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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卜传人
作者:
江灵
牛山,坐落在东北长白山西面的一带狭小的附山,从地理上看,基本上是属于长白山的支脉,但由于两座山中间隔着一条林子江,因为当地的村民更喜欢称它为“牛白山”。
皮子出生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家庭,说他特殊,一方面那是因为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干鬼卜先生这一神秘行当的,他自然也不例外;而另一方面,皮子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他自己的身世。
与常人家的孩子不同,皮子自打一下生,父母便不幸的遭遇了一场瘟疫遗憾的离开了人世。
自己不知道父母的疼爱到底是什么,留在皮子脑海中的童年经历只有爷爷的严苛训练,不是让皮子背诵佛道经文就是让他扎一天的马步,强身健体。
当然,爷爷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鬼卜先生的衣钵传承下去。
也算是苍天有眼,皮子打小虽然调皮,但也知道爷爷把自己拉扯大也不容易,在世间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的他自然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尽管有时候爷爷有些训斥的过激了,但皮子总是咬着牙坚持下去。
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着,一直到18岁那年,爷爷才开始让皮子跟着自己去外面练本事。从批命占卜,堪舆风水到解决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可以说只要是常人不敢接触的世界,皮子都要跟着爷爷经常性的在那些地方往来。
秋天,刚过了寒露。
一大清早,爷爷便叫醒了还在熟睡的皮子。
太阳还没有升起,周围充斥着不少的蛐蛐叫声,俨然灰沉沉的天色让皮子无精打采的在床上傻坐着发呆,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皮子知道爷爷今早有事,他要赶着出门给村南的一所“老宅子”安个神位。原因是今天村子刚从外面调来新的村长,村委会为了安排新到的村长生活住处,便把闲置了好几年的村南头的一所破旧的小学打扫一下安置给了他。皮子起这么早原本想着做功课,但仔细想了想,做了这么多年的功课自己早就游刃有余了,倒不如跟着爷爷一块去,反正在家自己也是闲着。
“瞎胡闹什么,大早晨的你这娃还不快去做功课!我问你,《道德经》背会了吗?”刚来到门前,还没等皮子脑袋热乎过来,爷爷就吡吡的把他臭骂了一顿。
诵经早课是爷爷要求皮子必做的一件事。十多年来皮子不分寒暑的坚持,如今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在爷爷话音刚落后,他便丝毫不犹豫的将《道德经》的内容给通篇的背了下来。
“爷爷,区区的千字文有什么难度,就连《符应经》、《金刚经》等等我都能给你一字不落的背出来。”皮子得意的咧了咧嘴,原本压在眉梢上的睡意此刻也已经消散全无,透过阳光,让白净略显黝黑的皮肤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健硕。
看到自己孙子的成绩,爷爷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皮子的早课可不是白做的。这小子每天一大早都会被自己叫起来敦促着去背诵经文,不光是道教经文,佛教经文也都要涉猎,如此反反复复十几个寒暑,皮子早就不把这早课当回事了。
“你这孩子!”爷爷还在悠闲的拿着烟杆,点上了烟,斜眼瞅了瞅皮子后就径自出了院门。
皮子傻笑了笑,迅速的追上了爷爷,“反正也没事,早课我都背熟了,与其这么无聊,倒不如跟着你一块去见识见识,说不定还能碰到‘鬼子’呢!”
“鬼子”,以往阴阳先生对所有不干净的事的别称,虽然鬼卜先生做的这行,但老实说他们也不希望遇到这些东西,毕竟人们都图个安生,所以呢就给它们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你这娃,竟说些不中听的!”
爷爷在听了皮子的话后,原本就是板着的脸瞬间变得更加严苛起来,剑眉在皱着的皮肤上变得高挑,眼里所散发出的训斥恐怕只有皮子才懂得。
村子不大,走了五分钟左右的青石小路后皮子他们就到了村南头的那所要安神位的老宅子前。
这所宅子原先是所小学,爷爷印象中是68年盖的,如今算起来,都过了15年了。宅子不大,也就是两间教室而已。这里没有门口,周围都是用柴木现打的篱笆桩子,宅子后面是一片桦树林,平日里除了一些贪玩的孩子外,很少有人到里面。
宅子很破旧,村委前些日子组织过补修,打扫了下卫生,房子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舒服,但却是干净整洁有种田园清闲的感觉。
按理说房子太旧,住起来当然不安全,所以安个神位是很有必要的事情。但碍于村委会响应国家反对迷信的面子,村子里的干部就偷偷的找了皮子的爷爷,想趁早最好在天亮之前就搞定这件事。
爷爷叼着大烟,猛吸了一口,眉头紧皱着,眼神也不停的打转,然后就径自的开始绕着这所老房子走了起来,院子依然是有些许杂草,但经过一番整理后,看起来要比以前干净不少。周围不时的刮起一阵旋风,冷凄凄的,让皮子起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好不舒服。
昏沉的天色看样子已经是把太阳彻底的掩盖住了,整个空气重都弥漫着寒意。皮子看着爷爷不停的绕着这所老房子转悠,但不明白爷爷到底要干什么。
所谓的安神位,民间实际上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通过择日择时摆放镇物来达到镇宅辟邪的效果,而另一种则是请神常驻,通常以香炉供奉某个神牌,以“五果、汤圆、发粿、清茶与鲜花”等作为供品,日以供养,这种方法虽说繁杂,但却是十分有效。
但眼下皮子都不知道爷爷到底会采取什么样的方法,爷爷依旧在围绕着房子不停的打量,似乎他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皮子站在一旁看着他眉头紧锁,手里的烟杆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好像是在想什么问题似的。
“爷爷,有什么不对吗?”皮子好奇的问了一句。
“哦……没事。你回家把我那佛牌取来!”
“你要那个干什么?安神位怎么可能用得到那个?”皮子有些不理解,不明白爷爷用佛牌到底为何,因为阳宅的神位安置是根本不需要那个东西的,爷爷不可能不知道。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爷爷猛然的呵斥了下皮子,皮子无奈,只好是掉头溜回了家里。
佛牌是皮子很小就看到家中挂在院里正门上的一块木牌,听爷爷说是爷爷自己刻得。木牌有火柴盒那么大,正面是一尊佛像,背面面刻满了一些经文。皮子以前不知道,后来才听爷爷说,那是《七佛灭罪真言》,是佛经上很有用的灭罪定业咒语。
虽说不知道爷爷到底用它干嘛,但皮子还是飞快的跑回了家,在拿上佛牌后就迅速的赶回到了那所老宅。
回到了老宅,皮子把佛牌交给了爷爷,爷爷有些心急的把佛牌放到了老宅左侧的卧室门梁上面,然后点上了烟,猛吸了一口。
“这是干什么用?”皮子对爷爷的做法仍是不解,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也不清楚爷爷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把佛牌放在那上面。
“好了,别问了,刚刚我看出了点娄娄,先回去吧。今晚就能看出究竟是什么端倪了……”
“有问题吗,爷爷?”
“你这娃哪那么多话,赶紧回家做饭去!”
虽说事情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但皮子依旧很好奇。他打算晚上跟着爷爷一块去,可爷爷一口拒绝了他,说这件事有点危险,怕你去了会被吓到。
皮子无奈,跟了爷爷在外面做阴阳也已经有三个年头了,以往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爷爷都会让皮子跟着,一边学本事一边搭把手,可这次的情况让他着实的摸不着头脑,他不清楚爷爷到底在想什么,只看着他早饭过后就坐在门前的大梧桐树下瞅着老旱烟,眼睛一直盯着刚刚去过的老宅的方向。
说来也怪以往风和日丽的大白天如今却变得那么的阴暗,静谧的天空里盘旋着几朵黑漆漆的云彩,看上去是要下雨。风中夹杂着些许寒气,透过“吱呀”的窗子侵袭进了屋内,瞬间冷冷的打在了皮子身上。
晚上,天刚黑。
门外传来了几声“咚咚”的敲门声。
“李叔!在吗,李叔?!”
敲门的人是村委的会计,张叔,他看到我开了门后,赶忙的问皮子:“你爷爷在家吗?!”
爷爷不等张叔急促的问完,自己也早已随着那阵急促的敲门声赶了出来。
“我在呢,是不是村南头的新到的村长家里出事了?!”爷爷是带着疑问而又肯定的语气回复了张叔。
张叔下意识的赶忙点了点头,连说了三个“对字”
一听到这,皮子心里似乎就有底了,其实自打爷爷让自己回家取佛牌那会儿皮子就感觉爷爷心里有情况,虽然爷爷一贯都这样三缄其口,但皮子还是能从他那眼神与皱眉抽大烟的神态中找到答案。
“行了,别着急,我这就过去!”爷爷转身进了屋取了自己的行事袋,然后走到大门前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一旁似有心事的皮子,说了句,“你娃好好在家待着,这件事你别跟来,吓着你!”
皮子知道,爷爷从来就不说谎,哪怕是打小就说些鬼故事什么的吓唬自己,但皮子的心里感应早就发现这一次爷爷并没有说谎,恐怕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足以让自己胆战心惊。
不过,即便是再怎么可怕的事,皮子天生骨子里有种随爷爷的倔强与勇敢。即便是爷爷喝声禁止的事情,皮子只要觉得这件事是对的,值得的,那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坚持。
“爷爷,让我跟着你吧,好歹我也懂点,也能帮你搭把手呢!”皮子苦苦哀求着。
“你这娃子,哪那么多话,让你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不是不让你去,我是怕你去了那玩意儿上了你的身!”
爷爷的一番训话与恐吓着实的让皮子摸不着头脑,“上身”?难道是村长鬼灵附体了吗?还是被冲了道行?让人霎时间有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风卷袭来,积沉在地上的树叶噼里啪啦的打在每个人的身上,阴沉死寂的天空开始了那突如的肆虐与莽撞。
“我又不怕,你快走吧,救人要紧!”皮子知道说不过爷爷,就想借此转开话题。爷爷也没办法,知道这件事不能怠慢了,便也无奈的朝着皮子使了个不情愿的眼神后就与张叔一道疾步去了村南头。
皮子一直跟在爷爷身后,飞快的步伐容不得自己有任何的喘息之机。
在路上皮子心里还在嘀咕这件事,越是危险的事儿皮子就越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夜空中出现了阵阵颤颤的风嚎,虽说不大,但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针扎一般,总让人起鸡皮疙瘩,浑身感觉不舒服。
村会计张叔向爷爷简短的交代了下事情的经过。原来,就在今天早上皮子和爷爷从老宅回来后,新调来的村长就到了。在村委的交接完工作后,就回到了老宅。可没想到,下午还好好的在家里拾掇家事,可一到了晚上,就是张叔来找爷爷的前脚,张叔本打算去村长那里看望一下,谁知刚一进门,就发现他就开始变得浑身不舒服,肆意的抓狂,脸色发青,蜷缩着身体瘫在床上非常的难受。
张叔一看情况不对,就赶忙的大跑找到了皮子的爷爷。
爷爷听完了张叔的话,认为这里面有蹊跷,“我说今儿早上我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没想到还真的有鬼子在。”“先别说了,赶快走吧,去晚了那东西说不定就跑了!”
三人加快了步伐,飞奔着去了老宅。
来到西屋,白炽灯黄澄澄的昏暗着整间屋子,皮子看到躺在炕上的村支书,现在他貌似慢慢的缓过了劲来,已经不再如张叔说的那样狰狞的可怕,而是蜷缩着身子,被一个五十左右的妇女压着。
“嫂子,刘哥他怎么样了?”张叔看到这般情形,赶忙的上前问候一句。
刘婶抹了抹眼角的泪,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吓得哭了一阵,但她还是坚挺的慢慢的从村长身上挪开了双手,但双手依旧保持着那种戒备状态,还是担心万一村长的怪病再复发,“已经没事了,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爷爷一贯的认真做事前就收起烟杆,然后走到了炕头,详细的端摩起了村长。
“他们是?”刘婶看到眼前的这位年纪不大但个子高挑,长头发,长得有些清秀的青年和一位有些弓背的长须老先生,就开始打量起了皮子和爷爷来。
爷爷没有回应,只身看着村长的一举一动。
“他进这屋前后没有碰什么东西或者你没有发现这屋里有什么东西吗?”爷爷问着刘婶。
刘婶“嗯”了一声,继续说着“这屋里除了看上去比较旧以外,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啊。大夫,你得帮我看看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他这身体一直好着呢,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形……”
刘婶到现在脑子里还是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打击充斥着,她把爷爷误当成了村里的大夫。
“李叔,你看出这是怎么个事吗?”
爷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拨开了村长的上衣灰衬衫,看了看村长的背部。
“你们过来看!”
“这是……”“他的背上怎么黑乎乎的?”皮子好奇的第一个冲过去看了看村长的背部。
“这屋里有个得了道的畜生,皮子,帮我把今儿早上放在门梁上的佛牌拿来。”
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像村长的媳妇和会计解释,“你这屋子不干净,我得收拾收拾,你们先站在一旁,别吭声,记住,不论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千万别出声,明白了吗?!”
面对这不明所以的话,刘婶不懂的就问爷爷,“你说这屋子不干净?什么意思?难道有鬼吗?”
虽说在那个年代反封建的浪潮刚过,但大部分人的骨子里对这种东西是相当忌讳的,压根他们的脑子里就不敢去想这些东西,更何况直言不讳的去说出来。况且还是为官一村的村长的爱人,就更加不敢去相信这些东西了。
“鬼倒是不至于。”爷爷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告诉刘婶,“你丈夫不至于撞到鬼,他是不小心碰到了个得道的畜生,刚刚被冲了身,现在那畜生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早就狡猾的‘出身’溜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凭我的直觉和经验,那东西就在这屋子里。”
爷爷说的这些话,张叔和刘婶还能听得懂大概。
此时,皮子来到屋门前,取出了佛牌,不过令皮子感到无比诧异的是,佛牌竟然变得滚烫起来,皮子刚一碰它,就感到阵阵火烫般的感觉。
“爷爷,佛牌这么烫手!”
皮子诧异的大喊了声,爷爷迅速的感到门前,接过佛牌看了一眼,顿时间他的眼睛瞪大如圆,佛牌上的佛像和经文已经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是被慢慢的烧焦了的感觉一样。此刻,那种焦木的味道已经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爷爷,是不是因为这畜生的道行太高,业力足够挡住这佛牌?”
“看样子是。”爷爷应了声,而后转过身走到刘婶跟前,“你快帮我取一盆清水来!”
刘婶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赶忙的小步跑向了外面。
清水一到,爷爷让刘婶放在炕头。皮子把佛牌扔到水里,爷爷从行事袋里拿出了事先已经包好的一撮粉末来倒进了水中,粉末是由朱砂,柳叶灰和盐的混合而成,再放进水中的时候水的颜色就开始变红,最后慢慢的变成了灰红色。
这三样东西与清水一块往往能够起到辟邪的作用,佛牌在水中泡了大约三分钟左右,随后爷爷从手里取出了佛牌,并吩咐刘婶脱掉村长的上衣,背部露出。爷爷拿着佛牌在村长的背部由上而下的刮着,每刮一道,爷爷就会把佛牌浸在水中。
佛牌上似乎从村长的身上刮出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等这样反反复复的刮了三四十次后,水盆里的谁彻底的变黑了。
看到这里,张叔和刘婶吓得谁也没敢出声,两双眼睛只是瞪着那盆变黑的水,谁也没敢多问。
村长的背部就被爷爷用佛牌这么刮了数十次后,明显的看到背上的黑斑也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因为爷爷太过用力而留下的道道红色刮痕。等过了一会儿,村长慢慢的恢复了知觉,爷爷放下东西,长吁了口气后就在一旁坐着抽旱烟,并顺带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村长。
“谢谢……你了……”
村长用那极其微弱的声音感谢了皮子和爷爷。
见村长醒来,刘婶也终于放了心,半吓半激动地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哭啼着。不过事情还没完,虽说村长是没事了,可那畜生还在这里,必须得抓住它才行,要不然以后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这玩意刚出了身,肯定耗了不少功夫,而且这屋子我今儿早上打量过,因为长久没人住的原因,宅子肯定会招惹一些食人气的东西在这里修行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它的窝?”
村长还算是明白事理,喝了口水后,慢慢的半卧起来,靠在窗户边上。
“对,很有可能。”爷爷应了一声。
一听到这里,不管是张叔还是刘婶,村长,他们都是害怕的有些目光浮动。这些民间的东西有时候很神秘而又怪吓人的,漆黑的夜色外加风的光怪陆离,单单是这些就让整间屋子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又恐怖。
爷爷站起身子,示意众人不要说话,关上窗子和门。自己从行事袋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四方类如鼎形的香炉来,然后将事先逃出来的红豆与朱砂一道放在了里面。
朱砂易燃,与红豆一同燃烧,所发出的的气味本身就能够让这东西迅速的不适应,皮子知道爷爷要做什么,他要想把这畜生给逼出来,就必须得用到另一种东西。
爷爷从行事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里面装的是泛黄色的液体,在香炉上头滴了三滴后,忽然间这个香炉猝火猛起,一下子青烟直冒的瞬间弥漫着整间屋子。
“咳咳!”
“咳咳……”
一行人除了皮子和爷爷外,其余三人早就受不了这种难闻的气味,纷纷的都捂着鼻子和嘴巴,但也不敢出去,只好躲在一角强忍着。
烟气的味道的确有些呛人,不过还好皮子与爷爷早已经习惯了。皮子跟着爷爷一块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耳朵更是时刻不敢松懈,注意整间屋子准备出现的异常情况。
“丝丝”
“丝丝”
青烟骤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屋子里还真的传来了阵阵响声。
“这是?”皮子不敢确定,小声去问旁边的爷爷。
“我晓得了……原来是黄仙。”
“黄仙?黄鼠狼?”
“你别说话!你这软八字的命,小心上了你的身!”
爷爷再三嘱咐皮子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别动,其实这正是爷爷不愿意皮子跟来的原因。皮子的八字天生就是至阴身弱的格局,阴气足而阳气偏缺,这种八字格局很容易招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其实不管是皮子还是别人,通常天生命数为阴,就容易沾惹阴物,所以一些人只要去一些古城或者坟地之类的地方没过几天就会生病发烧,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没有办法,谁让皮子还没爷爷那个本事呢,他只好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有眼睛注意着爷爷的一举一动。
整间屋子的死寂有些让人窒息,没有谁敢发出声响。爷爷手里端着香炉,小步在屋里转悠,一直在打量周围的突然出现的“丝丝”声响。
“在上面!”
猛然突来,爷爷的一声吆喝着实的吓大伙一跳,手中的香炉被他用力的扔到了屋顶上。
屋顶实用几块石灰板拼接而成,一般情况下的遮尘是没有问题。香炉借力猛砸,石灰板瞬间被砸出了一个比香炉稍大点的窟窿来。
伴随着灰尘飘洒在整间屋子,皮子在模糊之中发现一道黑影突然从窟窿上面窜出,速度极快,肉眼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也不用担心,适才爷爷手中的香炉本身里面就有些朱砂红豆灰,不管是黄仙还是柳仙,在村子里的畜生一般都会怕的,所以在黑影窜出来没多久,那东西的速度就慢了不少,在屋子里乱窜。
老道的爷爷见状,立马迅速的用一个麻布袋子飞快的跑到在门前角落处逮住了它。
到现在,爷爷终于摆平了这件事。
虽说是抓着东西费了些功夫,不过皮子拎着袋子在回家的路上他还不停的打量着里面的东西。
“你可要握紧别被它跑了,我好不容易逮住了它。”爷爷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刚刚临离开村长家前村长塞给他的一包的中华香烟,一边又有些不放心的嘱咐着皮子。
“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玩意儿?”
“这东西虽说犯了错,但总归来说还是有点道行的,总不能把它处置了。等回去先关它几天,给它解个愿后就放了它吧。这东西也怕人,尤其是干咱这行的,所以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它以后恐怕也得老老实实的修行了。”
等二人回到家里已经快到十点了。皮子拾掇拾掇家伙事洗了洗脸后,就把这只逮回来的“黄仙”给关在了西屋的屋子里。从第二天开始每天给它诵经上香,像供奉神仙一样供养着它,也算是帮它解了这个愿,过了这个坎。
就这么过了三天,这几天时间那东西也算老实,没有折腾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待着。爷爷算了算今天的日子刚好适合放生,于是便让皮子把这只黄鼠狼给放到了村南的牛白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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