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沈赋。”
　　“年龄？”
　　“28岁。”
　　“职业？”
　　“网络作家。”
　　“那就是无业呗。”

　　沈赋急眼了，“网络作家也是一种职业啊！我们从800块起步就开始纳税了，可以不爱，但请尊重！”
　　民警道，“小沈你先别激动，脑袋上绷带容易崩开。”
　　沈赋扶了扶脑门，长吁短叹，重新坐下。
　　“那说说吧，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民警继续做笔录。

　　沈赋：“我不是想说脑袋的事，我是来找我老婆的！”
　　“你老婆怎么了？”
　　“我老婆把我脑袋开了……”
　　“还是脑袋的事啊，这属于家暴了，你放心，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女人打男人那也算家暴，这事我们管。”
　　“不是家暴的事，是我老婆打完我就跑了，而且现在还没回来，我很担心她！”
　　“哦，那这是失踪，满24小时了吗？”
　　“呃……”
　　“不许对丨警丨察叔叔撒谎哟。”

　　“没有，我处理了伤口就过来报警了，也就三四个小时吧，我急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打不通，朋友同事也问遍了！”沈赋抓着头发，满脸担忧。
　　民警叔叔解释道，“其实报警不需要满24小时，不要被那些电视剧骗了，儿童或老人失踪应立即报警，不管是否立案，失联人的信息以及寻找人的信息，都会上传到警务平台，便于及时找回失踪人员，一个生活实用小常识送给你。”
　　“啊，那我报警，我老婆失踪了！”
　　“不过你老婆既不是老人，也不是儿童，不符合上述条件，除非你能证明你老婆有人身危险，或者可能受到拐卖或侵害，否则依然不能马上立案。”民警叔叔微笑道。
　　那笑容仿佛在说：嘿嘿，逗你玩儿~
　　“那到底要我怎样啊，我真的很担心她，她非常不对劲啊！”沈赋有些狂躁道。

　　民警叔叔建议道，“那还是报家暴吧，这样我们可以马上立案，找到之后你可以选择原谅或不原谅。”
　　沈赋心想：当然是原谅她啊！
　　没有过多犹豫，沈赋坚定道，“我报案，我老婆家暴我，请尽快把她抓拿归案！”
　　“说一下你老婆的个人情况。”
　　“她叫白晓蝶，21岁……”
　　“够年轻的啊~”
　　“晓蝶是银行职员……”
　　“还以为是练拳击的呢~”
　　“我们是在大学校园认识的，她毕业于青华大学……”

　　民警叔叔肃然起敬，“那你也是？”
　　“不，我是游客，路过青华。”
　　民警：“挑干的说，怎么打起来的。”
　　“就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就好像不认识我了，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砸在我脑袋上，还踢了我两脚，幸好没踢到要害。”
　　民警皱眉道，“她说什么了没有？”
　　“她把我制服后，先用被子把我裹住，遮住我的身体……”
　　“等一下，”民警发现了盲点，“你当时是不是没穿衣服？”
　　沈赋：“嗯，我刚洗完澡出来。”
　　“大中午的洗什么澡啊。”
　　沈赋突然羞涩，“出汗了，黏~”

　　民警耳朵支棱了起来，“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你们就？”
　　沈赋不好意思起来，“我们毕竟刚结婚啊，今天刚好99天。”
　　年轻真好！
　　民警叔叔烦躁地摆摆手，让沈赋继续。
　　“把我放倒后，她捏着我下巴，冷冷地打量了我两眼，然后对我说，哦，语气也很陌生，她冷漠道：不好意思，下手有点重，你自己去医院吧，有医保吧~”沈赋学着她的语气回忆道，“然后她就走人了。”
　　民警沉吟片刻，“那你们干这行有医保吗？养老呢？”
　　“那不是重点啊，大哥！”
　　“咳咳~”民警敲着手中笔问，“你是不是对你老婆做了什么粗暴的事，引起了对方的反感？婚内强迫女性也是法律不允许的。”
　　“没有，绝对没有！”沈赋辩解道，“我们夫妻的感情非常好，就是言情小说里男女主角的那种好，甜得流油，一般朋友都不敢靠近我们，十米之内必有狗粮。”

　　“感情好还能把你打成这样，你老婆不会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您这话说的，我老婆很健康，而且是青华双学位学霸，曾经的省高考状元！”沈赋不允许有人诋毁他的晓蝶宝贝。
　　民警把案件记录完整地审视了一遍，然后开始摆弄电脑，“家庭住址，还有案发时间，我调一下附近的监控。”
　　沈赋：“紫金苑2号楼1101。”
　　“哟，高档小区啊，这房子不便宜吧，租的还是继承的~”
　　“买的。”
　　民警动作顿了一下，“写小说这么赚钱？”
　　“还行吧，当时卖了一个版权，就把房子买了，全款。”
　　民警认真地看了沈赋一眼，高大帅气，关键头发比自己的还茂密！
　　本来还有点同情他被老婆开了瓢，现在，同情没了！
　　同情只属于弱者，他！不！配！
　　“这个是你老婆吧？”很快民警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从监控里都能看出来的那种好看。
　　“对，就是她，她怎么走路这么豪横啊。”沈赋看着大跨步走路的白晓蝶，眉头紧锁。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我闺女就这么走路啊，”民警反问，“那你老婆平时怎么走路的？”

　　“就是小女生那种走路方式啊，很淑女，很优雅。”沈赋形容道。
　　不过怎么走路不重要，“她后来去哪儿了？”沈赋又问。
　　“别急，正在看，”民警利用天网系统，一路盯着白晓蝶，“她进了一家药店，又出来了，手上的药是……”
　　暂停后放大画面，民警眯着眼努力看，“这什么啊？”
　　“金毓婷。”沈赋给出答案，他认出了盒子。
　　晓蝶还小，所以两人商量过两年再要孩子，一般都是沈赋做措施，不过偶尔上了头，也要辛苦晓蝶。
　　今天中午他就有点上头~
　　从药店出来后，白晓蝶上了出租车，再想排查那工作量就大了，不过有捷径可走。
　　民警直接打给出租车公司，按照车牌锁定了那位司机师傅，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拉过一个漂亮年轻的长发女孩，还把白晓蝶的照片发了过去。
　　“记得记得，印象深刻啊，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她也不知道，让我开着看看，然后我们就绕了俩钟头，不过最后车费一分没少我的。”
　　沈赋直接夺过民警的手机，急切问道，“那最后她是在哪儿下的车？！”
　　司机想了想，“好像，好像是紫金苑小区吧，就是房价特别高的那个紫金苑！”

　　两人又复盘了一下小区附近的监控，人回去了，而且没再出来。
　　“那什么，我不报警了，我先走了。”沈赋只想马上回家。
　　想走，没门！
　　民警老郭对这次“学霸妻子家暴网络作家”事件产生了浓厚兴趣。
　　“你等一下，我这就申请出警，跟你回趟家！”这种热闹怎能错过呢，“万一她还打你呢，有我在，还能帮忙调解一下。”

　　“这不是居委会的工作吗。”
　　“居委会大妈打得过你老婆吗！”
　　车上。
　　“不用怕，回去后如果她还对你动手，我一准把她拿下！”老郭道。
　　“您带枪了？”
　　“没，但我身上带着功夫呢！”老郭自信无比。
　　沈赋低着头，眉头紧锁，“其实我听过一个关于我老婆的传说。”
　　“啥？”

　　“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她们寝室几个女生吃大排档，碰到两伙社会人喝多了打群架，玻璃瓶子碎一地，差点伤到她们几个小女生，我老婆在一片玻璃碴子中临危不乱，云淡风轻地喝了一瓶二锅头……”
　　“红星的还是牛栏山？”老郭总能在一堆无用且多余的叙述中抓住重点。
　　“牛栏山吧，”沈赋嘴角抽抽，继续道，“然后把空酒瓶一摔，咔咔咔，就把七八条大汉撂倒了。”
　　最后沈赋问，“丨警丨察叔叔，面对七八条大汉，您有把握吗？”
　　“你们写小说的都喜欢用夸张修辞吧。”老郭睨了沈赋一眼。
　　“但愿吧，毕竟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沈赋道，“其实我也不信，反正我从没见白晓蝶跟人动过手，她看着也不像是能干一瓶二锅头的人。”
　　老郭拍拍自己的腰，“没关系，如果打不过，我还带电棍了……诶，你干什么！”
　　沈赋抢走了电棍，“我不能让你电我老婆，这东西我帮您保管吧，走的时候还你。”
　　老郭：“我也就是开着车呢，要不然非把你擒拿了！”
　　这一路沈赋说了不少好听的，还递了包华子，所以到了目的地后，老郭也没把他擒拿了。
　　“电棍暂时放在你那，跟紧点。”老郭不信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刚到法定结婚年龄的小丫头。
　　进了小区，老郭忍不住感慨，“地段真好，买这房子花了多少钱啊？”
　　“2000多万吧。”

　　老郭嘴角抽了抽，最终勉励道，“你们这行不错的，时间自由，赚得还多，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拍成影视剧。”
　　沈赋：“我的已经拍成电视剧了啊。”
　　空气中有一丢丢的尴尬。
　　“你家几楼来着，快点上去吧，省的让你老婆跑了！”老郭强势转移话题，轻松化解了尴尬。
　　11楼的某处窗户，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盯着楼下。
　　到了家门口，沈赋深吸一口气，开门，然后听到一声温柔的，“老公，你回来啦~”
　　穿着居家服的白晓蝶正在厨房忙碌着，像是在准备晚饭。
　　白晓蝶看了一眼沈赋身边的制服男，放下手上的橘与刀，“沈先生，你还报警了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道歉。”

　　沈赋的心一下子就软的化掉了，老婆终于恢复正常了！
　　“郭警官，我撤诉，辛苦您跑一趟了。”说着，他把电棍塞进对方兜里，“就不留您吃饭了。”
　　“等一下！”老郭却没那么容易打发，“我这次过来还是要了解一下情况的，以免再发生类似的流血事件。”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一管片儿的民警，我姓郭，”他不客气地坐下，“说说吧，白晓蝶，为什么把你老公沈赋的脑袋给开了瓢。”
　　“我不是故意的，”白晓蝶平静道，“我想喝水，让他帮我倒一杯，一挥胳膊，不小心水杯脱了手，就砸在他脑袋上了。”
　　“哦，是这样吗？”老郭看向沈赋。
　　沈赋皱了皱眉，他明明记得晓蝶是挥着胳膊砸在自己脑袋上的，劲儿贼大，要不是隔着毛巾，今天估计出不了院。
　　他挠挠头，“我捋捋，我捋捋，哎呀，我说你也不可能真的打你老公啊，原来是脱手了啊，都是意外，意外！”
　　老郭一眼就看出了沈赋没说实话，怒其不争啊，男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他又问白晓蝶，“那为什么你在老公受伤后，选择了逃离现场呢？”
　　“我不是逃，我是想给他买药和纱布，帮他包扎。”白晓蝶脱口而出。
　　“那你买了吗？”老郭紧逼道。
　　“我去了小区附近的药店，突然想到家里就有这些，所以只是买了点别的。”说着白晓蝶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有纱布和外伤药，还有金毓婷。

　　“那接下来为什么还不回家？”
　　“就好像小孩子在家里惹了祸，刚开始肯定是不敢回家的啊，我就在外面躲了躲，觉得他应该消气了，这才回来的。”
　　“打电话你也不接？”
　　“手机没电了，喏，正充电呢。”她指了指茶几。
　　“听说你还踢了你老公两脚。”

　　“应该是绊脚了，对吧老公。”
　　“对，应该是绊住了，你太毛手毛脚了。”沈赋当然是站在老婆这边。
　　老郭被噎的无话可说，这小姑娘说的逻辑能够自洽，还有老公帮着说话，再问下去好像故意挑拨人家夫妻感情一样。
　　直到他被礼貌地送了出去，看着这对夫妻恩爱的模样，老郭还在愤愤不平，这都什么事啊，好像自己成了恶人。
　　哼，你就宠她吧，下次再被老婆打，老子才不管呢！
　　把外人送走，家里只剩夫妻俩，沈赋刚要说什么，白晓蝶立即凑过来，眼圈红红的盯着他头上的绷带，“你的头没事吧？”
　　声音都在微微发颤，那种关心是做不了假的。
　　“没事，就是缝了三针，还有，我报警可不是为了让丨警丨察叔叔教育你，我找不到你了，太担心，所以才求助警方的。”
　　“她怎么这么狠！”晓蝶突然泪崩。
　　“狠？哦，这也不能怪医生，他说缝针好得快，而且老大夫，技术好，无痛的。”
　　“怎么会不痛，麻药劲儿过了就疼了！”
　　突然，晓蝶埋头呜呜哭了起来，明显非常自责。

　　这哭声把沈赋吓坏了，结婚的时候他说过，往后余生，自己会好好照顾她，绝不让她再流一滴泪。
　　怎么，怎么就哭鼻子了，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啊！
　　“晓蝶，老婆，沈太太，小白白，小宝贝儿，”沈赋蹲在她身前哄她，“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咱们统统忘掉好不好，以后谁提谁是小狗。”
　　白晓蝶头抬起来，梨花带雨道，“那，那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打你吗。”
　　“可能就是手滑了吧，是意外。”
　　白晓蝶：“那如果我以后还打你呢。”
　　沈赋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嘿，你还以为你真打得过我啊，我沧州的啊，谁家里没几本武功秘籍啊，之前是让着你而已，想要切磋切磋吗。”

　　白晓蝶哭笑不得，“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啥意思，你还想暗算我啊，糟糕，忘记你是川妹子了，说，你跟蜀中唐门有什么关系！”
　　这次白晓蝶没笑，她又低下头，一声不吭，面对明明受了伤，却还努力逗自己开心的老公，她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
　　最终，在沈赋关切的眼神注视下，晓蝶缓缓站起来，嘴巴动了几下，终于说出了口，“其实，打你的不是我。”
　　“啥？”
　　白晓蝶无比认真而郑重，“打你的人叫白胜男，跟白晓蝶无关！”

　　看着妻子，沈赋后退了两步，“你是说，中午那个人不是你，难道是你的双胞胎姐妹？那，那中午跟我睡的也是……”
　　沈赋捂着嘴，一脸被玷污的模样。
　　他的小说家思维开始发散，都已经发展到“姐妹反目夺夫”这个阶段了，这时白晓蝶取下充电的手机，用她的中指指纹打开了手机。
　　很奇怪，界面跟以前的不一样，没什么软件，而且为什么是中指？
　　她点开一个视频，递到沈赋面前。
　　这是白晓蝶在小区里拍的视频，应该就是今天中午离开之后。
　　“今天是8月27日，我是白胜男，那什么，晓蝶小妹啊，对不住了，我好像把你老公揍了……”

　　这语气神态，很不白晓蝶啊，咋的还有东北口音呢。
　　视频里的白晓蝶继续说下去，“这事真不能怪我，我刚醒过来，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当时就懵了，还以为自己被人糟蹋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男的，没穿衣服出来，还一甩一甩的，甩头发上的水，我能不急眼吗，我抄起一个玻璃杯就把他脑袋给干了，然后才看清，好像是你老公。
　　“不过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应该死不了，何况有医保。
　　“哦，对了，你们是不是没做安全措施啊，能不能注意点，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危险期吗，我可不想现在就当妈，不说了，我去买点事后药，如果我没吃，你记得吃。”
　　视频结束，沈赋划了一下，看到了上一则视频，还是晓蝶的自拍视频。
　　“今天是8月25日，七夕节，我是白晓蝶，这是沈先生送的项链，哦对了，沈先生最近肩膀酸痛，我学了一套推拿手法，推拿的时候需要脱衣服，我就不教了。”

　　再看。
　　“今天是8月15日，周末，我是白晓蝶，我和沈先生在他的农村老家，还骑了骑小鹿，小鹿还记得吧，是一匹马，长这样……”
　　“8月1日，沈先生的第五部小说《千古一仙》今天上架了，首订过万，月票也是新书第一，但是他并不开心，因为有人的推荐票比他高，所以记得每天在起点那个app上给他投票~”
　　看到这，沈赋噗嗤一笑，“你真的每天给我投票啊？我的票该不会都是你的小号投的吧。”
　　白晓蝶却笑不出来，“你看明白了吗，其实我……”
　　“你别说，我明白。”沈赋大手一挥，表情也严肃起来。
　　身为一名网文作家，什么脑洞没见过，比如他朋友姬叉的《问道红尘》这部书里就有这种设定，一些国产恐怖烂片也常用这种招数。

　　但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老婆身上！
　　难怪，难怪当年白晓蝶对所有试图靠近她的男生都拒人于千里之外，难怪在自己向她求婚的时候她那么犹豫。
　　当时还以为是她觉得年纪小，不想那么快稳定下来，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傻丫头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
　　沈赋拉过妻子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在冒汗，当初面对自己求婚的时候，她应该也像今天这样心情复杂吧，想到这，沈赋的心更加柔软了。
　　“晓蝶，你的脑子里还住着一个人，叫白胜男，对不对？”
　　人格分裂，这是沈赋想到的唯一可能性，至于网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随身老爷爷老奶奶，沈赋从没那么想过，小说和现实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晓蝶问，“你怕了吗？”
　　沈赋：“从我和那个白胜男的短暂接触，她对我的伤害绝对算是正当防卫，别管法律怎么判，在我这里就是！我觉得人家挺讲理的，如果哪天她再出现，兴许我还能跟她出去吃烧烤喝啤酒，当兄弟处。”
　　“你不觉得我是个精神病？”白晓蝶双眼雾蒙蒙地看着沈赋。
　　“我管你什么病，都已经落到我手上了，概不退货！”说着，沈赋捧起晓蝶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说再多都没用，他要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要不是自己脑袋上有伤，沈赋能把中午那套活儿重演一遍。
　　唇分，沈赋还拿她打趣，“幸好你没变身，要不然就刚刚这一口，我最少挨一嘴巴子。”
　　白晓蝶：“你放心，最危险的也就是白胜男了，其他人都还好。”
　　沈赋眉头一拧，“什，什么叫其他人？”
　　白晓蝶指着自己的脑袋，“刚才你说错了，这里住着的不是一个人，是八个人，加上我，一共九个！”
　　一胎九宝？
　　不对，九重人格！
　　我老婆竟然有九重人格！
　　略吊啊，脑子里那么多小人，不会打架的吗？
　　见沈赋在发呆，白晓蝶继续道，“以前我们都是通过写日记互通信息，后来新买的手机有双系统了，就在另一个系统里用录视频的方式做记录，防止大家露馅。”
　　白晓蝶竖起中指，“用这个指纹就能打开手机的隐藏系统。”
　　“不对啊！”沈赋还拿着手机，“我翻了这么多条，除了那个白胜男外，都是你的视频啊，另外几个人格应该也有名字吧。”
　　晓蝶点点头，“我和她们闹掰了，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即便出现也不愿意录视频了，白胜男也是因为伤了你，所以才告诉了我一声。”

　　“为什么啊？”
　　晓蝶咬咬唇，犹豫再三才道，“因为你。”
　　“我？”
　　“她们说身体是大家的，不希望我谈恋爱，不希望我嫁人，如果非要谈，必须所有人都接受才行，一开始我觉得有道理，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达成统一审美。

　　“有喜欢你的，有对你无感的，还有讨厌你的，有的根本就没接触过你，我发现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们全部满意的，而你又逼得那么紧，我就，我就……”
　　“难怪啊，难怪我追了你近两年才得手，原来我追的不是一个女孩，是九个啊！”沈赋捧着妻子精致的小脸，“所以在我爱的感化下，你就决定放手去爱，不管她们几个了？”
　　说出全部的白晓蝶身上有一种释然的放松，“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当我答应嫁给你的时候，她们对我彻底失望了，从此之后我们再没有交流，她们也很少再出现了。”
　　沈赋希望能对晓蝶的另外几个人各有所了解，于是继续翻前面的视频，终于看到了其他人。
　　“今天是5月1日，我是白姗姗，姗姗来吃的姗姗……”
　　“……小女子白纸画……”

　　“……长话短说，我白考儿……”
　　“……今天是我，可爱又迷人的兔兔……”
　　“……是我啦，白喵喵……”
　　“……白皎月……”
　　因为不是每天都有视频，再加上飞只看开头，很快他就一路翻到了最早的视频。
　　“不对啊，十以内的加减法我应该是有把握的，”沈赋掰着手指头道，“这六个，再加上你和白胜男，一共就八个人啊！”
　　白晓蝶接过手机，“其实我们八个都不知道第九个人格是什么样的，她经常出现，但从没有留下过日记或者视频。”

　　“那你怎么确定她出现过呢？”
　　“以今天为例，”白晓蝶道，“我本来是躺在床上的，突然，我眼前一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出租车上了，那么我就知道，中间有过人格切换，然后我就会看手机里有没有视频留下，最后就知道你被白胜男打伤了。”
　　沈赋暗暗点头，原来如此。
　　白晓蝶又道，“经过我们八个这么多年的验证和判断，确定还有一个人格，她似乎不愿意跟我们交流，非常的神秘。”
　　“还挺有趣的，我原本以为你的童年，青春期都是特别孤独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多小伙伴。”沈赋摸摸晓蝶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