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读
|
杂谈
|
舞文
|
鬼话
|
情感
|
同行
|
奇幻
|
商道
|
军事
|
历史
|
全集
|
全部
|
排行榜
|
精品推荐
葬生机
作者:
一村二男
葬书说云:葬者,藏生气也!
所谓阴人,必将之藏于棺中,封其怨念,镇其真身,待得魂飞魄散日,才是轮回入阴时。
可中华大地,何其辽阔,数千年来总会生出异端。
他们畏惧死亡,可却难以逃脱天道轮回,带着不甘,厚怨入土。再被地底阴气一滋养,难免会万怨缠身,化为行尸,危害人间。
历史之上,行尸,旱魁,水粽等伤人的案件数不胜数,可却一直得不到解决的办法,直至元末明初时节,从外传入中原大地一只神秘的萨满势力,配合中国的道教,衍生出来一种新的职业:拍棺师!
所谓拍棺师,就是在尸体下葬之后,通过手掌,配合一些特有的材料和方法,对棺材进行封印。每一下拍击敲打,都会在棺面上结出一个神秘的手印,用以封印将来可能会尸变的尸体。
至于效果,知道的人恐怕都已老死,不知道的人,也只是抱着观望或者试一试的态度而已。
老爹死后,拍棺师这一行业也就只剩下了我一个而已。好在老爹在世的时候,给我打下了不小的威望,以至于继承了他道统的我,现在也不至于是饿死。
说起老爹,我的心头又是一阵的难受,他老人家惨啊,被请去做法,没想到主人家对尸体没有妥善的保管,导致提前尸变,老爹的后颈处也不小心被抓了两道长痕。
虽然最后也是成功的封印了,但是回来后没多久,老爹就尸毒爆发,惨死在院中的石台上。直到现在,那里还残留着一些乌黑色的血迹,那是从老爹嘴里流下来的。
每次应邀出发的时候,我都会去那石台前面拜祭一番,祈求老爹保佑我能够提前归来。
不过,现在找我做法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好在做完一次之后的收入,也够我独自生活半年的了,倒也是过的紧紧巴巴,没有饿死。
最近恰好,十几里外的黄龙沟的刘老汉家在外面死了儿子,派人来请我前去做法,并且开出了三千元的巨款,就在当日,我就收拾了自己的行装,跟着那报信之人来到了黄龙沟。
"赵兄弟,久仰大名,当初您父亲在世的时候,我有幸观摩过一次法事,直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刘家主名为刘全有,在这黄龙沟也算是个富裕人家,不过也全是托他儿子的福。
"不必客气,叫我无量就好了,来人已经跟我说了你家的情况。"我大大咧咧的走进内堂,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很快就有丫鬟前来给我倒上了一杯茶水,这待遇,也算是周到。
"中年丧子,不是个好兆头。万一搞不好,你家的财运都很有可能因此受到牵连。"端着茶杯,我轻轻的抿了一口,做足了大派头的滋味。
老爹曾经告诉过我,这一行本就是与死人争天命,若是在活人这里还受了气,将来黄泉道上都走的不安生。
"那,赵兄弟,可有解决的办法?"
果然我这么一说,刘老汉顿时就慌了神,看着他的那副表情,我心里一阵的厌恶,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自家儿子死了,关心的确实钱财的方面,活该现在还是这副德行。
"办法当然是有,不过就是有些棘手。"我仰着自己的脑袋,眯起了眼睛,细细的体味这茶水的余香。
"有办法就好,有办法就好啊。"赵老汉搓着手在那里踱了几步,又走回了我的面前。我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的脸,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对对对,这等事情,怎能让赵兄弟白干,这,区区小礼,不成敬意。"愣了一两秒,赵老汉瞬间反应了过来,然后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没有打开看,而是轻轻的捏了捏,量挺足,应该有近万块,满意的将之揣进兜里之后,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刘家主,别那副心痛的表情,你以为这钱是我白拿了吗?"我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有些心痛的刘老汉,语气有些不屑。
"第一,这是阳人买命阴人卖命,搞不好,连我自己都得搭进去,你不会不知道我老爹是怎么走的吧?"
"对对对,小兄弟说的对,是老汉我唐突了。"刘老汉擦着自己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那副模样,像足了一个市侩的小人,让我又是一阵的嫌弃。
"第二,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一番葬下去,若是一个不好,坏了你刘家的气运财运。你这一代暂且不说,要是你刘家能混的过三代,我将来就把自己的坟碑倒过来放!"
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我朝着后门走了过去。
"别以为是你自己吃亏了,跟死人打交道,除非你能买通鬼,不然的话,没人能保得了你刘家!"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躲在承重柱子后面的那个带着孝帽的刘家孙子,轻轻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这小子,长着一副夭命相,我估计,将来免不了要和他老子一样的结局。就看,刘老汉将来怎么做人做事了。
从厅堂出来,我直接来到了后院,这里就是摆放尸体的地方。
现在正值五月,天气也很是炎热,换做平常,是要停尸三天才可入葬。可是刘家小子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五天了,今天就是第七天。
刚一出门,就能够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村里没冰,只能将他尸体 停在阴凉的地方。
走到棺前朝着里面的尸体看了一眼,我得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疙瘩。
"刘老头,马上给我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今晚八点,我就开始做法下葬,这时日,不能再拖了。"
死者是被车撞死的,整个胸膛都塌陷了下去,样子看起来颇为凄惨。
只是,他的嘴巴却是紧紧闭合的状态,怨气深藏体内不得发泄。两眼尾纹处,一片漆黑,却是怨气上脑的征兆。
这尸体,若是再不下葬,过了头七,必生祸端。
刘老头对自己家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在我吩咐下去之后,很快就把需要的东西都给我摆在了后院之中。
期间,来来往往的人太多,除了来看望的亲属之外,大部分是来这里置办丧物的,摆了满满的半个庭院,看的我直皱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刘老头叫来,指着一大院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欢笑的,有聊天的,丝毫不顾靠墙的地方还躺着一个死人。难怪刘家当初的大家族,现在却是被搞成了这副德行,别说是三代了,估计刘老头死后,这个家族就得轰然崩塌。
"他们,他们是我的亲戚,他们..."刘老头一时有些语塞,竟然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了起来。
"让他们滚出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吗?头七,头七啊!是死者对阳间最留恋的时候,这么多人在这里干什么!啊?让你儿子做好还阳的准备吗!咳咳咳..."
这番话我完全没有顾忌外人,就这么嘶吼了出来,刘老头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周围的人看了看我,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我走到棺前看了一眼,死者被叠在腰上的双手已经开始慢慢的往出长着指甲,比起我上次看的时候,多出了半公分之多。而且,他的眼皮微微上拢,已经有了开合的姿态。
"荒唐!给我拿黑狗血来!"
很快,就有下人将一大碗的黑狗血捧到了我的面前,腥臊的味道扑的我整个身上都是。
强忍住那种让我有些恶心的感觉,端起那碗黑狗血,屏住呼吸,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灌了自己满口。
"小兄弟,你这是..."刘老头在一旁想要说话,却被我伸出手来阻止。
右手端着还剩下半碗的黑狗血,我踱着步子,绕着棺材走了一圈,一点点的将他们倒在了棺材的周边,将这片区域围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在东北角站定,手拿着那碗,直接狠狠的砸在了棺材之上。
"噗!"
在碗应声而响的瞬间,我嘴里的那口黑狗血也喷了出去,瞬间就遮蔽了整个棺材的上空,顿时,整个后院就都被血腥气给弥漫了开来。
"天上有鼎镇苍穹,地底酷吏执法刑!尔既已入阴阳路,莫要回首断来生。"
鲜血吐出去的一瞬间,我根本顾不得嘴里那股腥臊的气息,直接冲着棺中的尸体喊道。
这口黑狗血洋洋洒洒的开始飘落,很多都落在了棺面上,或是染红了棺内的躺尸布,剩下的,则是落在了尸体的身上。
看着这一步已经完成,但我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在黑狗血落到尸体身上的时候,尸体就开始了疯狂的颤动,甚至于两只手臂,都被摆到了身侧。
"活,活过来了...."
周围的几个人看的眼睛都瞪了起来,尤其是刘老板,反应更大,就差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了。
"磨蹭什么!给我取一块红布过来!"我对着身后一个至少还能保持淡定的汉子吩咐了一句,便不再多做理会。
伸出手来,用袖子擦了一把自己嘴角渗出的黑狗血,我便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箓。
这符箓上,洋洋洒洒也不知道画着什么鬼画符,却是老爹给我传下来的。可惜我还没有学到他的这份本领,他就先走一步了,这东西现在也是越用越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是不会取出来的。
符箓拿出来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便将它抛向了棺中的尸体,乘着这个档口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自己的精血,混杂着黑狗血直接向那符箓喷了过去。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给我起!"
单手掐了一个印决,指向那张符箓,在我的精血接触到那符箓的时候,一道火苗瞬间从符箓上升起,短短瞬息时间,就冒出了两尺之高。
半空中那些还未飘落的黑狗血,瞬间就燃烧了起来,很快,就包裹了整个棺材,还有里面的那具尸体。
"我儿!"这下刘老头看到这幕是完全被吓到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想要冲着那棺材扑过去,被身后的人一把给拉住了。他估计是以为我把他儿子给烧了吧?
这火只是烧了不到三秒的时间,很快就消失的一丁点都不剩,正如他出现的时候那么的突然。
在火熄灭的一瞬间,我朝着棺中看去,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的丁点都不剩,就连他身下的躺尸布,也被烧的不成样子。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把黑狗血形成的火喷下去,他身上的绝大多数皮肤,都被染成了深红的颜色。
就连那张脸,现在都看不清楚之前的容颜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方法对于封怨,镇身还是极为有用处的,至少,尸体身上的怨气已经被封了下去。黑狗本就是辟邪之物,区区一个死掉的人,还想翻了天?做梦。
这个时候,之前被我吩咐出去的汉子已经拿回了一个大红绸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直接将手中的大红绸子向着尸体盖了下去,只要被这大喜一冲,就算是他现在要给我化魁,都得生生的忍住,待得明天再说。只要挨过入土的这一段时间,让我成功拍棺,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了。
在那红绸子将要遮盖住尸体的上半身的时候,尸体的胸口处,之前被烧过,还结了的黑狗血血痂,突然掉落,落出了下面的一个图案。
那是一只被简易画出来的莲花,不是用笔画上去的,看起来,倒像是,被火燎出来的。
可惜,那突然只是出现了一瞬,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最终被红绸子给盖住了。
我伸出了手,想要揭开去看一眼,最终也只能停在了棺外面,僵硬的伸着。
那图案,我曾经见过,还不止一次,并且是在我老爹的胸口处,与棺中尸体同样的位置。
刘老头的儿子,不是被车撞死的,而是...
被人杀死的。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去看过老爹的尸体,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看看老爹身上的尸毒,怎么会这么快的就夺取了他的性命。以老爹的能力,他肯定有着应对的办法,但是他却没有,反而是选择了等死。
我曾多次看到,老爹在感染尸毒的那段时间里,坐在那石台上解开衣服,摸着自己的胸膛,而那里,就有着一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莲花。
在老爹去世之后,我对那莲花进行了反复的研究,后来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莲花根本就不是老爹自己划上去的,而是被人,生生的用刀,扎出来的。
而且,看这莲花处的结疤时间,就在老爹中尸毒感染之前的没多久的时候。这其中的关系,等我想明白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现在回忆起来,我依旧能够记起来老爹在临死前的前一个晚上对我说的那番话。
"无量,爹也算是死的其所,可惜的是没把手艺都传到你的身上。记住,在外,多一个心眼,这世界,并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兄弟,我儿的尸体,没事吧?"
正当我还陷入回忆的时候,刘老汉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棺前,看着棺中的大红绸子,眼泪都流了下来。估计之前着火的那一幕,着实是给他吓得不轻。
"没事,之前这里的阳人太多了,尸体犯了冲,现在被我压住了。最后警告一遍,晚上我出现之前,这里除了守灵人,外人一律不许入内。"
最后警告了一次之后,我甩着衣袖走出了这里。那红布是不可能再掀开的了,被我这么一搞,再接触阳气的话,立即尸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可惜我没能够早些发现那个荷花,回想起老爹的事情,我再也无心在这里待下去,只求得晚上快点完事,然后明天回家,去老爹不知道的坟边哭上几遭。
接过别人递给我的烟,我蹲在了刘家外面的大青石上,悠悠的看着远方,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很乱。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鼓乐和抬棺的人都已经在刘家大门外做好了准备,我这才出现在了后院之中。
守灵人是个老头,七八十了还在干着这个要命的行当。看到我来了之后,从棺材旁边的小凳上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欺身来到了我的身边,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物,交到我手上之后,便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他应该是去找刘老头领自己的赏钱了,然后,再如现在这般颤颤巍巍的回到他那要死不活的小屋等死。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颗珠子,一颗至少比珍珠大出两倍的白玉珠子。没想太多,我就将之揣入了怀中。
看着送棺队伍将棺材合上,然后抬走,我缓缓的跟在后面,脑海中一片混沌。
老刘家的祖坟在西山头,按风水学来说,那是一座断龙山,虽说是断龙,但在这等偏僻的地,也算的上是风水宝地了。
"三山聚东,龙爪之相,屈而不握。朝天汇阴。奈何西近之地,缺一龙口,重阴疏漏,才算断龙。"
队伍一直前行,我默默的跟在最后面,时不时的观察一番周围的山形,倒也算得上是轻松。抬头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脸上的神色顿时凝固了几分。
"阴年阴厉月,月隐云层间。不是个好兆头,不是个好兆头啊。"
队伍很快就上了那断龙山,再隔两三百米的距离,应该就到了刘家的祖坟。这一路上我都在提心吊胆的,所幸的是没有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至少平平安安的到达了。
时间已近晚上七点,可是天早已黑的不成样子,月亮偶尔从云层中裸露出来,铺撒下余晖,照的前方的道路明晃晃的。
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眼近祖坟,我得走在队伍的前面,充当那个破障之人。
所谓破障人,就是在夜间的时候,凡是坟墓聚集的地方都会被一股阴气而笼罩,若是生人接近,必会多多少少受到些牵连。我要做的,就是把这股朝着生人涌过来的阴气驱散,好使的后面的队伍能够顺利前进。
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个打着白色灯笼的老汉,据我所知这俩老头都是六月六的生人,命硬的很,做这一行,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了。可是他俩,身体有一个比一个老当益壮,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察觉到我来了之后,靠近右边的老头扭过头朝着我露出了一口大黄牙,规规矩矩的退到了一旁。
"王老,今晚的事情,我觉着有些不简单,一会多担待点,若是生了什么变故,还望拉一把,小子事后定有报答。"
犹豫做这一行太久,我对两个老人也是十分的熟悉,别看他们外表孱弱无比,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手上的本事那可是一点都不谦虚的。
"好说好说。"王老嘚吧了两句之后就低下了自己的头,提着灯笼缓缓前行,没再理会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这其中的道道,但是看老头那脸色,应该也是心存什么忌讳吧。毕竟,夜间下葬,已经很大的违背纲常了。
继续前行着,我的这个位置已经可以看到山顶上的花圈了,正了一下自己的身形之后,我便甩着大步,朝前走去,与队伍拉开了足有十米的距离。
从怀中取出一鬼面,我直接扣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是老爹死后传给我的,也算是一个辟邪的行当。里面有些气懵,眼孔不是很大,但至少也是可以看到路面上的场景的。
停了下来,甩了甩手,我直接朝着那祖坟鞠了一躬。
"小子此行破障人,魑魅魍魉勿近身,求得仙音唱福报,望君不做还阳人!"
"哗。"我从自己的兜里抓出一把黄纸钱,就朝着前方洒了过去,黄纸悠悠扬扬的开始飘落,我的目光也紧紧的注视在其上,眼看着就要落地了,我的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安生了。
哪知道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还没有黄纸钱接触地面,却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股子阴风,吹得这些黄纸钱洋洋洒洒的再次飞上了高空,向着我身后的送棺队伍飞了过去。
"不好!"
这个时候我想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赶忙转身看着身后,脸上一片的焦急。那些黄纸钱大多已经越过了我的身形,而作为破障人,根本就没有退回去这么一说。
气势一旦弱下来,那受灾的可不止是我一个,包括身后的这些人,都得遭受无妄之灾。
"散!"
我看到,走在前头的那两个打着灯笼的老人也抬起了头,脸色一阵凝重。
两个老头同时挥出了自己手中的大白灯笼,做出了前甩的姿势,灯笼也在这一甩之下,里面烛火直接烧到了灯面上。顿时,两个大白灯笼就变成了火球,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根棍子上吊着一个大火球,怪异无比。
散在天空的黄纸钱,纷纷朝着那两个大火球涌了过去,最终消失在了火光之中,两个老头的面色这才和缓了一些。
可是,我却看到,在更高的天上,还有着一只黄纸,正在扬扬的飘落,似乎根本没有受到灯火的吸引,已经飘到后面送葬的人群之中。
"王老,后面,后面!"我急的都快要跳起来了,却无可奈何,只能疯狂的大喊,可是两个老头就跟没有听到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黄纸缓缓的飘落,似乎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发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最终,在我双目的注视之下,那黄纸还是出现在了它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轻飘飘的落在了那棺头的位置。
"完了!"说实话,在此刻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大截,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是个开头,也是个最不好的预兆,接下来,我可得小心了。
两个老头的灯笼上火光已经熄灭,只剩下了个枯杆子,但他们还是做着提灯笼的样子,缓缓前行。
我定了一口气,只能转过身子,继续自己该做的事情。
自从踏进这坟圈子之后,我的后背就一个劲的往上冒着冷气,也不知道这股冷气究竟是从何而来,总之是渗的我有些心慌。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夜葬这条路,我走了也有两三回了,可是这头七的夜葬,还是头一遭,究竟会发生些什么,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
站在坟圈子里,我四处环顾了一周,这才找到事先就已经被挖好的墓穴。
它位于整个坟圈的西北角,也算是一个好去处,虽说在众多前辈的身后,但也算是结了一个墓尾,端的是承上启下,这刘老头看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扭头看去,送葬的队伍远远的站在坟圈之外,在等着我的指示,我朝着他们招了招手之后,这个时候鼓乐才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在两个老头的带领下朝着我的这个方位走了过来。
两个老头来到我的面前,朝我招了招手,让我看他们手中的木棍,我一脸淡泊的走了过去,接在手中。王老头深深的朝我看了一眼之后,就立在了一旁不在理会。
"你们可以过来了。"
在我的示意之下,四人抬着棺材缓缓的从我身边走过,我故意看了一眼棺头的位置,可是那里,却是没有了之前那只黄纸。
"去哪了?还是我看错了!"
我狠狠的照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这才缓了过来,跟在四人的身后来到了墓穴的前边。
"下吧,宜早不宜迟,先把棺下进去,我再做手段。"
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我只能尽量的缩减仪式,把一些不必要的手段都隐了去,只有这棺早些被土埋上,我心里的那股不安的感觉才能够消退。
四人相对了一眼,便开始缓缓的走下墓坑,将棺材放在了其中。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