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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妻子的诡异秘密……
作者:
巴龙
最近看一新闻,一小伙因为被媳妇骂了几句,恼羞成怒,挥刀砍杀了老丈人一家子。
夫妻之间拌个嘴,真能把人逼到杀人的份上吗?原来,小伙是这家的上门女婿,从进门的第一天起,就被娘家人当狗一样使唤,积压了好几年的怒气终于爆发了,这才挥刀酿成了惨剧。
在我们老家,有这么一句土话:宁为穷门狗,不做富家郎!
做上门女婿生下来的孩子要跟娘家人姓,死了不能入本家祠堂,还得被清除出族谱。娘家人指东,你不能往西,媳妇打了骂了,都得忍着。
总而言之,又丢人,又憋屈!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霸道,它会强迫你做出一些无奈的选择。
我叫秦冲,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和妹妹拉扯大,靠着捡垃圾,干苦工,愣是把我们兄妹俩供上了大学。然而老天无眼,她老人家最近突然患上重病,这让原本拮据的我,一下子陷入了绝地。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朋友曹阳找上门来,给指了条明路,说有一户姓宋的有钱人家,想招上门女婿,条件开的很好,上门就有笔不菲的招郎费,足够给我妈治病,供我妹妹上学。
我本来对招郎挺反感的,但一提到钱,我就心动了。现在别说是去做上门女婿,谁要能给钱,老子就是做鸭也认了。
在曹阳的帮助下,我跟宋家人见了一面,宋家对我较为满意,这桩婚事很快就定下来,一周后,我和宋玉就办了婚礼。因为双方都不想张扬,婚礼办的很简单。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相反,我俩感情升温很快,如胶似漆,过的很幸福。然而,这种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
这天晚上,已经十点多了,宋玉像往常一样还在公司加班,我躺在床上百般无聊之际,一个叫“菜鸟小米”的人,申请加我微信好友,我闲的蛋疼,就添加了她。
一见面,她开门见山问我,傻蛋,你是傻蛋秦冲吗?
我说,我是秦冲,但不是傻蛋。
她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那就对了,本小姐找的就是你。我顿悟,哦,原来是个女的。我以为这小妞是我的朋友,就跟她开玩笑,小姐在哪站台,一晚上多少钱啊?
她说,你才是站台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敢调戏我,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我快速的点开了她的资料,她的朋友圈发的不是死人,就是一些血腥诡异的场面。
我一阵毛骨悚然,心想这丫头口味够重的啊。
隔了半分钟,她又发来了消息:傻蛋,你老婆不是人!
我心里顿时来了火气,按语音,冷笑问她:今晚青山精神病医院是不是忘锁大门了,把你给放出来了?
她发了一连串要掐死我的表情,又打来了一段字:我没开玩笑,她会害死你。
我让她滚,正准备拉黑她,我突然一阵毛骨悚然,我和宋玉结婚的事,除了曹阳、老丈人,就连我妈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晓得,难道是曹阳那大嘴巴说出去的?
我一时间有些愣了,她发了个冷笑的表情,“你命理犯穷缺,天生的穷鬼命,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吗?好好用脑子想想吧。”
我问她到底是谁?她说,嘿嘿,臭傻蛋,你猜?
我最烦这种装神弄鬼的人,就说,猜个屁,不说拉倒。
你要信我,今晚拿三颗蒜子,剥了,放在宋玉的枕头下,明天早上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她发了个调皮的表情,让我明天早上看好戏。
神经病!我无聊的关了手机!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宋玉还没回来,被小米这么一闹,我心里有些乱,回想着我与她结婚以来的点点滴滴,越想越不对劲。
宋玉是个知性、温柔的美女,从没有因为我是上门女婿而轻视我,与我相敬如宾,极为恩爱。
但她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
她每天天不亮就去上班,大半夜才回家,试问什么工作需要工作这么长时间?我问过她,她说老爷子身体不如从前,公司需要她打点,她是个工作狂,所以只能委屈我“独守空房”了。而且,她的手机白天永远无法接通,我曾问过她公司地址,但她含糊其辞,不肯告诉我。
我心里不痛快,也没太过较真,毕竟我是上门女婿,身份不光彩,她或许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存在。又或者,防着我,这些都在情理之中。
还有,她的晚餐,永远只吃三分熟的牛排、生鱼片,其他的一律不沾,我曾给她熬过几次汤,她都偷偷倒掉了。
她从不拍照,至今为止,我没见过她的任何一张照片。这对于一个美女来说,多少有些奇怪。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我难堪而又困惑的是,是宋玉床上那些事。
别看她外表文静,到了床上那就是虎豹豺狼。
我起初还觉的很美,谁不希望有个会玩点的媳妇?
但俗话说的好:“肥了田地,累死牛!饱了媳妇,磨死汉!”
自从结婚以来,她每天晚上都会用各种办法与我缠绵,我虽然身体能扛,但连续性的消耗,让我认识到,再玩下去,她就只能当寡妇了。
尤其最近几晚,我实在吃不消了,走路两腿都发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女人每个月不都有那么几天会来红,不能同房吗?
我与宋玉结婚那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但如今中秋节都过去好几天了,她依然每晚索取,没有丝毫来事的迹象,真是邪了门。
我想到了“菜鸟小米”说的那句,宋玉不是人。
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宋玉人品差,她是王八蛋。二:她不是正常人,比如有病,又或者是……鬼!
我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给宋玉打了个电话,她接了,电话那头隐约有蝈蝈的嘈杂声,像是在荒郊野地。
我问她在哪,她的声音温柔如昔:老公,我在开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你洗好澡乖乖等我哦。
我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大晚上的开车去荒郊野地里?搞什么飞机?
我现在必须做出决定,到底要不要试探一下呢?犹豫了半秒钟,我还是决定按照“菜鸟小米”的法子试试!
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有一种逆反好奇心,如同牛皮藓,一旦开挠,不见点血,是不会罢手的。
再说了,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万一宋玉真有问题,我也好有所防备。
我飞奔下楼,在附近街道一个烧烤摊,买了几颗生蒜,剥了皮悄悄藏在了宋玉的枕头下,为了防止她闻出来,我刻意往嘴里嚼了两颗,对着枕头和被子上哈了几口气。
宋玉回来了,像往常一样,扑入我的怀里:“老公,好想你哦。”
她搂住我的脖子,红唇贴了过来,手不安分的往我裤裆抓去,开始准备前奏。
然而,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宋玉猛地推开了我,抬手照着我就是一个响亮大耳刮子,满嘴是血的大叫骂了起来:秦冲,谁让你吃大蒜的。
我从没见她如此气急败坏,血水沿着她的下巴直往下滴,宋玉连鞋都顾不上脱,穿着高跟冲进洗手间,呕吐了起来。
我被打的有些懵了,人要脸树要皮,我爹妈都没打过我的耳刮子,这臭娘们竟然敢扇老子。
“落草知好汉,大难辨真情。”原来我心目中的爱情,就是区区一颗蒜的事。
这一耳光打醒了我,什么爱情都是假的,这女人根本就是把我当发泄的工具。
我双目通红,紧咬着牙,内心的愤怒在燃烧,但理智告诉我,我母亲治病还需要她的钱,我得忍!
过了一会儿,宋玉走出来,红着眼,满脸歉然的抚摸我的脸道:“对不起,亲爱的,我从小对大蒜过敏,刚刚一时情急,所以……”
她从药箱里,翻出药,小心的给我抹上。
“原谅我好吗?我,我最近上班太累了,脾气有点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爱你胜过一切,我想和你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她把我的头,紧紧的贴在她的怀里,冰凉的泪水洒在我的脖子里,一如我心凄寒。
“一颗蒜,一耳光!我这脸真够廉价的!宋小姐,这就是所谓的爱我胜过一切?”我冷笑了一声推开她,走进了卧室。
宋玉一脸的错愕,捂着脸蹲在地上,痛苦的呜咽出声。
装,继续装,逆鳞之后的痛楚,最容易看到虚伪。
这一夜对我来说是如此漫长,我在床上挣扎很久才睡着。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上湿漉漉的,鼻孔里一阵麻痒。
我连打了两个喷嚏,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宋玉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丫的,这娘们还有脸缠着我?我昨晚那口闷气仍然未消。
我刚要推开她,这才发现我俩似乎并不是在温暖的大床上,定神四下望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活活吓死。四周苍莽、凄寒,隆起的土坟,杂乱无序的墓碑林立,这是坟山啊!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我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咋睡到人坟地里来了?不,肯定是在做梦!
我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正躺在一个坟堆上,坟头上立着一块碑,但没有写墓主人的名字。坟堆旁,是被打翻的供品,以及满地的瓜子壳,很是杂乱。
倒吞一口凉气,我手忙脚乱把宋玉给唤醒了。
这是哪,我们咋在这鬼地方?我抓着头发,惶然四顾。
宋玉抖了抖头发上的露水,眼眶一红,突然哇的一声扑倒在我的怀里,痛哭了起来:秦冲,你知道吗,你差点吓死我了。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吓死我了!
我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迷糊的厉害,让她别哭,说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玉定过神来,有些害怕说:“老公,我好冷,咱们回去再说好吗?这地方太吓人了。”
山里的寒气很重,宋玉一直护在我的身上,全身被潮气湿透,脸色苍白,嘴唇都紫了,让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昨晚那口闷气瞬间冰释。
我握着她的双手,认真的呵气。宋玉泪眼朦胧的看着我:老公,昨天晚上是我不好……
我紧紧的把她揽进怀里,喉头一阵哽咽:什么都别说,你都快冻成冰棍了,回家再说。
此时已经是深秋,山里的温度更低,我不敢想象,要不是宋玉护着我,我很可能早就冻死在坟地了。
回到家,换了衣服,吹着空调,身子总算暖和些了。
“小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
宋玉浑身一颤,满脸惊骇之色,问:秦冲,你喜欢下象棋吗?
我说,还行吧,怎么了?
你昨晚跑到坟头跟人下棋去了,你不知道吗?说到这,宋玉接着说:昨晚半夜起来,我见不着你人,便去找你,还好你手机上的GPS是打开的,我,我……怕你出事,就去找你了。
我拿出她送我的水果手机一看,大惊,哦,原来你监视我?
对不起嘛,这是我父亲的意思,毕竟咱们没有情感基础,他怕你有二心……宋玉有些尴尬道。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让她接着说正事,这事听着太邪乎了。
宋玉说,她找到我时,我已经在北门的燕子岭下,跟我在一块的还有个驼背老头。我俩有说有笑的,一同上了燕子岭。她当时也不敢喊我,便悄悄跟了上去。
老头?我诧异问道。
我就怕你不信,所以偷偷拍了几张照片,你自己看吧!宋玉打开手机,递了过来。
里面有几张照片,画面极其诡异。
我坐在坟地里,与那老头摊了张小桌子,桌子上点着三根白色的蜡烛,摆着瓜子、果盘,正中央是一个象棋局,那老头坐在我的对面,我俩就这么优哉游哉的下了起来。
大半夜在坟地里下棋,我他妈这都干的啥事?太奇葩了,我挠了挠麻的快失去知觉的头皮,大感不可思议,继续往下翻照片。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饱了没事做,这么有闲情逸致,邀我上坟头下棋。
因为光线的原因,前面的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楚,直到最后一张,才稍微清晰点。
老头带着瓜皮小帽,面目惨白,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他翘着二郎腿,右手执棋,左手搭在光着的脚丫子上,像是在抠脚丫子,在他的桌面上是厚厚的一堆瓜子壳。
从他的坐姿上,我很快推断出这人是谁。
抠脚陈!
抠脚陈是我原来上班厂子的门卫,老家伙是个棋痴,没事了便要逮着我下棋。这人棋艺很高,但有个坏毛病,喜欢在下棋的时候抠臭脚,磕瓜子。
往往跟他下一盘棋下来,棋子又黏又臭,甭提多恶心了。厂里面的人,一般除了我可怜他应付下几盘,没人愿意跟他下棋。
真邪门,我跟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怎么会大半夜跟他在坟地里下棋?
要知道,我自从做了门女婿,宋家人怕丢脸,让我辞掉了原来厂子里的工作。毕竟有钱花,有B日,谁还去那受罪,那不是傻吗?
我问宋玉,当时干嘛不叫醒我?
宋玉说,她那会都快吓死了,躲在一旁哪敢吭声。一直到四点多,天快亮的时候,老头才收拾好小桌子、马扎晃晃悠悠的下山。而我则倒在了坟头,打起了呼噜,她怎么都叫不醒我,说到这,宋玉哽咽抽泣抹泪:“我抱不动你,山上信号不好,还没法叫人。要不管你,肯定得冻出毛病,所以,我只能留在山上陪你了。”
我虽然被吓的浑身冰凉,但宋玉的一番话,就像是一簇熊熊烈火,瞬间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我吃她的,用她的,母亲高昂的医药费,也全都是她承担。仅仅只是因为她耍了富家小姐脾气,就耿耿于怀,完全忘掉了她对我的恩义,一棍子把她打入了罪不可赦的深渊。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感情好的时候,口口声声叫老婆大人,有错就认,跪搓衣板都行。但真遇到事了,一顶牛,则把她看的一无是处。
宋玉在坟头守了我一晚上,难道还不够表达她对我的情真意切吗?
她如果真是想害死我,昨天晚上不管我,我准得活活冻死。她犯得着用千金之躯挨饿受冻,只为守护我吗?
“秦冲,都是我不好,对你乱发脾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急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别生气了,好吗?”宋玉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的哀求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用力的抱紧她、拥吻她,直到感觉她的心与我再次紧紧的贴在一起。
老公,你有梦游的毛病吗?缠绵过后,宋玉满足的靠在我胸口上,温柔问道。
我也是一头的雾水,摇头说:“以前都跟人挤在厂子的宿舍里,也没听人说过有这毛病啊。”
宋玉想了想,惊诧的坐了起来:“你不是中邪了吧?我们公司有位风水顾问,他曾跟我说过,人中邪了,会做出一些非常举动,比如说突然疯了砍人,还有像你这种梦游。老天保佑,还好,你只是跟人下棋,要不然……”
说到这,我俩都是面色大变,彼此相觑,不敢再往下想。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应,应该不会吧!其实,我心中有些怀疑跟“菜鸟小米”有关,要不是她突然让我用什么大蒜,害我跟宋玉吵架,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而且这女人朋友圈发的全都是很诡异、血腥的东西,她会不会是巫师,或者修炼邪术的人呢?
宋玉认真说:这是很有可能的,你想想,有多少人想成为宋家的上门女婿。我在商场上也有很多暗敌,他们要查出咱们的身份并不难,这些人为了害咱们,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
我是农村人,对神神鬼鬼是比较敬畏的,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事谁说的定呢?
她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现在心乱如麻,这事太诡异了,我得好好理下头绪。
宋玉见我比较头疼,也没再催促,只是提醒了一句,人心险恶,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下午,我在家做了牛排,宋玉用了午餐,坐着黑色的房车出门了。
我悄悄的掀开她的枕头,发现里面的大蒜依然是纯白色的,没有任何的变化,我冷笑了一声,我真傻,居然会信一个神经病的话。
我决定回原单位去找抠脚陈,让他说个清楚,或许,这老东西就是害我的人也不一定。
他是一个棋疯子,而我是他最好的棋友,一个疯子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刚要出门,微信响了起来,我一看,菜鸟小米又给我发消息了:傻蛋,大蒜是不是变成黑色?我说的没错,宋玉有问题吧。
我冷笑发了条语音过去:我信你个邪,小姐,你是不是该吃药了,青山医院在城东外环,出租十五块直达,赶紧回去治疗吧。
她有些急了:臭傻蛋,你才有病呢,要不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我才懒的管你呢。
“你差点毁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毁掉我的人生!我警告你,不要再纠缠我,还有昨晚的事,如果是你干的,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用在我身上使用下三滥的鬼把戏。否则,我饶不了你。”我几乎是吼着把这段话说出去的。
我母亲还在医院里,甭说宋玉对我有情有义,她就是真把我当狗看,我也得忍了,她现在就是我的菩萨,一切还等着她救命呢。
我怎么会信了菜鸟小米这种白痴,更为自己的大蒜论,感觉到惭愧。
菜鸟小米在那头发出一连串蒙圈的表情,“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点。”
我冷冷的回了一句:滚!
“凶你个大头鬼,本小姐亲自出马来救你,你好心当成驴肝肺,画个圈圈诅咒你个大傻蛋。”她发了一连串的字加表情,表达她的愤怒。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她给拉黑了,丫的,这种妖孽,到处祸害人,老天咋就不把她给收了呢?
出门,我直奔原来的老厂子。
门卫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走进去,一个面生的年青人正趴在桌子上犯瞌睡,我敲了敲桌子,喊醒了他。
他有些不爽的问我找谁,我说找抠脚陈。
他没好气说:你找的是陈德胜吧,他上个礼拜就辞工了。
辞工了?我颇为诧异。
以抠脚陈的年纪,当门卫简直是黄金职业,除非老板开掉他,不然老东西能赖到躺进棺材那天。
他突然辞职,难道是家里出了急事?
抠脚陈是本地人,家在市郊燕子岭的陈家铺村。
我在厂门口拦了辆的士,说去陈家铺。
的士司机吐了一嘴槟榔渣说:“老弟,陈家铺那边最近不太平,闹鬼闹的厉害,你去那干嘛?”
闹鬼?抠脚陈这时候回去,会不会跟这事有关?昨晚上,我无缘无故跟他在燕子岭坟头下了一夜棋,这事不解开,我寝食难安。
“去看个朋友,老哥就帮忙走一趟吧。”我说。
“成,你要不怕,我就拉一趟。”毕竟是大白天,司机大哥很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陈家铺村口,我下车徒步走进村里。
村子里很安静,村道上随处可见纷飞的纸钱,家家户户门前贴着符纸,门口用红绳吊着五彩斑斓的活公鸡,狗见了生人也不叫,焉吧叽叽的躺在窝里,一动也不动。更奇怪的是,大白天的,村里竟然一个人都见不着。
我去,还真闹鬼啊!
抠脚陈家在村子西头,独门大院,里边是几间的平房。
院门虚掩着,门口挂着一根红绳,上面黏贴着一连串的朱砂符纸,门把手的环扣上还系着精致的小铜铃,整的跟道观开道场一样。
我走进院子里,喊了几声:“是老陈家吗?”
过了片刻,屋里走出来一个面色憔悴、惨白的中年人,咬着香烟,问我找谁。
我说是陈德胜的同事,找他有点事。
抠脚陈的儿子叫陈彪,一听说是他爸的同事,把我领进屋里,指着屋堂中间挂的一张大黑白照,目光黯然说:你来晚了,我爸七天前走了,昨晚刚过的头七!
“老,老陈,走……走了?”我浑身发抖,说话直打哆嗦。
抠脚陈死了,那昨晚与我下棋的岂不是个鬼?
陈彪见我神情怪异,让我进里屋说话。
你是不是见过到我爸,还跟他下棋了?我还没开口,他先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双手掩面,用力的搓了搓脸,摇头苦叹了一声:造孽啊!
他这一吆喝,我心里就更慌了,问他到底咋了。
他拍拍我的手背,从柜子里拿了瓶白酒,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我,一抹嘴说:“老弟,我说出来,你别怕啊。”
“我们村里闹鬼你也看到了,我就不瞒你了,这鬼就是我家老头子。”他说。
我最害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老子还真是撞鬼了。
怕也没辙了,我硬着头皮,灌了两口酒,这酒入喉有一股酸泥酱子味道,而且苦涩无比。我心想,难不成酒变质了?
不过,我此刻早已经身心俱惊,有口酒喝就不错了,就催他赶紧给说说。
陈彪在屋子里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爸生前爱下棋,七天前他辞工了,说是在厂子里呆腻了,没人陪他下棋。回来的当天晚上,家里来了个客人,跟老爷子下了盘棋,然而老爷子就是死在这盘棋上……
陈彪神情阴鸷,阴沉的声音拖的很长,气氛很是诡异。
我没说话,只是喝酒。他接着说:那天晚上,老爷子没吃饭,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并不允许我们去打扰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去给他送饭,发现他倒在地上已经没气了,桌子上还留着一个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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