女死者身份的警员回来了。
  警员捏着鼻子来到我们身旁,对刘雨宁报告道:“我们已经调查到四名死者的情况,她们都在发廊上班,年龄均在18到22岁左右!”
  说罢,便用手扇着空气,憋着嘴站远了一些。
  “不是吧?才18就出来做?”

  “不会说话就闭嘴!”
  黄大强刚缓过来一些,嘴就又开始犯欠,我忍不住骂了他一句,黄大强脸红耳赤地收起了嘴巴。
  孙法医看着一地的浆体问我:“这难道是凶手的体液?”
  我忍着恶心,将液体放在了鼻前闻了闻,在灵敏的嗅觉帮助下,我闻到了别人不知道的味道。
  “刚才你验证到他们发生过关系,但有一点你忽略了!”我看向孙法医。
  “什么东西?”孙法医问。
  “他们没有接触!”

  “怎么会?难道戴了T?”孙法医愣了。
  “我刚才闻了一下,发现这些气味当中有尿液、白带、大量子宫腐烂的尸液,还有分泌液的气味,唯独没有润滑剂!”
  “不可能吧?”孙法医完全不相信,“没有戴,怎么能做到不接触的?”
  “死者身上的手印表明凶手汗腺不正常,又不是接触性的发生男女关系,那只能证明一个方面。”我缓缓站起身,认真看着孙法医的眼睛,一言定锤,“凶手有病!分泌系统损坏!”
  孙法医略略沉思,“凶手手段残忍,嗜血,而且分泌系统患有严重的疾病。他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我眯起眼,看着远方城市的一抹光明,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身上的体液不能分泌,也不敢去嗮太阳,经常把自己藏匿起来,喜欢戴着墨镜,就如同那种生活在阴暗潮湿角落的吸血鬼一般,隐藏在这个城市当中最下层的地狱深处!”
  “难道这个人心理扭曲?”刘雨宁猜测道。
  “对啊,不然这个家伙那么喜欢吸血,正常人怎么会这样?”黄大强指了指尸体,一脸嫌弃的说道。
  我摆摆手:“根据凶手不会分泌体液,还有生活习惯推测,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血红素抗体变异的患者。”
  “血红素抗体变异的患者?那是什么?”刘雨宁偏过头问我,大家也都停下手中的活儿好奇的看着我。
  我解释道:“这是一种罕见的怪病,也叫做卟啉症,患有这种病的人生下来就会嘴唇开裂,身上各种机体功能损坏,必须要不断吸收血液才能维持性命。不过现代科学认为,这种病可以外用3%二羟基丙酮霜剂加上服用60~180mg的β胡萝卜素缓解,什么吸血的,只是患者心理扭曲的表现。”

  “那还不就是心理变态嘛。”黄大强两手一摆,大大咧咧地给凶手下了性格特征定论。
  和黄大强表现相反,孙法医神情严肃,一脸凝重地朝大家提醒道:“各位,之前也听说过这种病,特征和宋浩说的无异,要是凶手必须要不断吸血的话,那么接着下来受害者只会有增无减!”
  说到此,警员们都敛起听故事的姿态,直起了腰背。
  如果这起案件再被报道,不仅会进一步引起市民的恐慌,队里面对的压力也会更大。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要在媒体加大报道力度前,破案!
  眼下验尸过程已经结束,大家收拾东西准备收队回局里开会讨论如何调查抓捕凶手,我在经过尸体旁的树木时,不经意间扫到地面上有东西反着极为微弱的光。

  仔细一看,绝缘线接触到地面的部分,竟然还在继续朝某处延伸着!
  我顺着绝缘线延伸的地方望去,发现那头就是那家制造工厂!
  “有情况!”
  我叫住了刘雨宁,跟她说了绝缘线,她连忙喊了几个人警员,一同悄声摸黑进了工厂。
  工厂里黑漆漆的,比树林里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捋着绝缘线,在最前面带路,一路小步踉跄着摸索到了二楼。

  二楼墙壁上,一个微弱的红光被浓郁的黑暗衬得极为显眼。
  看来墙壁里有东西!
  顾不及许多,我打开手电,刺眼的光芒瞬间直射到刚才的红点处。
  一个摄像头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方向是朝着楼下的!
  “拍照,带走。”
  刘雨宁当即干练的指挥着几个警员进行取证,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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