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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净身出户、这些却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作者:
茶和盐
季诗筠蜷缩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有什么权利打掉我的孩子!”她声嘶力竭,额头爆起青筋。
“我是孩子的父亲。”男人平静的让人难以理解,眼底甚至看不见一点悲伤。
季诗筠抬头看着戎战,他西装笔挺,风华绝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过去的两年里,她每每看见这张脸,偷偷窃喜自己能嫁给如此优秀的人。
戎战,这个名字,代表了这个城市的顶峰,代表了权势和财富。他旗下的公司遍布各个行业,只要他开口就没有得不到的。而她,不过是家境平平的小姑娘,偶然遇见得到他的垂青,可即便这样,他婚后依然对她呵护备至,让她知道为人妻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难以企及他的高度,所以尽力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索性,婚姻生活还算美满。
可这一切,都终结在她怀上这个孩子那一刻。
她带着检查结果,想要和他分享喜悦,可等来的却是他冷酷无情的一句话,“我不想要,打掉吧。”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逃,他追。无论她去到哪里,他都能找得到,然后抓回来,把她按在医院。
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季诗筠卑微的流下眼泪,“阿战,你摸摸他,他是你的孩子,是你亲生的骨肉,你怎么舍得啊!”
“你一向懂事,诗筠,听话。”戎战冷着声音说着温柔话,指腹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是,我从没忤逆过你,所以我求你,我求你阿战,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不要他!”季诗筠红着眼睛,抓着他裤子哀求。
他们这个家,夫妻和顺,父慈子孝,只差一个孩子,就差一个孩子就完整的能让所有人艳羡。她等这个孩子等的太久了,这两年间她试过的药她自己都数不清,为了这个孩子,她吃遍了苦。
戎战却不为所动,抽开了手指,“医生,动手吧。”
他背后的门被打开,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鱼贯而入。
季诗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按在了病床上,麻丨醉丨的针头很长,扎在脊椎上,刺痛感让她拼命挣扎。
“戎战!你放过这个孩子,我求你放过这个孩子!”
“我不会让你太痛苦。”戎战皱着眉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个吻。
她是医科大学毕业,清楚的知道这种麻丨醉丨方式不会让她失去意识。蓝色的无菌布铺在她的身上,冰冷的器械在她的身下作业。她感觉不到疼,却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孩子,在被一点点搅碎、排出。
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去的毫无尊严。
眼泪静默的流过鬓角,她偏过头就能看见戎战的脸。
他那么冷漠,就站在不远处,他也能看得见这个孩子是如何没有的。
季诗筠的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这两年来他们恩爱的画面。那些恩爱幸福张着血盆大口,在嘲笑她是多么卑微。
“戎战,我们离婚吧。”
季诗筠出院的那天,没人来接,是司机带她回到了熟悉的别墅。
她的脸色还很苍白,看着一如往常的陈设,脑海里是过往的欢声笑语。
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不止一次的提过离婚,可戎战都没同意。
她婆婆、戎战的亲妈倒是找来过一次,质问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季诗筠对此嗤之以鼻,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他那样的人连承认始作俑者的勇气都没有?要她一个身心俱疲的女人,来面对她家人的质问,这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戎战回来的很晚,一如往常的忙碌。
阿姨见他进门,把晚饭端上餐桌。
他看着桌上的菜愣了片刻,“把汤撤下去吧。”
季诗筠按住了阿姨的手,“不用。”
戎战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不高兴了。
阿姨犹豫的看着他们两人,默默的退到一角。她在这别墅做的时间不短,知道这两位主人不常吵架的,今天看气氛就不对,她谁也不敢惹。
季诗筠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撒了些胡椒粉,喝的格外满足。
那是羊汤,戎战不喜欢羊肉的味道,家里不止餐桌上不准出现羊肉做的菜,就连其他人也不许吃。稍有一点点,他都闻的出来。
从前,她爱他,所以这家里事无巨细都是她在料理。做饭,她是一把好手,菜色精致可口,她从来不让佣人沾手。
而今,她满心仇恨,自然不会再在意。
戎战把筷子重重撂在桌上,“季诗筠!”
她抿了抿唇角,“婆婆说了,我这情况要补一补身子才好再生养。”
戎战下颌隆起棱角来,他在咬牙。可他没说什么,转身走到沙发前,从包里拿出一只文件袋。
“拿去,签了吧。”
季诗筠绕开文件袋上的线绳,“离婚协议书”掉了出来。
财产划分的那一条目下,给她的条件很大方,一幢住宅,两千万现金。
“我不要这些。”季诗筠把文件放在桌上,抬头看他。
“不满意?”戎战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揉着额头,“要什么你随意开。”
“我要一个孩子。”她拖着下巴,轻声道。
戎战放下了手,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沉了许多,“诗筠,懂事些。”
季诗筠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态度极为不屑,“我从前就是太懂事了些,才连我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心里的恨,不是离婚能缓解的。想离婚,不过是对他再没感情罢了。
凭她对他的了解,戎战自负骄傲,从不肯受人威胁。他会给她补偿,可不会妥协。
然而,下一秒,她被连人带椅子掀翻在地。
戎战压在她身上,声音低沉,“就怕你要不起!”
一楼的餐厅,连着厨房,佣人和厨师都在,被这一幕吓的惊呼出声,做鸟兽散开了。
“你干什么!戎战,你疯了吗!”她被吓到了,这样的戎战她只在别人口中听过,还从没见过。
他手臂十分有力,单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双手扣在了头上。另一只手灵巧的解开了她的腰带,随后用力一扯,季诗筠上身的衬衫就被扯开,扣子散落一地。
这一晚,季诗筠被按在地板上蹂躏。
完事后,就离开了别墅。
季诗筠拖着酸软的双腿,爬回了卧室。
月光透过窗,散落一地银色。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戎战再也没回过这个家。
季诗筠拿着笔,犹豫着要不要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房子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来的不是戎战,而是个女人。一身白色长裙,银色高跟鞋,走在地板上发出响声。波浪大卷的长发披散脑后,气质出众。
“哪位是季小姐?”
季诗筠此刻披头散发,眼下翻着乌青,脸颊苍白,活像女鬼,“什么事?”
女人看着她,顿了片刻,眼神里写着吃惊,“我是戎战的助理冷以凝,这份离婚协议戎战让我交给你。”
“戎战?”季诗筠犹疑开口。
戎战高高在上,他的助理不会这样直呼其名,更何况,戎战的助理不是个小姑娘,她见过的。
这样直白的欺骗,不带一点掩饰,让季诗筠眼里充满了嘲弄,“把我要的给我,我就离婚。”
“季小姐,我劝你别狮子大开口,能嫁给戎战为妻你这一生都算光彩了。”冷以凝不屑的看着她,把她当做虚荣的女人。
“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季诗筠几近咬牙切齿。
冷以凝被触怒,“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吧。”
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冷以凝带来的人涌进来,把她从家里拖了出去。
季诗筠挣扎着被拖上车,被带去了“水月洞天”地下室。
“水月洞天”是戎战的产业,她来过。
地下室里翻着霉味,冷以凝掐腰看着她,态度嚣张,“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懂事的。”
戎战手里拿着报告,指尖用力而泛白,“不能生育?”
助理点头,“是,总裁,这是最新一次的检查结果,夫人因为上次的流产导致子宫壁过薄,很难受孕,即便受孕也很难能留住孩子了。”
“新的离婚协议送去了吗?”戎战脸色不好。
“冷小姐已经送去了。”助理老实回答。
他目光重新落在检查报告上,抿了抿下唇,“她人在哪儿?”
黑色低调的迈巴赫停在“水月洞天”前,戎战大步流星走进了那间地下室。
他猛地,汗毛竖了起来。
对血腥味儿敏感的他,知道这代表什么。
推开那扇门,里面的女人早已经辨不清模样。她被吊着,背对着他。
潮湿腌臜的屋子里,地上铺开黏腻鲜红的血。
吊在那儿的女人,毫无生气。血液孜孜,无声的顺着她的脊背融在地上。
“签了吧。”戎战站在她背后,冷声开口。
“你来啦。”季诗筠声音嘶哑,像是老旧的木门。
戎战手里拿着文件袋,“新的检查报告说,你不能生育了。”
季诗筠瘫软的身体,瞬间绷直。肌肉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血流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了些许。
“你说什么?”
戎战难得耐心,重复说:“你子宫壁过薄……”
季诗筠回过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加渗人,“戎战,我恨你。”
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带着奇怪压抑的语调。让周围听见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戎战看不清她的目光,可明白她的恨意有多浓烈。
“我让人重新做了一份离婚协议,补偿条件都写在里面了。”
他话音落了许久,室内静谧。
冷以凝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皱着眉头走到戎战身边,“先生,这女人就是不懂事,交给我处理吧。”
戎战睨了她一眼,目光冷峻。冷以凝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短,可依旧怕他,不敢再多说。
等了许久,等来幽幽一句。
“为什么?”
季诗筠把头扭了回去,那姿势扯动伤口,着实太疼了些。
戎战抬手给她松绑,“我们不适合要孩子。”
冷不防没了支撑的东西,她瞬间跌在了地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戎战伸手想要扶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备孕用的叶酸换成了长效的避孕药,每周婆婆送来的汤里,放了红花。戎战,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为什么不适合要孩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掉他!”季诗筠声嘶力竭,大吼过后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我不喜欢孩子。”戎战的语调克制,似有不忍。
季诗筠看着他,呆愣片刻,随后笑了起来,“你在骗谁?骗你自己吗?你那么洁癖的一个人,姑姑家的小孩尿在你身上,你都没发过脾气!”
戎战张开口,刚要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转过身接起电话,脸色愈发难看,“我现在过来。”
他要走,季诗筠疯了一样,不顾身上的伤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戎战,我可以签离婚协议,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以凝,处理好这件事。”再开口的他,没有半点耐心,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季诗筠脱力,瘫在了地上。
“呵……”
到底还是不心疼,否则她这样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他怎么能一句都不问。否则她的孩子没的不明不白,他怎么会就给一句谎话了事。否则,他怎么会让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来处理。
冷以凝恭敬的送走戎战,转身之后就变了面孔,“先生肯给你一个说辞,就算看得起你了。当自己还是戎夫人吗,这么纠缠不休。”
季诗筠喘着粗气,伏在地上,“我一天不签那个离婚协议,我一天就还是戎夫人。”
冷以凝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狠狠掐着她脸上的伤,面目狰狞,“你得意什么!他如果爱你,怎么会把你交给我!”
“呵……打啊,羞辱啊,我还在乎这些吗?”她眼神嘲讽。
如果眼神能杀人,冷以凝一定杀了她千百遍。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成了这样,她凭什么眼里还带着嘲讽,凭什么一身骨头还带着傲气。
真想让人杀了她!
但,冷以凝不敢动手。
她冷笑,“你以为,戎先生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那当然是不爱你啊,你不知道吧,戎先生有喜欢的女人,喜欢了很多年。人家高贵优雅志向远大,要不是人家不要他戎战,你以为会轮到你吗?现在,人家回来了,你自然要干干净净的滚。”
季诗筠呆住了,果然如此吗?
这两年恩爱,像南柯一梦。
梦过了,要醒了,还留恋,自该死。
原以为是她和他的爱恨,可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也是有傲气的,这样的结局,她决不允许自己连点自尊都剩不下。
“离婚协议,我签,但我有个要求。”她再抬头看冷以凝时,目光无波无澜。
“你说。”冷以凝携笑看她。
“我要三百万,和城南丽景的那套房子。”季诗筠冷淡开口。
这条件比起之前两份离婚协议上的要求简单多了,冷以凝得意点头,“好。”
三年后。
轩成集团,28层会议室。
季诗筠一身职业OL装,站在ppt前神色严肃,“品牌形象和代言艺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的事情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如果再出现同类问题,就给我卷铺盖走人,散会!”
她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司总好!”
刚被季诗筠训过的小姑娘们,看见司明煦进来,一张张萎靡脸顿时喜笑颜开。
司明煦笑着和几个小姑娘打了招呼,走到季诗筠身边,“总发火,老得快。”
季诗筠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天唱白脸,我不唱黑脸,这些小妖精还不反天了。”
“好了,这次是代言艺人的问题,她们是被牵连的,别气了,晚上请你吃饭。”司明煦倚在会议桌上,探头看她。
“司总,你这么隔三差五的请我吃饭,是有什么图谋吗?”季诗筠手拿文件拄在办公桌上,也笑着看他。
司明煦倒是开朗,目光愈发深沉,“我有什么图谋,季总监不清楚吗?”
三年前,季诗筠带着离婚后的三百万只身进京,开始打拼。直到半年前,娱乐圈某流量偶像隐藏恋情还出轨的丑闻出现,季诗筠带团队打了个漂亮的危机公关,这才在业内显露头角。而慧眼识人的司明煦当机立断,把她挖到了轩成集团任公关部总监。
可最近,季诗筠发现司明煦来她办公室的次数,比去他自己办公室次数还多,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司总,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吧?”她瞪着眼睛,十分无辜。
“不行吗?”司明煦模棱两可的回答,“季总监业务能力出众,情商过人,难得是皮囊也十分优秀,我个人认为,季总监这样的人物,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
季诗筠挑眉,“司总,我这个人很有原则,不直接的表白都是男人不专一的表现,所以我拒绝您的邀请。”
司明煦摊手,“那只能麻烦季总监,今晚陪我去‘水月洞天’出席个活动了。”
三年了,“水月洞天”还是金碧辉煌,就像杀人不眨眼的野兽,地下不知埋了多少尸骸。
司明煦下车替季诗筠打开车门,绅士的弯腰。
季诗筠穿着精心挑选的晚礼服,搭上司明煦的手,走下车,又是自然的将手收回。
司明煦笑着,丝毫不掩饰对季诗筠的欣赏:“季总监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既然是代表轩成集团出席,我代表的就是品牌的形象,当然是要精心准备了,司总。”季诗筠笑道,眉眼如画,霓虹灯光更衬得季诗筠妩媚动人。
司明煦抬起胳膊,示意季诗筠搭上。
“商业礼仪,给个面子?”
季诗筠无奈笑笑搭上司明煦的胳膊,一起走进水月洞天。
走进会场,和众人打过招呼。
季诗筠和司明煦周旋在各位娱乐圈有头有脸的大制作人之间,两人配合默契,倒是游刃有余。
这次活动主要是为了和谈下一部电视剧的合作,将公司的最近力捧新人推上女二的位置。
导演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地中海,看见季诗筠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
和导演简单的寒暄过后,就是直入主题。
“合作也还是要看诚意的啊,我看季总监似乎都不赏脸,到现在可是一口酒都没有喝啊。”导演的眼神在季诗筠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季诗筠笑了笑,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导演大叹一声豪爽,又递过去一杯红酒。
司明煦拦住:“导演,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我这么个大活人在这里,我的酒杯可早就空了。”
说罢对着季诗筠使了一个眼色。
季诗筠自然看的懂导演眼神中的深意,顺势找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
用冷水拍打在脸上,季诗筠的脸已经因为酒精有些发红。
本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可是自己不停颤动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三年了,时间可以抹去一切,却不想那段刻骨的经历就像是肌肉记忆,让自己不由自主的起生理反应。
手机收到短信。
“合作已谈妥。”
季诗筠将手机收回,擦干脸上的水,清醒了一会儿打算出门。
脚上却传来温润的触感,一只白色的小萨摩耶正在舔着自己的露出来的脚趾。
“啊!”
季诗筠下意识的惊叫一声,活动会场怎么会有狗?
平复下情绪,季诗筠俯下身,安抚得摸了摸小狗,小狗很乖,温顺得蹭着季诗筠的手心。
季诗筠笑了笑,可能是哪家的小姐,带着狗狗出席,不小心走丢了。
季诗筠摸着小狗的脑袋,找着小狗身上的铭牌。
翻找中却突然发现,小狗的脖子上,似乎还挂着一个东西。
摸出不明凸起,仔细一看。
竟然是一个摄像头!
突然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冲了进来,抱住小狗,撒腿就往外跑。
“站住!”
季诗筠来不及思考,立刻就追了出去。
刚出门却和一个男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匆忙的说了一句抱歉,季诗筠就要继续追了出去,“那人是偷拍狂!”
戎战拍了拍刚才被季诗筠装皱的西装,冷着一张脸,看着跑远的季诗筠。
一旁的助理,微皱起眉:“总裁,刚才那个,好像是……”
“跟上去。”
助理点点头,立刻追了上去。
那个偷拍狂,显然是事先过来踩过点的,身手灵活的像条鱼一样,一下就往没人的楼梯口钻。
“可恶!”季诗筠咬牙。
现在在场的都是娱乐圈的名流,这些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不可能在这个会场大喊大叫。偏偏一路过来还没有看到保安人员。
她还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追了没一会儿,很就被拉开了距离。
在一个拐角处,眼看着人就要追不上了。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季诗筠直接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往那个人的背后狠狠扔了过去。
那人正巧转过头看了一眼,一下被季诗筠的高跟鞋砸到了脑门,正中红心。
他摘下帽子,捂着自己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看起来伤的还不轻。
似乎是被她激怒了,那人转过身,看向季诗筠,凶恶的眼神,看的她不由得背后发寒。嘴角一丝嘲弄的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就往季诗筠冲了过来。
季诗筠心道不好,她现在手无寸铁,贴身肉搏可打不过一个拿着刀的男人!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个人冲到自己面前,一把扣住男人的手。
匕首应声掉落。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男人被狠狠摔倒在地。
季诗筠却愣在了原地。
不是因为刚才突然的攻击,而是那个制服了罪犯的人……
是他的助理!
助理抽出皮带,将他的手反捆在背后,架着他看向季诗筠,准确的说是看着她身后的戎战。
“送到巡捕局。”
冰冷的声音在季诗筠的背后响起。
季诗筠浑身僵硬,脑袋里轰的一声,耳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是他……
戎战……
助理将男人拉起,另一只手抱起证物小狗,识趣得架着男人离开。
狭窄的楼梯间,只剩下了戎战和季诗筠。
戎战离她很近,季诗筠甚至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低沉一如往昔。
埋藏了三年的记忆,像是洪水一般汹涌倾斜。季诗筠紧紧攥着双拳,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冷静。
紧闭双眼,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已经是笑靥如花,媚眼如丝看着戎战,“好久不见。”
戎战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好像所有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嗯,是有段日子了。”
季诗筠曾想让那双眼睛变得温柔,想住进那双眼里,可却被伤的遍体鳞伤。
他还是当年的样子,可是她却已经蜕变如今。
“我替你们抓到了在‘水月洞天’闹事的人,本以为戎总会先向我道谢。”季诗筠笑着走近戎战。
戎战看了一眼季诗筠,眼神里带了几分不屑,“哪里学来的一副人模狗样的生意人样子。”
季诗筠的心里建设被瞬间击垮,笑容僵在了脸上。无论过了多久,戎战总能一眼看穿人的伪装,她自叹不如:“独立生活在这社会里,可不得学的人模狗样,毕竟我还得养活自己,不是吗?”
“缺钱?”戎战沉声质疑。
季诗筠冷笑一声,这个态度……
是啊,当初离婚的时候,她拿走了三百万,对一般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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