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的神秘女尸

作者: 海角星皇

  我叫夏小秋,是丨警丨察学院的一名应届毕业生,即将要离开学校,奔赴工作岗位了。
  平心而论,我是幸运的,一个土生土长的山里妹子,能够考上了国立丨警丨察学院,又顺顺利利的毕业找到工作,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可让我郁闷的是我的准男友,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周正光,他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公然反对我去章华市工作。
  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有种预感,觉得前途凶险。
  这不是扯淡吗?
  明明是想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却不敢直说。
  我都三天没有见到他了,想着在离校之前跟他见一面,哪怕分手也没啥遗憾了。
  正在满心酸楚的想着,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周正光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我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去哪儿了?怎么三天三夜都不跟我联系?”

  “我不是去找工作了嘛,啥都顾不上了。”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周正光叹息一声,说不怎么样。
  我问他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他说去面试过几家,都让等结果,看上去有点玄。

  我安慰他说,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慢慢来吧。
  他说急也白搭,没关系,没靠山,只能等死!
  这鸟货,尽说丧气话,找不到工作就等死了。
  听见我骂他,也没反驳,只说我这边不方便,等晚上见面再说吧。
  我觉得她声音怪怪的,有点儿不大对头,就问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可千万别让陷进那些非法团伙里面去。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等见面再说吧,晚上九点半,我还去北面的小树林等你,不见不散。
  “干嘛要那么晚?”
  他说手头有事没干完,只能晚一点。
  我不想那么晚去那种偏僻的地方,就借口说:“这样吧,不如你早一点来,咱去老乡菜馆吃一顿吧,我可真害馋痨了。”
  他说饭就不吃了,没胃口。
  听他情绪这样低落,我心里挺不舒服,就说那这样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这就找你去。
  他说不用了,离得太远,你根本找不到我。
  听声音,他真的像是在天边,我安慰她说:“工作的事情你不要着急,等我见了二叔的面,哪怕跪下来求他,也要想办法把我们弄到一块儿。”
  周正光说那都是后事了,我这边忙得很,等见了面再说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心里胡乱猜疑着,一整天都没出门。

  去学校餐厅草草吃过晚饭后,我就走出了校园,可看看时间,离九点半还差一大截呢,就在校园北边的小道上懒散地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天上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气温也随之降了下来,路上的行人转眼就没了。
  我想打电话告诉周正光,让他不要再来了,我直接去男生寝室等他。
  可当我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远远看见他从相反的方向朝这边小跑过来。
  朦胧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虚虚渺渺,看上去一点都不真实。
  “周正光……周正光,你先到树下躲一躲。”我边往前跑边喊着,可等我到了跟前,却不见了他的影子。
  这小子,难道是在跟我捉迷藏?
  我站在霏霏的细雨里傻呆了一会儿,然后壮着胆子,钻进了小树林,打开手机照明,四下里寻找着,不迭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可一直不见他回应。
  这是一片面积不大的小树林,北面是一条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拱形桥。
  当我靠近河边时,借着手机的微弱光亮,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目——周正光竟然躺在地上,身体僵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双眼。

  “周正光……周正光……你怎么了?”我大喊着奔了过去。
  周正光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我心头一紧,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走过去,俯身撩开了他额前的头发,大声喊着:“周正光……周正光……你醒醒……醒醒啊!”
  但无论我怎么晃动,他都一动不动,一张脸白得瘆人。
  凭着经验,我断定他已经死了,便哭喊了起来,声音悲伤哽咽,在这雨夜的树林里,听上很瘆人。
  等恢复了理性,我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可一连拨了三次,都没反应,一看才知道,这鬼地方根本就没有信号,我起身朝外跑去,边跑边盯着手机屏幕,有好几次还撞到了树干上。
  直到出了小树林,手机上才有了信号标志,我终于拨通了报警台,告诉丨警丨察,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死人了。
  因为校园里面就有警署下设的办事处,离得很近,不到五分钟,警车就鸣笛开了过来,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穿警服,一个穿便衣,一前一后朝着我这边跑来。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朝着树林里跑去。
  当我气喘吁吁回事发地时,却傻眼了——那片近水的草地上空空荡荡,哪还有周正光的影子啊!

  “人呢?死人在哪儿?”走在前边的丨警丨察紧盯着我问。
  我指了指脚下,结结巴巴地说:“刚才明明……明明就在这儿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那你找呀,找出来啊!在哪儿?死人在哪儿?”闹鬼穿便衣的胖子大声吼起来。
  我无话可说,打开手机照明,无头苍蝇一般转圈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周正光的名字。
  “喊,喊屁啊,别他妈喊了,就不会龟毛呆着点儿,诚心喊老子来跟你一起玩游戏是不是?”胖子骂骂咧咧道。

  年轻的那个倒还冷静,他问我:“周正光是谁?你认识他?”
  我说他是我同学。
  “也是你男朋友对吧?”不等我回答,他用手电直射着我的眼睛问,“你也是警校的学生?”
  我说是。
  他问我是几年级。
  我告诉他是大四毕业生。
  他想了想,问我是不是失恋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
  他大概是怀疑我吸药粉了,就问我:“你没吸食啥东西吧?”
  我摇摇头。
  他说你既然是警校生,就应该知道报假案的后果。

  我直声喊了起来:“没有啊,真的没有,是我亲眼看到的,周正光他确实是死了,刚才还躺在这儿呢,没错,不会错的,就是他……就是他……”
  “好了……好了……小三八,就算你没吸丨毒丨,那也是神经错乱,尽他妈一派胡言,人呢?在哪儿?在哪儿?”醉汉不耐烦了。
  等胖子吼完,年轻丨警丨察就说那你把你男朋友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我脑子出现了好几秒钟的断片,天天拨打的号码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得打开手机号码簿查找。
  “他真是你男朋友?”年轻丨警丨察逼视着我问。

  我说是。
  年轻丨警丨察摇摇头,拿出手机,边听我报号边按键。
  电话竟然接通了,虽然离了一米多远,但我听得出,里面说话的正是周正光,声音还是半死不活的那种味道。
  丨警丨察问:“你名字是叫周正光吧?”
  “是啊,你是哪位?”

  “先别管我是谁,我问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回老家了。”
  “什么时候回去的?”
  “三天前。”
  什么……什么……他竟然回家了?
  我脑子里面嗡嗡一片乱叫,妈呀,这闹的是什么鬼?下午还打电话约我呢,这时候却说三天前就离校了,诚心涮我是不是?
  可……可之前看到躺在地上的周正光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

  “不对……不对,周正光他真的死了?”我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
  “靠,还真是个神经病!”便衣胖子又骂了起来。
  “你怎么骂人呢?”我又气又急,瞪了他一眼。
  “骂你是轻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份上,老子还想揍你呢!死人能打电话吗?妈了个蛋滴,好好的饭局让你给搅了。老子不想跟你多废话,走,有屁到处里放去。”
  “我不去,凭什么呀?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丨警丨察吗?”我紧盯着胖子,满眼都是鄙视。
  “反了你了,让你看看老子负不负责任!”胖子扬起手,一个箭步蹿到我跟前。

  “姑娘,你别介意,他只是个协警,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夜班了,心情可以理解。”年轻丨警丨察说着,一把扯住了胖子,说老王别这样,也许她真的病了。
  我争辩说:“我没病,我清清楚楚看到周正光躺在这儿,已经不省人事了,这才报的案。”
  年轻丨警丨察很诚恳地对我说:“小妹啊,你说自己没病是吧?那好,你知道报假案的严重性吗?”
  我又气又急,几乎都要哭起来了,跺着脚说:“周正光他真的死了,真的就躺在这个地方,我还摸过他的脸,试过他的鼻息,我都跟她一起好几年了,能认错人吗?”
  “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没不冷静啊。”
  “那你说,他人呢?尸体呢?你找啊,找出来我们就帮你立案。”
  “不……不……一定是谁把尸体给偷走了,你们不要再怀疑了,赶紧找人啊,快……快呀!”

  “好了……好了,别闹了,走,我们把你送回学校吧。”年轻丨警丨察牵起了我的手,往前扯着。
  我甩开他的手,大声嚷嚷:“不……不……我不走,你们算什么丨警丨察?都出人命了,还这么冷漠,你们不找,我找……我找!”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理性呢?刚才明明就是你男朋友接的电话,你还要嘴硬说人家死了,走吧,我们不能把你扔这儿不管。”说话间,年轻丨警丨察已经用手铐铐住我的左手腕,另一端攥在他手上。
  我挣脱了几下,见没用,就死心塌地由他们去了。
  刚刚落座,年轻丨警丨察对我说:“小妹呀,不是我们俩跟你过不去,实在是担心你出事儿,爸爸妈养你这么大,真的不容易啊,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绷着嘴,没说话。
  年轻丨警丨察帮我把把手铐打开,直接把我送到了宿舍区,交给了楼管大叔,走到一边,嘀嘀咕咕交代了一番后,就走人了。
  楼管大叔毫不含糊,跟在我身后,一直把我送到了寝室门口。
  进屋后,正在玩游戏的胖二丫抬头瞄一眼,见我裹了一身泥浆,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去打野战了。

  “野战你佬个头啊,死肥猫!”我恶狠狠骂道,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床上。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了我一个。
  唉,真成孤家寡人了,心里不由得掠过一阵凄寒。
  下了床,我又想起了在小树林里看到周正光尸体的事儿,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干结了的泥浆,才确定那不是个梦。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周正光的电话。
  听上去电话是通着的,声音正常,可一直没人接。

  我直眼了,来不及换一下衣服,一口气跑到楼下,骑上一辆没有上锁的破自行车,朝着小树林奔去。
  进了小树林,凭记忆左右方圆找了好几遍,也不见周正光的任何踪迹。
  难道是被河水冲走了?
  我还是不死心,又沿河找了几公里,仍是失望而归。
  返回校区后,我直接骑车去了男生宿舍区,刚刚走进楼道,却被楼管阿姨拦住了。
  她满脸狐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我……”我想她一定是把我当成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的小妹了,因为我浑身上下挂满了泥浆,还真有点儿像,就磕磕巴巴地说:“我是……是学生……大……大四的。”
  “就你,还是个大学生?”楼管阿姨围着我嗅来嗅去,就像一只母警犬,然后大喝一声,“你到底想干啥?”
  “阿姨,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来找人的。”
  “找人?”
  我点点头。
  “你要找谁?”

  我说我要找周正光。
  “周正光?就是那个头发三七开的小白脸?”
  我说是。
  她一撇嘴,说:“找个毛呀,甭找了,那屋的的人全都走光啦!”
  “不……不可能吧,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了呢。”
  “别胡搅蛮缠了,走……走……”她挓挲开双臂,驱赶鸡仔一样摇摆着双手,毫不客气地说:“他们连钥匙都交齐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走……走吧……瞧你,把地都给弄脏了。”
  我蒙头蒙脑走出来,一屁股坐到了花坛边上,脑壳里乱成了一锅粥。
  呆了半天,我突然想起自己手机里还存着李方卓的手机号码,他是周正光同学,又是要好的舍友,应该知道底细,便打了过去。
  李方卓小声问一声谁呀。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周正光去哪儿了。
  李方卓说:“别找了,那个熊孩子这几天有点儿不正常,就像是被鬼附体了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怎么会知道他去哪儿了呢?好像……好像三天前就走人了吧。”

  “不可能吧,他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
  李方卓说:“我说夏小秋同学,你是不是脑子也进水了?他在哪儿不都一样给你打电话?除非是跑到月球上去了。”
  我直着声喊:“李方卓,你就别闹了,我有急事要找他,可他就是不接我电话,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吗?”
  李方卓好像有点儿生气了,大声说:“你们这些臭三八,有点儿自知之明好不好呀?周正光都已经把你给甩了,你还粘着人家干嘛呀?”
  “什么……什么……周正光他把我给甩了?”
  “是啊,周正光早就另有所爱了,听说新女友是个女老板,你呀,没戏了!”说完,李方卓就挂断了电话。

  难道周正光他另有所爱了?
  他傍富婆了?
  我脑袋大了起来,浑身冰凉,自说自道着:这怎么可能呢?我跟他都已经好了那么多年了,他绝对不是那种攀附名利,见钱眼开的小人,就算是他一时被迷失,也不至于一去不回啊!
  可反过来再一想,也难说,这世道,有钱就是爷,有奶就是妈,他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时走偏了也在所难免……

  这样以来,我就有了一个新的推理:昨天夜里,小树林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周正光一手策划的闹剧,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用残酷的现实来击碎我对他的依恋喝爱慕。
  真要是那样的话,说明周正光这个人不但薄情寡义,还真心很操蛋,很阴险,也很毒辣。
  也许他断定我是个小女人,见他死了,定会一逃了之。
  那样的话,我跟他之间的一切也就到此结束了,即便骗局会被揭穿,他也有话可说,他会说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的诚意,想不到,你竟然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白眼狼,最后摆摆手,Bye!Good-bye!Seeyou!

  反正主动权永远都攥在他手的手中。
  最后之所以他“诈尸”消失了,是没想到我会报警,一旦丨警丨察赶过来,这曲戏可就不好收场了。
  我就像一只失脚落进了滚开的油锅里的蚂蚁,被爆了个外焦里嫩。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看一眼,是二叔打过来的。
  叔叔在电话里就叮嘱我,一定早些来章华市报到,还说搞一个正式编制不容易,千万不别错过了。
  我满口应承着,答应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后,立马就动身。
  既然我跟周正光的爱情如此这般的收场了,学校的事情也没了啥事,便收拾残局,悻悻赶回来了老家。

  我本想着回家多住几天,好好陪一陪父母。
  可只住过一天,就再也呆不住了,总觉得家里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爸爸拉耷着一张脸,妈也是一脸落寞,我就像掉进了一个闷葫芦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一气之下,我决定即刻动身,去章华市报到上班。
  妈听了,赶忙从箱底掏出了一本老黄历,翻看一阵子,说:“还是过两天吧,今天是红沙日,不便出门。”

  我才不信那一套呢,把妈数落了一顿,就收拾起了东西。
  妈却拧上了,拽着我的行李箱,死活不让走,说红沙日万万不能出远门,不吉利的。
  我哪会信那一套,猛劲拽过箱子,呵斥道:“妈,你看的那是老黄历,管不了现如今的事情,再说了,我马上就是个丨警丨察了,谁还信那些呀?”
  妈嘴唇无力地翕动着,没了话说,只得撒了手。
  父亲一句话也没说,开出拖拉机,把我的行李箱装到了车斗里,把我送到镇上。
  我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客车,看到他并没急着走,一直站在大门口,呆呆望着汽车开走的方向,就像一根老朽的木桩。
  我心里一阵黯然,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老掉牙的客车慢得像蜗牛,赶到火车站时,早已经过了检票时间,好说歹说,安检员才放我进了站台。
  我火急火燎找到车厢,这才看到,整节车厢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四处散落着,一个个无精打采,就跟野鬼差不多。
  可能是空调开得温度过低的原因,车厢里阴气森森,弥散着一股腐朽的棺材气息。

  我坐下来不久,火车便开动了,心情随着窗外的风景起伏不定起来。
  平心而论,我是幸运的,一个土生土长的山里妹子,能够考上了国立丨警丨察学院,又顺顺利利的毕业找到工作,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而所有这一切,都多亏了我有一个贵人,他是我爸爸的亲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夏中午。
  叔叔是个能耐人,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记得高考填报志愿的前一天,二叔直接把电话打到了王老师的手机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号码的。
  他先跟老师聊了几句,然后就要我接电话。
  我很激动,但听上去二叔倒是平静得很,我问他过得怎么样,他笑着说还凑合,我刚想告诉他爸妈的事情,却被二叔打断了,他说家里的情况他都知道,用不着多费口舌了。
  这就更奇怪了,他都好几年没回家了,怎么就知道家里的事情呢?除非他有特异功能。

  二叔直截了当地要我报考国立丨警丨察学院,我一听就急了,说以我平日里的成绩,分数差远了,跳着脚都够不着。
  可二叔很固执,命令我必须要填报。
  我问他为什么。
  他霸气十足地说你不要问为什么,我保证你能考上。
  最终,还真是被他说中了,我拿到了封面印着烫金警徽的录取通知书。
  我喜不自禁,当即就跑到公用电话亭,打通了二叔的手机,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他。

  二叔听后,并不特别惊讶,只是连声说:“这就好……这就好……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当我问他当时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报考那所学校时,二叔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听后,小心脏里像是放了一个大爆仗,被炸了个里焦外嫩。
  二叔啊!我的小老祖宗来,你竟然用自己的梦来赌我的人生?这也太冒险了吧?
  说实话,我跟二叔之间是陌生的,陌生到只是一个符号。
  听村里人说,他在我刚出生不久就离家出走了,一直在外打拼,中间似乎没有回过家。
  我上了大学之后,他跟我的交往就多了起来,总是源源不断的给我惊喜,今天给我买东西,明天又往我银行卡里塞钱,弄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一来二去,二叔给的钱太多了,我又花不完,等积攒到一定数额后,就寄给了父母,也好顺便接济一下他们。
  可每次往家寄钱,都会接到父亲的电话,被莫名其妙的指责埋怨一顿,听上去他是真心不高兴,一再叮嘱我,不能再花二叔的钱了。
  心里虽然很别扭,但我想到父亲一定是觉得二叔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很不容易,花他的钱不忍心。
  可不久后的一天,二叔的一次意外造访,彻底推翻了我的猜测。
  当我接到二叔的电话,告诉我他一会儿就到学校来看我,要我去北边操场北门等他时,立马就脚不沾地的飞了过去。
  到了约定地点后,我却蒙圈了,那个穿着得体、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就是我二叔吗?
  他的身旁竟然还停着一辆豪车,看上去比校长的专车都亮眼。

  靠,这谁呀,不会是个骗子吧?
  他一个从乡下走出去的打工仔,怎么会有如此的气派呢?
  不行,自己是个堂堂的警校生,可不能在学校里就稀里糊涂的被骗了,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正当我悄然退身,想躲到暗处仔细观察一阵再做定论时,那个“潮人”却喊了起来:“喂,夏小秋,回来,你给我回来!”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傻丫头,连老子都认出来了?我是你二叔啊!”
  二叔!
  他真的是二叔!

  我返身回来,仔细打量一眼,见他的五官轮廓,以及那对小巧的耳朵都跟我爸爸一模一样,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哭,好像憋着一肚子委屈似的。
  二叔走过来,把我拥在怀里,直到我哭够了,他才拿出纸巾,帮我擦干了眼泪。
  “走,上车吧!”二叔为了打开了车门。
  “去哪儿?”我问他。
  “走,带你去增增肥去,当一回吃货,怎么样?”说完,二叔帮我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见我上车后,他麻利地跳上了驾驶座,一脚油门开出了校门。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