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绿茶,虐前任,我觉醒了!

作者: 一颗童心

  清冷的房间内,男人将我牢牢禁锢在他的怀中。
  我咬着牙,强忍着不肯出声。
  半晌,男人转过身,从桌上拽来一份文件甩过来。
  是离婚协议。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离婚。”
  乔琛看我没反应,又拿起一张白纸,飞速写下两个字给我。
  我摇摇头,他却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又在纸上划了划。
  “韩如安,你凭什么认为我乔琛会和一个聋子在一起一辈子?”

  苍劲有力的字迹如同一把把刀子,在我心上无情地割出千万个口子,疼得蚀骨,麻得渗人。
  没错,我是个聋子,我扭过头去,顿感一阵心酸。
  三年前乔琛和我结婚,不过是看中了我背后韩家的势力。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长,我爸这辈子,又只有我一个姑娘;所以家产传来传去,最后还不是都得落到他这个便宜女婿手里。
  当初结婚时乔琛其实有女朋友,叫孟芊然。为了让乔琛娶我,我爸把她弄出国了,这才逼得乔琛直接和我结了婚。

  昨天,听说孟芊然回国了,我没想到,他今天便会提出离婚。
  我默默地盯着他,企图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些许不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但是我没有。
  他的眼眸,不同于别人,是冰冷、不掺一丝情绪的,恍若一条在暗中窥觊你的毒蛇,让人发自心底生出寒意。
  “能不能,不要离婚。”
  我努力带动口齿发音,尽管我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乔琛却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讽刺和鄙夷。
  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随后甩到我的脸上。

  “放心,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只当是多养了条狗。”
  那一瞬,我只觉自己的尊严被他狠狠踩在了脚底,半分不留。心脏又开始发出刺痛,我大口大口吸着这冰冷潮湿的空气,如同一只缺氧的鱼。
  乔琛不慌不忙地走到我身前,依旧是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我尝试去抓住他的手,想让他帮我把药拿来,他却不为所动,依旧淡漠地看着我。
  “韩如安,你该死。”

  透过他冰冷的视线,我读出那令人心悸的唇语。
  是啊,我该死……
  我强行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心脏开始抽疼起来,因为心脏的剧痛,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我死死抓着胸口处的被角,企图能得到哪怕是半分的救赎。
  但是我没有。
  我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仓皇地在床边抚摸着。

  药呢……
  药放在哪儿了……
  倏的,我摸到枕头下一个冰冷的小药瓶。
  恍若救命之音。

  我颤抖着将药瓶打开,狼狈地吞下几粒药丸。
  乔琛漠然地看着全程,一言不发。
  待我逐渐平复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随后一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床头。

  冰冷地视线好像能洞穿我的整个灵魂,他一字一顿:
  “韩如安,有时候,我真恨不得直接掐死你。”
  我眯着眼睛看他,感受着逐渐稀薄的氧气。
  我没有挣扎,其实我自己也在想,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良久之后,新鲜的空气灌入口腔,我情不自禁粗喘着,抬眼,却只看到他决绝的背影……
  等我再次苏醒时,乔琛已经走了。
  我挣扎着爬起,靠在床板上,心里却空荡荡的。
  当初非乔琛不嫁的那个清纯的小姑娘,被这三年的时光消磨成了怨妇。
  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我想象的美好。
  相反,那更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
  我时刻都在恨他,很自己,恨世界。
  我明明不是聋子,为什么听不到声音;我明明家缠万贯,为什么不曾拥有过一丝一毫的温情。
  闭上双眼,过去的一切在脑海重映,我又想起初次见到乔琛时的画面。
  那时候,我五岁,母亲还在,我也听得见。

  父亲为了给我庆生,召集A城名流风风光光地给我办了个生日宴,本来喧闹的气氛,却因乔琛母亲——陆曼云的出现而微妙起来。
  乔琛父亲乔如海正常来说,是我的小姨夫,可那日,小姨夫却带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手中,还牵着刚过六岁的乔琛。
  他,是乔如海在外的私生子,是小三的孩子!
  我的小姨,在前天得知此事时,出了车祸,车上甚至还放着给我准备好的礼物。母亲当即大哭起来,盛怒之下,她拿起高脚杯砸向女人,后者下意识去躲,却身子一歪,不受控制地向周围倒去。
  我,成了那女人身下的牺牲品。
  由于后脑遭受重击,我下丘脑受损,听力出了问题,渐渐的,话也就说不明白了。
  尽管父母找了无数顶尖医生来给我医治,但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这是我自己的心病,没人救得了我。
  那次后,父亲将陆曼云告上法庭,母亲暗中动用权利,成功把她的刑期从三年半改成了十五年。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年,那女人就死在了监狱里,死状极为凄惨,狱管发现时,她被人扒的精光,下身零零碎碎插了七八支牙刷。
  乔琛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那女人出殡那天,我家里人都在,乔琛扯着嗓子问我母亲这样是否满意,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歇斯底里……
  后来,母亲心脏病发去世,乔如海在外另寻新欢,父亲出于愧疚,便将他接到了我的家中。
  一直到五年前,乔如海将公司给他,他才离开。
  他走那天,我趴在落地窗前盯着那辆离去的迈巴赫,久久不动。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神情复杂地递来一张纸条。
  “如安,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脸颊热得发烫。
  “若是真喜欢他,将来爸爸让你嫁给他好不好?”
  看着父亲再次递来的纸条,我有些激动,同时,内心却更多的是恐慌。
  我知道,乔琛有喜欢的人。
  但是最后,我如愿以偿了。
  父亲逼走了乔琛当时的女友孟芊然,以韩家全部股权为诱饵,让他与我结婚。
  我本以为乔琛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没想到,这却只是我噩梦的开始。
  三年时光,让繁荣昌盛的韩氏被改头换面,全部冠上了乔琛的名字。
  如今的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傀儡而已。前阵子听说孟芊然回国了,乔琛这么急着离婚,恐怕就是为了她吧……
  心中倍感疲惫,我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却感觉一阵恶心……
  “呕……”
  我靠在垃圾桶旁的墙上,几乎快呕出自己的灵魂。
  一只温暖的大手却在我背后轻拍,我被吓了一跳,回头,却看见父亲正在身后,依旧是从前那样温和的眼神。
  “爸……”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如安,跟爸回家吧。”
  爸爸用生疏的手语跟我比划着,虽无声,但字字恳切真诚。
  我忍不住扑进他怀中,痛苦流涕。
  可能他不是一个好的商人,但他,绝对是个好父亲。
  哭过之后,我在父亲的搀扶之下回了韩家。他知道我心脏不好,特意找来医生为我治病,我却因此,得知了个惊人的消息。

  我怀孕了。
  说来我也是贱,当时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欣喜与兴奋。
  这样,是不是就不用离婚了?
  这可是乔琛的第一个骨肉,他……

  他肯定会留下来的!
  看着我脸上天真的笑容,父亲担忧之色更甚。
  他摸了摸我的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激动地拿起手机,把怀孕的事情发短信告知了乔琛。

  我说我想见他,很长时间后,他回我,让我去乔家找他。
  父亲担心我的安危,陪同我一起去了乔家。
  但进门,他就被另外几个老家伙叫走了。在二楼的客厅内,我见到了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孟芊然。
  她大着肚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时不时瞥我一眼,眼神中,充满鄙夷与嘲讽。

  我想起这三年来,乔琛经常出国出差。
  有时,明明只是一星期的事,他却非要拖上一个月。这一个月,他还会将我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我曾问过他缘由,他当时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都没说。
  原来是因为她啊……
  我惨笑一声,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儿,想转身离开,却被乔娜撞了个满怀。
  她是乔琛的亲生妹妹。
  乔娜冷冷地看着我,眼底充满恨意。
  她的嘴动了动,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不想与她发生争执,转身将要离开。她却拉住我的小臂,喋喋不休。
  随后,只见乔娜越说越激动,逐渐开始张牙舞爪。
  我吓得连退几步,想要逃离,乔娜,却丝毫不给我这个机会。
  在下楼的瞬间,我感觉身子一沉,随后,便是一阵天塌地陷的旋转。

  砰……
  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在苏醒时,我依稀听见父亲在一旁抽泣。
  这个在商场上戎马了几十年的男人,在此刻,哭得像个孩童。
  我动了动嘴唇,发出一道难听的呜咽。“爸。”
  父亲怔愣两秒,随后紧紧将我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如安,是爸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爸,没事。”
  我勉强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父亲瘦削的身子却骤然一僵。
  随后,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阵狂喜:
  “如安,你能听见了?”

  我也愣了,错愕地看着父亲。
  这个黑白的世界好像有了色彩。
  我兴奋的叫出声来,近乎退化的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呜咽。
  父亲很快叫来医生,他对我进行了一番诊断,下午,交给了父亲一份报告。
  其实我的听力一直都没有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我的心里。
  心中蒙了灰尘,才会让听力一蹶不振。
  如今,灰尘依旧在,或许是上帝可怜我,才巴巴地为我开了扇窗。
  医生说,只要我配合训练,只要三个月。
  三个月,我便能够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
  可只兴奋了一上午,我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

  下意识向小腹摸去,父亲读懂了我的意思,他扭过头去,不敢看我的脸。
  “爸爸,我……孩子?在哪?”我心里一沉,发出几声别扭的音节,心里迟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好了,没事了,爸带你出国,你想去哪个国家都好,我们以后好好生活。”
  父亲将我拥入怀中,不断碎碎念着,我却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身子僵僵的。

  我的孩子,没了?
  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
  那是我与乔琛最后的纽带!它怎么可以就这么断了?!
  我拽着床单,想平静下来,但越这么想,内心却越是躁郁。
  我绝不是自己滚下楼梯的。
  乔娜为什么推我?她凭什么推我!
  这么想着,眼泪如破堤洪水,凉凉的,咸咸的。
  乔琛在哪?!

  我要去找他问明白,我要他让乔娜给我个交代!
  我疯了一般地向床下奔去,却被父亲紧紧抱住。
  时间恍若在那瞬停止,和煦的阳光从窗棂洒入房间,纯白的病房不染一丝烟尘。
  我在父亲怀中大哭着,有那么几秒,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一直等到我快要哭得脱水,父亲才摸摸我的头发。粗糙的指尖从发丝中穿过,他问:“如安,接下来你想做什么?爸爸都全力支持你。”
  脑海中又倒映出乔娜和孟芊然的身影,恨意如火焰般灼烧着我的心门。
  半晌,我抬起眸,直直地盯着父亲。
  张开嘴,却还只能穿出沙哑的嘤咛。
  父亲连忙为我找来纸笔,看着他发根渐渐长出的雪白,我牙关不断颤抖……
  父亲老了,我……我该懂事了。
  想了想,我在纸上写道:

  “爸,你我名下的股份还有多少?”
  父亲顿了一下,道:“百分之四十二。”
  “乔琛手里有多少?”
  “百分之三十七。”
  我的心中不禁一阵苦涩。
  就差一点,乔琛就能拿到韩氏了。
  就差一点,他便能血洗这些年的沉冤。

  可他连这几天都等不及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迫不及待地想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对不对?
  我的视线有些茫然。
  窗外,一只小鸟直直地朝着房间内飞来,就在快要触碰到玻璃的一瞬,它又转身,稳稳地停在了树杈上。
  不知为何,我到阵阵安心。
  一切,似乎还为时不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乔琛不是为了钱才娶我么?
  我此生最大的资本,就是我父亲名下的商业帝国,虽然那对现在的乔琛来说不值一文,但也是我,与他较量的资本。

  我跟父亲说想在韩氏谋份工作,父亲顿了顿,答应了;接着,他说要出门给我买份热粥回来,结果刚起身,我却看到公公走了进来。
  公公的身影比年轻时消瘦颇多,他咳了几声,颤栗着朝父亲深深鞠了一躬。
  “老韩啊,这么多年,我对不起韩家,也对不起琛儿。如安是个好孩子,以后肯定……”
  “你出去吧。”

  没等乔如海说完话,父亲一脸不耐烦地摆手赶人,连他原本放在桌上的水果也一并递还到他手里。
  “乔如海,我明白你安的什么心思,以后不必再来了。”
  “这么多年,我欠乔琛的,早就还清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
  尽管父亲在用力克制,我却还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
  乔如海当初离开,也是被乔琛逼走的。

  乔琛恨他,有多恨呢,我的公公年轻时风光无限,可现在,住的只是普通的民房,每月生活费不过几千,连和年轻时酒肉朋友吃顿饭都成了奢侈。
  不过三年时间,他就将他手中的权利全部架空,一文不留。
  乔如海为了重振旗鼓,这几年费尽心思,我明里暗里已经帮了不少了,乔琛一直都知道。
  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我转过身去,却听乔如海恼羞成怒地,骂道:“老韩,不是我说,当初
  我家乔琛娶你这聋子闺女就是给你面子,离了不也正常么?你何苦为了这事儿跟我翻脸呢!”
  我身子一僵,原本麻木的神经再次泛起一股剧痛。
  不知怎么,一向不敢忤逆公公的我竟大着胆子,从床上站起,把床边的果篮悉数砸到了乔如海的脸上。
  房间在瞬间一片寂静。
  乔如海震惊地看着我,浑浊的老眼瞪得恍若牛铃。

  “韩……如安,你……你能听见了?!”
  “如安,你听爸说,爸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爸其实……”
  “你给我滚!听见没有!”
  父亲突然失控。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
  他一拳狠狠打在公公脸上,随后又往他的腰上补了两脚。
  公公吃痛地趴在地上,五官快要拧成一团。
  后来,守在门外的保镖将公公如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我心如刀割,却强忍着,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父亲将公公赶出门去,回头抱住我,粗糙的大手不停在我背上安抚。

  “如安,没事的,他走了,没事。”
  我抓着父亲胸口的衣衫,泪如雨下。
  自那之后,我和乔琛似乎再无瓜葛。
  日子也比想象中的好过很多。
  我每天都像个婴儿般努力学习发音说话,父亲虽忙碌,却一有时间就冲到医院来看我,陪我聊天,听着我那拗口的发音,时不时还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时候,我说话说累了,父亲就放下文件,静静地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十八年前,母亲喜欢那样看着他一般。
  他是这个世上最在乎我的人,我懂他所有的心情。
  我也开始学习公司管理方面的知识,我想,在出院后能帮父亲一些忙。
  至少,我要为他稳住韩氏第一大股东的位置,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江山改名换姓。
  可惜,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三个月。
  我在两个半月的时候便可以出院了。
  由于我这三个月分外努力的缘故,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比起正常人来说,已经不差多少。

  于是,我便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天早上和父亲一起去公司,晚上,再和他一起回来。
  偶尔会在公司碰见乔琛,我的心里还是一疼。
  但我们都会好似没看见彼此一般绕过视线。
  或许有些感情,无疾而终,就是它最好的结局。
  我已经认命了。
  可那天,父亲因公务出差,我下班时,却在地下车库,看见孟芊然,一脸痛苦地倒在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旁。
  她五官拧成一团,双腿大开,两腿之间,还有白色混合着红色的液体岑岑冒出……
  她临盆了?
  孟芊然脸上满是汗珠,见我来了,她恳求似的盯着我。
  “韩如安,救救我。”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上车的身子一僵。

  救,还是不救?
  这可是乔琛的种,我有些犹豫。
  “韩如安,孩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孟芊然眉头紧锁,身下是一大滩鲜红。
  见我无动于衷,她继续恳求。
  “如安,求你,快去喊乔琛!先前的所有、算、算我对不起你!这次之后,我会让乔琛不再找你和你父亲的麻烦……”
  孟芊然喘着粗气,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我原本的恻隐之心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灰飞烟灭。

  古人说得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救了她的孩子,谁将我的孩子还给我?
  乔琛啊乔琛……
  你就算手眼通天,你如今,也不一定救得了你的亲儿子。
  我冷冷地瞥了孟芊然一眼,不再理会她的求饶,驱车离开。
  一直开出几百米,孟芊然的求救却还在我脑海中循环播放。
  终于,我还是没狠得下这份心,开车回去。
  然而,孟芊然已经不见踪影……
  只剩下一大滩血迹,孤零零地在角落流淌……
  那一瞬,我顿时感觉有些恐慌。
  她人呢?

  不会被什么人带走了吧?
  虽然我不喜欢孟芊然,但道德和良知还是让我忍不住为她担忧。
  直到晚上十点,我和父亲在家看电视时,一阵狂暴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这温情的气氛被打断,父亲不悦地咕哝了一句。
  我起身去开门,门刚一打开,一只大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韩如安,你这个毒妇!”
  乔琛双眼猩红,此刻,他就像只发狂的野兽。
  我被他掐着脖子狠狠钉在墙上动弹不得,空气薄逐渐变得稀薄。
  慌乱中,我扑腾的手打碎了放在桌上的花瓶。
  父亲闻声下来,看见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
  “乔琛,你这个混账!在做什么?!”
  他连忙冲下来,一拳打在乔琛的脸上。

  乔琛这才放开了我。
  新鲜空气涌入肺中,我大口喘着粗气。
  父亲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指着乔琛的鼻子:
  “你这个孽畜又做什么!我韩家好歹养你十几年!如安已经和你离婚三个多月,你非要把她逼死不成?!”
  乔琛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的眼睛。
  “芊然的孩子没了。”
  我冷笑一声,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

  “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韩如安,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我狡辩什么?这事与我什么关系?”
  “若不是你将芊然推倒,她怎么会流产,韩如安,你有没有心?”
  我愣了两秒,顿时冷笑出声。
  原来孟芊然是和他这么说的。
  原本对女人还有的一丝同情瞬间荡然无存。
  我撑着一口气,尽可能使自己话语听起来平缓清晰。
  “我告诉你乔琛,第一,我没有推孟芊然;第二,乔娜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你为何不曾追究过她的责任?!”
  乔琛身子一僵,却勾了勾唇:“你觉得你配合她比?”
  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在乔琛面前,我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是泄欲的工具,是他权势之路的垫脚石。
  “乔琛,你他妈有病。”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回想起三月前的那场梦魇,我至今仍恨不得将乔娜碎尸万段。
  父亲看我情绪过于激动,大掌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让我冷静下来。
  “乔琛,你走吧。这韩氏你想要就拿去,只是不要再打搅我们父女的生活。”
  说罢,父亲将乔琛推出家门,随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爸,孟芊然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弄没的。”
  “我知道。”
  父亲语气平淡,似乎早有预料。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直地看着父亲,他浑浊的双眼充满着柔和与平静。
  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但我却不想怨父亲,也高兴不起来。

  莫名的,我想起一个词,叫死水微澜。
  乔琛很快查出了真相。
  但即使面对父亲,他依旧没有手软。
  他利用多年来积攒下的人脉逼迫父亲离职。

  父亲欣然应允。
  他告诉我,他其实从我听力恢复开始,就一直在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出国,去开始新的生活。
  他已经积攒了足够我们花几辈子的财富。

  忘掉A城这一切,我会有个美好的人生。
  我的嗓子在逐渐恢复,我依旧可以再找个心怡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默默过完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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