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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人下了套——千局
作者:
桃花骨
“我有个场子,最近好像有人过来捣乱,想让你帮我去看看。”
第一次见到陈雪的时候,说真的我没想到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她长得很漂亮,鹅蛋脸,眼睛很大,穿着也非常讲究,一看就是有几个钱的人。
这大冬天的,就穿着一条短裙,腿上套着肉色丝袜,坐在我对面,手里娴熟的夹着一根烟。她说话的口气特别沉稳,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口吻。
“陈小姐,我可以过去帮你看看,不过车马费得你那边出。”
她咧嘴微微一笑,很是从容:“小事,开个价吧。”
“我这边的收费标准是,如果抓到了老千,就从他黑的钱里抽百分之二十,如果没抓到,你只需要包了我的车马费就行。”
“好!”
她回答的很是果断,随后从随身的红色手提包里直接拿出了一叠钱递给了我:“这是车马费,还有地址。”
我没想到她出手这么阔气,那一叠钱,少说也有一万多,我咽了咽口水,假装镇定的把钱拿了过来,然后将那张写着地址的卡片放进了口袋。
我的抓千生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遇到了各种问题,甚至好几次丢掉了小命。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飞,从小就在赌档长大,什么也没学到,就学到了各种出千的花样。
以前也做过一段时间老千,后来因为时代发展太快,高科技玩意层出不穷,加上出千的成本和风险太大,也就不干了。现在就负责帮那些赌档或者小赌场抓老千混日子。
在我做老千之前,我也曾经因为赌博误入歧途,迷茫过,彷徨过,甚至于自杀过。
虽然如今已经不再赌博,只是偶尔帮人监场,但是关于那段回忆,却怎么也无法忘怀。
我之所以要写这个,只是想告诉大家,不能沉迷于赌博。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能想着靠赌博发财。
我见过太多人因为赌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自杀的自杀,犯罪的犯罪,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
而且还有一些不正规的赌场和赌局,都充满了骗术和千术,后面我会给大家一一道来。
所谓十赌九骗,很多时候并不是你运气不好,而是别人给你做了局……
做我们这行的一年四季“活”很少,有时候接的一些活还特别奇葩。
当初选择做这行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准备的也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天真了。
就拿前段时间那个活来说,一个炸金花的场子,总共加起来不到三桌人,结果过去三桌有两桌半的人都是老千,帮委托人把老千全抓出来了,不给钱不算,还说我搞黄了他的场子,让我倒赔钱。
不过这都算好的,至少对方只是让我赔钱,有些地方去了搞不好连小命都得赔上,就比如陈雪这次。
当时知道我做抓千这行的人不是很多,也就那么几个,一听她这么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谁把我电话给的她。
当时手头比较紧,所以也就没什么二话,就直接约了她见面,这也是我第一次和这个女人接触,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之后我会和她发生那么多的故事。
陈雪的那个场子开在靠近俄罗斯边境,那个地方很乱,有很多老毛子。在答应她出发之前,我可谓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从一个朋友那里,买了一些当时算比较高级的设备,一个针孔摄像头以及一个窃听器,还有一个信号干扰器。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我便买了一张火车票上了火车,原本想着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这单生意应该是手到擒来,谁知道差点小命都丢在了那里……
我到陈雪那个场子的时候,没有人接应我,是我自己找过去的。这个场子规模倒是不大,不过赌得却特别凶,就拿玩轮盘的那些家伙来说,下注都是几千几千的下。
赌场在一家夜总会四楼,电梯是不能直达的,只能从三楼走楼梯上去,负责看楼梯的人在和一个女孩打打闹闹,我上去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
走上四楼之后,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各种吆喝声,以及一阵阵浓浓的烟雾参杂着各种香烟以及汗臭味。门口放着一排老虎机,往里面都是一些赌桌,客人倒是不少,荷官一个个看上去也挺像回事。
进去之后,也没人搭理我,赌客们都在专心赌钱,和一般的赌场没啥两样。
我也不知道陈雪知不知道我来了,我下火车的时候还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只是在电话里说让我直接过去就行,也没说会让人接应我。
按照我常年在赌场混迹的经验,一般来抓千是会有人给抓千人塞一些筹码的,这样抓千的才能挨个桌子去下注,然后观察谁有问题。
没人给我送筹码,我自然也不可能自己掏钱去买,于是只能干站在一边,看那些人玩。差不多在赌场饶了一圈,我倒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大家玩的都很正规,每张台子上除了有一个荷官以外,还有一个负责看桌的人。
我就这么在赌场里瞎晃悠,也没看到陈雪,也没有人注意我。
就这么一晃眼,一个通宵就过去了,第二天从赌场出来的时候,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之后,我就又给陈雪打了电话。
我问她能不能给我弄点筹码,这样我才好做事。
她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忙,是我疏忽了,你把你现在的地址给我,等会我安排一个人过去找你。”
睡了一觉之后,差不多到了下午,陈雪安排的人就找到了我。这个人是赌场的一个经理,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多岁,见到我之后很客气,还帮我安排了一个酒店搬了过去。
“你们这有啥好玩的地方?现在我也闲得无聊,想去逛逛。”我丢给他一支烟问。
这个人姓张,至于叫什么我不知道,我都喊他张经理。
“不知道杨先生想玩什么?”
“就随便走走。”
“那你来的不是时候。”他笑了一下说:“现在这个季节,外面天寒地冻的,很多景点都关门了,东山那边有个湖,夏天的时候人倒是还挺多的。”
没地方可去,我也只能笑笑,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店。
晚上的时候我再次去了赌场,张经理直接给了我十几万的筹码。有了筹码之后,心里也就踏实多了,我来到张经理说的有问题那张桌子坐下来,时不时下下注,也不在乎输赢。
反正这些筹码也不是我的,输了不心疼,赢了我也带不走。
我下注完全是凭感觉,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我看到桌上不少人还拿着纸笔,一边下注一边算概率,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很快我就差不多输了六七万,也没看出这张桌子哪些人不对劲,我心想要么就是有问题的人没来,要么就是他们还没下手。
就在我悠闲地抽着烟玩牌的时候,一个人坐到了我身边:“兄弟,你今天手气好像不怎么样啊。”
赌场的人都是自来熟,随便就搭话,我也没怎么在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是啊,今天手气有点背。”
他将自己的筹码放在桌上,笑说:“我感觉我今天手气挺好的,要不一会你跟着我下?”
我微微皱眉,马上换上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那敢情好!”
接下来我跟着这家伙下了几把,还真别说,都赢了,这顿时让我起了疑心,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这个家伙赢了好几把之后,还刻意输了几把出去,不得不说他很谨慎。不过正是因为他的谨慎,让我更加确定,他绝对就是老千!
一般赌桌上,赌徒要是一直赢,他会越下越大,直到输得一无所有。而老千则不一样,他会输输赢赢,筹码分配得很精细,这把赢多少,下把输多少,都是很有讲究的。
就在我还在想着怎么识破他的千术的时候,他一把押了三万多下去。
看到他把筹码推出去,我犹豫了一下,也赶紧跟着他押,我一定得弄清楚他是怎么出千的!
荷官按了一下桌上的铃,用牌铲将牌铲了过来,第一张是一个红桃10,也就是0点,桌上还有一张牌还没开,那家伙下注最多,所以可以看牌。
他把那张牌拿了过来,放在两只手中间,然后一点点的翻边:“四边!四边!四边!”
四边的意思就是牌上两个边有四个花,也就是9或者10。为了不起疑,我也在一旁跟着他一起喊。
除了我以外,站在旁边的几个人也十分热情的在跟着一起喊,感觉他们比我喊得卖力多了。
他搓了一下牌之后,没有接着翻开,而是把扑克牌换了一个方向,轻轻的一点点的翻开,一边翻一边吹。这个也是很多赌徒的一种习性,好像真的能把牌吹变一样。
为了看清楚到底是张什么牌,我也凑上去吹了几下,很快我就确定了,那张牌就是一个10点。
我知道他肯定也知道是10点,但是他好像有些不甘心的样子,还在边翻边吹。我不由打起精神盯着他,我今天就不信你还真能把牌给变了!
这个时候我把早就打开的针孔摄像头对准了他,仔细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记录下来……
不过很快事情的发展就让我失望了,等他翻开那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牌时,的确是一个10点,他没有动任何手脚。
荷官这个时候给他补了一张牌,牌一到手他还没看,又开始和刚才一样一边搓牌一遍喊了起来。
“顶!顶!顶啊!”
这张牌是一张三边的牌,不用看我都知道大概就是个6点,这牌边上有三个花,从牌的短边推进去,如果前边啥也没有,说明底牌是个6。
喊顶的意思就是希望牌中间有点,这就意味着是张大牌。
被他揉了半天之后,翻开来还是一张6,我也跟着他折腾了半天,够呛的。
这把庄家牌没他大,他再次大丰收,全过程我都盯得死死的,可以说任何细节都没有错过,可是他还是赢了,这让我有些奇怪了。
我和他都累得够呛,这把跟着他押,我也赢了,我故作献媚的给他发了支烟,点燃抽了一口笑着说:“大哥,你这手气可真够旺的!”
他接过烟,将过滤嘴直接掐了,叼在嘴巴上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冲我笑了笑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只要你跟着我押,绝对有肉吃。”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桌上不少人也都冲着他看了过来,有两个似乎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想跟着他下注了。
我奉承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大哥你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老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家伙还是保持之前的节奏,输输赢赢,面前的筹码都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从他身上我没发现问题,我自然也不会以为他真的没有问题,我开始注意荷官,观察了几次之后荷官那边也被排除了。
奇怪了,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个老黄绝对有问题,只是现在我完全摸不透他的问题出在哪。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瞄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瘦,年纪差不多三十多岁了,穿着一件花衬衫,大波浪头发披在肩膀上,玩牌的时候喜欢摆弄自己的头发。
本来我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女人,主要就是因为她太瘦了,脸上的颧骨特别明显,让人有种好像看到一个骷髅坐在那玩牌的感觉。
这个女人似乎一直在输,她下注有点和我一样,有种无所谓的感觉,这点很不正常。
我拿的是赌场的筹码,输赢和我不相干,她可是来这里赌钱的,就算她再有钱也不会这么洒脱吧?
被这个女人吸引了注意力,于是我又开始观察其他人……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站了起来,冲老黄笑道:“黄哥,我今天就到此结束了,昨天没休息好,得去泡个澡休息休息。”
他冲我点了点头:“恩行,我也差不多了,再玩两把也撤了。”
离开赌桌之后,我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死死的盯着那张桌子,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出了场子,我给陈雪打去电话。
“明天过来一趟吧。”
陈雪那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许久才回答了我一句话。
“抓到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还要琢磨琢磨,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不会给保证。
“有点线索。”
陈雪那边沉默了一会,说:“好,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回到房间,把针孔探头连上电脑,把自从我跟老黄开始下注后的所有录像,都看了一遍。
这还不够,我又专门找到了荷官洗牌,发牌的录像,反复的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我心里差不多有谱了,就没再看了,倒头就睡了过去。
醒过来后,我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去了场子。
今天,这活也就算完了。
去场子前我还给陈雪发了信息,问她到没到这边。
前几天我在找千,有没有陈雪在场无所谓,但今天要抓千,就必须有陈雪在场了。
做我们这行,讲究抓千抓现行。
这句话,远不止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抓千的时候,我要在,千手要在,雇主也要在,不能雇主随便指派个人,你就真当这人能说了算了。
所谓防不胜防,若不抓千抓现行,让雇主无话可说,那会出很多的麻烦。
吃一堑长一智,以前就是因为我对这方面不上心,认为大家都是讲信誉的,所以就吃了好几次亏。
现在想想,指望开赌场的人讲信誉,这想法真是彪的可爱。
陈雪那边给我回话说快到了。
他只要来就行,不过,万一他不来呢,所以我还留了个心眼。
到了赌场,我跟赌场的人交代,我去哪桌,监控就要盯着哪桌,不能有死角!
我自己也带了监控器,但毕竟太小,不够广角排不全面,要是千手是一个人,我的监控足以应付,但问题是现在出千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我这监控就用处不大了。
赌场的人一口答应下来,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明白,他显然也是知道我今天要抓千了。
我扫量场子一圈,没发现老黄过来,所以就随便在各个桌子上小赌赌,同时也在看昨天的那个荷官。
场子里没有时钟,时间过得浑浑噩噩,我也不知道多久后,老黄终于来了!
今天不用他找我,我就主动找上了他。
我的表现,绝对是个十足的赌徒。
昨天跟着他赢了不少,今天我一看到他就跟饿狼看见羊羔似的扑了上来,打的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黄哥,你可算来了!”
我装出激动的样子,跟他套近乎。
他笑着指了指我,同时还看了看我手里的筹码。
“赢了输了?”
我激动的样子立马变成了苦瓜样,不用说话,只是这幅表情就能让他明白我是赢是输。
接着我跟他一块上了赌桌。
一开始赌,老黄并没去那个荷官所在的桌子。
我暗暗皱眉,难不成他们今天不准备下手?
做老千的,手上有一百块钱,就敢说整个桌子上的钱都是他的,再夸张点,整个赌场的钱都是他的。
但出千也讲究一个节奏,今天输,明天赢,今天赢,明天输,或者连续输几天小的,在赢一天大的。
高明的老千,他懂得收敛,赢个差不多就换地方。
前者,我不担心,只要老黄不跑,我就总能抓住他。
如果他们是准备跑路了,而且今天还不赌,那我就有点担心了,不抓到千,我就等于赔本赚吆喝。
在这张桌子上,老黄连输了好几把。
我小声的抱怨说:“黄哥,你还行不行,这都输出去多少了……”
老黄面色也变的有点难看起来,但一看他那镇定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是装的难看,毕竟没道理输了钱还高兴的。
他起身面色难看的挥了挥手,说:“不在这玩了,换地方。”
我心里一动,这是要开始搞钱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老黄就去了那个荷官的那一桌,我也跟了过去。
恰巧,这时候那荷官正在拿新的扑克牌出来,还让赌客们检查这牌有没有问题。
赌客们一个个检查,都检查的很仔细,老黄跟我也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然后纷纷表示没问题。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桌上有个人老是再跟老黄打眼色,时不时的还瞄我一眼。
那人四五十岁,面黄肌瘦,一看就是常年混在赌桌上的人。
我大概知道那家伙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想让老黄赶我走。
他担心的是什么,我也清楚地很。
他怕我跟昨天一样,一直跟老黄赢钱,这样容易引起赌场的注意。
我坐在老黄的身边看他的反应,他没什么反应,当然,这只是表面上而已,背地里,他反应可太大了。
一直输,一直输,不管押闲押庄,就是一直输,嘴上连连抱怨,今天手气不行。
我暗暗冷笑,这是明摆着要赶我走的意思。
这时候我看到场子门口进来一人,陈雪。
她扫了场子一眼,看到我后,面无表情的去了场子的隔间。
我心里一动,然后一拍桌子。
“老黄,你行不行,跟你赌还不如我自己赌呢,这一会我都输多少了?!”
我明显不客气起来,都不叫黄哥了,直接叫老黄。
老黄横了我一眼,说:“不想跟我赌,你可以走,又没人拦着你。”
我跟他对视两眼,哼了一声,拿了筹码走了。
我刚一走,老黄就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荷官道:“妈的!老子都输了多少钱了,你会不会发牌,还是牌有问题?!”
我一愣,我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信号。
接下来,荷官会换一副新牌,然后他们就会开始出千,搞钱。
果不其然,事情就是按照我预料的在发展。
现有经理过来调解矛盾,还说要换个荷官,老黄哼哼唧唧,说荷官有没有问题他不知道,但牌肯定有问题。
经理又让人去换牌,还专门让老黄检查。
一桌子人,就属老黄输的钱多,他检查牌,要换牌,别人也没说什么。
我看着这边差不多开始了,就不动声色的去了场子隔间。
不出意外,只要半小时就能收工。
小门里面的空间并不大。
二十来平的小房间,打开门进去,门的左边只有简单的一个长条沙发和一个茶几。
在沙发上,还坐着两名身穿黑衣的大汉,面向上看就有些凶狠劲。
门的右边,是一个饮水机,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打量右边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右面其实是一面大的单向玻璃,从外面看的话,是镜子。
站在小桌子的前面,能清楚地看到赌场内正在发生着什么。
在最里面,正对门的位置,一张褐色的老板桌椅,桌子上有一个水晶烟灰缸,上面边沿的位置正燃着一支刚刚点燃的女士薄荷烟。
此时陈雪正坐在黑色皮质的老板椅上。
“抓到了?”
陈雪有些狐疑的样子,同时眼神也带着警告的韵味,似乎是在警告我,不要浪费她的时间。
我点点头,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说:“你这里有扑克牌吗?”
陈雪也不说话,拉开抽屉扔给了我一盒没开过的扑克牌。
“八副。”
陈雪依言给了我八副扑克。
一边一一打开,拿出扑克,我一边说:“你们监控室在哪,有监控盯着的话,会更清楚一些。”
陈雪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香烟,起身走到了桌子左边的墙前敲了敲。
空的,我听得很清楚,里面很明显传出了空洞的声音。
不一会,墙开了……准确的说,墙上有一道门开了,不过这道门上刷了跟墙一个颜色的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从打开的门往里面看,能看到里面有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显示器,显示器上还有一个个的小格子。
很显然,这是监控室。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房间太小了,不像是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大,原来是因为这个房间被隔成了两个。
这也不难理解,任何赌场,监控室和保险柜一样,都是最机密的地方,藏得再严实也不为过。
陈雪叫了我一声后,我跟她一块进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很大,沙发,饮水机,就连床都有两张,分别贴着门的两边放着,甚至还有两个柜子。
可以看到,在右边边角上,还有个小门,那应该是卫生间。
看这里的生活设备这么齐全,不难想象,负责监控的人,日常就是住在这的。
监控室正对门的那面墙上,一共挂了十几台的显示器,都在显示着监控画面。
挂在墙上的显示器下面,是一个紧贴着墙的长条桌子。
桌子旁边是两张带轱辘的椅子,此时一张椅子是空的,另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人,还有一个人则是过来给我们开门的。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门是单向的,只能在里面开,而不能在外面开。
“陈姐。”
见到陈雪,两人分别打招呼,同时扫了我一眼。
他们负责监控,对我当然不可能陌生。
“可以开始了。”
陈雪示意我,我先是在监控墙上找到了青年,让监控员调一个他的画面,然后又调出了荷官的画面,最后是一个广角的画面,就是能看到桌上任何人的画面。
眼瞅着荷官开始洗牌,八副牌一起洗,手法很是花俏,我也开始洗牌,手法跟那荷官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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