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魂

作者: 冰友心

  民国年间,文化***爆发前。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到陆七了,准确来的说是二十年,我用陆七教我的方法把符画在信鸽上送出去,可它们从来没有回来过。除了每天漫无目的的等待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找到陆七,有时候会想陆七是不是死在外面了。
  陆七说过等他死了,我就可以把他的日记公布出来,他想让他的事迹流传下去,真后悔当时我还笑话陆七就那点屁事还想流传又不是啥子佳话,也不知道他后来会不会难过。
  陆七,你到底在哪儿?是生是死...
  “瓜娃子搁那儿坐着想啥呢,魂儿丢了?让你帮妈切肉也懒死你个娃子以后看你能娶到媳妇不,赶紧过来吃饭了,清蒸鸡!还是咱家最肥的那只老母鸡,凉了就不好吃了”

  “来了来了妈”
  走到屋里看着忙忙碌碌的母亲“妈,陆七哥还会回来吗”
  “不要在妈面前提陆七”高兴的氛围被母亲一句话打破。
  “吃饭!”
  沉默半饷,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饭桌对面的母亲“妈,陆七哥有些事儿做的确实不对,但我这条命不就是陆七哥给我捡回来的吗,如果没有他我哪能安生活到现在,村东头刘婶子大嘴巴!就是因为她!全村人都知道了!才把陆七哥赶走的!!!”
  母亲长叹一声,反而没有责怪我的反驳,要隔平常肯定一顿踢。
  “妈知道,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没陆七的音信了,他打小就吃百家饭长大,爹妈也不知道是谁,六子几个月大的时候把六子丢在咱们村儿,疯婆子捡到了就给大伙儿养,大伙儿供他读书,经常在学校打架,不念书就算了跟着西山上庙里的疯婆儿学什么捉妖除魔,十八岁就下山去城里后来再也了无音讯,妈不想让他带坏你才让你离他远点,妈就想你去城里打工挣钱回来娶个媳妇平平安安一辈子,妈就知足了”

  “妈,我知道了”

  晚些的时候找到陆七留给我的日记,看着陆七的字迹又陷入了迷茫,翻了几遍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撰写陆七的故事。
  陆七,这名字是陆七的师傅给他取的,意思是道家七法,净无其身。听说陆七的师傅给他取这个名字为了压住陆七体内的邪性,陆七师傅说他天生阴阳眼,更是阴月阴时阴子出生,完全就是压住陆七本身的邪性。
  陆七是个阴阳师,放在现在来说是个道士,也就是捉鬼降妖。
  但在很久很久以前,道家分宗分派,从继黄老道到张天师,符箓,崂山,华山,鹤山,武当,茅山,龙虎山,蜀山,合皂山等,各个门派道术上有所差异,或许这就是道家裂变的原因吧。
  陆七是蜀山派,他的师傅疯婆子是真正的蜀山剑派掌门人。只留下了道七这一脉。他们隐姓埋名不为人知。
  在那个年代,蜀山派分为两家,保守派也就是度派。他们认为鬼魂本体是善,因各种怨恨积仇而化为厉鬼残害他人,只要倾听他们的苦楚,把魂魄度化即可投胎转世。再写下竹书来告诫后人莫要再犯相同的错误。现在也好,以前也罢,还是古代很多折子也好,里面总会避免不了警告,我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剑派也就是“术”派,他们认为鬼魂死后挣脱地府牵引就是恶的,主张便借助道术“抓鬼,打鬼,治鬼,”他们修行道术,刻画符箓,克制和对付恶鬼。后来形成的崂山,茅山等教派,就是法派的代表。
  而陆七属于剑派,他认为鬼有善有恶,对鬼都有分别的区待,他治鬼的办法就是恶鬼打到魂飞魄散,善则度化投胎转世!

  而我,在我六岁的时候差点被厉鬼带走了性命,是他帮我捡回来一条命。
  我遇见陆七是因为我身边有鬼,陆七简单的一挥一捏就解决了。当时的我看来陆七就是一个我遥不可及的人。
  不知道陆七为啥子会选择我这个三流作者,我想他肯定有他的原因吧。
  这第一个故事,是陆七自己写起。陆七是前清人,当时他还是用楷体写的,那是在一六二六年,陆七十四岁。
  有人的地方就有集市,有集市的地方就有艺人。
  在四川广元有一个小吏叫陈浩,来到广元桥,陈浩慢慢悠悠的走过集市,看着四下热闹锣鼓钟响。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了!!”吆喝声一阵盖过一阵
  “各位看官,看好了!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螳拳碎石!嚯!”
  “好!!好!”看客们拍手叫好,热闹非凡。
  在桥的西边,一人穿着道袍肩扛大旗向集市走来,道袍看起来已经破的不像样,只见脏兮兮的白布缝上的旗帜,写着八卦二字。随即有人高呼:

  “活神仙来了,活神仙来了”
  此时人流开始往桥的西边流动,桥的西边顿时无处站脚。
  忽的,一阵刀碰在盔甲身上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热闹的集市上立马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让道,只听领头骑马之人大吼一声:
  “官府办差,无关之人速速回避违令者斩!”
  一眼望去一列列重甲骑兵,循着他们的目光,远处八人抬着棺大步走来。

  “你知道吗,前些日子王家府里传是闹了鬼,一家四口一夜暴毙而亡,尸体没有一处是干的,家畜全部死的精光,连鱼塘的鱼都跳出来死在了池塘边。官府查不出来,只能找了几个道士连夜做法草草了当,做法的道士第二天回到家里洗脸的时候,头深深的埋在脸盆里活活淹死了,没有一个活口,都说恶鬼来寻仇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说是前些年王家买下了几个档口做贩鱼的买卖,给王家看档口的几个下人晚上喝完酒醉意大发衅事害死了三个渔夫,这回算是遭报应了。官府不知道是听了哪个高人的建议,生生把那家人的尸首又从墓里挖了出来,擦洗干净,装殓入馆,要给那家葬雀头上去,重要之处可是在这棺木四周钉了四颗镇魂钉,据说是让那冤魂再也不能作恶,且不说到雀头山路途遥远,这又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发臭不说,光着镇魂钉,今儿个那家人头七,估计不是尸变就是厉鬼。反正今天入夜,这棺出了咱们镇的地界,那就不管官府的事儿了,官府这招祸水东引用的真是妙阿。”

  二人的闲言密语被旁边看热闹的陈浩听的一清二楚。
  陈浩是奉丞相之命去京城送公文,因公文有送达期限,不能在路上耽搁,所以每天必须日行三百里以上才能在规定时间内赶到。昼短夜长,时间不能再耽搁,此时陈浩转身向客栈的马棚走去,走到自己的千里马前拍了拍马脯,心里暗想,小镇的事已经不是自己能涉及了。随即便牵马离开马棚向城外走去。
  “区区孤魂野鬼竟闹的人心惶惶,也不知道这主意是谁出的,这么损阴德的法子也能想出来,不过不碍事儿,今晚就等你们出来把你们打到魂飞魄散让你们再祸害人间!”
  破的不像样的道袍下也隐于不了阵阵杀气的“活神仙”,这道士,自然就是陆七了。
  陆七一直背在后面的右手往桌面上一扫,七颗圆溜溜的玉石哗啦一声撒在了桌上,左手往后一背拿出一张符咒来,随后把那符咒往桌上一放,随后盯着那七颗圆溜的玉石。
  四周杂耍的艺人都早已作罢,偏偏陆七这儿开始了。本来就被称为“活神仙”的陆七,更是吸引了看客的眼球。人群嗡的一下全部朝道七的摊子涌来。抢不到站脚地方的就站在桥上看,远远地盯着,瞪大了眼睛,生怕遗漏了什么。
  然而陆七像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他的左右手早已准备妥当却迟迟不动。
  看客们不知道活神仙要干什么,都一脸专注的看着桌上的玉石和符,心想有生之年可以见到“活神仙”做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一到陆七就会把七颗圆溜溜的玉石压到符上。
  那大棺来了,随着众人一声惊呼,棺已经快从陆七面前路过,一股淡淡的镇魂香的香味散了而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左手闪电般伸出,食指中指颇为讲究的按住了符,自左向右一扫七颗玉石全部压在了符上摆出了一个形状,懵的一看有些像北斗七星,随后左手拿过八卦图铺在了上面。
  “噌!”的一声七颗玉石好像在八卦图下碰撞了几次,随后一静,陆七的左右手便迅速合一,五指相互交叉,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如同一个一个罩子摁在了八卦图上。下个瞬间那八卦图中仿佛关进了什么生灵,在里头挣扎,道七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要摁住八卦图,手上青筋都爆了出来,那生灵好似力大如牛,他险些没有摁住,震的整个桌台都在颤抖。
  四周围观的人都是一脸哗然,不明所以,只看到八卦图好生结实,喝声称赞到活神仙法术高深。
  陆七此时微微一笑,额头的汗水顺着脸旁留了下来,随后松开了左右手,掀开八卦图,本来被八卦图扣住的那七颗玉石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
  “好!”
  一声喝起,四周既是一片掌声和哗然。“区区这点能耐还敢在人间作恶”陆七暗声感叹到。
  “停马!”
  领队之人正是本镇官史,官史自然看到了陆七,也看到陆七的把戏,雾里看花一样的看着陆七,心想到如果他是江湖骗子我就立地处决,以扰乱民心为罪。
  官史径直向陆七走来,身上严谨的气势让众人不敢大口呼吸。
  “来者何人!”

  陆七见状,赶忙弯腰低头双手作揖。
  “禀报官史大人,来者蜀门陆七,见过官史大人”陆七面色不惧丝毫没有一丝担心受怕。
  “刚刚你是变的什么戏法,用的是什么妖术!你可知扰乱民心罪大重罚!”
  “禀报大人,那并不是什么妖术,只是小生的一个戏法,用来养家糊口,给小生十个胆子,小生也不敢扰乱民心。大人”
  官史从上到下打量着陆七,量陆七也不敢撒谎,自己一阶官史岂能跟草民计较,随即便罢。

  “别让本官发现你扰乱民心,不然否则立地处决”
  “是,大人。”
  待官史走远,陆七左手挽袖拿起符,往身后的布袋里一塞。把那杆脏的不行的破旗握在手里,便吆喝了起来。
  “各位看官,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罢,陆七大手一挥变戏法似的从腕袖里出现张符,平放在桌子上。
  众人已经没有了鼓掌的心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符,生怕错过这“活神仙”的绝活儿。
  他不紧不慢的收好了折叠的桌子,左手提好,右手拿着符。

  “华游喈入,山净法远,敕!”
  只见陆七低喝一声,一刹好像一道光,一道人影就如同闪电一般飞了出去,眨眼间就没入了云端,再不见踪影。
  已经是落日时分,双手放在头下躺在地上,陆七出神似的看着最后的三分残阳在雀头山上吊着,几分迟暮也应该河面上,这里已经不是镇子的地界,只见那显眼的大棺从远处走来,官兵早已不见,想必是出了城门就打道回府了,只留下这抬棺的人。
  陆七起身向这八人走去心想“天道轮回如今世上这官府草芥人命,只管想着剥削百姓银两。也不知这棺材里的尸体已经到什么地步了,这么口大棺竟装四个人的尸体,这雀头山坐西朝北,山顶凸起,旁边是已长满野草的两座荒山,这山中溪泉源口无从所知源泉却长年不断,山口朝北滋养阴灵,山内早已成乱葬岗,传言在雀头山看到过孤魂野鬼的人都会被恶鬼缠身吸食精血,看来这八人是凶多吉少了。”

  停下脚步的他靠在树旁静静的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太阳这会儿才落下去,按理说天该是黑的,偏偏这时天慢慢呈现淡红色,变成了一种肮脏的红,诡异的红,仔细一看发现八人抬着大棺越走越远,他心想“雀头山有这么远吗?怎么走这么久。”
  手伸进身后的布袋里,悠悠一搓手拿出一个纸灯笼,往天上一扔,那灯笼里面“噗”的一声就点着了火。只是那火光太微弱,只能照亮陆七身边不过几步的范围。
  好在也不太需要火光,这种漆黑带着点红的环境里,在陆七眼里没啥大的区别。
  “嗤嗤”
  “谁,是谁在哪儿?”右手快速从布袋里拿出八卦图,转身弓着身子左手三指内握食指中指相并指着前方准备随时打过去。

  只见旁边苍天大树“嘭”的一声炸的四分五裂,眨眼间从树上跳下来个人。那人面庞尖细,眼睛像能看穿万物一样,头发垂在耳际,穿着像个农妇。双手背在背后。来者就是疯婆子,陆七的师父,刘生花。
  “小兔崽子,在外面过的怎么样?也不回家看看我这老婆子?”闻言,刘生花打量着他。
  陆七见状立马收起八卦图双手作揖。“师父!”“徒弟以为给您的信鸽没有及时到达,以为您不会来。”
  “师父,我们是来看鬼打架的么?”
  他小声的问。
  刘生花笑笑,这孩子,有时候总能说一些让人说不出的话。
  “鬼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早测文行灵算出这次你要折在这雀头山么?”
  刘生花伸手往道七身上布袋子左边的口袋一摸,捏出一颗玉石,往右手手心一放,口里悠悠念了几句,那玉石便一颤,四周的树木野草倾倒了下去。

  好大的阴风,那阴风吹起来,也格外惬意。
  师父老了,陆七想,再来这么几回,师父可就撑不住了。
  阴风徒然而止,一串淅淅沥沥的声音传了过来,四个穿着白衫的人默默的走了过来。
  带头的是个老者,杆着一根龙头拐杖,扭头督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师徒二人,沉默不语,走向雀头山的方向。
  随后跟着的是一个妇女和半大的孩童,孩童嘴里啜啜泣泣。
  “娘,我怕。”
  那孩童扯了扯妇人的衣襟,稚嫩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怜悯。

  妇人缓缓低头,脸上也满是疲倦,左手举起在孩童的头上轻抚,眼里最后一丝的人性也一闪而过。随后放下了手朝雀头山走去。
  队列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眼睛深邃,目光无力,原本看起来健硕的身体也萎了下去,像似被抽空了灵魂。
  王家四口的魂魄应该就全在这里了。
  “阴冷,生生的阴冷。师父恐怕大事不妙了”陆七知道这和普通的阴风不同。阴风吹在身上顶多就是觉得冷,还会影响心智,但这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除非有煞的地方,才会让你感觉到阴冷。
  “莫非”时候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要跟上他们了。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跑了几步抬头看到雀头山的方向红光阵阵泛起,一家四口的魂魄不见踪影,从红光泛起处传来冤魂的哀嚎声,哀嚎声像是在求救,到底是什么东西。陆七这时突然想起那抬棺的八个人,按时间来算早该回来了,难不成这八人也成了孤魂野鬼。

  离雀头山进山几步远的时候陆七和刘生花在上山口的石堆旁藏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上看,只见山上有块平地,平地中央正是那口大棺,撑起来大棺的不是石堆,而是一个个骷髅,却看不到抬棺的八个人,仔细一看只见那王家四口的魂魄在棺才里喊着救命,棺里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抓着他们往下拖。
  陆七弓起身子后脚一动,被身后的刘生花伸手摁在了肩膀上在原地动弹不得。
  “别冲动,这时候你心生善连你自己也保不住,陆七你可知道山上那是什么吗?”刘生花压着怒气问道,她可不能让他去送死。
  “平以而言尸分三种,最普通的是僵尸,也就是行尸走肉,靠着本能残害人间的低等尸类,第二种就是魂尸,措取别人的魂魄,强行在尸体内糅合,形成魂尸,但魂尸需以墓养身,十年可成,意味着尸体丢到乱葬岗,日日夜夜与那些无字碑的冤魂孤鬼纠缠斗争,琢一把他们吸收,最后变成魂尸。第三种就是鬼尸,你就是标准的鬼尸,魂与魄融合在体内只需命中无阳五行八生属阴,鬼尸是最难遇到的,因为鬼尸有三个要求,尸魂血,鬼尸的能力的大小,取决于这三样东西的好坏。僵尸的特点就是耐打,很耐打。魂尸需要糅合,在他糅合的时间内打散他就将魂飞魄散。”

  “师父。”陆七轻轻一咳,用手上地上画一个奇怪的图案,蜀山派对于三种尸类有不同的阐述和对应的方法,因而也有了三种尸类各代表的符号。刚才陆七的那个符号代表的是魂尸。刘生花一撇头,心里立马了然,那魂尸的魂不是鬼,所以他可以看见在棺低的魂尸。
  忽然,山上那大棺的棺盖吱吱作响竟自己合上了,棺里散发出一阵尸臭的味道,四周的土开始松动,只见那大棺周围的土继而裂开一个个恶鬼苏醒过来,大致一看陆七发现竟有一百多个恶鬼。
  此时山头恶鬼成群,他们把棺才围在中心似乎在召唤什么邪物,那棺不停的抖动像是要破裂一样。
  “你快走!这不是单纯的魂尸,这是百鬼抬棺,棺下可能是煞他们在召唤煞,一旦出来就后果不敢想象。”刘生花抓着陆七的衣服着急的神情让陆七心疼,陆七明白如果一去此次可能将回不来,但他更不会让师父去送死。
  山上的棺木砰的一声碎裂,棺木里什么都没有,棺木下骷髅围城的堆一具尸体一直在燃,从火红色渐变成绿色,尸体慢慢坐起来,只见尸体身穿官服,嘴边两颗獠牙。比普通僵尸獠牙长一倍。
  让二人脸色巨变的是,眼前的僵尸与普通僵尸不同竟有四只手,浑身绿悠悠的腐气,眼睛呈现绿色的光。双手的指甲不长竟也是绿色。这不是普通的僵尸。
  “这是僵尸旱魃!!”两人同时一言既出双目相对,陆七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他一早放出信鸽求助刘生花以为只是遇到百鬼抬棺,并没想到这么棘手,两人心里明白,旱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昏天荒地万物皆无灵。此时陆七已经做好战死的准备。
  山上的绿光异常显眼,特别是旱魃绿悠悠的眼睛更能让四目相对的人陷入灵魂被撕裂的处境。一百多只恶鬼跪拜在旱魃面前。
  “陆七,如果我遭遇不测,别回头,走。不能让蜀门最后一脉也死在这荒地”刘生花后脚一蹬嗖的一声穿向云霄,左手三指内握食指中指并拢右手背在身后拿出一张符,一声怒吼。
  “通天符箓,役使雷灵,敕!”
  刹那间天空遍布乌云,电闪雷鸣。她右手拿符快速俯冲旱魃,无数道闪电击打在山头,哀嚎声不断,恶鬼相继魂飞魄散。旱魃浑身冒着青烟绿悠悠的眼睛盯着俯冲下来的刘生花,大吼一声,绿悠的眼睛散发出烟环绕尸身,左手一抬手掌突然变大手指握笼,朝着俯冲过来的刘生花一掌撕裂过去。
  刘生花右手拿符五指并拢一掌打在尸身,符顷刻间化成淡黄色的光直入尸身体内,砰的一声,灰尘顿时四起,眨眼间旱魃被打入山体与巨石碰撞,落石撞击淹没。
  就在她长舒一口气时,突然背后传来“师父,小心!”
  背后的恶鬼被雷电打的只剩一魄,想魂飞魄散前把生前的七情六欲付入刘生花体内,让刘生花自散修为。
  陆七快速跑向山头,左手拿符,纵身一跃,落到刘生花背后,一声“敕!”恶鬼魂飞魄散。刘生花冲眼前的陆七笑笑,心想小兔崽子长大了。

  陆七开口准备喊师父,喊到一半,脸色浮现出狰狞的神情,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背后被落石淹没的旱魃,突然飞她而来,她右手放入背后还没拿到符,只见旱魃“噗”的一声,一只手掌穿过胸腔,顿时血花四溅,刘生花瞪大了眼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陆七颤抖着伸手摸了下自己脸上的血,低头看着破旧不堪的道袍沾满了师父的鲜血,看着眼前那双绿悠悠的眼睛,旱魃左手一挥,顿时被击倒在石堆旁。

  “咳!”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双手慢慢撑地起来,抬头看着师父好像在对他说快走!快走!他张大了嘴,眼睛含泪的看着师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眼前的怪物,从恐惧到愤怒,体内的邪性不断跳动着。陆七轻哼一声,扶着石堆颠颠巍巍的站起来。听到声响,旱魃扭头看着他,绿悠悠的眼睛释放出阵阵杀气。只见他咬破右手食指的精血,在额头上画了个奇怪的符。
  “我不管你是尸王还是旱魃,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蜀门在上!覆护坛庭!神鬼可停彦!三界内外!八面汉剑!请!”

  陆七身子一弯,后脚蹬地,随时为刘生花死在这荒山。抬头一看,血球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时不时的还传出阵阵哀嚎,顿时心里一紧,这是..失传已久的茅山禁术尸魂令?找阳刚,健硕的男人,夺走魂魄,囚禁在血球之内不断融合,经过累积,必要之时召令出来形成血球,被触碰的生灵灰飞烟灭,他怎么会失传的禁术!?难道生前是茅山派的弟子?眼看血球要落了下来,剑身顿时猛颤发出嗡嗡的声音,来不及顾虑了,陆七后脚一蹬左手握剑抬起响旱魃跑去,只见那黑夜中程亮的血球顿时砰的一声炸裂开了。

  “清祖道远,天兵听遣,敕!”陆七回身把手里的八面汉剑朝血球抛去双手合一十指内握相扣,顿时剑身化为十二道剑影刺去血球。
  “砰”的一声不知何时旱魃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掌打到在地连滚数米,满身鲜血的趴在地上抬起头来渺茫的看着远处的刘生花,苦笑一声,扭头看向旱魃,旱魃早不见踪影,被炸裂的四分五块的魂尸在地上慢慢融合起身向他和刘生花走去,双手慢慢撑地陆七嘶的一声差点疼晕过去,低头一看左腿大骨的筋已经断开,他心想要死在这雀头山,却没有替师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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