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太阳躲在朝霞身后，露着半面娇羞脸庞。
　　小河流水哗啦啦作响，一条引水渠使水流浇灌稻田，水声轻柔缓缓流淌。
　　“汪汪汪。”
　　小泰迪纯黑色，河边撒着泼，时不时嗅闻地上可见的物品，泥土块也不放过。
　　引水渠边，穿短裤的林小楠踩着泥，弯腰盯着拳头大小的洞口，此时鱼线一动，占满淤泥的手瞬间拉动鱼线，一条硕大的黄鳝被拽出来。
　　黄鳝挣扎甩动尾巴，试图与命运抗衡，却被一把掐紧，丢进蛇皮袋。
　　小泰迪立刻撒腿奔来，围着蛇皮袋上跳下窜，呜呜乱叫兴奋飞起。
　　“个头这么大，女主播肯定喜欢。咱这技术是不是也该弄个打野直播间，表演下技术就能月入百万，是不是小白洁？”
　　“汪汪。”
　　黑泰迪不明所以，无辜看着林小楠，小主人是正经人，办事跟正经不搭边。老喊小白洁，人家明明纯黑色。

　　不过蛇皮袋里的货越多越好，小白洁也能蹭点不是？
　　摇着尾巴回应着，对对对，你讲的对。
　　林小楠又抓到了一些螃蟹和黄鳝，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一阵羡慕嫉妒恨。那些搞直播的打野大神，抓点小鱼小虾就有一堆礼物666刷屏，他这徒手打野，半桶黄鳝小龙虾还不得起飞了。
　　引水渠并非现代化产物；水流量不大，说成小水沟也不过分。
　　小有小的好处，黄鳝小龙虾最喜欢这种地方，沟渠是它们壮大家族为餐桌提供货源的优良选择。
　　踏泥而行，走在河床边，躲水草里觅食的小鱼四散乱窜，林小楠对小鱼苗没兴趣，不值钱。
　　河床边芦苇杂草一阵骚动，林小楠目光定格在一个不大的洞口，此时正有一条尾巴缩进去。
　　这种地方鳝鱼类的最喜欢打洞，谁让人家有守株待兔的本领。
　　光看这鲶鱼半个巴掌大的尾巴，起码得占一半烧烤架，林小楠来了精神头儿，快步走上前去。

　　果不其然，洞口不小，鲶鱼最喜欢这种地方，光是洞口都这么大，抓住鲶鱼岂不是可以提前下班。
　　“这大家伙得有几斤？为了小鱼苗能顺利成长，今天只好把你收了。”
　　躲在洞里的鲶鱼还不知道，林小楠这个猎人正在琢磨着怎么从它身上榨取利益。
　　林小楠打野经验丰富，最少是个大师级别。
　　不说林小楠自己，本村的村民随便拎出来个打野技术都是王者。
　　走上前的林小楠定了定神，撇了眼撒欢的小白洁，小白洁小快步走到跟前，无辜的大眼眨巴两下，抿着嘴不再发出动静，等待着这位主人的表演。
　　难受啊，没条件直播，也没买彩卷，不然这一大早的运气怎么也得中个五块钱。
　　身子半蹲倾斜，手臂探进洞去，鱼身上本应该是黏黏滑滑的触感并未传来，林小楠头皮一炸，顿时惊了下，触手冷硬的不是鲶鱼，而是质硬的鳞片。
　　刚才看到的是鲶鱼尾巴没错，纳闷了，看花眼吗。
　　是蛇还是鱼？难道是老鳖？

　　然而下一秒就被教做人，黑洞中，一条黑蛇对着他手指就是一口，锋利的獠牙瞬间刺破肌肤，卡在骨头上。
　　“嘶！”
　　手指忽地传来一阵剧痛，林小楠弄不清情况完全没得反应时间，压根不给抽手躲闪机会，他本能想抽回手，但不敢冒着被蛇牙钩掉一块肉的风险强行缩回来。索性身子探出，猛地抓住蛇头，用尽全力狠狠拉动。
　　拽蛇出洞。
　　这不是老鳖，也不是鲶鱼，而是一条孩童胳膊粗，长约半米的黑色断尾蛇。
　　鳞片漆黑，血盆大口里竟是两排獠牙，要咬断手指，伴着淤泥血水显得森然恐怖，刚才如果把手强行抽回来，那后果可就悲催了。

　　“玩儿蛇呢！蹲我！？”林小楠暗骂，手上泥水与鲜血滴落，刚才他要本能抽手，恐怕会活生生掉块肉。
　　林小楠怒火喷张，居然阴他！
　　左手抓住七寸，蛇鳞触手格外坚硬，黑蛇鳞片格外坚硬。吃痛下死死捏住黑蛇嘴角，吃奶气都用上了这蛇还不松口。
　　“你吗的咬我！”
　　林小楠气的窜火把黑蛇摁在地上，抄起石块狠狠砸了十几下，直至黑蛇松口才扔上岸。
　　断了尾巴，头都被砸烂的黑蛇居然没死透，扭动着快速移动窜向草丛，溜得飞起。
　　林小楠顿时瞪大眼，这都没死？不可思议，小白洁嗷嗷叫着狂奔，大喊骨头别跑，扑过去撕咬起来。
　　被石块猛击，又遭受撕咬，死掉的黑蛇竟然继续挣扎几下。

　　“这蛇基因突变了？”
　　一般泰迪都会精心打扮，穿衣服戴美甲的有着不少，小白洁这股子疯劲看样子是跟它主人学的。
　　直至黑蛇死透才不再折腾，咬着蛇头啃舔起来。
　　原本还以为小白洁把黑蛇当食物，转念一想肯定不是，这狗性子欢泼，但不吃生肉，腥膻不沾，现在居然不嫌弃黑蛇，饮起血来。

　　“小白洁，你搞什么名堂？”狗子不会换口味了吧？嗜血的宠物可不好养。
　　不消片刻，小白洁舔了舔嘴，似乎吃饱喝足。
　　“汪汪汪！”
　　盯着黑蛇威胁叫了几声，蹦达到林小楠腿旁腻歪。
　　“滚一边儿去，神经兮兮的，嗯？这是什么东西？”
　　林小楠捂着伤口，撒气似的提了一脚黑蛇，发现七寸处一个金黄色的鳞片映入眼帘，好奇心顿时勾起。
　　变异的蛇？难道是蛟龙？神话传说里的生物？
　　仔细看去，鳞片金黄，上面精致的雕琢颇为华贵，上面是一片云雾，下方刻着一片海水，中间空圆，怎么看都像是一面镜子。
　　“咿？”

　　来了兴趣，暂且忘了疼痛。
　　下意识伸出去扣鳞片，没想到这鳞片轻轻一拔便落入手中。
　　摸着鳞片格外有质感，虽然只有指甲大小，但相当有份量，翻过来看反面雕琢着火焰与大地。
　　“这是啥啊？怎么还有画呢？难道是别人养的？”
　　微风拂面林小楠不寒而栗，他不是没搞过玄幻，不符合正常思维逻辑的东西必有猫腻，这种断了尾巴还能活，长着牙齿的蛇身上有雕琢的鳞片，势然不是寻常生物。
　　拿到市场上应该值不少钱。

　　愣神功夫，金鳞竟然吸光了林小楠伤口流出的血，缓缓和血肉融合在一起，这一幕变化来的太快，活活把人吓尿。
　　“我了个大槽！”
　　林小楠甩手就扣金鳞，然而这金鳞如胶似漆，和伤口血肉融合一起，受伤的手指恢复如初。
　　场面过于诡异，林小楠当即吓成沙雕。
　　实在没办法，想在手指上扣金鳞吧，自己的手指已经恢复原样，金鳞不见了没得扣，放任不管吧，吓人的让人发憷。

　　难道这是被寄生了？
　　奇了怪了，林小楠着急的很，但感觉手指无异样，连刚才刺骨的疼感都像没发生过，只好放弃。
　　“真邪门，回家再说。”
　　这蛇尸体不能不管，林小楠犹豫了下，系蛇皮袋上穿好人字拖把身上的泥土整理了下，往村落方向小跑着离去。
　　朝霞散去，迎着新的一天开始，人狗同行田间小路奔走。
　　回到家里，林小楠略作收拾今天的鱼获，隔壁林二狗便是闻风而来。
　　“楠哥，看样子收获不小啊，比平时早回来个把钟头。”

　　林二狗，隔壁十六岁毛孩子，进门直奔鱼桶而去。
　　“你比小白洁的鼻子还灵，跟装卫星定位一样，这些东西交给你去卖了。”
　　怪事连篇，林小楠懒得多支声。
　　林二狗辈分在林姓为主的村里低的可怜，真要论辈分，得乖乖喊一声老太爷，叫楠哥也是因为咱林小楠大学毕业，知识分子不能让人这么喊。

　　姓氏辈分不分年龄，就是这么神奇。
　　“嘿嘿，怎么还弄条蛇。”林二狗见到黑蛇吓了一跳，随后小眼精光闪闪，满脑子注意转动起来。
　　小白洁很不高兴，看这林二狗的痴样，肯定在打歪注意，傻呵呵叫了几声发泄不满。
　　“你先把蛇收拾好炖上，趁早市没散卖了这些，回来顺便买两瓶酒，中午咱俩一起弄顿好的。”
　　检查身体无异样的林小楠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寄生。
　　“好嘞。”
　　林二狗爽快答应，屁颠屁颠收拾起来，很快骑着电驴出了门。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晌午。
　　喝了碗蛇羹，酒足饭饱，林小楠只觉得越来越困，眼皮子难抬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拖着身子倒在床上。
　　“哥？你不行了？”
　　林二狗探着脸问道，见林小楠嘟哝一气听不懂半句，他嘿嘿笑着继续道：“鱼虾卖的钱还不够用，老弟我自己添钱才搞定这顿饭，咱们没账啊。”
　　说完，林二狗一溜烟离去。
　　床边的小白洁听不懂，尼玛蛋，贪财的小毛孩，又黑小主人盖房钱。
　　林小楠似乎在做梦。
　　大雨倾盆下，河水滚滚来。
　　天空尽是昏暗低沉，时而电闪雷鸣，河水奔雷席卷，漫过河床冲毁屋舍摧毁农田。
　　哞。
　　紧随一道惊雷炸响，只见河边河神庙里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手持铜镜迈步而出，脚下一踏，顿时化为金色大蛟冲天而起，虚空飞跃直上九天，翻滚着的身子不知多长，似威严受到挑衅。
　　昂起首来口吐真言。
　　“天地荒泽，吾今有令，云开雨散，逆水退去。”

　　一刹那。
　　乌云开始退散，天雷戛然而止，洪水迅速降下，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大地，将空中那蛟龙映衬的无比辉煌。
　　已经绝望的村民们见到这一幕神迹，顿时无数人发出呐喊。
　　“河神庇佑！河神庇佑！”
　　大蛟入水，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岁月流淌，河神庙残破，河神陨落，这段河流再无河神掌控。
　　“吾之传承，由尔延续，镇守八方，造福万灵。”
　　洪钟般的声音响起，由远到近深入灵魂，昏睡着的林小楠手指金光闪烁，很快这金光蔓延在整个身上，彻底包裹在一片金光中。
　　躺在床边的狗子快吓尿了，呜咽着撒腿夺门而去，过了好半晌才重新回到屋子，探头，小心翼翼看着床上的动静。

　　金光慢慢暗淡，床上异变转为正常。
　　“河神在上，您保佑千万别下雨呀，粮食就要收了，一场大雨肯定影响收成……”
　　脑袋晕乎乎的不太轻快，林小楠似乎看到了老村长正在跪拜河神画像，摆上瓜果贡品，点燃三支清香，嘴里不断小声嘀咕。
　　做梦而已，感觉怎么如此真实。

　　梦到黄花大闺女不香吗？怎么是这老头？
　　“呲呲。”
　　此时林小楠只觉得脸上毛茸茸的，随后睁开眼便看见小白洁凑脸上闻着，舌头伸出来就要洗脸。
　　“你吗的亲我。”
　　林小楠顿时羞怒，这货什么时候蹦床上了？而且还要亲舔自己嘴巴，不能惯着。

　　小白洁也是吓了一跳，刚才还装死呢，突然就跳起来要打人，给它吓得撒腿就跑，跳下床嗷嗷叫的冲了出去。
　　暴力狂，小爷惹不起。
　　回味半晌，林小楠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一连串的怪事令人无所适从。
　　“楠哥，你把你家狗怎么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把狗弄出个好歹，家里可就它一个陪你。”林二狗去而复返，撞到小白洁亡命狂逃。

　　“没啥事儿。”
　　林小楠起身穿上拖鞋，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他不欺负小白洁，只不过偶尔收拾一下，小树不修不直溜。
　　“是不是做梦了？我刚才想玩会儿游戏，谁知道直犯困睡着了居然，梦见自己成了天才，脑袋都轻快不少，难道那条蛇是啥宝贝？”
　　林二狗精神兮兮的左右看了眼，紧张说道。
　　蛇肉已成羹，就只有一张蛇皮留下。
　　本先这蛇皮还要被林二狗拿走，但属于自己战利品的东西岂能让他染指。

　　“还天才，你这学渣慢慢幻想吧。”林小楠嘲讽道。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脑子里一堆问号，刚才正儿八经的梦境做不了假。
　　打定主意弄明白真相。
　　小白洁被吓不轻，见林小楠出门，躲在墙边小心翼翼靠近，见暴力狂没深究自己的责任，蹦跳着蹭腿撒欢亲昵起来。
　　“一边玩儿去。”
　　林小楠翻了翻白眼，这货差点要了自己初吻，很不爽的把小白洁蹬到一边。
　　过午的骄阳格外炎热，似乎要把大地灼烧干枯。

　　打开房门，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可是林小楠这一瞬间不淡定了。
　　按理说，肌肤以及感观，感受到气温变化只会出现一小会儿不适应，可是林小楠却感觉闷热的空气中漂浮着水汽。
　　微不可查的水汽可以清晰感受到，或者说能够直接看到。
　　地面蒸腾向上的水分，乃至于吐出的气流里夹杂的空气，以及脚下泥土里所蕴含的，全部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像拥有了能感受到周遭所有蕴含水分的能力，格外恐怖。
　　“小白洁吐出的水雾量是我五倍？”
　　林小楠没法淡定，怪事不停的发生，他都觉得自己神经质了。
　　可是，明明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水分流动，有一部分随着高温上升，缓缓汇聚向天空。
　　太远的距离感受不到，只能察觉周围十米左右的地方。
　　就连靠近的林二狗，身上的水分依稀能够感受到，从而在他脑海里形成了光着的林二狗。
　　对！像过安检的X光一样。

　　这感受太真实了，林小楠发现不了不对劲的地方，想着肯定是幻觉，心有所感，想起了梦境中发生的一些片段。
　　念头到了这里，忽地一下，林小楠被咬伤的食指金光闪烁，一面小镜子凭空出现。
　　“我…的天……金…金手指……”
　　金镜沉甸甸的，触手冰凉，两面雕刻摸着具有极强质感，中间光滑明亮，照出了自己的帅相。
　　河神照妖镜？
　　这下子发达啦，狠狠掐自己一下，疼的龇牙咧嘴，不是做梦。
　　对，林二狗还在呢。
　　不但有金镜，这感受周围所有水汽的能力，应该是技能吧？

　　念头微动，镜子消失。
　　林小楠裂着嘴，乐了。
　　“楠哥？几个菜呀，喝成这样？”
　　林二狗跟上的脚步止住，后退一下，糊涂地问道。
　　“狗子，跟我去趟老村长家，你去买箱蛋糕。”林小楠乐呵呵说道。
　　金镜和技能具备了，就差证明河神的真实存在性，如果老村长家真有画像，自己可就起飞啦。
　　“给钱。”
　　林二狗没发现异样，也不问原因，伸手就要钱。
　　“卖鱼的钱呢？”
　　“咱俩上午吃完了啊。还不够呢，我自己添了点。”想到据为己有的卖鱼工资，林二狗底气不足，瞄了一眼大门准备随时开溜。
　　“他吗的，中午吃山珍海味了？带回来一包花生豆就说钱花完了？”
　　林小楠瞪大眼，狠狠盯着对方。
　　“你没抓多少东西呀。本来就没卖几个钱，还有两瓶酒呢！”
　　林二狗觉得不对劲，琢磨着不能受欺负，更不想把钱吐出来，当下里脚底抹油先溜为敬。
　　小白洁冲到门口一顿龇牙咧嘴，再敢抢食物小爷追过去咬哭你。
　　逮住这逃走的大毛孩子是不可能了。
　　林小楠自上大学后，父母出国务工这几年就没回来过，毕业了倒好，音频通话中父母作出指示。
　　只要大学毕业的林小楠靠自己能力赚栋三层小洋楼，二老就回国相聚。
　　没想到几次工作经历都处处碰壁，实在没辙，只能先回村。

　　林二狗这大毛孩算村里唯一的小伙伴。
　　林小楠无奈叹了口气，回屋拎出来一袋子面包杂粮直奔村长家而去。
　　小白洁欢快跟上去，每次出去玩它都表现的异常积极，小步伐轻快雀跃。
　　林河村。
　　听说是以第一任村长的名字名的村名。村庄本就不大，位于黄河中段下游，村子南方坐落成群山脉，东部黄河流淌，成片农田环抱。
　　随着现代化城镇建设发展，上河村因为不具备地理位置优势，也没什么产业支撑，从而大多数年轻人都选择了外出务工。

　　这就使得本就只有三百来人口的村落更为凋零。
　　变得越来越破落。
　　老村长后人全部外迁，老伴归尘，他的所有回忆都在村里，舍不得走，独自守着村子。
　　这小破村子琐事一大框子，又没油水，几任新村长当下来全是没几天就溜。
　　近些年更光棍，干脆没人当了，让这老村长一当到底。
　　院落泥砖墙高低不平，长满青苔，瓦房顶杂草摇曳，老瓦房承受不住岁月侵袭，与院里打理菜园的老村长一样，到了风烛残年。

　　“老林，收拾小菜园呢？”
　　推门而入，小院子收拾的干净，西边一个小菜园，旁边鸡笼里几只老母鸡，旁边摆着一堆柴禾跟农具。
　　小白洁冲着鸡笼犬吠，比看到媳妇都高兴，正兴奋呢却被一巴掌怼脑门上。
　　同样姓林。

　　论族谱字辈。
　　林小楠和老村长平辈，岁数虽然相差半百，往往两口小酒下肚就开始称兄道弟。
　　“小楠啊，刚好给你掘点菜带回家去，上午炖了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一会儿顺便带点鸡肉回去。”
　　哎，这老年人。
　　淳朴的没话说。
　　小白洁听到鸡肉，顿时嘶哈舔着嘴，不断吞口水，看向老村长的目光都和善了不少。
　　林小楠见这狗子没瞎折腾，不再搭理，漫不经心问道，“老林您知道咱们村哪儿有河神画像吗？”
　　“河神画像？你问这个干吗？”老村长摘着菜，神色微微变化，“几十年前咱们村还有，现在社会谁还信河神。”
　　曾经老村长因此受过委屈，见林小楠拎着东西给自己送，觉得这小子很有可能是来搞事的。
　　“咱们村没有，别的村有吧？我做了个奇怪的梦，过来问问。”林小楠干笑着摸了摸头，诚然说道。
　　河神是很久之前的称呼，现如今多称娘娘庙，土地公，提河神的不多，突然说起这个老村长显得颇为激动。
　　“什么梦？”

　　“我梦到一个河神庙，那里面的河神变成蛟龙冲天飞起，一句话就把洪水劝退，你说是不是个狠人？”林小楠神色严肃，有模有样比划着。
　　“我有传承，以后我也是狠人。”后半句没说出口，这种话语心里美滋滋一下就行。
　　“你怎么可能梦到这种事？我爷爷他们探讨的传闻居然出现在你梦里？”老村长皱着干巴巴的额头，百思不解，“怪了怪了，你跟我来。”
　　屋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看样子都破破烂烂的，唯一显高大上的沙发还好几个老鼠洞。

　　老村长不舍得开灯，摸索着进里屋，神秘兮兮取出来一幅画卷，白纸泛黄，颇具一定的年代感。
　　当这幅画卷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画像令人吃惊。
　　林小楠激动的慌了，装裱起来的字画右上角写着河神二字，顶端正中间画着两面镜子，中间一个道袍男子不怒自威，虽然画像和梦中所见者只具备一定的相似度，可是那镜子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深吸口气，瞪大眼睛，林小楠内心波涛汹涌，胸腔不断起伏。
　　“这…尼玛。和我梦到的完全相同，果真是河神呐！”
　　2020年，作为21世纪三好青年，林小楠用仅存的理智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自己在做梦。
　　“都是传闻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若河神能够庇佑，这村庄也不至于如此落魄……”老村长收起画卷，情绪浮现些许古怪。
　　传闻或许都是真的，可惜没人证实。
　　画卷最少也是百年前的，值几万块应该不是问题。
　　不过它不仅仅是一幅画，同时蕴含了上一代人的历史，以及老村长珍贵的念想。
　　林小楠忍住据为己有的冲动。
　　离开老村长小院子，小白洁一步三回头，鸡肉和菜怎么不打包带走，小爷白跑一趟呗？
　　小路上，一人一狗晃悠悠走着。
　　林小楠聚精会神感受四周，当四周事物再次变的透明，手里小镜子随时能召唤出来。

　　真的！真的！全都是真的！
　　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林小楠二傻子似的仰头大笑。
　　看样子，亲自动手建一桩小洋楼有戏了。
　　“咯咯。”
　　“哈哈哈哈……”
　　自从打算建房子，林小楠整日愁眉苦脸，想找份正经工作老实赚钱吧，靠着微薄工资很难造一栋房子，可是穷苦人想白手起家更不可能。
　　这不，熬到头了。

　　主人又发什么癫？小白洁悄摸摸退后两步，吓得不敢大口喘气，免得遭到无妄之灾。
　　这技能一用出来，就‘看’到老村长悄咪咪把画卷藏在箱子里放好，里面还有一把铁剑跟一块玉佩。
　　像老村长一样藏宝贝的肯定还有。
　　“老村长人这么好，肯定不能偷他东西！去大金子家！这货前两天还欺负我，给他洗劫了！”
　　不至于吧？
　　我就看看，肯定不能干坏事，涨涨见识必须没问题呀。

　　建房有望……
　　嘴上这么说，林小楠跃跃欲试，按耐不住躁动的心，直奔村子中心而去。
　　村子很小，有钱人家就那么几户，这位高材生一清二楚的记得方位，一人一狗不怀好意而来。
　　村里人多，小白洁乖乖跟在身后，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良久才恢复活泼欢悦。
　　“平时看大金哥家挺有钱，没想到完全是个空架子，连古董字画都一件没有。”

　　村里最大的院墙外，林小楠长嘘叹气，林泽金是村里大户，听说以前还是万元户。
　　本以为能在他家看到点宝贝，没想到这货整天西装革履开着小车，家里竟没半分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