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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人在东北的江湖岁月(我遇朝鲜美女的血泪往事)
作者:
蚂蚁公民
都说东北人全是黑社会,这句话也对也不对,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么中国至少有一半人全是黑社会。
黑社会是民众对政权综合能力不相信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如果大家都相信能够充分有效公平公正维护自己的权益,谁冒充黑社会去扯那鸟淡啊?
50年代的时候,中国谁敢说自己是黑社会,谁敢?????站出来,谁都不敢,为什么现在这个社会,如果谁有点黑社会的背景,不但不让大家讨厌,反而有点令人景仰?
这是很奇怪,也很让政府尴尬的一件事情。
谁都象好好生活,平安过日子,可惜这是一个奢望。
1,第一次要帐
我祖籍重庆,在重庆上了两年中专之后,毕业分配回大庆,每个月工资奖金加起来大概也就1000元钱,如果在学校,那就是大爷,这些经费不知道可以勾引多少无辜的学姐学妹呢。但是参加工作之后这点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今天买件衣服,明天上躺饭店,后面打个麻将,如此这般丰富多彩的生活,往往不到半个月,这口袋里一般就比脸都干净了。
其他几个从前的兄弟伙可能稍微好一些,但是大部分也都是捉襟见肘的主儿。
二狗那个时候在钻井队上班,很辛苦,因此也总矿工,泡病假,他没事就来找我。
二人在一起总琢磨着找点来钱快的道,现在世面不景气,找杀手的活不多,另外给的
钱也不像话——千头八百的,基本处于打发叫花子的水准。
“咱们帮别人要帐怎么样”?二狗躺在我的床上建议道。
“要帐,怎么要,我不会 ,你会吗”?我在桌子上练着书法,这一阶段喜欢写一些名言精句,悬挂在墙上励志,一般半个月左右看没有效果,就换一些新名言,重新刺激一下日趋麻木的心灵。
“我认识一些哥们,他们就办这样的业务,一次能挣个万八的”。二狗口若悬河的说道。
“能吗?啥买卖这么好啊,要是那样,我倒想多挣点钱买个BB机,汉字的,挎在腰上,老牛B了”。我停下手中的活路,对此很感兴趣。
“能!现在欠钱不还的老了,咱们去,不给钱,就敲折他一条腿,看他敢不还”。
“那的欠多少钱,咱们才能挣一万啊”?我问。
“怎么的也得五六万吧”。二狗自己猜测道。
“那你抓紧联系,赶明儿有时间咱再找几个弟兄,就干一票”。我兴奋了起来,这种业务确实不错,无本生意,一本万利,值得尝试。
“找你重庆那帮同学不好吗,感觉他们做事比咱们那帮同学强多了”。二狗建议道。
“不了,离的太远,而且人家现在都在走正道,别耽误人家”。我说。
过了几个礼拜,我都快忘记这茬的时候,二狗带来了消息,有个家伙欠一个饭店8000元饭费,一直不还,如果要回来,就给两千元好处费。我一听才2000 元,而且还好几个人分,顿时没了兴趣,二狗鼓动道,“2000不也是钱吗,再说应当先从小买卖开始练起,咱们不是对这业务很不熟悉吗,正好练一下手”!
我一想也是,不积硅步,何以至千里?自己那种一夜爆富的心态确实要不得,于是勉强答应二狗,然后开始约王道德以及高旭伟等人。后来感觉人少,又把四毛,大生子给招来,找这两个人也属于无奈之举,四毛天天跟在王道德屁股后面混吃混喝,自己一毛钱也不出,完全就是寄生虫,如果再不给他找点事情干,废物利用一下,大家对他的厌恶简直就是宛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至于大生子,这家伙虽然胆子不大,但是长的比较凶悍,仿佛社会老大一般,可以用来吓唬人。
约齐了人手,在某一个周末的下午,大家呼啦啦的开始了第一次要帐之旅。
欠钱的人叫潘四,30多岁,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主,刑满释放之后有个临时工作,但是不好好上班,四处赊帐吃饭店,但是依旧骨瘦如材。
潘四家在二楼,这夫妻两口子都在家,潘四的媳妇长的人高马大,相貌还可以,奶子据说比四毛脑袋都大。
“谁啊”?潘四在屋子里听见敲门之后大声问。
“收电费的”。大家怕他不开门,特意编的这个借口。
潘四一打开门,大家呼啦一下就进去了,把他吓一跳,他老婆穿个背心在家里,一看这么多人,慌忙忽闪着胸口的两堆肉躲进内屋穿了件外衣才出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潘四这家伙以前是盗窃进的监狱,因此没有正常地痞流氓的豪情万丈。
大生子按照事前演练,负责扮演老大,他今天特意戴个墨镜,四仰八叉的坐下,然后用手指头敲着桌面,“欠许老板的饭钱,我们今天来结一下帐”。
潘四一看我们人这么多,摸不清深浅,诚惶诚恐的解释,自己现在没钱,有钱肯定马上归还。
二狗在旁边帮腔,“必须今天换,要不饭店没钱明天就关门了”。
“我真没钱,不信你问我媳妇”。潘四哭丧个脸,拉媳妇出来垫背。
潘四的媳妇忙陪着笑脸帮腔,说确实没钱。
四毛看着这个还有几分姿色的娘们,走上前去,做了一件大家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他非常老练,非常事故的一把推在潘四媳妇的胸口上,“这没有你的事情,老娘们不许插嘴”。
潘四的媳妇被推之后,面色有些气愤,我他们知道肯定四毛这家伙借机摸了一把,这是人之常情,都是社会老中医,谁不会那偏方啊。
潘四一看媳妇要激眼,忙打圆场,“哥几个,给通融一些时间,我也不是耍赖的人,你们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我潘四辉煌的时候还在乎这几千元钱吗,现在走背字,宽限几天,大家将来风水轮流转,势必有相见的一天”
“别扯没用的,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啊,赶紧拿钱,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哦”。王道德还没有等大生子开口,先插嘴教训起潘四来。
“家里真没有钱”。潘四的老婆在旁边说。
“没钱就搬东西”。大生子斩钉截铁的话音刚落地,大家就作势要进屋开始搬家。潘四媳妇这个时候突然一下站在卧室门口,仿佛董存瑞一般,两手顶着门框,怒目圆睁,“不许进,也不是不还钱,干什么搬东西”。
高旭伟受刚才四毛启发,也想占点便宜,于是上前照胸口伸手要将潘四媳妇推开,结果潘四媳妇更彪憾,直接胸脯向前一挺,一把扯开衣襟,露出白花花的大奶子,在高旭伟的手接触到乳房的一刹那,其使足了力气,大声用我们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高分贝不间断的喊道,“耍流氓了,来强盗了,快报警啊”!
高旭伟的手按照惯性已经触摸到了乳房,几乎开始抚摩了,并且眼睛已经释放出淫亵的光芒,但是这一声吼,把他吓的一哆嗦,快速的收手,然后猛的向后一窜,躲到了我身后。
潘四也很会见风使舵,刚才还奴颜婢膝,现在一看媳妇大喊起来,马上熟练的配合着出现一种被侮辱之后的愤怒,“你们这帮流氓,我和你们拼了”。说完就冲进厨房找菜刀。
早知道大生子不能做领袖,这个我们心知肚明,但是没想到1米8几的大个子,平时威风嶙嶙,现在一看事情复杂了,居然第一个先冲出了屋子,第二个跑出去的是高旭伟,这家伙是流氓罪的主犯,知道后果严重,我们剩下的四个,四毛想跑没跑,作势看我们的下一步的行动,我和二狗第一反应是去制止潘四,把刀夺过来,而王道德的目标是潘四的媳妇,他一边看着大奶子,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解着那娘们,“别喊,喊不解决问题,我们是来要帐的,还钱是主要的,你这么喊,容易伤嗓子,再说,你穿这么少,别人看了也不象话”。
这个时候潘四拿着刀已经冲出了厨房,我和二狗一人拎起一个板凳做武器,抵挡他的进攻。潘四拿着菜刀大喊着,作砍杀状,拼命挥舞着。
潘四媳妇的喊声已经惊动了楼道,已经有人开门配合着吆喝了,整的大家人心惶惶,生怕一会背后闪现出几个人民警察。
王道德看说服工作疗效甚微,那娘们再喊一会没准就脱裤子了,于是开始往门口退,四毛一看他要走,提前贴着墙皮出了屋。这时候外面大生子在走廊里故做威严状,大声呵斥着潘四的邻居,让他们少管闲事,高旭伟则息事宁人般,面带善良无辜状做着疏导解释工作,生怕邻居有不冷静的举动,将大家彻底擒获五花大绑扭送政府。
潘四的媳妇这个时候看他们占了上风,也不管大奶子是否容易着凉,返身进屋里寻找合手的武器,要争取将我他们一网打尽,一雪被摸之仇。
我和二狗继续和潘四势均力敌般对峙着,屋子里这时候只剩下他俩了,现在的状况和预料的一点也不一样,计划当中要比这威风多了,没想到形势变化如此之快,正义之师一下变成过街老鼠,那帮家伙实在让人感觉恨铁不成钢,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怒火,气愤,无奈,失望。
二狗将椅子朝潘四用力一扔,一个‘跑’出口,人已经到了门口。我一看潘四被椅子打个跟头,其老婆拿着拖布也拼命般冲了出来,于是将椅子扔向潘四媳妇前进的道路上,我是个怜想惜玉的男人,不舍得伤害那么完美的大乳房。潘四媳妇一楞的工夫,我也回身就跑。
我一出门,只看见二狗的背影,至于其他人早就跑飞了。
2,互相埋怨
大概跑到千米以外,没有人追,大家才收拢残兵,大生子回过身,看着我们一个个都跑了过来,首先感慨道,“这老娘们太厉害了,再不跑,能冲上来挠咱们”。
“操你们大家伙的妈,你们跑啥啊”。我最后一个追上他们,气喘吁吁非常气愤的骂道。
“再不跑,人家报警,这两家伙不是流氓罪啊”?王道德用嘴一努四毛和高旭伟。
“我可不是流氓”。四毛面不惊,心不跳,气定神闲的申辩,“我就是推了一下”。
“跟我没关系,我连推都没推到”。高旭伟受抚摩着胸口,气息还没有平定,就开始瞪着大眼珠子胡说八道,大家都看到他的手在乳房上攥了一把,居然还嘴硬。
二狗指责高旭伟和四毛,“都JB怪你俩,要帐就要帐,占那便宜干什么啊,没见过老娘们啊,整的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传出去都丢人,早知道不带你们来了”。
“我可没有耍流氓,那老娘们自己脱衣服,我能管的着吗?再说了,不是提前说好,需要红脸白脸吗,我替你们打人还有毛病了”?高旭伟在那里依旧顽固的强词夺理。
他要不这么说,还好,直接说自己好色,大家也理解,毕竟都年少轻狂吗,但是如果这么胡搅,把不是当理说,那大家可不能答应了,最先开口的不是别人,是四毛,“你说这话也太不要脸了,我就是喜欢那大奶子,所以我想占便宜,我可没有你那么伟大”。
“照你的话,我们一会还要你发个勋章喽”?我挖苦的说道。
“老高,我应该表扬你,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来没有发现你有今天这么高大,这么虚伪”。王道德用手指头点着高旭伟讽刺道。
还没轮到大生子他们开口数落,高旭伟马上不耐烦的开始自我检讨,“行了,行了,别说了,都是我的不是,我好色,我有罪,改天你们用嘴把我凌迟了,行了吧,赶紧回家吧,一会那老娘们追来了”。
大家一看他已经这样,也就不能深说了,这时候正好有公交车来,于是呼啦啦上车,但是争论依旧没有停止。
“这钱还要不要了”?王道德用冷静而睿智的目光征询着大家的意见。
大家一个个面面相嘘,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此英明远大的问题。
“还要个屁,吓成这个B样,还有脸来”?二狗懒洋洋的语气中饱含着巨大的怨言,也确实,好容易揽了一个活,希望挣点钱,长点脸,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溃不成军,回去不给别人笑死都怪。
我一听,也很惭愧,没想到第一次要帐,如此狼狈,我也有点怀念重庆那几个配合默契的战友来,敬东,大鹏他们肯定不能这么松套。
“不行,改天再去把他家砸了”。高旭伟这种马后炮的建议我们已经听的太多了,他自己还从来都认为这样很可爱,我们如果不接这话茬打击他,他这一天都全身刺挠。
“行,这事交给你负责,全当你替我们打人了”。我任何时候都不能不给兄弟们捧场。
“如果那天老高看见潘四媳妇脱光衣服洗澡,没准还能进去给人家搓澡呢”。王道德挖苦起高旭伟来也从来不打草稿。
四毛和大生子一言不发,对于我们的谈话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自顾自津津有味的东张西望看车上是否有美女值得下力气勾引一番。
我们这个小群体非常有意思,大家彼此之间都有一些矛盾,平时基本以互相挖苦讽刺为乐,但是感情也都不错,因为毕竟都认识十年八年了,谁和谁之间都很了解对方的优缺点,彼此之间都有一些典故可以弥补感情冲突之后可能出现的小裂痕。今天这种事情虽然很意外,但是以前也发生过其他一些类似的矛盾,大家基本上是不介意的,不过如果改日兄弟之间不幸出现什么新纠纷,刚才这些素材可绝对都是攻击别人最有效的杀伤性武器。
“以后看样不能干这买卖喽”!王道德摇晃着膀子,有点幸灾乐祸置身事外般怪声怪气的说道。
“要干也不能找你们这帮废物干”。我现在对于比我先跑的人都怀有强烈的不满,这帮家伙平时吹牛的时候,一个赛俩儿,互相都不服气,如果你说自己是荆轲,那他肯定是专诸,如果你是岳飞,他的气节绝对不低于文天祥,反正一个个都自诩是人中龙凤,稍微被轻视一下,下回喝酒的时候都能眼泪巴碴的挑半天理。
“不包括我吧”。二狗看着我。
“不包括你”。
“那包括我吗”?高旭伟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的说。
“也不包括你,我还需要有人给我表演黄色片段呢”。
“那你说的应该包括我吧”?四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一定带着你,要不谁给我们望风啊”。
大生子一看不高兴了,将多情的目光收回来,抱怨的说,“感情说了半天你说我呢”?
“没有”。我忙否认,“怎么可能说你啊,吓唬人基本就只能依靠你的这副身架了,离开你,我们还怎么冒充黑社会啊?我其实是说老王呢”。
“你说我什么”?王道德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假装没听见,困惑的做天真可爱状看我。
“我说,下回再有事,不找你们这帮废物来,还能找谁呢”?
“听出来了吗,他骂咱们都是废物”!王道德挑拨离间似的环视了一下大家,大家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上来七手八脚将我撺到了凳子下面,这个时候几个人的身手绝对一流,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没有丝毫仁义廉耻,不做打手绝对属于浪费原材料。
这就是我的好哥们!
二狗之死——律师变讼棍{13}
二狗讨债被打死的消息是大生子告诉我的,他在电话那头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从单位到二狗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恍惚中这样侥幸的想着。
二狗确实死了,尸体在医院太平房冷冻柜里,我们大家伙到二狗家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哭声一片。
我明白二狗是真走了。
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么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二狗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旁边时刻陪伴着我一样,我呆呆的坐在二狗的床上,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两眼空洞的看着墙上二狗咧着大嘴笑的无比灿烂的照片,我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20多岁,还没有结婚,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的二狗,因为追求更美好,更安逸的生活,帮别人要帐,结果帐没有要来,自己还把命搭上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二狗自从上次和我们要帐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话茬。后来他和他们单位附近的一些比我们更象黑社会的一帮家伙走的很近,自然又开展了讨债的业务,这次出事就是他们六个人去要帐,对方是一家公司,据说欠了10多万,事成之后可以拿到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利润比较丰厚诱人,大家于是就去了。
欠钱的人是外地一个县城的,叫李毅,30多岁,别看长的个不高,圆头圆脑的,但是这家伙以前在县城也是一个地癞子,这笔欠款就是骗了人家20万的货,付了7万,剩下的就是以没钱为理由,一直拖了3年,没办法才找所谓的社会人来帮助讨要的。
二狗这次要帐为首的大哥叫吴瘸子,也是一个据说在西城区响当当的人物,手下有不少兄弟,他自认为这笔业务亲自出马自然手到擒来,因此随便带了几个人就去了。
李毅很客气,说没钱,有钱一定还,但是吴瘸子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说没钱我就回家,那多没面子,于是不依不饶,非让人家掂当一万元跑腿钱,否则就要把李毅带走。
李毅既然欠钱,就没准备还钱,否则这脱贫致富的理想怎么轻易实现啊,看吴瘸子这帮人没完没了,不好打发,李毅就打电话给自己平时在一起骗钱的哥们,假装说要借钱,如果不借,那帮江湖大哥就要卸自己的胳膊腿,电话那边的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准备了一台小客车,来了10多人,一下车,就把房子围上了。然后先进来三个人,人家也不想真打,寻思说合一下,拉倒了,可是吴瘸子一看对方人少,还继续装牛B,结果一言不和就干起来了,起初二狗这面人多,还占点上风,后来李毅外面的帮手进来后,这边就吃不消了。吴瘸子别看外号叫瘸子,可是真跑起来,不比正常人慢,他第一个抡起铁拐冲出重围,被砖头砸着也跟没事似的迅速没了踪影。
二狗还算机灵,是第二个跑出来的,结果被一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在后面照后脑勺就一稿把,一下闷到在地,再也没起来。
其他没跑出来都被打跪下了,在那自己扇自己嘴巴子,后来李毅看见外面躺着的那个始终没动静,于是上前看究竟,发现二狗身子一动一动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后脑勺都被打塌了,这下事大发了,赶紧让二狗那帮哥们把他送医院,去医院的路上,二狗就死了。李毅那帮家伙一看事大了,全跑了,到现在一个人都还没有抓到。
吴瘸子现在也不露面,这小子有不少案底,根本不敢见警察。
二狗的母亲已经哭的下不了床了,他父亲也一个劲的只会摇头叹息,二狗唯一的弟弟三棱子见到我们这些二狗从前的同学朋友,就只会哭着说一句话,“我哥死的惨,要给我哥报仇啊”。
我们这些同学来了有20多个,屋里坐不下,大家都到楼下,外面这个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大家都很沉默,有不少人仰着头,努力不让别人看见自己流泪,大家都是活了20多年,头一回经历自己的哥们去世,死亡对于我们当时那个年纪的人来说,简直是太遥远的事情了。
国庆也来了,二狗是他的好兄弟,他目光坚毅的拉着三楞子的手的时候,仿佛他真能够替天行道似的,对三楞子说,“放心吧,兄弟,二狗的仇,我们肯定要报”!
说完这话,他就挨屋巡视,很多认识他的人都把当成了主心骨,认为他一来,二狗的冤魂就能有着落了。最后他因为有事情要告辞走的时候,王道德,大生子等人坚定的跟在屁股后面走了很久,直到国庆上了车要去商场给过生日的女朋友买鲜花,二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回来还对我说,“国庆去探听吴瘸子的下落去了”。
晚上,大家都没心情吃饭,就都散了,我和王道德回到家,心里很不好受,二人对抽着烟,很久都不说话。
“幸亏咱们收手了,否则不定咱们中间谁倒霉呢”?王道德感慨道。
我没有接话,我和他想的不一样,他可能是后怕,通过这件事,以后不走这条路,而我不这样看,我不认为要帐错误,我始终在想,如果我是吴瘸子,这次业务该如何开展而不至于吃亏呢?
我肯定要研究对方实力,不能轻易下手,另外不能咄咄逼人,要给别人留余地,明火执仗带来的威慑远远不如背地里下黑手给人带来的煎熬多,那种杀人不见血,不战自胜的要帐方式,我认为是最好的兵家之道。
三十六计我研究不多,但是对于生活当中遇到的坎坷我喜欢总结,这个总结不是对问题的回避,而是迎接它的挑战,解决问题症结,这样的前进我才认为是真正的前进,至于迂回战术,我也懂得如何使用,实在攻克不了,那只能迂回了,否则钻进牛角尖,容易歇斯底里,最终就是偏执狂患者!
“二狗他们太大意了”。我半天之后才感慨的说出这句话
“确实,不了解人家底细就去”。王道德有些时候还是比较聪明的,这也是在所有朋友中,我比较看重他的原因所在/。
“什么时候出殡”?
“说是明天尸检,后天出殡”。
“头一回去火葬场”。我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是啊,我也都不知道大门朝哪里开”。
“生命真的很脆弱”!
“生命等于一稿把”。
“咱们能为二狗做点什么呢”?
“替他报仇?你有那个实力吗”?王道德这句话有点玷污我的灵魂,如果现在凶手在场,法律不追究我责任的话,我敢一斧头劈死他,大家别认为我吹牛,至少我敢这么想,王道德想都不敢想,而他的话语,让我顿时想起白天他跟在国庆屁股后面那副狗腿子样,于是我嘲讽道,“我没有那个实力,你有,你大哥国庆有”?
王道德一听,鼻孔一煽,“他,他可不行,累死他”。
我很意外,“我看你和他当时攥紧拳头的样子,仿佛时刻都准备奋不顾身赴汤蹈火一般”。
“ 天冷,冻的,我可没有那个实力和胆色”。王道德就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比较客观的看待自己,但凡有一个旁人,他都不能说出这种怂话来。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那个实力呢”?我对于别人对我无根据的轻视,总是喜欢讨个说法,否则心里会一直不舒服。
“你去找凶手拼命”?王道德瞪圆眼珠子,不服气的抬杠。
“我有那个心”。
“有心有屁用,你倒是能找到人算啊,有心就能当烈士,有心就能当资本,有心就能感动人,你也太能糊弄人了吧”。王道德挖苦起人来,也是很具备杀伤力的。
我被他说哑口无言,知道自己偷换概念的伎俩被他一下子看穿,但是我不气馁,他能看穿的时候还是很少,大部分时间我都能说的他张不开嘴,无言以对。
“你现在期货那面不做了”?王道德转换了一个话题。
“早不做了”。我没好气的回答,这家伙很会做人,每回占点上风都能假装很宽容似的,变换话题,体现自己的仁义道德,而我则不同,我一定让对方彻底耷拉脑袋,否则就认为没有说透,下回对方没准还犯这样的错误,而我任何一次无原则的放纵,都是对朋友的极端不负责任。
我总把自己当救世主!总想把自己优秀的思想强普照到朋友身上,要不怎么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送二狗走的那天,我眼眶湿润了,大家在一起回忆他以往的点点滴滴,从前的缺点现在也都变的那么可爱,优点那就更不用说了,任何一个长处都可以拿出来和雷锋媲美。
有了二狗的教训,我们暂时都熄灭了通过要帐发家致富的念头。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1994年冬天的雪比以往来的都早了一些。我还没有从二狗死亡的悲伤中苏醒过来,另一个消息又让我不知所措。
老包来看我,偷摸告诉我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刘营长成烈士了!
我当时惊讶的嘴都喝不拢,怎么可能,那么好的身手,谁能把他降伏,那不得和泰森一个级别啊?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刘营长牺牲了,我问老包什么原因,他说不知道,后期他和刘营长因为养狗的事情通过几次信,十一之后,他寄去的信,几乎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他很纳闷,结果犹豫了许久,才舍得花长途费打电话过去,结果被告之了这个坏消息。
“你没问为什么”?
“人家不说”。老包无奈的说,他最近要了一些狗,想去军营配纯种呢,牛皮都吹出去了,可惜现在彻底泡汤了。
“估计是执行什么任务,出事了”。我分析道。
“哪得什么重要任务啊,需要营长亲自出马”?老包和我当时的智商阅历根本无法给问题找到正确答案,而这个答案是若干年后,我再回重庆,以及通过网络,我才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一些真相。
时间定格在公元一九九四年九月二十一日,加拿大各大电视台突然播出紧急现场直播:“中国首都北京建国门外使馆区附近发生枪战,伊朗外交官和他九岁的儿子当场死亡”。人们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一辆黄色的“面的”挡风玻璃已经粉碎;一辆两节相连的公共汽车浑身弹洞;受了伤的伊朗外交官的孩子在车里大哭大叫;武警和警察在持着枪奔跑;人们抬着伤者急冲冲地撤离。与此同时,叭叭砰砰的枪声不断地爆响着。
中国政府在事件发生后,立即关闭了电视卫星传播,禁止各国记者进行现场采访。
加拿大记者是因为枪战就发生在他们的外交公寓下面,而且是因为他们估计到了中国政府可能采取措施,在中国政府尚未“醒”过来的瞬间,抢在禁令之前转播了现场实况。这才使人们看到了几个珍贵的镜头。.
国内的新闻媒介全部奉命对此保持沉默。只是当天的“北京晚报”被新华社授权刊登了的一条一百余字的新闻。以致于该报价格暴涨,洛阳纸贵,据说最高的被抬到了原价的五十倍。.
凶犯系驻守在通县的北京卫戍区三师十二团的中尉副连长,刚满三十岁,来自河南农村的田明建。该人聪明机智,勤恳好学,军事素质极高,特别是枪法出神入化,而且为人精明,处事也算老道。曾被保送西安陆军学校深造,军事技术颇有造诣,特别是枪法,是学员中的尖子。在团司令部任参谋时,深受上司赏识,上下左右的关系也十分圆滑,许多官兵在涉及切身利益的关头,常常托他代为疏通,既然“一言兴邦”,自然也就少不了“一字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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