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棺拉人滚尸桥

作者: 鱼无言

  我自在偏远的山区长大,那时候,普遍都很穷。
  山里人,靠山吃山。
  都知道,大山密林里头,几乎啥都有,什么山珍野味、灵芝山药那是取之不尽。
  但深山密林多了,也有一个坏处,就是山里边极容易闹些,邪门迷窍的诡事出来。
  在我们那里,这类的事儿就多如牛毛,要是加一块数,恐怕一大箩筐都装不下。
  这当中,有两件最为出名,在我们当地,几乎人尽皆知。
  一件桨白棺拉人”,另一件桨滚尸桥”。
  据这两件事连在一起,解放前闹了好些个年头,一直不得安宁,邪门得很。
  “白棺拉人”的是落葬坡。
  据,晚上走落葬坡的人,该你倒霉了,就会碰上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

  她背后拖着一口诡异的白色大棺材,而且,嘴里边哭丧似的,不停的念叨你的名字!
  一旦被拉棺材的女人,点了名,那这个人必死无疑。
  而“滚尸桥”,则的是浅水河。
  浅水河上滚尸桥,别看它叫浅水河,那水可一点都不浅,据从桥上掉下去,任你再好的水性,也休想再游上来!

  而且,淹死的,没一个能捞上尸体!
  老一辈的人讲,滚尸桥下面那是有水鬼收人。
  只要你掉下桥去,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都不顶用。
  这滚尸桥是真是假,咱不好,
  但白棺拉人,绝对实打实的真……
  因为,大白棺材我就碰上过…
  整件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还要从我给人送棺材起。
  那晚上,我躺在屋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张三哥急匆匆的跑过来敲门,邻村的马大牛死了,马家人催促,让连夜送口七尺三的棺材过去!
  半夜送个棺材啥的,倒不算啥稀罕事,但他马大牛装七尺三的棺材,我一听就笑了:“他那三寸丁的个头,还至于装个七尺三的棺材?”
  俗话,棺材行里一句老话,“六尺六够不够?七尺三走遍!”

  那马大牛我认识,不到一米六的个头,还驼着个背,模样也拿不出手,三十出头了还打着光棍,就那三寸丁……六尺六的棺材都绰绰有余,何必弄得七尺三的!
  “行啦,别废话了,他家不怕费钱,咱还怕钱烫手啊!”张三哥打趣着把我拉起来,奔向木匠铺子!
  起来,我算是半个木匠,之前一直跟着村里的张木匠学手艺。
  后来,我师傅张木匠害了病,死后啥都没留,只剩下个木匠铺子传给了张三哥。
  我就跟着张三哥赚口饭吃,我俩亦师亦友,也处的融洽!
  棺材装到驴车上,我俩匆忙往邻村那头赶,翻过两三个坡,等我们把棺材送到马大牛家里时,已经晚上十点过了。
  马大牛他爹急的都迎出来了,老远就招手,“哎呦,还好你哥俩实在,来得及时,要不然今晚可下不了葬了。”
  我一听就懵了,“这么急,大晚上的就下葬啊?”

  马大牛他爹一下吱吱呜呜,好像有啥难言之隐似的。
  张三哥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我明白,让我别多问,咱赚的就是棺材钱,主家咋办就咋办!
  马老爹哭丧着脸,随后就忙着招呼人入殓,大晚上人手不多,我和三哥也就帮忙搭把手,一起跟进了灵堂。
  马大牛的灵堂摆得很,一看就办的很仓促的样子,一口棺材摆在堂中,除一些香烛纸钱外,也就墙角立着三个童女的纸扎。
  我一看心里纳闷,怎么全是童女?
  马家人虽穷零,可马老爹就这一个儿子,丧事咋办的这么寒酸?
  四个爷们麻溜的抬尸身入殓,马大牛一米五几的身高,死后显得更加萎缩,寿衣都显的宽大了许多,一块白麻布盖在身上,看不见脸面!
  要咱干木匠,送棺材,见的死人俩手脚都数不过来了,咱也不怵啥,但三哥一直照顾我,他抬头,让我抬脚。

  马大牛那一米五几的尸身也不重,我们四个轻手抬起,可就在入棺的时候,三哥突然手底下一哆嗦,差点把尸体掉在地上!
  还好七尺三的棺材够大,马大牛的尸体,安稳的落在了棺材里。
  我惊得望向三哥,多年的手艺人,三哥可从来没犯过这种失误。
  “没事,踩空了!”
  三哥朝我尴尬一笑。
  等入殓完马大牛,三哥只站了一会,突然就像想起啥急事似的,拉着我就往外面走,连棺材钱都过几再来结!

  我见三哥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不免心里更加疑惑,但我还是没吭声。
  一路上三哥焖着声啥也没,直接拽着我就往胡同口走,等我两人径直来到胡同口后。
  三哥瞪大眼睛,盯着胡同口正对的一处墙角边杵了好久,嘴上微微有点发抽的样子。
  我瞧他这副模样,不由纳闷起来,因为平时很少见三哥这种情况。
  于是我也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这时候就发现那胡同口的墙角边,好像被挖了个什么东西走,地上的土还很新鲜,应该是刨了没多久。
  我心想,三哥没事拉我到这里来看墙角,里面肯定有问题。
  正打算开口问三哥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盯墙角发什么呆?
  可我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就被三哥一把拽住,往驴车上拖。
  “三哥,你今这是咋了?”
  我实在忍不住,带着满脸的疑惑问三哥。

  他这一来二去的,我几乎都快整蒙了。
  三哥眉头皱了一下,把我拉上驴车,低声道:“陆缘,马大牛死得不干净,咱们赶紧回去为妙!”
  我当即心里就是一愣,连忙问他,“三哥,你咋晓得马大牛死的不干净?”
  要按我们这地方的法,死得不干净,那可是糟了邪门的东西!
  三哥眯起眼睛,道:“陆缘,你不晓得,先前胡同口对着的墙边被拨了一块石头,不晓得我阿爹以前跟你讲过没有,那石头上通常写有五个字‘泰山石敢当’!可以避邪驱灾。”

  ‘泰山石敢当’?我几乎听懵了,“这跟马大牛死得干不干净有啥关系?”
  三哥没管我清不清楚,接着又:“之前我还没怎么在意,现在看到那块石头不见了,才明白过来。”
  我愣愣的望向三哥,问他:“到底明白了啥?”
  “你不知道,马大牛用七尺三的棺材,明摆着是为了棺材里能放‘泰山石’,目的是为了压住他的魂!”
  着,三哥顿了顿,脸色又是一沉,“之前抬尸体的时候,我发现马大牛那副死相,大张着嘴、眉头紧锁,狰狞的一脸铁青,十分不正常,明显是被吓死的!肯定是碰了不干净的邪东西!”
  我听得目瞪口呆,半才吐出一口气。
  难怪三哥今晚上古里古怪的,原来是发现了些端倪。
  要在我们这里,撞个邪那也不算啥稀奇,救不救的活,完全看自己的命数。
  不过三哥所讲的这些,确实也是很有道理,马大牛似乎真的是死得不干净,要不然马家人不会闲得没事干,搞这些个玩意儿出来!
  况且,我师傅生前也念叨过,死得不干净的人,要么是早埋,要么就得晚埋。
  马家人今晚就要埋人,里面明显是有猫腻!
  反正好歹,还是那句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三哥都让赶紧撤了,那我还废个屁的话,于是我赶忙和三哥赶着驴车出了马家大院。
  咱干木匠的,虽不怂一般的邪门诡事,但也总不能硬着头皮的往上面去撞,那是二傻子没脑子才会干的蠢事。
  我两人匆匆忙忙跑出来,由于走的有些急,出胡同口的时候,驴车冷不丁的一头就撞到了一个东西上!
  “哪个狗日的货瞎了眼,撞我老瞎子,我特么瞎了你难道也瞎吗?狗东西这么不长眼睛…”
  三哥一看这是撞到人身上去了,赶紧的拿手电筒照过去。
  我顺着方向瞪眼一瞧,发现是经常在我们村子附近,转悠的老瞎子和他孙女。
  老瞎子这个人,我和三哥见过几次面,嘴巴那是出了名的臭。

  他平时专门替人摸骨算命,具体叫啥名字不清楚,反正大伙都管他叫王瞎子。
  在我们周边,几个村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
  都王瞎子这个人,是个神棍老骗子,算命摸骨从来就没有弄准过。
  听人讲,有一次王瞎子缠着我们村里的刘大妈算命,硬她年过半百,腿会残,四十五岁必定要当寡妇。
  结果刘大妈现在都快五十了,老公依然活的好好的,双腿好的也能挑,能爬的。
  因为这事儿,刘大妈的老公还找王瞎子闹过,他妖言惑众、狗屁不通,差点同王瞎子打起来,幸亏是老村长出面才了事。
  三哥瞅了眼王瞎子,见他没什么大碍,嘴上连忙了声对不起,然后就对我努努嘴,示意继续赶路。
  但这时候,那王瞎子嘴上任旧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

  我一听立刻就火了,他这臭嘴巴以前只是听人,今不成想亲自领教了。
  我瞪着王瞎子,狠狠的:“老瞎子,你这人怎么还得理不饶人了!咱们已经道了歉,你该不会想从我们哥俩身上捞油水吧!嘿,那我可告诉你了,收起你那一套糊弄饶鬼把戏!”
  谁知道,王瞎子一听,也来了火气,破口就叫骂道:“呸呸呸,死东西,晦气,真晦气,我老瞎子眼瞎了,心还没瞎,大晚上居然碰上一个死的,拖着个半死不活的东西,简直比踩了臭狗屎都晦气!”
  啥玩意儿?
  一个死的拖着个半死不活的?
  王瞎子这话,明摆着是当面的诅咒我和三哥了?!
  我一时气不过,立刻就想冲上去同王瞎子理论。
  大晚上的,这样的话出来,瞎子这张嘴巴确实是臭的没边了!
  但三哥一把拉住我,让我不要同他一般见识,王瞎子嘴臭,一旦闹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何况又当着人家大院门前,闹起来也不好看。
  随后,三哥就把我拉上驴车继续赶路走了,留下那王瞎子任就在后面一个劲的骂,“一个死的,拖着个半死不活的,晦气...”
  三哥苦笑着,叫我别理会,他爱咋闹咋闹。
  按三哥的意思,最好十二点之前赶回去。
  我被王瞎子这么一搅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一路上也没什么话。
  差不多走了将近一个时左右,三哥忽然停下来,前面好像有东西。
  我站在后面问他,是啥东西?
  三哥没吭声,只是打着手电筒慢慢的靠了过去,我紧紧的跟上,等来到近前,我顿时身子就哆嗦了一下。
  随即就开口骂道:“特么的是个纸人!”
  “谁特么没事干,大晚上在路中间摆个纸人玩?”
  三哥也给惊得身子一愣,他拿手电筒往纸人身上仔细照了一会儿,突然蹙眉对我:“不对,陆缘,你发现没,这个纸人,像不像马大牛灵堂里摆的那个童女?”
  我一听立刻就傻眼了,“三哥,你开什么玩笑,难道纸人会走路?自己跟着我们来?而且还这么离谱的赶在了咱们前头...”
  但是完这些,我心里突然就莫名的感觉慎得慌了。
  毕竟眼见为实,面前的纸饶的确确就是马大牛灵堂里摆的那个童女,我和三哥都亲眼瞧见过。
  只是,它怎么会诡异的出现在这里?
  是有人在故意作弄我和三哥,还是啥?
  我想不明白。
  三哥用手电筒照着纸饶脸,嘴上巴了下:“估计,马大牛灵堂里的纸人应该是烧了!”

  “烧没烧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三哥,吞了口唾沫。
  但随后一想,又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劲,三哥明显是话里有话。
  于是我就试探性的问他:“三哥,那你的意思是,这是烧聊纸人?”
  三哥看向我,眉头紧锁的点零头。
  怎么可能?
  我一下子就给整蒙了,仔细一想,实在没道理。
  我就对三哥:“烧聊纸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照理来讲它应该也是跟着马大牛走,才对啊!”
  完,我就想去摸一下那纸人试试,看看是不是一碰就灰飞烟灭。
  “不要碰!到底咋回事,一时半会我还没弄明白。”
  三哥一把将我的手按住,“不过,纸人沿途跟着咱们走,肯定不是啥好兆头,恐怕是要出啥事!”
  他这才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刮过来一股凉飕飕的风,顿时就把地上的纸人给卷了起来。
  那纸人被风一带,竟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直接在原地站立了起来,身上“哗哗哗”的一通乱响。
  “卧槽!”
  我吓了一大跳,猛地抬起头,晃眼就瞧见那纸饶眼睛,好像也跟着动了一下。

  “不对劲,陆缘你快过来!”
  三哥也发觉出了异样,惊叫着,一手将我拉开。
  我身上直发寒,大晚上怎么会在路上碰到这种玩意儿?
  就在我和三哥望着纸人发愣的时候,跟前的那头老驴,突然莫名的怪叫了一声出来。
  “嗷…”
  听到这声驴叫,三哥一晃神,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慌忙拉起我就走,“糟了,老驴可能看到了啥,怕是害死马大牛的那个鬼东西在作怪!”

  “烧聊纸人,只有死人才唤得动!”
  我惊慌失措,扯着嗓子:“咱们这是犯了哪家的太岁,咋碰上这邪门的事儿了。”
  三哥让我别废话,急匆匆的赶着老驴同我往前面窜,反正不管是啥东西,三十六计——走为上。
  可我两人只走了百来米的样子,这时候在来路上,又诡异的出现了一个模样古怪的纸扎童女。
  这一次,童女站在路中间位置,一动也不动。
  唯一不同的是,它的手是微微往前伸着的,似笑非笑的脸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三哥两个人。

  那神情动作,乍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朝我们两人招手:过来啊,你们快过来...
  我心里几乎都发毛了,“特么咱们这是犯了啥狗屁邪,咋冒出这么多的纸人出来!”
  三哥愣了下,随即满脸铁青的:“不能再往前面走了,马大牛灵堂里是三个纸人,这么来看,最后一个纸人肯定就在前面!”
  随后他就提议,先回马家村,等亮明了再回去不迟。
  毕竟又撞上这鬼东西了,肯定不是啥好事!
  我点点头,缓了口气,问三哥:“你要是碰上最后一个纸人,会怎么样?”
  “如果要是真撞上...”

  三哥紧咬了一口牙:“那就得看咱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完,他就引着我原路返回,往马家村赶。
  走了十来分钟没再看到纸人,我本以为三哥的推算没有错。
  可是还不等我庆幸,才爬上个坡,那诡异的纸人又陡然出现在了山路上!
  我顿时心惊肉跳,第三个纸人原来是在回去的路上,早知道不掉头了。
  可看着那诡异的纸人,我心里还是打鼓:照这个邪门程度,不定走哪条路,都必定是撞上无疑!
  三哥也是始料未及,慌忙拉着我往后面退。

  我惊恐之下,就看到前面那纸人,好像微微的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股阴冷的风刮过来。
  然后,那纸人就凭空消失了!
  “纸人没了…”我大惊的望向三哥。
  三哥这时却是身子一晃,指着纸人消失的地方,嘴上大叫道:“陆缘,你看…”

  我赶紧扭头顺着望过去,就见在刚才纸人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
  大概一米五几的样子,模模糊糊的,诡异的杵在那里,嘴上像是一阵阵的在喘气。
  人影身上的衣服,随风缓缓的摇摆,浸在夜幕里,看的人心里一阵阵的直发寒!
  我心,咱山里邪门的事多,该不会是走夜路撞上啥孤魂野鬼了吧?
  可这时候三哥却皱着额头,沉声问我:“陆缘,你看那东西,像不像是死聊马大牛?”
  我一听是马大牛,心里立刻就忍不住颤了一下,望着人影细细的一分辨,越看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那人影三寸丁的个头,加上那身一看就显得宽大的衣服,明显就是死聊马大牛啊!
  我顿时惊恐的:“三哥,难怪了,肯定是马大牛这个狗日的死不瞑目,找替身来了,亏咱们还大晚上给他送棺材,他却是安的这种打猫心肠!”
  三哥也有些急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早猜到肯定同马大牛脱不开关系,特么连泰山石都压不住,这东西得有多邪啊!”
  见情况不对劲,三哥自是当机立断,立刻朝我喊了一声,快走。
  喊完,他随即就朝跟前的驴屁股上猛抽了一下。
  但老驴这时候不知道咋了,突然就杵原地上,不动也不叫了,任凭我两人如何用力的抽打,这畜牲愣是不肯迈开腿半步。
  “老驴能看到脏东西,它一定是怕了,附近肯定有古怪!赶紧跑…”
  这时候三哥也顾不上什么驴车了,拉着我就拼命的往一旁的路上跑。
  然而我两人只跑到路口上,前面不远的林子里,突然猛地发出一阵“呲呲呲”的怪响。
  紧接着,就是一个女人鬼声鬼泣的声音传了过来。
  “呜呜呜呜…”

  如同是在哭丧一般,听得人汗毛竖立。
  我顿时心头一沉,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恐惧感,瞬间炸满了整个脑子。
  “三哥…那…那是啥声音?”
  三哥脸上也是惊愕一片,一个劲的摇头。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诡异女人,他显然也是摸不着头脑。
  反正,今晚上接这趟活,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
  可活人哪能让尿给憋死?
  我和三哥两个人自是不由分,立刻转身就跑。
  回马家村肯定是不可能了,因为那狗东西马大牛,好死不死的,依旧堵在那条路上。
  我和三哥没辙,只好往回去的路跑。
  但我两人也就才跑出几十步,这时候迎面又是一阵“呲呲呲”的怪响。
  那怪响在寂静的夜幕里,格外的响亮刺耳,挠得人心里直痒痒!
  我心里寻思,到底特么的是个啥鬼东西在作怪?
  渐渐的,怪响声越来越近了,我和三哥都僵在原地,一时没敢乱动。

  片刻后,漆黑的夜幕中,就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正朝我和三哥的方向快速移动。
  三哥见状慌忙将手电筒照过去,光亮一投过去,我和三哥都惊呆了,只见来路上,正是一个半弓着身,披头散发的女人。
  而在那女饶身后面,竟然诡异的拉着一口耀眼的白色大棺材!
  “白色大棺材…糟了,是,是那鬼东西!”
  三哥当即嘴上就惊叫了出来。

  看到这个东西,我头皮几乎都快要炸出来,心特么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撞上这个邪门玩意儿?
  这家伙难不成,真是那闹了不知道多少年,让人毛骨悚然的“白棺拉人”?!
  但这个节骨眼儿上,谁特么还有心情去分析它到底是真是假。
  见前路走不通,我和三哥当即又往后面退。
  奔跑中,三哥沉声对我:“陆缘,咱们今算是邪到家了,撞上白棺拉人了!”
  我喘着粗气:“三哥,这里又不是落葬坡,咋会碰上它啊?”
  “一定是马大牛无意间惹上的!”
  三哥边跑边,“目前只有硬着头皮冲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我心里打颤,“往哪冲?”
  “马大牛的方向!”
  三哥,马大牛再邪也邪不过那“白棺拉人”,咱们俩木匠,今个儿就豁出去跟他娘的拼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想也是,这时候要是犯怂,那可不顶用。
  我师傅张木匠以前不也念叨吗,咱木匠身上的行头,鲁班祖师爷附过法,随便一样墨斗、木尺,那都是能克邪、制邪的。
  不管真也好,假也罢,要让我用墨斗去对付其他的厉鬼僵尸,我没那胆。
  可要是硬着头皮,去对付那三寸丁的马大牛,我还是不带半点含糊的。
  既然三哥都了,那我自然也是把心一横,卯足了劲,点头答应,干就干!
  就像三哥的,这时候要看我二饶命够不够硬了!
  反正目前别无他法,要不然只能干站着等死!

  可就在我两人准备硬着头皮,朝马大牛的方向冲上去的时候,突然间阴风大作,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心头顿时觉得不妙,果不其然,等风停下来。
  我们就发现先前马大牛待的地方,隐隐燃起了一堆火出来。
  那火堆旁边,摆着一口诡异的大白棺材,而此时的马大牛,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在白色棺材前面,蹲了个女人,嘴里边一直在呜呜的哭丧似的叫着。
  三哥警觉的拉了我一把,我下意识的回过头,朝后面望了一眼,发现在后面路上,依旧是个女人拉着一口白棺材,堵在那里!
  这未免邪得也忒厉害了吧?
  我瞬间心里发毛,颤颤的声问三哥,咋办?
  明显,想要硬着头皮再往上面冲,是不可能了。
  马大牛我二人虽不怂,可这“白棺拉人”,我和三哥实在不敢贸然撞上去。
  不等三哥话,只听火堆旁边那低着头的女人,嘴里又是一阵咿咿呀呀,带着哭腔般的叫声传了出来。
  “呜呜呜呜…魂灯儿亮,魂灯儿亮,张三…张三…”
  惨了!
  我心里一紧,立刻满脸惊恐的望向三哥。
  特么的她,她这是在点名字了?!
  老一辈的人讲过,要是被这鬼女茹了名字,那是必死无疑啊!
  听到女人口里念叨自己的名字,三哥眼睛瞪得老大,“陆缘,快走,这地方待不得!”
  “往哪走啊?”我欲哭无泪。
  前后路上都是这个邪门的鬼东西,我整个人几乎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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