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妻子的红杏出墙,幸福生活戛然而止

作者: 马大乐呵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流年辗转,花开花谢的默默无语,风花雪月的沉静淡然,明月湖畔的低吟浅唱,细雨纷风的独自踯躅,都应该是一幅纯粹而素净的画面,深深地镌刻在心间,放在心中最纯洁最柔软的地方。
  在慕容云的记忆中,每一年的九月,每一年的初秋,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他人生的许多转折、起点和新的开始,诸如参加工作、步入婚姻、初为人父都是在这个月;当然,这些都是人生的喜乐之事,那些为数不多的曾经令他痛过、悔过、失落彷徨的时刻似乎都绕开了这个时间段。
  可他没有料到,人生会是这样的不可捉摸,同样是在九月,就在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当他目睹了那一切,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用心努力描摹的幸福和甜蜜,只是色彩斑斓的肥皂泡。
  滨海市,位于欧亚大陆东岸,西北濒临渤海,东南面向黄海,是我国的副省级城市,计划单列市,沿海开放城市之一;也是我国的一个重要港口城市,东北地区主要的对外门户;同时还是东北亚重要的国际航运中心、国际物流中心、区域性金融中心。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清晨,六点半左右,慕容云从睡梦中醒来,躺在床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挺身而起。

  身体中央支起的“帐篷”,令慕容云环顾了一下宽大的双人床,浅笑着叹了口气,心底不自禁的浮起了些旖旎的念头:“要是雨霞在就好了,这个早晨一定有道不尽的温存!”而今天,对于他来说,本也是个浪漫的日子。
  穿上睡裤,赤裸着上身,慕容云走进宽敞明亮的客厅。
  房子刚装修完不到半年,客厅里还能隐隐嗅到淡淡的装修味道。
  推开阳台的落地窗,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夜雨的芳馨,扑面而来;“又是一个好天!”慕容云一边自语,一边活动着手脚、伸展着四肢。
  九月下旬滨海市的天气,微微的风,温情款款的雨,凉爽爽的气温,总是那么宜人,这也是他最喜欢的季节。
  简单的“晨运”后,慕容云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在淡淡的烟雾中,思虑着今天的工作安排和要做的其它事情,这已是他近几年逐渐养成的习惯。
  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六个人当中,只有他不吸烟,并且一直“顽抗”了四年,未被同流合污;然而,参加工作后,他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吞云吐雾,加入了“烟民”的行列;几年来,他有好多次想戒掉,但每次“复吸”都感觉比以前严重,索性也就不戒了,只是告诫自己尽量要少吸。

  吸完烟,洗漱之后,七点半,慕容云准时下楼,启动单位配备的黑色“本田雅阁”,驶向位于城市东北面的滨海海关办公大楼。
  今天是星期四,按照工作日程安排,他要陪同主管关长——滨海海关董副关长与来访的南浦海关的同事们共进早餐。
  早餐安排在滨海海关下属的滨海大酒店。
  滨海大酒店是一家四星级酒店,与滨海海关大楼毗邻而建;慕容云是滨海海关机关服务中心主任,兼任这个酒店的总经理和法人代表。
  今天是南浦海关的同事们在滨海海关调研考察的最后一天,席间,宾主都是一些客气但中肯的“套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全国海关是一家,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崔关,”董副关长诚恳而又谦虚的问此次南浦关考察团的领队崔副关长:“通过这几天的考察和调研,我们滨海关在很多方面与你们南方关,尤其是和南浦关相比一定还有一些差距吧?”
  年近六十岁,两鬓已经斑白的崔副关长笑着摇了摇头说:“几年前,我到过北方的其它关区,明显的感觉到在执行海关法规的尺度上,北方关过于严苛,南方关过于活泛,这样一方面导致了北方关区税源的流失,但同时也造成了南方关区走私行为的日益猖獗;实行海关新的工作方针之后,不论是北方关、还是南方关,都在不断优化通关模式、监管体系、管理机制和队伍素质,在执法意识和执法理念上,已没什么大的区别,大同小异而已。”

  “是啊,”董副关长深有感触的说:“实行新的海关工作方针后,全国海关正按照‘把好国门、做好服务、防好风险、带好队伍’的总体要求,在新的起点上开创了海关工作的新局面。”
  “董关,”崔副关长笑呵呵的说:“我们这次到滨海海关考察,可谓是收获颇丰啊!但令我们感触最深的是,滨海关的干部年轻化趋势非常明显,回去之后,我们也要加大力度,加快幅度,打破干部使用中论资排辈的保守意识,像我这种老家伙,也该退休喽。”
  年龄刚刚五十岁的董副关长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嘛!不过,崔关,说心里话,别说是您,就连我,虽说离退休还有近十年的时间,也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现在德才兼备,专业知识好,头脑灵活、有闯劲也有干劲,更有创造性和创新潜力的优秀年轻人越来越多,这也有利于海关事业的长远发展和高级领导干部的储备和培养…”
  说话间,董副关长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慕容云的肩膀,欣慰的说:“就像我们这位慕容主任,他可是我们滨海关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后生可畏啊。”
  慕容云从容得体的接过话茬,“这都是关党组对我的器重和信任,也多亏您多年来的支持和提携。”这本是一句阿谀奉承色彩很明显的话,可在座的谁都听出来他说得真实而坦诚,不带有一丝一毫谄媚的味道。

  “慕容主任,‘苟得其人,虽年轻必举;苟非其人,虽年尊不授’啊!”崔副关长赞赏的笑道。
  慕容云平和的一笑,“崔关,您过奖了。”
  早餐后,慕容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开工作日志和关办公室送来的传真电报,今、明两天没有再需要他出席或参加的会议和座谈,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做了一个愉快的决定。
  中午,下班前,慕容云拨通了董副关长的办公室电话,他在电话中语气温和谦恭,却没有拐弯抹角,“您好,董关,这两天没有什么重要的接待任务了,下午我准备回滨江一趟,想跟您请一天假。”
  在董副关长的记忆中,这可是他这位得力部下第一次请假,他在电话中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之后说:“怎么的,小子,想孩子了?”
  “嗯嗯!”慕容云在电话中鼻音重重的哼了两声,“有点。”
  “混小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不光明磊落了?”董副关长在电话中笑骂了他一句,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理解的说:“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是太忙了,这样,你把工作安排好,回去可以多呆两天,好好的陪陪老婆孩子,我准假。”
  “不用,不用,谢谢领导体谅,我周一按时回来向您报到。”放下电话,慕容云哂笑着摇头,这位相处多年的老领导啊,真的无法在他面前遁形。
  中午,在职工餐厅吃过午饭,慕容云驱车回到自己家楼下,将本田车停到地下车库,然后提出自己的那部丰田“CAMRY”,驾车直奔位于滨海市北面的滨江市。
  滨江市距离滨海市大约二百公里,也是一座临海的副省级城市,慕容云的父母,妻子都在这座城市生活和工作。
  每年的八、九月份,海关系统的一些重要会议、论坛都会选择在滨海海关召开,各兄弟海关来此考察调研的也为数不少,再加上其它的公务接待和私人接待,身为机关服务中心主任的慕容云这两个月自然也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几乎是分身乏术,经常是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滨江一次。

  慕容云的妻子雨霞是一所中学的语文教师,是他的高中同学。结婚以来,他们一直处于两地分居的状态。原本,婚后不久,他就准备将妻子调到滨海市工作,可随着妻子的怀孕以及女儿的降生,将他们的计划彻底打乱;双方的父母又都在滨江市,方便照顾孩子,所以,两个人商量,等孩子能上幼儿园了,再到滨海来一家团聚。
  虽然结婚已经三年,可因为总是聚少离多,妻子的柔软的身体和美丽的脸庞总让慕容云有如新婚一样的着迷和期盼;每次回家,只要条件允许,他总是不停地痴缠妻子,好像要把多日不见的思念和积蓄的柔情蜜意全部奉献给妻子。
  妻子也时常和慕容云开玩笑,说他前世很可能是西门庆;每到这时,慕容云都会“哈哈”笑着搂住妻子,一边吻她,一边在她耳边说:“西门庆贪yin好色,招蜂引蝶,夜夜笙歌,可我只爱你一个!”
  车驶进滨江市,慕容云找了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又去市场买了些海鲜、蔬菜,然后兴冲冲的驱车直奔自己在滨江的家。

  驶进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让慕容云又惊又喜的是,妻子雨霞的那辆白色现代“ELANTRA”赫然停在楼下!雨霞平时和女儿都住在她父母那里,一般是知道他回来,她才会带着孩子回这里;可现在雨霞竟然在家,莫非真的是心有灵犀?
  今天,是慕容云和妻子雨霞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这之前,他不知道工作是否能忙完,所以他只是答应妻子这个周末一定会回来,把庆祝拖后一两天。
  回来的路上,慕容云已经计划好,到家后,亲自下厨,烹制几道妻子喜欢吃的菜,然后再给妻子打电话,让她回来和他共进烛光晚餐,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这对妻子该是多么大的惊喜啊,没想到妻子竟然先给他来了个惊喜!
  慕容云捧着鲜花,拎着给妻子买的礼物和给女儿买的“LEGO”玩具,急不可耐的向楼上走去,脑子里浮现着片刻之后,他就会和妻子亲密相拥,在呼吸和体温的相融中升腾起彼此的需索…

  到了三楼,用钥匙打开自家的房门,迈进玄关的那一刻,慕容云绽开嘴角无奈的笑了一下,意识到进屋后就和妻子缠绵的绮念要实现不了啦,因为家里有客人!门口的脚垫上散落着两双鞋,一双是妻子雨霞的白色高跟凉鞋,那是他上次回来,陪妻子逛街时买的;另外一双是浅棕色的男士皮鞋,慕容云清楚,这不是他的鞋,他自己的鞋,除了运动用鞋是白色的,其余的因为工作的关系,全部都是黑色的皮鞋。

  还没有来得及将手中的鲜花和礼物放到门口的鞋柜上,卧室里却传来慕容云非常熟悉的声音——那是妻子雨霞断断续续的娇吟慢哼!这种声音是他最喜欢聆听的,对他来说,那是世界上最美妙、最令人激情澎湃的林籁泉韵。
  然而此刻,这种声音却让他莫名的感觉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莫名的恐惧!那声音又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在吸引着他,吸引着他去一探究竟。
  已经容不得多想,慕容云几步就迈到了卧室前。
  卧室的门虚掩着,慕容云在推开门的刹那,眼前的一幕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突然死掉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最惨绝人寰的景象!妻子雨霞长发凌乱,一丝不挂,正骑跨在一个仰面而躺的男人身上,白皙丰润的身体起落着,随着两个人身体接触发出的声音,如同振聋发聩的巨响,一声声传进慕容云的耳际...
  床上的两个人纵意在狂欢之中,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慕容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他们发现伫立在门口,怒容满面、目眦尽裂的慕容云时,慕容云已经如同到地狱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时间静止了,床上的画面也静止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看见慕容云,雨霞红润的脸庞瞬间血色全无,即使门口站着的是个妖怪,是条恐龙,也不能让她更恐惧了!巨大的惊恐让她忘记了从那个男人身上下来,仍保持着骑跨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的丈夫;而那个男人,在片刻的惊怔后,一把推开身上的雨霞,迅速的翻身而起,站在了床上,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赤身露体,随手抓起一件衣物挡在**前,失魂落魄般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丑陋不堪的雕像;慕容云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依然翘着的男性体征上,竟然是“裸奔”,没有戴“套子”;而他拿在手中的衣物,慕容云一眼就认出,那是妻子雨霞的内衣。

  震惊,屈辱和无边的愤怒,还有男性的本能,令向来温文尔雅的慕容云瞬间失去了理智,他如同一只锁定猎物的野兽,一声不吭的冲到床边,刚要抬腿踹向那个男人,男人已经抱住头,“啊呀”一声,蹲下身躯,躲在了雨霞身后。
  这个怂货!慕容云更是怒不可遏,踏上床去,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背上,男人像个皮球一样,一头栽到了床内侧的地上,又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颤栗,筛糠一样,惶恐不安的望着慕容云;慕容云毫不留情,跳到地上,一脚接一脚的踹向男子,男子用手臂护住脑袋,蜷缩在地,任凭慕容云坚硬的皮鞋一下下的蹬踏在他的肩头和后背。
  当男子肩头、后背逐渐由大面积的青紫转向血肉模糊之时,雨霞仿佛才缓过神来,“噗通”一声伏在了床上,掩面失声痛哭。
  妻子的哭声犹如一根淬火的钢针扎在慕容云的心上,他不知道妻子是为谁而泣,是他,他,还是她自己?他突觉再做什么都已徒劳无益。
  慕容云没有再去殴打踢踹那个男人,拿起一件衣服,扔到妻子身上,声音低沉的吼了一句:“你应该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是你送我的一份大礼!”便转身快步的冲出了卧室,一刻不停的跑下了楼。
  慕容云打开车门,刚坐到车里,雨霞已经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追了出来;他突然感觉她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肮脏,他怕妻子将和那个男人媾和的气味带进车里,急忙锁上了车门;雨霞打不开车门,一边拍打着车窗,一边不停的哭喊:“对不起,慕容,对不起,对不起!”

  慕容云强压住满腔的怒火,按下车窗,质问妻子:“多久了?”
  “什…么?”连惊带吓,再加上羞愧难当,一时之间,雨霞没有明白慕容云所问何指。
  “到现在你还装糊涂!”慕容云瞋目切齿,话语间不再留有半点情面,“你干出这种苟且龌龊之事有多久了?!”
  雨霞低头迟疑着,片刻没有言语。
  慕容云愤懑不已的吼道:“到现在,难道你还要瞒我吗!?”
  雨霞被慕容云的喊声吓了一跳,头更低的埋向胸前,哽咽着:“今…今年暑假,七月份开始的,可是,”雨霞抬起头,碰到慕容云的视线,又立即低下头,她双手按在车门上,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疯狂的坠落,几乎是语不成句,“慕容,你…相信…我,这两…个月,一共…只有…三次。”
  慕容云只觉自己的心脏阵阵抽搐,仿佛要爆裂开来;他痛恨自己怎么会这样问?这样问的动机是什么?他更想扬手甩给妻子几个耳光,然后告诉她,“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妻子的背叛,只要发生,不论是两个月,两天,两小时、两分钟、两秒钟,也不论是一次还是三次,已没有任何分别!”
  慕容云忍住了,他不是不想劈头盖脸的扇她,他真的怕脏了自己的手;在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刚刚目睹那个不堪画面的瞬间,他和雨霞婚后筑建的那条凝满恩爱缠绵、情深意切的堤坝已刹那间轰然倒塌!
  “雨霞,”慕容云面色如霜,嘴角竟然绽起一丝微笑,声音沙哑的说:“我们之间已没有路了。”
  说完这句话,慕容云启动了汽车,扬长而去,留下失魂落魄的雨霞,伫立在这个他们结婚纪念日午后的阳光下。
  慕容云开着车,随着车流,行驶在滨江市的街道上。他想回父母那里,可自己的这个精神状态,又如何向他们解释?又怎么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又如何会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
  他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刚才不堪入目的画面,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动;他漫无目的的在滨江市的大街小巷游荡着,只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无自己容身之所!
  不知不觉的,夜色已经降临,在潜意识的驱使下,慕容云已经行驶在回滨海市的高速公路上,越开越觉得心中郁闷,越开越觉得烦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他赶紧将车停在路边,跳下车,俯在高速公路的栏杆上,一阵呕吐,好像要把今天下午看到的、听到的都吐出来,吐个干干净净,吐个彻彻底底。

  翻江倒海的吐完,慕容云并没觉得有多好受,仍然像是被人从各个角度挤压着,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
  再回到车上,慕容云感觉自己如虚脱了一般,好像一点力气也没了;好不容易将车驶到前面不远处的服务区,他放平座椅,准备休息一会儿,可满脑子还都是下午的画面,放荡的妻子,猥琐的男人;那个男人他忽然记起来了,也是妻子学校的老师,有一次他请妻子的同事们吃饭,就有他和他的老婆在内。
  三年来,慕容云一直认为,雨霞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
  雨霞为人正派,通情达理,知性理智,大气端庄,独立而又不强势,工作时认真尽责,回到家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他虽然在外地工作,从没想过雨霞会红杏出墙,会背叛他,更自信的认为妻子出轨这种事绝不会落在他头上;而他认为自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不要说海关大酒店里那些如花似玉的的部门经理、领班,单位里也不乏品貌端庄的正值妙龄的女关员,对他是秋波频传,情意暗输,可他都视而不见,佯装不知。
  慕容云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长年孤身在外工作,有过许多走桃花运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没想过这些是否会影响到他的前途,只是觉得不应该做任何对不起与自己感情笃深的妻子的事,所以一直洁身自好,约束着自己,那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每次夫妻相聚,与雨霞亲热时,慕容云都会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尽可能的多“犒劳”妻子;雨霞也说,一次心醉神迷的“Orgasm”后,就可以坚持半个月;慕容云也时常变换一下姿势来增加夫妻生活的情趣,可雨霞从没有主动的在他上面做过;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都是在他的请求下,雨霞才勉为其难的骑跨在他身上,但耸动不了几下就会嚷累;尤其是有了孩子后,避孕也成了夫妻*生活的大事;雨霞说服用避孕药物对身体损害太大,所以,每次**时,都让他戴上保险套;戴上保险套尽管很不舒服,感觉也大打折扣,但是,每次无论怎么“性”急,为了避免给妻子带来不必要的伤害和麻烦,慕容云都会毫无怨言的披挂整齐,才会长驱直入。

  可是今天看到的景象,让慕容云钢牙紧咬,不由自主的用拳头使劲砸了一下方向盘;他想认真仔细的梳理一下思绪,可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头绪,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行进时的隆隆声,惊醒了慕容云;看看车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又发了一会儿呆,提醒自己先不要胡思乱想,一切等明天再说。
  慕容云打开车门,站到车外吸了根烟,让自己在清凉的晚风中变得清醒些,然后启动汽车,驶向滨海市。
  一路上,他知道自己的大脑处于混沌状态,注意力不够集中,所以,他一直提醒着自己,慢点开,慢点开。
  过了高速收费站,临近滨海市区的十字路口,有一个圆形的大花坛;慕容云刚刚驶到花坛旁边,突然从花丛中窜出一只不知谁家丢弃的宠物狗;要是以往,他一脚刹车或者稍稍一转方向盘,轻易的就能避开;可今天,他实在是心力交瘁,反应没有那么快,也没有那么机敏,一打方向盘,车不知为何“咣”的一声,撞到了花坛上。
  慕容云感到一阵儿剧痛,一阵儿天旋地转之后,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醒来时,慕容云感到四周好亮,白花花的刺眼;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头痛、腿痛,他觉得好像全身都痛!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说:“处长醒了。”
  随着轻轻的脚步挪动声,慕容云眼前出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副手,滨海海关机关服务中心副主任张立君、财务科科长王浩峰、综合科主要负责文字信息工作的秘书沈雪,另外还有一名白衣护士,以及他们身后影影绰绰的其他人。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白衣护士温声细语的问慕容云。
  慕容云心神依然恍惚,目光缓缓的扫向几位同事,最后定格在张副主任的脸上,下意识的没答反问:“我这是…?”。
  “慕容啊,”张副主任温和的答道:“你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你受了点伤。”
  “是在滨海吗?”慕容云目光呆滞的低声问。
  “是,”张副主任轻点着头,“这儿是市人民医院的骨外科病房。”
  “现在几点了?”
  秘书沈雪抬腕看了下手表,轻声说:“处长,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哦。”慕容云轻轻的点了下头,缓缓合上了双眼,听见护士说:“让他再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到外面去吧,人太多,病房里空气也不好,他醒了我叫你们。”又听见秘书沈雪的说话声:“谢谢你了,护士。”
  随着轻轻的开门关门声,病房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某种电子仪表发出的“嘀嘀”声。
  浑身的疼痛,依然阻止不了慕容云的思绪,他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可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的,都是妻子雨霞放浪的出轨画面;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慕容云清晰的记得,上一次痛哭,应该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还没有参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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