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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女人花
作者:
天与缘
“靠尼玛的,选举,选举,连狗都跟着疯了,妈拉个巴子吵得人睡不着觉!”周群嘴里骂骂咧咧,一翻身搂住了睡在一旁的老婆杏花。
村里的狗叫了整整一夜,全村人都没睡个安生觉,为啥?因为明天天一亮,村委会就要选举了,更重要的是看看谁被选为村主任。
选举前的这一夜,各参选人员挨家挨户登门拉票,做最后的选举冲刺。
今天晚饭刚过,村上的大喇叭就叫喊起来:“全体村民请注意,根据上级指示精神,明天上午八点,到村前的大场上集合,凡年满十八岁的村民,都有资格参加村委会选举投票,不来的视为弃权!”
一连嚷嚷了好几遍,耳膜都给振麻了,烦人。
杏花顺势把脸贴在周群的胸脯上,用小嫩手推了一把周群,她问:“哎,这次你投不投票?咱们选谁合适呢?”
周群搂了搂杏花娇嫩的膀子,用嘴啃了一口她的额头,“嗞儿”一声,亲得又香又甜。
他漫不经心地说:“谁他娘当这个官都一个鸟样,我看咱谁也别选,也别去投票,别露面,别去得罪那人……”
“屁话!这次咱就得去投票,并且选谁也不能选那个付兰花!”
“为啥?”
“为啥,你看她那德性,整天假模假样的,全村三千多口子人就属她能行,她可是个‘孙猴子的小鸡ji——能耐棍儿’。啊呸!”
“嘿!你往哪儿吐哇?全喷在我脸上了。”周群擦拭着脸,轻声慢语地解释着说“其实人家付兰花挺不错的,她的确为大伙儿办了不少事。”
“屁话!你又看上她了是不是?你准和她得过。这次你要是选了她,就别进这个家。”杏花吼叫着一把推开了周群的搂抱。
“屁话,屁话,妈拉个巴子你才是屁话!”周群这下急了,他怒斥杏花说道:“你就会整天满嘴喷粪。我什么时候和她得过?你说!妈拉个巴子你就是从醋坛子里头捞出来的,自小你就爱吃醋,如果现在要是死了,那你可是吃了一辈子的醋。你算什么玩艺儿?哼!”
周群一轱轳坐起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扯了根烟卷点燃了猛吸了两口。
其实周群说得一点没错。杏花的娘家是本村,与周群家住在一条街上,而且两家大人比较要好,来往密切,因此,杏花与周群自然也就经常在一起玩耍,并且他俩又是同龄的孩子。
在村里上小学一直到城里上初中,他俩始终是同班同学,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未必是“两小无猜”。
杏花家比较富裕,她手里零钱多得是,经常给周群买玩具、买好吃的零食等等。
就这一招,她哄得周群整天围着她打转转。
上小学了,课余时间,一群孩子们在一块玩踢毽子,蹦绳;一边唱着童谣一边跳皮肋:“小苹果,圆又圆,把它送给儿童团,儿童团,不后退,坚决参加游击队,游击队,装枪子儿,专打鬼子小日本儿……”
“小汽车,笛笛笛,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可后来小伙伴们的童谣慢慢变了,又这么唱道:“踢周群,踩杏花,绳上拴着俩蚂蚱,俩蚂蚱,乱蹦跶,折了翅膀地下爬,地下爬,像王八,慢慢悠悠像王八……”
他俩听见了,差点儿没被气死,他俩一起去老师那里告状,可老师不但不替他们做主,反而批评他俩总是爱一块儿迟到早退。
为了童谣的事,他俩没少跟同学们打架。其实这事也只能怪杏花自己,当初,这完全是杏花引起的。
周群会做毽子,而且踢得也很棒,他又有一条不粗不细的跳绳,所以许多小同学们都很喜欢和他一起玩游戏,当然也少不了有女同学。
可杏花偏偏不让他跟女生一块玩儿,只能跟她一个人可以。周群还真听她的话,否则就别想再吃好东西了。所以,小同学们一生气,才编造出了这么个童谣。
初一分班时,俩人并不在一个班里,后来是杏花多次向老师提出调班,又叫她爸找学校领导要求,非要和周群调整到一个班里,说是一起来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次,杏花借故说车子坏了,让周群带着她上学、带着她回家。
周群也很乐意这么做,哪怕是刮风下雨也不在乎。
后来俩人知道了成年人的知识,她情窦初开,对周群释放出了许多得少女情怀。
有女同学偷偷问她:“杏花你喜欢周群?这小子挺坏的吧?”
她嘻嘻一笑地说:“男人不坏算什么男人,我就是稀罕他那个坏劲头。”
再后来,二人走得越来越近,终于有一天,在她的家里偷吃了禁果,她也尝试了做女人的甜蜜……
周群回想着过去的那些往事,刚刚抽完了一根香烟,却又不由自主的伸手点上了一根。
他恰似吞云吐雾一般,口中还不时地吐着一个接一个的圈圈出来,烟雾蒙蒙的弥漫在天花板上,一股呛人的味道随之而来。
杏花忍不住也坐起来叫喊着:“抽,抽!你想把人呛死呀!出去抽!”
“你吼什么?不抽就不抽,嚷嚷那么大声干嘛?快把孩子吓醒了。”周群这时又觉得理亏,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说:“好,好,不抽,不抽了行了吧?”
他掐灭烟头,两手抱住后脑勺躺在枕头上,叹了口气,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说道:“唉,选这个鸟举,弄得八家子不得安生。这两天怎么净遇见晦气的事儿?妈拉个巴子的。”
杏花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伸手扯了件衣裳披在身上。她撇了一眼周群问道:“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两天你去哪儿鬼混了?又和哪个妖精胡跑浪颠去了?”
“去,滚你个蛋。”杏花的胡乱猜忌和数落,顿时使周群憋了一肚子火,本想大发一通,但他看见了杏花半裸的身子,就像被清清荡漾的春雨滋滋甜甜得一下子给浇灭了。
说起周群的人品,全村人谁都知道,他是个性格外向、非常散漫、不太严谨,而且他的脾气时冷时热反复无常。
按他的话说:“我对待家里人和亲近的人,怎么着也没脾气。”
他还常说:“乡里乡亲的何必争个高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过且过就得了……”好一派古老的中庸思想。且又符合当前社会的和谐理念。
话虽这么说,那是他在喝酒之前,只要他一喝了酒,一下就变成了“狗吃槽窖粪——不懂人屎(事)了。”这也是他自己说的。
他伸出手去,在杏花嫩嫩的肌肤上用手指挑逗地划来划去,直弄得她感觉浑身发痒发热。
可她刚才的气还未消尽,便一甩手推开了周群,小嘴儿撅得能拴头驴了。骂道:“尼玛的少来这套,别不承认,你跟那个娘们好,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老娘早就看清了。哼!”
“妈拉个巴子老子还是真看上她了,可人家看不上俺。”周群说着,话音一转却小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付兰花也真是的,整天忙里忙外图个啥?要是我,才不干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呀呸!真不要脸!咸(闲)吃萝卜蛋(淡)操心。她那是闲的、浪的!”杏花骂了一句。
周群问道:“什么?尼玛的说这话是真叫没良心!要不是人家兰花帮咱张罗贷款,咱能买上半挂车?咱跑了运输才过上了现在这样的日子,要不然的话,你吃个鸟蛋?渴西北风吧你!”
“她帮忙也是为了你,你当我不知道?”杏花狡辩了一句。
“你这叫强词夺理,不可理喻!”周群重又坐起来,指着杏花说道:“你呢!你和二阎王的事以为我不知道?你们……”
“啪!”杏花一巴掌打在了周群的脸上,气得脸色发青。
“呜呜呜……”杏花翻身下床,她半光着身子坐在了沙发上,两手捂着脸低声泣涕涟涟。
周群一见,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
在人们看来,说他脾气不好,不是东西,可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哭涕涕。
他老婆杏花还就是抓住了他这一弱点,每回拌嘴抬杠,最后实在干不过他的时候,准使这招。这叫“一招制敌”,他还真没有还手之力。
这不,周群怯坐在床上,手捂着刚才被老婆打的那半拉脸,心里直犯嘀咕:唉,提这茬儿干嘛?妈拉个巴子的,二阎王这小子不是人揍的,早晚我得收拾你狗日的!
自从桃花和大军婚后,他俩人如胶似漆,整天沾贴在一起,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在许多年轻人看来,实在对他俩羡慕不已,甚至有些嫉妒了。
村里的那些小光棍们怎禁得住这种诱惑?便想着法子经常在黑灯瞎火的时候,他们蹲在桃花和大军新房的窗户底下,整夜整夜的听桃花和大军的房跟。
桃花躺在炕上,大军在一旁故意挑逗说:“桃花,俺真的好喜欢你,不知道俺比你们村那个二阎王咋样?”
桃花一听却生气地说:“滚。好好的你提他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好家伙,吓我一跳。俺就是说说,至于吗?俺觉着你长得这么好看,简直就是个小狐狸精,什么样男人都被你迷住喽。以后……”大军话没说完用手朝她的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
“哎哟,你想死呀?”桃花捂着屁股坐起来说:“好哇,你个死东西,俺现在是你媳妇儿了,还怕俺跟别的男人跑了?如果你不相信俺以后你就别碰俺。”桃花一气之下要穿衣下炕。
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大,把住在对屋的公婆吵醒了,婆婆大声问道:“你们干啥呢?黑灯瞎火的不睡觉,嚷嚷什么?”
桃花的婆婆也姓刘,大名叫刘巧仙,小名叫刘大巧,因她在村里的辈份高,通常人们管她叫“刘婶儿”。要说起刘巧仙这个人,那真叫人如其名,无论缝缝补补、绣花剪纸,还是地里耕耘锄耙,那怕是脱坯盘炕这样再粗的粗活,等等一切都是行家里手。人说女主里男主外,可她把这些全包揽了,可谓是一家人的主心骨,村里队里谁也很赞成她,直到现在都六十岁的人了,仍不服老。刘仙巧的丈夫刘老存一生好脾气,按她的话说:干啥啥不行,蔫里巴唧的就是认死理儿,一根筋,可从不占集体和别人的便宜。
大军听见娘的问话,连忙大声解释说:“娘,俺们说话呢,没事!”
“桃花呢?不早了,快睡觉吧!”婆婆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娘,俺在,你们睡吧,俺们真的没什么事儿!”桃花答应着,用力推了大军一把,试图挣脱他地搂抱,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你娘她们可都能听见了。不然的话把你娘叫过来咱好说道说道?”
大军想想桃花说得也对,人家原先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把身子完完整整地给了自己,又没干过对不起自己的事。“算了算了,俺错了。其实,这两口子关上门在炕上聊黑话,可以满嘴跑火车,也可以胡说八道,叫什么真儿呢?”大军自知失言理亏,便一把抱住桃花嘻嘻哈哈的咧着嘴急忙道歉:“哎哎哎,媳妇儿,媳妇儿俺错了,俺说错了还不行?你骂我,你打我。”大军拿着桃花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抽。
桃花把手使劲往回一缩,阴阳怪气的说:“我可不敢,我是个小狐狸精,恐怕以后再给你戴绿帽子。”
大军仍然搂着她不撒手,生怕她跑了,并连连哀求着说:“算了,算了,媳妇儿,我那是说着玩儿呢,别当真了,好了,好了,只当是我放的屁成不?”
“扑哧”桃花被她男人这句话逗乐了,她用手指一戳他额头,轻声骂道:“哼,你呀,就不怕当王八吗?”
“不怕,俺才不怕呢,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守不住了,我再伺候不动了,既是当了我也没办法了。”
“唉,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真的变成了狐狸精了,那我也就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
桃花眼里浸透着晶晶泪花。大军抚慰着她,又想逗她开心一点,说道:“别瞎说,俺就是要你这小狐狸精,来吧。”
“当心俺吃了你。”
“我不怕,过来给你吃。”
她伸手拧了大军一把,只听大军“哎哟”一声大叫,迅速躲到一边去了。
又听见对屋的婆婆问道:“又怎么了?大军啊,你们没事儿吧?”
“娘,没事的!你儿子不小心把脖子给扭伤了,按摩几下就好了。”桃花说着捂着被子笑了起来。
他们只顾打情骂俏,却不知这一切全被几个听房跟的光棍们听去了。
他们实在听不下去了,其中一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几个人赶紧跑了,他们在街上一边笑一边指着那个先跑出来的小子说:“来,咱们看看这小子憋不住了吧?”就这样,大半夜了,几个光棍在大街上一边说笑一边打逗起来。
这下不得了了,全村的大小光棍们都知道了大军媳妇儿桃花是个小狐狸精。
常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她和大军甜甜蜜蜜生活了刚刚半年之后,大军隐约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地变化。
每当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就觉得体温升高,心慌胸闷。起初他并不在意,自认为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没什么大碍,也不必吃药,一扛就过去了。就这样,一来二去他就坚持十多天。
这个时候的农民生活,真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什么多余地活动。
晚饭的时候,大军没吃多少就进屋去了,一直没向任何人说他身体不舒服,包括老婆桃花。
当然,谁也不在意他有什么变化。见他吃的少,母亲还说:“大军这小子从小就馋,肚子里长着两挂肠,好吃的就多吃,不好吃的就不吃。”
桃花刷锅洗碗,打扫干净之后,插门上炕,然后脱衣褪裤,先钻进被窝去了。
桃花见大军趴在炕沿上默不作声,时儿连续干咳几声。
她光着膀子坐起来,摸摸大军的头问:“怎么又有点热?你吃药了吗?”
“我觉得好些了,今天没吃。”大军答应了一句,也没抬头。
“看你,刚好些了,就又忘记了吃药。”桃花埋怨着一撩被窝,光着身子下地给大军拿了几片药,又倒了杯热水,送到大军跟前,推推大军说:“快,先把药吃了。”
大军接过药,吹了吹热水,然后一扬头几片药咽下了肚里。
这时,他见桃花光着身子,却又经不起诱惑,他的精神劲头一上来,也顾不了许多,“滋溜”又钻了桃花的被窝里。
桃花见他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打心眼儿里感到美滋滋的、喜洋洋的,她嘻嘻一笑说道:“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每次都像个大饿狼。”
“嘿嘿,我要是大饿狼,老子早把你给吃了。”
“吃我?我早早晚晚得扒了你的狼皮,吃了你这狼肉,非喝完你的狼血不可,嘻嘻。”
稍后,大军一下子出了许多汗,同时又“咳咳”干嗽了好几声。
“又咳了吧?”桃花开玩笑地问了一句,接着说:“来,趴着别动,我给你擦擦汗。”
她伸手扯出了头下的枕巾,就为大军擦拭着身子。
突然,她觉察到从大军嘴里吐出来一块黏黏糊糊的东西,用手一摸非常黏手,再闻,一股腥味。
她叫了一声:“哎,大军,你下去,你又吐了。”
连叫几声,大军只管趴在她身上就是不动,推了推他也丝毫没有反应。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大军从她身上挪下去,翻身起来开灯。
借着灯一看,她一下被吓傻了,半天干巴巴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等她慢慢缓过神来,不禁嚎啕大叫起来:“天哪!大军吐血了!娘,娘!快来人呀!”
大军的父母被桃花的声声惊叫给吓醒了,他们赶紧穿衣奔了过来。
一见桃花抱住大军坐在炕上,俩人还没顾上穿上衣服,浑身上下全都净光了个净。
公婆一见又羞又臊,急忙抽身躲闪在外屋,就听婆婆说:“桃花,你们赶紧先把衣裳穿上。”
桃花这才意识到她和大军仍光着身子,感到十分羞涩与尴尬,她拿起大军的裤衩就想先给他穿上,可大军太沉重了,于是她忙冲外屋叫道:“娘,大军是你的儿子,你怕什么?你进来帮我一把,我一个人搬不动他。”
“你赶紧穿上衣服吧。”婆婆进来后接过桃花怀里的大军,又冲外屋的老伴儿说:“老头子,你赶快找人弄辆车上医院去。”
桃花腾出手来刚刚穿好了衣裳,公公开门要去找车和人,却突然从院子外面进来了几个人,不容多问,几个人推门进了屋,抬起大军就走。
原来这几位正是听房跟的那些光棍们,他们正听到“妙”处,却听见桃花的喊叫,几个人一惊,本想溜之乎也,可是这几个人刚出了院子,其中有大军的堂哥刘海涛,小名叫淘气儿,他和刘大军是一个老爷爷,也就是一个曾祖父。
他对大伙说:“咱们明明都知道人家大军出事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倘若一走了之,那还算是人吗?”于是,几个人这才原路返回,正好听见桃花的婆婆吩咐说叫人找车上医院。
人命关天,也顾不得许多了,正好还能借着因由多看她桃花几眼。
大军的母亲刘巧仙不知道情由,忙问:“淘气儿,你们这是……?”
刘海涛赶忙解释说:“婶儿,这黑灯瞎火的往哪里找车找人去?俺们几个正好路过碰见了,俺们几个轮流背着大军上医院,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
婆婆和桃花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没别的办法,一时间心里着急,听了这话,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
河套屯大队离县医院的直线距离至少也有十来里的路程,而且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刘海涛和几个光棍男人都身强健壮,很有力气,他们几个轮流背着大军一路小跑直向县医院奔来。
桃花和婆婆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虽然她们的脚步慢了一些,但由于心里着急,也得走一会儿跑一会儿地紧紧跟随着。
到目前为止,她们谁都不知道大军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
他母亲怀疑大军是得了什么急症?或者是心脏病,或者是脑溢血。
可桃花则认为大军是不是累的?她一边走一边回想,自从他俩结婚以来,她和大军干那事太频繁了,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没闲过,甚至有时候一宿都不消停,真没见过他这样的。不过,也从来没听见大军叫过累。
话又说回来,不让他干他还不愿意呢,按他的话说:“这玩艺儿,男人想,你们女人就不想了?小蜜蜂趴花芯儿,甜丝儿丝儿、美嗞儿嗞儿,比做神仙还得。”
他白天眯眯瞪瞪,没精打采,可一到晚上劲头就上来了,一整宿搂着桃花不肯撒手,在桃花光溜溜的身上又摸又亲,还吃她的nai子。一直撩拨的桃花*中烧、呼云唤雨、死去活来;最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泄千里。
可就在这几天,大军每回办完事以后,总是大汗淋淋的,他说头晕头痛,一直伤风感冒老不好。
喘粗气每回都有,干这个比干重活也不轻松。可他老是嚷嚷胸闷、胸痛,一直失眠睡不着觉。
他和她开玩笑地说:“搂着你这么个小狐狸精怎么可能睡得着哦?”
桃花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唉,他是累的,熬夜熬的。”
桃花的结论几乎完全正确。大军就像掏空了钢筋的万丈高楼一样,顷刻之间,轰然崩塌了。
据医院检查结果,大军得的是结核病,而且已经进入末期。
今晚若不是来的及时,再晚来一会儿也就不用抢救了,直接抬回家办理丧事就行了。
不过,医生却偷偷告诉桃花,即使是暂时抢救了过来,也只不过是半条命而已。
医生说:“这种结核病主要表现出失眠多汗,午后有规律的发低烧,胸痛、胸闷、常常感觉乏力。这种病经常会被误诊为头痛、伤风感冒、呼吸道和肺部感染等疾病。”
医生向病人家属讲解得很专业,不过医生最后地解释使人又难看又尴尬,医生解释说:“对于这种病,西医管它叫结核病,而中医则管它叫‘色痨’,色痨是太过近女色引起的痨症。其症状和感冒差不多!但用治感冒的方法治不好!许多人都是错过了治疗时机而死亡的!”
大家和桃花也听得非常明白,难怪医生偷偷向她问这问那,就连自己和大军睡觉和办那事也要问,快要羞臊死人了呀。
因为结核病属于传染性疾病,大军住院进了传染病区,而且是重症监护室区,这里禁止家属及外部人员入内。
办完住院手续,院方让她们全都回家,每周一可来医院探视病人。
回家的路上,婆婆伤心地边走边哭,桃花也是涕泪涟涟,并且悲感交加,若不是这几个人帮忙,恐怕大军早就……
她哭泣着向这几个帮忙的光棍一个个鞠躬致谢,这帮人哪肯放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他们争着抢着上来搀扶她,可以顺便摸摸她的小嫩手。这帮小子各怀鬼胎!
大军住进了隔离区,当时国家对这种染病非常重视,医院规定,家属无须陪床,可桃花每天上午来医院,下午才回家吃中午饭。
每次从医院回来,在她和大军的屋里傻呆呆的一坐就是半天,她心里总觉得空无着落,白天还好过些,一到晚上就想起了大军,想起大军那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把她拥抱,想起她的身子紧紧贴在大军温暖的胸膛,想起大军呼呼喘息的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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