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 — 也许颠覆历史的神秘事件

作者: 小凹糨糊

  上帝禁区
  惟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神曾说: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
  零、开始我的故事
  这段日子在家住的十分惬意,吃好睡好,整个人精神舒爽。我终于有时间把一个很早的决定付诸实施----写写自己的故事。从小到大有过很多不可思议的经历,把它们写出来呈给世人,也许会很有意思。
  我不太善于讲故事。但愿这里有人能喜欢我这些不太惊悚、不太悬疑、也不太搞笑的故事吧。至少可以看得很轻松,不必当真,也不用担心做噩梦。
  送给我的朋友们。
  一、毛毛与野孩子

  先讲个小时候的故事。留下那段记忆的时候我还很小、不懂事,察觉不到其中的诡异;直到后来长大了,才觉得难以理解。

  我是在一个国营煤矿的家属院儿里长大的。这个煤矿位于豫西山区,隶属于义马矿务局。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就分配到这个矿上做技术员,后来一直干到总工,直到这个煤矿报废了才调走。
  童年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记得大院儿里跟我差不多年龄的这一茬孩子似乎特别多,子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多得阿姨都管不过来。幼儿园的条件相当好,只收我们机关职工的子弟。印象最深刻的是阿姨对我们特别凶,总是不给好脸色,我也不明白单位上哪找了那么多没有爱心的阿姨来带我们。
  我和几个小伙伴特别调皮捣蛋的,总是偷偷溜到外面去跟外面的“野孩子”玩儿。所谓野孩子,就是矿工或者附近村民的孩子,阿姨说他们是野孩子,说跟野孩子玩就会变坏孩子。可是我们却很羡慕他们不用呆在幼儿园里,跟他们玩比在幼儿园做游戏有意思多了,可以捉蚂蚱、掏鸟窝、翻螃蟹,爬高上低也没人管。
  当然,他们对我们也并不十分友善。有几个孩子看我们的时候眼光总是狠狠的,好像我们穿的好吃的好就跟他们有仇似的。但他们很稀罕我们带出来的糖果和玩具,只要我们带些糖果出来,他们就愿意跟我们一起玩儿。
  一次我和另外两个小伙伴一起溜出来,他俩一个叫毛毛,一个叫龙龙。我们溜出来就去找以前玩过的几个“野孩子”一起到修理厂后面的废料场玩“警察抓小偷”。
  修理厂后面有很大的一片空地,堆放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报废机器和塔架。机器都已经锈迹斑斑,有的扭曲变形,杂乱的堆放了很大一片。这里到处都滋生着杂草,经常有老鼠在里面窜来窜去。有的机器有小房子那么大,有些只剩下外面的空壳子,还有的机器像滑梯一样的(后来知道是传送带)。我们很喜欢在那上面爬上爬下,这里非常合适玩捉迷藏。

  但那天那些孩子不愿意跟我们玩,因为我们这次忘了带糖果出来,只有毛毛带了一个玩具小卡车,而他却不肯分给别人玩。那个小卡车是他爸爸刚刚给他买的,非常漂亮,他正稀罕着,谁都不肯给。跟我们溜出来的时候他不放心留在幼儿园里,就带出来了。外面的孩子就威胁说如果给不让他们玩卡车就不跟我们“警察抓小偷”了,最后毛毛才勉强答应。
  然后就是手心手背分组扮演警察抓小偷,其实就是捉迷藏加上警察抓小偷,小偷被找到就要“坐牢”,警察找不到小偷也要被“饿死”,没有被找到的小偷就可以躲着不出来下一轮继续被找。今天玩得非常开心,我们经常扮警察,好几次都是涉险过关;尤其是龙龙很威风,总能抓到两三个小偷。
  渐渐的天色暗了,傍晚的废料场显得有点恐怖,机器在斜阳下投射出奇形怪状的影子。我们该回去了,却找不到毛毛。龙龙说,毛毛肯定是耍赖先回去了。做这个游戏都喜欢当警察,而当小偷的最后一局就经常有这样耍赖的,本应该藏起来却悄悄跑回家了,结果让警察怎么找也找不到。
  回到幼儿园免不了又被阿姨训斥一顿,而毛毛果然早就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在那玩他的小卡车。龙龙去跟他讲话他也木讷讷爱搭不理的,我气不过他耍赖就不跟他讲话。
  过了两天我和龙龙又成功的溜了出去,这次没叫毛毛,不带他玩了。可是今天野孩子来的比较少,人少玩警察抓小偷没意思,有人提议说修理厂后面有个豁口,可以翻墙溜进矿工澡堂游泳。大家都赞成去游泳,只有龙龙还想玩警察抓小偷,他昨天当警察抓得很威风,没玩过瘾。

  少数服从多数,还是决定一起去游泳。我们穿过修理厂后面的空地,沿着围墙去找那个豁口。忽然,毛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呆头呆脑的对我们说:“咱们玩警察抓小偷吧!“他这么突然出现,看着面无表情的样子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们中间的两个野孩子“嗷”的一声就给吓哭了,像撞了鬼似,哭着喊着跑开了;我们其余的几个也吓得不知所措,一回过神儿撒腿就跑。我和龙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其实直到跑回幼儿园我还没弄明白他们到底害怕什么,只是看他们吓跑了,自己就也给吓跑了。

  结果当天晚上,毛毛很晚都没有回来,幼儿园动员很多单位职工找毛毛。我和龙龙没有顶住压力,向阿姨交代了下午在修理厂后面见到毛毛的情况。马上就有人去找。结果后半夜才在一架报废的搅拌机的罐子里发现了毛毛。他躲在里面搅拌叶片后面,人已经死几天了,好像是撞碎了脑袋。

  阿姨凶着脸又问了我很多次话,问我最后一次见到毛毛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当然说是那天下午咯,可他们却说我撒谎;还把一些电线连到我身上向问我话。但那天下午在外面见到毛毛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上午毛毛还和其他的小朋友们在一起,讲真话却被冤枉让我感觉特别委屈。

  关于这件事我听到了很多传闻,有的自己能够理解;也有的自己理解不了,只是因为好奇而记住的。听说当晚找到毛毛的尸体,已经是死了几天的。但谁也解释不了为什么那几天很多人明明在幼儿园见过毛毛,包括幼儿园阿姨也承认毛毛是在的。
  因为这件事,幼儿园管的比以前严多了。我再也没能溜出去玩过,也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那几个野孩子。很多年后我想,毛毛得死会不会仅仅是因为那个玩具小卡车所引发的冲突呢?但我仍不明白,如果抓小偷那天他就已经死了,后面几天我们所看到的毛毛又是什么呢?

  二、叔叔,你为什么跳啊?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我们的小学也是矿上办的,叫做新周煤矿子弟小学。后来新周矿报废之后这所小学就转成了地方小学。学校是两层的小楼,当时我在三年级一班,还当了小组长。一个小组就是教室一竖列的5个学生,组长“管”四个人,已经让我觉得自己挺有派头儿的了。小组长每天除了收作业另一项任务就是当“路长”,每天放学了带领自己小组的学生排队走回家,监督每个小学生规规矩矩回家不乱拐路。

  我的小组还有另外两个矿上的机关子弟,其中一个总是扎马尾辫的女孩子叫苏晓鹿,眼睛大大的,长的很漂亮。她平时就像一只小梅花鹿一样活泼伶俐,愿意跟我们男生一起玩。另一个女孩叫刘锦兰,胖胖的,脸上有很多雀斑。她很内向,总是低着头,老师叫她起来发言说话像蚊子哼哼一样。
  小鹿是班上的纪律委员,我们都说她长着顺风耳,因为她总是能在我们男生疯得一团糟的时候听出老师上楼的脚步声,告诉我们“老师要来啦!老师要来啦!”一听她喊,我们就会赶快收敛,背手坐端正。果然,很快老师就出现在教室门口。老师看我们这么乖就会表扬我们班纪律好,所以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小鹿。
  可是每天放学我这个“路长”却经常管不了她俩。因为她倆的爸爸很娇惯她们,放学的时候经常骑自行车来接她们回家。
  有一天放学了,我的小组起立排队走出教室。一出来我就看到小鹿和兰兰的爸爸扶着自行车在学校大门外面等着。小鹿也张望着,看到她爸爸来接她也很高兴。小鹿忽然很兴奋的拍拍兰兰说:兰兰你看,你爸爸也来了啊!还在那儿跳舞呢!
  兰兰望了望说:我爸爸没有跳舞啊,他就站在那里等我的嘛。

  小鹿很奇怪的看着兰兰,然后又问我:尧尧,你看兰兰的爸爸是不是在门口跳舞啊?跳的好有趣啊!
  我也朝门口那边看了看,兰兰的爸爸明明扶着自行车站在外面和人聊天嘛。怎么小鹿非要说他在跳舞呢?

  我说:小鹿你胡说什么啊?叔叔哪有在跳舞啊?

  我们的小队走到楼梯了,看不到学校门口了,小鹿就回头气鼓鼓的看着我,不说话。下了楼我们走向校门,小鹿和兰兰的爸爸就在门外等着,还在一起聊天。我说:你看叔叔不是站在那里么?
  小鹿很委屈的说:刚才我在楼上真的看到兰兰的爸爸在跳舞嘛,好像跳的是迪斯科。我才不会撒谎呢。
  我们出来校门,遇见他俩的爸爸,小鹿拉着兰兰的爸爸问:叔叔,你刚才为什么要跳舞啊?你跳的好有趣啊!
  兰兰的爸爸有些惊讶,然后哈哈大笑说:小鹿,叔叔可一点都不会跳舞啊。
  小鹿说:我明明看到你在跳舞啊!跳的好有趣呢,一跳一跳的,全身都在抖,手就像这样。小鹿说着一边张开两只胳臂晃着比划着,一边摇着脑袋吐着舌头。

  我们看了都哈哈大笑。兰兰的脸都涨的通红。
  兰兰的爸爸说:黄工,你的女孩儿可真可爱啊!哈哈哈哈…

  我向两位叔叔说了再见,背着书包带着小组的其他两个孩子走回家。我心里想,小鹿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
  第二天是星期六,下午才上了一节课,忽然全校紧急停课,很多老师都急匆匆的走了,剩下我们自由活动。到了放学的时间来了一个老师,她给其他学生放了学,却把我们矿上机关的孩子都留下了。她神情看上去很不开心,我们问她就凶我们,让我们手背后坐好等着不许乱动。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我都饿了,才来了一些家长和邻居叔叔阿姨把我们接走。那天兰兰的爸爸妈妈都没有来,是她家邻居肖叔叔来接的。

  那时候我已经懂事了,从大人之间的谈话大致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原来那一天矿井下面发生瓦斯爆炸,爆炸又引发了透水事故。也就是说,矿井的巷道和地下水层联通了,大量的地下水涌进来把矿井给淹了。水涌得非常快,很多矿工都没来得及升井,原来的水密门也没起作用。

  这次事故,兰兰的爸爸牺牲在了井下。那天发生了透水事故时,她爸爸正好在井下值班。事故一发生,他就带着几个工人赶去井下变电站关闭高压电闸,但赶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水已经快涨到胸口了。
  那一段日子学校停了课,单位里到处人心惶惶的,我爸爸也忙得很少见得到。再后来的抢救和险后处理持续了很久,新周矿还是彻底宣告报废了,因为地下水是怎么抽也抽不完的。原来的单位被拆散,职工被陆续分配到矿务局其他的地方。我家后来也迁走了,是比较晚的一批,迁到了省城郑州。

  又过了很多年,记得是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在家里看电视,没什么好节目,就百无聊赖的一轮一轮的换台。无意间可能换到了农业频道,正在介绍一种捕鱼方法。
  一个人背着一部机器,穿着连体塑胶衣站在水塘里,左手拿着网兜,右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开启开关,水里立刻就会有一两条鱼扑啦啦的跳出水面来,左手的网兜接个正着。画面的配音讲解说,这是利用电击捕鱼,开启电门,水里的鱼受到电击就会因痉挛而蹦出水面,正好可以接在网兜里。如果嫌鱼小还可以任其落回水里,过一段时间鱼就会自然苏醒,实现按需捕捞…
  一个激灵令我汗毛直竖,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被唤醒。
  工业用电的电压本来就比生活用电高得多,而井下变电站的电压恐怕至少要几千伏了。看着电视上从水里跳出来的鱼,我不禁联想到兰兰的爸爸在井下变电站牺牲时的惨状。
  而发生事故的前一天,小鹿曾说兰兰的爸爸在跳舞,还问:叔叔,你刚才为什么跳啊?难道那天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三、李想的作业本
  后来我的家搬到了省城郑州。虽然新周矿不算农村,但城市里的一切还是令我感到很新奇。我第一次打电子游戏机,学会了玩滑旱冰,还去了游乐场、动物园。当然,我还得上小学,我转入了郑州市文明路一小。

  我是学期中间转入,老师把我领进教室向全班同学介绍:同学们,我们欢迎一位新同学:“吕尧。希望大家和他成为好朋友,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昨天正好转走了一位同学,你先去坐他空下的位子吧,以后咱们再调。那边最后一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是很害羞的,低着头抱着书包到座位上坐好。我的同桌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小时候我个头儿一直算高的,而他估计比我还要高半头。一头短发,脸黑黑的,歪着脖子坐在一边斜眼瞧着我,一脸的不在乎;我前排坐着一个胖胖的男生和一个短发女生。我腼腆的没打招呼,坐下来先清理自己的桌斗,清理出一本作业本。拿出来一看,封皮上写着:
  姓名:李 想
  ~~~~~~~~~

  四 年级 一 班
  ~~~~~~~~~~~~
  我想这也许是同桌的吧。就问:“你叫李想么?这是你的本子吧?”
  没想到那个男生一把就把本子夺了过去了攥在手里,身子一歪又扭到另边去了。我被唬得莫名其妙,心里想这个学生也太没礼貌了,肯定是个差生。这时我前排的那个女生扭过头,背着我同桌的方向冲我使使眼色,拿着一个作业本翻开给我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别理他!”
  “谢谢。”我悄悄的说,坐端正专心上课,不再搭理同桌。
  我在新学校上的第一节课是语文。上课时我同桌一直歪坐在桌子上,只不过一会儿向后倒,一会拿胳臂支着脑袋向一边儿歪,反正没有专心听讲。一打下课铃就来精神了,老师说“下课”的话音未落,嗖的一下人就窜出去了。看来我是和班上最皮的孩子坐同桌了。

  我前排的短发女生叫刘淑文,戴着两道杠,小胖男生叫孟繁东。他俩告诉我我的“歪脖”同桌叫丁飞宇,是班上学习最差、最调皮的学生,已经留过一级了。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根本不管他,老师拿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俩很好心的建议我,不管他怎样都不要理他:那个人很霸道,根本不讲理。

  我又问他们:“昨天转走的那个学生是不是叫李想啊?”
  小胖说:“是的。那个李想是开学才转来的,他不学习也经常不写作业,但老师提问他都会。老师也拿他没办法,就把他和丁飞宇调成同桌了。坐了两个星期他俩就打过两次架,昨天又转学走了。”
  刘淑文说:“那个李想可厉害了,上课不是睡大觉就是看漫画,考试的时候几分钟就交卷儿了,还能拿100分儿。人家都说他是神童。”
  李想留下的那本作业本儿被歪脖攥得皱皱的,静静地躺在他的书桌上。我拿起来随手翻翻,后面都是崭新的,只有第一页写了几个字。我仔细一看却不禁大惊失色,印象是如此深刻,甚至十几年后的今天也丝毫不曾消退。
  作业本的第一页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铅笔字,字迹虽然模糊,内容却让我懵了:
  吕尧 我们会见面的
  我看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拿着本子愣在那儿,连上课铃响了都没注意。上一节课就看见同桌歪来歪去没见他动过笔啊,难道是昨天转学的李想留下的?我从来不认识叫李想的人,难道他2是能够未卜先知的神童?

  上课铃已经落了,我正愣着神儿,手里的本子被人一把抽去。原来是歪脖回来了。
  我说:“这不是你的本子!”

  他恶狠狠的说:“不是怎么啦! 又不是你的,你乱拿什么!想找揍不是?”
  我个头跟比他稍低,倒也不怎么怕他,但已经上课了。前排的刘淑文看到了我俩的冲突,冲我使个眼色,示意我老师已经进教室了。我只好忍下来。歪脖却神气的不得了,大模大样的坐下,翻那个作业本。
  我还是气儿不顺,侧眼瞪他,却发现他变得很奇怪。只见坐在一边的歪脖手里仍然拿着那作业本,低头瞪大了眼睛盯着看,同时浑身都在发抖,甚至连他坐的凳子都晃得嘎吱嘎吱做响。我心想,那句话是够古怪的,但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吧?

  歪脖越抖越厉害,额头上不住的冒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脑袋上面甚至浮起了白雾。我也一时间茫然无措。这时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几声怪叫,两眼一翻,手里的本子滑落在课桌上,整个人向另一侧倒了下去,像一陀沙袋一样跌落在过道上。这下全班人都注意到了他,惊讶的看着他在地上蜷缩着。

  可能歪脖调皮的恶名已经声名远播了,老师以为他又在搞鬼,气咻咻的走下讲台。走近了才发觉不像是装的,一边指挥班长赶快跑去叫校医,一边招呼男生把歪脖扶起来。我也起身去帮忙,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个作业本,一瞥之下觉得有些异样。拿起一看,上面的那些铅笔字比刚才更不清晰,好像被人用橡皮擦过,而内容竟然变成了:

  丁飞# 你#个弱智 ###
  我看着本子,忽然有些眩晕,眼前的几个铅笔字不停的跳动,跳得越来越厉害,字的一笔一划都陆陆续续散架了。字迹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转瞬之间那一行字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业本的第一页纸就像被写过铅笔字,又用橡皮擦掉了,只留下一团淡淡的污迹!我不是在做梦吧!
  忽然有同学说:“吕尧,快来帮忙啊!”

  我这才回过神儿。大家正在七手八脚的想把歪脖抬起来,我也上去帮忙抬着他的一只脚。本来几个孩子抬一个是没问题的,但他人蜷着,手脚都扯不直,两只手奇怪的扭曲着,抬起来很费力。还好有人从隔壁班叫来了一位男老师,一把把他背在背上扛到校医院去了。
  后面的几天歪脖都没来上学,谁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怪病。有人说他是故意装病不想来上学,也有人说他连着发了几天高烧。听说后来好也好得莫名其妙。过了一周他终于回来了,但跟以前大不一样,上课还是歪坐在一边,但下了课也歪在那里。眼睛总是愣愣的,讲话也经常颠三倒四。后来老师察觉了情况,就把他领到校医那里检查,测得结果是五十多,不及格。再后来他就转到特殊学校去了。

  这就是我转校到在文明路一小第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留下了太多无法解释的细节。当时我年纪小没多想,但不知道这些经历有没有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造成创伤。除了偶尔做几个死去活来的噩梦,我也没出现过什么特殊情况。
  后来我经常向周围的同学打听关于李想的事情,听同学的描述他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左边脸颊上有一小块儿暗红色的胎记。但他在班上只是开学转来,又很快转走,仅仅呆了两个月多一点,中间也没有和谁成为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人知道他转学转到了哪里。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记着他留下的那句话:
  吕尧我们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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