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作者: 水冻成冰

  黄岳市,巨龙特战部队军营。
  郝建迈着稳健的脚步,向位于山脚下的一幢六层办公楼走去。
  他脸色平静,身板挺直,目光冷峻,径直走进二楼最东边的首长办公室。
  “报告首长,郝建向你报到。”
  郝建向首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坐在办公桌前的首长叫陆和平,少将军衔。他慢慢抬起头来,目视着郝建,脸泛愧疚,目露不舍:
  “郝建,我都不好意思向你宣布这个决定,可这是上面的指示,我们不得不执行。”
  郝建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显得异常平静:
  “首长放心,郝建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就是将我交付军事法庭,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一个月前,老首长陪一个老友去“金百汇”高档会所谈事,不小心摔碎一只茶杯,他愿意照价赔偿。
  但那天老首长和老朋友都没穿军装,看不去就是两个老头。
  服务生叫来领班,领班狗眼看人低,也骄横惯了,非要让老首长赔偿五百元钱,还肆意对他们进行谩骂和污辱。
  老首长早就耳闻,这个高档会所因为有保护伞,不仅藏污纳垢,五毒俱全,还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老百姓怨声载道,却都敢怒不敢言。
  老首长没想到这种传闻是真的,一怒之下,就打电话给老部下郝建。
  郝建是华夏最有名的特种部队——巨龙特战中队中队长,龙国特战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称为军中之君,代号君上、君王、好贱、贱人等等。
  他接到老首长的电话,怒发冲冠,马上调集二十名特战队员,疾奔“金百汇”。

  到了那里,他果断指挥特战队员将五十多名张牙舞爪的保安制服,三十多名赶来维护治安的人员赶走,然后将会所从下到上砸了个稀巴烂。
  会所直接损失一亿五千多万。
  事后,会所老板郭洪贵找关系,通路子,要追究郝建的责任。老首长除了主动承担责任外,还力保郝建。但这事惊动了朝野高层,一个月后作出处理决定。
  少将陆和平也是老首长的部下,他也为郝建感到惋惜,但只能服从上级的命令。
  “郝建,我们真的不舍得你走啊。”
  陆和平说着站起来,把一个红头文件递给郝建:“这是你的处分决定,开除军籍,但保留退伍军人的待遇。”
  郝建接过文件,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
  “我接受这个处分,但对自己的行为不感到后悔。要是再让我遇到这种恶势力,我照打不误,照砸不怠。”
  “好样的,郝建。”
  陆和平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不愧是我华夏兵王,军中之君。到了社会上,遇到棘手的事情,你就给我和老首长打电话。”
  “谢谢首长。”郝建又向陆和平行了个军礼,才转身走出去。
  “金百汇会所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

  “谢谢首长提醒,但我不怕。”
  走到院子里,郝建回头环视了一下这个神秘的特战基地,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回到宿舍,他走到自己的军床前,看着床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出神。
  被开除军籍,从此就不是军人了。
  他开始整理自己的军装和奖章,这些东西都用不着了,他要将它们完璧归赵。他把每一件军装都叠得整整齐齐,把二十多枚功勋章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件军装上的臂章,上面绣着一巨龙。它是这支华夏最神秘部队的标志。
  郝建拿出一枚金灿灿的功勋章,那是他被派往境外维和时立下的赫赫战功,受到的最高奖励。

  他如捧至宝,身心震颤,看个没完。
  这时门上响起响门声。
  郝建把功勋章包好,放在一叠军装上面。
  门被推开,八名特战队员一涌而入。
  “队长,你真的要离开吗?”队员们个个都满脸不解和焦急。
  郝建微笑:“不是离开,是开除。”
  “队长,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开除你?”
  生死战友龙金宝为他叫屈。
  “这是上级的决定,没法改变。”郝建劝着他们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站在最后面的女队员娜贝,模样俊俏,英姿飒爽。她眼睛晶亮地盯着郝建,一脸不舍,却只是小声嘟哝:
  “队长,你要走,我们跟你一起走。”
  “胡闹,我不是你们的队长了。你们的新队长,明天就到。”

  队员们鼻子一酸,眼睛红了。
  娜贝提高声音说:“队长,不管到哪里,你永远是我们的队长。如有需要,你只要给我们发个微信,我们马上赶过来。”
  “郝队,江湖险恶,我们随时等候你的指令。”几个队员齐声说。
  “郝队,别忘了,你还有巨额佣金和奖金保管在我这里。”副队长易刚说,“我转给你吧。”
  “不要动它,留着急用。”
  郝建说了一声,眼睛一热,眼眶里就涌满晶莹的水雾。
  战友情是世界上真挚的感情。
  郝建离开军营时,巨龙特战队全体队员列队相送。
  “立正,向郝队敬礼!”新队长宏亮的声音响起,一百八十名巨龙队员齐刷刷向郝建行注目礼。
  郝建加快脚步走出军营,只怕走晚了,热泪夺眶而出。
  一个小时后,郝建登上开往中海市的高铁列车。
  他的座位是6车厢26B,靠窗。郝建一上车,就右手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下面第三站是济南站,车厢里上来一群旅客。其中两个女孩特别漂亮,车厢里的人眼睛都为之一亮,也吸引了郝建的目光。

  走在前面的女孩虽然戴着口罩,却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美人。
  她饱满的额头,弯弯的柳眉,晶亮的眼睛,再加上她白嫩的肌肤,都显示她有极高的颜值。她的身材高挑挺拔,凹凸有致,双腿修长笔直,玉足白里透红,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她的座位是48C,在郝建前面第二排。
  女孩找到座位,把背上的皮质双肩包放在行李架上。她一坐下来,就两手抱胸,旁若无人地闭目养神进来。
  她后面一个漂亮女孩也戴着口罩,身材稍矮,却也前翘后凸,非常有料。她齐耳短发,眼睛灵活,像个女汉子。
  她的座位是35A,在郝建前面一排,靠过道。
  她的背上也是一只皮质双肩包,黑色,款式跟高挑女孩一模一样。
  短发女孩放包的动作引起了郝建的注意。

  她没有把自己的双肩包放在她那排位置右上方行李架的空档处,而是跳过两个包,放到高挑女孩双肩包一起。
  同样的包,一样的鼓,里面塞满了东西,又放到一起,这是巧合吗?
  车厢里的乘客都在低头看手机,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有郝建敏锐地捕捉到了。
  郝建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只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短发女孩的一举一动。
  高铁列车像箭一般往前疾驰,很快就到了泰山站。
  车厢里的报站声一响,短发女孩就从位置上站起来。她环顾了一下车厢,才伸手去拿行李架上的双肩包。但她没有拿左侧自己的包,而是拿右侧高挑女孩的包。

  高挑女孩还在睡觉,对这个发生在她面前的调包计浑然不知。
  短发女孩拎着双肩包,就往车厢右侧的门口走。
  “你拿错包了。”郝建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短发女孩的右手腕。
  短发女孩一愣,掉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你看错了,这是我的包。”
  “放下,这是她的包。”郝建朝前面两排的高挑女孩看去。
  高挑女孩还没有醒来,歪着头睡得很沉。
  “不要多管闲事。”背后传来一声轻喝。
  郝建突然感到腰间被人用硬物顶住。他身子一震,以为是手枪的枪管。

  她还有同伙?
  那就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调包计。
  郝建马上感觉顶在他腰间的不是枪管,而是男人的两根手指。他的手指非常坚硬,像一根带尖的钢筋。
  他只要一顶,就能顶破他的腰眼。

  这个人暗劲巨大,绝对是个高手。
  郝建身子往前一挺,躲开他的手指,同时以极快的动作,伸出左手捉住他的左手腕,两手同时轻轻一捏。
  “噢——”
  “啊——”
  短发女孩和平头男人都痛得身子乱抖,汗如雨下。
  郝建的手也很平常,只是手心里和手指上有些老茧,却比铁钳还要坚硬强大,只轻轻一捏,两人的手腕骨就要断裂,痛得钻心。
  车厢里的旅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掉头来看他们。
  “怎么啦?他们是小偷?”

  有人见郝建捏着一男一女的手腕,都好奇地猜测。
  郝建将短发女的右手往上一拎,她手里的双肩包就掉到地上。
  “喂,她拎的是你的包。”
  郝建对刚刚被闹醒,一脸懵懂的高挑女孩说。
  高挑女孩看着行李架上的双肩包,摇着头说:“我的包在上面,这个不是我的。”
  短发女孩闻声一喜,连忙挣脱郝建的手:

  “放开我,我拿自己的包,你抓我干什么?神经病啊。”
  平头男是个一阳指高手,臂力达千斤,手指运劲后硬度比钢筋还硬。他以为能吓退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年轻人,没想到他的臂力和指劲远甩他几条街。只轻轻一捏,他的骨头就要迸碎,剧痛无比,而且怎么也挣脱不了。
  “放开啊,你这是贼喊捉贼吧?小心我们告你。”
  平头男也抖着身子大叫。
  “这个小伙子是谁呀?怎么乱抓人哪?”
  旅客们议论纷纷。
  这时,高挑女孩致细一看郝建,眼睛猛地睁大:
  “这不是郝建吗?”
  “你认识我?”郝建惊奇地看着她,“你是?”
  他细致打量着高挑女孩,还是没有认出她来。
  高挑女孩摘下口罩说:“我是慕雪柔啊,老同学,你不认得我了?”
  “啊,你是慕雪柔。”
  郝建惊艳不已,但还是对她说:“慕雪柔,快看一下你的包,是不是被她调包了?”
  慕雪柔从行李架上拿下双肩包,打开看了一眼,说:“没有,这是我的包。”
  短发女孩和平头互相男人看了一眼,连忙大叫起来:
  “她都说没有拿错,你还抓住我们干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郝建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又对慕雪柔说:“你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看对不对?”
  慕雪柔这才把里面一个很大的文件袋拿出来,她一看上面的封条,就大惊失色:

  “啊,这个文件袋,不是我的。”
  郝建对她说:“你看这个双肩包里,是不是你的东西?”
  慕雪柔从地上拿起双肩包,打开一看,里面的文件袋才是她的。
  “你们是哪里的?为什么调我的包?”
  她睁大眼睛瞪着短发女孩,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们是哪个单位派来的商业间谍?”
  “不,是商业大盗!”慕雪柔纠正说,“这是八个亿的一个养老建设工程,明天上午九点开标,我志在必得。投标文件被他们偷走,我只能弃标,一个亿的利润就没了。”
  “你们是不是高丽建设集团派来的?想窃取我的标底,不等于就是盗窃我一个亿的利润吗?”
  慕雪柔一把扯掉短发女孩脸上的口罩。
  短发女孩垂下头,不吱声,脸色变得煞白。
  “吱,吱,吱。”

  列车要关门了,平头男子想拉着短发女孩逃跑,却被郝建捏得动弹不得,只好低头认栽。
  “现在还有这种小偷?”
  “你没听她说,不是小偷,是商业大盗。只是调个包,就能盗到一个亿的利润。”
  乘客们越发好奇。
  这时一个乘警走过来,郝建将这两个商业大盗交给他,并随他去做笔录。
  这两个商业大盗交待,他们就是高丽建设集团派出来的间谍,已经跟踪慕雪柔一个多星期了,目的就是窃取她的标底。
  做完笔录,郝建跟慕雪柔走回车厢,坐到一起,聊起别后之情。
  郝建没想到退伍第一天,就遇到这个高中里骄傲得像公主的班花,还碰巧帮了她,又能那么近地与她坐在一起。
  慕雪柔的身材太魔鬼,郝建都不好意思看她。但因为坐得近,她身上一股特别好闻的幽香,却直往他鼻孔里钻。

  “慕雪柔,你怎么从济南站上来?”郝建好奇地问。
  慕雪柔说:“我昨天到济南,去合作单位盖章,封标书。”
  “哦,原来这样。”郝建心头的疑问解开,才看着她说,“慕雪柔,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慕雪柔嫣然一笑:“你倒是没什么改变,跟高中里差不多。只是身材高了一点,皮肤也黑多了。”
  “你现在做什么呢?怎么投这么大一个标?”
  郝建觉得她比中学里更加漂亮,神秘而又高傲。
  慕雪柔挺了挺丰满的上身,骄傲地说:“我现在是雪豹集团总裁。”
  “你当总裁了,了不得啊!”郝建对她翘了一下大拇指。
  慕雪柔得意地笑了一下,问:“那你呢?你这是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我听说,你后来去参军了,怎么没穿军装啊?”
  “我退伍了。”
  郝建淡然说:“正确地说,我被部队开除了。”

  “你被开除了?”
  慕雪柔惊讶地掉头打量他:“不会吧,你犯了什么错误,被开除啊?”
  “我砸了人家的会所。”
  郝建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不以为然地说。
  “你为什么要砸人家的会所?”
  郝建没有出声,神色更加凝重。
  慕雪柔脸上泛出不屑和鄙视。
  这个高中里一直被同学欺负的男生,就是没有出息。入伍八年,一点也没有长进,竟然还被部队开除。

  慕雪柔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真不想再搭理他。可想到今天的巧遇,而且又帮了她,这个情,就是不是老同学,也应该要报答一下。
  要不是他,我损失一个亿不说,还要失信于人,被那些关系人责怪和埋怨。
  这时,慕雪柔不由得想起郝建的堂哥郝义来。
  郝义也是她高中同班同学,今年应该是24岁,却已经是弘阳集团的董事长。弘扬集团的实力,起码比他们雪豹集团大三倍。他一直想接近郝义,跟他强强联姻,却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正好可以利用郝建接近郝义,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机会。
  “郝建,你是我老同学,今天又帮了我,我要报答你。”
  慕雪柔脸上现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郝建实诚地说:“不用报答。碰到这种事,谁都会出手的。”
  “你回到中海,要是没有工作,可以来找我。”慕雪柔说得很诚恳。
  “这个,看情况吧。”
  郝建委婉地拒绝,他不想在老同学的手下工作,怕被她看不起。
  慕雪柔心里鄙视地哼了一声。被部队开除,到了地方上就没有工作,你家里又一无所有,还死要面子呢。
  慕雪柔脑子一转,生出一个计策。
  她爸爸的私生女,同父异母的妹妹柳如烟,自从找到慕家后,一直在嫉妒她,跟她较劲。
  要是把这个窝囊废老同学介绍给她,做我们慕家的上门女婿,就能起到一箭三雕的作用。
  哪三雕呢?一是利用郝建比低和压制妹妹,二是利用他接近和搞定他堂兄郝义,三是利用这个废物衬托和抬高她的身份。
  当然,也可以根据郝建的发展情况,给自己留个与他发展暧昧关系的余地。
  嘿嘿,这是一个好主意!

  慕雪柔在心底狞笑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嗳,郝建,为了报答你今天的恩,我想把我同父异母妹妹介绍给你。”
  郝建深感意外,猛地掉头去看她,正好与她晶亮的目光对在一起。
  郝建浑身一阵,收回目光,咧嘴笑道:“为什么把妹妹介绍给我?你自己呢?不会是已经结婚了吧?”
  慕雪柔心里“咯噔”一沉,脸不知不觉沉下来。
  哼,你个没用的东西,还想要我做老婆啊?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嘴上却还是解释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没有缘份。不过,我妹妹比我还要漂亮,也能干。你要到她,就是你的福份。”
  郝建听她这样说,心里不禁一动。
  哪个英雄不爱美女!
  嘴上却说:“我被部队开除,什么也没有,怕配不上你妹妹吧?”
  “你可以做我们慕家的上门女婿。”

  慕雪柔眨着眼睛,狡黠地盯着她:“我是要嫁出去的。”
  “你男朋友是谁?能告诉我吗?”
  “容我暂时保密。”
  慕雪柔虽然还没有搞定郝义,但她很自信,觉得凭她的美貌、身份和能力,她稍微主动一点,郝义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聊着聊着,高铁很快就到了中海市。
  “郝建,你要到哪里去?”
  走出车厢,慕雪柔问他。他们已经互相留了电话,加了微信。
  “我先去找我爸爸妈妈,还有我妹妹郝静,我已经四年没有跟他们联系上了。”
  “怎么会四年没联系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四年前,他们的手机突然都打不通了,后来我就出国去维和,前两个月刚刚回国,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你说什么?出国维和?”
  “不说了,老同学再见。”郝建连忙叉开说,“要是找不到他们,我就去找我堂哥郝义,问他们的下落。”
  “你要去郝义。”慕雪柔神情一愣。
  “对,他不也是你同学吗?据说他现在混得很好。慕雪柔,你怎么啦?”
  郝建发现慕雪柔神情有些异常。
  “没什么,那个哈,郝建,过几天,我让你跟我妹妹见面,拜拜。”
  慕雪柔赶紧跟他摇手告别。
  郝建走出中海火车站,往出租车处走去。

  这时,他突然发现后面有人跟踪。这两个寸头黑脸男人,他在高铁上看到过,虽然不在一个车厢,但他们多次到车厢连接处来转悠。
  他们好像在北岳站就上来了。
  郝建敏感地意识到,他们就是金百汇会所老板郭洪贵派来追杀他的杀手。
  排了十多分钟的队,郝建坐上一辆出租车,开出火车站,往他老家浦东林南镇驶去。

  离开八年,中海市变化很大。南北高架两侧全是一片片新崛起的高楼大厦,沿途还到处是热火朝天的建设工地。
  郝建没有发现后面有出租车跟上来,以为把尾巴甩掉了。
  到了林南镇洪南村林芳新村,郝建走出出租车一看,傻眼了。
  原来一大片两层高的小楼都没有了,代之以一片崭新的高层住宅。
  郝建走进高层小区,里面一个人也不认识,不知道问谁好。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郝建只好在附近找了一个旅馆,暂宿一晚,明天去找郝义问他爸爸妈妈的去向。
  在一个小饭店里吃了一份客饭,郝建走出来,到前面那条河边的树林里漫步。

  我感觉杀手已经到了附近。郭洪贵了解他情况,派来的杀手一定是国内的顶级高手,甚至也是特种兵出身,而且带枪携刀。否则,他们只能是白白送死。
  郝建知道,要是在宾馆里动手,影响太大,也对他不利。所以他有意从宾馆里走出来,把杀手引到树林里。
  这是一条景观河,河面不宽,但两岸的石驳和道路做得都很漂亮。
  中间有一段彩色的橡胶路,有人在上面走路。
  橡胶路的左侧,是一片开阔的树林。
  郝建觉得,这里作为战场,对他出奇制胜打败杀手最为有利。
  赤手空拳,要对付无声手枪的子丨弹丨,或者刀剑的砍杀,用树林作掩护是最佳选择。
  天色越来越暗,树林里的光线显得更加斑驳和幽暗。
  郝建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低头在树林里徘徊。
  声声鸟鸣,把树林衬托得更加幽静。
  哧,哧。
  树林里有了动静,有人向他悄悄靠近。
  这是两个男人的脚步声,虽然极轻,但郝建还是听到了。
  王三明和和林小刚是郭红贵重金请来的杀手,也是特种兵出身。一个神枪手,一个飞刀王。他们早就盯上了郝建,却一直混不进军营。
  他们一直守在军营附近,候着郝建。
  今天下午,终于看见郝建走出军营,叫网约车奔向高铁站,他们就一路跟踪而来。高铁上不好动手,动手有危险,他们就决定下车后,在市里动手。
  郭洪贵出一千万元钱,买郝建一条命,他们觉得值得干!就非常重视这次任务,也知道郝建本领高强,所以不敢稍有怠慢。

  郝建似乎浑然不知地走进树林蹓跶,他们就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决定马上动手,先枪后刀。击杀郝建后,用手机拍了照片,回去复命领赏。
  王三明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对着前面三四十米处的郝建身影进行瞄准。
  林小刚则躲到右则另一棵大树背后,拿出飞刀,对阵郝建的胸部,准备投掷出去。
  郝建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感觉后面有刀枪在对准他。

  他右脚突然发力,猛地往前一蹿,然后在树丛间闪来闪去,身影灵动如猴。躲到一棵大树背后,他纵身一跃,爬到一个树杈上,将身体藏在树郝间。
  后面的王三明正要对准郝建开枪,突然不见他身影,心里一惊。他蹲在地上,静静地等了一会,才往前轻轻挪步,来找郝建。
  在离郝建还有五六米的地方,他蹲在地上,拿着无声手枪寻找郝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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