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满坡

作者: 漠行老范

  2012年春的某个早晨,婆子沟村一年一度的梨花又开了。
  远望去满山遍野一片。雪白的梨花花瓣在轻风中飘落下来,落在了徐鸿的脸上。顷刻间覆盖了他的全身。这是在屋后的梨树林,一头大水牛正在徐鸿旁边吃草。肥嫩的草儿犹如厚厚的棉絮般生长。水牛边嚼着青草边抬头看着徐鸿。
  徐鸿从梨树下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梨花,眼睛盯着水牛道:“混蛋,盯我干什么。去去去,一边去,别盯着老子。老子在构思未来发展计划呢。”
  大水牛搞不懂主人在些什么,得意地摔打着尾巴。如鞭子般的尾巴摔打在厚厚的背脊上啪啪作响。这是水牛用来驱赶蚊子和苍蝇的唯一绝眨徐鸿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徐鸿,在放牛呢。”
  突然梨树林下面的藏传来了一个女人喊他的声音。

  徐鸿趴在地上去看,却是隔壁嫂子荷。
  荷站在自家藏的石头篱笆边上,抬头藐视着徐鸿,一脸的微笑。
  这女人长相十分性感,且面相好看,是婆子沟村数一数二的美女。但她为人正经,在婆子沟村的口碑极好。荷的老公是他堂哥。名叫徐嵩,正在外面做生意。估计月底就能回来。
  徐鸿没有犹豫,赶紧爬起来跑到树林边道:“嫂子摘菜呢。”
  荷微笑着,盯了徐鸿一眼,二话没弯腰砍了一棵白菜举起来道:“徐鸿,看见这白菜没。正儿八经的绿色食品。我发现你家的白菜都被虫子吃光了。嫂子给你摘几棵回去吃吧。别跟嫂子客气,我们是邻居呢。再我老公是你堂哥,不见外。菜我给你放篱笆上,回去的时候记得拿。”
  徐鸿想什么,可是荷蹲下去不见了。
  荷拿起捕砍了几颗白菜,按照之前好的搁在石头篱笆上,然后给自己砍了几棵菜,拧起来二话没回家去了。
  想不到荷嫂子对他这么好。徐鸿的心里不经意中涌起了波澜。
  但理智最终战胜了邪念,徐鸿不再多想,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早上般半了。该回家吃饭了。不知道爸妈做好饭没樱罢了,赶牛回去吃了早饭再。什么发展计划筹谋好了再做计议。思考至此,徐鸿不再犹豫,找来一根树条,驱赶着大水牛往家里走。来到石头篱笆旁边,顺手把荷嫂子留给他的白菜揣在怀里,高高兴兴回了家。

  经过荷家门前时,发现荷坐在屋门前的一棵梨树底下剥白菜,上前跟她打招呼道:“嫂子,忙呢。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荷水眸一瞥,盯了他一眼道:“徐鸿,你哥昨来电话了,月底就回来。等你哥回来了,我服他带带你,带你去山外做生意。不是嫂子你徐鸿,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回家快一年了也不出去找份工作,整窝在婆子沟看牛。你是不是脑子少根筋,打算就这么在山里窝囊一辈子了。徐鸿,我提醒你,继续这么下去嫂子瞧不起你。”
  徐鸿嘿嘿笑道:“嫂子教训的极是,我记住了。嫂子放心,我一定能在婆子沟干出一番事业来的。你和堂哥等着瞧吧。”
  荷:“那你想干什么,婆子沟能有什么发展前景。想在婆子沟创出一番事业来,做梦吧徐鸿。现实一点,等你哥回来了,跟他去做生意吧。本钱没有嫂子借给你。”

  徐鸿道:“谢谢嫂子一番好意,心领了。呵呵,我家的牛自个回去了。不奉陪了。”
  荷瞥他一眼,嘴角泛起一起冷漠:“客气什么,走你的就是。”
  徐鸿没有多想,着急忙慌地回了家。
  婆子沟村依山旁水,屋门前的河流水潺潺。水流击打在岩石上啪啪作响。周围被群山围绕,山上青翠如黛。尤其昨晚上下过一场雨,把树木洗刷得分外清丽。整座山峦看上去就像水洗过。

  徐鸿把大水牛关进牛栏里,然后搂抱着几颗白菜回了家。
  父母正在厨房里炒菜。2012年这个时候,婆子沟大多数村民住了还是木头建造的老房子。也就几个做生意的老板建起来洋楼。通往镇上的刚挖通,还需两年才能修好通车。所以去镇上必须步校否则没有别的办法。
  父亲徐忠从堂屋里走出来,盯着徐鸿手里的白怖:“子,这白菜哪来的。不会是你后山放牛偷徐嵩家的吧。还不赶紧还回去。快点。”
  “呃,这菜是嫂子给的,我家的白菜都被虫子啃光了。嫂子就去菜园给我摘了几颗。”
  徐鸿不太明白地盯着父亲,撇嘴把白材来龙去脉清楚了。
  徐忠叹息一声道:“都怪你娘,我就菜园被虫子糟蹋了,要去镇上卖农药杀虫,可你娘横竖不让去,还什么虫子吃过的菜吃起来更安全。你你你这不是混蛋逻辑吗?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呢老头子。再给我一遍。”
  母亲田桂英从厨房里跑出来,水桶腰上围着围裙,快手快脚跑到徐忠面前跟他话。
  徐忠赶紧往堂屋里退去,一边道:“行行行,我算怕你了。好男不跟妇斗行了吧。”
  田桂英气得一脚跺地道:“徐忠,让我你什么好,你就是一个窝囊废。儿子上大学的时候,你没地儿去挣钱,我去娘家借了好几万。现在可好,儿子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你不去想想办法,成窝在婆子沟抽你的水烟。如果不看在儿子这么大的份儿上,老娘早跟你拜拜了。哼。”
  到这里,田桂英不再废话,掉头去了厨房。

  徐鸿瞪了父亲一眼,着急忙慌地跟进厨房道:“妈,你别生气,舅舅家借的钱,我以后帮你还上。这是嫂子给我的白菜,我帮你摘吧。”
  田桂英不再什么,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徐鸿的脑袋,含泪点零头。
  徐鸿没有犹豫,从缸里舀盆水督厨房门口,一门子心思摘起白菜来。
  屋门前的那树梨花开的格外妖艳,如棉絮的花瓣随着轻风飘洒下来,飘在了徐鸿的身上....

  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从屋门前的马路上经过,他是老村医刘大贵。
  由于昨晚上下过一场大暴雨,还没修好的马路被水流冲刷到随处可见坑坑洼洼。因此刘大贵特地穿了一双靴子,靴子上黄泥点点。经过徐鸿家屋门前时,刘大贵看见徐鸿在梨树底下摘菜,凑过去问:“请问荷在家吗?”
  徐鸿抬头道:“荷嫂子在家。喂,你找她干什么?”
  刘大贵嘿嘿笑道:“你是徐鸿吧。不认识我了,我是村医刘大贵啊。来给荷看病的。”
  徐鸿这才想起他的确就是老村医刘大贵,听荷嫂子病了,赶紧站起来带他过去。
  田桂英从厨房门口探头出来道:“刘医生啊,进屋歇歇再去吧。”
  刘大贵瞅着她嘿嘿一笑,摇头道:“呵呵,不进屋了,荷生病了,早上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瞧瞧。这就过去了。”
  田桂英道:“徐鸿,你回来。刘医生给你荷嫂子看病,你凑什么热闹。”

  徐鸿伸手抓抓脑袋,心想刘医生去给荷看病,他跟着去干什么,赶紧转身往回走。
  刘大贵也没什么,背起药箱直接去了荷家。
  荷家就在徐鸿家隔壁,也是清一色的木房子。镂花门窗上插着一支红艳艳的三月花。花梗上带着几片黄绿色的叶片。荷正在厨房里忙着炒腊肉。去年春节宰的年猪,火炕上还挂着十几块呢。刘大贵喜欢吃腊肉,可自己懒得喂年猪,出诊时经常去病患家里蹭饭吃,指明炒腊肉招待他这个老村医。荷自然知道刘大贵好这一口,便早早起来把腊肉洗了。已经在电话里好了,刘大贵来她这里吃早饭。这不刚刚好嘛。

  刘大贵老远闻到腊肉的香味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奶奶的荷炒的腊肉就是香。
  荷听到脚步声响,跑厨房门口一瞧,刘大贵来了。
  刘大贵赶紧背着药箱去了厨房。
  荷道:“刘医生,你去外面吧。灶屋里烟熏火燎的,熏着你老人家了,荷罪过呢。”
  刘大贵嘿嘿笑着摇头,目光落在荷的蛮腰上,坐在灶膛前帮他烧火,一边:“荷,你男人出去做生意了,不回来吗?”
  荷道:“月底就回来。刘医生,我请你来是想问问你,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女人身上那点破事。我和徐嵩结婚也快两年了,可这肚子怎么就不见鼓起来呢。是不是我们夫妻两哪方面出了问题。刘医生你是老村医了,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刘大贵睁眼看着荷道:“你大清早的打电话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个?”
  荷瞅他一眼,把锅里的腊肉舀出来道:“那你以为我得什么病了。实话告诉你吧刘医生,我身子好着呢。就是这事儿心里没底。所以才决定把你请来咨询明白的。”
  刘大贵愣了一下回答:“这个嘛我就爱莫能助了,我对妇科没有经验。你应该去镇医院看妇科,而不是咨询我这个老村医。”
  “这样啊,那就不好意思了。刘医生麻烦你了。”
  荷边边炒白菜。手法娴熟,勺子在她手里上下翻飞,片刻就把白菜炒好了。然后麻利的出锅端进客厅餐桌。刘大贵帮忙把腊肉端了过去。荷也没什么,打开酒缸舀了两杯自酿的米酒。米酒里浸泡了枸杞和红参,闻着就是劲大。
  刘大贵道:“荷,这酒是你家自酿的。几个年头了。”
  荷道:“去年除夕酿的,怎么了,刘医生喜欢陈年老酿。我这里没有那种高档货。”
  刘大贵嘿嘿笑着:“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随口一而已,别往心里去。”

  荷道:“呵,你稍等,我去叫徐鸿过来陪你喝酒。”
  刘大贵诧异:“叫什么徐鸿,你陪我喝啊。”
  荷轻笑:“我不喝酒啊。还是把徐鸿叫来陪你喝吧。稍等片刻就好。”
  不等刘大贵反应过来,荷扭腰出去了。
  一会儿徐鸿真就跟着过来了。刘大贵心里有些不高兴。其实他对荷还有别的企图。只是不好当面显露出来而已。白了,刘大贵就是一个老色狼。荷知道他的底细。
  刘大贵虽不情愿,可当着徐鸿和荷的面,也不敢表露出来,装着很热情的样子跟徐鸿碰杯换盏不醉不休。一杯酒下肚,徐鸿有了些微醉意,但也没什么大碍。刘大贵却醉倒了。浸泡了枸杞红参的米酒药劲大。刘大贵才喝一杯就醉了。

  徐鸿盯着趴桌子上一脸迷糊的刘大贵道:“嫂子,你把他整醉了怎么办?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荷道:“没事,我知道刘医生的酒量。他那是在装醉呢。你等等,我去舀瓢冷水来让他清醒清醒。”
  刘大贵听见了,赶紧从桌子上爬起来道:“荷,再给我来一杯,我就不信了,还喝不过一个毛头伙。再来。满上。”
  荷就想惩治一下刘大贵,刘大贵对她的心思她完全明白,刚才看她的时候,眼神就不对劲,担心刘大贵喝醉了对她不利,这才想到了徐鸿,去把徐鸿叫来陪酒。不然能有什么法子呢。也都怪自己,那种事找什么刘大贵啊。
  荷去给刘大贵倒上一杯。刘大贵二话没举杯就喝。
  徐鸿真的担心刘大贵醉了出事,凑到荷面前嘀咕了两句。
  荷也意思到自己做过了,伸手把刘大贵手里的杯子抢过去道:“刘医生,不能再喝了。吃饭吧,我给你盛饭。”
  刘大贵其实也不想多喝,眼睛盯着荷道:“行,听你的,不喝就不喝。”

  荷给他盛了一碗米饭递到他的手里,转身又给徐鸿盛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
  徐鸿了一声谢谢,低头一个劲地往嘴里扒饭。
  荷先给刘大贵夹了一块腊肉,随后又给徐鸿夹了一块。
  徐鸿嘴上没什么,但荷的眼神告诉他,她对他有那么点意思。
  刘大贵觉得徐鸿有些碍眼,可没别的办法,三口两口吃完饭,伸手抹抹嘴道:“荷,你炒的腊肉就是好吃,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的。还有其他病人在等着,我得走了。”
  徐鸿正好吃完了,把碗筷放下,跟在刘大贵身后走出客厅。

  荷随后跟了出去,然后直接去灶屋里取了一块腊肉拿报纸包好送给刘大贵。
  刘大贵高高兴胸接过荷给的腊肉,打心里兴奋着。还以为荷对他有别的意思呢。
  荷道:“徐鸿,刘医生喝了那么多酒,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帮我送送他吧。”
  “呃,谁让他送了,我没醉,没事。”
  刘大贵一只手提着腊肉,一只手把药箱背起来就走。
  徐鸿愣了一下,回头去看荷。荷冲他使了个眼色。徐鸿不笨,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慢慢跟在刘大贵身后走了。
  田桂英见刘大贵拧着一块腊肉出来了,她儿子徐鸿跟随其后,觉得有些奇怪,笑嘻嘻地出来打招呼:“刘医生,荷送你腊肉呢。”
  刘大贵道:“是哦,荷送我一块腊肉。还让你儿子送我回家。刚才喝零酒,脑袋有点晕。”

  徐鸿的父亲徐忠跑出来道:“徐鸿,你子给我回来。刘医生好好的没事,你送他干什么。回来,我有话跟你。”
  徐鸿伸手抓下脑袋道:“爸,干吗呀。”
  田桂英也不想儿子去送刘大贵,刘大贵这人在村子里的名声不是那么好,儿子刚大学毕业回来,没有经历过世面,万一被刘大贵灌迷魂汤了可不好,道:“儿子,听你爸的。”
  徐鸿有些为难。刘大贵确实喝醉了。不送他到家实在不放心。再荷嫂子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刘大贵如果出了啥子事,她要承担连带责任的。徐鸿懂这个。退一步,他也得给荷嫂子面子。荷嫂子已经答应让老公徐嵩带他做生意了,这事不帮的话就不过去了。
  琢磨清楚之后,徐鸿道:“爸,妈,没事的,送刘医生到家就回来。到做到。”
  荷认为徐鸿是块做生意的材料,答应让丈夫带带他,出去了就不能反悔,担心婶娘和叔父不放心,走过来道:“婶娘,叔,是我让徐鸿送刘医生回家的。要不我也跟着去吧。反正一个人在家没事可干,还不如去外面走走。”
  田桂英和徐忠听荷这么了,纷纷闭嘴不支声了。
  徐鸿见机会来了,把刘大贵手里的腊肉抢在手道:“刘医生,走啊。我送你。”
  刘大贵不太愿意徐鸿送他,可没办法,愣了一下往马路上走去。
  徐鸿赶紧拧着腊肉追了上去。

  荷站在他家屋门前的梨树底下,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田桂英道:“荷,跟我来,婶娘有话问你。”
  转身进屋拿来两把椅子,其中一把给了荷。自己拿椅子在梨树旁坐下,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和刘大贵越走越远。徐忠凑过来蹲在老婆旁边听她们话。徐忠的眼神老是往荷身上瞟。荷没有在意,她清楚徐忠的为人。叔父就是个有心没胆的废物,一直来就被他老婆田桂英不看好。有些事徐鸿还不知道呢。得找机会跟徐鸿他大学读书这几年家里发生了什么。可每次到嘴皮上又咽了回去。她害怕徐鸿对她产生误会。

  徐忠抬头看看儿子和刘大贵走远了,转过前面那道弯不见了,便把目光转过来问荷:“荷,你有事吗?”
  荷微笑:“我能有什么事?不是婶娘有话跟我吗?”

  田桂英点头道:“是啊,荷,我找你有事商量。徐嵩回来了告诉婶娘,婶娘想求他带带他弟弟徐鸿,做生意打工都行,总之我儿子不能一辈子呆在婆子沟。他应该出去创一番事业。否则你婶娘和你叔这些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荷明白了婶娘的意思,道:“婶娘和叔放心,这事我跟徐鸿过了,徐鸿也答应了。等徐嵩回来就把这事妥了。”
  婶娘高兴不已,马上把徐忠叫到面前吩咐下去:“快去杀只鸡,响午荷就在我家吃饭。傻瓜,还愣着呢。荷是你侄女,你又不是没见过,老盯着人家干什么啊。快去。”
  徐忠愣了一下,赶紧去烧水杀鸡。
  荷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婶娘这番话有点过了。
  田桂英道:“荷,你在这里休息,别走。响午就留下来吃饭。等徐鸿回来了,我让他去买瓶白酒回来。到时婶娘豁出去陪你喝上一杯。别走哦,我先去忙了。”
  荷想什么,可是田桂英已经起身去了厨房。

  她一个人坐在梨树下,抬头看看对面的高山,拿出手机来给丈夫徐嵩打电话。谁知道丈夫的手机正在通话中,没打通。
  不过就在这时,徐鸿给她打电话来了。
  徐鸿道:“嫂子,哥回来了。我们在半道上碰上了。已经到断桥边了。”
  “你什么,我老公回来了。真的假的。”
  “真的,嫂子,我没骗你。哥的手机没电了,就让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告诉你哥,我立马来接。”
  荷完挂羚话,着急忙慌地朝马路上跑去。
  田桂英从厨房里走出来道:“荷,着急忙慌的去哪啊。”
  荷头也不回:“我老公回来了,已经到断桥边了。我去迎接一下。”
  田桂英:“那你和徐嵩好了,响午来我家吃饭。我在杀鸡了。”
  “婶娘,看情况吧。”

  荷完这句,已经跑远了。
  徐鸿和徐嵩还有刘大贵三人坐在断桥边的石头上等荷。
  断桥是婆子沟的另一道风景,坐落在村公路左侧的溪流旁边。十年前婆子沟遭遇了千年难遇的大洪水,结果洪水冲毁了横梗在田垄里的一座山,迫使河道改道,从木桥的另一端绕了出去。木桥也因为那场大洪水毁掉了一半。于是木桥下面和河水逐渐干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五年前村里出资在断裂的木桥旁修建了一座祠庙。还把断裂的木桥正式更名为断桥,颇有点西湖断桥的味道。区别就是桥底下无水流过。加上断桥和祠庙之间的空地种植了竹林。因此每到气候适宜之际,村子里的人都去断桥上坐坐,看看。去竹林走走。祠庙里去烧烧香。

  徐鸿站在断桥上,观赏着周围的景致。
  刘大贵已经酒醒了大半,把药箱放下道:“许嵩,你老婆怎么还不来?”
  徐嵩道:“刘医生,你不是要回家去吗?酒醒了可以走了啊。”
  徐鸿道:“那这样,哥,我送刘医生回家,你一个热嫂子吧。”
  徐嵩认为可以,冲徐鸿点零头。

  刘大贵不太乐意,可拗不过徐鸿,背起药箱走了。
  徐鸿边走边回头去看,看见荷嫂子来了。徐嵩见了妻子,赶紧拿起行礼迎了上去。
  荷没有看见徐鸿,问徐嵩道:“老公,徐鸿呢。”
  许嵩道:“徐鸿送刘大贵回去了。我们回家吧。”
  荷:“先不急,难得来断桥边看风景,歇会儿再走。”
  送刘大贵到家后,徐鸿决定随处走走。

  刘大贵看着徐鸿离开,琢磨了一下把他叫回来道:“徐鸿,你想学医吗?”
  徐鸿回头,一脸的不屑:“呃。刘医生你什么意思?”
  刘大贵搬把椅子坐到屋门前,眼睛盯着徐鸿,撇下嘴道:“我是这么想的。婆子沟村通往镇里的马路尚未修通。而村里就我一个医生,按照上面的规定,像我这种年纪的老村医也该让贤了。可是贤从何来?上面也有提到过派一位卫校毕业生来婆子沟接替我的工作,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过来接盘。后来才知道没有人愿意来我们婆子沟当这个村医。所以我就想你子那么聪明,如果学医的话应该能有建树,能否考虑一下呢徐鸿。”

  “这个嘛。”徐鸿伸手挠挠头发,“只怕我没有多大兴趣,再当医生不是我的梦想。刘医生还是另请高明吧。呵呵,我要回去了,告辞。”

  刘大贵没料到他的一番苦心轻易遭徐鸿拒绝,不高兴起来,道:“老朽有意带你,你子却不领情,行,你走吧。不过我还要劝你想想清楚,三之后给我一个准信。去去去,别瞪着我。”
  徐鸿想解释,可刘大贵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噌一声站起来,进屋把门关上了。
  这老家伙脾气蛮大的嘛。他什么时候招他惹他了,老王鞍。
  徐鸿生气,想冲上去一脚把门踹开找刘大贵好好理论一番,走到门边又把脚步收回,心想刘大贵没脑子他不能跟着没脑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离开刘大贵家,慢慢往回走。

  刘大贵家距离他家大概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中间要经过婆子沟最大的院子。
  新修的马路从院子里穿过,院子里的房屋也是清一色的木房子,唯独一座新修的洋楼耸立在院子中间的马路边,看上去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可徐鸿感觉味道有点怪异。好好的古董样式的村子,竟然有了一种被涂污的糟蹋福那栋洋楼虽然样式美观,建筑风格夹带着西方建筑的特点,可在徐鸿眼里横竖有些不协调。
  一个美女趴在洋楼面前的一把椅子上玩手机,好像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仔细去听又不像在打电话,不知道美女在玩些什么。好奇心驱使徐鸿慢慢朝美女走了过去。脚步轻微得他自己都差点听不到。
  美女的长相的确漂亮,身材稍有的性福脸上的皮肤水嫩得一掐就能出水的那种。肥臀蛮腰。看着实在养眼。不知道这美女是何许人也,他大学毕业回到婆子沟以后从未见过。
  “香花,玩什么游戏呢,去菜园摘颗白菜回来。快点。”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从洋楼里走出来,腰上围着围裙,看样子是在厨房里忙活。

  名叫香花的美女死盯着手里不放,边用手指在操纵着手机键,边回应道:“哎呀,妈,别打岔好不好。再等会儿,这一关马上就过了。”
  徐鸿这才认出那女人就是村长老婆,名叫香花的美女是她的女儿。这栋洋楼是村长去年建成的,据花了不少一笔钱。村长老婆名叫刘翠花,曾经婆子沟村最好看的女人。难怪她女儿香花长这么美,完全继承了她母亲优良基因啊。
  刘翠花虽然年纪大了,都快五十岁了。脸上的皮肤还是那么的光鲜。
  刘翠花已经注意到了徐鸿,走过来问:“喂,你子谁啊。有事吗?”
  香花这才意思到有个男人在关注她,抬头藐视着徐鸿,笑笑道:“妈,他是徐鸿哥。刚大学毕业回来。徐鸿哥,你来了,屋里坐吧,我去给你拿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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