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续命

作者: 老铁666

  捡到钱是一种什么感觉?
  开心!爽!
  连续好几天捡到钱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那当然是灰常开心,就比如说现在的我。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几乎每天都能捡到钱。
  这些钱多则一两百,少也有十几块。
  从一个处墙角捡起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我嘴角止不住的勾了起来。
  今天又是走狗屎运的一天啊。
  可是就在我想要把这钱塞进口袋里的时候,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掌给一把抓住手腕。
  这只手看起来干干巴巴的没什么肌肉,但是气却大的有些出奇,他这么一握,硬是让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挣脱不开。
  一个好似破风箱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小家伙,这有些钱你还是不要乱捡的好,不然可是会后悔的。”

  我皱皱眉侧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那是个看起来已有古稀的老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存在,很普通的样子,只是觉得那一双眸子深邃的有些吓人。
  “老人家,这钱是你掉的吗?”
  虽然有些不爽,但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一句。
  老者摇摇头:“这钱可不是我的。”

  我两根眉头整个皱到了一起:“老人家,既然这钱不是你的,又是我先看到捡起来的,和您有什么关系吗?”
  老者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我,良久过后他长叹了口气摇摇头:“哎~小家伙,你要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听老朽一句劝,这钱,你最好还是捐到庙里,若是自己留着或者花了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本来连着好几天都能捡到钱心情挺好的,可是让着老头子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心底一阵恼火,但是对一个老人有不好发什么脾气。
  “老人家,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能请你放开手吗?”
  老者又是一阵摇头叹息放开了我的手。
  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我甩着手腕径直离开,只是在和老者擦肩而过的时候听他说道:“城郊白石巷四十四号,到时候你会来找我的。”
  我一愣,并没有过多在意这句话,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神经病便径直离开。

  也许当时我听了那个老者的话,把那些捡到的钱都捐出去,或者是扔了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的发生,但很遗憾,我当时并没有听那个老者的话,现在想来他可能也早就料到我不会听他的。
  本来心情挺好的,让着个老头弄的我有些心烦,想着抽根烟舒缓舒缓心情,伸手在兜里掏了掏,结果就只掏出来一个空烟盒。
  皱了皱眉头把把空盒子扔掉,径直的走进旁边的一家便利店。
  “老板,帮我那盒红将,谢谢。”
  便利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大叔,他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手从柜台上就拿了一盒红将扔给我:“七块。”
  我接过烟把把钱递给他,心里头多少有些不爽,心想你这是开门做生意的,给谁摆个臭脸看呢?
  低头边把烟拆开边走出了便利店的大门,可是我刚把一根烟抽出来,还没来得急塞进嘴里,就忽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一抬头,迎面就是一辆电动车撞了过来,如此之近的距离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是下意识的抬手去想要拦住。
  咔!
  “你这就是轻微的骨裂,没什么大事,给你打好石膏了,回家静养两天就行。”
  医生给我固定好手臂之后说道。
  我和那个“肇事司机”连忙道谢,这个肇事司机去付了医药费取了点药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医院。
  虽然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撞成了骨裂,但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多多少少也有我没看路的原因在里面,让人家给我看完病付了医药费我也便没再纠缠。
  看着“肇事司机”骑着那辆老电动车一溜烟的离开,我长叹口气:“今天还真是走背字啊?”

  摸了摸肚子,从今早到现在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现在都有些饿的发慌,正好也赶上中午的饭点,我便随便在路边找了家快餐店点了份排骨米饭。
  哎~估计今天唯一的好事就是捡了那一百块钱,要是没有那一百块钱我现在可就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花了二十多块钱吃了顿排骨米饭,我有些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悠哉悠哉的出了快餐店。
  脚刚一踏出快餐店我就觉得后背一凉,打了个哆嗦,我四下看了看,没啥异常啊?
  “哎!快闪开!”
  忽然一声大喝从头顶响起,听到这句话我的第一反反应并不是闪开,而是抬头去看说话的人。
  很不幸的我这一抬头并没有看清说话的那个人是谁,我只看见了一个飞速接近的啤酒瓶底子。
  “我哩个擦!”
  只来的急爆了句粗口,紧接着就是面门一痛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处在医院的病房里,脑瓜子上缠着几圈绷带。
  我试探性的摸了摸,还挺痛,看样子那一下是砸的挺结实落。

  见我醒了旁边一个中年妇女长舒了口气:“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她:“阿姨,你是?”
  那中年妇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内个,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那个酒瓶子的主人,我这不之前跟我家那口子打架吗,那酒瓶子是不小心飞出去的,我也不是有意的。”
  看着这个中年妇女,我深吸了口气企图平复自己的心情,短短半天不到我就连进了两趟医院!这坑怕都能参加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
  长叹口气,我冲着她摆摆手:“没事,您也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中年妇女听我这么说更不好意思了:“小兄弟,实在对不住啊,那啥,你这段时间的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付上了,我这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接孩子,你看……”
  我冲着她继续摆手:“没事,阿姨你先去接孩子吧,我这没什么大事。”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知道这一下虽然疼,但也应该就只是皮外伤,要真的伤的很重,我现在还应该在手术室里呢。
  目送中年妇女离去我又叹了口气,你说说今天咋就这么倒霉呢?
  这也就是早上还捡了一百块钱啊,要不我这今天……
  我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
  今早上捡的那一百块钱!
  仔细想来所有的倒霉事情好像都和那一百块有关系。
  先是拿那些钱买了盒红将,紧接着出门就让电动车给撞了,出院吃了顿排骨米饭,出门就让高空抛物给砸了。
  我咽了口唾沫,忽然会想起了今早上那个老者的话。
  “不能吧?这应该只是巧合,对没错,一定是巧合。”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没有底,真的只是巧合吗?
  因为伤口并不是很重,后来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跟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病情,就是轻微脑震荡,再就是额头的位置被砸出了个四厘米的口子没什么大碍。
  躺在病床上,我摸了摸口袋,之前花剩下的那些钱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不行,我得试验一下。”
  自言自语着我便一翻身跳下病床出了医院。

  随便的找了个便利店,一进门我便拿了一个面包然后把钱递给老板。
  接下来一切正常,老板找钱,我拿着面包出门,然后回到医院。
  一路上我是提心吊胆,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可是一路平安。
  坐在病床上我常常的舒了口气:“看来只是巧合而已。”
  把买来的面包随手扔到床上,我走去厕所,可是我不知道,悲剧就在厕所里等着我。

  这医院的厕所是那种坐便器,我刚脱下裤子坐上就听见卡卡的几声脆响,当时我就察觉到有些不对,低头想要看看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但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身下一空,马桶碎了!
  好好的马桶就那么碎成了一地的瓷片,而我屁股理所到然的成了最终受害者。
  好吧,一次两次算是巧合,可这连续三次,这让我不得不信,这些个钱绝对有古怪!
  在医院里住了将近半个月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这才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有胳膊的骨裂还需要静养,不过我也已经是可以出院了。
  出了院,我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回家,而是打车直奔白石巷去找之前的那个老者!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更恶心的事情,自打我花了那些钱之后,哪怕我不再去花剩下的,厄运依然会找上我!

  虽然说没有那么严重,但喝水能呛到咳嗦把伤口崩开,放屁蹦出屎来等等,这特喵谁受得了啊?
  车子经过了一路的颠簸终于是在白石巷的巷口停了下来。
  穿行在白石巷之间,两旁全都是一些十分古早的建筑,甚至在一些楼房的侧面可以看见由水泥雕刻的五角星图案。
  沿着小巷子往里走。
  我的脚步停在了小巷最后一栋建筑的前面。
  这就是我要寻找的白石巷四十四号,再往后便是一片早已经被废弃多年的废墟。
  眼前这栋小房子上爬满了翠绿色的爬墙虎,但这并没有给这里增添多少生机,反倒是让他像极了某些凶宅。
  站在这种阴气森森的房子面前,我不免有些发憷,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而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面前木质的大门吱吱嘎嘎自己打开了。

  虽然是光天化日,但这幅场景依旧让我头皮发麻。
  小心翼翼的探头朝里面看去。
  这院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只不过那些满园疯长的杂草让这里看起来好像废弃已久。
  “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我用一种有些拘谨的声音朝着里面询问,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从屋子里面传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就是那个好似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小家伙,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进来吧。”
  听到里面的人要我进去,我便小心翼翼的迈过了院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四周有些干燥。
  这种干燥的感觉伴随着我推开房门而变得更加明显,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还有一些阴森森的感觉。
  在里屋的炕上此时正盘腿坐着一个老者,一双深邃到有些恐怖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小家伙,怎么样,如果当初你照老朽说的做了,兴许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老先生,是晚辈愚钝,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前来,还恳请您出手救救晚辈。”
  老者上上下下的审视着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眼神中隐约透露出一丝丝满意和贪婪:“小家伙,之前你捡到的那些钱你都花完了?”
  听老者这么问我苦笑了两声:“花的差不多了,不过还剩下一点,然后家里还有一些之前捡到的没来得及花。”
  老者点点头:“行,没有全都花完那这事还有一线生机,这样吧,你回家把剩下的那些钱都拿出来,我看看。”
  听了老者的话我也是不敢含糊,赶忙打了辆车回家把那些之前捡到的钱给拿过来。
  老者从我手里接过那些钞票一张一张的看着,不时摇头叹气,而我在一旁看老者这幅样子,也不免的提心吊胆。
  过了好一会,老者终于是把那一小打钞票随手放在炕头:“小家伙,你知道这些钱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不废话吗?要是知道我还来找你干啥?
  老者见我摇头便解释道:“这钱是人家用来卖你命的钱,你捡了,就代表你收下了,而你这几次出事也是因为你花了这些钱寿命在被一点点剥夺。”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在来这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听到坏消息的准备,但听到这个结果依旧是心下恐慌。
  我刚想开口询问该怎么办,这老者又忽然摇了摇头。
  他自顾自的拿起炕头那打钞票仔细端详:“只不过我看着钱有些特殊,买你命的人恐怕是你的熟人,甚至就可能是你的亲人。”
  老者的话让我有些疑惑:“老先生,这……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者没有回答我,而是伸手指了指那些钱的左下角。
  我凑上前顺着老者的手指看去,当我看清楚左下角的那些文字时只感觉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这文字我并非全都认识,只能认出一部分,只能认出属于我生辰八字的那一部分。
  这生辰八字很详细,外人就根本没可能知道,唯一可能知道的就只有我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他们。
  我有些僵硬的抬头看着老者,咽了口唾沫:“老先生,这……有没有可能是有心之人通过某些手段推算出来的我的生辰?”
  我不敢相信,我的至亲会拿我生命来续命,但在心底我又不得不承认,人性的确可以在死亡的威胁下做到这一步。
  我看着老者希望他能给出个肯定的答案。

  老者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生辰八字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去推算,至少像我等凡人无法推算,而诸葛大家那样的高人又岂会给予你的那一点点寿元?”
  这一次我真的是腿一软,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不想去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我的某个至亲正在谋害我的性命!
  老者看我这幅样子便伸出枯槁的手掌拍了拍我:“放心,不管怎么说老朽还是有办法救你的,只是需要你找出那个害你的人,不然就算我替你解决了这件事情,那个人也有可能会想其他办法,毕竟亲人动手,你是不会设防的。”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我真的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老者活了这么多年自然很容易的就猜出我在想些什么,他也没有催我,而是有些迟缓的走下炕,进入正厅:“这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你回去考虑考虑,我会先帮你把寿元抢回来一部分的。”

  我有些木讷的点点头,跟着老者一同进入正厅。
  走到正厅一张供桌前,老者随手把那沓买命钱扔到桌子上,庄重的拿起三清铃开始有规律的摇晃起来。
  老者一只手摇晃着三清铃,另一只手结出个怪异的手印,嘴里念着意义不明的咒语。
  叮铃铃的脆响掺杂着玄奥的咒语让我有种如坠云端的错觉,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睡了过去,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里屋的一张板凳上,而老者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只不过这些情绪在我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全被收敛了起来。
  “小家伙,你被夺走的寿元我已经帮你夺回来了一部分,剩下的老朽也暂时无能为力,明天你再过来一趟,我给你准备个东西,能保你一时无忧。”
  看着老者,我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身上那种虚弱的感觉确实一扫而空。
  这种死里逃生的心情简直是溢于言表,我当时就直接跪在了老者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老先生,大恩不言谢,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我在磕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老者的眼神始终聚集在我后勃颈的位置,而在哪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怪异且有些残缺的纹身。
  老者伸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救死扶伤,祛除妖魔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并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如若真的是为了报酬,哪我大可以在帮你之前先狮子大开口,你也无法拒绝不是?”

  虽然老者这么说,但对方终归是的救命恩人:“老先生,我的这条命是您救的,这是天大的恩情,就算您不是为了报酬而救我,但要我欠着这么个人情我也于心不安啊。”
  老者沟壑纵横的脸上好像是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他上下打量着我:“那……这样吧,老朽我常年都是孤身一人,你要是真有心报答就多来看看我,到时候等老朽寿终正寝了也好有个人替我安葬不是?”
  老者提出的条件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我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有些高兴。
  虽然嘴上说着救命之恩什么什么的,但人总归有些私心不想付出太多东西的。
  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行,那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你再过来。”
  告别了老者,我也并不急着回家。
  这两天基本上就是在医院里待着,真的是把我给闷坏了,趁这个机会正好出去走走。
  走在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我看了看自己那只轻微骨裂的手感觉有些恍如隔世。
  就在我出神时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股力道让我不由自主的向后踉跄了两步。
  撞到我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头秀丽的黑色长发扎成两个小马尾在脑后甩啊甩的,给人一种邻家小女孩的感觉。
  女孩似乎是着急干什么事情,撞了我一下之后头儿也没抬的继续往前走,只是嘴里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我挠挠头看着这姑娘从我身旁走过我也没太在意,毕竟让一个小姑娘撞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女孩在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她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抽动着小巧的鼻子四下闻着。
  这女孩本身就长得很可爱,再加上这动作便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女孩抽动着鼻子越靠越近,最后她竟然踮起脚尖开始闻我的脖子。
  这种情况让我这个单身二十年的老处男有些尴尬,身体稍显僵硬:“不是,姑娘,我身上有什么怪味吗?”
  女孩没有理我,而是继续自顾自的闻着。
  现在我和她之间的动作很是亲密,这也引起了四周路人的注意。
  我就那么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女孩围着我转了几圈,她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正在打量猎物的小狐狸。
  女孩最后在我的一只手臂前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事情。
  “果然是你,这次你可逃不掉了,我记住你的味道了。”
  女孩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有些发蒙。
  上述事件只是个小小的插曲,无足轻重。
  在市里闲逛了一下午,最后看着天边的红霞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老妈已经做好晚饭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而老爹则是坐在沙发里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
  看我回来老爸头抬头看了看说了句:“回来了?”
  我点点头也没说话,就那么径直的坐进沙发里看起了电视。

  这个时候老妈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来来来,两个懒虫,吃饭了。”
  餐桌上我依旧是一言不发,脑子里全都是转着之前老者说的那些话,右手无意识的揉搓着耳垂,看向父母时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丝探究和警惕的神色。
  吃完饭我也没在客厅久留,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有些烦躁的坐起来。

  月亮的银辉透过窗户泼洒在地面上,我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澡把那些杂念洗掉,但是就在我走出房门的瞬间我却隐约的听到了爸妈之间的谈话。
  他们的声音很小,就好像是害怕被我听见一样。
  “文轩,你说在这么继续下去行吗?”
  “孩他娘,大师都说了,只是暂时的抽走阳寿而已,走霉运是很正常的,再忍忍吧。”
  “可是……”
  “我知道你心疼儿子,我也心痛啊,可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我也知道没有办法,只是苦了商儿了。”
  我站在门外,这些话语一字不落的飘进了我的耳朵,全身冰寒的感觉像是被泡进了冰水,双手下意识的攥紧,有种想要踹门进去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回床上装作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我便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老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见我一大早就换好了衣服便问道:“儿子,你这一大清早的是要去干什么啊?吃完饭再走白?”
  我没有去看她,而是径直的走到门口:“我约好了朋友一起出去玩。”
  老妈端着菜的手一顿,表情明显的是有些不自然,这一切全都通过余光印进了我的脑海。
  “小商啊,出去玩的话小心点,被伤着自己什么的。”
  听了这句话我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母亲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有些苍老,但很慈善的样子,只是在我眼里她的慈祥就只是一副伪善的面具:“伤着自己?只是伤着而已,我的寿命都让人给借去了没死就已经很好了。”
  本来我并不想挑明这件事情的,但还是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
  母亲听我这么说脸上神色一变,似乎是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有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的样子。
  到最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小商,爸妈其实也是有苦衷的啊!”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就出了门打车直奔白石巷。
  这一次的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一路上跟我聊东砍西,聊着聊着,他就忽然聊到了白石巷:“哎对了兄弟,白石巷那么偏僻的个地方,你没事去哪里干什么啊?探亲吗?”

  我摇摇头:“不是,去见一个……一个恩人。”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呦,你这恩人怕不是个世外高人吧?白石巷那地方早就断水断电了,现在能在哪住的可都不容易,你那个恩人住几号啊?”
  “四十四号。”
  我话音刚落,就听身子下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就那么直挺挺的钉在了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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