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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路
作者:
东岩境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月里,‘死人’这件事情是常见的。
这条山沟里也许不久之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地上有不少横七竖八的尸体,硝烟还在弥漫,地上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交战的双方就已经匆忙离开了。
或许是一方窜逃,一方追击,又或许是两败俱伤,各自退走。
总之现在没有人会处理这些尸体。
这里是大山,六月天气,到明天中午这片山沟就会弥漫着一股令人呕吐的尸臭,不过在这个年月这种味道对许多人来说并不陌生。
这个地方廖无人烟,很难有人出现,就算是有人也没有几个愿意去触霉头触碰尸体,他们的唯一结果就是等着腐烂发臭,被山里面的野狗啃食掉身体,然后被蚊虫所覆盖,身上长满蛆虫最后化作这山沟里面的白骨。
“一个,两个,三个...”!声音很轻,是一个女人从山沟的里面朝着这边过来,她穿着一件那个年代女人常穿的衣服,层色还算不错。
那个女人的披着黑直长发,耳边有些许发髻挽起,很是利落,披到腰间,女人都喜欢漂亮,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与这硝烟弥漫的环境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她脸上很干净,很漂亮,肌肤雪白,她慢慢的走过来。
女性是感性与胆小的生物,或许在那个年代死人见多了,连这样一个女孩子见到这么多尸体竟然丝毫不怕,且也并不在乎那地上的尸体,死人见过太多,或许已经麻木了。
她一边走一变数着,不少尸体身体已经被打成筛子,但是也无所谓,在她眼中那和蚂蚁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三十二”!
当她数到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整了整,好奇的盯着那句脸色苍白的尸体,是一具女尸,穿着灰色的衣服,带着灰色帽子,正中间有一个五角星。
她是三十二具尸体中唯一的女尸。
“这么多男人堆里就你一个女人,怪可惜的”!那女人蹲下来,脸上显现出一丝怜悯。
“那我把你埋了吧”!那女人说道,拖拽起地上的女尸朝着山沟里面走去,尸体本该很沉重,但是那女人似乎并不多费力气。
山沟很深,也不知道拖拽了多远,一路上都是被鲜血染红的痕迹,最后那女人把那具尸体放在一个深坑旁边,是一个漩洞。
这里将会是那女具尸体的最终归属,虽然没有一个坟头,但是好在尸体有地方眼毛,不会被野狗之类的吃掉,算是不错。
这算是革命之后的善终吧。
“阿娘,她还活着吗”?是一个六七岁的的小男孩,穿着灰色的粗布麻衣,躲在女人身后,弹出一个小脑袋,稚嫩的脸上带着羞涩与惊惧,用手挡住眼睛,但是食指与中指呈现剪刀的形状,好奇的盯着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
“活不了了”!女人摇摇头说道,竟然对孩子都丝毫没有避讳,倒也是奇怪,她捏了捏小男孩的年“阿宗,都说了叫我姐姐”!
“不嘛,不嘛”!小男孩调皮的摇着头,甩得跟拨浪鼓似得。
“阿宗,帮我把锄头拿来”!女人说道,小男孩步履蹒跚的朝着里面跑去,竟然有一间木屋,看来这对母子就住在这里了。
咦!还没死透”!明明脸色都苍白,胸部已经停止起伏跳动,但是她却说没有死,难道她是医生?
她在那女尸身上检查了一番,在那女尸的胸口处又一片被鲜血染红,她是胸口中枪身亡的,子丨弹丨穿过胸膛,打了个透心凉。
“看你一个女人在这种地方也蛮可怜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运气”!那女人说道。
她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刀,她竟然随身藏着一把刀,看来是一个警惕性挺高的女人。
她用刀在自己雪白的手心化了一道口子,顿时间殷红的鲜血便冒出来,她将鲜血往那一具女尸中弹的地方滴下去。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能不能活下来看你自己的运气了,我可是救了你的,也希望你晚年死去的时候不要怪我”!那女人说道,她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
“咳”!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幽静的山沟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音带着一丝痛苦。
“阿娘,阿娘,那个姐姐她活过来了”!山谷里小男孩稚嫩的声音传开。
---------
霍妃进入阳朔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不知道是天生的锐感还是长久以来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形,又或者是那两人根本就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
一个带着一定鸭舌帽,长脸,二十多岁,冷峻帅气,另一个光头,将头发刮了,一颗脑袋铮亮铮亮的,就跟一灯泡杵在那里似得,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龄,男人最黄金的那几年,但是霍妃却知道这两人是很老练的杀手,杀人越货这类事情恐怕已经是轻车熟路。
在法国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但是霍妃都躲过去,不知道这些人是会算还是怎滴,竟然知道她回国之后的第一站会是桂林的阳朔。
不过这里可不是海外,既然已经站在这熟悉的土地之上,一切都能自己做主,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她不是蛇那么简单。
霍妃走在长街之上,很多年没有来这里,都快不记得上一次来阳朔是什么时候,那时候霍宪宗才六岁,在阳朔的街头遇上了霍妃,那时候的阳朔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光景,或许是看霍宪宗可怜,又或则是可爱,本已经麻木的她竟然将那个可怜的孩子带上。
这一带就是那么多年,霍宪宗也渐渐长大,从中国到美国,再到法国,辗转这么些年,如今霍宪宗已经不再了,从当初叫自己妈妈,再到姐姐,又到妹妹,最后自己竟然成了他法定的女儿,现在想想都感觉相当的滑稽,这事情说出去或许没有人愿意相信。
这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一个女人做了同一个男人的母亲,姐姐,妹妹以及女儿,而一个男人做了同一个女人的儿子,弟弟,兄长以及父亲,这是一件多么可笑与滑稽的事情,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会相信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关系乱,一团糟。
霍妃身着一件酒红色吊带露肩长裙,材质上等,一眼就能看出是属于精细的丝绸,一丝头发都能落下的那种,在膝盖上去几厘米地方开了一个岔,裙摆形如百褶,脚上一双银白色镶砖的精致细跟高跟鞋,露出雪白的脚背,黑色长发垂落,两耳边又继续发髻挽起,耳朵上是一对莹白色吊坠耳环,走在人群中绝对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个人。
一路走过来就有不少人纷纷驻足回眸。
她只有二十岁的样子,站在茶楼的临江庭院,这里能够看到闻名中外的漓江,和询的江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腥味,黑色如同丝绸的长发飞舞,看着远处的漓江,嘴角画着淡淡的笑容。
虽然这些年这座县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地貌很难在短短几十年内变化到无法辨认的地步,她隐约记得这地方当年是一处河床,靠近里面的是一条老旧破败的街道,这既是河床也是街道,那石板路每天都是湿漉漉的,滑不溜秋的,霍宪宗在上面可摔了不少的跟头呢。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这里应该就是初见霍宪宗的地点,不能精确到米范围之内,那就只能当做就是这里,错不了。
这些年漓江的名头越来越响亮,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就是老外也都是随处可见;这不,旁边码头的船上就一年轻帅气的外国小伙子冲着霍妃招手,笑容开朗。
这些年轻女孩子对老外小帅哥可是迷得很,遇到这事情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子还以为是在冲着自己招手,那一个劲的兴奋跳跃不停,激动地不要命似得。
霍妃淡淡的笑了笑,在国外生活了不少年月,对外国热不奇怪,现在看到这么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倒是有些不大适应,就像是旧时代的女子高校的女学生,天天看到的是女人,哪天出了个男性,倒是欣喜不已。
霍妃手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囊,看质地有些陈旧,应该有些年头,装的鼓鼓囊囊的,将荷包上的的荷花都快给撑变了形。
上面绣的荷花手工精致,荷包的质地也不错,在荷包的一角有几个字,‘民国二十六年’!想不到这荷包都快是老古董了,都七八十年过去了,还能传下来,这可是走过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不容易。
里面装的是灰白色粉末,是骨灰,霍宪宗的骨灰,一小部分。
霍宪宗大部分骨灰已经葬在法国价格最昂贵的墓地之内,这是霍宪宗临时前嘱托的将自己的骨灰带回去,洒在他初次见到霍妃的那条江的江水,也是他的家乡。
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霍家在海外发展很有势头,在香榭丽大街霍宪宗的名字很是响亮,如今故去,终究还是想要回到家乡。
可惜,事与愿违,在海外霍妃一个人也干不过霍宪宗的那些子孙,只能带回来这么点,还是霍妃跑那墓园里面偷偷拿出来的一把,原本打算是整罐端回来,结果才打开霍宪宗的墓,保安就来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霍妃这已经算是盗墓,但是没办法,自己这也算是遵循死者的口头遗嘱,只怪霍宪宗的那些子孙不孝顺,非要将他往那墓地比房价贵的地方扔,结果最后来一个尸体分家。
霍妃将雪白的手掌扬了扬,灰白色的粉末在河风中飞扬,最后消失,江水上有点零星的白色漂浮,两个浪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人这一生最后就这样没了。
“你常说好人死后上天堂,坏人死后下地狱,你这一辈子也做了不少的好事,也算是好人,可是如今你一只脚站法国,一只手摸祖国,天堂能收下你这种非僧非俗的吗”!霍妃喃喃道。
耳边似乎又想起了最初的那句‘阿娘’!那个孩子,才六岁,一张小小的脸上鼻涕污垢都快看不到孩子原本的面貌。
那个年月,这样的情况很多,那脏兮兮的脸上只有那一双纯洁的眼睛还很明亮,就像是两个宝石一样眨巴眨巴。
他穿着破烂的麻布衣,上面也不知道有多脏,脏兮兮的小手拉着霍妃的衣角摇啊摇“阿娘”!他可怜兮兮的叫着,霍妃白色的衣角都被攥出黑色手印来。
“我不是你娘亲”!霍妃蹲下来捏着那孩子的年,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扑上来霸主霍妃的脖子,哇的哭起来,鼻涕眼泪都留在她的脖子、衣领。
“阿娘不要阿宗了”!小男孩哭得那叫一个委屈、撕心裂肺。
霍妃不知道为何动了恻隐之心,竟然将那个陌生的小孩子收留了,当时这地方像那样的孩子很多,他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也绝对不是最惨的一个。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阿宗,你终究还是走在我的前面,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情也还是没有做到”!霍妃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会让你比我先走的”!那时候霍宪宗拍着胸脯说着。
摆了摆手,将手上的点点白星给拍走,随手将那荷包给扔进水里“这应该是留在世上唯一的贴身之物”!
霍妃转身离开出了茶馆,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高铁站”!霍妃说道,望着周边的环境,很陌生,日新月异的发展,这已经不是当初的那座城市了。
“阿娘,我这辈子唯一遗憾的事情便是没有亲眼看着你慢慢老去”!在弥留之际霍宪宗躺在床上,枯竭的面容瞧着年轻漂亮的霍妃,眼中竟然有一丝不甘与不舍,那浑浊的眼睛有莹莹光泽闪动,眼角有一道光亮花落。
“阿娘”!苍老的声音与当年那稚嫩相差甚远,但是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走吧,我已经习惯了,你不是第一个为此留下遗憾的人,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霍妃冷幽幽的说道,其实他对霍宪宗的死并没有多大的感触,或许已经习惯了,曾经有很多人为她承诺过,可是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完成,最后留下她一个人,最初的时候她会为他们的死亡伤感,久久不能走出,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发现那是自己所不能改变的,他们要走那就走吧,自己或许可以暂时留他们一阵子,但是哪有如何?他们不可能一直留下来陪自己。
毕竟他们有生老病死,而自己却是不死的,走过了无尽的光阴。
“阿娘”!
“都说了叫我姐姐”!
“不嘛,不嘛”!
路川在桂林连续待了大半个月时间,将桂林大大小小的景点给玩了个遍。
‘桂林山水甲天下’,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小学的课本上,而这段时间下来才知道这句话是如今这地方的招牌广告。
‘阳朔风光甲桂林’!所以路川在阳朔待的时间最长,这段时间里面有十几天的时间是在阳朔县境内游玩。
这里的自然风光真的很好,喀斯特地貌造就了这片神奇的山水。
路川常年行走在路上,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三百六十天是没有在那个家里。
阳朔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有风景,有美酒,有美女,也有艳遇。
路川回到玲姐客栈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钟。
“你小子,看来是我这客栈住着不舒服,给了钱都宁愿跑外面去”。话的是客栈的老板娘玲姐,路川在玲姐的客栈住了十多天时间。
玲姐是一个看着不到三十岁样子的漂亮女人,成熟知性,言笑之间带着三分娇媚,脸上没有什么瑕疵,是一个精致的美人,声音很好听。
事实上她已经五十多岁了,路川知道玲姐的真实年龄之后就在感叹,到底是什么力量让玲姐容颜永驻。
这是许多女人都想要知道的答案,路川不是大嘴巴,倒也没有真的问过玲姐永颜永驻的方法,不过好奇是肯定的。
这段时间下来路川已经和玲姐店里的人打成了一片,关系挺好的,经常一起聊天喝酒,用他的话说‘撸过串喝过酒就是朋友’!
“姐,你开什么玩笑,整个阳朔就属你这客栈住着最舒服,有家的感觉”!路川说道,他早就已经忘记家的感觉,房子路川是不缺的,但是对他来说缺少的是家。
走到哪里那里就是家,但是只是住那么几天就要走人。
少有在一家酒店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其实就外貌看起来玲姐并不比路川大,刚开始叫她玲姐的时候都不打适应,第一次见到玲姐知道她是客栈的老板之后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就有一家这么规模的客栈,挺不错的。
当时路川还主动打招呼,厚着脸皮笑了联系方式,竟然叫了一声小妹妹,让玲姐和前台的嘉怡都忍不住笑了。
“你小子,看来阳朔大大小小的酒店没有少睡”!玲姐笑道“没少祸害姑娘吧”!玲姐说。
“你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啥男人似的,我啥时候祸害人家了,姐,不能这么冤枉我啊”!路川笑着说道。
路川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些事情讲究的你情我愿,祸害别人的事情坚决不做。
“就你这张嘴会说,都快三十的人了也不结婚,没个女朋友,也不知道骗了多少”玲姐说。
“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你,不也单身一个人吗?难不成我还说你那啥”路川笑着道。
“有你这么说你姐的吗?我一个女人你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没羞没臊的”!玲姐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丝毫没有脸红呢“再说了,你是变着方的提醒你姐我心里该有点数吗”?
“哪有!姐你这年轻貌美,我都忍不住要喜欢”!路川油腔滑调玲姐是知道的,这些天接触下来这小子表面上看着不正经,其实人挺不错的。
玲姐在阳朔开客栈有些年头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路川表面上有点痞坏,但是人肯定是不错的,为人仗义重情,玲姐不大了解路川的过去,但是她猜测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不谈感情,一提到感情就吊儿郎当的,便能够看出他过去的一些感情问题。
每一种性格的形蓉城是有必然的原因。
“我休息去了”!路川说道,然后转身上了楼。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路川决定好好的睡一觉,晚上还要出去,估计要熬夜,在阳朔也大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是该和这个地方告别了。
路川站在走廊上,望了望远处的山峰,那些地方都被他给征服过。
“他妈的别让我找到了,不然老子让他们离不开阳朔,不知道这块地是谁的”!这时候后面的房间里面突然传出低沉的愤怒,是一个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发什么火,这事情发火就能够解决的吗”?另一个声音斥责“货丢了难道你想要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吗?想要那些个条子来帮你找吗”?那声音有些愤怒,但是已经尽量压制,不希望别人听到。
但是他们似乎没有考虑到客栈的隔音效果,路川原本不是一个喜欢偷听的主,但是突然间却来劲了,好奇这些人愤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货’这个字,表达的东西那就广泛了,但是这种刻意隐瞒的声音,能够琢磨出一些事情,还提到了条子。
这么多年路川走南闯北也接触过一些人,对于里面的人说的‘货’似乎也有个数了。
“我看货不一定是他们拿了的”!第三个人说。
“放屁,那地方就那几辆车开进去过,除了他们还能是谁?难道是鬼吗”?沙哑声音道,越是愤怒那破锣嗓子发出的声音就越难听,就像喉咙里卡着一根鸡毛似得。
“先把那车找出来,对方恐怕也不是一两个人,要小心点”!
“怕什么,在这两广地区,从来都是我们做主”!
路川了解了大概,也不打算再听下去,正打算离开,就在这时候前台的嘉怡从外面回来,在楼下看到路川站在那里冲着路川笑了笑。
路川一愣,正准备示意嘉怡别出声,手指都已经放在嘴巴上,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川哥早上好啊”!嘉怡的热情让路川面色猛然一变。
几乎同时里面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紧接着路川便听到里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从声音可以听出来里面的人穿着靴子,硬底儿的。
路川不敢多想身体撑着木栏杆猛然一翻,直接从二楼的栏杆上跳下去,这个动作吓坏了下方的嘉怡,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但是路川并没有跳下去,跳下的瞬间茫然一个回旋一把抓住走廊下面顶板的一根木头半吊在空中。
这时候路川隔着走廊木板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隔着木制楼板传下来,路川都感觉楼板似乎晃动了两下。
楼下嘉怡半长着嘴巴,一脸惊讶的表情盯着悬挂在楼板下的路川,楼上的走廊上,两个男人双手撑在栏杆上盯着四周。
一个男人挺高大的,估计有一米八几,身材魁梧,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体恤,身上的肌肉凸现出来,留着一个寸头,立起来,一双斗大的眼睛看人凶神恶煞的。
身边是一个高瘦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衬衣,倒是文质彬彬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刚刚谁在这里”?那肌肉男盯着嘉怡,嘉怡猛然一愣,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害怕,被那男的盯得心里发慌,同时她她又看到下面悬挂的路川冲着自己不断的摇头,嘴巴张阖,似乎在说话。
“问你话呢”!楼上的寸头男子问道,声音有些温怒,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起,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或许是想要将沙哑敢压下去,导致声音很大,但是却更加难听。
“没有,没有,我刚刚在聊微信”!嘉怡扬了扬手上的手机。
楼上两个男人望了望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人,又看了看楼下的嘉怡。
“玛德,下次说话给老子小声点,没事别一惊一乍的”!寸头青年冷冷道,一声吼吓得嘉怡一颤,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住掉地上了,害怕的猛然点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小妹妹别害怕,我这兄弟就头脑简单了些,不知道怎么对女孩子说话”!这时候那高瘦帅气的男人笑眯眯的说道,一脸歉意的样子。
嘉怡愣愣的点了点头,估计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路川在楼下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听到楼上再次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紧接着哐当一声的是关门声音。
嘉怡回过神来,走近来“川哥,他们已经进去了”!嘉怡低声道,几乎用气息发声。
路川点了点头,松开手从上面跳下来。
“川哥,你干什么,他们是什么人”?嘉怡问道,那寸头青年凶神恶煞的模样现在想想还有些害怕。
“早上得罪了他们,原本想要给他们道个歉,又不大敢去,你也看到他们那模样”!路川笑嘻嘻的说道。
嘉怡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真可怕”!刚刚那寸头青年的样子,让她感到害怕,还好是在自己酒店,若是换一个陌生地方一个男人这样吼自己,估计要哇的一声哭出来。
“让你也被他们骂了,真不好意思”!路川说道“要不我请你吃早饭吧,当给你压近”!路川说道。
“我早就吃过了,都这个点了”!嘉怡喜极而泣,心里暖暖的,刚刚的害怕与不安一扫而空“再说了,你是客人,哪能让你请我,要请也是我请你吃饭”!
“女孩子和男的出去吃饭不应该掏钱”!路川几句话吧嘉怡哄得开开心心满面笑容,他在哄女孩子方面还是有一手的。
之后路川回房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今天天气不错,在阳朔这地方蓝天白云不是奢望。
这次路川经过上午那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保洁阿姨正在里面打扫、换床单还洗漱用品,里面空空如也,应该是已经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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