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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下水捞上来一具无头女尸……
作者:
天守辰
七年前,我哭着说要吃鱼,老爹冒着雨去河沟里面抓鱼,被大水冲走,尸体都没有找到。
三年前,我哥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小学生,跳下了闫沟河就再也没有上来过。
去年,公司破产,我崩溃到跳河自杀,却被一个筏着破船的打渔老头给救了上来,他说:你小子命硬,以后跟着我干。
从那之后,我成了这一带让人又惧又怕的捞尸匠。
老头死后,我把他烧成了灰,洒在了护城河里,他说这是他的愿望。我想着,等我那天老死的时候,我也要变成一捧灰,被洒在闫沟河里。
“喜哥,最近没上班啊。”阿云是楼下小卖部老板的女儿,每天都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在小卖部门口,跟路过的任何人打招呼。
在她的眼里,我白白净净,经常一身灰衣,是个公司的小职员,因为平常说话和气的原因,她很愿意跟我聊天。
“是啊,最近生意不景气,在家里面养养身子。”我微笑着应答了她一句,就准备欺身上楼,一只小手毫无预兆的从一旁伸了出来,紧紧的将我握住。
一瞬间,我浑身如同触电般打了个激灵,猛地将阿云的手给甩开,脸上满是惊怒的表情。看着阿云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的表情,我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赶忙爬上了楼。
在这里我要申明一下,我并不是有断袖之癖,而是因为,老头当年给我定下的规矩。
捞尸匠这一行,在金盆洗手之前,可摸尸,抓僵,弄骨,就是碰不得生人,否则会给对方带来厄运。
可能这就是老头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原因吧……
刚回家坐下没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我心里还在念叨着是不是阿云又找上门来了,说实话之前我不应该对一个小姑娘那么差脾气的,能道歉就道个歉好了。
没想到开门之后,出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双目如鹰,两颊刚毅,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难言的上位者气息,怕不是个简单的角儿。
“有事?”我语气淡淡的,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我,连死人都不怕,还能被他一个活人给吓着了?
“王顺喜?我们老板找你下个场子,这是定金。”说罢,男人直接伸手入怀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我门边的鞋架上。
“找我下场,就去事先弄清楚我这里的规矩。”我松开了门把手,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瞥了一眼那银行卡就收了回来。
“第一,我只要现金,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多一分,多一块,我都不要。第二,谁请我下场,就让他亲自来。”我把双手插进了兜里,视线毫不避讳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我们老板可是……”显然我的这一番话让他生气了,眉角狂跳,一副立刻就要动手的样子。我心里也是有些打鼓,生怕他真的动手。
但规矩就是规矩,就算他今天打死了我,规矩也不能破。
“好,王先生快人快语,钱马上送到,我们先商议下具体的事宜。”正当我浑身肌肉紧绷已经做好跑路准备的时候,男子身后传出了另一道声音,一穿着黑色西服,戴着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
“自我介绍一下,许强,在码头那边做了点小买卖。”他的语气倒是挺和善,但是因为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我心情不是太好,没有接话就回到了屋内,他讪讪一笑,也跟了进来,直接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有事说事吧,哪边的场子,什么人,下去多久了。”
“清河码头,一个女人,时间的话,大概在昨天晚上三点。”男子掏出了烟,正打算点着,但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还是把烟收了回去。
女人?我不仅皱眉,本来干我们这行的女人也是可以捞的,但是不知为何,老头临走前给我立了个规矩,不能捞女的。
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王先生,有什么难处?”
许强见我皱眉,不由得问道。
“身上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没?”
这个时候之前堵门的男子走了出去,没几秒就回来了,抓着个小黑包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老头,对不住了,我都快养不活自己了,规矩是死的,人总要活着嘛!
“标志性的东西的话……唔,让我想想,带着条狗链,这算不算。”说到这里,我看到许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知道是笑还是猥琐的表情,看的实在是让我有些生厌。
“可以。但我事先说明白,人,我可以给你捞,但我们仅限于合作这一次。”
“就这一次?好吧,一次就一次吧,也可以。那王先生什么时候动身,我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听到他的这话,我的心里像吃了烂肉一样恶心,这是在询问我吗?可是几个月没有开工的我,急需要这笔钱来应急。看这人势力不算太小的样子,我也不敢把他得罪的太狠。
下了楼,阿云依旧站在门口,一脸羡慕的看着停在楼下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加长宾利,在车旁还站着依旧一身西服,装扮正式的司机。
“喜哥,他是你的老板吗?”她看了我一眼身后的许强,脸上更是忍不住崇拜的神色。
“嗯……”我没多接话,正了正自己的衣服,享受了一把被人开车门的特殊待遇之后,坐了进去。
里面空间很是宽敞,身旁还摆着几瓶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红酒黄酒,许强依旧坐在我的对面,我的身旁则是坐着那个堵门的中年男人。
“对了,有个事我要说一下。”车内的空气凝固的吓人,我识趣的没有说话,沉寂了许久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的许强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不要藏着掖着,还有,我只负责捞人,别的事情我不管。”我皱了皱眉头,隐约感觉这件事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其实,尸体能不能带回来,这个不是很重要。”他轻轻的抿了一口,一副陶醉的表情看得我厌恶万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折中一下,尸体我就不要了,我只要那个女人的脑袋,还有那条狗链,你能做到吗?”
青羽码头在市郊附近,这里停靠着的都是走河道过来的外地货船。
相对来说,这个码头在市内也是大名鼎鼎,出名在外的并不是这里有多么大的船流量,而是,这里曾是市内最大的黑帮集会基地。
“王兄弟,果然胆识过人。”车到码头的时候,许强突然没头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随机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至于他的身份,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猜了个十之八九,多半就是码头上那些头头中的一员,说对他们心里面没有畏惧是不可能的,但做这一行这么久了,我多少也有着自己的底气,他要是对我稍有些调查的话,就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先给我准备个房间,现在不宜下水,等晚上十一点。”我抬头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隐约西处天空泛着一抹红光,有些不吉利的样子,皱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
我看许强的脸上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给我安排好了房间,我直接住了进去,关上了房门,闭目养神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很快就到了,我自行出了门,来到了码头边,许强就站在岸边上抽着烟,看到我过来连忙奉上了一股阿谀的笑容。
“你就不用跟过去了,你生辰不好,命里犯煞,见不得尸。”我朝着许强摆了摆手,自行跳上了船,随后,之前堵门的那个中年男人也跟了上来,坐在了我的身后,一副把我严加看紧的架势。
“那我就,祝王兄,凯旋归来。这事要能成,许某定给王兄接风洗尘。”许强站在岸边,一副土大款的模样,偏偏要装出文化人的德行,惹得我心理一阵的犯恶心,连忙催促开船的人快出发。
当船驶离岸边之后,我的心里才舒了一口气,我总感觉许强这个人身上有着一种让我难言的感觉,总之十分让我生厌,巴不得想要离他远一点。
船停在了距离岸边大概有两百米的位置,这个距离只能隐约看到岸边的灯光和几个还在晃荡的小黑影。
我心里面疑惑万分,为什么尸体会掉在这个地方,但看中年男人不善的表情,我识趣的没有多问。
“我叫强子,有事直接吩咐我就好。”中年男人伸出手接过了我脱下来的外套之后,冷不丁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撇了撇嘴,没有接话。
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起身站在了船边。
吩咐了强子几句之后,我把猪胃皮做的水肺绑在了腰上,直接跳下了水。
这个季节的水算不上太刺骨,但也绝对不会让人舒服,猛地下来一口气堵在我的喉咙里,差点没呼出来。
“还是太长时间没有下水了,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没有丝毫犹豫,下水后我就直接奔着水底游了下去。据我所知,这一带的水域因为要走商船的缘故,所以挖的很深,近有五十米,这个深度如果没有潜水装备,水压足以把人给压死。
但几十年的行船下来,河底早就堆满了淤泥,满打满算也就三十米的深度,也差不多就是我的极限了。
向下潜行了大概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伙人要请我下水了。
在十米左右的位置,有一股冲劲很强的暗流,每隔大概十五秒左右的时候,就会爆发一次,力道足以冲跑一头牛。要不是我反应快,在刚一感受到暗流的时候就连忙上浮,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被冲跑了几十米远。
如果尸体真的是从这个位置落下来的话,那么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会恰好错过暗流落到下面的河底,可是这个几率相对于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犹豫了几秒之后,我还是决定等那十几秒过后的中空时间,下到河底去,如果顺着暗流滑出去的话,我水肺里面的氧气可能不足我潜上去了。
凭着丰富的经验,我避开了暗流,承受着越来越强的水压,下到了水底,开始头下脚上的在淤泥里面摸索了起来。
两分钟过去了,我有点急了,这一片的河床上根本啥都没有,难道是陷到了淤泥里面?
距离五分钟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水肺中的氧气也已经下去了一大半,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我再做过多的思考了。
从腰上的小口袋里取出鼻塞和耳塞之后,我猛地一低头,扎入了淤泥中。
果然,不到十秒的时间,我就摸到了熟悉的皮肉感,并且十分确信,这就是一具尸体。
入手的是一只脚,皮肤已经被水泡的有些肿胀,而且被沙子侵袭太久,甚至还有些破损,在我手稍一用力的时候,就有许多不明液体从皮肤里面渗了出来,我紧紧的闭着嘴巴,不敢吐气,生怕把这种液体吸入嘴里。
强忍着心里面那恶心的感觉,我拖拽着那条腿浮出了泥沙,在感受到水流的时候,我的心里面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五分钟的时间还没到,足够我浮出水面了。
正当我打算上游的时候,胳膊却碰到了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一根铁链,下意识的,我就将之抓在了手中。
难道这就是尸体脖子上戴着的狗链?可是,这铁链方向不对啊!
我猛地反身,用手朝着尸体的上身摸了过去,赤果的尸体,没有摸到熟悉的女性特征,就连许强所说的狗链,也不存在。
我现在手中抓着的,根本就不是目标尸体,而是一具差不多在同样时间被投下来淹死的男尸!
那我另一只手中的是,我抓着铁链,缓缓的把铁链方向的那物什朝着我的方向拉了过来,借着河面上隐约投下来的月光,一张惨白浮肿,白长发缠绕着的面孔缓缓的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随着那张脸越来越近,那具刚被我松开了脚踝的男尸也渐渐头朝上浮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看清,男尸的脖子竟然被拴着狗链女尸的头发紧紧缠绕着。
脸色紫黑,面目狰狞,似乎死前受了极大的恐惧。
更让我有些心里打鼓不可思议的是,这男尸的面容,竟与我脑海中许强的面孔,渐渐重叠……
也是在看到男尸之后,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许强说,必要的时候拿个脑袋回去就够了。
以我的气力和水肺里面的氧气,根本不足以让我拖两具尸体浮上河面,甚至操作不当,还有可能被牵连在下面,提前去见了老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毁尸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勾当,虽然说老头给我的戒律里面没有明确规定这一项,但是如果说让我弄下来这女尸的脑袋,这不是我能够做出来的事,实在是要遭到天谴的。
“实在不行就把头发弄断吧!”拉扯着铁链,我把两具尸体拽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就朝着惨绕着男尸脖子上的头发扯了过去。
刚一入手,油腻湿滑的让人恶心,强忍着心里面的不适,我用力的拉扯了起来。
却是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本来静静的浮在水中的女尸,突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本来狰狞惨白的面孔,疯狂的开始扭曲,更让我发愣的是,本来就大半缠在她脸上的头发,开始疯狂的生长了起来,朝着我的脸卷了过来。
就连抓在我手中的长发,都缓缓的蠕动了起来,就像是一条条油腻恶心的虫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在起初愣了一秒之后,我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后仰身子,可即使是这样,脖子上还是被缠上了几簇头发,且愈来愈紧。
我终于知道最先拉起来的那具男尸是怎么死的了……
反应过来的我赶忙从腰上抽出了许强给我准备的小刀,割断了缠着我的头发,可是,在割断的瞬间,又有更多的头发涌了过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常年在水下混迹的我早就有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本事,在头发缠过来的瞬间我已经一个反身顺着水流转到了女尸的身后,没有丝毫犹豫,刀子就朝着女尸的脖子砍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上什么人理纲常了,能活命才是硬道理。
刀子直接插入了皮肤,却从对面穿插了出去,没有达到我想象中的效果,一看不成,我立马放弃了刀子,单手扯着那缠在女尸勃颈处的铁链,就迅速上游。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着急,害怕再被头缠上,我连头都没有回,甚至都忘了在距离水面十米左右的位置还有暗流。
恰巧幸运的是,我和被铁链拉着的女尸顺利通过了暗流,可男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被暗流一冲,绕在他脖子上的头发直接崩断,瞬间就被冲的没了影。
等我浮出水面的时候,就被人手忙脚乱的拉上了船,至于是谁,因为我眼皮上蒙了水,看不真切,只知道那女尸也被人拉了上来。
模糊中,有隐约看见,有人挥着一把大砍刀,照着女尸的脑袋就砍了下去,这一幕看的我眼皮狂跳,头上冷汗潺潺,随之,没了脑袋的女尸又被扔进了水里,沉了下去。
一两分钟后,过度缺氧和体力耗尽带来的后遗症开始席卷我的全身,我依靠在船梆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脑海中只有不断的发动机的声音一直在响……
大概也就是躺了半个小时左右,船才晃晃悠悠的靠了岸。
许强早就等在了那里,强子跳出了船,把一个花纹奇特的红木匣子递到了他的手上,上面我隐约看到好像还贴着几张符纸,神神秘秘的。
那女尸的脑袋,该不会就是装在这匣子里面了吧?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许强抬起头朝着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王先生辛苦了,不妨今天晚上先在这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安排人把你送回去。来人啊,给王先生准备好一点的房间。”
房间里……
我半躺在浴缸里,身体在得到放松的时候,一直在回想着他们究竟要那女尸的脑袋有什么用处。
很显然,在那女尸的身上发生了不在我理解范围内的事情,而这帮人也不是善茬,显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明天一大早我肯定说走就走,绝不再来,毕竟自己的小命才是更重要的。
一整晚,我的心理都燥呼呼的,怎么都不得劲,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出奇的,早上八点的时候,竟然还没有人来找我,于是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自己推开了门走了事先。
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鬼影,我下了楼,朝着事先许强告诉我的住处走了过去。没有得到他们的通知,我自己也不敢走,对于这伙人来说,如果想要在市里面找出我来,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他住的地方是一个修建在码头里面的大别墅,从外表看起来倒是蛮豪华的。
我正打算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楞了一下就推开了门。宽阔的大厅里面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很是冷清,依旧没有人,寂静的吓人。
“这人都去哪了?”我忍不住嘴里面犯嘀咕,那么多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哐啷……
正当我打算退出去的时候,卫生间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鬼使神差的,我顺着声音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许老板,我是王顺喜,如果今天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昨晚见识到这伙人的狠辣手段之后,我的语气显然恭敬了很多,毕竟我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跟人家的西瓜刀开玩笑。
可是在我发声之后,里面依旧没有传出回应,我眯着眼睛,伸出手推向了卫生间的门。
在门开的瞬间,第一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只在半空中晃荡的脚,上面的皮鞋显然跟许强昨天的款式一模一样。
再往上……
卫生间的房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黑漆漆的头发,如同一只只小虫子般在四下飞舞着,一大簇头发缠在许强的脖子上,把他吊在了半空中。
看他脸色发紫胀黑,显然已经被头发勒死许久,而之前那个盛着女尸脑袋的红木盒子,就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里面的脑袋,早就消失一空……
许强这个人的突然消失,在偌大的市区里面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
当那天我发现他突然死亡并且死状惨烈的时候,没有在当场停留过长的时间,直接就溜之大吉躲回了家中。
连续两三天都没有看到新闻有任何的报道之后,我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有了许强上次送来的近十万块钱,足够我不出工逍遥的生活一段时间了,可是在花钱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花的是死人钱,心里面很是不得劲。
时日临近中秋,到处都洋溢着全家要团员的喜悦气氛,可是我的屋里面却冷清异常。
往年这个时候,老头总会神神叨叨的坐在阳台上,看着西边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天。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快了吧?要来了吧?怎么还没来?等不到了……”
当我问了几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也就懒得搭理了,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我的心态。
今天在家里闲着没事,我鬼使神差的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老头常在的位置,朝着西方望了过去。
夕阳西下,秋色垂暮,一副凄凉异常的景色,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
艾?不对,这个方向不就是青羽码头的方向吗?我站起了身,极目朝着那边望了过去,隐约可以看到楼宇尽头处那模糊的码头建筑物,似乎就是我上次被许强带过去的地方。
脑海中,老头视线所及的方向,渐渐的和我现在所看的目标缓缓重合,想到这一点的我顿时悚然一惊,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当天傍晚,我换上了一身衣服,避开了楼下阿云的视线,朝着码头的方向赶了过去。
一方面是心里面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了许强的死讯还没有传出来,另一方面是实在觉得他的死有些诡异,并且一副与我脱不了干系的样子。
这两天每次只要一躺到床上,刚闭眼,许强那凄惨的死状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虽然说我们这行本来就是与尸体打交道的行业,什么死状都见过,但如许强这般被头发吊起来生生勒死的模样,还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二十分钟后,我再次来到了许强的大别墅外面,里面一片漆黑,门依旧是我离开时候那个虚掩着的模样,看来在我离开之后,这里没有来过人,难道说许强的死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再次推开别墅的大门,发出了一阵让我牙龈生疼的吱呀声,几天没来,屋内竟有了一股腐败破旧的味道,像极了几十年没人住的森林小屋。
我想要打开别墅的灯,按了几下门口的开关,客厅里面的大灯忽闪了几下之后就灭掉了,让本来就怕黑的我心里面打起了退堂鼓,心想着自己早应该准备个手电筒来着,这样也不至于在晚上遇到这么尴尬的情况。
“要不我还是走吧,实在不行明天早上再过来……”本来抱着晚上天黑好做事的我,因为太黑心里面怕极,已经萌生了想要先回家的念头,实在是因为这里面死过人,不是太吉利,怕给我沾染上什么晦气的东西。
正当我抬腿准备退出去的时候,门外不远处的地方突然响起了车子开过来的声音,我斜着眼睛,透过门口的缝隙朝着外面望去,车上下来了三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
其中两个我没有什么印象,至于最中间的那个……不就是强子吗?
对于他的印象,我还是十分的深刻,当见到第一面的时候起,我就觉得此人不是个简单的货色,现在心里面依旧是同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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