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冥魂

作者: 秦闯

  浑浑噩噩之中,伴随着剧烈的眩晕,肖云峰似乎看到:自己头上戴着生日冠,正在一个漂亮、精致的蛋糕前许愿,红红的烛光映在围观者的脸上,像是给他们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那个长相憨厚的胖子叫胡非,郭杰有一张长长的大马脸,还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她叫谢云,而在此刻,就见谢云清澈的目光中带着甜甜的笑意,正凝视着自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齐声唱着生日歌,眼神中满满地都是祝福?????
  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头顶开始,逐渐向下蔓延,那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就像是有人把炽热的岩浆从头顶灌入了他的全身,肖云峰痛苦地挣扎着,拼命地扭动身体,可是指令从大脑发出,身体却拒绝执行,他能感觉得到,即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移动分毫,他想要大声叫喊,喉咙之中却像被堵了一件什么东西,完全发不出一点声息。
  “这是怎么了,我就要死了吗?”剧痛之中,肖云峰的脑海里掠过这最后一丝意念,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肖云峰的意识慢慢恢复过来,他只觉得全身上下暖洋洋地非常舒服,迷迷糊糊之中,他突然想起那种被烈火灼烧的感觉,不由得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肖云峰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幅挂在床顶的轻帐,像是用薄纱之类的材料制成,上面还绣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动物,有点像狮子,但一定不是狮子。
  肖云峰试着捏了捏拳头,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并没有消失,他双手用力一撑,便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他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有二十多平方的样子,屋子里的陈设极为简单,除了身下的床,只有一套木制桌椅摆在窗前,还有墙边立着的一个衣柜模样的大柜子。
  “这是哪里?”肖云峰茫然自语,正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经意间低下头,却看到一缕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
  “咦?”肖云峰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拽住那缕头发,用力一拉??????

  “哎呦!”一股剧痛从头顶传来,疼的肖云峰忍不住叫出了声,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刚刚他撕扯的竟然是自己的头发。
  “难道我穿越了?”肖云峰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刚才他已经注意到,在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几乎没人会用那种样式质朴的实木桌椅了,更别提那个大柜子,上面还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那完全是在博物馆才能看到的东西,还有那扇窗户,不但是木质的,上面竟然还有窗格,仔细去看,窗格中间糊的却不是纸,倒像是一层半透明的膜,这种样式的窗户肖云峰倒是见过:在古装电视剧里。

  “我这是在哪个朝代?应该不是清朝,清朝男人的脑门是剃光的。难道是明朝?????或是宋朝?”肖云峰轻缕着额前的流海正在胡思乱想,忽听房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一个衣着古怪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肖云峰,那少年微微一愣,便用带着惊喜的声音说道:“峰主儿,你可醒了!”说着,他朝窗户走去,像是要把它打开,口中还继续说道:“峰主儿,您已经睡了三天了,阿哲还真是有点担心呢!”说话之间,窗户被推开,昏暗的屋中顿时一亮。

  “峰主儿??????”肖云峰在心里细细品味着这个名称,毫无疑问,这是那个少年对自己的称呼,可这又是哪个朝代使用的称谓呢?肖云峰在自己的大脑中迅速地搜索,希望能找出答案,可惜以他掌握的历史知识,却是完全无法做出判断。
  那少年开了窗便来到了床前,躬身问道:“峰主儿,您可有什么不适?如果没有,我服侍您起床可好?”
  看清了眼前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肖云峰发现,这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但长相还是挺不错的,或许比不上当红的一线明星,却也算得上是个小帅哥了。再打量一下他的穿着,肖云峰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一次,我怕真的是穿越了!”原来,这个少年的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古装剧中的青衣小厮,尤其是看到他头上束起的发髻之后,肖云峰几乎可以断定,现在不是宋朝就是明朝,一定不会错!

  只听那少年“小厮”说道:“峰主儿,不然您下床,让阿哲先给您梳洗一下,然后咱们去院子里走走,这样对您的恢复是很有好处的!”
  肖云峰此刻心中茫然一片,全不知该做什么才好,听了阿哲的话,便也没有反对,由着阿哲扶他起身,替他梳头洗脸。等收拾停当之后,阿哲又从大柜子中拿出一件米黄色的丝质长袍,给肖云峰穿在身上。
  忽然,肖云峰心中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阿哲?”
  “阿哲在,峰主儿有什么吩咐?”阿哲恭敬地答应道。
  “这里有镜子吗?拿来让我瞧瞧。”肖云峰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铜镜之类,他现在真想看看,自己梳了发髻,穿上古装之后是一副什么鬼模样。
  阿哲听了肖云峰的话,却露出茫然不知所云的表情,问道:“镜子?峰主儿,什么是镜子?”
  肖云峰睁大眼睛,认真的看了阿哲一会儿,见他一脸迷茫之色,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才解释道:“镜子就是一种用金属磨制而成,表面很光洁的东西,它能照出人的影子,让人看到自己的模样。”一边给阿哲解释,肖云峰心中却在打鼓:“我该不会是穿越到一个穷的连镜子都不知为何物的土鳖家里了吧!”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太可能,且不说穷人家如何能雇得起小厮使唤,就自己身上这件做工考究的长袍,那也不是穷人家穿得起的。

  听了肖云峰的解释,阿哲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峰主儿,您说的‘镜子’这种东西阿哲真的没听说过,不过您说要看看自己的样子,阿哲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肖云峰问道,他心中却在暗想:“这孩子该不会端一盆子水来让自己照吧!”
  阿哲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在咱们这儿想看自己的样子,是这样的?????”说着,阿哲抬起手在肖云峰面前一抹,又往下一拉,只见一片薄膜状的物体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肖云峰正想问阿哲这是什么,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已经被眼前薄膜中出现的影像给惊呆了。
  虽不知这薄膜是什么,但它映照出来的影像却非常清晰,绝不比自己从前那个穿衣镜差。只见那镜中之人面如冠玉,剑眉倒悬,鼻梁高挺,目若朗星,竟是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郎!

  “这是??????我?”肖云峰傻傻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伸伸手,忽又眨眨眼,在连续做了好几个搞怪的动作之后,他终于可以确定,那个镜中人就是他肖云峰自己了。
  “穿越之后连脸都能换吗?”肖云峰心中暗想。
  再看了一阵子,肖云峰突然发觉,虽然自己的样子比从前好看了很多,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在那个镜中人脸上,还是能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只不过现在自己的样子就像是被一个P图大师给完美地P过了一样,缺点完全消失,优点加倍美化,几乎已经到了完美的地步。
  “好吧!反正今天发生的怪事已经够多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再说了,长得好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吧!”肖云峰心中如是想,他一向是个很能看得开的人,既然想不通,他也懒得再去想了。
  迎着和煦的阳光,肖云峰走到窗前。他深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向窗外看去,只见外面是一个庭院,并不算大,长满了野花的草地上,有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从房门一直延伸到庭院的大门口。草地之中,稀疏的地长着几棵碗口粗的小树,树上还结着一些青红相间的果实,很像是海棠果,却不知能不能吃。
  让阿哲带着自己去参观了一下他住的房间,又在小小的院子里转了两圈,肖云峰心中却是更加疑惑。尽管看不到院子之外都有些什么,不过他仍然可以确定,自己所处的这个小院子并不是一个大宅院里的分院,而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院落。另外,站在院落之中,除了果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摇摆碰撞发出的“沙沙”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一两声鸟鸣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大白天安静成这样,却让早已经习惯了大都市喧嚣吵杂的肖云峰感觉有些诡异。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脑袋问号的肖云峰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虽然此时他有一肚子的疑问,但“青衣小厮”阿哲却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既然自己是主阿哲是仆,那么有什么问题直接问阿哲不就行了?
  “我可真够笨的!”肖云峰在心中暗暗骂道。
  来到书桌前坐下,肖云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侍立一旁的阿哲说道:“阿哲你坐,我有些话要问你。”

  听到肖云峰的话,阿哲一愣,随即躬身答道:“峰主儿,您是阿哲的主人,按规矩,我是不能跟您坐在一起的。”
  肖云峰摆摆手,说道:“没关系,是我让你坐的。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变成了阿哲的主人,但肖云峰实在不习惯这种尊卑有别的生活方式。在他的心目中,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绝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就算有差别,那也只是个人能力的强弱而已。
  “那也不行!”阿哲坚决地说道:“这是阿哲族里的规矩,阿哲立过誓要遵守,那就不能违背。”
  “你?????唉??????”肖云峰叹了口气,他一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这个倔强的少年,只好说道:“既然这样,你就站着回答我的问题吧。”
  不料阿哲又施了一礼,说道:“峰主儿,很抱歉,阿哲也不能回答您的问题。”
  “什么?”肖云峰瞪大了眼睛看着阿哲,像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回峰主儿的话,在来您这里之前,曾有人吩咐阿哲,除非得到允许,否则阿哲不能回答您的任何问题。”阿哲从容地回答道。
  瞪着面前低眉顺目却执拗无比的阿哲,肖云峰真想过去在他的屁股上印一个漂亮的脚印。到目前为止,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在过生日,刚刚闭上眼睛许愿,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里,变成了阿哲口中的‘峰主儿’,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的事情太多,可偏偏就碰到这个嘴巴上安了拉链的阿哲!

  不过作为一个智商高达一百五十一的天才,在做了几次深呼吸,缓解了一下心中的郁闷之后,肖云峰便又有了主意。
  垂下眼皮看着自己的鼻尖,肖云峰淡淡地说道:“阿哲!”
  “阿哲在!”阿哲仍是那副恭敬的模样。
  “既然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去做,那么你也就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走吧!”肖云峰平静地说着,并没再看阿哲一眼,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
  “啊?”阿哲吃了一惊,他实在想不到肖云峰会赶他走,他只是在奉命行事,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峰主儿??????您要赶阿哲走?”阿哲稚嫩的小脸涨的通红,声音也开始颤抖。

  抬眼看了看阿哲,肖云峰有些不忍,他何尝不知道阿哲其实并没有错,但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也只有用这个法子了。不过如果肖云峰知道阿哲为了来这里曾经付出了多少,又或者他知道阿哲被赶走之后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他一定不会用这种方法去伤害这个纯洁的少年。
  “我?????我??????”此时的阿哲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眼泪也不自禁地奔涌而出。
  “阿哲!”肖云峰努力地硬起心肠,脸上依旧挂着寒霜,沉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听我的话,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就可以留下。两条路摆在你面前,是去是留你自己选,不过在你作出答复之前,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虽然不明就里,但肖云峰从阿哲强烈的反应当中可以看出,一旦被自己赶走,他必定会遭受极大的伤害。肖云峰相信,阿哲终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在威逼之下,他一定会做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选择。
  流着泪思索了片刻之后,阿哲忽然挺值了腰板,眼中的犹豫也化作了坚决,只见他深深地给肖云峰施了一礼,哽咽着说道:“主人,愿您仙福绵长,早登大道!阿哲??????去了??????”说罢,他后退两步,竟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了。

  “怎么会是这样?”这一下却是轮到肖云峰不淡定了,他长大了嘴巴,眼睁睁地看着阿哲离去,完全不知所措。在他眼里,阿哲不过是个小屁孩儿罢了,他实在弄不明白,这个阿哲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仍然能够坚守原则、毫不退让,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隔壁房间传来一阵????的响动,不一会儿肖云峰就看到阿哲那消瘦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的碎石小路上,虽然他的肩头还在微微颤动,明显是在哭泣,但他离去的脚步却很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走的是头也不回。在这一刻,肖云峰被震撼了,他只觉得喉咙发干,满嘴都是苦涩。
  就在阿哲要去开院门的一瞬间,肖云峰终于叫出了声:“阿哲,阿哲!”
  听到喊声,阿哲停下脚步,略一犹豫,他还是回过身,用一双迷离的泪眼望向肖云峰。
  “阿哲,你过来!”肖云峰声音很大,像是生怕阿哲会听错似的。

  阿哲低头想了想,还是慢慢地踱了过来,站在窗外,轻声问道:“什么事?”
  肖云峰感觉胃里面泛着酸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阿哲,刚才我是在考验你,你很好,通过了我的考验!”
  “啊?”阿哲不解地睁大眼睛,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这个人呢,一向喜欢有原则、讲义气的人!”肖云峰大言不惭地说道:“刚才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能在最困难的情况下依旧坚守原则、保持本心,结果你表现的很好,我很满意。好了,你不用走了!”
  “真的?”阿哲的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当然!”肖云峰长长出了口气,他真怕这个阿哲倔出新境界,说走就走,绝不回头,若真是那样,他可就惨了!
  “多谢峰主儿!”阿哲欣喜地一躬倒地,大喜过望四个字就写在他的脸上。
  “不过,你拒不执行我的命令,虽不必走了,却也不能不罚!”肖云峰黑着脸说道,这次他却不是装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毕竟不会太好受。
  “啊?”阿哲没料到肖云峰还有下文,但他只是微微一怔,便说道:“峰主儿宽宏大量,不赶阿哲走已是大恩,有什么责罚阿哲完全接受,绝无怨言!您?????可是要责打我吗?”

  责打?肖云峰心中失笑,可他仍装出一副恶狠狠地模样,眯着眼问道:“怎么,你怕了?”
  阿哲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但转瞬即逝,说道:“主人要打,阿哲愿领,这就给您拿鞭子去!”说罢,转身便要走。
  “我呸!”肖云峰再也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责打你了?那可是你自己说的。”看着阿哲一脸的疑惑之色,他又说道:“我说阿哲,你们这里没有水吗?我都快渴死了,你去给我弄点水来喝,就当是责罚了!”
  “有水,有水!”阿哲赶忙说道:“不但有水,还有不错的茶叶呢,峰主儿可要尝尝?”责罚如此之轻,阿哲也是没有料到。

  “还不快去!”肖云峰没好气地叫道。
  不多时,阿哲便端上茶来。让肖云峰奇怪的是,他根本没看到阿哲点火烧水,还有那套精致的茶具是从哪里来的也无从得知。阿哲的房间肖云峰去看过,也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在那里他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峰主儿,”阿哲一边给肖云峰泡茶一边说道:“其实阿哲知道您有很多疑问??????”
  “嗯?????”肖云峰无力地哼了一声,在心中暗骂:“废话!”
  “不过您也别着急,阿哲过一会儿就去报信,上面只要知道您已经苏醒,最晚明天就会有人来给您解答疑惑的。”阿哲说道。
  肖云峰哀怨地白了阿哲一眼,心中骂道:“你个死孩子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是早说,我还用得着在这里装神弄鬼吗?”

  “不行,非得再折腾你一回不可,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想到这里,肖云峰说道:“阿哲啊,我口是不渴了,可肚子又饿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给我弄些吃的来啊?”
  “峰主儿稍等,我去去就来!”阿哲当即应下,转身出门而去。
  只一刻钟的功夫阿哲便回来了,他手上提着一个食盒,里面的四菜一汤也还算可口,不过肖云峰吃的却是不多,因为他的肚子里早已被各种问号塞满,再没地方放食物了。
  傍晚时分,在肖云峰的催促之下,阿哲终于去报了信,不久他就回来告知肖云峰,明天上午,会有人来为他解答心中的疑惑。这个消息让肖云峰很是激动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又发现,不知道此事还好些,现在知道了,心中却像是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抓挠似的,闹得他心痒难搔,竟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完了,今晚是没得睡了!”肖云峰苦恼地想着。
  一夜无眠,肖云峰起了个大早。等阿哲打来清水,服侍他梳洗完,他便又要“镜子”。
  阿哲刚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按照肖云峰的吩咐,替他把“镜子”变了出来。
  整夜没合眼,肖云峰觉得自己的样子必定很难看,不过当他看到镜中的自己仍然神采奕奕,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熊猫眼,心里也是非常诧异。
  吃过阿哲取回来的早餐,肖云峰便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踱步消食。经过昨天的适应,他对身上这件柔软光鲜的长袍已经没有那么反感了,至于头上那个高高的发髻,他本来以为那绝对是个累赘,可现实却是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完全没有丝毫的不适。

  本想趁时间还早出去溜达一圈,看看院子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这个小小的要求也被阿哲阻止了。阿哲告诉他,在接到通知以前,他只能在这个院子里活动,如有违背,后果会很严重。虽然对此肖云峰非常不满,认为这完全是把自己当做囚犯来对待,但是一想到谜底即将揭晓,他也只好忍了,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愿节外生枝。
  所幸的是,早餐之后不久,院门上的铜铃便响了起来。正在小院中闲逛的肖云峰兴奋地想要冲过去开门,阿哲却将他一把拉住,在他耳边轻声劝道:“峰主儿,您可是这里的正主,身份尊贵,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呢!”说完,又替肖云峰整了整仪容,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气的肖云峰又想在他的屁股上印一个脚印。
  院门打开,就见两个婀娜的身影从外面施施然走了进来。等看清来人相貌,肖云峰不禁瞪大了眼睛,心脏也是狂跳不止,他在心中狂呼:“乖乖我的天哪,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美女!”
  却见来人共有两个,在前面领路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上去和阿哲年龄相仿,这女孩儿虽然年纪不大,长得却是眉目如画、清丽可人,若将她放在从前所在的世界里,那也能算得上是半个女神。不过有道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尽管这个女孩儿的相貌已经很出众了,但要是拿她和她身后的女子相比,却似明珠和日月争辉,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只见走在后面那个女子约摸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张标致的鹅蛋脸上肌肤晶莹如玉,弯弯的娥眉,灵动的杏眼,娇翘的鼻子,还有那张花瓣般的樱唇,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凑在一起,更是构成了一副惊世骇俗的绝代美颜,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束腰长裙,细致的裁剪将她娇美傲人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这正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啊!

  领路的少女来到肖云峰面前,见他仍是一副痴傻的样子,不禁掩口而笑,微微欠了欠身,说道:“肖公子,这是我家玉主儿,奉命为您解惑释疑来的。”
  肖云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回那极不礼貌的目光,学着阿哲那般躬身行礼道:“啊??????玉主儿你好!”
  那玉主儿“噗嗤”一笑,大方地回了礼,用她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说道:“肖公子客气了,‘玉主儿’是她们下人叫的,你我身份相同,如此称呼我可不敢当!”
  肖云峰一愣,正不知该如何答话,紫玉又说道:“肖公子初来乍到,对这里的规矩有诸多不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个不急,今后慢慢也就知道了。我叫紫玉,以后你可以唤我做紫玉师姐。”

  肖云峰连忙躬身答道:“多谢紫玉师姐提点!我叫肖云峰,师姐以后叫我云峰就好了。”口中这么说,他心中却在想:“紫玉??????师姐?莫非这里是古代的某个江湖门派,今后我就要在这里习武练剑了?乖乖我的天哪!”一想到将来就要过武侠剧中那种刀头舔血、快意恩仇的日子,肖云峰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到底应该是喜还是忧。
  对肖云峰的话紫玉未置可否,她抬起手,纤纤玉指点了点屋内,说道:“云峰师弟,你难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就这么站着说话,似乎有些不妥吧?”
  该死!肖云峰一拍脑门,赶紧侧身让路,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又对侍立一旁的阿哲说道:“阿哲,快去给师姐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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