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铁拳

作者: 江水青

  朦胧中,岳刚感觉被快速拖行……
  屁股与地面摩擦,一片辣热,耳边传来激烈枪声,似远似近。
  “啪勾啪勾……”
  我不是壮烈了吗,还能听到声音?

  而且是古老的三八大盖枪声!
  他本是特种兵大队长,追捕重犯时负伤……他躺在病床上,听到嘉奖,似乎被评为优秀党员,荣立特等功……
  一般来说,和平时期,只有壮烈才能评为特等功。
  是梦?
  屁股撞到一块土坷垃上,硬痛。
  他睁开眼睛,发现一名少校一手抓狙击枪,一手拽着他,往沙袋阵地后面跑去。
  二十几名士兵从一座桥梁上冲过来,一人拿着引爆器。

  这是,要炸桥?
  士兵们狂奔着跳进沙袋阵地。
  少校将岳刚放下,怒吼:“快,引爆,引爆,引爆!”
  拿引爆器的士兵剧烈喘气,抓住操纵杆,猛一压。
  所有人看向桥梁,期待着。
  没炸,桥梁完好无损。
  少校脸色一沉:“电线断了,何排长,快去接。”

  一位大个子站起来,正要跑过去,又迅速卧倒:“不好,鬼子攻过来了,一个小队。”
  岳刚一看,桥梁对面,一队小鬼子猛冲过来,五十来人。
  为抢时间,鬼子没带重机枪,但有一挺轻机枪,三具掷弹筒,火力较猛。
  自己这边,只有二十来人,寡不敌众。
  一挺轻机枪,火力输出比对方差远了。
  尤其是,这队鬼子十分特别,每个人都穿有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轻武器方面,每个人都不带三八大盖,而是抱着伯格曼冲锋枪,个个威风八面。
  岳刚一眼就认出,这些不是普通鬼子兵,是特战队,特种部队前身。这些特战队员经过极其严格训练,战斗力惊人,只要让他们渗透进来,一个小队就能击溃一个营。
  特战队不会轻易出动!
  为了夺桥,鬼子豁出去了,下了重本。
  少校狂吼:“此桥关系重大,绝不能让鬼子过桥,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桥炸了。此桥不炸,后方部队危险,宁城危险!”
  岳刚大惊:宁城保卫战?得炸啊,快炸!
  鬼子特战队想以最快速度冲过桥梁,占领阵地。
  小队长很有头脑,命令轻机枪组快速占据制高点,三具掷弹筒猛轰对方阵地,杀伤对手有生力量。
  “哒哒哒……”
  轻机枪狂射,枪口吐出烈焰,子丨弹丨像链条一样抽打过去。
  “嘭嘭嘭……”
  一颗颗榴弹飞过去,落在沙袋阵地上,剧烈爆炸。
  小队长趁机带着四十多名部下,高叫“板载”,疯狂猪突,冲锋枪疯狂扫射,拼命向前冲杀。

  少校吼道:“射击,射击,杀光小鬼子。”
  他将手中的狙击枪放到一边,操起轻机枪,朝着桥梁射击。
  “哒哒哒……”
  跑在前面的三名鬼子被打倒,滚落河中。
  三鬼子身上有避弹衣,没有被射死,但被子丨弹丨的动能震得连续后退,倒进河中。河流湍急之极,掉下去必死。

  大个子及二十几名士兵一起端起中正式步枪,朝着鬼子开枪。
  “啪啪啪……”
  大多数子丨弹丨都打在避弹衣上,无法造成伤害,但有两名倒霉的鬼子被打中面部、脖子,当场丧命。
  还有三名被打中大腿,栽倒在地,嚎叫不已。
  三颗榴弹呼啸而来,重重落下,五名兄弟被炸飞,壮烈牺牲,一只断臂落在岳刚面前,鲜血射了岳刚一脸。
  热!
  岳刚无比震惊,终于完全清醒了:不是梦,是真的,来到抗日战场,一名少校带着一个排的士兵负责炸桥,但出了差错。
  炸桥,能迟滞日寇进攻,为后方部队争取布防时间。
  照这样下去,这座桥不可能被炸掉。
  该出手时就出手!
  岳刚抓起狙击枪,一看,十分诧异,居然是华夏第一款半自动步枪:刘庆恩半自动步枪,简称“刘枪”。
  刘庆恩1869年生,1929年去世。
  他在辛亥革命后晋升将军,主持枪炮生产工作,期间,设计华夏第一款半自动步枪。
  枪长1225mm,重4.7kg,表尺射程2800米,有效射程600米。可惜此枪命运多舛,没有量产,只有一批样枪。
  在后世,一把刘氏半自动步枪可卖到30万元高价。

  打开弹仓,六颗子丨弹丨,刘氏步枪最明显特征。
  一般步枪是五颗子丨弹丨,“刘枪”却六颗,原因无人知道。
  阵地上只剩下十五位兄弟,又被鬼子火力死死压制住。
  少校叫道:“和尚,快去接电线。”

  一位瘦弱的光头战士冲出沙袋,奋力向桥梁冲去。
  武功显然很强,左闪右闪,像猴子一样灵活。
  可惜,炮弹不长眼睛。
  一颗榴弹落在他不远处,“轰”,他被炸飞出去,不断翻滚。
  少校怒叫:“和尚,和尚!三排长、二班长、一班长,上。”
  三位勇士从三个方向冲向桥梁,拼命狂奔,要去接电线,但被机枪击倒,壮烈牺牲。
  岳刚热血上涌,不再迷糊,完全清醒了,他暗叫:小鬼子,掉他妈,盘它。

  他透过四倍瞄准器,瞄准机枪手脖子。
  爆头爽,就算对方有避弹头盔,但打到正中,一样能洞穿。
  但第一次使用刘氏半自动步枪,不熟悉枪况,打脖子保险。
  打歪了也没关系,不是中头,就是中脖子,保证不落空。
  对方在四百多米处,正得意洋洋狂射。
  在鬼子兵看来,四百多米的距离非常安全,华夏士兵的枪法太差,根本打不着他。
  岳刚一压板机,子丨弹丨呼啸而出。

  “哐”,机枪手爆头,一头栽倒。
  岳刚暗忖:手感不好,打歪了!
  但,歪打正着。
  副射手一看,认为对方走了狗粪运,狂怒扑上来。
  “八嘎,杀死你们!”
  可惜,他的愿望注定化为乌有。
  “嗤”
  他脖子中了一枪,虽没有打中气管,却一样血喷如注,这家伙绝望嚎叫起来:“八嘎,是狙击手,狙击手啊!”
  岳刚暗忖:枪况熟悉,准了。
  弹药手心生恐惧,但武道士精神让他疯狂,猛扑上来,抓住机枪要开火。

  岳刚淡定开枪。
  “啪”
  “嘭”头颅爆裂,猛然栽倒在地。
  少校大为惊喜:“打得好,谁打的?刚子,是你,怎么可能?快,灭了掷弹筒手。”

  火烧屁股,顾不得惊讶了,干掉小鬼子再说。
  少校疯狂射击,根本不瞄准,封锁性扫射。
  笼罩,笼罩……
  桥梁这么狭窄,这种射击法十分得劲。
  又有数名鬼子大腿中枪,倒在桥上。
  小队长疯狂大叫:“炸死机枪手,炸死机枪手!”

  三名掷弹筒手立刻向少校瞄准。
  岳刚冷笑,闪电般连续三枪,打中三名掷弹筒手,要么打在头颅,要么打在脖子,将对三个鬼子撂倒在地。
  半自动步枪就是爽,连续开枪,不需要打一枪拉一下枪栓。
  岳刚迅速装弹。
  六颗!
  三名副掷弹筒手大怒,要接着轰击,没用,他们的身手比岳刚差得太远,刚抓起掷弹筒,就被击中头颅。
  “动作如行云流水,狙击大师啊!”
  少校狂喜,对着桥梁上的日兵扫射。
  “天助我也!小鬼子,去死吧,去死吧!”

  机枪子丨弹丨雨点般扫射过去,笼罩着桥梁。
  岳刚大叫:“打脖子,打大腿!”
  大个子等兄弟狂喜,奋勇射击,瞬间打倒五六个鬼子。
  威胁已去,心中大定,精准度至少提升一倍。
  桥梁狭窄,又失去掩护,在机枪扫射、排枪射击下,鬼子顿时成了活靶子,纷纷被击中,要么坠落河中,要么横尸桥上。
  更多的是被射中大腿,倒在地上呻吟。
  这下,他们成了活靶子,无法逃走,只能被点名。
  岳刚不打了,让兄弟们爽一爽再说,也能锻炼兄弟们的杀气,提升他们的信心,彻底明白鬼子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一枪打去照样两个窟窿!
  小队长狂叫:“八嘎,怎么回事?转进,转进!”
  他知道大势已去,带着剩下的五名手下撤退。

  特战队员是精英,能保存一个是一个。
  刘继业大叫:“停,让刚子打。”
  他想确认岳刚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大个子等人同样心思,同时停下来。

  战场瞬间平静,鸦雀无声。
  岳刚一笑,迅速瞄准。
  他是特种兵大队长,特种兵之王,对方撅着屁股逃跑,将后背露出来,岂能让对方逃命?
  任何鬼子,都不可以在他枪下逃生!
  “啪啪啪……”
  鬼子兵一个个倒下,后脑中弹,头颅像西瓜一样爆裂。

  小队长知道对方有神枪手,疯狂飞奔。
  这家伙出身武术世家,身体素质极强,跑得飞快。
  他虽然恐惧,但认为能逃出生天。
  道理非常简单,身后有五名手下,对方使用中正式步枪吧,只有五颗子丨弹丨,打一枪拉一下枪栓,而且打完子丨弹丨得换弹药,恰好有时间逃出射程。
  不出所料,五名手下全被击倒。
  他放心狂奔,暗忖:你再厉害,也要换……
  “啪”
  后脑如中巨锤,整个人飞扑向前,重重栽倒在地,痛得麻木。
  最后的意思绝望狂叫: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五颗子丨弹丨吗,为什么是六颗,为什么,为什么……
  很快,他陷进黑暗之中,灵魂直奔十八层地狱。
  少校、大个子等人呆呆地看着挺立的“刚子”,他们完全确信对方是超级神枪手,可更懵懂了。
  在他们眼中,刚子当兵才一个月,是勤务兵,而且是怂货,刚才被枪炮声一下,吓得尿了裤子,昏死过去。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恐怖神枪手,连续击毙机枪手、掷弹筒手,挽狂澜于既倒!
  这,这娘希匹的敢信?!
  岳刚见大家怔怔地看着他,一脸懵懂,茫然之极。
  他连忙提醒:“营长,先办正事。”
  少校回过神来,迅速下达命令:“何排长检查电线,其他兄弟打扫战场,收敛阵亡战士,把鬼子武器全拿回来,那些是好东西。”
  岳刚提醒:“鬼子的避弹衣、头盔,全都拿回来。”
  冲锋枪自然极好,但鬼子非常“小气”,知道心败之后,就将冲锋枪扔进河中,一把都没有剩下。果然受过特殊训练,死也不把好武器留给敌人。
  大个子大声应答,带着兄弟们跑向桥梁。
  少校跑到岳刚身边,猛打他一拳,再来一个熊抱。
  “刚子,幸亏老子拼命拖你回来,救你一命,想不到反过来救老子一命。哈哈哈,救人者天助也!”
  岳刚完全回神了,脑海出现一段记忆,知道前身也叫岳刚,十七岁,初小毕业,当兵一个月。
  因为年纪小,被少校收为勤务兵。
  少校姓刘,名继业,黄埔高材生,暂五师三团三营营长。
  他之所以被少校拖着回来,是前身安放丨炸丨药时,听到枪炮声大作,吓得尿了裤子,昏死过去,被鸠占鹊巢。
  没办法,太年轻了,胆子又小。
  少校在如此危急时刻,冒生命危险,拼力拖他回来,义薄云天,是条汉子。
  刘继业开心大笑:“刚子,以为你是怂货,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神枪手。要不是你,我就为国捐躯了!刚子,你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岳刚看着刘继业,十分感动,从前身记忆中,他了解到少校主动带人袭击桥梁,与鬼子兵激战,一个连只剩二十几人才把桥梁夺下,又奋不顾身炸桥。
  正是有了这些英雄,华夏才不会亡,抗战才能胜利。
  他无比恭敬,给刘继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营长,我不要奖励,只想杀鬼子,把他们全杀光。我坚信,华夏有我们不亡,不亡!”
  刘继业拉着岳刚坐下,宝贝一样左看右看,乐得合不拢嘴。
  他非常清楚,神枪手对一支队伍的重要,对士气极为重要。
  何况,岳刚还是顶级狙击手,更是了不得。一名顶级狙击手是多么的宝贵,他最为清楚。就刚才,若不是刚子大杀四方,灭了特战小队的威风,他哪有命在?
  他看刚子的动作,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不是顶级狙击手,根本做不出来。
  这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队小鬼子虽然是特战队员,但与刚子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完成不是一个级别。在刚子面前,那些鬼子就是菜鸟,刚子想打谁就打谁,想打那里就打那里。
  可对方不是才十七岁,刚当一个月的兵吗?之前一直很怂,听到枪声就会脸色煞白,甚至尿裤子,刚才更是吓得昏死,为何突然如此神勇?

  难道,死过一次的人会大彻大悟,咸鱼翻生?
  莫非刚子到了阎罗殿之后,见到阎王,阎王痛恨鬼子残害黎民百姓,特意给刚子传授神枪技术,以及兵书兵法,让他保护华夏?
  有可能!
  一定是这样,否则根本说不通。
  这个年代的人,十分迷信,刘继业也一样。
  “刚子,先喝水,缓一缓再说!”
  刘继业取过自己的军用水壶,递给岳刚。
  岳刚接过,边喝水,边消化前身提供的信息。
  在这个时间段,淞沪之战刚败,鬼子一心灭亡华夏,长驱直下,目标宁城,想逼蒋校长投降。于是,日寇狂飙猛进,计划占金坛以西薛埠,之后经茅山、天王寺、二圣桥、句容、土桥进攻宁城。

  为迟滞鬼子进攻速度,刘继业主动请缨,带人来炸桥。
  炸桥绝对是个好主意,能迟滞鬼子,为我军争取布防时间。
  短时间内,就算鬼子步兵能渡河,但坦克、大炮等重武器过不去,战斗力大减。
  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就是胜利的天平。别说几天,有时候差几分钟就能决定胜负。
  岳刚认为,鬼子的优势在机械化部队,那么,它就离不开铁路、公路、桥梁,只要摧毁“路”,就能捆住对方手脚,让其力量受到极大的限制。
  自己既然来了,肯定要助守军一臂之力?
  前往守城吗?
  在千军万马、炮火连天之中,胜利靠千千万万华夏士兵,一个人作用有限。

  那么,如何帮助?
  不如组建特种大队,第一阶段先当炸桥毁路“专业户”,迟滞鬼子行军速度,阻挠鬼子重武器运输。
  第二个阶段,专门袭击重要目标,让鬼子不得安宁。
  特种大队就叫“铁拳”,重拳出击,让鬼子粉身碎骨。

  刘继业忍不住问了:“刚子,怎么突然成了神枪手?”
  这个问题不好答,总不能说他来自后世,是特种兵之王吧。
  刘继业又忍不住问:“刚子,你是不是见到阎罗王,他不让你死,传授给你神枪、兵书,让你回来保护华夏?”
  岳刚愕然,随即哑然一笑:“是不是见到阎王大人,我也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感觉有奇光隧道在旋转,然后,就苏醒了。”
  刘继业不信:“真的没见到阎罗王?”
  岳刚笑道:“说不清,只知道从休克中清醒后,大彻大悟,瞬间领悟射击要领,像醍醐灌顶。营长,你见多识广,解释解释呗。”
  这就高明了,让对方脑补,才是最佳选择。
  刘继业十分困惑,想来想去,一头雾水,就算他是黄埔高才生也一样不明白。

  他一拍大腿:“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管你是不是见到阎王,反正是老子从死亡线拖你回来的,难道还有假。你就是英雄,杀鬼子铁汉子,好兄弟!”
  岳刚暗忖:刘营长是纯粹的军人,豪爽,没有花花肠子,与这种人交往,舒畅。
  刘继业指着狙击枪:“刚子,这是我最心爱狙击枪。它来历不凡,全名叫刘庆恩半自动步枪,简称‘刘枪’,乃华夏人自行设计的第一款半自动步枪。不瞒你说,刘庆恩将军是我族人,我父亲是他副官,这才有幸得到一支样枪。”
  岳刚好奇地问:“弹仓为何是六颗子丨弹丨?”
  刘继业笑道:“当年,刘庆恩知道鬼子会侵略华夏。他知道三八大盖是五颗子丨弹丨,就对我父亲说,‘对鬼子,我们不打第一枪,但会打最后一枪’,所以,就设计六颗子丨弹丨的弹仓。”
  岳刚有些出神,“我们不打第一枪,但会打最后一枪”这句话很熟悉啊,令人惆怅。
  他暗忖:这句话虽然不错,但要进一步。

  他大声说:“以后,我们既打第一枪,也要打最后一枪!”
  刘继业哈哈大笑:“好,年纪虽小,却有大志向。对了,以后谁要是问你怎么成为神枪手,为何懂得战术,就说我教的。老子黄埔高才生,难道教不了一位勤务兵?”
  他是豪爽,但心思缜密。
  十七岁的勤务兵,当兵一个月,突然变成超级狙击手,一定会引起很多人怀疑,特别是复兴社的人会进行调查。
  认勤务兵为徒弟,很多难题迎刃而解,毕竟他是黄埔高才生。
  岳刚暗忖:这个办法不错,免去很多麻烦。
  他笑道:“我是天才,一点拔就会。”
  只能这样说,否则刘继业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月教出顶级狙击手。要知道,培养一位狙击手,没有几年,很难成功。何况,还是一位神级狙击手。
  刘继业开怀大笑:“对,对,当然是天才。老话常说,国难出良将。你就是天才良将,一定成为鬼子恶梦。”
  他抓起“刘枪”:“刚子,这把枪是我的第二生命,但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它。在我手中,它是普通狙击枪,在你的手中,就是一条蛟龙,是鬼子的恶梦,让他们闻风丧胆。”

  枪,郑重地放在岳刚怀中。
  “从今天起,‘刘枪’就属于你,愿你用它杀得鬼子魂飞魄散,做梦都感到恐惧。”刘继业一脸严肃。
  岳刚非常高兴,这可是华夏第一支半自动步枪,不必打一枪就拉一下枪栓。
  这显然是优势,在同等条件下,射出子丨弹丨越快,胜算越高。
  同时,它装有四倍狙击镜,千米外狙击鬼子毫无问题。
  另外,它有六颗子丨弹丨。
  这在普通的战斗中关系不大,但在狙击手的对决中,却可以起着关键作用,一枪决定生死。

  鬼子狙击手使用的是九七式狙击枪,装弹五颗。
  “刘枪”正好克制对方。
  刘将军确实有远见,在二几年就预计中倭之战,设计如此精良的半自动步枪。可惜,无法实现量产。
  有机会,助刘将军实现愿望。
  “谢谢营长,我要用这把枪杀得鬼子魂飞魄散。同时,请营长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枪能装六颗子丨弹丨。”岳刚郑重地说。
  “放心吧,知道‘刘枪’的没几个。”刘继业看了何达武那边一眼,“我会下军令,让他们严守秘密。六颗子丨弹丨的事,军中只有我们这十几人知道。”
  岳刚点点头,笑道:“我有预感,鬼子一定派狙击高手来对付我。‘刘枪’,永远比他们多一颗子丨弹丨,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岳刚看到,一位战士将那位光头瘦弱兄弟背过来。
  他着郑重地向光头兄弟敬一个军礼。

  光头兄弟不断武功高强,身手灵活,而且非常英勇,冒着鬼子的枪林弹雨,径直冲出去接电线,可惜被榴弹炸飞。
  刘继业伤感地说:“孙小猪啊,出身少林,一身武功,特别是轻功,绝对一流。可惜,可惜呀!”
  他擦着眼泪,但没办法,战争是残酷的,总会有牺牲。
  孙小猪被放在地上,双眼圆睁,一动不动,满脸烟尘。
  岳刚取过毛巾,倒水上去,为孙小猪擦脸。
  命丢了,但人必须干干净净去轮回。
  擦到鼻孔时,他突然感到有些气息,虽然微弱,但的确有啊。

  他迅速再测试,真有。
  看来,他只是被震休克,没死。
  岳刚当即抛掉毛巾,猛捶孙小猪的胸膛。
  “咣咣咣……”

  旁边兄弟一看,愕然,就要说什么。
  刘继业一挥手,制止出声。
  身为黄埔高材生,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岳刚捶打几十拳之后,孙小猪咳嗽起来,眼珠开始转动。
  刘继业大叫:“醒了,醒了,和尚活了。”

  岳刚长吁一口气,露出微笑。
  说实在的,能救活战友,特别有成就感。
  孙小猪回过神来,惊奇地大叫:“阿弥陀佛,和尚没死,榴弹都炸不死本和尚?感谢佛祖,感谢观音菩萨!”
  刘继业哈哈大笑:“孙小猪,是刚子救了你。”
  孙小猪愕然:“刚子,那个怂货,怎么可能。”
  刘继业朗声道:“不仅仅是你,就连我们,都是刚子救的。”

  孙小猪不信,盯着岳刚:“怂货,勤务兵,你有这个本事?”
  岳刚微笑不语。
  这时,何排长提着引爆器跑过来。
  “营长,战场打扫结束,机枪、掷弹筒、弹药,还有五十套避弹衣、头盔,全带回来了。”

  刘继业很高兴:“好,我们的火力至少增加数倍。另外,有了这些避弹衣,等于多了几条命。刚子,都是你的功劳啊!”
  岳刚高声道:“这是营长的功劳,兄弟们的功劳!”
  这是真心话,没有营长身先士卒,没有兄弟们浴血奋战,大桥早就被鬼子占据了。
  华夏,永远不缺英雄,不缺勇士!
  突然,何排长看到孙小猪,惊讶地大叫:“和尚,你没死?”
  孙小猪说:“何达武,你希望我死是不是?”
  何达武拍着孙小猪肩膀:“好家伙,炮弹都炸不死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了,营长,马上炸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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