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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剩男剩女姐弟恋
作者:
雪花梅
宽敞明亮的白色大会议室里,项目小组准备给客户汇报第一期数字解决方案。
这家客户是公司的大客户之一。为显得对这次汇报的重视,公司的安副总和项目经理于落华都亲自来了。对方总裁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也全部与会。
为了今天的报告会,项目组已经辛辛苦苦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投影到大屏幕,一切就绪。
对方总裁点点头,汇报会正式开始。
作为项目小组负责人,自己自然当仁不让的担纲今天的主讲。
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成竹在胸,自己站在大屏幕前,手里拿着激光笔开始按照预案有条不紊的逐一讲解。
流程顺风顺水。一切似乎都在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可是,刚讲解到一半,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手里的激光笔连点好几下,发现竟然不能翻页。
确认不是激光笔的问题,快步到台下调整自己的笔记本。
然后,再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一直好好使用着的“control”键竟然没有反应!
键盘,特别是一些重要的按键对于软件开发人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并且现在这样重要的关键时刻,出现这样的错误,其后果自然不难想象!
自己身上的冷汗,背上的冷汗开始冒出来,甚至能明显能感到往下流淌。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并且现在正是九月,一年中上海天气最凉爽适意的时候。
客户的脸色开始变青。
安副总紧闭着嘴,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换笔记本。还是不行!
再换对方单位的台式机。
一番捣鼓,仍然不行!
重新换键盘,不行!
手忙脚乱,再换键盘。
会议桌上堆放的键盘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像小山一样。
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双腿生硬,发酸。
脸上豆大的冷汗直冒。
要么程序无法运行,出现乱码,要么还是该死的“control”键没有任何反应。
到最后,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每个键盘上该死的分号键也跟着没有了任何反应!
客户脸色开始变黑。
安副总盯着自己,没有说话。表情复杂。
有对方的部门经理开始起哄。接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讥笑声越来越嘈杂。
没多久,对方总裁眼睛都快要鼓了出来。
最后终于坐不住了,“嘭嘭嘭”敲打了三下桌子,总裁站起身,头也不抬扬身而去。
“叮铃铃,叮铃铃.......”,突然间有凄厉的铃声响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议室竟然开始一点点地变暗。
对方公司的人“呼啦啦”也一下子就全部走光了。
诡异的是,到最后,偌大的会议室里这剩下自己和于经理,而安总,还有项目小组其他的成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走了。
只留下来于经理铁青着脸,盯着王有节。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眼睛里却分明有火要冒出来。
自己隐隐有些害怕起来,手上动作越来越慢。
见自己还在慢条斯理调试键盘,于经理终于忍不住,抓起来一个键盘“嘭嘭嘭”用力拍打桌子,大声呵斥:“你们怎么准备的,这好几个月的成果,就是这一堆的-----,shift?”
被吓一大跳,慢慢抬头,自己和于经理的眼睛对视。
分明看到,有鲜血在于经理的瞳孔里开始扩散,他好像承受了极大痛苦,面部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和惊恐。
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逐渐被冰冻住,正在慢慢变成一块人型冰雕。
“shift!shift!shift-----”于经理的咆哮和键盘拍打的声音,满屋子“嘭嘭嘭”空灵脆响。
正想要使劲解释,却只见一大堆乱七八糟而又奇形怪状的键盘迎面向自己铺天盖地而来。
王有节一下子惊醒,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拍拍胸口。
这时候天已大亮。意识到自己刚才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不意往身上一摸,却只见汗水滴滴答,正直往下淌。
“嘭嘭嘭.......,嘭嘭嘭.......”,这时候要死不死却有人敲自己办公室的敲门。
心有余悸。好像敲门的那一下下声响,都记记敲打在自己心头上。
这声音,怎么和刚才梦境里一模一样?王有节茫然看向大门,有些颤颤惊惊问:“谁.......?”
可能是自己声音轻,对方没有听见。等了一段时间,敲门声反而不响了。
揉揉有些显疼的太阳穴,王有节这时候才开始有些明白:
自己还在办公室里。昨晚上为了赶项目,与项目小组几个人都在公司加班,后来搞到时间很迟,就干脆睡在了办公室的折叠床上。
脑袋昏昏沉沉,晕晕乎乎的。
有太阳光从窗户射进来,铺在自己盖着的墨绿色毛毯上,形成一个近似梯形的图案。
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他猛然抬头看向办公桌上的笔记本和台式机。
赶紧起身。开机。
等待几秒钟,连续打出来好几行代码,终于证实自己的键盘按键原本全都是好的!
这样一来,王有节算是完整地清醒过来。
回想起来刚才的噩梦,王有节咧嘴一笑,心里想:昨晚上自己还一直用它们工作,不可能只隔了一个晚上,键盘就全出问题了吧?
刚才的梦里,明明漏洞百出-----。
再者说,这样一次体量的汇报会,怎么可能还会有总公司安总亲自从杭州赶过来坐镇?
狐狐疑疑。
可是再一摸自己身上,为什么现实中自己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
踢踢腿,伸伸腰,伸展动作重复来几下。等身上重又充满有了活力,王有节拿了洗漱用具准备去卫生间。
打开门,只见外间的大办公室里项目小组的其他五个人正围在周姐的座位边,一边小声讨论着什么,一边吃早餐。
见王有节出来,周姐首先站起来,笑道:“我刚才敲你的门,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还以为你去’苏州’了呢?”
整个项目组,只有搞测试的周姐是从其他项目抽调过来的,算是临时帮忙。她是上海人,家里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孩。所以昨晚上项目小组加班的时候,王有节特别给她放了假,让她今早上再来公司,顺便带一些吃的过来。公司所在的园区食堂星期天不提供伙食。反正只是测试嘛,今天做也来得及的。
王有节问:“兄弟们后来都没有回家?”
小伍正啃茨饭,嘟着嘴回答说:“领导都睡办公室了,我们怎么还好意思回家的啊?”
“你有家吗?”吴得利放下手里的豆浆杯,讥笑道,“我们在座的,谁成家了?”
“不是还有周姐的嘛?”
吴得利反嘴:“周姐?她坐着了吗?”
周姐把桌上的手机递给王有节,说道:“你昨晚上把手机落我桌子上了。我进来办公室的时候,你手机一直在响。看上面的显示,是你姑妈的电话。”
王有节接过电话,翻开一看,六个未接电话,全是姑妈打过来的。
赶紧回拨过去。王有节示意大家安静。
房间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手机还没有放到耳边,姑妈着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哎呦,打你一早上的电话都没人接,昨晚上又加班了?”
王有节只好呵呵笑两声。他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自己差一点就忘了。
姑妈大声说道:“还笑?现在七点半。我和你姑父都已经到地铁站,准备搭车了。昨天和你说好的相亲的事情,你当时可答应了的。”
王有节还想要再做解释,只听得电话里姑妈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现在赶紧出发。我们在人民公园北门口见面,就这样!”
“相亲,相亲-----;相亲,相亲-----。”大家起哄,一阵群嘲。
王有节笑笑,不理。
简单地洗漱回来,坐一起歇息会儿。
想了想,王有节还是决定把自己大早上做的噩梦给项目组的几个兄弟们说说。
讲完后,年纪最小的小秦先笑,说道:“不就是键盘失灵嘛,很好解决的啊。正式汇报的时候我们多带上几个备用不就行了?”
“只要分号键不失灵,就还是有办法的。”
******
七嘴八舌。
周姐笑笑,说道:“老大,一般做梦不都是反着来的------?”
王有节站起来,想了想,说道:“看来我们下个月要面临的这次评审,可能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啊。兄弟们还要跑再加一把劲,争取一次性通过。”
大家点头。
“再说了,提前一天,项目组奖金就额外多三千元,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杨海平笑呵呵插话。
“那----,今天上午的工作就拜托兄弟们和周姐了。”王有节拍拍手,笑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呢,上午刚好请个假,先去把相亲的事情办了。”
周姐笑道:“知道了。相亲事大。你吃些东西赶紧去吧,都已经要迟到了。”
其他人会意,互相对看一眼,再一次齐声叫道:“相亲,相亲-----;相亲,相亲-----!”
上海话里“去苏州”,有睡着的意思。
星期天,加之大早上的缘故,这时候地铁上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平日里拥挤不堪的九号线车厢里,竟然还有着很多的空位。
坐下,掏出手机,插上耳机听歌。
一如既往,耳机里充满陈奕迅典型的男中音。
第二站桂林路。
上来一对都背着双肩包的小年轻情侣,依偎着坐在自己对面,亲密地说说笑笑。男孩双手握着女孩的手在掌心摩挲着,一直不放开。
见有人看向自己,女孩朝王有节浅浅一笑,又别过脸去。两人说话的声音少了很多。
抬头看向车厢顶。灯光明亮。
“哐当,哐当”,地铁启动,再往前开。
继续听歌。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是太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陈奕迅是王有节比较喜欢的华人歌手。他的声音平实、质朴,听着舒服,但情感却能穿透人心,恰到好处。
几乎他所有的歌王有节都喜欢。其中有两句他特别喜欢和欣赏的歌词。
第一句,他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都说好的歌词就是生活的提炼。
陈奕迅这一句歌词就唱出了爱情的哲理:得到的不懂得去珍惜,得不到的却成为了我们一直的牵挂。这也是一般人最常见的心理。
有人说,不管是什么,七情六欲,甚至是宇宙任何一切,只要是泛滥成灾触手可得的,总是不会被那么聪明的人类所珍惜。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的,错过的,爱过的,恨过的,------,都已不能够成为永恒。珍惜当下,现在拥有的才可能陪伴你更长久一些。
不是吗!?
第二句,他说:闭起双眼我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
“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留在身体里。
爱若能够永不失去,何以你今天竟想找寻伴侣。”
是啊,会者定离,一期一祈。有些人其实就是生命里的羁绊,人来人往,记着就好。
眼眶潮湿起来。
陈奕迅的这首歌简直就是配乐的情书吟诵,总在这一个音符的瞬间不经意触动王有节的泪腺。
抬手擦擦眼睛。
王有节忽然间觉得:------,也许,时间,它真的会走。
地铁空空荡荡。
一如王有节现在的心情,空空茫茫。
“哐当”一下,地铁在减速。
开始转弯。
王有节不知道,在去相亲的地铁上,自己为什么要突然间联想起来这些。
2.1
再转2号线。从人民广场站12号口出来,左边往前就是人民公园北门入口。
远远看见姑妈和姑父已经在进口的地方等着他了。
王有节赶紧跑过去和她俩打招呼。
姑妈手里提着一大袋吃的东西,有包子,还有豆浆和油条。只是一照面,她看见王有节却像彷佛见到外星人一样,绕着王有节,从上到下,从左至右,从前到后把他仔仔细细看了三遍。
王有节被看得心里不免有些发毛,不知道姑妈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什么,心里想: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老黄历上今天真是诸般不顺,万事不宜?
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勉强笑道:“怎么啦,我们不就是才一个星期没见面嘛?”
“条纹T恤,NB跑步鞋,窄腿运动裤,要是再配上电脑包,倒是很符合你平时的IT男形象的。”
姑妈立定,手指着王有节肩膀,却问道:“只是,还有你的电脑包呢?”
“咳------”王有节故意咳嗽一声,小心回答,“今天不是相个亲嘛,还背着电脑包干嘛?”
“知道今朝相亲,那你还穿成这样?故意的?”姑妈明显嘲笑道。
王有节讪讪一笑,不作声。
姑父站一旁,只是笑。
讲起来眼前的这位姑妈,其实比自己大不了很多,还不到十岁。她也并不是自己的亲姑妈,只是同村里一个没出五服亲戚家的女儿,九十年代初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生活,成家。七月份老爸老妈来上海探望自己的时候,才攀上的这门“上海”亲戚。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姑妈在上海目前却也只有王有节这一位真正来自老家的亲戚,所以对这位“珍贵的侄子”自然格外关照,特别是对王有节爸妈拜托的给他找对象的事情,更是“上心”。
“怎么不说话了?”姑妈把手里的早餐递给王有节,嗔怪道,“估计早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吧?喏,给你。”
王有节笑笑,赶紧接过来。
早上着急出门,本来吃的就不多,加上昨晚上加班消耗大,这时候一看见这些食物,肚子里竟然不争气的“咕噜”响了好几下。
见王有节打开袋子要开吃,姑妈在他头上敲一记,笑道:“马路边吃东西总归不好,样子不好看。我们进公园去寻一只位置好了。”
一边问王有节近期工作和生活上的一些情况,三人进公园。
王有节提着早餐,把昨晚上在公司加班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姑父这一天倒是少有的穿戴齐整,手里还提着一只单反。王有节和姑父开玩笑:“姑父,看你这穿衣打扮,不会是也要去相亲的吧?”
“瞎讲八讲。”姑妈忍不住在王有节脑袋上再拍一记,又说道,“你今天出来相亲,怎么也不换一身衣服?衣服嘛皱皱巴巴的,还胡子拉碴,太不讲究了吧?!”
往里走不远有一片荷塘。
挨挨挤挤的荷叶,如一柄柄碧绿的小伞,铺满湖面。有荷花正艳。还有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王有节脑海里却突然间想起来老家四周满是桑树的小荷塘来:这时候了,它们还一样有在开花结果吗?
荷塘边有石凳。找地方坐下来,王有节开始吃东西。
姑妈在荷塘边开始凹造型,姑父”咔嚓咔嚓“拍照不停。
等吃完,王有节抹抹嘴唇,走过去他们旁边开玩笑说:“姑妈,你和姑父不会也是在这里相亲认识的吧?”
姑父笑笑,不说话。
“吃好了?”姑妈继续摆姿式,说道,“想想当年,我和你姑父的婚纱照外景就是在这里拍的。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今天算是旧地重游了吧。”
顺着荷塘往前走,公园里更是别有洞天。
不过接下来眼前的景象却让王有节大吃一惊。
一是雨伞。
一开始还不算多,只有零星的几把。王有节还以为是哪个大爷大妈不小心遗落的,行走的时候往旁边挪了挪脚步,生怕一不小心踩到。
转一个弯,只见前面小路两旁尽是五颜六色撑开的雨伞,场面壮观,一眼望不到头。
不是一把、两把、三把、而是依次一字排开,就像一片片五颜六色的蘑菇群,长在小路旁,长椅下,树林间,-----,只要能放得下雨伞的所有地方。
这回不是荷叶,而是真的雨伞。
直到看见每把雨伞上都挂着征婚信息的纸片,王有节这才注意到,这些并不是普通的雨伞,也不是用来遮风挡雨的。
更令王有节吃惊的还有拥挤的人潮,以及相当火爆的相亲场面。
每柄雨伞后面都对应着自己的主人。伞后坐着征婚者的父母,有单独坐着的,也有的凑在一起闲聊。
本来就很窄的小路,挤满了行人。行人观察他们,他们也打量路人,时不时还会寒暄上两句。
王有节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沪上鼎鼎大名的人民公园相亲角了。
实际上,还在来上海工作之前,他就知道江湖上有个传奇,说这里是全国最大的相亲地。还传说这里的相亲都是父母来完成,甚至还有鼻子有眼儿地说这里的相亲对象不是海龟博士,就是在SH市中心有百平方的大套房。
也因为这个传说中存在了10多年的“相亲角”,闹中取静,环境优美的上海人民公园一时间名声大噪。
不过,以前只是道听途说过这里如何如何神奇,王有节今天算是终于可以真真实实地一睹芳容了。
王有节不禁隐隐有些兴奋:这就得要好好着见识一下了。
三人随着人流,缓缓地边走边看,实际上,就是要想走快一些也不太现实,人实在太多了。
王有节先主要看那些挂在伞上,路边的树枝上,或是放在伞面,甚至地面上的那些征婚启事:
A 女孩,86年,未婚,名校研究生,知名上市公司高级工程师,年30万以上。1.6米,貌般,善良,诚实,随和。懂厨艺,会家务。觅:优秀本科以上,职稳,有能力购房(或有房),身高1,75以上,在上海定居的未婚男孩。电话,*************;
B 女,90年,1.64米,硕士,外语八级,高级口语,上海人,未婚,外企。品貌好,苗条。求:本科以上,上海人,未婚,有房,有上进心,最好知识分子家庭。电话,*************;
C 女孩,84年,1.60米,本科,上海人,央企年薪22万,品貌绝对好,才貌双全,父母事业单位退休。求:本科以上,上海户口,有房,有事业心,有孝心,人品好,有责任心的成熟稳重男士。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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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好奇,王有节忽然被迎面走来的一个老奶奶拦住。
老奶奶不高,神态举止大大方方,穿着精致,看上去大概60岁左右,却拉住王有节的胳膊张口就问:“小伙子,你哪一年的?想找什么样的?”
王有节一脸懵,难道来这儿相亲的都这么直接吗?
姑妈和姑父本来走在前面,听到声响后也停住,转过身来笑着看王有节,不作声。
正当王有节犹豫时,就像街头发的传单一样,老奶奶动作麻利地递上来一张A4纸。
王有节不自主接过来,纸上面有照片、有资料。他低头细致一看,原来老太太是在帮她女儿找对象:
77年,上海人,英国留学硕士,证券公司,年薪70w以上,身高160cm,徐汇有独立婚房,有过短暂婚史,有一小孩。要求:……。
看完上面的内容,王有节暗暗一惊,心里想:这女的条件简直亮瞎眼啊!虽然说年龄稍微大了些,还有一个小孩,但是在上海这个非常讲究现实的社会,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对象,应该也不是绝无可能?!
当然自己是绝不可能去考虑的。
好奇心驱使下,王有节继续往下看:
“要求:名校硕士以上,最好留过学,身高不低于175cm------,经济情况,思想,行为方式基本相当------”
好奇心瞬间冷却。
王有节尴地笑了笑,把A4纸还给老太太,说:“我就是来玩,随便看看的。”说完赶紧快走几步,马上就撤了。
老太太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动作和方向,还在碎碎念叨着什么。
姑妈跟上王有节,在旁边笑道:“怎样,刚才老太太女儿条件不是蛮好的吗?”
王有节朝前走,不说话。
“你要是娶了这样的老婆,就掉进蜜罐了。”姑妈还在取笑王有节,“只娶一个老婆,连带小孩,房子。一个家就都全了。”
姑父看一眼姑妈,对王有节说道,“慢一点走。老太太已经走远了,晓得伐?”姑父是上海本地人,就是说普通话,也有浓浓的上海腔调。
王有节立定,想了想,不怀好意地故意说道:“依刚才的条件,姑父倒是蛮合适的人选。我吃不消,就让位姑父了,好伐?”
“开开玩笑,你还当真?”姑妈在王有节肩膀上拍一记,笑道,“你不要走这么快,多看看旁边雨伞上放着的征婚启事,不要误了我们今天的正事,晓得伐?”
姑父在一旁慢悠悠走,只看着她俩笑。
王有节这才又认真往旁边的征婚启事上看。
旁边的花雨伞上,放着一张过塑的征婚启事,上面写着:
寻缘,未婚独生女,88年生,升高156cm,形象气质佳,重点大学金融学硕士,注册会计师,一外企(世界四强)从事审计工作,年薪丰厚,双休,有房有车,无负担,父亲高级工程师,母亲教师,均退休。寻:未婚男,学历重点本科以上,上高175cm以上,无不良嗜好,------
王有节奇怪,自言自语道:“看了这么多,怎么好像都是上海本地人在征婚?”
这时候姑父接话,说:“也有外地的。你过来看看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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