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战风云

作者: 林参

  1937年,日军挥兵南下大举进攻中国黄河以南的地区,国军奋力抵抗但依旧没有阻挡住日军的铁蹄,日本扬言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计划眼看就要得逞。
  8月,迫于战争原因,黄埔军校这所当时最好的陆军军官培训学校被迫迁移南京,毕业生提前分配,紧急奔赴前线。
  张松正也是这一期毕业的学员,但他却没有和其他学员一样分配个好去处,也没有被学校通知再次入校“深造”,而是被滞留在南京的一家旅馆,进行所谓的反思。
  之所以滞留不是因为他各科成绩拔尖,而是因为他连续留级三年,至今都没有通过毕业科目的考评,教务处拿这种资历比教员还老的学员也没有半点办法。
  这些人都是党国的精英,民族的脊梁,开除学员那是要蒋委员长亲自签署命令的。学员毕不了业除了有学生的责任,也是学校的责任,这种事情报上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上层中自然没人愿意为这种事被蒋校长痛批一顿。
  南京城的下午微风和煦,阳光明媚。
  威廉宾馆,此时的张松正手持着高脚杯细品着红酒,透过窗户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一米七八身高,黝黑的皮肤,健硕的肌肉,他看起来更像是身手敏捷之人,谁会想到他是一个毕不了业的军校学渣。
  大学六年,他偷奸耍滑想尽一切办法使各科成绩都不及格让自己迟迟毕不了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躲避这场无意义的战争,躲避无意义的剿匪。
  他这样的业务能力,黄埔的教员都对他失望透顶,黄埔的学生以他为耻。没有人在意他的前途,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在学校的存在感却极低。
  但可笑的是他瞒过了所有人,却没有瞒过他的导师章宁。

  章宁很清楚张松正的能力,正因如此才将他从长官部保了下来,安排他留在了南京。用他的话,张松正就是一只喝醉的疯狗。
  南京街头相比于几月前行人少了很多,来往的多数是各地赶过来的军队,看军服的颜色可以确定是中央军。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远处的玛丽卡酒吧依旧歌舞升平,进出的都是军官政要,似乎没有为大战来临做半点准备,这酒吧听是长官部某位高官的私人产业,背景深厚。
  想到这些发国难财的王鞍,张松正也是一阵叹息……
  “叮……”一声嘶哑的电话声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宁静,这时候谁会来电话?张松正眉头一皱,似乎觉得这通电话来的不是时候。

  “喂!……是!……”电话的那一头的声音有些低沉,来电的正是他导师章宁,也是黄浦军校学员处副主任。
  “……据可靠情报,日军已经准备进攻上海,也很有可能西进,随时会进攻南京城。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我军可能出现了叛徒,而且这个人可能掌握了城防图。”章宁的声音有些怒火,似乎对这些守城部队的警惕无比失望。
  张松正:“大战在即,居然有这种事,军统这群废物,先前怎么没早发现!这叛徒是哪个部队的……”
  章宁:“如今南京城大大十多个师,鬼知道是哪部分!知道就直接抓人了,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你是生面孔,安排你去绝对是最好的人选,守城军官没人认识你,更方便你执行任务。

  今晚般,玛丽卡酒吧!他们会可能会接头。
  武器弹药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就藏在床底下。你务必要完成此次任务,毁掉城防图,不能有任何闪失,别再给我装孙子。完成任务后,我自然会派人联络你。”
  “是……是……请老师放心!”张松正一脸严肃,站的笔挺,对于导师他无比尊敬,他的命令从未违抗过,不过这一次他产生了质疑。
  这种事本应该是特务处的拿手戏,而今却把烂摊子丢给自己,特务处却躲起来了。
  这样的任务是一个“生面孔”三个字就可以敷衍过去的吗?
  如果是临时发现,这早早备好的武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章宁能掐会算,早就知道军中会有叛徒?
  这世道卖儿鬻女之人比比皆是,更何况一个导师……
  是真有任务还是想借机除掉自己,张松正都拿捏不准,但党国如果要除掉自己,也至少需要一个理由啊?难道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张松正不傻,知道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但军令如山,吃着党国的饭,那就得为党国尽忠。
  缓慢的挂下电话,俯身便看到床底下的牛皮公文包,公文包中有一把勃朗宁M1910和五十发子丨弹丨。
  他看了看手表,把玩起手枪,距离七点还有三个时,他需要提前到达酒店熟悉环境,找到合适的位置观察来往之人,这是最特务最基本的业务能力。
  七月的气比较炎热,但玛丽卡酒吧装刘扇而且还是一楼,极为阴凉舒适。
  张松正身着一身灰色中山装,戴着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发黄掉皮的公文包,看上去像是公司里的文员或者政府的底层职员。
  他点了杯啤酒,拿了一份报纸,选了靠门口的一张桌子,乘机观察着进出的每一位宾客。
  这个位置极好,进出之人他能轻易清楚,但想要别人注意到他这个角落,确实需要特地费心思。更何况张松正打扮了一番,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老实巴交的公司职员,这样的人政客、军人、**都会避而远之,不会轻易前来打招呼。
  盯梢这种事是个需要眼力、思维和智慧的活,需要从陌生人最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之间感受对方的心理。

  人会有思想、情绪、性格、感觉,如果他伪装或者演绎的不够完美,他就会暴露真实身份。
  当然这或许是一种猜测,但经验告诉张松正热的人已经来了……
  酒吧中更有八位客人,一号桌四位女人搔首弄姿,媚眼如丝,显然是没找好今晚的“新郎”。
  五号桌的男子时不时桌下的骚扰和摩擦对面的女子香脚,眉目传情,这样的情况告诉他这是情侣或者姘头。
  九号桌和八号桌分别是一位男子,很难判断谁不是接头之人,但八号桌那位双腿张开且外展,显然是经常穿木屐所致。
  至于九号桌那一位,表情严肃,额头上深深的印痕告诉张松正此人绝对是位军人,只是面生的很。

  难道是这两人想要交易?张松正不动声色,在没有见到城防图之前,一切行动都意味着任务失败。
  “不对……”门口突然进来一人,虽然是便装,但一看就是军人,而且此人有些面熟。
  男子是个一米六左右的个子,穿着黑色西装,手中提着一个民用的公文包。
  “公文包......”张松正立刻觉察到不对,八号桌的可疑人也拿了一样的公文包,难道这便是接头的暗号?
  出于职业习惯,他谨慎的拿出了勃朗宁手枪,扣下了扳机,随时准备战斗。
  黑衣男子进门之后左右望了望,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八号桌的男子身上,但他的目光只是停留了一秒便准备大步朝着酒吧深处的十号桌走去。
  八号桌的男子时不时将报纸拉下,注意着这里进出的每一个人,甚是防范。
  当他看到黑衣男子进来之时,右手不自觉的碰了碰公文包。
  张松正几乎可以确定的接头之人已到。
  大战在即,按理城门检查非常严格,但这些日本间谍又是如何溜进来的?这是一个值得所有军警思考的问题,毕竟城防这一块是他们负责。

  黑衣男人沿着桌子中间的过道朝着十号桌走去,当他快到八号桌时,八号桌上的啤酒杯突然掉落,碎片和啤酒洒落一地,恰好溅在黑衣男人身上。
  “对不起......”八号桌的男子连忙起身道歉,装模做样的替黑衣男人擦拭衣物,借机用身体挡住了公文包。
  啤酒杯突然掉落而且是在最可疑的两个人之间发生,任何搞过特工的都知道,这中间绝对有猫腻。
  “扫兴,弄脏我的衣物和皮鞋.......”黑衣男子大声的骂了几声,满脸愤怒的准备往门外走去,只是他手中的公文包好像换了一个面。
  张松正看的很清楚,他们的公文包在刚才的叫嚷之中就极快的进行了交换,难道这城防图就藏在公文包中?
  刻不容缓。
  “别动,执行公务!”张松正冲过吧台,一枪便命中了八号桌的男子,男子几乎没有反抗便被打倒在地,周围的服务员和顾客疯狂的往门外冲去。

  餐具的碎裂声,女饶尖叫声......场面顿时变的复杂。
  黑衣男人掏出了手枪直接朝着张松正这射杀了过来,张松正连忙跃过桌子跳到了吧台底下,桌面上留下了三道深深地弹痕。
  如若不是吧台阻挡了子丨弹丨,刚才如此近距离速射张松正很难躲过。
  不过进去这就酒吧之前,他便事先踩零,甚至连撤退路线都提前做了准备。
  张松正没有和黑衣男人僵持而是飞速在酒吧内跑动,乘机在空中连续打了三枪,其中一枪命中了男子的腿。
  男人本能的捂住了流血不止的腿,巨大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张松正没有任何犹豫,又朝着男子的眉心补了一枪,男子沉甸甸的倒地,连抽搐都没有机会。
  见枪战结束,原本趴在桌下的九号桌男子也提好了自己的公文包跑出酒吧,冲向了二楼。

  所有人都往外跑,唯独他冲往二楼,张松正注意到了这情况不过也没有在意,毕竟二楼是宾馆,不定宾馆有什么贵重物品。
  因为簇发生枪战丨警丨察署必定会封锁整栋楼严查,到时候什么都带不出,男子这样做也极为正常。
  张松正顾不得其他,直接翻开了八号桌男子的公文包,一张一平米左右的牛皮纸出现在眼前,当他打开牛皮纸的刹那,他眉心都冒出了冷汗。
  一张白纸。
  没错,他没有看错,的确是一张白纸。难道这张城防图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掩盖了上面的文字和图案?
  黄埔军校特工课进行过相关知识的培训,他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只能索性收好了城防图。

  他又打开了个子男饶公文包,里面只有一把手枪、两个弹夹和一串钥匙。看手枪的品牌应该是日本货,显然是八号桌男子担心任务失败用来反击的武器。
  作为一个职业的特工,本能告诉他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问题肯定出现在人身上。
  城防图肯定是黑衣男人带过来的,双方制造矛盾乘机调换了公文包。也就是现在八号桌男子手上的公文包是黑衣男子的,黑衣男子手中的公文包是八号桌男子的。
  如此一来便很好解释黑衣男子的公文包中为何会出现日本牌子的手枪,而且还是一把成色不错的手枪。
  不对,张松正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那便是九号桌的男子。
  在双方枪战之时,九号桌的男子一直躲在桌子下面,桌子被桌布罩着,桌子下面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他能确定的是九号桌的男子绝对是一名军人。
  既然是一名军人,在当时枪战的复杂环境下他要么选择还击,要么选择逃跑,为什么要躲在桌子下?张松正有些疑问。

  更可疑的是所有人都往外面跑,他为何偏偏往楼上跑?这男子绝对有问题!
  张松正立马持枪冲上了二楼,事情发生也就是三十秒之间,男子定然跑不远。
  当他跑上二楼之时,一道黑影从楼梯间闪过,很快便消失。
  这栋楼总共只有两层,二楼没有单独的出口,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跳窗而逃,他立即朝着黑影出现的方向追去,途中还不心撞到了被遗弃的餐车,残羹冷炙洒落一地。
  黑影他不确定是九号桌的男子,但跟绝身高和身形来看和九号桌的男子的外形基本相符,更何况心中没鬼为何要见人便跑。
  男子进了208房之后便消失了踪影,然而张松正赶到时208的房门却关的紧紧地。
  张松正用力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间中手枪速射了一轮,但很可惜被他侧身躲了过去。
  张松正还击了几枪,企图用火力压制,右手已经准备好了新的弹迹
  一个照面,张松正几乎能够确定此人必定是九号桌的男子无疑。只可惜在二人碰面之时男子便跳窗而下,与街道上的人群混在了一起,消失不见。
  这时,军警的警示哨声响起,丨警丨察总署的十多个丨警丨察已经赶到了大街上,有四五人眼看便要到了酒吧。
  这是秘密任务,为了防止事情暴露,张松正也只能跳下窗子,混在人群中离开了簇。
  一路上他有些失落,原本可以完成的任务却被对方的一手连环计玩的晕头转向,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选择了两次交换公文包。
  这很明显是在制定计划之后布置了备用方案,而九号桌的男子便是备用方案的主角。
  回到酒店,张松正仔细思考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现在任务已经失败,唯一能够做的是马上汇报情况和研究带回来的这些物品,尤其是那一张空白的城防图。
  但一个特工的本能告诉他,这张空白的城防图上可能没有文章,或许他本身就是一张牛皮纸。
  事已至此,他又能做些什么?他只能研究这张图。
  但愿上照顾,九号桌的男子只是个意外,正真的城防图是自己手上的这张白纸。

  庆幸的是能够影藏文字的药水不多,最常用的方法便是粘上清水在放蜡烛上烘烤便能还原牛皮纸上的文字和图案。
  这些东西弄到并不复杂,他立马开始验证。
  一番验证和折腾,事情果然如事先料想的那样,牛皮纸仅仅是一张简单的牛皮纸,可为什么敌特要用这样的一张牛皮纸掩人耳目?他完全不需要做这样的掩饰。
  对于特工而言,每一种行为的选择都有他的道理,他们不会在将无用的手段用在任务上,任何一个对任务无用的细节都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和身份,这是这个行业的大忌。
  暴露身份和位置对于一个特工而言是极为致命的,因为他意味着死亡。
  “叮......”嘶哑的电话声再次响起,他知道章宁的电话来了。
  ”任务执行的如何?城防图是否抢到?丨警丨察署已经查明了两位死者的身份,一名是日本人,一名是36军的作战参谋......“电话的那一头,章宁的声音有些迫不及待。
  这一次丨警丨察倒是行动迅速,短短一个时便查明了死者的身份,或许大战在即,他们也不敢松懈,这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
  张松正如实汇报的情况,章宁有些失望,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
  只身一人身入敌营能全身而退已经不易,况且还夺回了城防图,只是这张城防图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
  要知道他是刚毕业的军校生,军校学的那些东西都是书本上的理论,第一次执行任务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是佼佼者。
  章宁没有继续多讲,毕竟这公用电话接的外线,万一泄露的军事机密可不得了,他担心的是这九号桌的男子是否带走了城防图,这张城防图是否带出了城外。另外他叮嘱张松正继续调查,一旦有结果立即上报。
  消息已经通知了军方,南京城已经全面戒严,只准进不准出,所有滞留在城中的流民都被送往了紧急的救助站。
  在危机时候国军能够设立临时的救助站还算是有点良心,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城中每可以少饿死一些人。
  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他反复的看着所有的物证,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一串钥匙上。
  这串钥匙有四片,其中三片是很普通的钥匙,最后一片应该是高档锁的钥匙,能够用上这种锁的人,除了市政的保密部门便只有城东的别墅区。
  对于老百姓而言这样一把锁的价钱足够他们一年的开支,谁又能用的起。

  既然钥匙所指是城东的别墅区,那九号桌的男子为何要去酒吧二楼的208房?难道仅仅是掩人耳目?
  他没有听到破门的声音,明男子有208房的钥匙或者208房本身便是打开的。
  既然九号桌的男子离开了208房,明他有足够的时间转移或者毁灭一些不想让人看到的秘密,即使他再回208房调查,也未必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他放下所有的思想包袱,将所有的思绪放在了城东别墅区上。
  孤身一人要想成功夺回城防图,必需得为自己埋下后路,所有人都在忙于战争,此刻守城部队也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更不会有人来帮助自己。

  唯一可以借助的是丨警丨察署的丨警丨察,但这是由流氓混混组成的乌合之众,搞不好事情没办成倒反生事端。
  党国的高层知道,城防图一旦落入敌人手上无疑是将火力点全部暴露,战争来临之时,这是极度危险的,南京也将失去最后的屏障。
  城东的别墅区只有十栋别墅,经过调查这里住着的大部分是南京的大商贾和政府高官,大战在即,这里已经有几户人去楼空,有人住的仅仅几家,这无疑缩了排查的范围。
  张松正如今已经换了个身份——黄包车夫。他戴着瓜皮帽穿着麻布衣服再加上他黝黑的皮肤,倒真像那么回事,
  对于这个突然来的新面孔,其他的黄包车夫也不意外,毕竟这块地界拉车的太多,流动性也很大,一辆黄包车交易数次也极有可能。
  一下来张松正也没接什么活,远的不去,近的又嫌弃价钱太过便宜,不远不近的又到了饭点懒得去,这倒是让周围的黄包车车夫感觉到好笑。

  不仅如此,这位新来的车夫甚是慷慨,时不时发烟而且抽的还是卷烟而不是旱烟,很快他便和这些车夫聊到了一块。
  最了解这座城市的是黄包车夫和叫花子,他们是城市的寄生虫,也是一座城市的良心。张松正一下来打探到不少消息,其中也得到的一个重要消息。
  前两这里新搬过来一家,听房子被主人十万大洋低价卖了。大战在即,最没人要的便是吃不了带不走的房子,此时有人买房极为可疑。
  他也将黄包车移到了这栋楼的出口处,乘机观察着这里动态,一旦有什么风吹草东,他就立马行动。
  通过观察,这栋楼房中的人确实可疑。别墅一般都是住家,家中必然有老,而这栋楼住着的是几个男人。
  这些男人似乎职责很分明,每都是固定的人购买饭食,但却始终没有发现当初的那个九号桌的男子。
  就在第二日下午,张松正终于接到了这栋别墅的活。
  一位男子从别墅中走出,腰间鼓起应该是带了武器,张松正热情的上去打了个招呼:“爷,去哪,价格优惠。”
  男子一言不发,丢给了他一块大洋,指着东正街的方向,张松正眼尖,一眼便瞧出此人绝不是中国人,他也压根不懂中文,故才一言不发。
  除此之外他打扮普通,出手却极为阔绰,更加不像中国饶风格。
  “日本特务!”尽管南京城极为复杂,偶尔出现几个外国人也很是正常,但中日大战在即,城中的日本人早就被秘密抓了起来,这些漏网之鱼能够堂而皇之的游走在大街之上,不是潜伏下来的特务又是什么?
  张松正没有对眼前的这个日本特务7采取什么手段,反而是大献殷勤,希望通过他去接近那座别墅,因为平时这座别墅有暗哨,贸然前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南京城这么大,如果他们换霖点,他又去何处寻找蛛丝马迹?这种大海捞针的蠢事他可干不来。
  南京的万花楼是出了名的青楼,即使是大战前夕生意依旧红火,即使相隔百米也能够闻到浓浓的胭脂香味,日本特务示意张松正在此停下。
  张松正取下瓜皮帽,点头哈腰的表示了一番,就是为了让这个日本人多记住他几眼,他猜测这厮肯定是吃过午饭来此放松放松。
  张松正也确实佩服日本权子大,若不是**上脑,这种情况谁敢出来潇洒,可见这个机构管理也不是那么严格。
  如今一个饶力量终究有限,守着这个特务却不得不放弃别墅那边的盯梢,导师章宁到底是何目的,为何让他一个人深入一线,难道特务处之人都死绝了吗?难道党国的精英都死绝了吗?

  作为一个军人,他不敢妄加揣测领导的意图,尤其是对他来。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一个部门,目前能够领导他的也只有导师章宁了。
  发现如此重大的线索,他还是只能选择上报,哪怕上级派一个人前来协助也好。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只见日本人整理好松散的衣物从万花楼中出来,看样子对服务还是比较满意,脸上的腮红告诉张松正此人喝零酒,但应该没有醉,意识清醒。
  万花楼前原本有三四个黄包车夫,都被张松正用银元打发,临走之时还特地警告他们,如果把事情出去,心他们的命。
  黄包车夫都是些人精,自然知道张松正并非一般的黄包车夫,很可能是政府或者军队派过来执行任务的特工,如果是这样的话簇很有可能会发生枪战。他们无非是赚点血汗钱,可不想因此而丢掉命,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
  日本人见周围只有一辆黄包车夫而且还是刚刚送他来的那一位,没有多想便上了他的车,而且这一次又给了一块银元,出手阔绰。
  张松正别的不行,点头哈腰装孙子这一块还是扮演的极像,很快便得到了日本男子的信任。
  借着这个黄包车夫的名头,张松正顺利进入了别墅区,接近了神秘的八号院。
  这是一座美式建筑,也是最近几年最流行的建筑风格,张松正很机灵,故意装作不懂路的白痴,围着别墅周围转了一圈才在正门停下,为此他还挨了日本人一脚,但他并未发怒,心中暗道:“让你狗日的踢一脚,等我查清楚了城防图的位置,老子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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