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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漂亮老婆
作者:
兵兵
“找死是不是?”
一辆黑色小车“嘎”一声在我身边停住,车窗摇下后,司机探出脑袋,冲着我怒骂了一声。
我顾不上道歉,用力按了下快门,电动车飞快地冲过红灯。
幸亏一路都是红灯,否则电动车是根本追不上前面那辆宝马X5的。
为了跟上这辆宝马,又不能被车内的人发现,一路上我就想做贼一样,心里既紧张,又惶恐,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和侥幸。
这种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一个星期前,亮子找到我,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李阳,昨晚我陪一个客户吃完饭后送他去富丽华大酒店客房休息,碰巧看见你老婆跟一个男的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你老婆看上去跟那个男的很亲密啊。
当时我一听这话就懵了。亮子叫田亮,是我最好的哥们,他是不会骗我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心里的那种隐隐担心,终于变成了事实。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创业,父母都是农民,把省吃俭用攒下的20万都给了我,另外我东拼西凑了10万,用30万注册了一个规模很小的装饰装修公司。经过八年的打拼,公司发展到了50几个人的规模,资金累计到了1000万。这期间,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毛怡然,她是北海市妇女儿童活动中心的一名舞蹈老师,身材好,长相俊美,经别人介绍认识后,我一下子就沦陷了。
一番追求之后,毛怡然带着我去见她父母,岳母大人态度很热情,嘴上却拐弯抹角问我公司经营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从银行贷款啊等等。我很理解,人家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当然要嫁给有经济实力的人,谁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将来受苦,当我把房产证和一张200万的存折递到毛怡然母亲手里的时候,对方答应了这门亲事。
当我喜滋滋地带着毛怡然回到农村老家见父母时,母亲却把我拉到一边,面带忧色地说李阳你可得想好了啊,你找的这个媳妇不是过日子那种。我很不服气,问原因时,母亲叹口气说,女孩子漂亮是很漂亮,可眼神有些轻佻,这种女人是靠不住的。
我没听母亲的话,和毛怡然结婚了。婚礼上,毛怡然的美貌让所有到场的来宾都为之惊叹,亲朋好友们都说李阳艳福不浅娶了一个大美女。作为男人,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婚后,我和毛怡然的小日子可以说是如漆似胶。白天,我忙于公司业务,毛怡然开开心心做她的舞蹈老师,晚上则是我俩幸福的二人世界。结婚第二年,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从此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好景不长,这种平静甜蜜的生活两年前被打破了。公司承揽了一个新开发楼盘的前期装修业务,如果顺利通过验收的话,可直接获利一千万。就在我和全体公司员工对公司前景充满无限憧憬的时候,公司却遭遇灭顶之灾,因装修材料出现质量问题,装修工程未能通过最后的验收,按合同约定,不但没有任何利润,反而要赔偿对方一千万。
就这样,公司财务被法院冻结。经过核对账务及赔偿,最后我连自己住的房子都卖了,才勉强凑够了一千万。从此,我从一个有着千万资产的老板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安乐窝,我和毛怡然只好出去租房子住,每个月1500元的房租之前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叫钱,现在却被压的透不过气来。为了生活,我只有从头做起,我应聘去了一家装饰装修公司跑业务,基本工资2000元,另外根据业务情况拿提成,房租和基本生活总算勉勉强强解决了。
毛怡然过惯了从前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一下子落差这么大,她觉得很不适应,也受不了。当然,毛怡然生活上是不会受到委屈的,岳父岳母都有不菲的退休金,只有这么一个宝贵女儿,岂能眼睁睁看着她过苦日子?老两口每个月塞给女儿几千元,加上她自己每月工资三四千,足够她消费的。
可是,毛怡然忍不住地开始对我抱怨,说我能力不够社会经验不行,说自己不是贵妇人的命,甚至说自己当初怎么瞎眼看上了我等等。
毛怡然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此话真是不假。尽管我心里窝火,却只有忍耐,我劝说自己,换位思考一下,我也受不了,谁让自己在装修材料的事情上疏忽了呢。
三个月前,毛怡然对我说,李阳,为了改善一下家里的经济条件,我在外面收了几个舞蹈学生,偶尔晚上要出去给他们上上课,回来的可能要晚一些。我非常感动,妻子终于肯与我一起同甘共苦了,那天晚上我下厨炒了四个菜,开了一瓶红酒,我端起酒杯向妻子敬酒,我说,怡然你放心,只要我们努力,失去的总归会回来的。
妻子喝酒的时候,眼神对我有所回避,说话语气上也有些应付。我以为妻子可能太劳累,也没多想。
就这样,妻子隔三差五地出去,经常晚上快到11点了才回来。一开始,我没在意,以为妻子在外面收的学生比较多,教学生很辛苦,出于关心,每次妻子回来的时候我都端上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后来我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妻子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很用心地打扮一番,把自己弄得看上去很性感。
教学生学舞蹈适当打扮一下可以理解,但打扮的太过分就不好理解了。
那时候的我,突然有种隐隐的担心,妻子会不会背着我在外面有外遇了呢。公司两年前一夜间破产后,我曾经一度借酒解愁陷入痛苦中而不能自拔,可能与心情过度郁闷有关系,也可能与饮酒过多有关,那段时间里,我对夫妻生活完全没有欲望,妻子几次主动过来撩拨,都被我推开了。毛怡然本来就因为公司破产闹情绪,见我对那方面一点兴趣没有,更对我失望之极。尽管她没说什么,但,通过其眼神,我知道她怀疑我那方面已经不行了,已经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好哥们田亮的话让我的担心变成了事实,可是,我还心存侥幸,妻子毛怡然会不会在富丽华大酒店教学生学舞蹈呢,会不会那个房间就是临时舞蹈教室呢。
男人的心理很奇怪,即便对妻子再怀疑,也不会相信对方真的就背叛自己,总是设法为对方找各种理由和借口。
我就是抱着这种心理出门的。
晚饭过后,毛怡然说晚上有两个学生的舞蹈课,可能晚一些才能回来。放在之前我可能不在意,但有了亮子说的那番话后,我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我装作无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去啊,要不我骑电动车送你吧。她说不用,我打的去。
妻子出门后,我把四岁的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骑着电动车悄悄尾随其后。只见她出了家门,走到前面一个隐蔽的胡同处,有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那里。妻子走到车跟前,转脸看了一眼周围后,快速打开车门上了车。车缓缓离开胡同口,朝前面的红绿灯路口驶去。
这才有了我跟踪白色宝马车的一幕。
五分钟后,夜幕中用霓虹灯装扮的金碧辉煌的富丽华大酒店出现在眼前。等白色宝马车进入后,我骑着电动车缓缓来到门口,却被执勤的保安拦住了,“你是干什么的?”
门卫都是势利眼,此话一点不假,宝马车可以畅行无阻,电动车就要受盘问,特么什么世道?
我没好气地瞪了门卫一眼:“我和港湾区朋友约好了,过来谈一笔业务。”
这些年我干装修跑业务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对门卫,绝对不能丝毫胆怯,必须从容冷静,甚至可以盛气凌人一些,这样就会让对方摸不透你,觉得你不好惹,从而不会为难你。
果然,被我这么一唬,门卫没再说什么。
当我骑着电动车进来的时候,白色宝马车已经停在酒店大厅门口。此时,车门打开,妻子毛怡然从车内下来。
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很亲昵地揽着妻子的腰,两人勾肩搭背朝酒店大厅内走去。
犹如被人一记闷棍,我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子,差点晕倒。
妻子果然出轨了!
根本不是给学生上舞蹈课,而是背着我跟人家到酒店开房来了!
两人离开酒店前台去开房的一瞬间,那男子看似无意地回头朝外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我,眼睛顿时瞪大了。那男子我认识,是北海天啸集团的黄克宇。
天啸集团在北海赫赫有名,涉猎房地产、出口贸易、水产及建材等行业,是北海一大豪门。该集团董事长南天啸有三个女儿,老大南若雪,老二南若梅,老三南若紫,个个生得容貌出众,号称北海“三朵金花”。
黄克宇潇洒英俊,嘴皮子能说会道,原本是天啸集团的一普通职工,后来娶了南天啸的三女儿南若紫,摇身一变成了南天啸的上门女婿。
果然是头色狼啊!
一股怒火难以抑制地窜上我的胸口。
由于业务关系,我对黄克宇有所了解,此人表面正派严谨,实则非常好色。
黄克宇娶了南若紫之后,成了天啸集团下属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我经营的装饰装修公司与其一直有合作。黄克宇房产公司开发的好多楼盘的前期装修工程,都是我给做的。
我的公司就因为承揽了黄克宇公司新开发的一个楼盘业务,在装修验收时,因装修材料质量出现问题而赔偿对方一千万,而一夜间垮台的。
黄克宇。。。。。你竟然玩我的老婆!!
我跟你拼了!
被怒火冲昏头的我,呆愣了数秒后,松开车把,电动车“咣当”倒在地上。同时,我握紧拳头,朝酒店大厅方向冲去。
黄克宇!
我知道你背景很强大,我知道你是南啸天的上门女婿,可,那有怎么样?
你特么敢骑到我李阳头上,居然玩我的老婆,你特么活得不耐烦了!
老子不一巴掌把你的蛋蛋捏碎,老子就不叫李阳!!
当我怒不可竭地冲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却被两边的保安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谁让你乱闯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两保安手里拿着警棍,瞪眼看着我。这一刻,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破坏社会安定和谐的不法分子。
“闪开!不要拦着我!”我不理两个保安,硬往里闯。我要找到这一对狗男女,我要让他们血溅当场。
“这里不是你捣乱的地方!”两保安见我硬冲,齐声呵斥的同时,两人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制止住。
“松开!”愤怒之极的我已经失去理智。我用力试图摆脱两保安,冲他们瞪眼,语气毫不客气。此时,谁阻拦我谁就是毛怡然和黄克宇偷情的帮凶。
两保安训练有素,力量很大。我不但没能挣脱,反而被他们朝外一推之后,身子站立不住,摔倒在酒店台阶下面。
当我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再朝里冲时,两保安把手里的警棍扬了起来,“快滚!再硬来,就把你送到派出所。”
我连喘几口气,让自己心情从愤怒中尽量平复下来。
怎么办?
我连问了自己两声,得到的回答是,李阳,不要冲动,冷静一下!这里不是拼命的地方,先回家!
是的,先回家。等毛怡然这个贱*回到家里后,将她暴揍一顿,一刀把她宰了,然后提着刀去找黄克宇算账。
他妈那个巴子的!老子要是不把这一对狗男女杀了,老子就不叫李阳!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骑着电动车回到家的。一路上,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李阳,你被绿了!被绿了!!
打开家里的门,四岁的儿子张开两只小手,朝我扑了过来,“爸爸、爸爸,你回来了,我害怕!”
看到儿子,眼泪突然抑制不住地从我眼眶里涌出来。
我一把将儿子搂到怀里,“李远鹏,不怕!你是男子汉,要勇敢,记住,要勇敢。”
“爸爸,你怎么哭了?”
儿子见我流泪,慌了,伸出小手,边给我擦眼泪,边说,“爸爸,你不是说男人不准哭吗,你怎么哭了?”
“儿子,你说的对。”我把儿子抱得更紧了,“我们都是男人,男人是不能哭的。”
见到儿子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还不太懂事的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他将从此失去妈妈,今后与我相依为命的,只有儿子。
我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他还小,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
“儿子,你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你是最勇敢的男子汉。”我松开儿子,“告诉爸爸,爸爸出去这会,你看电视了对不对?今天教给你的唐诗背会了吗?”
“背会了。”儿子表情充满自豪,大声道,“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好,李远鹏你太棒了。”我朝儿子伸出大拇指。
“爸爸,你见到妈妈了吗?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的心犹如被扎了一针,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妈妈去给学生上舞蹈课了,一会就回来了。听话,你自己去洗刷,收拾完,快睡觉,听见了吗?”
“知道了爸爸。”儿子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望着儿子小小的可爱的背影,我的眼睛湿润了。纵使毛怡然那贱人再可恨,可儿子好歹是无辜的。
等着吧,等把儿子送回老家给父母带之后,我一定会让毛怡然明白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脑子一阵乱哄哄后,我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盒玉溪和一个打火机,来到阳台,点上烟,吸了起来。
结婚后,由于毛怡然讨厌烟味,我主动把烟戒了,好久不抽烟,此时对烟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渴望。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我渐渐冷静下来。
一顶无形的绿帽子已经戴在了我的头上,身为男人,当然绝对无法容忍,当然要还击。
最直接最解气的办法就是先把毛怡然杀了,然后再去找黄克宇拼命,来个鱼死网破!
可是,如此一来的话,即便我是正义的一方,也会因故意杀人而被判刑,少说也会被判个十年八年。一旦我进了大牢,谁来照顾儿子?我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让他们照顾儿子是不现实的。
又抽了一阵烟后,我脑子一激灵,想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虽然亲眼看见妻子从黄克宇车上下来,并且两人很亲昵地进入富丽华酒店大厅,但是我没有他们在一起乱搞的证据。
如果我质问毛怡然,她会有各种借口。比如,她会说和黄克宇是朋友,出门时碰巧遇到他,对方带她去富丽华酒店喝杯咖啡或见个什么人等等。
总之,这种事情不抓现行,对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当务之急是必须拿到证据!
我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跺上一脚。我必须暂且压住心头这口恶气,先设法拿到证据再说。
过会毛怡然回来后,我要克制住情绪,不能让她看出来。一旦让她看出我怀疑她,就会打草惊蛇,她就会对我加强戒备和防范。这样的话,我要想得到她出轨的证据,就太难了。
所以,需要演戏。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吱呀!”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毛怡然回来了,高跟皮鞋的声音飘进屋后,随即就是一个愤怒的声音,“哪来的烟味?李阳,你抽烟了?!”
毛怡然快走冲到阳台,见地上一堆烟灰和烟头,尖声叫了起来,“李阳,你疯了吗?你怎么抽上烟了?你不知道我讨厌烟味吗?”
我心里突然很悲哀。这就是我的老婆!任何事情,她都站在自己角度,她不问我为什么抽烟,而直接就是讨厌。
自私自利的女人啊。
我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母亲的话,怎么就被对方的美貌迷惑了呢。
“抽烟怎么了?老子还就抽了,你他妈怎么着吧。”尽管我一再压制自己,但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李阳,你怎么了?”
由于我一反常态,毛怡然一下子愣住了,瞪眼看着我。
我忽然反应过来,不能让对方看出我发现了什么,坚决不能!
“没、没什么。”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对方一把揪住,然后暴揍她,急忙避开对方的脸,含糊回应,“今天经理让我跑一单业务,结果办砸了,不但一分钱的提成没赚到,还被扣罚半个月工资。心情实在他妈的不爽。”
“这样啊。”
毛怡然鄙夷地自语了一声,转身换拖鞋去了。身后紧跟着轻声抛出一句,“要不是你窝囊,公司也不会垮。”
这话犹如一根针,无声地刺在我心上。
之前,毛怡然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我经营的装饰装修公司一帆风顺,钱来的快,也来得容易,毛怡然一口一个“老公你真棒”、“老公可有能耐了”等等。那时候我觉得毛怡然是我的贵人,是最理解我的人。可,自从公司破产后,我在她眼里就成了“窝囊废”、“笨蛋”、“无用的人”。
这个贱女人,背着我出去偷情,回到家不但一点愧疚没有,听说我业务“办砸”了,不安慰不说,还对我冷言冷语。
这一刻,我真想跑进厨房拿菜刀杀了她。
“怡然,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我望着墙上已经指向十一点的挂表指针,强压心中怒火,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是跟你说过今晚有舞蹈课吗?你啰嗦啥?”
“时间可不算短啊,身体应该很酸疼吧?”
也许听出我语气中带着讥讽,毛怡然警觉地抬头看向我,“李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没事。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太辛苦了。”我不能让她察觉到什么,淡淡回了一句。
毛怡然没再追问,而是像平时一样,吩咐我,“去把洗脚水端来,我要泡脚了。”
放在平时,我乐颠乐颠去给她弄洗脚水了。可,你他妈刚把绿帽子扣到我头上,又让我端洗脚水,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没有理她,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水自顾喝了起来。可能与心情有关,此时我口干舌燥,嗓子直冒火。
见我无动于衷,毛怡然不乐意了:“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喂!洗脚水!”
我拿水杯的手在颤抖,我真想把杯里的水狠狠泼到她脸上。我放下水杯,回了一句:“洗脚水,自己弄。”
“李阳,你、你竟敢…?”
毛怡然大概第一次见我违抗她的旨意,一时气恼地说不出话来。
我提醒自己不要露出破绽,压住心中怒火,“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吗?你理解一下行不行?”
毛怡然脸色气的发红,“哼”了一声,扭头去洗澡了。这个自私的女人,她是从来不会理解别人的,她心里只有她自己。
不过,我这么一说,她应该不会怀疑什么了。
晚上躺下的时候,我和她背对背。
用同床异梦形容此时的我和她,再恰当不过了。
毛怡然背过身去不理我,是因为从结婚到现在,我第一次冒犯她,第一次对她如此无礼。我背对着她,是因为在我心里,她已经不干净了,肮脏,恶心。
第二天起床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子李远鹏送到农村老家父母身边。
经过一晚上的辗转反侧,我脑海里有了一个完美的报复计划。
从农村老家往回赶的路上,我接到了我刚应聘到那家装修公司业务部经理高大勇的电话,“李阳,你在哪里?”
对方声音很急促,好像出了什么事。
“家里有点事,我刚处理完。正往公司赶呢。”
“九点半,肖总到咱们业务部开会。你千万别耽误了。”
“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我看了下时间,正好九点,半个小时内从农村老家赶回单位坐公交车是来不及了,只好打的。
这家单位叫北海美娜装修装饰公司,老板叫肖美娜,三十岁出头,是个美艳女强人。我刚到公司就听说,肖美娜工作作风雷厉风行,奖罚分明,员工业绩出色,得到的奖励高的离谱,业绩不行,扣罚奖金毫不留情,甚至直接开除。
我急匆匆赶到公司业务部时,老远就听见肖美娜在发火,“你们业务部不是很牛逼吗?一个个本事都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们,供电公司办公大楼装修这笔业务如果拿不下来,你们业务部所有人的第三季度奖想都别想!”
“肖总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高大勇一脸尴尬,“供电公司分管装修的领导是公司副总,姓王。这人太认真,红包不收,饭局不去。后来我托了市里的关系去找他,也不行,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不信,你可以问问珊珊…”
说着,转脸看向江珊珊,“珊珊,你昨晚不是单独邀请王总吃饭了吗?怎么个情况,你向肖总汇报一下吧。”
江珊珊是业务部第一美女,身材好,长得性感,尤其眼神,经过专业训练,杀伤力惊人,一个媚眼抛过去,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基本上就酥了。
“确实,供电公司那个王总连正眼看我都不看,这人是不是有病…”江珊珊嘟哝着小嘴,一脸不高兴。
“凡事要从自身找原因,不要强调客观理由。”肖美娜杏眼瞪起,脸若寒霜,“不是人家有病,是你们的功课做的还不到位。是人就有弱点,是人就有爱好。你们要对供电公司这个王总深入研究,要感情沟通。感情沟通!懂不懂?”
业务部几十名员工一个个低着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大气不敢喘。
“肖总,您不是认识市政府领导吗?三千万的装修大单不是小事,我估计有很多同行都去做供电公司的工作,那个王总有他为难之处。我看,这事得需要肖总您跟上面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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