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丈夫背叛,小三算计,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作者: 蛋黄面

  夏天的下午两三点钟,日头有些毒。蓝小棠回家的时候,额头都是汗。她胡乱抹了一把,拿钥匙开门。
  一进门就看到客厅皮质沙发上,放着一个女人的包,是香奈儿的新款,包口敞着,里面还有女人的东西!
  蓝小棠就好像愣住了一般,恍惚了好几秒。
  有什么猜测在心底萌芽,她不敢去想,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着二楼走去。
  二楼的走廊上,胡乱扔着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蓝小棠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有一只手,在无形中慢慢扼住她的呼吸,让她浑身因为血液的停滞而变得冰冷,大脑却因为血液太多,而有些眩晕。
  她被无形中的力量推着往前走,直到,有细碎的声音闯入耳畔。
  “宝贝儿,你真可爱!”声音沙哑,虽不是平时的模样,但蓝小棠还是一听就听出来了,是她的丈夫时佩林的声音。
  “讨厌……”房间里,甜腻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不用想,都知道二人在做什么。
  蓝小棠的脚步蓦然定住,即使亲耳听到,可是,依旧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和时佩林在两年前订婚,结婚前夕他就遇到了意外,在床上躺了两年。现在他才恢复不到一个月,怎么会……
  卧室里,女人的声音越发急促,甚至,蓝小棠在外面都能听到令人羞耻的声音。
  接着,就是时佩林得意的调笑:“刚刚舒服吗?”

  蓝小棠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她僵硬地站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
  即使,亲耳听到,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无意间回家,竟然会撞见丈夫这样的事!
  虽然,他们结婚前只是谈过不到一个月的恋爱,就被两边家长安排闪婚。
  但是,那时候时佩林对她很好。他长得英俊,家庭条件也很好,对她也很温柔,所以,她一度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新娘。
  因此,虽然时佩林在结婚前几天遇到意外,医生都说可能这辈子只能躺着了,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和他领了证,没有任何婚礼,就这么嫁来了时家。
  她嫁过来,别墅很大,他不用佣人,所以打扫都是她自己。
  他不能动,心情不好,她彻夜研究菜谱给他做饭,直到做到他喜欢吃为止。
  医生说他恢复需要按摩,所以,她专门报了一个班,趁他午休时候,去学习按摩。坚持了两年,终于等到他能走了。
  就在一个月前,他去医院检查,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上班工作。

  她以为,她苦尽甘来了。却没有料到,竟然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那个病床上因为她的细心照顾,感动地拉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说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人,竟然在转眼之间,就和别的女人纠缠到了床上!
  这时,里面的战况似乎越发激烈了。
  突然的一声尖叫将蓝小棠惊醒,她猛地反应过来,她身子狠狠一颤,然后,大步向着卧室冲了过去!

  卧室的门根本没有关,估计没人会料到她突然回家。所以,蓝小棠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形。
  另外那只红色高跟鞋,就在卧室门口。而卧室的地面上,从门口到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处处彰显着两人的情不自禁、迫不及待!
  显然刚刚攀上高峰的两人都没料到蓝小棠会突然回来,时佩林半晌才转过身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蓝小棠。
  那么一秒的时间里,蓝小棠清晰地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惊讶——和嫌弃。
  是的,嫌弃!
  因为他皱了眉头,眸底有些隐忍的不耐烦。就好像过去她做了他不爱吃的菜,他看到之后的反应一模一样!
  直到此时,一道撕裂一般的疼痛才后知后觉,侵袭了蓝小棠的神经。
  她木木地站在原地,等着疼痛凌迟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怎么啦?”女人似乎察觉到不对,将头从时佩林怀里探了出来,当看到站在房中的蓝小棠时,轻轻地‘啊’了一声。
  时佩林也反应了过来,他眉头一沉,然后,身子不疾不徐地退了出来。

  她感觉到心底有尖锐的痛传来,血液传导到大脑,浑身就好像起了火。蓝小棠猛地往前,冲向二人。
  失去理智的她力气比平常大了很多,蓝小棠猛地一把扯掉女人身上盖着的被子,扬起巴掌,向着女人狠狠扇下!
  然而,她的手腕蓦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接着,那只手松开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推,蓝小棠没有站稳,往后退了几步。
  她震惊地看着时佩林,半晌,颤抖地道:“佩林,你为了她,对我动手?!”
  时佩林的眉头狠狠蹙起,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将女人搂在怀中。
  此刻,蓝小棠才顺着时佩林的目光,看清了他怀里不着寸缕的女人模样。

  如果这是一个聊斋里的世界,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狐狸精。
  她大约二十岁的样子,脸型是时下流行的锥子脸,眼睛很大,鼻子又挺又直,嘴唇红润丰盈。
  此刻窝在时佩林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就好像蓝小棠是要吃人的黑山老妖。
  她的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将侧脸埋进时佩林的肩窝。

  阳光静好,蓝小棠顺着女人的脸颊向下看,发现她如雪的肌肤上布满了时佩林种下的草莓,就好像雪天红梅,含苞待放。
  随着女人的轻蹭,蓝小棠看到,时佩林的身体明显又紧绷了起来。
  因为女人就在他的怀里,所以很轻易的感知到了他的反应。她立刻娇嗔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低泣:“佩林哥,现在……这里还有个大妈看着,你也不克制一下!”
  大妈?!
  蓝小棠只觉得心底有火猛然炸开,她疯了一样冲过去,扬起拳头厮打。
  因为蓝小棠暴怒,时佩林一时没有拉开她,她聚起所有力量的巴掌落在了时佩林的脸上,响亮的声音,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一愣!
  “啪!”两秒钟后,蓝小棠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道火辣辣的感觉,甚至,有腥味儿从口中传来,她的身子颤了颤,看向因为打了她巴掌,手腕颤抖的女人。

  或许因为蓝小棠的目光太过凌厉,女人吓得往时佩林的怀里一缩,指着蓝小棠道:“谁让你打佩林哥的?!谁也不能欺负我的男人!他刚刚才康复,就被你打了一巴掌,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狠心?!”蓝小棠大笑,眼泪却疯狂涌落:“这两年到底是谁衣不解带照顾他的?不是我,现在他能站起来吗?!”
  她抹了一把眼泪,指尖触及唇角的鲜血,看向时佩林,声泪俱下:“时佩林,她这么打我,你还护着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时佩林依旧沉默地看着蓝小棠,整个人没有半点儿类似愧疚的情绪。
  此刻,冷静下来的他,脸上情动的红已经褪去,显得清秀英俊,半张脸上的巴掌印也丝毫不遮挡原本英挺的轮廓五官。
  蓝小棠看着那张曾经让自己一见心动的脸,只觉得身上的痛,心里的痛,生生凌迟,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沉默着,看她的眼神越发凉薄,脸上是隐忍的不耐和厌烦,仿佛她是美酒佳肴上盘旋飞舞的苍蝇。
  她被他的眼神刺激得浑身发颤,目光扫向床上的狼藉:“时佩林,当初你在这里躺了两年,我照顾了你两年,那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现在,刚刚康复就和这个贱人在一起,就是对我好?!还在这张我们结婚的床上?!”
  “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我?我为了你,名牌大学毕业,没有上班,天天都像一个保姆一样照顾你,我把所有都给了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沉默。
  房间里一片沉默,仿佛蓝小棠对着的,都是空气!
  她一转眼,甚至还看到那个女人在时佩林的怀中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蓝小棠浑身的火再次炸开,她指着那个女人,冲时佩林道:“你现在就让她滚!如果她不滚,我们就离婚!”
  “好。”一直没有说话的时佩林开口,格外干脆的声音。
  听到时佩林的话,蓝小棠猛地一颤,震惊地看着他。
  好像怕她误解了一样,时佩林淡淡地解释道:“那就离婚吧,我马上就找律师过来。”
  蓝小棠仿佛没有听懂一般,怔怔地看着时佩林。
  反倒是,他怀里的女人开了口:“大姐,你不是想离婚吗,佩林哥成全你了呢!”
  “对。”时佩林看着蓝小棠,冷静地道:“你有什么条件,趁现在好好想想,一会儿律师来了我们好好谈谈。”

  蓝小棠胸口剧烈地起伏,浑身因为又痛又怒,抖得好像筛糠:“你说什么?你要离婚?!”
  “这不是你刚刚提出来的吗?正好我看我们也没有什么感情了,耽误着你也是不好。”时佩林虽然什么都没穿,此刻的他,却好似极有风度一般:“你不是总提这两年吗?那我就给你这两年的照顾费……”
  他怀里的女人咯咯地笑了几声,接下话题道:“大姐,你看你浑身这幅气质和模样,跟大妈也没啥区别了。头发打结,衣服要腰身没腰身,说你是佩林哥请来的保姆,也没有人怀疑。这保姆按照市场行情,一个月4000……”
  她眨了眨眼睛:“不过来服侍佩林哥的保姆,怎么一个月也得8000,两年24个月,一共十九万二,给你二十万好了!这么算,很公道吧?”
  二十万?!她两年的宝贵青春,为了他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真情,就这么当做乞丐一样打发?!
  不,她不要成全这对狗男女!

  蓝小棠愤怒地指着时佩林道:“时佩林,这个婚,我不离!”
  说着,她猩红着眸子看向那个女人:“还有你!如果你想要做小三,那我就看着你能做多久的小三!是不是等到十年、二十年,你人老珠黄了,他还看得上你!”
  “大妈,他不爱你,你霸占着这个位置有什么意义?”女人叹息道:“佩林是真心爱我的,我相信就算是过了二十年,他依然会爱我。有我在,他碰都不会碰一下你,佩林,你说是不是?”
  说着,女人仰起头,勾住时佩林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夏天午后安静明媚的房间里,响起了接吻的声响。
  他们竟然当着她的面……

  蓝小棠只觉得心底的火已然可以焚毁整个世界,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这对狗男女同归于尽!
  她猛地转身,向着一楼冲去,径直去了厨房,找到了那把她用过千百回的刀。
  她一直都用这把刀给他切菜做饭,过去的时候,心底里都是爱意。
  此刻,却想要用它要了他的命!
  何其讽刺。
  房间里的二人,以为蓝小棠离开了,却没料到,她竟然去而复返。
  刀锋上淬着夏日的阳光,蓦然凌厉的反射,晃得时佩林眼前一花。
  当他看清蓝小棠手里是拿着菜刀时,吓得浑身一震,心几乎提到了嗓眼。
  此刻,蓝小棠已经挥着菜刀逼近,对着床上的二人就落了下来。
  只是,在那么个千钧一发之际,时佩林猛地抓起一个枕头,向着菜刀挡来。

  一瞬间,菜刀划开羽绒枕头,里面的的雪白羽毛纷飞飘落,仿佛下了一场唯美的羽毛雪。
  而正因为枕头的阻挡,菜刀的势头已经减弱了大半,被时佩林扣住了刀背,然后稳稳地抢了过去。
  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蓝小棠,你疯了,竟然要杀我?!”
  他将菜刀扔在了远离众人的地方,然后跳下床,一下子扣住了蓝小棠的肩膀:“你竟然敢杀人?!”
  “我怎么不敢?!”蓝小棠只觉得肩膀都仿佛要被时佩林捏碎了,她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
  “原本,我还打算,给你一笔赡养费。”时佩林已经冷静了下来,淡淡道:“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不告你故意杀人未遂,就已经是对你很仁慈了。我马上通知律师,办理离婚。当然,你如果不办理的话,我可以告你蓄意谋杀。”
  “你告!你以为我怕死吗?!”蓝小棠恨恨地看着他:“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宁愿死,也不离婚?”时佩林眯了眯眼睛,眸底划过一抹狠厉。
  “我不可能成全你们!”蓝小棠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时佩林说着,猛地一把,反手扣住了蓝小棠。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她根本无法动弹,蓝小棠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时佩林,你要做什么?”
  “柔柔,你去地下室找一条绳子上来。”时佩林看向床上的女人,语气格外温柔。
  柔柔?这还是蓝小棠第一次听到时佩林这么温柔地叫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气得近乎晕厥,可是,身子被制住,根本无法动弹。
  床上的女人从地上捡起了时佩林的衬衣穿上,此刻,蓝小棠才看到,她的身材极佳。
  “佩林哥,我马上上来!”她说着,就那么赤脚跑了出去。
  不多时,女人拿来了一条绳索,递给时佩林。

  “时佩林,你竟然捆我?!”就算是再气再恨,可是,心中被挚爱如此背叛的痛,还是让蓝小棠模糊了双眼,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圈一圈绑住,她的眼泪疯狂决堤,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最后,她全身被捆住,绳子勒得死紧,因为绳索粗糙,她甚至感觉到有的地方,似乎已经磨破了肌肤。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看着那个自己曾经决心要照顾一生一世的人,那个平日里看起来俊秀出尘的人,那个她照顾了两年,心系了两年的人,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反复搓揉着,血肉模糊,再不是当初的模样。
  “我想让你看看接下来的事情,让你重新考虑一下,你不离婚的决定。”时佩林冷静地道,说着,他捏住蓝小棠的下巴,将一团毛巾塞了进去。
  蓝小棠的瞳孔猛地放大,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时佩林已经走到了女人的面前,他的手落在她的衬衣扣上,挑开了最上面的两个,然后,转头对蓝小棠道:“看到了吗,我爱的人是陈芷柔,现在,我们会做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

  蓝小棠木木地看着两人的吻越来越深,她被当做破布一般扔在角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不堪入目的一幕,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天崩地裂!
  刚才的一切,已经令人发指了,却没有料到,时佩林竟然这么没有底线,当着她这个正牌妻子的面,和另一个女人在她的面前做这种事!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蓝小棠只觉得经历了人生最漫长的酷刑。
  即使后来她闭上眼睛,眼前依旧疯狂地掠过那些让她撕心裂肺的画面,耳畔,还有两人耳鬓厮磨的声音!
  他们结束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眼泪仿佛都留干净了,她木然地蜷缩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红肿的眼睛毫无神采,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考虑清楚了?”时佩林此刻已经洗了澡,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地出现在了蓝小棠的面前。

  蓝小棠的眼珠都没有转动半分,依旧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时佩林看着她,眸底都是烦躁。
  过去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曾觉得她美过。那时候,她刚刚从大学毕业,眼神清澈,脸上都是胶原蛋白。
  她对他笑的时候,眼睛弯弯好像月牙,眸底都是光亮,腮边还有两个小酒窝。
  那会儿,他也想过,如果他能够站起来,一定牵着她的手,带她周游世界,相伴到老。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似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就渐渐越来越丑了。不会打扮、永远都穿着那两身难看的居家服。
  她的嘴边,永远都是柴米油盐,和他说的话,最多就是,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做,或者,一句话叮嘱他不知道多少遍。
  当初有过的心动和喜欢,渐渐被这样的生活所磨灭,他也曾想过应该对她好,可是,却在这样日复一日之中,变得越发没有了心情。
  他们之间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几乎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他也渐渐对她,从喜欢,到感激,最后,到了平淡,甚至厌烦。
  特别是,自从上班之后,他就认识了刚刚毕业的陈芷柔。她是他秘书团新招来的应届毕业生,她年轻漂亮、说话讨人喜欢,是沉闷的蓝小棠所没有的美好。
  所以,一次带着陈芷柔应酬,喝了酒之后,他们顺理成章上了床,之后,他就觉得,多看蓝小棠一眼都是恶心。
  她问他下班会不会家,他出差在外她给他电话,这些都让他烦躁不已,甚至,在好些天前,他就已经动过了离婚的念头。

  他想着,他给她些钱,就算是补偿了她的两年青春。
  反正她今年也就25,他也没碰过她,要再嫁人,也不是个问题。
  可是,当今天她在他兴致正高的时候进来,不断地提起那两年的恩惠,就让他极度反感,从未有过的厌恶!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手段,和她离婚!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佩林哥,我看她好像有些傻了,我们是不是给她压力太大了?”陈芷柔走到时佩林身边道:“要不然给她半天考虑时间吧,再说,人家现在浑身痛,不想见到什么律师……”
  “好,就听你的。”时佩林点了点头,走过去给蓝小棠解开身上的绳索。他面对她的时候,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赶紧理好衣服出去,今天柔柔就住这里,我们不想见到你!”
  蓝小棠感觉到身上的绳索一松,她整个人就那么歪倒在地上。木然的眼珠里,映出面前二人搂在一起的画面。
  她只觉得,原本已经碎裂的心底,一点一点干涸,仿佛西部贫瘠干裂的土壤,再也等不到那场心头雨。
  “还啰啰嗦嗦做什么?!”时佩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蓝小棠此刻生无可恋的模样,就觉得心底的烦躁愈演愈烈。
  他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滚!”
  虽然时佩林没有用力,可是,在那么一刻,蓝小棠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成了破布娃娃,被踢碎了千百块。
  她茫然地撑起身子,艰难地理了一下滑到肩上的衬衣,然后,呆呆地站起,转身离开。
  看到蓝小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时佩林心底的火更是无法控制一般,他猛地抬腿,向着床脚揣去。
  “嘶——”疼得倒吸气的声音。
  一旁,陈芷柔心疼地抱住时佩林的腰:“佩林哥,你怎么这么用力,踢伤了怎么办?”
  “没事。”时佩林看到怀里的女人,心底的火慢慢熄灭,总算恢复了冷静的情绪。
  此刻,蓝小棠浑浑噩噩地走到了一楼,打开门,却没料到,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因为她动作太急,不由撞在了那人的身上。
  她完全没有看他,而是绕开他就往前走,仿佛一个被指令操控的傀儡娃娃。
  男人转过身,看向走向草坪的蓝小棠,眯了眯眼睛,深不见底的眸中,多了几分玩味和探究。
  片刻之后,他抬起手,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别墅之中,时佩林听到门铃声,以为是蓝小棠回来了,于是,根本不予理会。
  可是,门铃声格外执着,他不得不搂着陈芷柔下楼,打开了门。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时佩林不由愣了一下:“小叔?”
  男人看向时佩林怀里衣衫不整的女人,唇角斜勾起一道弧度:“我好像打搅你们了?”
  “没有没有,小叔,请!”时佩林说着,让开了门。
  男人走进的时候,眸子不经意地看向陈芷柔,眸光深邃,似褒似贬。
  陈芷柔一转眼,就看到了他此刻的表情,她不由一愣,眼中本能地燃起一抹惊艳。
  她也只是听时佩林提起过一两次,说他还有个小叔,叫时慕琛,是他爷爷的幺儿,算是老来得子。
  只是,这位小叔平常总在外地,难得回宁城一趟。
  陈芷柔原本以为所谓的小叔,应该就是个老男人的模样,却没料到,长得竟然如此出尘。
  他穿着随意的休闲衬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可是,一动一静间,头顶就仿佛有一束光,让他不论是站在哪里,都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五官和时佩林不同,时佩林皮肤很白,看起来清秀冷清。
  而他的皮肤有些古铜,带着成熟男人的韵味,五官精致,立体硬朗,却在似笑非笑之间,有种独特的慵懒肆意,让人一时竟然移不开眼。
  时佩林看到这一幕,心底涌起一阵嫉妒,他搂着陈芷柔的手不由用力了几分。
  时慕琛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慵懒放松,深邃的目光看向时佩林:“佩林,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侄儿媳妇了?”
  时佩林只觉得心头的烦躁再度涌起,他的眸底涌起一抹厌恶:“她马上就不是了!”
  “哦?”时慕琛的尾音微微挑起:“这样……也好。”
  蓝小棠从别墅区出来,因为走得有些急,她的脚还被崴了一下,凉鞋鞋带磨破了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头顶的烈日根本不顾忌她此刻的狼狈,将整个空气晒得滚烫。
  蓝小棠就那么盲目地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太阳都已经斜得厉害了,她四处一望,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陌生,似乎是一个新盖的高档小区。

  一下午没有吃饭,再加上被太阳暴晒了许久,蓝小棠只觉得一阵眩晕,胃里翻滚,不由扶着一旁的树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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