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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坟墓楼
作者:
西墨子
郊外工厂闹鬼,我是听我爸说的。
他干了几十年仓管了,已经是一把年纪了。
这会儿,我就站在厂子的大门口。
晌午十分,我竟然感觉到有一丝凉意。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的卡通手表,中午一点零八分。
怎么还不出来啊?
说好这个点出来拿换洗的衣服。
最近听说这个厂子里莫名死了好几个犯人了,很多人都受到处分,我爸也是命大啊,幸好他那段时间请假了。
这个点儿,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我时不时的四处瞅瞅,也不是看啥,就是心里有点紧张,说不上来为什么。
要不是我爸交代我来这里就乖乖等着的话,我早就敲门了。
终于,到两点的时候,厂子的大黑铁门开了。
同时,从远处的柏油马路上开过来一辆黑色宾利,就停在我的面前。
烈日炎炎的夏季,通体黑亮的车盖发出幽幽的光,有些刺眼。
我眯眼看着,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起身,奇怪这个车停下后,怎么许久不见人下车啊?
走过车尾,我刻意看了眼车牌,却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然后四个轮胎上似乎都粘着白色的布条,外车镜却绑着红色的结,就连所有的车窗玻璃里面好像都用白色宣纸遮住了。
好怪异的车啊!
我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包括驾驶座的人,很模糊。
这样上路,不逮啊?
正想着,厂子大门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看着四五个人穿着黑衣服的走出来,个个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他们走的太快,我一时避不开,一不小心撞上他们身后的担架。
下一秒,担架上盖着的白布开始滑落,有人想去拉扯一下。
“别碰!”抬担架的人惊呼一声,抬头怒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红了脸,杵在原地,用手蒙住眼睛,感觉他们几个走过的时候,我的肩膀被怼了好几下。
这些人真是!
我没敢回头看,这会儿我才反应过来,那个担架上的应该是个死人呐!
这厂子没消停几天,怎么又有人死了啊?
那辆黑色轿车离开后,空旷的厂子周围瞬间蝉鸣不断,声音一阵比一阵高,听的人心烦意乱。
我爸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他面色发黑,看起来气色很差。
我把衣服给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有点像血和土混在一起的那股腥味。
我有些担心看着他:“爸,你没事吧?厂子最近是不是又出事了啊?”
我爸他用矿泉水漱口,吐掉后擦了擦嘴:“你就别问这么多,赶紧回去。”
“哦。”
我撇撇嘴,把衣服给他,正打算离开时,我爸他突然喊住我:“黎清,你…站住!”
“啊?”
我回头,却见我爸神色严肃的盯着我的小腿看。
“爸,你看什么……”
我低头一瞅,被吓了一跳:“哎呀,我的腿,怎么…”
粉色休闲裤腿的地方,渗出好大一团血,我膝盖打弯那儿,瞬间有点湿漉黏稠的触感。
“赶紧跟我进来,给你处理一下!”
“哦,哦…”
我还真就感觉到疼似的,一瘸一拐的走进厂子大门。
可诡异的是,我爸用碘伏擦干血迹后,竟然没有找到伤口!
“没受伤…”
我爸皱眉,他反复看了好几次,膝盖弯都擦的干干净净的了,可就连针尖一点的口子都没有找到。
“真他娘怪了,这没伤口啊。”我爸抬头看了我一眼,他一向粗狂,嗓门高:“你没伤口,你还一瘸一拐的干什么!”
这声是用吼的。
我憋屈的看他一眼,小声嘟囔:“这么大声干嘛…”
厂子其他人笑呵呵的走过来,拍拍我爸肩膀,冲我笑道:“你爸是在这里面待久了,性子都野了,最近这破厂子来了一批有钱人,看着一个个的都不是善茬,这不,今天刚拉走一个,年纪轻轻的啊,家里是有权有势的,但也救不了人的命啊,哎…”
最后我才知道,他们口中的人,是庄氏集团的长子--庄戮,年仅30岁,好像因为金融案件牵扯上是非了,但没过一天,人就死了。
奇怪的是,庄家没有去追究这件事,而是把人急匆匆的拉了回去。
但我奇怪一个死人放在厂子里干嘛呀?
我离开厂子后本想直接回家,可快递公司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有我的快递,还说那是个自取件,必须本人去拿。
我蹙眉,坚决否认:“我最近没买过任何东西!”
说完我直接挂了,最近我可是看到网上有这种空口快递的诈骗犯,哼,想骗我,没门!
晚上七点我回到家,一开灯,家里冷清清的,我心头难免不爽快。
我从小没妈,我爸又一直干那种工作,干一周休一周的,但他一点也不闲着,休息就干兼职。
所以咯,家里总是我一个人。
一进门,我先冲进卫生间换掉那条粉裤子,嫌弃的丢在洗衣机里。
我看着那红晃晃的血,心里有些膈应,怎么好端端我裤子会有血呢?
我一没来大姨妈,二没受伤,这到底哪来的血啊?
人都抽风的一面,我看着那血,竟凑近去闻了闻:“咦!”
这味儿差点让我吐了,我捏着鼻子:“这啥味儿啊?真是…”
简直一股腐烂的臭味!
我盖上洗衣机盖子,转身走出卫生间。
接着一个人吃了包泡面,追剧到深夜后,一头扎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可这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我好像做了一个沉长的鬼梦。
我梦见有好多手递给我无数根白色蜡烛,他们争前恐后的,但我看不到那一双双手背后的人脸。
有的甚至都把那么粗的白蜡往我嘴里塞,我甚至能看到一丝丝蓝色火焰从我的头顶燎到我的脚底。
那触感,冰凉透底。
直到我看着,有一张白色眼珠的脸,他嘴里夹着一根带火的蜡烛戳向我的眼睛时,我瞬间被惊醒!
“不要!”
我睁开眼,额头虚汗直冒,趴在床沿边,想起那个梦,能把人吓尿了。
床头的闹钟显示凌晨五点。
此时,我震惊的看到我的床单竟然出现赤红的血迹。
膝盖弯再次出血了。
我用纸巾擦干后,依旧没有伤口,。
我用指尖挤压着,看能不能出血,但没有。
‘铃铃铃’一阵电话声,吓我一激灵。
我低头一看,又是那个快递员打来的。
我直接按了挂机键。
快递员在连续打了三个以后发来一条短信:“你的快件我给你放在快递柜里了。”
一天天的,真是活见鬼了。
我没理会,冲了澡直接去了学校。
同学蒋莹莹看到我后,突然羞涩的看着我的脖子:“唐黎清,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没有!”
“没有?那你脖子那一大块‘草莓’谁给你种的啊?”蒋莹莹用手使劲按了一下。
“哎呦,疼疼疼!你轻点…”我捂着脖子,心想哪里有痕迹啊?
而就在此时,校门口,突然停下一辆车,我瞥了眼,觉得眼熟,再一想,这不是在厂子看到的那辆黑色宾利吗?
只是车上不在贴着那些布条了。
我看的认真,蒋莹莹在一旁打趣我:“怎么你想上庄家长公子的车啊?”
长公子?
我抿着嘴,呢喃着:“他不是死了吗……”
“哎呀,你别乱说啊。”蒋莹莹捂着我的嘴:“小心被听到。”
庄家死人的事一直挺隐秘的,不过庄家的儿子都死了,消息封锁的这么好吗?
我是不知道庄家多有钱,但我对这辆车实在没什么好感。
车还是停下后没人下车,引来很多人的围观。
我有些避讳的想拉着蒋莹莹离开,谁知,那车的车灯突然冲我闪了闪,然后倒退着走了。
这回我看清司机了,就是那天抬担架的那个人,依旧用不友善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黎清,我怎么感觉车里的人好像听到你说话了似的。”蒋莹莹说道。
我没吭声,可心里惶惶不安起来。
然而自从那个鬼梦后,我晚上不敢睡觉了,再坚持了三天后,我因为睡眠不足,开始头晕眼花。
家里的动静似乎大了,尤其是到后半夜的时候,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中间时,总能听到客厅有锁链的声音,这种声音挺大的,像是在拉扯着什么似的。
如果不开灯的话,卧室门缝隙中,像有七八样颜色掠过,一搭儿红一搭儿绿的。
满屋子都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狱之门随时会被打开一样。
而就是在隔日的早上,我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走出卧室,门口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只有收件人,没有寄件人。
我哑然失声,惊恐的看向房子每一个角落,这个包裹谁拿进来的?!
我颤抖声音叫了声:“爸,是你回来了吗?”
无人回应。
奇怪了!
我怀着茫然的恐惧,撕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很小的白色盒子,盒子上雕刻的图案我看不懂,但一摸,都是蜡。
打开后,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白色的菊花。
整支菊花都是用蜡做的,扑鼻而来一股尘封许久的味道。
我脑子还翻转昏眩着,突然客厅光线一暗,我余光似瞥见,身侧站着一个如烟尘一样的朦胧鬼影。
“啊!”我扔掉手中的东西就跑。
也顾不上换衣服换鞋啥的,冲出家门跑下楼,却撞上我爸。
他两手提溜着菜和油,呵斥我:“穿个睡衣瞎跑什么?回去!”
我惊魂未定,看我爸要上楼,赶忙拉住他:“爸别回去,家里有鬼!”
我爸理都没理我,径直上了楼。
我站在楼下,久久不敢上去。
大白天,楼下来来回回的人多了,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
没办法,我只要硬着头皮上去。
我爸坐在沙发中间,手里正捏着那个菊花盒看。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我爸眼睛一横过来:“我跟你说,你今年23岁,在没有毕业找到稳定的工作之前,不要给我乱找男朋友!”
说着,他把那个东西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我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探了眼垃圾桶里的菊花盒,然后我连桶带菊花盒都扔了。
直觉告诉我,我真的是撞鬼了!
可我爸不会信的,他一天高喉咙大嗓门的,啥也不信不怕的。
晚上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给他端杯茶,然后问他:“爸,那个…那天从你们厂子拉走庄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突然放下遥控器对我说:“说起庄家,倒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咱们这片小区要拆迁了,下周吧,我们就得搬了,那个庄家死了人的事,你得记住,不能跟任何说,厂子里就那么几个人,如果消息一旦传出去,我也会受牵连。”
“那既然人死了,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啊?他们的儿子死了,难道不办丧事吗?”我好奇到了极点,多问了几句。
“这些事就和我们无关了,这次拆迁的事也算是庄家给的一笔封口费,反正和我们没多大关系,你啊,以后就不要想那件事了,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还有你那天在厂子门口撞上庄家的事,也不要跟随便和别人议论,免得惹祸上身。”
我点点头,没有在问下去,但我觉得我爸肯定是知道什么,可他不说。
最近拆迁的事动静不小,这天我和我爸在新楼盘摇号时,就听到很多人在说庄家出手阔绰,说在往年的拆迁费里,这次给的最高。
我在现场还看到我爸的好几个同事,他们全都是一家子来摇号,好几个都是老婆挺着大肚子,有免费的楼住和钱拿,看起来高兴的不得了。
我却看着那些沙盘里的模型楼房,一个个的,都插满了香,烟气弥漫的,他们说是为了制造一种烟火气息,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一片坟场。
我还用手指摸了一把沙盘,结果一摸全碎了,这触感,滑腻灼热,好像是蜡做的。
这天,我在这还看到那位抬担架的男子,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目光幽幽的,笑的很冷。
天底下真的会这么好的事吗?白给钱的事儿?
当我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就啥都不信了。
“爸?要不咱们不住这些楼了吧?”
回复我的当然是一记冷眼。
而这天夜里,我爸他又去上班了,我没有回家去住,而是去了同学蒋莹莹家里借住。
她一直不停的笑话说我胆子小,还说不行就带我去庙里看看啥的。
这不,第二天,我两就去了E市唯一的一个神庙。
说上庙有讲究,要单日子,不能随便去。
我两啥都不懂,去了后庙的大门是关着的,我两面面相觑,她却说:“我妈妈经常来这里上香的,以前就算是双日子也不会关门啊,也会有人来这里给神仙佛祖上供什么的,今天咋回事啊?”
这么大一个庙,今天出奇了,周围一个人没有,我趴在门缝往里看,看到有个大鼎,里面插着很粗的香,鼎里弥漫出一团团雾气,稍远些的,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有香燃着,又怎么会没人呢?
这时,门框上突然掉下半截香,正好砸在我的手背上,我手背一痛,像被针扎了一下,我浑身一抖,抬起我的手背看着,好像有烟雾环绕似的。
蒋莹莹惊了,她估计受她妈妈感染了:“黎清,在这个庙里,被香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寓意着是要触霉头了,我们还是走吧。”
下山的时候,我偶尔能听到身后有‘踏踏踏’的脚步声,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
蒋莹莹被我的举止弄的紧张了,“你不要吓我行不?”
平时这里人流不少,这会儿就我两,有点荒山野岭的感觉。
后来我两下山后,我没事,反倒是蒋莹莹大病了一场,我过意不去,特意买了东西去看望。
蒋妈妈知道后说我两胡闹,说那个庙不是普通的庙,她还特意看了我的手背,说:“黎清啊,说了你可不要害怕,这种事早知道早预防,那个庙传说自己形成的,不是人工建造,那是有个传说的,据说很久之前,有个过路人的手破了,用纸擦完后不小心丢在了石缝里,都说百日不见日光的血就会作祟,自此凡是从那里经过的人都会死,最后是被懂得道法的人给制服了,说那张纸已经变成了一团长满眼睛的血肉球,因害了太多性命,怨气太重,怨气慢慢形成一座诡庙,因为有了道法的压制,从此害不了人,却成了替人解忧的神庙,那里的求签和解签都非常灵,但前提那里只给人看,不许鬼进。”
“什么?”
我诧异道。
“不是说你是鬼,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女孩子阴气重,又跑去那么远的荒庙,又在大中午的时候去,午夜就是阴阳,这种东西很难讲明白,但是你看看你的手背被无缘无故的给烧了,这就说明,那天,你肯定被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
我摸了摸手背,心有余悸:“阿姨?那我是要触霉头了吗?”
“这种事不好说,但庙门前的香烧你,就是在点你,你身边有鬼。”
这下好了,听了蒋阿姨的话,我晚上更睡不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我只要丢掉菊花,隔天便又会收到。
我感觉自己就要被折磨出神经病了!
晚上不敢睡,白天补觉的时候,我真真切切的看清了一张男人的脸,很陌生。
而这几天,我爸忙着搬家的事,我精神恍惚的走在路上,手里的东西掉了一路都不知道。
我爸看我脸色不好就没说什么。
搬到庄氏楼盘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了!
住在新楼的几天内,每天都有人反应,说一到晚上,屋子里里外外都是烟,怎么都弄不干净。
我家也是。
别说屋里,就是整个小区,都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给笼罩了,简直和当初我看到沙盘时的模型一样。
而这晚,我觉得房子有个东西一直在我和捉迷藏一样,因为烟雾朦胧的,我根本看不清,可空气中寒气袭人的时候,我通体冰凉,我总觉得有双眼睛暗处窥探着我。
而这天夜里,我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看到楼下停着那辆黑色宾利车,小区所有地方都是烟雾,唯独那辆车凸显而出。
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屏幕亮起,简短的一条信息内容:“看到了,就该下来了。”
虽然是陌生电话,我却能猜到对方大约是谁,只是我不敢相信。
真的会是他吗?
五分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又来一条:“是想让我上去吗?”
这话,像挑衅。
说不紧张是假的。
我看着辽远清冷的夜空,穿上外套打算下去。
他都会发信息,说不定是人啊。
刚到楼下,车灯像之前那样,双闪后熄灭。
隔着雾,我走过去,车门自动打开,前座空无一人,但后座……
静静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人,系红色领结,他的脸被一张绢丝轻覆着。
“你,你好…”
话音刚落,有双手直接把我推进车内。
“哼,白痴才会跟死人打招呼!”
“庄戮,我也算对得起你了,死也给你搭个人儿。”
是谁?!
我整个人压在后座的男人身上,身下男人的身体又冰又僵的,是我想多了,他就是个死人!
车子突然就自动行驶起来,可前座没人啊?!
车子一路不停的走,直到一片荒废之地才停下,然后整个车身360度大旋转,好像掉进一个黑洞里。
我和他此时头杵在一起,面对一张死人脸,就算在好看,此时也吸引不了我。
这晚夜色昏暗黑沉,仿佛我和他一样凄惨,在被迫的举行着一场葬礼。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路数?!
我只能隐约听到有人大声喊着:“给我埋平!”
这恍如一场阴谋!
难道这一切都是人为的,根本就没有鬼?
车内空间狭小,我和他都在后座,几乎是脸贴着脸,可他的脸太冰了,我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冻碎了。
庄家那群王八蛋到底搞什么鬼?
还有眼前的这位,他不是庄戮吗?真正的庄家人,怎么会这种下场?
愈发缺氧的地下,庄戮的脸色开始发黄,发干。
我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庄戮的下巴死死抵着我的额头,我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我好像出现幻觉,看见庄戮睁开了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无限的恐惧,加上黑暗、静寂和乍醒过来的幻觉,使我的心冰凉了。
我感觉我才是死的最冤的那个。
我渐渐昏迷中,感觉有东西在拖动我的身体,但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卧室里。
我睁开眼,看到站着看我的男人,我惊讶:“爸?”
“你一天到晚瞎跑什么?”
我起身摸自己的脸:“我没死?”
“你是差点就死了!我问你,你昨晚大半夜的不穿鞋就跑出去干什么,跟个木头似的,叫都叫不答应。”
“啥?”
“还有,你干什么坐上庄家的车就不下来了?我看你真是魔怔了!”
我爸说的话让我有点懵,他在说啥,昨晚不是我收到一条短信后出去,然后是有人把我推进车去的吗?
“还有…”
我爸起身关住房门,小声呵斥道:“你迷迷糊糊的中,一直叫庄戮的名字干什么?”
“……”
“你以前和他认识?”我爸问了一句。
我摇头:“不认识。”
他狐疑的看着我,但他脸色不大好看了:“你先休息。”
出了这档子怪事后,整个小区就在没有出现过诡异的迷雾了。
但从那天起,我几乎每晚都梦到我和庄戮睡在同一个棺材里面,他一直都是穿着白色西服,而在我的梦里,他都是睁着眼睡觉一样,而我脖子上的痕迹越来越多,我不敢让任何人看见,出门就围着丝巾,把脖子裹的严严实实,我也不敢跟别人说我整晚梦见的那个男人是庄戮!
大夏天的,我脖子上围着的丝巾能把我热死。
蒋莹莹跟看怪物似的看我:“黎清,你不怕中暑啊你?”
我扯了扯丝巾,脖子里面全是汗。
“黎清,你撞邪还没好啊?”蒋莹莹偷偷的问。
我干咳几声,瞥了撇周围,冲她摇了摇头。
蒋莹莹也犯了难,“可惜我妈妈不会驱邪,她只是上上香什么的。”
正说着,陈晰过来了,他算是系草吧,长的阳光帅气,又幽默,很得女孩子喜欢,不过我觉得他脑子不好,因为他偏偏就喜欢我,一根筋!
“黎清,你又开始不接我电话了。”陈晰有些抑郁的看着我,又看见脖子上的丝巾,突然‘噗嗤’笑出声,见我白眼,他收拢笑意,挠着头发:“你丝巾绑那么紧,不勒得慌吗?”
蒋莹莹也憋着笑。
“你是唐黎清吗?”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女的。
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是学校里有名的名媛,费颖。
她一身大牌的走过来,直接拿出手机放在我的面前:“这个号码是你的吧?”
我不解的看了眼,点头:“是我的手机号,怎么了?”
费颖收起手机,双手环抱:“那好,我问你,庄戮在哪?”
庄戮?
蒋莹莹和陈晰都看向我,我一怔,提到这个名字,我不是紧张,就是有点不自然:“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我查过庄戮的通讯单,他最近联系过的电话就是你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费颖咄咄逼人,我额头冒冷汗,我是真不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那晚的上了庄家的车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说是梦,可我手机却真的有庄戮发来的短信,我是有口难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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