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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飘青年的职场生活
作者:
一丈光
总是要到憋不住的时候才想起找厕所,每次出发晚点的时候,田小米总会暗暗地这样骂自己。
不管骂过自己多少次,该晚的时候还会晚。
今天又晚了。
2018年3月26日,星期一,北京,早晨6点55分。
地铁5号线立水桥站。
田小米在最后一声“滴”警示音响起的同时,举着手里的早餐奶飞进了车厢。
“别挤了,把人家姑娘的奶都挤出来啦!”田小米面前的中年眼镜男喊道,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是炒肝儿的味道。
田小米一个冷不防,盒中的奶就被挤喷了出来,洒溅了她满肩满胸。
一下子挤上来四五个人,明明已经要人贴人了,没挤上车的人还在使劲地往上挤,即将关门的一刹,不知哪位大神猛一发力,把前面的几人瞬间就向车内压缩了一截。
盒中的奶刚吸了一两口,立水桥南站到了。
一周五到六天的工作日,田小米会起晚三次以上。
更何况自己只是喝一盒牛奶,比那些拿着煎饼果子埋头大啃的侠客们搞得半截车厢都是大葱味文明多了。
尽管地铁上不许吃东西,可仍不时有人在吃,谁让打工族苦呢,连觉都不够睡,哪有时间像那些坏蛋一样四平八稳坐在家里吃早点呢?
过了惠新西街南口站就会好一些,到时从包里掏出唇彩和粉底在脸上随便糊弄糊弄,再把自己的马尾辫儿重扎一下就ok了。每次起床或出发晚了,田小米都会把早餐和化妆放到地铁上来进行。
还好,今天还没到人贴人的地步,她要在大屯东路站那帮挤车狂徒上来前结束自己的早餐。
田小米转过身来,面对着车门,把吸管插入盒奶中。
还没站稳,车门就关了,车内立刻传来了熟悉而烦人的声音:“列车运行前方是立水桥南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乘车时请坐稳扶好,不要依靠或手扶车门。”
有几个人笑出了声。
“流氓!”田小米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费力地转过身,背对着眼镜男。
地铁上什么人都有,生不起这闲气。
小米低头一看自己衣服被溅湿的惨状,这可怎么办啊?
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是最后挤上来的那位脑袋长得像棺材的大个子。
中年眼镜男才是喷溅事件的罪魁祸首,他如果抓着扶杆撑一下这事儿就不会发生,他不仅没有用力撑,反而借势把一只胳膊挤压在自己握牛奶的手上,他肯定是故意的。
终于碰见传说中的地铁猥琐男了。
田小米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不应该转身,如果不转身的话自己只需要用双手护住胸部就可以保证不被侵犯。
可现在背对着那个眼镜男,车内的人一个贴着一个的,万一他要在自己后面施展咸猪手,连躲都没地方躲。
有主意了,田小米立刻想到一个办法,你要敢用咸猪手,我就斩断你的咸猪蹄!
田小米全身的神经紧张起来,做好了随时给对手致命一击的准备,列车过了几站也没注意。
高度紧张时人就会特别敏感,哪怕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
戳在自己屁股上的不是手指,而是一个阿姨肩挎大包里伸出来的一个伞尖!现在还在自己的小腹上抵着呢。
完全转过身后,田小米傻眼了。
背后的人不是他,是另一只咸猪!
可她转身转到一半儿的时候就觉着不对了,她看见了那个眼镜男,他已经挤到车厢中间去了。
这是刚才想好的,在脑海里都演练了好几遍了。
田小米迅速转身,准备再给对方来个漫天金星乌眼青。
“哎哟!”后面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
小米深呼吸了一下,按照刚才自己想好的应对方式,心一横,抬起右脚,狠狠地向后跺去。
猥琐男终于出手了,居然用手指戳在自己的屁股上慢慢移动!
小米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哎唷,吁吁吁吁……”一个胖小伙子疼得脸都被嘴咧得变形了。
田小米低下头,太挤了,也看不清哪只脚是被自己跺到的。
列车的报站声传来:“惠新西街南口站到了,有换乘10号线的乘客请在此下车,从惠新西街南口站起,列车将开启左侧车门……”
下车的人多,上的人也不算少,那个胖小伙子操着一口京腔喊着:“慢点慢点,有伤员呐。”一边被刚上来的几个人挤到了离小米两米多远的地方。
列车启动了,像往常一样,过了这一站,虽然人还是很多,但至少不用人贴人了。
田小米掂起脚从人头的间隙中望了望那个胖小子,还在那儿呲牙咧嘴呢,看着身高树大的,这么疼,会不会伤得很重啊,小米心里开始害怕了。
那小子一边咧嘴哼哼一边用小眼睛不时地盯着自己呢,估计是怕自己到站跑了。
列车到了雍和宫,稍微松快了一些,小米挤到了小伙子对面,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天哪,这还不到4月,这小子居然光脚穿着一双拖鞋,天气还没温暖到这种地步吧?
伤口在大脚趾和二趾之间靠上一点的位置上,一个窟窿似的伤口,很显然是自己高跟鞋那细细的鞋跟所致。
自己平时是不穿高跟鞋的,是为了新领导上任特意换上的,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一件事。
“哎唷,这真是大白天碰上燕嘛虎(北京人对蝙蝠的称呼),活见鬼嘛这不是?”小伙子嘴里叨叨着。
“放心吧,我不会说没关系的。”小伙子当然不高兴,可能是疼吧,嘴又咧了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对不起啊。”田小米小声说。
那位挎伞的阿姨还在,她倒没表现出什么热情,一付冷眼看世界的表情。
天国人民爱热闹,地球人都知道。
随着小伙子的一声喊,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到了二人身上,新上来的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看这位流血的脚,眼睛马上都放了光出来,这是热闹啊!
坏了,看这小伙子的打扮就像个社会人,不会是撞上本地混混了吧?
“嘿——!我穿拖鞋怎么了,犯法吗?就算犯法也轮不着您给我施‘脚’刑吧?”小伙子不高兴了,京腔更浓了。
“你怎么穿拖鞋就……,”这句话本来是小米在心里嘀咕的,不小心从嘴里冒了出来,真是活见鬼了。
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前两根脚趾,看起来伤得不轻,不过似乎已经不再往外流了。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遇上麻烦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小米怯怯地说。
“那么稳准狠,不是故意的吗?”小伙子扬起脸,斜着眼看小米。
“我,我踩错人了。”田小米感觉自己脸都要憋红了。
“你那叫跺,叫踹也行,不能是踩,踩是踩不出这么大一朵鲜花的,你的语文是门房老大爷教的吧?”
小伙子得理不饶人,还损上人了,自己的语文就那么不济吗,连体育老师也不给派了,派了个门房老大爷?
此情此景实在是笑不出来。
“大哥,你……,你说怎么办吧好吗?”田小米急得快要哭了。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摊上事儿了,懂吗?”虽然这次的声音低了些,可这话说得……,不是善茬啊。
“我,错了大哥,对不起。”田小米这次是真哭了,心里嘀咕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但求好运吧。
“得了,别哭行不行?我一看女人使绝招我就头晕,你在哪儿下车?”小伙子看着小米可怜兮兮的样子,口气缓和了不少。
田小米还没接话呢,旁边一个大妈不干了:“太不像话了,你还想讹人啊?这么大个子欺负个小姑娘,这半天人家一个劲给你道歉,你不停的说说说,还吓唬人家!”
小伙子愣了一下:“得了,没事别怕,我不会讹你的。”
“我陪着你看病,我不上班了。”田小米无助地望着他。
“行了,看你现在哭丧个脸委屈的,使黑招之前怎么不想想?要不是看你态度还不错,你就等着破产吧。”
“谢谢大哥……”
“我的意思是,你要在东单下,咱就去协和医院,崇文门下,咱就去北京医院,看你也是赶着上班的,我是就你的近选医院懂吧?”
“噢,我在崇文门下。”
“你在哪下,我就在哪下啊,咱得看病去啊。”
田小米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干什么?”
“对啊,给你道歉还不行,还管人家要电话号码,一看就不是好人,真给咱北京人丢脸!”又一位阿姨也说话了。
“这叫什么话?北京人怎么了,北京人就应该让人随便踩啊?踩你一脚试试,再说了,我啥时候要她电话号码了?这不是狗带嚼子胡勒勒吗?”
这句话可惹了众怒了,那位包里挎伞的阿姨也不干了:“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吗?”
“大姐,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包里那个破伞把人家车尾划了才惹出这事的!”
“怎么成了我惹的事啦?我划谁的车尾了,这里有车吗?胡说八道,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阿姨发怒了,抬手就要打人,也许还会挠人。
“别打别打,都是我的错,别打。”田小米哭出了声。
“别跟他下车,一看他就是个碰瓷儿的!”大妈又说了。
田小米生就一副娃娃脸,大眼睛长睫毛小酒窝,虽然此生与绝世容颜是无缘了,但也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
笑起来可爱得要命,哭起来的可怜相能让天地为之动容,特别招大妈们的喜欢和疼爱。
哄闹中,崇文门站到了。
田小米向大妈和阿姨们道了谢后陪着小伙子一瘸一拐地下了车,后面传来阿姨一声喊:“丫头别出站,先报警!”
崇文门站是5号线和2号线的换乘站,时值上班高峰,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除了周六日,每到这一时段的电梯都是停止运行的,听同事许立新说过,这样做可以让人群流动更快,是专家总结出来的,是科学。
真不知现在的专家们每天都在研究啥,小米一直也没想通这件事科学在哪儿,一个小老百姓,人家说啥就是啥吧。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疾步而行。
田小米和身边一瘸一拐的小伙显然成了这里的另类。
尽管如此,也没人舍得抽出时间来看他们一眼。
小伙子把身份证交还给小米:“你的意思是不用拍照直接把你的身份证扣了?”
可现在是犯在人家手上了,不给怎么办?
这年头骗子这么多,手机号、微信都不会随便给陌生人,更不用说身份证了。
“你,你拍照做什么?”小米有点急了。
小伙子一手拿着身份证,一手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田小米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
“你说干什么?我怕你跑了!我脚伤成这样能追得上你吗?”
“干什么?”田小米警觉地问。
“身份证带没?拿出来。”
田小米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不不不,我陪你看病。”
“着急上班吧?”小伙子问。
“云缕时装公司。”田小米把挂在脖子上、掖在衬衫里的胸牌掏出来让小伙子看,以表明自己的诚恳态度。
“你哪个公司的?”小伙子问。
田小米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心里一直在暗暗为自己祈祷着。
“哎呀妈呀,朝阳大妈太疯狂了。”小伙子长出了一口气,在说刚才险遭大妈们围攻一事。
“不,不是。”小米慌乱道。
这下可惨了,加了电话和微信还可以拉黑,身份证让人留了底可就没办法了。
“你……,我给你付完药费可以把身份证照片删了吗?”小米怯怯地问。
“你以为我稀罕啊?”
小米紧绷的心松了一点,谁想让你稀罕?
出了地铁站往北走不远就是同仁医院,再往西就是北京医院了。
“行了,别跟着我了,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这个家伙虽然拐着一条腿,走得还挺快。
每走一步拖鞋都会碰到伤口,不时地咧咧嘴,皮糙肉厚的真能忍啊。
关于这点,小米还是满佩服他的,这得有多疼啊。
脚已经明显地肿起来了。
虽然刚才的话听起来像是好意,田小米还真不敢让他自己去,他是当地人,万一找个关系做个全身检查,再开个十年八年也吃不完的药,自己还活得了吗?
再说啦本来是自己的错,怎么能让人家自己去看病呢?
“别瞎想,我是想看看你那鞋跟上沾了我多少肉!”
“干什么?”田小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了,把你那高跟鞋脱了,让我看一看。”
“是脚。”田小米更正道。
“行了,你走吧,以后别那么冒失,看清了再动手,不过你这下手也忒狠了点儿。”
“得勒,你那个小破公司我知道,不怕你跑了,你先去吧,别迟到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没有专家号了。”小米略带歉意地说。
小米也说不清是自己扶着他,还是他搂着自己来到了医院,找个地方让他坐下,自己去挂号。
所幸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
小米反而镇定了,这点小便宜今天就送你了,你要敢再进一步,姐姐今天就豁出去了,连你那只脚也给你跺残了!
搭着搭着手居然往下移了点,成了搂自己了。
这家伙倒不客气,直接把一只胳膊搭在了小米肩上。
“你行动也不方便,大哥我来扶你吧。”小米紧走了两步。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田小米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有些勉强。
“去吧,打工不容易,别让丧尽天良的老板再扣你钱。”
听着好像挺关心人的,但小米还是不敢走。
小伙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人不大,心眼还不少,放心吧,我的伤我知道,应该没伤到骨头,快去吧?”
见小米还有些迟疑,他又说:“来来来,加微信,留个手机号去吧,有事我找你。”
真贱,刚才让自己走不敢走,怕他拿自己的身份证搞什么鬼,现在把手机微信都留给人家,反倒不怎么担心了。
不过这样才算合情合理吧?
这家伙的微信名字居然叫猪大肠!
小米不由地笑了一下。
“唉,什么世道这是,一个女孩子追着给人家留微信,还这么高兴。”
小米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
这是张什么嘴……?
9点26分,11层终于到了,一出电梯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跑去,快到门口时,有人抱着一撂子资料出来。
今天的电梯好慢,田小米焦急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也怪了,今天的电梯几乎每层都停,田小米把中途上电梯的所有人挨个都瞪了一眼。
公司是不允许疯跑的,马上改成小跑,到了电梯前。
进了公司大厅,9点15。
跑得脚脖子都酸。
可恨的高跟鞋……,又惹事又误事。
田小米出了医院,一路狼奔。
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职级晋升也会在这一两天内决定。
新主任交接的日子偏偏碰了这么个倒霉事。
一看时间,妈呀,8点50了。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公司要紧。
小米的心又紧了一下,就怕他故意海花让自己实报实销呢。
“去吧去吧,钱够,再说啦我是北京医保,花不了多少钱的,你给我实报实销就行了。”
小米刚要走,又回过头来:“你身上带的钱够吗,我先给你转点吧?”
“不用了,有什么事微信说。”猪大肠扬了扬手。
“那我走了,你是17号,估计要排到中午吧,我中午有一个小时吃饭时间,我再过来看你。”
是小米所在设计室原来的主任,刚刚被提拔为设计部经理的米依兰,在公司里被人称作“大米”。
由于和小米的关系很好,她俩一起被合称为“大小米”。
不过小米是大家明着叫的,大米可没人敢当面称呼,因为大米还有另一个绰号,叫灭绝师太。
全天满脸旧社会,没人敢惹。
刹不住也躲不及了,一个满怀就撞了上去。
“哗啦!”米依兰怀里的资料散落了一地。
“嘻嘻。”田小米尴尬地冲着米依兰笑了一下。
“捡起来,给我送到办公室去。”米依兰看了田小米一眼,转身就走了。
米依兰是英国伦敦时装学院的海归硕士,在上学时就夺得过伦敦时装设计大赛的银奖,此后更是在国内外获奖无数。
她的工作态度严瑾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以致于她的部下们只记住了她冰冷的表情而完全忘却了她的美貌。
在办公室里,田小米就是典型的冒失鬼形象,让所有人想不通的是,这个灭绝师太唯独对田小米很宽容。
虽然也没少训斥过她,但却从来没有真正处理过她,后来干脆让她给自己做了助理。
设计师可以单独负责一些小的或临时项目的设计,也可参与大顶目的设计,不配备助理,但待遇比助理高多了,一个月多拿一千多,提成和奖金也高。
设计部要从两个室的助理中提拔一位成为设计师,米依兰当了经理,大家都认为田小米升职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米依兰升职后,设计一室还有两名高级设计师,配两个助理,两个设计师,再加上田小米和新来的主任,一共9个人。
小米给大米当助理是受人羡慕的,跟着米依兰可以学到很多不一样的理念和知识,有助于自己能力的快速提升。
米依兰在提拔前就是设计一室的主任,云缕公司首席设计师。
说白了就是打杂的,帮着画画图、配配文、做个ppt什么的。
云缕时装公司设计部分为一、二两个设计室,设计人员分为三个等级:高级设计师、设计师和助理,田小米就是助理,每个高级设计师配备一名。
这个助理可不像经理助理,没有待遇上的特殊,只是个打下手跑腿的,其实就是助手。
田小米也认为这个名额非自己莫属,在设计部的这些年轻人里,她只佩服一个人:李晶晶,天津女孩,绝对的美女,对设计服装特别有灵感。
但李晶晶的条件不够,必须来公司工作满一年才能成为这次设计师的备提人选。
至于其他竟争者嘛,实力都和自己差不多。
那么优势来了,自己是公司首席设计师的助理,米依兰又刚刚当上设计部的掌门人。
最重要的,米依兰一心想把自己提到设计师的位置上来。
叫自己去她办公室估计是谈这件事吧?
小米小时候就爱鼓捣妈妈的头发,到上小学时就能帮着同学盘头扎辫,后来发展到连衣着搭配也常常能发表出一些特别的观点,大人和同学们都觉得小米有这方面的天赋。
高考时,小米选择了北京服装学院。
毕业后,成为时尚界的顶尖设计师理想很快就被搁置了,像大多数人一样,升职加薪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成为一室的设计师是第一步。
这件事对小米的职场之路至关重要。
大四时,同学拉着小米一起参加了一个跨国时装公司的校园招聘会。
这位同学没被相中,小米却意外地被录用了。
本以为从此一路坦途,可以朝着时尚界大咖一步步前进了。
没想到毕业后却未能续约。
听一位同学分析,任何一个公司挑大梁的都是少部份人,大部份都是跑龙套的,用实习生月薪三四千,省钱。
毕业后再签你那就要多支出一两千块来,除非你足够出色。
李晶晶笑小米,做为一个本科生想得太多了。
之前的理想和抱负变得空落起来。
一时间迷失了方向。
从小就显现的天份不会是在美容美发方面吧?
半年前才到一室的李晶晶能力出众、设计理念超前,就连软件的应用也比自己熟练得多,小米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了职业。
不光是和主任米依兰存在着无法拉近的差距,就算和一室的其他人比业务也毫无优势。
这才发现小公司也一样都是人才。
在经历了两个不长眼的公司后,终于被云缕公司录取。
宁当鸡头,不做凤尾。
大公司人才济济难出头,小米觉得凭着自己对艺术与生俱来的灵感和对时装业的热爱,找个中小公司应聘,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努力和运气,脱颖而出不是梦。
全国政治文化中心,经济上也只比上海差一点点,机会多、机遇多、发展空间大,所有人都这么说。
不信邪的她没有遵从父母回重庆发展的意见,还是选择了留在北京。
小米觉得有些道理,自己在这家公司干了近一年,也确实都是些类似打杂的活。
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撞个金龟婿,在碰到意中人之前努力升职加薪够自己花就可以了。
她认为小米刚毕业一年多,有米依兰这样一位在公司举足轻重的上司关照,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幸运的。
米依兰对自己的好当然知道,女人就不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吗?
小米并不赞同她的说法,可室里的人观点都和李晶晶大同小异,不知不觉就被动地认同了。
田小米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就到了同一层楼米依兰的新办公室。
这样一来,在新主任面前自己的迟到也有理由了,米经理叫我去谈话,没有比这再正当的理由了。
“你坐下。”米依兰指了指沙发,很严肃,把正在查阅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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